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你们放开，不要欺负妹妹…”姜修筠完全失了冷静，要冲过去护住妹妹，被身前的小厮给拦住过不去。
人墙之中，女娃跟姜修筠长得一模一样，唯独眼神有些呆滞，傻乎乎的看着站在她身边的人。
“啪！”一巴掌拍在姜凝旋脸上，晶莹的肌肤立刻红肿起来，却无损美貌，反倒看起来越发楚楚可怜。
姜凝旋呆呆的看着打她的小姐姐，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打自己。
“傻子，趴下来，学狗叫。”嚣张的赵飞真喊道。
“住手，你们住手。”姜修筠一口咬在抓住他的小厮手上，手疼的小厮下意识松手，给了姜修筠机会，冲到了姜凝旋身边护住她，拉着她的手朝着外面跑去。
“拦住他们。”赵府的小少爷赵飞元吩咐道。
“对，不能让他们跑了。”刚才打人的那位赵府小姐开口喊道。
姜凝旋被哥哥拉着跑，听着身后的追赶声，莫名的感到厌烦，头阵阵的疼痛。
“妹妹。”姜修筠一个不注意，被身前的小厮给拦住去路，身后的姜凝旋独自冲了过去。
“噗通！”一声，姜家兄妹站的地方本就临近一方水池，水中还种着莲花，姜凝旋一下子就冲入了水中，小身影本能的挣扎起来。
“哈哈！”岸边不远处站着的少爷和小姐们都笑了，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你瞧瞧她，那么笨，水池一点也不深，傻乎乎的都不知道站起来。”赵飞真指着水中扑腾的姜凝旋笑道。
“傻子就是傻子。”赵飞元鄙视道。
“咕嘟，咕嘟…”姜凝旋挣扎了几下，朝着岸边被人抓住的哥哥求救，她觉得害怕，这里的水好冷，她快要不能呼吸，小身子逐渐不再动，朝着水下沉去。
“妹妹。”六岁的姜修筠看着水池中淹没的妹妹，一下子爆发，傻愣着的小厮被他一把推开，整个人扑倒了水边，直接跳了进去。
“啊，傻子怎么不见了？姜修筠你疯了。”赵飞真看着傻乎乎朝着水池中跳下去的姜修筠喊道。
“妹妹，事情好像闹大了。”赵飞元道。
“噗通！”“噗通！”几声，赵家的小厮们脸色巨变，不等小主子们开口说话，直接跳入了水池中去救人。
姜凝旋沉入水底，小小的身子不再挣扎，静静地闭着眼睛，呼吸逐渐变得微弱，近乎消失。
“主人，醒醒。主人，快醒醒。主人，不要睡，有危险。”奶声奶气的声音说道，姜凝旋皱眉，诡异的感到了一丝熟悉，指尖泛起精神力的波动。
红色的小鸟儿一闪而过，羽毛上还烧着火，真是好奇怪。
“主人，不要睡，快醒来呀。”识海之中，朱雀焦急的声音不断响起，主人的精神力过于庞大，以至于朱雀用了所有的能量才成功封印，随后就陷入了沉睡，直到主人遇到生命危险才被唤醒。
精神识海中很平静，封印了所有力量的姜凝旋静静地睡着。
红色的小鸟儿身影越来越虚弱，奶声奶气的声音变得不稳定，机械的声音响起，越来越低，主人再不醒来，会死的，这次真的会死。
水池中，姜修筠终于抓住了妹妹的手，小手拼命的用力攥紧，另一只手划拉着水朝着上方游去，小小的身子感觉越来越沉，握住妹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要死了吗？真的要死了吗？
昏迷之前，姜修筠看到了一双幽深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他努力的想要开口说话，安慰妹妹不会有事，眼前一黑，彻底陷入了黑暗。
“你们是猪呀，快点把他们弄上来。”跋扈的赵家兄妹站在岸边催促。
“他们不会死吧。”魏家少爷怯怯开口道。
“我们杀人了。”李家小姐一张小脸煞白。
少爷小姐们看着淹没了姜家兄妹的水池，慌张四顾，颤抖着手脚，转身就要离开。
“慌什么！”赵飞真强自镇定道，“哪有这么容易死人，这个水池很浅，怎么可能淹死人。”
