胖子平时花钱大手大脚,一两银子对他来说,不算多,所以并不屑,不过也只是勉强的猜道:“十两银子?”胖子说出这个数,其实是已经满意了。
在他看来就是蒸酒,浅显的很,左轶这小子非说能卖钱,还能卖大价钱,把他们拖着出来,他们压根就不会出来,如今看来果真是这样。
一边的左伊很内伤,脸色不变,心里已经把这两个笨小子骂了个遍,能比他们更傻吗?瞧他们那点出息,一个老爹是主薄,一个老爹是知州,都是一把手,厅级以上的干部了,就那点银子!沈括整天性趣爱好广泛不通俗物也就算了,胖子这个明显想当大贪官的料,居然十两银子就一副小满足的样子。
老板听道胖子的报价,更乐了,这几人当中,小胖的衣着最光鲜,他害怕小胖狮子大开口,没有想到居然说了个10两银子。10两银子是挺多了,但是比起能酿眼前这杯酒的一张酒方,那就见笑了。
不过看到刚刚给自己倒酒的小孩没有吭声,老板不敢随意点头,眼前这个小孩容貌普通,身上却有一种不一样的气质,他识人颇多,却也不敢妄下决定,要是平日,他一定不会这么做,可是眼前可是这张酒方,实在是让他太心动了。
在他想来,就算再有计谋的小孩,自己出100两,也不算欺他了。
他又摇了摇头,大方的笑道:“是一百两白银,只要你们把酒方如实写给我,我就现付你一百两银子。”
他说的慷慨激昂,豪爽之极,要是做生意的嫩头青,一下子就被这声音蛊惑了。此刻小胖和沈括两人就这样,嘴巴张大大的,一副吃惊的模样…
不过他们看着左兄不说话,还以为他吓呆了,又赶紧伪装镇定。左伊身量较小,他们两个常常以兄长而居,在弟弟面前自然不好失态。
沈括反应过来也就淡然了,他淡然是因为他本不看重这些东西,虽然吃惊自己随便捣鼓的东西,居然能卖得这样高的价钱,可是也就一瞬间,又恢复到了本性。
而胖子不一样,胖子属于典型的,给他一颗绿豆,就能创造一斤豆芽,还能做成春卷卖钱的货!他看老板甩出了一百两银子,立刻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小家子气。但是从小受贪官高等教育的胖子,一点都不会不好意思,随即就开始盘算,这100两银子,合适吗?可以卖更多吗?
“王掌柜说笑了,这张酒方是我们从古书上偶然所见,揣摩所得,如果你一定想买,那至少要出这个数。”左伊说着,伸出了她漂亮修长的手,摆出了个二的造型。
这边胖子刚刚想说,至少要出150两才行,他不知道这个酒方值多少钱,但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还是知道的。现在看左轶一下子就要200两,比自己还狠!佩服,所幸不吭声了。
“200两银子?”老板嘴上极其惊讶的说出来,心里其实还是能接受的,200两银子,对一个酒楼来说是很多了,可是,如果有了这个酒方,那就不一样,想想京城那些大店,动辄千金的消费,而且刚刚这小孩说过,酒方是他们自己的,这样就意味着是一锤子买卖,不会有后续的麻烦。
他这样想着,正想表演的很痛苦的作出艰难决定来答应,没有想到那小孩却摇了摇头。
“二十两黄金加此酒销售的一成的利润。”左伊定定的开口说道。
这时候不止沈括,小胖张大嘴,连老板也嘴巴张的大大的,这个小孩是个妖怪吧,要价这么狠,就是惯常做买卖的也不敢这样开口!
