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无痕之倾城乱 作者:炼狱莲/炼之蜻蜓
【文案】
四月,宫里选妃。谷家名牌一副,上书:谷染雪。
悠悠的轿子抬着名满盛都的美人进宫,却无人知,那美人“谷染雪”,却早已偷梁换柱,
被另一个幽魂入主……
文章类型:原创-一般-架空历史-爱情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灵魂转换 虐恋情深
风月无痕之倾城乱(上)
第一章 选宫妃1
春来春去尽无绪,花开花落原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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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宫里选妃。
谷家名牌一副,上书:谷染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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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谷大人千金,美貌无双,艳世天下,早已名满朱南。
皇上选妃,以她容貌才情,早已在意料之中,偶有惋惜之声却无人意外。谷家上下喜气盈门,一心送谷染雪如宫为妃,倘若得皇上恩宠,便一门凭女而贵……
她躲在墙角,拼命的想要隐到阳光照不到的阴影里,仿佛这样真的可以将整个人藏了起来。
房门开了条缝,门外的喧嚷热闹趁机溜了一丝近来,惹得人更加烦乱。进门的人轻手轻脚的又将房门关严,那声音便又挡在了外面。
“小姐……?”轻轻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在房间里寻找着她的目标,终于在墙角看到缩成一团的白色身影。
“小姐……”娇小的人应靠过来,只看着谷染雪一动不动毫无反应的缩在墙角,鼻头一酸便带了哭腔,“小姐,你别这个样子……容容知道你的心情,可是你这样大家会起疑心的……只要再等等,少爷一定会回来,我们再慢慢想办法……”
谷染雪终于稍稍抬起头来,却漠然的摇了摇头——他赶不回来的。四月进宫,他如何能赶得回来?就算回来了,他们能怎么样,能逃到哪里……
落尘,落尘……她默念着那个名字,落尘……天下之大,竟没有我们的容身……
门外传来姨娘的声音,喊着:“染雪啊——你在么?”
身边的容容急忙擦了眼泪,赶出去应门,“是姨太太,小姐不在屋里,兴许到园子里散步去了。不然,我陪您去找找?”
半推半就,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谷染雪依然坐在原地,直到容容只是不想有人来打扰她,也知道她这副样子,实在不能被其他人看到。
可是,她该怎么做?
不能见到落尘,她可以忍。可是让她进宫去侍奉另一个男人——不若死!
一闪而逝的念头,突然自嘲冷笑,死?她能够死么?背负着一家子人的命运……她可以死么……
分不清是笑声,还是哭声,低低的堵在喉咙里。
“你,想死么?”
森冷而悠然的声音突然响起在她面前,谷染雪一惊抬头,猛然见一白衣女子,衣如雪,眼如泓,一张脸惊为天人却带着青白的幽森,脚不沾地的飘在她的面前。
谷染雪想要后退,却已经抵在了冰冷坚硬的墙壁上,看着那女子一点点靠近,手指划过她的脸颊,幽幽的口气,一字字说,“可是,我却想活呢。这样的脸蛋,这样的家世……不如……给我?”
