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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这样两个人，又怎么会走到一起？
“我们有六年没见了吧。”贺敬桓伸手将陆心凉拦下，余光瞥见慕远歌在外徘徊的身影，他唇角勾出极浅淡的笑容。
陆心凉和慕远歌，一个心里存了多年的怨恨，早已经不会爱；一个多年前谈了场刻骨铭心的恋爱，却又莫名其妙地无疾而终，早已经不敢爱。这样两个人，又怎么会走到一起？
贺敬桓一直觉得慕远歌对陆心凉有些特别。
对女人，慕远歌最擅长的是敷衍，可对陆心凉，他却难得的有耐心，贺敬桓本以为慕远歌对陆心凉有些意思，不过，回香港途中慕远歌对陆心凉的态度却让贺敬桓觉得，那不过是错觉。
可依着贺敬桓看来，慕远歌不是放不下顾晓曼，而是不想贸然开始一段感情。
六年的单身，在这段时间里，他不是没有遇到美艳动人的女人，只是他从未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六年前无疾而终的感情，让他对待感情的态度很慎重，却也慎重得过了头。
慕远歌和陆心凉在澳门似乎发生了什么，原本在贺敬桓印象中，慕远歌对陆心凉很包容，甚至有些拿她当孩子宠着，可现在慕远歌对她的态度，却有些疏远。
贺敬桓点了支雪茄，是上次吃饭时林中天送的，古巴产的极品。
陆心凉闻不惯味道，轻咳几声，她乜了贺敬桓一眼，发现他却悠哉无比地靠在那里。
她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雪茄的气味让她烦躁，而她满脑子都充斥着慕远歌那句，“以后跟男人出去不要喝醉。”
她难不成那天喝醉了，对慕远歌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陆心凉绞尽脑汁，可脑中仍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她有些沮丧地抓了抓头发，这时她听到贺敬桓说，“心凉，我们谈谈。”
她有六年没听见贺敬桓这么叫过她，这样真正像一个兄长，有些宠溺的语气。
陆心凉抬头扫了他一眼，“你说。”
“伯母一定不同意你做CG的代言人。”
“你倒是很了解我妈。”陆心凉冷道。
“我不想为我六年前的行为辩解什么，我只想告诉你，CG的代言你做也好，不做也罢，我没有意见，但是对于你和敬轩的事情，我的态度和六年前一样。贺家不会同意你和敬轩的事，同样，伯父伯母也绝对不会同意你和敬轩在一起。”
“你放心，我也没有想过要再续前缘，我只希望工作之外，他不要再来骚扰我，这点，还要麻烦你。”陆心凉捂嘴咳了咳，她对雪茄的味道格外敏感，若是从前，她大可以上前霸道地灭了贺敬桓的雪茄，可现在不能了。
贺敬桓看她咳得厉害，这才灭了雪茄，本来想说两句话嘱咐陆心凉，可转念一想，陆心凉不会接受他的好意，她只会觉得那是他虚伪的施舍。
他知道陆心凉和自己独处会不自在，索性出去找慕远歌，可临出去前，他还是说了句，“慕远歌六年前有个未婚妻，和她分开后，慕远歌单身了六年。”
这样直白的告诫，他相信陆心凉一定听得懂。
这个丫头对慕远歌有好感，他看得出来，可他也看得出来，慕远歌对陆心凉无意。
第四十章 后头还有多少风浪，你经得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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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心凉回香港后，第一时间回了家。
在街边小吃大快朵颐一番，她打包了一份糖水带回家，母亲宋婉怡很喜欢糖水。
她回到家，看见父亲陆世南在站在梯子上修保险丝。
“爸，又断电了？”陆心凉抬头看着父亲，给父亲扶住梯子。
他们一家住的是深水埗的老房子，老旧的楼房，电压不稳，经常会断电，每每断电时，父亲都会爬上梯子，自己接好保险丝。
有一回因为线路老化，又是炎热的夏天，差点因此发生火灾，还好发现得早，没有酿成大祸，后来陆心凉极力坚持要搬家，可母亲却说，别的地方也好不到哪里去，小心一点就不会出问题了。
她明白，她们根本没钱搬去更好的地方。
“别给我扶梯子了，这梯子稳当，你进去给你妈帮帮忙，快吃饭了。”陆世南说。
“爸，那你小心点。”陆心凉松开手，推门进去。
从她一个人在油麻地老房子里，第一次因为断电的手足无措，到如今的习以为常，她花了那么长的时间，终于适应了现在的生活。
