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淋雨戏是女主角白心悠回忆曾经告白被拒,根据剧情需要,陆心凉在告白之后,需要在暴雨停留很长一段时间。
实拍时,关锦仁的视线一直凝在陆心凉身上,他能感觉到,陆心凉不在状态,她的反应似乎总是慢半拍,虽然台词都没有错误,可整体感觉很不对,这不是他想要的。
“咔!”实在看不下去了,关锦仁立即叫停,这时邓融赶忙上前,给陆心凉披了一件大衣,陆心凉被人造雨淋得浑身湿透,原本就有些低烧的她,此刻更加是头疼欲裂。
“你是来拍戏,还是来走神的?”关锦仁在片场训起人来从来不会留情面,他从影至今,别说陆心凉这样的新人,就连大牌影星,只要他们的表现让他不满意,他一样会不留情地当众发脾气。
关锦仁虽然嘴上毫不留情地训斥陆心凉,却没有忘记给陆心凉递过去一杯热茶,“你今天怎么搞的,不在状态?”
陆心凉打了个冷颤,头发上残留的水滴滴答答落下来,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态度很诚恳,“再来一次,这次我一定一条过。”
关锦仁撇她一眼,“你这句话我听过太多遍了,你客串《心跳2》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不要以为拍戏只靠一张脸,就可以把脑子忘在家,上次你是客串也就罢了,这次不要妄想混一混就过去了,我趁早告诉你,想都不要想,如果今天你一直不在状态,这场淋雨戏,我们就拍一整天,直到你找到感觉为止。”
他说着,看着陆心凉低垂着头,狼狈却仍然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也没了继续训斥的意思。
陆心凉喝了两口热茶,很快又投入拍摄,这一次的拍摄很顺利,陆心凉没有食言,真的是一条过,淋了一个多小时的雨,这条戏终于顺利通过。
陆心凉此时的脸色苍白中还带着一丝青色,紧抿着的嘴唇也泛白,整个人看上去很虚弱,像是随时会晕倒的样子。
关锦仁看她这个样子,让邓融陪她去休息片刻。
可谁知陆心凉刚向前走了没两步,身子向前一倾,晕倒在地上。
陆心凉晕倒地很突然,让在场众人都措手不及,最后还是关锦仁反应快,弯腰抱起陆心凉。
一旁的邓融看见陆心凉面色苍白,嘴唇紧抿、眉头也皱着的模样,她的脸色变了变,想起早上见面时陆心凉的脸色就不大好,脱口而出,“早上就看见心凉脸色不好,我以为是她没睡好,不会是本来就病了吧…”
关锦仁抱着陆心凉,让邓融赶紧去开车,两个人将陆心凉送去医院。
去医院的途中,邓融开着车,关锦仁则扶着陆心凉坐在后座,陆心凉安静地靠在关锦仁身上,睫毛不停地眨着,似乎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可一直都是这样沉睡不醒。
关锦仁怕她栽倒,一直扶着她,听见她口中喃喃低语,关锦仁低头凑近陆心凉,这才听清楚了陆心凉喊的那个名字。
因为在昏迷中,意识不是很清晰,所以陆心凉的吐字并不清楚,关锦仁听了一会才听明白她口中的那句话。
她在说,慕远歌,你不要我了么?