“可是他们为什么都没有动静？”胆小的李家小姐问道。
水面很平静，小厮们下去之后，再也没有上来，后花园中，死一般静寂。
第五章 疯了疯了
赵府前院，宾客齐至。
赵府的主人笑呵呵的招呼来人，一边往里面请，一边吩咐下人好生照顾。
男客自然在外院，女客则是赵夫人在内院接待。
“大少爷呢？”赵凯贤看了一眼门口，见到长子不在，寻了一人问道。
“奴才看到刚才小少爷身边的人过来找大少爷。”小厮回禀道。
“胡闹，这样重要的场合，一个个都不在，去，派人把两位少爷都叫过来。”赵凯贤吩咐道。
后院，牡丹阁。
“夫人，小小姐带着几位姑娘去了曲水流觞。”丫鬟禀报道。
赵夫人笑道：“难得轻闲一日，待在咱们身边未免拘束，就让几个孩子好好玩一玩吧。”
“说的是。”杜夫人道。
“正是应该如此。”李夫人赞许。
几位夫人纷纷点头，倒是让人不好开口反驳。
“苏夫人，你可是有何不放心。”赵夫人笑问道，关切的看着坐在身边的紫衣夫人。
苏如蓉不放心自家女儿，女儿不同于其他女孩子，尽管已经六岁，心智依然很单纯，随后想到儿子应该也在女儿身旁，等下宴饮开始就能见到女儿，微微摇头：“没有。”
赵夫人笑道：“早就听闻苏夫人是养花的好手，今日里难得见到，可要好好讨教一番。”
“是呀，请苏夫人多多指点。”李夫人跟着笑道。
几位夫人凑在一起，牡丹阁的桌案上摆放了几株真品牡丹，正在花期，颜色很是漂亮。
苏如蓉神色淡淡，眉宇间带着一抹轻愁，让她看起来越发让人怜惜。
赵夫人微微握紧了手，眼眸中快速的闪过嫉妒，长成那副模样，怪不得惹得男人喜欢，捧在手心里疼惜，可惜，女儿却是一个傻的。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一起去花园赏牡丹吧。”赵夫人起身。
夫人们起身走出牡丹阁，缓缓朝着花园走去。
赵府的花园修的很大，一进去就是当下季节盛开的花卉，鲜艳的颜色，碧绿的枝叶，实在是漂亮。
众人的眼中闪过惊艳。
赵夫人矜持的道：“都是一些常见的品种。”
夫人中有那些眼光不错的人，一眼就看出，赵府花园中有些花卉很少见，只怕不是什么普通品种。
“牡丹就在前面，咱们一起去看看。”提到牡丹，赵夫人脸上的笑意真诚了许多。
“今日里真是开了眼界。”李夫人道。
“不说牡丹，就是这些花儿，开的也好看。”钱夫人赞叹道。
“苏夫人，你觉得呢？”赵夫人突然开口，其他几位夫人也都看了过去，这才发现，苏夫人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站的距离牡丹花也比较远。
苏如蓉道：“很好。”
牡丹花被夸赞，赵夫人这才笑了。
“时间差不多了，去叫几个孩子回来吧。”苏如蓉开口道。
赵夫人一怔，随后想到那位脑子不灵光的姜凝旋，点头道：“也好。”
曲水流觞，碧水弯弯。
“少爷和小姐胡闹，你们怎么也不拦着一点。”赵飞寒面色不悦道。
小厮们快速的跟在他身后，闻言不敢开口辩驳：“大少爷，前面马上就到了。”
赵飞寒的脚步更快。
曲水流觞的外面没有人守着。
赵飞寒的心中闪过狐疑，转头看了小厮一眼。
小厮点头，小少爷的确把伺候的人都给赶了出来，现在怎么看不到人。
惊叫，慌乱，奔跑。
然后，死一般的安静。
“啊…”一声尖叫响起，打破了空气中的窒息。
赵飞寒顿住脚步，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水池边，昏迷不醒的躺着两个人，正是姜家的那对龙凤胎。
赵飞真尖锐的叫声几乎划破天际，控制不住在赵府上空响起。
赵飞元脸色煞白，整个人傻了一般站着。
“到底怎么回事？”赵飞寒问道。
众人扭头看向赵飞寒，脸色带着惊恐，哆哆嗦嗦，颤抖着身子一句话说不出来。
曲水流觞之外，得到消息的赵府主人相继赶来。
