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教主……”蒙面护卫似乎有些犹豫,向小絮扫了一眼,见教主没有反应,才收回了剑。
——教教教教主!?
小絮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细弱幽竹的男……子?叫他男人都觉得对不起大众,这根本就只是个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孩嘛!要搁她那儿都还上高中呢,就,就当教主了??教主不是应该都毛发花白蓬松如狮,就好像“任我行”那个模样的吗?
联想一下教里那些个左使、护法的模样……难道她一直都误会了,这里不是什么魔教,而是流行偶像时尚教派?
瞧着小絮那副傻愣愣的模样,的确让人觉得去怀疑这样一个人,实在白费功夫。她那颗草包脑袋里,其实什么也没装吧?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教主的眼里看起来没有什么敌意,可就是让小絮觉得不爽——尽管她来到这里之后就没爽过。好像从认识这些个“大人物”之后她就一直被人耍着玩儿,不管是左使木鸢还是苍瑾……可是,却没有一次让她觉得如此不舒服。
有没有必要非要用这种看孙猴子的眼神看她啊?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下等丫头而已,又不能兴风作浪,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虽然这里的人都很怪很变态,她从来没有去试图琢磨过左使或苍瑾两人的想法——因为变态的思维超出普通人规格之外,非常态所能琢磨。就只有眼前这个人,让她有种看不透,看不懂,死也想不明白的感觉。
好吧,他们都是魔教的大人物,见多了江湖上的腥风血雨,不是她这个象牙塔里虚度16年,才刚出社会被莫名其妙穿到这里来的正常人的心思可以比较的。
果然穿越小说里都是骗人的,什么玩转江湖,什么现代人的智慧——她这种生活安逸,初出社会的小毛头,来到这里根本就像个没脑筋的傻瓜,就是用来让人耍的。
对于这种头脑简单,心思单纯得一眼就能看得明白的傻女,教主似乎很快就没了兴趣,吩咐人道:“丢出去。”自己转身便要继续去睡觉。
于是不待小絮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两个蒙面护卫一左一右架起来,“咻”地飞出花园,丢在外面。
……丫丫个呸,乃不用真的用“丢”的吧?
教主东方青冥返回躺椅,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树荫,正要躺下继续睡去,却听到极轻的衣袂声,宛若羽毛落地一般几乎没有声息的靠近。
他连眼睛都懒得再睁开,对着靠近的人问道:“怎么你的风寒好了么?”
似乎是回答他的问题,来人回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东方青冥终于睁开眼,看着不客气地坐下来的左使木鸢,微微笑道:“既然风寒这么重,回你自己的住处不就好了,何必还待在极乐天凑热闹。”
木鸢耸耸肩,“我也很想呢,只是龙珏这一次似乎还没有消火,我也只好继续挤在极乐天那院子里了。”该说幸好极乐天现在只有苍瑾在,其他的房间都空着,不然他就要来跟教主“挤挤”了。
没有继续于这个话题,东方青冥向自己上方的树枝上看了一眼,问道:“这个是你故意放在这里的?”
“这里的阴气正好嘛。”
东方青冥幽幽笑了下,戳破道:“你是想把她带到我面前吧?”
木鸢拿出自己的折扇展开,明明风寒还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别那么绝情,好歹她也……”
“我已经饶了她一命,但是没兴趣看她继续在我眼前晃。”东方青冥脸上依然在笑,口气却冷下了几分。
“但是你不觉得很有趣吗?她是真的失去记忆,还是不死心的新花样……”
东方青冥用手垫着头,瞧了瞧木鸢,“你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是哪儿学来的?”
木鸢悠然一笑,摆出那副百万电伏的无敌妖娆,自得道:“不是跟你学的吗?”
“……本性就不良吧。”
“本性就只是不良,其他部分就多得真传。”木鸢毫不惭愧反而洋洋自得,东方青冥一心只想睡觉根本懒得继续理他,只摆摆手道:“是真是假由着她闹腾,你若有兴趣,就看看她还能闹腾到什么地步。我还要睡觉,别来吵我……”话音未落,人已经酣了过去。
这一段对话在二十七、八岁的左使和看来十七、八岁的教主之间发生,听来让人觉得有点不伦不类。木鸢含笑看着眼前已经熟睡过去的“少年”,或者,应该叫他“万年少年”,几乎有些记不清,他跟在他身边,究竟已经几年了?十年?十二年?还是更久……?
