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无情瞄她一眼,“你知道我没兴趣。”况且,他又怎么听不出丝丝话里的意思表明了她不想说呢。
“你就是这点好。”丝丝很满意,此时才有闲心引见起来,“这位是秦楼馆主衣莫染,你见过的。还有罗刹——卓姿姿,另一位是翩跹公子周琅,我未来的妹夫。”妹夫就妹夫,你脸上笑那么欢干嘛?“卓姿姿,还不过来见你姐夫?”
对于“这种”的姐夫,卓姿姿实在有些难以接受,揽过丝丝压低声音问:“你怎么作践的人家,让好好一个绝世美人就这么放弃自己的大好人生了?”
“请说我拯救了他堕落的人生。”
“……”
也得有人信!
事情顺利解释清楚丝丝还是很满意的,虽然只有她一个人认为真的解释清楚了。然而就当姿姿要与周琅相携而去时,桌上的茶杯盖却横飞而来,若不是姿姿反应快一把推倒了周琅跌了个屁股开花,现在开花的恐怕就是周琅的脑袋了。
“小白莲!!你干嘛!?”丝丝腾地站起来,提醒他他打的可是她的妹妹妹夫。
笑无情哪里理睬她的提醒,只见他悠然收手,拿起桌上没了杯盖的茶杯轻啜一口,“要走他一个人走,罗刹留下。到换回身体之前,罗刹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小白莲,打扰人家谈恋爱会被雷劈。”
“要谈就用自己的身体谈,新月的身体,免谈。”
卓丝丝气得咬牙切齿,她撮合周琅和姿姿的打算,就因为一个小白莲就这么破灭??她努力保持着笑容,温言软语的劝道:“莲莲,身体不过是个皮囊,里面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对吗?你看我不是在这里的吗,那姿姿和周琅——”
“我看着不爽。”笑无情淡淡一句说的天经地义理所应当,丝丝怒,小样儿的管不了你了!
——掀桌!
……丫的,石桌……掀不动……
笑无情悠然喝茶,毫不理睬。
卓丝丝觉得很对不住周琅,灰常灰常的对不住。多好一孩子,多好的妹婿,却因为这样的姐夫杯具了。
丝丝无奈叹气,周琅却很体贴的微笑道:“姐姐不必介意,感情的事不急在这一时,待日后换回身体我再与姿姿好好相处便好了。”
“啊,妹夫……”
“姐姐……”
“妹夫~~”
“姐姐~~”
两人正真诚对望,一旁又有一个茶杯托横飞而来,周琅向后一闪居然闪了过去,大喜道:“我躲过了!”
“恭喜妹夫!”
“谢谢姐姐的支持,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
如此的欢欣鼓舞让人热泪感叹,卓姿姿满头黑线羞于与他们相识——这两个人究竟在干嘛?

在人前还悠然如仙的笑无情进了房间便显得有些无力,懒懒的靠在椅子上。丝丝推门进来,一见他便念叨道:“又不舒服吧?让你乱用武功,多大点事也要用内力。”笑无情来的太快,她就知道这丫一定是急着追她,用了轻功。扔个茶杯盖茶杯托还偏偏要用内力——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见笑无情依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走过去朝他背上来了一巴掌——“还装!”
笑无情没提住气,硬撑的架子就被打的垮了,轻轻咳起来。
他只是还不习惯有着罗刹外貌的新月,尽管表面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还是下意识的在她面前也硬撑着不肯显出一点虚弱。丝丝早已经习惯了他逞强到变态的个性,自拿出银针和药丸,“衣服脱了,坐好。”
笑无情动了动眉,却没有动作。
当初一直觉得这个人很难理解,现在丝丝却很清楚他在想什么,插着腰问道:“难道要给你蒙上眼睛你才肯脱?”自己都很想喷鼻血一个,那该是多么YD的画面啊……可是,谁让这个人很介意她的外表。
笑无情鼻子里若有若无的轻哼一声,闷不吭声的转身,退下衣服。
尽管已经看了这么久……但是每次看到,丝丝还是忍不住荡漾……多么诱人的玉背啊……
其实每一次荡漾她很容易不小心插错针,可是她又不敢说她插错针于是就只好那么插着假装她没有插错——从笑无情那微微蹙眉斜目的模样,他应该是早就知道了吧……
背对着丝丝,笑无情的身体慢慢松懈下来,“新月,你和罗刹几时可以换回身体?”
“总得七八日吧,那巫师说什么虫子挺难养的。”
“只是我们却快没有时间了。”
她手下一慢,“什么?”
“我接到了夏无极的消息,他那里遇上些麻烦,我总该去帮帮的——只是你和罗刹的身体还没有换回,看来此次要让她跟着一起上路了——说来这事,她倒也沾了些关系。”
丝丝微微愣了愣,依稀记得夏无极是前朝贵妃,想不到鄢王一番改朝换代他倒是还没死。只是如此一来,姿姿岂不是又被卷进这皇权的是非中……
“莲莲……”
“你知道我会去。”
丝丝微默,她知道。因为笑无情看来孤僻怪异,但其实很护短。对他们这些属下尚如此,对自己的师弟更不会放手不管。
“我跟你去,至于姿姿——我会跟她谈,如果她不想去,我们就暂时保持这样好了~”
笑无情的眉毛立刻又拧了起来,“不许!”