“凝儿。”苏如蓉喊了一声，身子踉跄一下，被姜元祁扶住，快步奔了过去。
姜凝旋抓着姜修筠的手，小脸苍白。
“真真。”赵夫人快步走向女人，心疼看着脸色煞白的小女儿。
“啊…”赵飞真尖叫，拒绝任何人的靠近，“走开…”
哭喊，惊叫，静寂的曲水流觞刹那间乱成一片。
“去请大夫。”赵凯贤喊道。
小厮飞快的离开。
“胡闹。”赵凯贤听完事情的经过，脸色非常阴沉，大步朝着岸边走去，“先把孩子们抱去客房，梳洗一下，换身衣服。”
姜元祁点头。
“老爷。”赵夫人担忧的看着自家孩子。
赵凯贤心中一软，然而想到刚才小厮说的话，神情一冷：“回头再找你们算账。”
大夫很快被请了回来。
“小公子无大碍，待到清醒之后，煮些驱寒的汤药喝下就好。”林大夫看着姜修筠道。
四月份的时节，天气虽然变暖，湖水还是有些凉，更何况这两个孩子明显在水中泡了许久。
“小女如何？”姜元祁追问道。
林大夫面色为难，神情有些迟疑。
男娃身子强健，倒是无碍，女娃的身子很弱，情况很危险，然而仔细探脉，却又发现一股勃勃生机，脉象实在怪异。
姜家夫妻见此，脸色一变。
赵凯贤急忙开口道：“林大夫，需要什么药材尽管说，务必要治好姜小姐。”
林大夫有些拿不准，心中斟酌，开口的时候自然往重了说。
苏如蓉身子一晃，眼前阵阵发黑，扑在姜凝旋身上哭了起来：“凝儿，你醒醒，不要吓娘…”
姜元祁转身盯着赵家人，身上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凌厉。
“傻子！推到水里！见死不救！很好。”姜元祁一字一句道，温润的面庞遮掩不住骨子里的傲气，看着赵家人的眼神幽深冰冷。
赵夫人抱紧了女儿，身子颤抖。
赵凯贤上前想要开口求情，对上姜元祁看过来的眼神，脚步死死地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幽深的眼眸没有丝毫的感情，遮掩不住的杀意，下一刻，仿佛就会大开杀戒。
“魔鬼，恶魔，不要过来，不要。”赵飞真尖锐的大叫，看着姜凝旋，疯狂的叫嚷，恐惧的脸色煞白。
第六章 夜游症
魔鬼，她是魔鬼。
赵飞真拼命的想要尖叫，惊恐让她徒劳的长大了嘴巴，嘶哑的喊着，嗓音失真。
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苏如蓉道：“今日里真是涨了见识，欺负人还这么一副无辜的模样，赵府果然好教养。”
赵凯贤的表情很尴尬，试图求情。
姜元祁道：“不必多说，今日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
苏如蓉抱着女儿，姜元祁弯腰抱起儿子，直接离开了赵府，任凭赵凯贤如何劝说，脚步都没有停下。
赵府门口，姜元祁转身看向赵凯贤。
赵凯贤脸上带着歉意：“姜兄，今日的事情，绝对是误会，请你给我一些时间，我绝对会给两个孩子一个交代。”
姜元祁道：“一日，一日之后，我要看到你的交代。”手下用力抱紧了孩子，心中决定，回去就给家族写信。
姜府的马车匆匆离去。
赵凯贤望着姜府远去的马车，听着身后府中喧闹的声音，他觉得头很疼，今日里一番苦心，非但没有攀上姜家的人，反倒是得罪个彻底。
赵夫人道：“得罪就得罪了，他虽说是姜家的嫡系，然而这么多年，老爷可曾见过有姜家的人前来拜访，且不说姜元祁的身份是真是假，哪怕他真的是姜家的公子，也是一个被家族厌弃的公子。”
名门望族，最讲究规矩，姜元祁被流放在燕州六年，姜氏家族早就没有了他的位置。
赵凯贤看着夫人，眸光迟疑。
赵夫人见此，抛出最重要的筹码：“今日里收到兄长的来信，内阁的左大人很是看重兄长，打算调兄长去吏部做事。”
赵凯贤连声问道：“真的？”
赵夫人斜睨他一眼，语气高傲道：“自然。”
赵凯贤笑着揽住夫人的身子，放缓了语气：“今日里的事情，委屈夫人了。”