关锦仁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孔,不禁笑了一下,感情这种东西,最是伤人;就连他这种拍了那么多爱情片的人,如果你问他,他懂爱情么,关锦仁一定会笑眯眯地望着你,然后告诉你,他不懂。
如果他懂,当年就不会放任那个人离开。
关锦仁收回视线,换了个姿势,让陆心凉更舒服地靠着。
等到陆心凉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不是邓融,而是关锦仁,他坐在她病床边,慢条斯理地在削苹果。
关锦仁这个人真是古怪,很少有男人能将苹果皮削的如此漂亮,就连贺敬轩,也是削完了一个苹果,便连着皮带果肉一起削了下来;可关锦仁却不一样,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慢悠悠地削着苹果皮,动作潇洒地像是将削果皮也当做了表演。
陆心凉看了他一会,觉得嗓子有些干,正要说话,关锦仁已经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渴了吧。”
“谢谢。”陆心凉接了苹果,咬了一口,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你私下和在片场的差别太大了,简直就是两个人。”
“少来,你不就是因为我在片场骂你所以耿耿于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拍我的片子,不能让我满意,自然要挨我的骂,这个天经地义。”关锦仁说的义正言辞,陆心凉瞪了他一眼,笑出来。
“生病了怎么不跟我说,你明知道今天要拍淋雨戏。”关锦仁放下水果刀。
陆心凉又咬了一口苹果,其实她现在嘴里很苦涩,根本吃不出苹果的味道,只是太渴了,所以便将苹果当做补充水源。
“可能有点着凉,昨晚低烧,今天早上量了体温,已经退烧了。只不过头还有点疼,所以我没有放在心上。”陆心凉说。
关锦仁不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的手心看,陆心凉见关锦仁没了下文,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啃苹果。
这样安静的气氛,最后被赶来的苏砚打破。
看到苏砚,陆心凉很意外,她诧异地看看苏砚,又看看关锦仁。
“走了,我真是欠了你的,每次你拍我的戏,总没好事。”关锦仁面无表情地说,随后就离开了病房。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关锦仁一走,病房里就只剩下她和苏砚。
“邓融打电话给我的。”苏砚说着,在她身边坐下。
她笑着说,“你什么时候和邓融这么熟悉了,你不是对她有意思吧。”
陆心凉原本只是开玩笑,这样的调侃之前在两人之间很平常,所以她没有注意到苏砚的异样。
苏砚靠近她,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陆心凉有些不自在地想要躲开,却被苏砚按住,“苏惜然说,捏耳垂这个方法很有效,看耳垂的温度就可以知道是不是还在发烧。”苏砚说着,又伸手捏自己的耳垂,然后松开手,“还有一点烧。”
“我真的没事,你知道的,我身体一向很好,比你这种病怏怏的强多了。”陆心凉笑着拍拍苏砚。
苏砚却没有心思和她开玩笑,他脸上甚至连一点笑容也没有,“就因为慕远歌不在,所以你就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他的语气很认真,只是说话的时候始终没有去看陆心凉。
眼里的情绪,通常很难去掩饰。
“我真的没事啊,就是拍淋雨戏,NG了几条,所以有点感冒了。”这样认真的苏砚,让陆心凉突然之间不是很适应,但是她心里明白,苏砚是在关心自己。
苏砚一直对她很好,尤其是在Crystal的那段时间,每次潘娆挖苦自己,别人不是推波助澜,就是在旁边看热闹,唯独苏砚,会为她出头。
偶尔,苏砚也会对她有暧昧的举动,但是后来她发现,苏砚对谁都是这个样子,就连对Daisy也百无禁忌,所以陆心凉第一次想到那种可能的时候,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苏砚。”见苏砚还是沉着脸,陆心凉又叫了他一声,“我渴了。”