在这幽冥教里,除了他和几个人跟他最久的人——她,也是从他接任幽冥教之前就跟着他的人之一吧?
没有杀她,也没有赶她离开幽冥教,他到底想拿她怎么办?
看了看已经一梦酣然的教主,木鸢勾勾嘴角,这个鼎鼎大名的“东方觉皇”,还真是无论有什么事摆在眼前都睡得着啊。
只是无论失忆是真是假,既然他还把她放在教内,就不怕她玩什么新花样的吧?
他是唯恐天下不乱,置身热闹中制造更多热闹,而教主,是天下爱乱不乱,置身事外由着他们热闹的看着热闹,却总是有办法在最后收拾一切。果然,跟教主比起来,他的修为似乎还不够呢。
小絮从总坛出来,机械的晃过几个陷阱处查看,有些茫然,有些走神儿,就是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她没想到。
于是的结果就是她一直在想,东想西想,总有一个念头可能撞上她没想到的那件事。
她想,既然这里的人都是变态,那么教主是他们的老大自然也就是变态头子,变态头子让人想不明白也是理所当然,所以她没有必要去想,只要远离。
她一个最下等的洗衣女,和高高在上的变态头子,本来也没有什么交集。
奇怪他的那三个护卫都是藏在哪里的?怎么之前连个鬼影儿都没看到……嗯?护卫?对!问题就在那三个护卫身上——蒙面的!黑衣的!!
原来这个教里竟然也有人是不穿白衣的!
刚刚看到教主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他是教主,不穿教服自然没人管,不然怎么显出他的与众不同呢?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的一身翠衫,让她对他的容貌稍稍恍惚了一下——她对左使和苍瑾从一开始就没有半分觊觎,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正是因为他们身上的那一身白色。
方才她着实是被架在脖子上那三把明晃晃的剑吓着了,加上那三个护卫头脸蒙的严严实实,根本没让人联想到“人”,她居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一点!
黑衣服啊!黑的啊!如果教里其他人也换成黑的,她每天得少洗多少衣服啊!!
而对此有决定权的,显然就是方才被她划在远离范围内的教主大人。
纠结了片刻,方才的决定已经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变态没什么,看不透也没什么,如果能够抱上教主的大腿,让全教上下换成黑色的衣服,那才是切实的利益啊……!
(倘若你都抱上教主的大腿了,为啥还要当洗衣女?丫脑子缺点……)
小絮的远大目标2
先回了房间,将“人头”塞进床铺底下,想想不放心,又找了麻袋来装好,系紧。
转身看看自己的衣橱,令人如此无趣,只有四件洗衣房丫头的屎黄色服装——抱大腿啊!色诱啊!这种衣服怎么行?
她干脆放弃自己的衣橱,转盯住其他三个人的柜子……小涓pass,身材就不是一个型号的。平儿和卉儿这两个骚包,平日里藏了不少男人贡献的衣服首饰吧……
平儿和卉儿吃完午饭回来休息的时候,就看到小絮眼睛也不眨的盯着她们两人并排在一起的柜子,好似要盯穿门板一般。
莫名的对视了一眼,微微觉得冷汗,“小絮……我们的柜子有什么不对劲吗?”
小絮伸手,分别指向两人的柜子,“这里第二层最下面那件,”挪,“还有这边挂着的那条裙子,”再挪,“还有最下面首饰盒里的——借我!”
两人的冷汗变成狂汗,她们的柜子明明都关着,小巧的锁还挂在上面……这丫什么时候有了透视眼了??
两人还不待反应过来,小絮已经转头,饿狼一般看向她们——“借我!”
“那、那衣服可是我最好的一件,我还等着逛庙会的时候幽会穿……”
“那些首饰也是我跟和我幽会过的男人的纪念呢,虽然不值什么钱……”
小絮已经站起来,大白天的眼睛却幽幽的冒着绿光——“借我!”