“小孩,你这是消遣某家吗?有二十两黄金,你不如自己去开个店。”老板气呼呼的答道。
连胖子也有点汗颜了,左轶不仅是狠,是异想天开了吧。二十两黄金啊!那是什么概念,差不多400两的白银,要真有这么多钱,那还真不如自己开店了,但是想归想,官宦子弟是不会亲自去经商的。他们喜钱,却不会亲自抛头露面去赚,自然有人送来。
商是低贱的。
而对沈括来说都有些麻木了,100两对他来说很多,已经不知道怎么花了,可是到20两黄金的时候,他就淡定了,只是心中对左兄的崇拜又增加了一分,他真是能人,连一张酒方都能折腾出这么多东西。
不理会老板的气急败坏的声音,左伊用手敲了敲桌子,像是一边在思考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二十两黄金,对你眼前这个店是多了点。但是有了这种酒,那些喜欢烈酒的人都会慕名而来,到时候不仅是酒钱,菜钱也能增加。最重要的是,老板可以把这种酒命名,独立建立一个招牌,不仅仅在泉州府销售,还可以卖到汴京,相信老板是懂酒的人,这种酒,大家究竟喜不喜欢,不需要我说了吧。”
老板听这小孩这样一说,居然也觉得,二十两确实不贵,最重要的,是这个小孩说道他心坎里的一句话,“招牌”、“汴京”。有了自己的招牌酒,要在汴京立足也不是难事,那时候,自己又岂会是一个小掌柜的。
但是他又皱着眉头说道:“只是你说那酒的一成利润,太匪夷所思了,如此我岂不是年年为他人做嫁衣。”
“非也,非也,若不是我们嫌麻烦,这种稳赚不赔的生意一定自己做了,这一成利润等于把你我都绑在一起,到时候也有个信用保障,我们为了利润增多,自然会尽心的帮助你,还可以长期合作嘛!我们既然能想出这种酒方,那要再钻研新酒方又有何难!”左伊立刻就反驳了过去。
老板一听,也对。自己经商这么久,很多东西都知道却说的没有这个小孩清楚。他是个果断的人,善于抓住机会,在周围的人也听了这件事,当看笑话,没有想到后面,老板居然真的决定拿二十两黄金和此酒的一层利润来交换这个酒方!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这王掌柜的是想钱想疯了吧,居然和几个小孩在这里交易。
当然王老板知道自己没有疯。
左伊也不客气,如她开始想的那样,和聪明人办事,简单快捷。
她迅速的拿出纸笔,写了一张古代版的合同。
酒楼人很多,刚刚那酒就引来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大伙都猜了开头,没有猜到这个结尾,都想这王老板不会失心疯了吧。可是这会左伊拿出那只程老头送给她的笔的时候,现场一个识货的人,“啊!”了一句。
“李秀才,你喊什么?”身边好事的问道。
“居然是金鸡距笔,在考秀才那年,刚好钦差大臣路过,在下有幸亲眼见到钦差大臣,他用的就是一支金鸡距笔。”李秀才煞有介事的说道。
秀才在群众中就属于地位超然的人了,考上了秀才,说明你有机会当官,自然谁都不敢得罪,那是有官身的人。听他这一说,大伙的声音音调都降低了一点,却更多人在说了,形成嗡嗡声一片。
有心人就想,这王老板说不定不是失心疯吃大亏,而是捡到一个大宝了,能随身带着这样一支名贵的笔的人家,背景自是丰厚的。
左伊也不知道,自己费尽口舌不如这支笔有震撼力,早知道这样,一来就把笔拿出来了。上次老爹拿去欣赏了几天,又把笔还给了她,还莫名的说要多多练习书法。
看着老爹一副割爱的忍痛表情,左伊客气的拒绝了几句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接下来一份合约就写好了。
王老板做生意这么多年,没有见过这么利索的人,真是服了。心甘情愿的签了字,这边沈括早把他的制作蒸馏器的图纸准备好了。
本来就是薄薄一张纸的图,却硬被左伊分成了好多张,每张标注不同的细节,看起来还真有点高科技物有所值的样子。
老板认真的收好这方子,这些不是图纸,是黄金啊!
若干年后,成为汴京最大酒楼之一的王老板,站在自己三层楼高的酒楼上,感叹道,自己人生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向那三个小孩买了酒方,如今他们的位置通天的高,可不是一个商人能巴结上的。
天黑各回各家,小胖子很激动,揣着分到的五两黄金,手有些抖。他不是没有见过这么多黄金,但是那些不是他的,可是口袋里的这些,是自己参与赚来的,想起来就有一种自豪感,更加佩服老娘的眼光了。
当金光闪闪的五个大元宝放在了吴知州的家里的桌子上的时候,吴知州的眼睛亮了,酒和钱他都喜欢,尤其喜欢钱,钱能买酒么。
“夫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吴知州还是有自知之明,凡事有意外,直接请教老婆,这也是这么多年他稳稳升官的原因之一。
“老爷,看来这份礼你是要收了,为了青海,你得还这个人情,这个左承仕的侄子是个人才,说不定将来我们青海还要靠他!”小胖子老娘,摸着金元宝,两眼发光,坚定的说道。
第三十章:钦差大人
左承仕这货,正在书房为赋新诗强哀愁,不知道自己那宝贝女儿又误打误撞给他的升迁之路带来了意外之喜。
当沈括这傻小子拿着五两黄金回家的时候,他老爹老娘受惊了。
沈括说这是他卖酒方挣的钱,可是他老爹老娘都不相信,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连搓衣板都准备好了!