她冲他眨眼,小狗一样无辜的神情,苏砚看她一眼,“渴了就忍着。”
陆心凉随即垂眸,可怜兮兮的,苏砚看了不忍,给她倒了杯水,塞到她手里。
陆心凉喝了半杯水,这才觉得嗓子没有刚才那么干涩,她放下杯子,向后一靠,视线从苏砚身上转移到天花板上。
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她觉得头又开始疼了。
她找不到慕远歌,那天贺敬桓说他走了的时候,陆心凉斩钉截铁地说,慕远歌不会一声不响地离开。
这句话与其说,是说给贺敬桓听,倒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
这已经是慕远歌离开的第六天了,陆心凉仍然联络不到他,而慕远歌,似乎也没有在找自己。
怎么办,她好像,有点累了。
有种疲于应付的无力感越来越强烈,尤其是对那则新闻——这段时间,顾晓曼和慕远歌过去的关系经过媒体的渲染,已经传出了多种版本,无一例外的是,都是情深不寿的故事,原本,她以为这个故事就到此为止了,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会被卷进去,而且,还再度成为了八卦新闻当之无愧的女主角。
八卦周刊上,大肆渲染、扭曲了她和慕远歌、顾晓曼三人的故事,将慕远歌塑造成了一个负心无情的形象。
明明,慕远歌是最宠她、迁就她的那个人,可到了狗仔的口中,慕远歌却成了摇摆不定,为了旧情人顾晓曼辜负她、伤害她的人。
更离谱的是,八卦杂志上还猜测说,陆心凉当时客串《心跳2》片场出意外,是因为顾晓曼嫉妒陆心凉所为,谁知最终受伤的不是陆心凉,而是片场救美的贺敬轩。
杂志里写得绘声绘色——说是慕远歌对旧爱余情未了,所以任由顾晓曼伤害陆心凉,却视而不见,甚至因为他对顾晓曼旧情难忘,所以这次CG永恒之爱系列新品中,Heart手链采用了那个设计;除此之外,杂志上还比对了慕远歌这六年一直带着的手表,和顾晓曼常常戴的那块手表,得出结论是——慕远歌旧情难忘,新品设计采用这个设计,是为了纪念和顾晓曼的恋情,意在挽回顾晓曼。
八卦杂志里,陆心凉被塑造成一个柔弱又饱受情伤困扰的形象,而慕远歌,则成了摇摆不定,为了旧爱屡屡伤害陆心凉的负心人,最终,慕远歌为了旧爱打算默认抄袭,可这时顾晓曼却于心不忍,于是不顾一切后果,毅然召开记者会,澄清事实,就此被TF解雇,身败名裂。
这场感情纠葛里,慕远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凉薄无情的男人,一再为了旧爱顾晓曼伤害陆心凉;到最后,陆心凉因为贺敬轩的片场飞身扑救而倾心,杂志上写到这段,还应景地配上了几张图片,都是片场,陆心凉坐在贺敬轩身边,歇斯底里呼救的照片。
如果陆心凉不是这个故事的主角,知晓全部的真相,那么看了这样大篇幅、精彩万分、高.潮迭起的新闻加上狗仔的揣测,她也险些要认为,杂志上的这些,就是事情的真相了。
其实这个新闻和之前容诗妍上位炒作的新闻有些相似,都是重在塑造女主角在感情中,饱受情伤的弱者形象,博得大众同情。
可分明,这个新闻,是彻头彻尾的歪曲事实,而且从头至尾,都在抹黑慕远歌。
陆心凉的确是没有办法全身心地信任慕远歌,可慕远歌对她的好,她怎么会感觉不到;她又怎么会感觉不出来,慕远歌对她的迁就和包容,甚至已经到了不讲原则的地步。
他对她那么好,却被人说成是凉薄无情的人。
幸好,他现在不在香港,等到他回香港,相信八卦头条,应该也换了主角。
想到这里,陆心凉不禁又有些庆幸,慕远歌不在香港,所以暂时看不到这个新闻。
她看到新闻的那一瞬间,整个人简直气得要炸掉,不是为自己,而是为慕远歌;所以她去找霍欣,想要澄清这个传闻。
她从来不屑于澄清这些所谓的绯闻,因为她知道,绯闻炒作这种东西,总是越描越黑的;可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被抹黑的是慕远歌。
慕远歌掏心掏肺地对她好,如果真的看到这个新闻,一定会心寒吧,尤其她现在的态度,没有澄清、没有解释,更像是默认了。
更像是,盛世为了要捧她上位,所以借着慕远歌和顾晓曼这一阵热潮,为她炒作,为她博得大众同情。
她没有站出来澄清,既没有澄清慕远歌并非新闻中所说的那样,也没有澄清自己和贺敬轩的关系。
陆心凉盯着天花板的视线从模糊又渐渐变得清晰,她轻叹了一口气,侧卧着想要再睡一觉。