话音未落,冰冷的手已经扼住了谷染雪的喉咙,声音还没有逸出胸腔,眼前已经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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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开眼睛,身体因着与那冰冷而坚硬的墙壁和地面的接触而感到不适。
她抬起双手放到眼前,一双白净莹润,十指纤长的素手——这是谷染雪的身体,她精心选择的身体。低低的笑声,听来却不是愉悦,而透着无尽悲凉。
从今天起,她便是“染雪”。
不知这脸蛋,这身姿,他会喜欢吗?这样一个全然陌生的身体,可是自己,却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回到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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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谷染雪进宫。
她走出谷家,上轿前最后看了一眼这陌生的宅院,和门口迎送的众人,那个叫容容丫头,红了一双眼。
她漠然转回了头,上了轿子。
这一眼,就算是替过去的“谷染雪”所看的吧。
轿子悠悠的向皇宫的方向行去,在所有人眼中,轿子上的纵使是名满盛都的美人,却也不过只是众多前往皇宫的选妃人选之一。
无人知晓,这“谷染雪”,早已偷梁换柱,轿子抬进皇宫的,却是另一个入主幽魂。
落轿,有人搀着她下来,在一位公公带领下进入一间厅室。一屋子人,除了伺候的下人,便都是如花似玉的美佳人。
染雪方一迈进门,那些视线便集中而来,惊艳,更多却是敌意。
她只淡淡一扫,便垂下了眼,不曾将其中一人放在眼中。
这皇宫里接入选人进宫,实际内里另有讲究。各家远近不同,不可能同时入宫,各家都是身份不低的大家小姐,不好说让谁等着谁。但是这最有希望和可能被选中的,却一定是最后一个被接进来。但凡让别人等着她,也不能让她等了别人。
染雪自然是最后一位到达的小姐,她一落座,一位看来资深的公公便站在厅正首位置,清清喉咙尖细道:“各位小姐,都是金枝玉叶出身,这一次宫里选妃,大家要在一起一段日子,希望各位小姐相处和睦,按着规矩来。这妃子入选,先由专人教导宫规礼仪,期间若有行为不当着,现行淘汰。之后由太妃先审过一遍,中意者便可由皇上亲自挑选。宫里不比外面,这几日请各位小姐谨言慎行,他日被选入宫,便先行预祝各位了。”
染雪的唇角冷冷的瞥了一下。
她只是静静坐在这里,便已经周身散发着让人不容忽视的清冷气息,白玉精雕细琢的脸,漆黑的眸子,只淡淡一眼,便已颠倒众生。
这样的一个美人,却只是垂着睫毛,唇边露出一丝嘲讽的神情。
想不到,世事变迁,她也有参加这选妃的一日。
漠然听从安排,由分配的宫女扶了,回分给她的屋子休息。从始至终,她冷漠得像个事外人,却又淡定得像一个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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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浓,你看到那个谷染雪了没有!?那什么态度啊,好像她已经当了贵妃似的,那样目中无人,气死人了!”
梁君渚气得跳到凳子上,站着不舒服再跳下来,想着想着气不过又跳了上去,反反复复。
床沿上坐着整理东西的梁君浓抬头盯着她,看了半晌,“看到了。不过你先停停行吗?我看了眼晕。”
“君浓!”君渚从凳子上蹦下来,凑到她身边愤愤说,“你看着,我一定要当上贵妃,要爬到她头上用脚踩着她的傲气碾碾碾……!”
君浓低头,看着她那只在地上仿佛碾死蟑螂一样的脚,摇摇头,“那鞋底子薄,你碾轻点儿。”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在听,在听。知道当今太妃是你亲姑姑,背后底子硬,要当个妃啊嫔的容易得很,不用跑我这儿强调,自个找地方蹲着偷偷乐去吧。”君浓摆摆手,赶苍蝇似的。
君渚皱着眉头寻思半天,琢磨过味儿来,“怎么合着这太妃不是你亲姑姑?你是咱爹妈捡回来的啊?”
梁家姐妹俩的声音从屋里隐隐传出,染雪软软的靠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青瓷的茶杯,含笑倾听。
她身后的那堵墙壁后面,便是梁家姐妹的屋子,一墙之隔。
或许这宫里房间也隔音得很,可是两间屋子在同一个方向都开着窗子,声音便传得很清楚。
浅笑,一抹笑靥在唇边流转,氤氲的黑眸如深泓般看着杯里茶叶打转儿,茶水的温度透过茶杯传递到手指,缓缓摩挲。
冰凉的手指,贪恋人间的温度。
——梁氏君浓,君渚。梁太妃的一双侄女儿……看来,便是她选妃路上仅有的一双障碍。
第二章 选宫妃2
清晨里恍惚从睡梦中醒来,染雪才掀了纱帐,宫女便已经捧了新衣上来。
她竟不知宫女是何时进了房间,在这个不谙武功的身体里,感觉也变迟钝了。
“染雪小姐,”宫女略欠了欠身,“公公交代,要我送这件新衣给您。皇宫里禁穿白衣一向是惯例,昨日刚进宫,便不多扰小姐休息,今日便开始修习宫规礼仪,请小姐将原来的衣服换下。”
宫规,惯例……
染雪恍惚的笑笑,曾几何时,也曾有人这样要她换下这一袭白衣,也曾,因着自己多年的习惯,惹来万般非议。
如今,还没有正式入宫,只能处处收敛,否则连见到皇上也是不可能。
她略点点头,“知道了,将衣服放下吧。”
“我来服侍小姐更衣。”宫女将衣服放在床边,扶了染雪下床,一件件展开替她着装。虽然人选的每人配给的宫女只有一位,伺候起来却仍是按着妃嫔的规矩来。
染雪没有拒绝,任宫女上下忙着,替她将衣服整好,便又去整理床面。
染雪站在铜镜前,一身素色水蓝光泽的绸衫裹着纤细娉婷身姿,款式简单干净,并无太多装饰。
镜子里的那张脸,如雪夜明月,月出皎兮,冷雪倾城。
——谷染雪,生得这样一张脸,是你的幸,还是你的悲?