两人被盯得脊背发凉,也顾不得什么幽会什么纪念,忙不迭的点头:“借、借……”
话音未落小絮已经向她们的衣柜扑过去——为了她们的柜子,还能留个全乎,急忙拦道:“钥匙在这里!别咬我的锁啊!”
“那柜门再扯就坏了!”
等小絮拿走钥匙开始在她们的柜子里扫荡,平日里泼辣强势的平儿和卉儿被小絮的气势惊得抱成一团坐在离她最远的铺上——
“她,她这是怎么了……”
“难道中邪了,还是已经开始变态了……”
“完了完了,就说不能让她靠近苍瑾大人的,现在怎么办?”
“去找大黄!”
两人一致同意,便抖抖索索的绕过肆虐中的小絮,溜到门口,夺门而出——
自从来到这里饱受洗衣房的折磨之后,小絮的审美观以及对颜色的喜恶已经严重偏执,偏好深色和灰不拉叽的颜色。可是平儿和卉儿的眼光就好像故意跟她作对一样,稍微像样一点的衣服不是淡黄色就是粉红,桃红——好吧,她也没指望两个丫头的审美观能好到哪里去,东方的民间女子似乎总是对“红”一类的颜色有着特殊喜好,可是也不用全是这类的颜色吧?淡黄和粉红都很娇气哎!
搭配了半天,总算选中一件颜色较深的桃红衣衫和更深的桃红长裙,又在首饰盒子里选了两件相配的桃花样式的发饰,最后还搜罗出一套胭脂水粉。
她研究着那几个扁扁的小罐子,来到这里之后一直都在当粗使丫头,自然是素面朝天,这里的胭脂水粉她还真的没用过。直接往脸上抹就可以了吗?
少顷,小絮打扮妥当出门的时候,俨然一朵绽放太盛的大桃花。
平儿和卉儿硬拉着尚未痊愈的大黄来的时候险些被小絮吓得就地昏厥,忙一个人拉着大黄转身不让他看——这要是破坏了他对小絮的印象,万一他不要小絮了,这丫头不就彻底落入苍瑾的手里,肆无忌惮的变态下去了——另一个人上去拉住小絮扯到一边,低声哀嚎道:“姑奶奶——你这是什么打扮啊??”
小絮低头看看自己,无辜道:“这可是你俩衣柜里最像样的衣服了。”
平儿抚了一下额头,“那也不是这么个配法儿……”——深桃红加更深的桃红?“还有你这脸蛋,瞧瞧都快成猴屁股了!”
小絮一听忙用手背去抹,“我尽量少擦了,可是铜镜太模糊,我又看不清到底多深……”
她们这里的人是看惯了这种粗糙的铜镜,小絮是看惯玻璃镜子的,哪里看得惯?
平儿拉下她那只乱抹的手,“你不知道胭脂要先在手上晕开再擦的啊?别抹了,过来我给你找手巾抹抹。”
原来还要晕开哦,她就说那胭脂会不会太红了呢……
两人在水盆边上捣鼓了半天,总算像点样子了,这才想起还在外面被卉儿拉着东扯西扯的大黄来。
小絮微微茫然了一回,“你们叫大黄来干嘛?他不是还病着吗?”说来自被他的无敌臭脚顶出三里之外,泪奔而回之后,她似乎已经把这个人给遗忘了……
“再病也得来!”平儿暗道,他要是再不来,下回见到面指不定小絮变成什么样儿了,怕是就不是一朵大桃花能形容的了。
平儿再次看了看小絮,脸上是能看点了,可是这衣服……大黄人已经来了,也不好老让人等着,衣服就这么凑合吧。偶尔破坏形象一次两次,大黄这么憨实的人应该不会介意外表才对。
拉着小絮站到大黄面前,之间大黄一愣,平儿暗道糟糕,果然应该先换了衣服才对,谁知下一刻,大黄脸一红,头一低,讷讷道:“小絮,你,今天真,真漂亮……”
平儿和卉儿的身子微微摇晃了一下,一脸便秘的看向大黄……这,这男人的眼光……她们真是白担心了!小絮就是变朵烂桃花他恐怕也会说好看!