 

 

第九章 天下灭佛1

灭佛的那把火,终于还是烧到了沧州,烧到了水越。整个水越人心惶惶,看着大批官兵冲入各个寺庙,毁佛烧庙——而动荡的,又何止是水越和沧州,就连天下,又何尝不是陷入了惶惑之中。
阎裳究竟在想什么?难道这辛苦得来的天下,他就如此作践吗。
卓姿姿不懂。
他在毁的,是佛?还是人心……
而他要灭的,又是什么。

阎裳已经不记得,皇宫是从几时,变得这般寒冷。
大臣进谏的声浪直达御书房,天下灭佛,在天下初定之时何等的动摇人心。他这样做,是在自取灭亡——
话听了一遍又一遍,听得阎裳已隐隐有了不耐。
人心动摇如何,夺取天下时,这些人心几时属于过他?而得到了天下皇权,他何怕人心?这世上,既然无佛,为何要信佛?就算有佛……
就算有佛,连罗刹都保不住的佛,要它何用?
他既得天下,难道连肃清自己天下间没用的东西,这点权利也没有吗?
阎裳漠然的听着外面高呼万岁的声音却渐渐出神。连罗刹也走了……罗刹不会背叛,不会离开,这世上,只有她绝对不会。那是承诺,他以为,这个承诺会一直摆在他们两人中间。不远,不近,切割不断。
——人若死了,还有什么承诺?

清若轻着脚步走来,放低了声音,“皇上?”
他回头,似乎有些恍惚清若为什么会在这里,渐渐想起还俗之后她就一直留在皇宫,因罗刹而将她留下,不知不觉中,她似乎也就承担起了宫女的职责。
“皇上,您该歇会了……”
“不必,你出去吧。”阎裳在椅子上坐下,额头隐隐作痛。
“皇上,您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清若试着再劝,阎裳却已经不耐,“叫你不要多事现在就出去!”
清若低头紧紧抿着唇,却坚持着不肯离去。她若走了,便再没有人能劝皇上了——
阎裳此时已稍稍敛了情绪,轻轻舒了一口气,揉着额角道:“你退下吧,去叫夜叉来。”
清若还想说什么,却有人按住她的肩膀,她回头看到一张微笑的脸,“你下去吧,我会劝皇上的——”
清若轻轻点头退了出去,她偶尔会在阎裳身边见到这个人,似乎跟其他大臣,暗部,甚至夜叉都不同,这个人,只出现在阎裳面前,也只听阎裳的命令。
“——真令人惊讶,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只是少了一个暗部统领而已,我随时可以帮你找十个八个人来代替她——”
“修罗。你最近倒是越来越自由了。”阎裳依然揉着额角,头也未抬,冷冷的声音已带了压力让人不敢造次。
修罗笑笑,态度收敛了少许,只是依然不肯退却,“主上找夜叉,不会又是要再问搜查结果吧?您很清楚,相同的结果,已经问过很多遍也听过很多遍,难道还不能让您确定吗?若是如此,不如就让我去把坟扒开,把那具尸体抬出来再让主上瞧瞧——”
“闭嘴!”
阎裳桌上的墨盒在地上跌了个粉碎,修罗的嘴角却仿佛有一丝笑容,“主上难道还要再一次确认,当日罗刹杀了护卫企图逃走,却与护卫一同跌进河中丧命这个事实吗?”
阎裳的手紧紧攥着,努力遏制自己不会现在就出手杀了修罗——
那一日接到消息,他派出大批暗部寻找罗刹,然而寻回的却只是她与护卫在河水湍流中被撞得血肉模糊的尸体——他已不记得当时是怎样的感觉,头脑似乎都已经停了,只有身体感觉到些微的寒冷。
那个血肉模糊的尸体——是罗刹?
她终于还是用这样决绝的方式,永远从他身边逃离——就在她刚刚答应了会留下来不再离开之后?可是,他依然无法把那具尸体与罗刹联系起来……
心和头脑似乎被抽离开来,一面是暗部搜查的铁证,一面却是内心的拒绝相信。
他的心停在那一天,只能依靠一遍遍反复听取暗部同样的汇报来确认已经发生的事实——罗刹死了。
他信过神佛,只为她一个人信过。她既死,还要神佛何用……