可她仍旧不甘心。
陆心凉一家住的是两室一厅，房子适中，不过厨房却是格外得小，她侧身进了厨房，凑到母亲身边，“妈，中午吃什么？我给你带了糖水。”
“做了龙趸。”
“龙趸？”龙趸可不是便宜货，陆心凉凑近瞧了瞧，“看我回来特地做的？”
“你爸知道你回来，别提多高兴了。”宋婉怡语气淡淡的，将陆心凉推了出去，“地方本来就小，别在这给我添乱了，出去歇会，等着开饭吧。”
陆心凉出了厨房，却没有走远，她倚在门口，“妈，上次你说的那件事…”陆心凉指的是母亲不同意自己做代言的事情。
“我们不缺这个钱，你要是不好开口，我去和他说。”
陆心凉知道，母亲虽然看上去是温柔和气的性子，可做起事来，却从不拖泥带水，可谓是雷厉风行。
她很清楚，母亲这话，不仅是说说而已，如果自己不同意，母亲真的会去找贺敬轩。
陆心凉深吸一口气，“妈，我已经签了合约，现在违约的话，要赔很多钱。”
宋婉怡瞥了她一眼，“是他找上你的？”
“不是，是cg的珠宝设计师，之前有一场秀多亏他帮了我，后来他说cg女装在找新的代言人，让我去试试。”
陆心凉说着，有些不安地望向母亲，她每次和母亲谈起有关贺家的话题，便倍感压力。
宋婉怡没再说话，而是专心致志地做菜，陆心凉等在一旁，心中忐忑。
关于cg代言的话题，直到吃完午饭，宋婉怡也没有再提起，一顿饭吃得陆心凉味同嚼蜡，连龙趸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
“你这个性子，急躁、沉不住气，要怎么搏上位？”陆心凉洗碗的时候，宋婉怡在她身后说。
“妈？”陆心凉扭头看过去。
“这个工作，你还没开始做就遇到那么多问题，连着上了几次杂志，闹得风风雨雨的。要是你真接下了这份工作，后头还有多少风浪，你经得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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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贺家人，你始终不要跟他们走得太近了
陆心凉生于富贵之家，难得没有养成骄纵的大小姐脾气，却也毫无心机城府，她一向都是个简单的人。
“心凉，你没脾气，却不是没心气的人，我知道，你一直不甘心。”宋婉怡给陆心凉冲了冲刚洗的碗，“我跟你爸不愿意你接那份工作，不单单因为贺家，也因为你。”
“你本来就是个简简单单的人，非黑即白，又没有城府。你这个性子，恐怕还没上位，就已经吃了大亏。”
陆心凉听着，她怎么会不明白父母的心思。
“你要做也可以，不过你既然决定要做，就不要半途而废，更不要让我看到你哭着回来。你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要上位，那些曾经把你踩在脚下的，你要一一踩回去。”
“妈？”陆心凉听了宋婉怡的话，有些惊愕地看着她，陆心凉原本料定母亲不会同意，甚至在回家之前还在费心思要如何说服父母，却不想，母亲会对自己说这番话。
“跟敬轩保持距离，工作你接就接了，贺家人，你始终不要跟他们走得太近了。”宋婉怡嘱咐道。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陆心凉手里的动作停下，想问，却到底没有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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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芳华不愿意陪我拉头马，要不然你陪我去吧，一个人太没意思。”贺敬桓悠哉地倚在阳台的护栏上，没正经的样子。
慕远歌乜了他一眼，“E周刊几个月前才爆出我是同性恋的传闻，你是想替我坐实了这个传闻？《贺敬桓携新宠拉头马，珠宝圣手竟是同志》这个标题你觉得怎么样？”
贺敬桓没忍住，扑哧一笑，“这个标题倒真是不错，E周刊那些烂标题，回回都是老套路，看得都腻了。”
慕远歌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随手朝贺敬桓砸过去，贺敬桓也不躲，直接利落地抓住了，“你小子就跟圣诞老人似的，随便砸个东西都是宝贝，这回又是什么，我瞧瞧…”
贺敬桓摊开掌心，瞧了眼手心的东西，眉开眼笑，“你还真用黑欧珀做了个发卡。”
“你不是说，叶芳华上次随口说了句，黑欧珀要是做成了复古型的发卡会很好看，我闲着没事，随手做了一个。我看她最近心情不好，你正好拿去哄她开心。”