小絮抬头看看大黄,再低头看看自己……现在连她也对大黄的品味表示充分的怀疑。看来她还是去把这身衣服换下来的好……
待小絮换回工作时的衣裳,大黄得知小絮这身衣服是借来的,而她自己竟然没有一件平日里的衣裳,大黄暗下决心——但是他所谓的“暗下”却谁都能从他脸上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为了不发生浪费钱财而又无可挽回的事情,小絮坦开了问道:“你刚刚是在想要给我买衣服?”
“你,你怎么知道……”
——你就差没写在脸上了,谁都看得出来好不。
小絮犹豫了下,虽说她打算重新考虑要不要跟大黄在一起,不过现在毕竟还没“分手”,他给自己买一两件衣服好像也没什么……不过这衣服是用来抱教主大腿的好像又有点过分……
抓头啊,反正只是抱个大腿,又不一定非要当情妇,算不得劈腿吧?
她现在真的是很穷,没钱,又需要衣服嘛……在贫穷劳苦面前,她的人格算什么,良心又算什么!
一脚把良心踩在脚下,她努力若无其事道:“我可以跟你一起去买吗?”
“哎?”大黄本来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的,结果被人一眼看破不说,她还要跟他一起去,这样还算是有“情调”么?(乃也知道“情调”??)
小絮不能说她担心大黄的品味,于是道:“你自己去买,又不知道我穿多大码的合适,万一买了不合身那不是浪费吗?”
大黄听了忙点头,“还是你说得对,小絮你真聪明……”又漂亮,又聪明……大黄想着,脸便又红了起来。他那一脸憨然的笑容,刺痛了小絮的良心。
妈妈啊,想你女儿多么纯的一个刚走出大学的社会新青年,终于也要堕落了……
结果大黄出钱,她挑来挑去选中了一身深翠色的裙装,她发誓,她不是有意要跟教主穿情侣装的,但是看来看去成衣店里年轻女子的衣服深色本就不多,除了红,绛,也便只有翠色。
虽然后来平儿和卉儿对她这身衣服一致嗤之以鼻:好嘛,这回不当大桃花,改当绿叶了。可是不知为何,这一身深翠的裙装,穿在身上她总觉得异常的相配。
一番折腾下来,天色近昏,她竟然把要去苍瑾那里当职的事情完全忘记了……||||
想着是要去自投罗网还是直接装死,如果是后者估计明天她会很惨,所以,还是趁今天去赔罪吧。
既然已经过了“工作时间”,她也没有必要特地换回那身屎黄色的工作装,直接穿着新买的衣裙便壮士断腕的走向苍瑾的房间。不知道今天左使大人在不在,如果连他也不在,就真的没人能救她了。
带上找回来的一颗人头,她小心的走到院外,先看了看对面左使的房间,门关着,根本看不出在不在屋里。只得硬着头皮去敲苍瑾的房门。屋里没有回应,她推开门,昏暗的光线虽然每次都是一样,可是只有今天,让她莫名的想起了“某一次”来到这里的情形。
虽然这一次,不会有三颗头在门后嘀嘀咕咕,因为其中两颗下落不明潜逃中,另一颗现在就在她手上的麻袋里。但是越向屋里走,她的预感就越强烈,果然当她站在苍瑾惯常坐着的躺椅前,看到的不是一个笑得阴恻恻的变态,而是……一具死尸。
……又……又死了吗……
似乎在屡受惊吓之后,她的神经也已经被迫提炼出来,至少看到相同的情况不会落荒而逃了。照旧伸手探探呼吸,摸摸脉搏,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手放在胸口摸心跳。
这个……真的死了啊……虽然上一回似乎也是真的……
不管他这次还活不活,发现了尸体,总有义务去通报一下……这院子里地位最高的也就是那位左使大人了,她出门,刚敲了两下左使的房门,门便打开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看到小絮的一瞬间,左使木鸢似乎顿了顿,视线在小絮身上快速打量,琥珀色的眼瞳中有一丝惊疑一闪而过,快得无法捕捉。
——她穿这身衣服很奇怪吗?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要紧的是……嗯,上一次她已经一惊一乍的“谎报军情”了,这回该怎么开口啊……?