沈主簿一声令下,怒喝道:“跪下!”
一边沈括的老娘极其心疼这个宝贝儿子,一看老爷要对儿子施行家法,心疼的阻止道:“老爷,你听括儿说清楚再罚也成,万事有商量啊!”
沈主簿平日对他的婆娘是极好的,家中虽有妾,可是就沈括一个儿子,自然是当宝一样养着,可是他是知道轻重的,自己儿子是什么人,他还不了解么,平日喜好钻营各种玩意,对科考并不热衷,说他能发明酒方,他信,可是说他能用酒方换黄金,凭自己的儿子那脑袋,那是绝对做不到的。
他怒瞪了一眼老婆,沈括老娘就不敢吭声了,桌子上明晃晃的五两黄金,她就算再溺爱自己的孩子,也不敢确定,是括儿赚来的,只得低下头看着括儿,希望他坦白交代。
于是沈括同学因为五两黄金跪在搓衣板上在全家三口人面前开了个讲清楚大会,一五一十的把为何会做这个蒸酒器皿到跟着左轶同学去卖酒方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又重复了一遍。
沈主簿听完半天没有言语。他是个极有见地的人,为人非常稳重本分,但是并不迂腐。虽然世人重文轻武更贱商,可是这五两黄金却是他这个主簿轻易拿不出来的钱。
“那个左轶是个人才啊!”沈主簿想了想说道,看自己的儿子还不得其解的样子,解释道:
“首先,得到酒方,没有立刻领着你们一群小孩不知天高地厚的要自己折腾,却是找了一个实力相当的酒坊卖了。这是低调。
其次几个小儿能把酒方卖这么高的价格,居然还有日后的一成利润。平心而论,就是你爹我,也做不到。这是智谋。
再次,说起来能卖这个酒方,功劳还是他的,但是却一点都不贪墨,得钱分配得当,说明此人可交往。这是义气。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二十两黄金并没有一分结束,而是每人得了五两,剩下五两和那一成利润作为今后的共有资金。而从今往后,你们便走在一条路上了。这是远见。”
沈括没有想到,老爹对左轶的评价会这么高,从来没有见他夸奖过谁,有些不服气,但更多的是高兴。
“括儿竟然解释清楚,那就起来说话吧。”沈括老娘一心惦记着儿子,看到老爷这样说,顺势就叫儿子起来了。同时又叮嘱道:“同窗情谊难得,括儿有这个机缘,一定要好好珍惜。”
看老公哼了一声,没有反对,沈括老娘就笑嘻嘻的把儿子扶了起来,揉着他的膝盖问有没有跪疼了。
无奈的看了一眼这母子两,沈主簿想到了那个叫左轶的少年,自叹不如啊!自己会这样考虑,吴知州也不是蠢人,看来关于现如今的泉州府官场站队问题,自己要重新斟酌一下了。
三个小孩,两个都乖乖的拿到钱,报告父母去了。
左伊没有亲娘,拿到钱,眼巴巴的递给老爹,估计也是给姨娘之类的拿去买衣服穿了,这个要不得,但是不说又不行,想了半天,她还是咚咚咚的敲开了老爹书房的门。
左承仕最近很低调,女儿老婆都不敢去书房烦他。妇道人家,别的不懂,对气氛的感受却最是灵敏。对于吴知州年后进京这件事,官太太们聊天时自然或多或少都会提,谁最有希望继任,也多多少少会传一些。
原本那些太太们,对左承仕两个老婆是奉承有加,可是自从吴签判跳出来后,奉承的声音就没有了。如今吴签判的夫人却是走到哪里都呼声一片,俨然是已经做知州夫人自居。
左承仕自己如今也只是强做镇定而已。是的,原本他觉得自己有希望走上知州这一步,上了知州,进京也就不远了,可是如今,他也不敢确定了。
吴签判这个人,他接触过,非常的低调,若非有很大的把握,是不会轻易跳出来的。左承仕只觉得心懒意散,朝中有人,好做官啊!说起来,他的原配老丈人,在京中的地位可谓三朝元老,高的很,但是却极其不待见他这个女婿,在阿莲走后,更是疏远,自己两个儿子进京求学,倒是老丈人那边帮的忙,可是那也是看在阿莲的面子上,对他这个女婿却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他本是耕读传家之子,并没有显赫的背景,若不是如此,当初老丈人也不会如此反对将阿莲嫁给他了。
可笑当初他意气风发,定要有所作为,如今已为人父,却还只是一个州府的小小同知。想起来老丈人那轻蔑的眼神,左承仕又一阵灰心。
看到伊儿进来,左承仕也没有掩饰什么,也许这个女儿最小,虽然样貌上不像自己,可是性情却很贴合自己,真是天真烂漫的时刻,看着她每日身穿男装高高兴兴的去上学,他都有些羡慕这个女儿,但是也知道,将来的路,不一定好走,说红颜祸水,可是无颜却不一定幸福,左承仕自己是个男人,对女人的容貌还是很在意的。
看着女儿一副有心思的样子,眼神像躲猫猫一样,左承仕一阵好笑道:“又做了什么坏事了?还是又看重爹爹屋里的什么宝贝,想要拿走?”