用过早饭便有人来领了去园子,正是天气清爽的时候,阳光暖暖的,风里还有些冷清。
姑娘们分两排站好,由资深的女官教授。
站,行,坐,礼,一颦一笑,举手投足。
这一个个小姐,即使大家出身,也何曾见过这等规矩。女官耐着性子看眼前的这些娇养惯了的大小姐,宫女她教得多了,可是这里的,哪一个都可能是未来的娘娘,打不能打,骂不能骂,活让人憋气。
“搞这什么,又不是不这样就不能走路……能往前挪不就成了吗?”细细低语,另一个声音回她,“专心做,还想不想当你的贵妃了?”
“如果非要这么走路,这么吃饭睡觉说话就不想。”
“不想?晚了。”
“君浓君渚小姐!”女官仿佛长了兔子耳朵,正色道:“如果有问题,可以向我提。请不要私下窃语。”
君渚刚勉强扯了一个难看的笑容的笑容给她,女官又道:“君渚小姐,您不知道应该怎样笑吗?”
一片私语的低嘲声,君渚深呼吸,这回干脆连笑也不笑了。
“哼,若连这样都做不好,还不如早早回家随便嫁人去呢。”带着讽刺的嘲笑声在一片低语中尤其突兀,君渚气呼呼的转身过去,一眼发现那个说话者,她认得,司徒提督家的司徒謦!
“司……”
“司徒謦小姐。”君渚还没来得及发作,被女官拉住,女官正色上前一步道:“请注意您的言行!”
司徒謦冷冷的别开脸,并没有把这个小小的女官放在眼里。可是她也不会傻到这个时候得罪这里的公公女官,天知道他们会不会跑去哪里乱嚼舌根子。
宫妃人选之中除了谷染雪,便是这太妃为后台的君浓君渚和在朝廷势力稳固的司徒家支持的司徒謦最有把握。其他的人,或是选择其中一边攀交,此时帮着低声搭腔几句,或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看这两边谁占了上风。
只染雪,淡淡仿佛置身事外,看着这一方园子院墙上的天空,团团浮云缓缓而悠闲,渐渐有些出了神儿。
不知上仙界,如今是个什么样子?
“染雪小姐……”耳边的声音让她回到现实,转头看身前有些为难的女官。女官恭敬的笑笑,面对这样一个幽雅灵秀的人,声音也不自觉放得轻柔,“染雪小姐,请认真一些好吗。”
染雪浅浅笑一下,“抱歉,我走神儿了。现在……是要做什么?”
“还问要做什么?就是有人可以明目张胆的发呆,有人却得认认真真地在这儿学礼仪。唉~脸蛋张得好就是吃香呢。”司徒謦的声音插进来,挖苦着,连带着几个附庸她的没人跟着窃窃私语。
“是呢,不然,让谷大美人也把刚刚的做一遍嘛,别光仗着一张脸。”
染雪连看都没有看她们一眼,仍旧只淡淡浅笑对女官又问一遍:“是要做什么?”
女官被那笑容看得有一瞬间恍惚,连忙调整了心态,指了一下小路那端,“从这里走过去,走到那边,行跪礼,完全按着在大殿的礼仪来……需要为您示范一次吗?”
染雪略摇了摇头,似完全视而不见四周人看戏的目光。司徒謦扬着下巴等着看她出丑,另一边的君渚拉了拉君浓,低声问:“她刚刚走神了很久,完全都没有在看哎……不要紧吗?”
君浓瞥她一眼,“你不是看她不顺眼吗,管那个干吗?”