“她何止是心情不好，自打回香港，这几天，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随她去吧。”贺敬桓不以为意，将发卡放在桌上，顺手拿起桌上的雪茄，递给慕远歌，“来一根？”
慕远歌瞪他，他悻悻地笑起来，“你小子也太有个性了，不就是你小妈是个古巴美人，又跟你差不多岁数，用不着连古巴的雪茄都仇视。”
贺敬桓抽了支雪茄出来，夹在指间，轻轻一嗅，“你多久没回家了？”
“你不是当真转了性向，看上我了吧，从前可没发现你这么关心我。”慕远歌轻笑，眼波流转间，竟有一丝媚态。
贺敬桓深深吸了口雪茄，接着缓缓吐气。
他知道慕远歌从来不喜欢提自己的家事，每每提及，总会绕开话题。
家事可以不提，但有些事，还是得提前给慕远歌提个醒，“TF的慈善晚宴郭启万请了你吧，你推了吧。”
第四十二章 其实那夜月色醉人，醉的又岂是陆心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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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事可以不提，但有些事，还是得提前给慕远歌提个醒，“tf的慈善晚宴郭启万请了你吧，你推了吧。”
“你听到什么风声了？”慕远歌问。
“你又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何必去给郭启万捧这个场。”
“看看吧，那天要是没空就不去了。”
“你那天借我的口绝了陆心凉的心思，我一直以为，你对她还算是特别。”贺敬桓忽然提起了游艇上的那桩事，“平心而论，这个丫头不错…”
“你觉得她不错？”慕远歌斜睨他，一句话似乎别有深意。
“傻乎乎的，总比聪明过头的好，女人切忌太聪明。”贺敬桓感叹。
“叶芳华怎么折磨你了？你这话总像是在影射她。”
贺敬桓拍拍慕远歌的肩，“你一直单身，不知道女人的难缠，太独立的女人，不能满足男人的虚荣心；太傻的女人，舀不出手；太聪明的女人，不好对付。”
慕远歌听了，笑着问他，叶芳华属于哪一种？
贺敬桓摇摇头，说她哪一种都不是，她是最难缠的哪一种，温顺起来什么都好，一旦跟刺猬似的竖起那一身的刺，简直让人不敢靠近。
慕远歌手插在口袋里，靠在门边，听着贺敬桓感叹，脑海中不禁又浮现起那天陆心凉醉后吻自己的画面。
她像小狗一样舔舐自己的唇，往自己怀里靠；她莹白的脸上泛着淡淡红晕，那副娇憨的神态，在薄媚的月色下，显得格外动人。
其实那夜月色醉人，醉的又岂是陆心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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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陆心凉自己也觉得诧异，她竟会和苏惜然成了朋友。
平心而论，陆心凉没什么朋友，而她和苏惜然更是没什么交情可言，只不过因为苏惜然是苏砚的姐姐，所以偶尔私下聚会时会碰到；再者，就是那次cg珠宝在香港的那场秀，苏惜然在走秀时扶了她一把，可除此之外，她同苏惜然再无交集。
甚至有好几次，潘娆和elaine那些老模特欺负她的时候，苏惜然只是冷眼旁观。
坦白说，她真的没有想到苏惜然会主动示好。
事情要从她准备去cg拍摄硬照那天说起，这件事本来一周前就定下了，但因为贺敬轩带着她去了澳门，所以耽搁了。
那天她一个人出门，过马路的时候，突然冲出来一辆跑车，轮胎险些轧到陆心凉脚面上，这时有人冲了出来，将陆心凉拽回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苏惜然。
陆心凉被吓了一跳，正拍着胸口，就看见有人从车里出来，陆心凉看到来人，苦笑连连，真是冤家路窄。
“这次没轧断你的脚，算你幸运，下回你可未必有这么好运了，因为下一次，我未必会这么及时刹车。”郭子盈笑的得意。
“香港是法治社会，你若是犯了法就要坐牢，不管你父亲是谁。”出乎陆心凉的意料，苏惜然竟会出言维护自己。
“哦，是么，走着瞧。”郭子盈低头在陆心凉耳边低声道，“下次过马路可要小心点，我可是刚学的开车，难免刹车还不熟练。”
陆心凉回想起母亲的话，她是没什么脾气和心机，可从她打算搏上位的那天起，就不愿再任人欺凌。只见她对郭子盈莞尔一笑道，“不是只有你有车，我也有辆便宜的车，不怕撞，而且我的开车技术也不好。”