左伊立刻狗腿的笑道:“屋里最宝贝的就是爹爹了,我也拿不走啊!”
这话一出,果然老爹很开心,笑呵呵的。
“不过,不过小事貌似有一件。”左伊停顿了一下,又小小声的补了一句,继续讨好的看着老爹。
看得左承仕一阵无奈,又一阵得意,心想,自己女儿那点小心思,在自己面前还不是一览无遗,偏偏这小孩还自以为聪明的想掩饰。
“说。”左承仕摆出了一个威严的姿态道。
左伊于是把卖酒方分钱的事说了一遍,当然她比较不老实,没有具体说多少钱,主要是把自己和主薄还有知州的儿子交好的事重点说了些。
而左承仕也是属于那种不会管家不看重钱的人,对得钱的事也没有太在意,当然如果他知道是二十两黄金的话,估计会是另外一种表情了。如今他在官场显得有些孤立无援,听到伊儿和沈主簿、吴知州的公子交好,多多少少有些安慰。
官场学问无处不在,这个时候他们的孩子能和伊儿交好,就算没有明面支持他,但是应该也不是反对他的人。
不过左承仕没有表现出他的安慰,对教育小孩,还是要严厉,他继续冷着脸批评道:“去上县学不用功读书,整天琢磨乱七八糟的事,像话吗?”
左伊不敢回嘴,却低低的咕哝了一句:“这不是平日零花钱不够么。”声音大小老爹刚刚好可以听到。
看到这个撅着小嘴的小屁孩,一身无配饰,还是单调的一色罗裙,想起来另外两个女儿的衣着精致,左承仕心里又多多少少有些愧疚,也就不再提这个话。
又骂了一句:“那点钱自己留着花,爹爹还会贪了你的不成,看你那躲躲闪闪的样子。”语气虽然还是挺严厉的,却是有一点宠溺的味道。
佐伊看着自己的俊美老爹,想着他除了花心好色、粗心大意,基本上算是个好人了。至少待自己还算是不错,刀子嘴豆腐心。
话说三人各自向家长报备了收入,实诚的沈括和怕老娘的小胖的钱都被没收走了,只有佐伊,晚上做梦还摸着自己的小元宝,金灿灿的,想起来就乐和,那可是小金元宝,不是金链子也不是金手镯,想起来,现代人,戴一个金项链,几钱大小,就牛逼哄哄的不行,她握着金元宝那感觉实在是爽啊!