“不顺眼归不顺眼,可是司徒謦太咄咄逼人了嘛……”
想想刚才她们这般小姐们被女官一遍遍教导:走路要轻,脚步要稳,腰要轻扭,屁股不能太扭,不可以太无风姿又不能狐媚,要有风情还要庄重……到底是要轻还是要重要扭还是不扭啊??
平平常常的一个走路,愣是让这些个大小姐们连步子也不会迈了。
君渚有些担心的看看染雪,倒是佩服她这样情景还能维持如此风度。她默然从人群里走出,那纤细的身姿单单的往那里一站,便好似周围的空气也变成另一种风情。
缓缓呼吸,她的唇边有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闭了一下眼睛,她只当,这里还是九重天的大殿……
上仙界,九重天。天界千年,那娴雅风姿,那无可挑剔的礼数,便是换了凡人肉体也已经浸遍了她的每一寸灵魂。迈步,仿佛无风,却又生风,众人眼中刹那有一种错觉,在她缓缓半跪的瞬间,看到的不是这清幽花园而是辉煌盛殿。
连女官也不禁看得呆了,直到她已经起身返回,才回了神儿来,心里明白自己是没有资格教导这样一位仿佛天生便属于帝王家的贵人。
四周的女人都乖乖闭了嘴。染雪从始至终没有看她们一眼,仍只对女官说,“我可以先行离开吗?”
虽不合规矩,女官还是点点头。她自知没有什么可以教,嘱咐一句:“礼仪之后,还有一些规矩需要说明,请染雪小姐务必要到。”
染雪略欠身,谢过,转了身先行离开,却没有一个人能开口说什么。
她讨厌这里。
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选妃,只是一个过程。一个令她厌恶却不得不行的过程。只要……能够再见到楚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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泓楚世对于选妃,本来也没什么兴趣。
登基三年,身边也不过封了两名昭媛,却是因着当时朝中动荡的一些利害关系。
选妃原是想免去了的,无奈太妃倒兴致勃勃,频频来劝。他当然知道太妃这样热切的原因,听说这次入宫的,有两位是太妃的亲侄女。
既然是后宫代代以来的规矩,他便也无所谓,任着太妃去安排。只是今日突发奇想,批完了奏章,修长手指玩着毛笔杆,突然手指一转朝一边站着的人身上丢过去。
“墨枫,我们去频香园看看怎么样?”
站得一板一眼纹丝不动的墨枫用了片刻去消化这句话的意思,低沉的声音缓缓说:“皇上,频香园不是选妃专用的园子?您这个时候去,不合规矩。”
“什么合不合规矩,”他眉目似笑非笑,斜斜的往塌上倚着,带着些许的慵懒却优雅,“我们偷偷去,谁知道?选出来的是我的妃子,我不去瞧瞧,万一塞个野猪猴子的给我,我到哪儿哭去?”
墨枫不易察觉的微微皱眉,“皇上,您如今是九五至尊,请注意您的用词。”
泓楚世毫不触怒,淡然而悠闲的笑笑,温和俊逸的眉眼,“都当了三年皇帝,不偶尔让我透口气儿,会闷坏的。”说着便起身,准备去换一身衣衫。走到墨枫身前,如青山远黛的眸子突然一笑,“如今,也就你敢跟我说这种话了。”
墨枫暗暗叹了口气,沉默的跟在后面。
第三章 选宫妃3
泓楚世说过,他们“偷偷”的去。
墨枫原以为他不过是不打算声张,远远的看过便算了。哪知道如今,还要陪着这个九五至尊的天子,趴在墙头上偷儿一般观察的园子里的动静。
泓楚世已经换下了龙袍,一身翩然月白锦衣,绣着精致潜纹和银边,头发只松松的在脑后拢了一小束,银色暗纹的带子隐没在漆黑的发间。
他闲雅的气质,如青山离雾,远黛生烟的俊逸相貌,这样一身淡雅的装扮,反而比朱南赤紫色的皇袍更适合他。
只是墨枫一直疑心得很,他穿成这样来翻墙攀瓦,怎么这衣服就一点也不见脏?
当他们趴在墙头,偷偷打量着园子里一群美人的时候,却正看到染雪那让人赞叹的一行一礼。
有一瞬间,墨枫以为,在他眼前的是消失在两年前的那个人。
他的大脑在瞬间一片空白,片刻的震惊之后,看到了染雪转过来的脸,陌生的脸。
是错觉,只是错觉……虽然一遍遍这样告诉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皇上。泓楚世毫无异常的样子,让他有些放心,却又有些失望。
——皇上真的……已经都忘记了吗?