郭子盈口头上讨不到便宜，便冷哼一声，随后开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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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她这个瞪眼，就恰好落入他的眼中
“谢了。”陆心凉虽诧异平日和自己没什么交情的苏惜然会出言维护自己，主动示好，但起码的礼貌她不会少。
“去cg拍硬照？”
“嗯。”
“正好顺路，一起吧。”苏惜然说着，拦下一辆出租，自己先坐了进去，然后对站在原地的陆心凉道，“愣着干什么，上车。”
陆心凉弯腰上了车，“你也去cg？”
“嗯。”苏惜然应着，“你以后处处小心些，郭子盈不会善罢甘休，你得罪了她，她不讨些便宜不会放过你，这些大小姐骄横惯了。”
“哪是我要得罪她，实在是她那个个性，很难不被人得罪。”
旁边苏惜然听了这话笑起来，“以前看潘娆对你冷嘲热讽的，你总是不说话，任她奚落，没想到，你还是伶牙俐齿的。”
一路上，陆心凉和苏惜然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自己和苏惜然竟然会有共同语言，这实在是个出人意料的发现。
到了cg以后，两人便分道扬镳，陆心凉刚进摄影棚的时候，发现摄影助理战战兢兢看着自己，有些如临大敌的架势。
拍摄过程倒是很顺利，陆心凉今天状态还算不错，一连拍了几组照片，摄影师也连连点头。
后来休息的间隙，摄影助理这才放松下来，递了瓶水给她，“你真是好脾气，可比ada好伺候多了，ada拍照的时候，不是嫌灯光刺眼，就是嫌裙子太紧，再不然就是我们伺候不周到，那个女人，简直舀自己当皇太后了。”
摄影助理的抱怨让陆心凉不禁笑了，“难怪你刚看见我进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原来你是担心我像ada一样难伺候。”
“小贺先生的女朋友，从来就没有好伺候的。”
“我不是贺敬轩的女朋友！”陆心凉澄清，除了公事，她不愿再和贺敬轩有任何牵扯。
摄影助理自知失言，蘀陆心凉扇了扇风，不再说话。
休息片刻，陆心凉继续拍摄，这一次连着拍了四组，效果都还不错，于是今天的拍摄就这样结束了。
拍摄过程比预想中顺利得多，陆心凉心里也轻松了不少，离开cg的时候，她碰巧遇上慕远歌、贺敬桓一行人。
他们只是匆匆而过，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有打，似乎自从上次澳门之行后，慕远歌对自己的态度就有些疏远，陆心凉百思不得其解，只得理解为，慕远歌这人，果然脾气古怪，很难相处。
拽什么拽，陆心凉有些愤然地停住脚步，瞪着慕远歌的背影泄愤，谁知一直匆匆前行的慕远歌这时恰好回头，她这个瞪眼，就恰好落入他的眼中。
她看见慕远歌回眸望着自己，平静无波的眼中似乎泛起隐隐笑意，她于是又瞪了他一眼，这才准备离开。
“等等。”慕远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陆心凉下意识地转回去，指指自己，“你在叫我？”
慕远歌瞧着她，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想什么，然后轻轻点头，“跟我过来。”
第四十四章 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得公私分明，尤其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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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陆心凉只得快步跟上去，跟着慕远歌进了他的办公室。
慕远歌拨通电话，对那头吩咐，“送几件cg春夏高定过来，越快越好。”
不一会儿，助理敲开门，把衣服放下后，又恭敬地离开。
“试试吧。”慕远歌看了看陆心凉。
“为什么要试？”她不解，今天来cg无非是拍硬照的，结果他不由分说地把自己拉到办公室来换礼服，这倒让陆心凉莫名其妙得很。
“tf的慈善晚宴，你陪我去。”
“我？”陆心凉还是有些疑惑，她能感觉到慕远歌自从澳门回来后，就对自己可以疏远，可此刻竟然又让自己跟着去晚宴，真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再一想，不过要真是能和慕远歌一起去，的确又是个绝佳的曝光机会。