“主上若是想要女人,我会为主上呈上比罗刹好千倍的女子——若不然,清若不是也很好吗,虽然没多少用处,至少一片忠心任谁也能看得明白——”
“滚出去!”
修罗不是那么好想与的人,然而微微侧目,感觉到外面有人走近,于是改口道:“我这就走,气坏了你我可是担待不起的。”身形一闪他便消失在房中,确认他离开,阎裳才将脸埋在掌中,浓浓的疲惫席卷而来。
“皇上。”夜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阎裳抬起头,冰冷的脸上已不见了方才神色。
“进来吧。”
夜叉半跪在地上沉默不语,双眼下却有了浓浓的阴影。阎裳看了看他,自从罗刹死后,夜叉也变了不少。他若不问,这个人便会一直沉默。
“查的怎么样了?”
“属下无能,还是无法查出其他线索,但——”
“罢了,到此为止吧。”从一开始他就该知道不会查出什么的——倘若这其中真的有修罗插手,他怎么可能留下线索,而时间拖的越久,也只会让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被湮灭罢了。夜叉却抬起头来,有些不可置信道,“皇上!你知道护卫不可能是罗刹杀的!她现在的武功根本杀不了暗部的精英,而护卫也根本不可能伤她!属下一定会找到线索——”
“找到了,罗刹也不会活过来。”他的口气那样冷,冷得几乎有些让人寒心。
“皇上!罗刹是被人害死的!难道就这样不闻不问吗——属下求皇上,彻查修罗!”夜叉重重低下头,咬紧了牙关让自己不至于失态。——修罗,一切的可能性都指向了修罗,可是阎裳不插手他根本对这个人无从查起!
为什么皇上要一味的袒护修罗,难道罗刹不是他的心腹,不是他爱的女人吗?
——他又一次看着罗刹在他面前死去而无能为力。
十六岁时,那个女孩在他面前死了。
一年前,罗刹在他面前重伤不治。
现在,却又再一次,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血肉模糊的尸体!
他每一次都保护不了她,只求主上——不要让他觉得,这一次他的选择是错的!是他将罗刹推到了皇上的身边啊!
他等的太久,紧握的手指关节已经泛白,可是他等到的,只是阎裳平淡的一句话,语气无波无澜,如一滩死水:“这件事到此为止吧,你不必再查了。”
因为再查,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他不是没有怀疑修罗,只是,若修罗有心要做这件事,就绝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给人查。
他只觉得很累,罗刹既死,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出去吧。”
“是——”夜叉咬紧了牙,手指已发出了骨骼的摩擦声。始终未曾抬起头,垂首退下。这样,就可以不必被人看到他此时的表情,可以不必让人知道他的心——
——他错了!原来他真的做错了!
罗刹,或许该叫她卓姿姿——倘若一切可以重来,只求能够再给他一次机会,改正今生所犯的错误!