三人关系也好了不少,关系铁,铁在一起□一起捞金,前一样佐伊陪不了,后一样,可是实打实的经历过的。
不过但凡反派改邪归正后,能耐就不如以前大。就像西游记里的孙悟空,没有跟唐僧之前是天兵天将都抓不住的货,从良跟了唐僧之后,打一只小蚂蚁精都要找神仙帮忙。
胖子如今就是这种状况,他本是知州的公子,谁敢不卖他面子。可是最近他的跟班吴京居然造反了,隐隐有独成一派的趋势,原来吴京老爹就是吴签判。
吴京不敢拿胖子怎么样,却处处刁难佐伊,没办法,谁叫“他叔父”现在是他老爹的第一个竞争对手。
“臭小子,我找你好久了” 这一天佐伊同学被同样大的一群小屁孩拦了下来,带头的吴京喊道,颇有一种恶霸强抢民女的气势。
佐伊同学那个郁闷啊,好不容易早早放学可以开溜。最近脑袋里的珍珑不多了,天天被程老头抓去虐棋,他是越虐越有劲,自己是越下越没意思,奈何老头不是一般人,他是个老头,佐伊只有尊老的份,爱幼神马的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且那个易先生时不时会黑着脸路过,时不时冒出一句酸溜溜的话:“雕虫小技!”然后飘走。
佐伊真的想把一脸寂寞乌黑的易先生拖着留下来,让他陪程老头下棋,无奈,易先生就一副被抛弃的模样,每日用刀刮子一样的眼神飞佐伊,佐伊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冤枉了,自己真的不想和程老头下棋,先生可不可以不用一副他抢了他的男人那种眼神看他?
几次未果,佐伊是能逃则逃,以前是放学不想回家,找借口,现在一放学就屁颠颠的往家跑,不然被程老头抓住就晚了。
她配合的问道:“几位公子,你们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成吗?”边说边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把吴京几人雷翻了。
这时候新一代吴京的跟班喊道:“臭小子,别给我整这些没用的,今天吴青海和沈括都不在,看你往哪里跑。”
眼看着就要有流血暴力运动,程老头的家仆王贵出现了,他果然是高手,随手抄起一个大耙子,颇有二师兄八戒的气势,一声大喝,把几个小孩给镇住了。
吴京几人不甘愿的走了,临走时,吴京放下狠话:“臭小子,过几天钦差大人就要来了,到时候看你和你叔父能笑到什么时候!”
第三十一章:迎接出错
放狠话也是一门艺术,放的不够狠,没有效果,狠丢面子。放的过于曲折,别人理解不了,对于吴京这句狠话,佐伊还琢磨了半天,始终不得其精髓。
那钦差大人来了,管自己毛事,难不成自己老爹犯法了,比如贪污百姓一块豆腐之类的大事被举报了不成?
电视剧看多了的佐伊,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去找了老爹。
书房门口做秘书看到佐伊小姐过来,热情的打招呼道:“小姐来了,老爷在屋里呢,老爷说了,您过来直接进去就行,不需要我通报了。”
佐伊客气道:“辛苦左总管了。”话虽这么说,还是让他去开门。
客气归客气,面子还是要给的。特别是老爹在书房的时候,属于他的办公时间,这个时候找老爹,一定是要通过左秘书。
左承仕正在屋里练习书法,端端正正的,浓眉大眼,一身浅白的长袍,即使年过三十,这一身皮囊,佐伊也不得不承认,正是有魅力的时候。
没有直接打扰他,佐伊坐在一边静静的看老爹写字。
一笔一划,很细心,也很慢,都说字如其人,老爹的字是极其漂亮工整的,非要评价什么不足,就是有一些轻浮,沉不住气的感觉,一如他现在的心情。
也许他现在也在思考,平稳心情吧。从现代社会转过来的佐伊,非常有忧患意识,虽然没有经历过官场生活,但是职场也不简单,哪一步都是一步步的拼杀、竞争过来,中间有能力因素也有幸运机缘,当然关键是头脑清醒。
“伊儿,过来了,今天县学上的可好?”过了一会,左承仕停笔,他早知道伊儿过来了,女儿身上有淡淡的香味,让他莫名的熟悉亲切。每次闻到这种味道,不用抬头就知道是伊儿过来了。
“恩,今天又被易先生罚抄书了。”佐伊耷拉着个脑袋,愁眉苦脸的说道。
看到女儿这个样子,左承仕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你这丫头脑子里整天想什么,这么短的文章老是背错,一定要抄书才甘愿。”
父女两这一刻真是其乐融融,当然佐伊同学一般会避开大姐二姐过来。
看老爹心情好了点,佐伊装似无意的把自己听到吴京说的钦差大臣要南巡的消息告诉了老爹。
虽然面上老爹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可是接下来再说话的时候,就明显的心不在焉了,佐伊识趣的告退了。
听到老爹一声叹息:“原来传闻是真的。”
尽量装天真烂漫的佐伊,在听到这一声叹息,很想转过身来,安慰这个英俊的男人,不要叹息,上天给你一个漂亮的面容,一个好听的嗓子,不是用来叹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