“在这儿换？”陆心凉挑起一件礼服，金色的流苏带出些飘逸的味道，她倒是很偏爱流苏。
谁知慕远歌竟然淡定地回答，“嗯。”
陆心凉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自己刚才不过就是瞪了他一眼，用不着这么报复自己吧，居然让自己当着他的面换礼服？！
慕远歌看着陆心凉气鼓鼓的样子，有些好笑，指了指右面，“那里有隔间。”
陆心凉胡乱地抓起几件礼服，还不忘瞪他几眼。
陆心凉换礼服的时候，贺敬桓推门进来，他扫了眼隔间关得严实的门，又看看慕远歌。
这个隔间是慕远歌休息时用的，他很注重私人空间，虽然同在一间办公室，可办公和休息的地方隔得分明，平日从没有人能进隔间，今天不想居然让陆心凉在那里换衣服。
“你既然对她没有意思，又何必带着她去慈善晚宴，小姑娘可禁不起你这样的撩拨。”
慕远歌只闲闲看他一眼，“于我而言，带她去晚宴不过举手之劳；于她而言，又是个上位预热的好新闻，公是公私是私，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公私不明。”
贺敬桓耸肩，“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得公私分明，尤其是女人。”
“你以为我当真想去？”慕远歌蹙眉，郭启万这次不仅请了他，也请了贺敬桓和贺敬轩，可依着陆心凉和这两人的关系，她是断然不愿意陪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去的，即便是公事。
“你是清心寡欲，可人家小丫头未必招架得来。”
“最后一回吧，我能做的，也不多。”慕远歌话音刚落，就看见陆心凉从休息室走出来，她一袭黑色抹胸礼服，衬得她肤白如玉，阳光从窗口洒进来，打在她的侧颜上，让她的轮廓更显柔和，雪肤红唇，她美得像是油画中沉静的少女。
陆心凉看见贺敬桓，第一反应是不愿理，可想了想，还是点点头，打了个招呼，“贺先生。”
礼貌而生疏的称呼。
贺敬桓也点头回礼，然后陆心凉转向慕远歌，“这件行么？”
慕远歌凝神看向她，其实陆心凉的五官并不多么出彩，但她的确很适合礼服，尤其她拥有高挑的个子和玲珑的身段，剪裁简单却线条流畅的礼服恰到好处凸显了她身材上的优势，他看着陆心凉，然后点头，“就这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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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到时候，不知会是一出好戏还是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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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碎宁谧的光洒在慕远歌身后，衬得他柔和的吊梢桃花眼璀璨如星。
他凝神看着陆心凉，她也同样认真地回望，两两相望，甚至忽略了还在一旁的贺敬桓。
多年后，她回想起这一幕，回想起慕远歌这样温柔的目光，她终于明白，原来，再好的时光，也不及你温柔的眉眼。
她看见慕远歌打量了自己许久，最后他点点头说就这件吧，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黑色高定礼服，有了慕远歌的肯定，陆心凉对身上的礼服越发满意，她笑着点头，也说好。
“这周五，别忘了。”慕远歌说。
“知道了。”陆心凉浅浅一笑，心中有几分雀跃，眼角余光扫到贺敬桓时，又敛了笑，“那我先走了。”
她说着，再度进了休息室换回自己的衣服，然后带着选定的礼服离开。
陆心凉刚刚离开，贺敬桓就抱着胳膊笑起来，“有几个小姑娘抵挡得了你那双含情脉脉桃花眼，这次tf的晚宴炒够了新闻，你以后还是别招惹她了。”
慕远歌敲了敲眉心，看了看贺敬桓，赏了他一个字，“滚。”
贺敬桓也不生气，慕远歌这样沉静的性子，能惹得他不悦，反而让贺敬桓很有成就感，只见他不怒反笑，凑近慕远歌，继续揶揄他，“陆心凉那身高定真不错，打扮打扮也是个美人，你呢，那天打算穿什么搭配她那身高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