第九章 天下灭佛2
四匹快马一路赶往安邑,对卓姿姿来说,江湖,尚为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们在一处山下远远勒马,丝丝此刻仍旧是罗刹的模样,利落的短发用黑色丝巾包了海盗帽戴着,穿一身黑色短打,面容妖娆,倒有几分像女水匪。

“他们就在这山上吗?”

笑无情些微嘲讽的轻嗤了一声,“对,被困在上面。”夏无极翻天覆地的本事,原来也有被困住的一天。唇边那一丝嘲笑也许还带了幸灾乐祸的味道,丝丝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担心夏无极还是来看他热闹的?

姿姿和周琅自然也一道而来,而周琅的马背上还驮着闯了祸未负责的满巫。

姿姿本不想牵扯上这些事情,皇权的纷争对她来说无疑有暴露身份的危险。如今的宁静只是因为阎裳以为她已死。不过想不到,绕来绕去,居然又要见到老熟人。

远处一道黑影腾空而来,身形如燕,优雅而又凌厉,落地,是一个面容冷冽的帅哥,

丝丝一见他便翻身下马扑上去,“寒水~~好久不见!”

寒水月蹙眉侧身一闪,丝丝几个趔趄才站稳,抱怨道:“你躲什么?!”

“……”

姿姿抚额,她用着别人的身体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奔放啊?就算她不介意人家帅哥也会介意吧?就算帅哥不介意那小心眼儿姐夫也该介意吧??

可是反观笑无情,居然好像没看到一般,完全没有介意的表示。

他怎么突然变大方了?还是这难道是传说中的3P?

“情况怎么样了?”

“禀公子,三公子现在与前朝天子被困在山上,是前朝旧臣与当朝官员勾结以光复朱南为名,想要以泓瑜天为幌子,三公子这才带着泓瑜天躲上山,但叛军却派人围山将他们困在上面。”

“怎么他还没离开那个小皇帝吗?”

寒水月只低了头不做评价,丝丝却犯了愁——他们现在有六个人,一个满巫刨去不算,周琅不通武功,姿姿武艺不熟,小白莲内伤未愈——只剩她和寒水两个人要怎么攻上山去?

“不能从水榭多调些人来吗?”

“只怕三公子和泓瑜天等不了。”

周琅看出他们的难处,下了马来对丝丝道:“这件事也许我能帮上一点忙。”

“你?”

周琅悠然笑笑,“我跟这附近的土匪山贼都有点小熟。”

往日的记忆很难不再次浮现,可是姿姿真的很想问,你一做生意的不跟商场上的熟到处去跟土匪熟个毛?

可是土匪,山贼——那都是占山为王,拥有充分环境条件的地头蛇——

“妹夫!”

“姐姐——”

眼见两个人又要肉麻,笑无情这回不用自己动手,有寒水在,他只一个眼色,寒水便抽剑插入两人中间。

丝丝很哀怨,连寒水都不帮她了。

姿姿同周琅一道去见了附近的山贼头子,路上忍不住问他怎么会认得这些人,周琅颇为感慨道:“当年在被逼无奈接管胭脂铺前我也是遍访山川的,偶尔遇见这些出来讨生活的人,见他们也都不容易,就救济过几回——别看他们干的这些勾当,其实不少为人都很仗义,也自然就有了交情。”

简单说……还是败家的结果。

随随便便就甩大把银子出来的人,谁会不喜欢?

只是没想到这些人果然如周琅所说颇为仗义,没有如预想中趁机敲银子,二话不说就派了人助他们上山。

这山上有个不大的帮派,想来夏无极上山,应是找他们暂避,没想到却连累这个帮派一起被困。

寒水不是没有察觉气氛有些怪异,但是没有多问。

“公子,这两个人也要一起上山吗?”他指的是周琅和满巫,“罗刹”也就罢了,但那两个人明显只是累赘,而此番上山,上的去,要下来却不那么容易。

笑无情看一眼丝丝,这件事由她来决定。丝丝则看向周琅,他自然笑道:“姐姐该不会只想甩下我一个人吧?小卓在哪里,我自然也要在哪里的。”

丝丝笑笑,“精神可嘉,不过最好换个称呼,别总是小卓小卓的。”

“姐姐说的是。”一转头便对身旁姿姿深情道:“对吧,姿姿?”