头还是那样疼,似乎疼得让她连思考的能力也退化了一样,陆心凉用食指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很用力的按着,却也只是徒劳。
“困了?”苏砚问她。
“头疼。”她如实回答,惨兮兮的样子让苏砚连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
其实他真是一个很别扭的人,如果不是,也许,他会在陆心凉还没有离开Crystal的时候,就对她说那番话,然后也许,陆心凉就不会有今天这副惨样子。
现在即使他想说,似乎为时已晚,所以,他索性什么都不说。
“鱼蛋妹。”他好久没这么叫过她了。
“怎么?”陆心凉皱着眉,因为头疼得很厉害,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有些扭曲。
苏砚明亮的眼眸含笑,伸手去捏她的脸,“我和Crystal的合约要到期了,Daisy前几天和我聊续约的事情。”
“你答应了么?”陆心凉问。
苏砚如今在Crystal的前景很好,Daisy很器重他,而且,他确实是个天生的模特,不仅有宽肩细腰长腿的好身材,更重要的是,他很有镜头感。
苏砚摇头,“我和Daisy说,要考虑一段时间。”
“为什么?”陆心凉拽着苏砚的衣角问他。
苏砚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扭头看着她,直看得陆心凉不自在地别过脸,他才说了一句话,可是声音很轻,所以陆心凉没有听清楚。
她没有听清,苏砚的那句话其实是,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什么?”陆心凉没有听清苏砚的回答,又问了一次。
“鱼蛋妹。”他望着她说,“我想进盛世。”
“你要进盛世?”陆心凉没有料到,苏砚的答案会是这样,好端端的,放着在Crystal的大好前途不要,却想要来盛世。
盛世艺人的内部之争,激烈程度,只会比Crystal更甚。
“为什么?”抛开其他的不提,陆心凉最想知道,苏砚想要进盛世的原因,毕竟,他之前一直没有透露过这样的意思。
“你不想我进盛世?”苏砚反问,“你现在在盛世孤军奋战,我来陪你,不好么?”他笑着看她。
相较于苏砚有些痞气的个性,他的气质截然不同——他是个气质很干净的人,他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他有少年的轻狂不羁,可有时候,也会有成熟男人的安全感。
见苏砚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陆心凉也很郑重地对他说,“盛世不会比Crystal好过,盛世内部的上位之争很厉害…”
“所以我陪着你,不好么?”苏砚打断她,笑嘻嘻的,像是又变回了平常没正经的样子。
“苏砚,你…”
(年底工作很忙,我每天都熬夜码字,身体受不了,上班的时候总头疼,我以后尽量还是日更六千,实在做不到的话,也只能说声抱歉,感谢你们陪我到这里,就这样,谢谢!)
第一百零四章 她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陆心凉勉强稳住重心,看着对面的模特朝自己走来,她努力保持笑容,笑得脸几乎要僵掉。
谁知走着走着陆心凉脚踝突然崴了一下,朝迎面而来的模特撞了过去。
台下已经有人发出惊呼声,似乎料定陆心凉一定会和对面的模特撞个满怀,其实摔倒、冲撞这种失误在秀场上并不少见,但是像陆心凉这般上场前找不到首饰,走秀时又会和其他模特冲撞,如此频繁的失误,倒是少见得很阄。
就在陆心凉要撞上对面的模特那一刹,那人伸手扶了她一把,陆心凉接着她的力量稳住身体,接着放慢步调,缓缓前行。
一路有惊无险地走来,陆心凉转身,即将下台的那一刻,陆心凉深深呼出一口气,终于解脱了。
台下的慕远歌看着台上那个纤瘦的身影,直觉她还会出状况。
果不其然——陆心凉下台的那一刻,一个趔趄,差点再次摔倒。
不知道鼻子是不是纯天然的,不然可能要再一次塑『性』,慕远歌想着那个冒失的丫头,不自觉地笑了。
一场秀对陆心凉来说,简直就是煎熬,现在好不容易活着归来,陆心凉欣喜不已哦。
“现在去哪里?不如我们先去尖沙咀,然后晚上去看维多利亚港好不好?过两天要去台湾走秀,难得今天有时间。”
“也好,那去尖沙咀逛逛,再吃个饭,然后去看夜景。”
“好啊好啊,我也一起!”