泓楚世不曾发觉身边人的异样,他细细观察着园子里的人,在这样一场众美人上演的针锋相对的戏码中,他迅速的扫一眼,便将各人不同反应尽收眼底。唇边一抹暗笑,这一趟果然没有白来,若是在他面前,断然是看不到这样精彩的场面。
他转盯着渐渐远去的染雪,带着几分兴趣,几分欣赏指了指,“这块料子蛮有意思的呢。”
那种淡定,那种闲适,对着这一班女人却仍旧安然若定,置若罔闻。她身上隐隐透出来的不是自信,而是笃定。她就这样笃定自己能够入选吗?笃定到……淡淡有着百无聊赖的样子。
泓楚世浅浅的笑了笑,对墨枫吩咐:“给我打听一下那个女人是哪家的女儿。”说罢翻身下墙,也不再去看那满园红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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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各家的小姐只是在自己的屋里休息,偶尔串个门子,各有各的事情要打点。
司徒謦手里绞着帕子,烦躁不安的走动。
——那个谷染雪!本来是想她难堪,结果竟让她出了风头,反而让自己脸上过不去。
屋里有她新交的姐妹巧芯,一旁劝着:“司徒姐姐,你就别气了。还有好些日子呢,总有机会把谷染雪的气焰扳下去的。”
“哪有那么容易啊,现在凭貌,有谷染雪,凭势,又有梁家姐妹……两边的优势都被人占了!”
“也不一定啊……虽然梁家姐妹有太妃撑腰,可是太妃终究不是皇上的亲生母,又在太后过世之后她才开始掌管后宫。听说皇上和太妃感情不错,可也没好到凡事都要征询。所以即使太妃支持,皇上不喜欢也没用啊。再说那谷染雪,美是美,不过皇上倒似乎不是个贪恋美色的人,登基都三年了,选妃这才是头一遭,身边也才只有两个昭媛,还都是情势混乱的时候为了拉拢势力,所以喽,凭姐姐家里的关系,一定没问题的。”
司徒謦瞥她一眼,“你倒是看得透彻。”这丫头,还以为她心思单纯呢,真小看她了。
巧芯嘿嘿笑笑,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不过我还听说过另一件事哦……”
司徒謦戳一下她的脑袋——说就说,卖什么关子。
“据说在现在的两位昭媛之前,其实还有过一位‘寒妃’,皇上可宠着呢,就为了她,才从不纳其他嫔妃。”
“怎么可能,若真有这样一个人物,我怎么都没听过?”
“姐姐你不知道。”巧芯做个低声的手势,“我也是偷听家里谈话才知道的,那寒妃,当年是从皇上还只是二皇子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的,长的倾国倾城有如天人下凡,皇上喜欢得紧呢。皇上登基之后,硬是不顾她身份来历不明,顶着众多压力和非议封了她为妃,还说什么也不肯再封他人。皇上独宠她,自然遭人嫉妒阻人前途,当时人人都说她坏了皇家体统,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孽。只是后来寒妃突然暴毙,没有人知道原因,只说是病死,这才算去了众人心里的一大祸患。哪知她死后,皇上悲痛得大病一场,足足病了两月有余,可是病好后竟然完全不记得曾经有这个一个人,像是独独失了对寒妃的记忆。再后来,一切慢慢步上正途,太妃便下了令,任何人都不允许提起有关寒妃的事情。”
司徒謦呆呆的听着,感觉就像听书一样,那样的故事,竟然还真的发生在这宫里。
“这种事情,真的会在皇上身边发生?三千粉黛,他就只要一个人?”
“要不然说,是‘妖孽’呢。不过这样看来,皇上倒也是个痴情种子,若当初寒妃不死,还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
“那你说,这寒妃究竟是不是‘病死’的?”
“这事儿谁说得清呢。”巧芯耸耸肩,“只是不知道,是那倾城倾国的寒妃美,还是眼前这个颠倒众生的谷染雪更美?”
司徒謦心里隐隐的生出一种不安,连自己也说不清,究竟这不安为何?听过巧芯这些话,她是应该放心些,还是更担心?
“不成,我得想个法子……最好,让这谷染雪永远从后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