叫的还真顺口。

寒水在一旁看的蹙了眉头,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在山贼的帮助下他们打开一个缺口突围上了山,刚找到夏无极,就看到他又在那里河东狮——“告诉过你不许哭!你自己看看现在是什么处境,由得你这么软弱吗!?”

时隔这么久再次见到夏无极和小天,他们俩的相处倒依然是老样子。

只是退去“夏贵妃”那华丽的衣饰,浓艳的装扮,夏无极一身红色浮纹长衫,长发利落的束起。没有了男女莫辩的妖媚,美丽依旧但英姿勃发,已不会再让人误会他的性别。

倒是小天,一点都没变。

“可是这次我们真的要死了……”

夏无极叉腰怒道,“死个P!他们赶着用你都来不及呢,要死也是我们死,你怕死什么!?”

“我也不想你死啊……”

他被小天气到无语,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倒是东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对笑无情揖道:“公子,新月,你们都来了。”

姿姿知道他认错了人,不知该如何应。笑无情微冷一笑道,“你早知道我们会来吧。”

只看东篱的一派安然也知道他根本毫不担心的,“以公子这般体恤下属,自然是不会袖手旁观。”

“哼。”

又这种态度!都许久不见东篱大叔,他就不能给点笑脸吗?

丝丝低声对东篱道:“别介意,他从受伤之后就一直这个样子了。”练功狂人突然什么都不能做,一定心理严重失衡。

东篱似乎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丝丝和姿姿交换的太久,她们自己早忘记这回事了。

夏无极总算停止了河东狮吼,“师兄~原来你还活着呢?”他那张扬不羁的气息从骨子里往外透,笑无情脸上难得的浮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这句话还给你。”

“嘁,你是在嫉妒我吧?”

“嫉妒你把自己搞成现在这田地?”

夏无极倒是对如今现状毫不在乎,“我现在过的不是也很好吗,不过被困个几天,回到江湖又是一条好汉~”

他那张扬的模样真的很耀眼。难怪他身为沧溟前老门主的亲孙子,却没接任门主之位。他生来就是该过着这般逍遥不羁的生活的。丝丝却在轻叹,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师姐师弟,小白莲才会从小过那么辛苦。而最重要的是他都不知道那辛苦是辛苦,把逞强当做了理所应当。

寒暄过后笑无情看了小天一眼,“你还要带着他到几时?”他以为夏无极只是一时兴起才进了宫,以他的性格的确对一个人,一件事从不长久。谁知夏无极竟道:“有我一天,总也有他一天的。”

怎么夏无极转性了吗?

他对小天虽凶,却是为他好的。一入江湖夏无极便如鱼得水,什么都不会的小天显然成为了他的累赘,但即使如此,他从未抛下他。

一旁姿姿听得不忍,偷偷向东篱大叔瞧了一眼——人小两口这般深情不离不弃,置默默付出的大叔于何地啊~~

此地名为地龙帮,也只是三教九流占地为王,面对皇权争斗,叛兵围山这种事着实无能为力。好在他们倒的确是为人仗义,至今不曾将夏无极和小天交出去。

不过江湖草寇,只怕仗义的也有限。

此时大当家正带了几个人往这边走来,正要跟夏无极打招呼,一眼见到笑无情,几个人都是看得目瞪口呆丢了魂。

笑无情早习惯了别人的目光,可夏无极等了半天,见回魂无望,走到大当家身后撩起衣摆,抬脚就踹了人家屁股。

“看够了没有!?”

“夏,夏老弟!”当家总算回了魂,眼睛还不住往笑无情那里瞄,“你能不能来一下,我们谈谈……”

夏无极点点头跟着去了,东篱大叔陪着一起,小天想跟,被夏无极一瞪只能乖乖原地等着。

进了屋,大当家请夏无极坐了,才犹豫道:“夏老弟,我们从很多年前就认识,你的事老哥帮忙也是应该,只是……你带着的那个小天,他……就是前朝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