旁边几个熟识的模特讨论地热火朝天。
“陆心凉,你呢?”潘娆转过头来,扬着下巴问陆心凉,姿态是不变的高傲。
“我去深水埗。”陆心凉『摸』着腕上的钻石表,心里一边想着,一定不能忘记把钻石表还给慕远歌。
“不是吧?”刚刚讨论得火热的三个模特中有一人大笑起来,“深水埗那种地方…啧啧,再说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过去也不…”那个模特笑着打量陆心凉,“不过估计也没什么,他们也不会打你什么注意,劫财劫『色』嘛…”那个模特说着,捂嘴笑起来。
另外两人闻言都跟着笑起来,其中一个模特还怪声怪气地说,“这你们可就不知道了,以前啊,人家可是油麻地的鱼蛋西施。”三人肆无忌惮地挖苦陆心凉。
陆心凉看三人笑得欢畅,也不生气,只是独自换了衣服,走出房间。
她只是,习惯了,仅此而已。
她来到慕远歌的休息室,她敲了敲门,没有人理。
陆心凉锲而不舍地敲了好久,却始终没有人开门,她终于放弃,低头走了出去。
陆心凉坐地铁从中环到深水埗,下车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陆心凉看着四周,拥挤的人群,嘈杂的街头,还是和记忆中一样。
深水埗不如中环,这里鱼龙混杂,但是小吃却是一流的,而且物美价廉,陆心凉像往常一样,吃了牛杂和鱼丸后,又点了一份糖不甩。
吃完糖不甩的时候,陆心凉看了看时间,正好八点半,她这时才有时间仔细去看腕上的那块钻石表,很别出心裁的设计,运用了大量的碎钻配合奢华的红宝石,华贵艳丽却不显俗气,真的很美。
在街头逛到将近十点,陆心凉抬头,星光璀璨的夜,在哪里都是美的,无论是宁静的维多利亚港,还是嘈杂的深水埗。
“现在几点?”身边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嗯?”陆心凉习惯『性』去看手表,“九点四十了。”说完,她扭头去去看身旁那人。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美到,不输给漫天的星光,而且,还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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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你在乎的,从来不是我
关锦仁果然说到做到,只给了陆心凉一天的假期,第二天陆心凉正要出门时,关锦仁的夺命call已经打来。
“到哪里了?”关锦仁那边的杂音很大,似乎是很多人正在讨论着什么。
“家门口。”陆心凉如实回答。
关锦仁被她的回答气到,直接丢给她一句话,“半个小时之内赶不过来,你就不用过来了。丫”
他说完,立刻挂了电话,甚至不等陆心凉的回应。
陆心凉把手机塞进包里,一脸的无奈。
幸好,她赶到片场的时候,离关锦仁限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关锦仁的视线扫过她,又低头继续和身边的制片人讨论,与此同时,还不忘伸手向陆心凉的方向招招手,把陆心凉叫过去。
“怎么了?”陆心凉走过去,冲制片人笑笑,打了招呼,然后问关锦仁媲。
“我刚刚在和Leo商量电影主题曲的事情,原本这次的主题曲,敲定了由容诗妍来唱。”关锦仁口中的Leo是《时光之旅》的制片人,也是关锦仁多年的挚交,他们从年少时就做着关于电影的梦想,《时光之旅》这个故事,是关锦仁,更是他一直想要呈现的故事。
“然后呢?”陆心凉侧着头看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容诗妍状态不好,所以我和Leo商议,这次的主题曲,由你顶上。”
陆心凉瞪大眼睛,“我唱?我从来没唱过歌。”
意识到这句话说得有问题,陆心凉纠正道,“我是说,我从来没发过唱片。”而且盛世那么多歌手,即便现在容诗妍不能唱,也随时有人可以顶上。
说起唱歌,陆心凉真的没有什么自信,虽然她不是五音不全,可也没有一副令人惊艳的好嗓音。
“急什么,还没最终确定呢,今天收工以后跟我去录音棚试音,说不定你五音不全,到时候你想唱我也不见得会让你毁了我的片子。”关锦仁揶揄起人来,从来口下不会留情。
碰到关锦仁这种毒舌怪胎,陆心凉早已习惯了被他揶揄,应了一句,然后跟着邓融去换衣服。
今天的第一场戏是陆心凉走进那家名为“时光之旅”的钟表店,挑选了一个造型别致的钟。
小巧别致的闹钟被托在掌心,陆心凉凝视着手里的闹钟,有点晃神。
这样一个小小的闹钟,在影片中,却有改变人生的力量;一个闹钟,一场时光之旅,让人去弥补人这一生中,大大小小的遗憾无数。
陆心凉掌心托着沉甸甸的闹钟,她在想,如果现实中真有这样一个闹钟,真的可以有这样一场时光之旅,她会怎么样?
她最想做的,是让时光倒流六年,去弥补当年自己和贺敬轩之间的遗憾,和贺敬轩一直幸福下去;抑或是,她会选择将时光倒流至一个月前,倒流至顾晓曼爆出抄袭事件之前?
她愣在那里,目光定格在小巧的闹钟上,直到钟表店的老板开口叫她,她才回过神来。
“我就要这个。”陆心凉冲老板笑笑,付了钱,转身离开钟表店。
离开之前,陆心凉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钟表店。
她的时光之旅,从此开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