伸手指了指苍瑾的房间,“左使大人……那个……又死了……”
木鸢愣了一下,随即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勾起一道习惯性笑容,对她这个“又”字表示万分的……无话可说。多么精辟的一个“又”字啊~!
不过对于“那个”“又死了”的消息木鸢显然挺有兴趣,折扇一开,悠然的摇了摇,“我们去看看。”
一边往苍瑾的房间走,小絮心里就一边犯嘀咕,这一回他不会一会儿又活过来吧?要是两次都这样,左使大人会不会认为她在涮他?虽然她可以发誓她说的都是真的……
还没有走进苍瑾房间的门,小絮便绝望的发现,屋里的人果然“又”活了……
脸色比平实更苍白难看的苍瑾有些气虚的揉着额头,似乎发现房门还开着正要过来关房门,就瞧见小絮和木鸢向他走来。
他扫了小絮一眼,“怎么来晚了。”
小絮的嘴巴“o”了一下,不相信来到这里之后自己居然能遇上这么好的运气——这家伙一定是死时间长了,死糊涂了,根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
面对小絮,他尚称得上“和颜悦色”(???)但是看向木鸢,那脸色分明就是不欢迎啊不欢迎,快滚蛋啊快滚蛋。木鸢不愧是妖人中的极品,脸皮之厚根本不把他的态度放在眼里,拉着他便往外拖,道:“你瞧瞧你啊,这都什么脸色了,说你面有菜色都是抬举你,跟个僵尸似的,一看就知道在屋子里呆太久。没事应该多出来走动走动,晒晒太阳,也跟外面的活人多来往来往沾沾人气儿……”
还没等苍瑾的抗议出口,他已经被木鸢拖着来到下午的最后一缕阳光之下,人突然一摇晃,噗通一声倒了下去。小絮低头,看着倒地的人,止也止不住那个念头……该不会,又……
蹲下来,摸摸……汗……||||
“左使大人……他……”
木鸢折扇半遮,“嗬嗬嗬嗬~”一阵得意的笑,对此毫不意外,自得道:“消息果然没有白套,不枉我磨叽了教主大半天,死了吧?又死了吧?这人呐,坏事做多了是会遭报应的~嗬嗬嗬嗬……”
“……||||”
谁先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不?
你是我的神
在小絮哀怨的目光中,木鸢终于得意够了,用脚把苍瑾拨到一边儿,在扶栏上悠然坐下,才摇扇道:“苍瑾是教里有名的怪人,为人孤僻,总一个人闷在屋里很少出来,更别提跟人打交道,所以我对他的了解也不太多……”
——您这废话可以省点儿么,这个不早就知道的么。
简单来说他就一宅男,宅男么……嗯,有个怪癖,闹个变态什么的,不算稀奇。
“我可是费了不少力气从教主那里挖出些信息,苍瑾很少在白天出房间是因为他天生体质阴寒,并且似乎有通灵之力,虽然他本身不怕阳光,但是过度通灵会削弱他的体力,尤其像最近频繁的使用召鬼之术,在半夜灵魂出窍跑出来闹百鬼夜行,这段时间身体便会变得很虚弱,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不过好像灵魂和身体的契合便会变得不稳,若是一不小心太劳累或者照射了阳光,便会魂魄离体,就像这样死过去。呐……不知道现在他的魂魄躲在哪个阴暗的旮旯里呢……”
——灵魂出窍?召鬼之术?
丫丫的,她那天晚上岂不是白白被他吓个半死。
知道他变态,却不知道他已经变到这种地步,这还是人类么?
小絮仅存的良心稍稍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地上苍瑾的“尸体”,不,应该叫皮囊,木鸢突然神秘兮兮的对她招了招手,要她把耳朵凑过来,低声道:“附送你一个好消息,多晒晒太阳,多接触人或者暖热的东西,他的阴寒体质就会被暂时冲缓,便难以使用通灵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