赵夫人瞪了他一眼，匆匆去屋中看望两个孩子，心中打定主意，绝对不能放过姜府的那对儿女，今日之仇，她要那傻丫头拿命来偿。
姜凝旋可不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一条小命，居然被人给惦记上，危急时刻的爆发，让她整个人彻底陷入了昏迷。
静静地躺在床上，姜修筠脸色通红，昏迷中也开口唤着妹妹。
“小公子没事，这个药方很对症，煎药喝下就好。”大夫道。
苏如蓉听到儿子没事，担忧着的一颗心放下一半，另一半还在半空中悬着，担忧的眼神看着女儿。
“小女如何？”姜元祁问道。
大夫微微摇头，表情有些凝重：“姜小姐的身子自小就不好，这么多年，无数药材养着，身子才渐渐有了起色，这一次掉入湖水中染上寒气，只怕自此之后，身子越发的虚弱。”
姜元祁道：“无论任何药材，只要能够治好小女，尽管提出来。”他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救女儿。
老大夫点头，脸上的表情带着凝重，自去斟酌着开方。
姜元祁拍了拍怀中的苏如蓉，转身去了书房。
京都，国师府。
观星阁上，姜泽负手而立，望着遥远的天际，看着那突然光芒微弱的星辰，眉头皱了起来。
命星暗淡，主人只怕有性命之危。
“父亲。”姜元镇看着父亲严肃的表情，脑子里快速的想了一遍最近京都和朝廷上发生的事情，发现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心不由得提了起来，“是不是三弟？”
姜泽叹息一声，开口道：“唉！你派人去燕州一趟。”
燕州，姜府。
姜凝旋幽幽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晃动的红色身影：“好吵。”
“呜呜！主人，你终于醒了，太好了。”红色的小鸟儿激动的叫道，朝着主人扑了过去。
姜凝旋眼睁睁的看着它扑了过来，眼睛瞪的很大。
“主人你怎么了？”红色的小鸟儿突然觉得自家主人的表情有些不对，想到白天突然主人突然暴动的精神力，诡异的昏迷。
“小鸟儿，我是怎么回来的？”姜凝旋问道。
“主人精神暴动，冲破了封印，救了自己。”朱雀道。
“那些人呢？”姜凝旋问道，表情有些狰狞。
朱雀的精神体抖了抖，主人的眼神好可怕。
姜凝旋突然勾起嘴唇，露出一抹笑意。
朱雀害怕的朝着一旁挪了挪，明明主人笑得很可爱，它怎么觉得有点害怕。
夜深，人静。
赵飞真一夜胡言乱语，大喊大叫。
“真真不怕，娘在呢。”赵夫人搂着女儿喊道。
“夫人，您快去看看吧，小少爷不好了。”丫鬟闯进来说道。
小院落灯火通明，赵飞元睡到一半突然起身，一声不吭的朝着外面走去，守夜的丫鬟发现时，急急追了过去。
曲水流觞，赵飞元踉踉跄跄的走了进去。
“不好，二弟要去水岸边。”赵飞寒脸色一变道。
“拦住小少爷。”赵凯贤喊道，大步朝着赵飞元走去。
赵夫人惊呼一声，“不要动他。”
赵飞元行走的脚步微微一顿，转头看着后方看去。
周围的众人立刻压低了声音，不敢随意走动。
夜游的人，不能随意打扰，万一惊动了他，魂魄会被吓走。
赵飞元直接朝着水边走去，迈步就要朝着莲池中跳去，一排人墙，拦住了去路。
徘徊，犹豫，迟疑，缓缓转身，笨呆呆的朝着来路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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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凝旋一觉醒来，对上了一双通红的眼睛，眼眸中充满了血丝。
“凝儿，你醒了。”苏如蓉道，一手探向女儿的额头。
“娘亲，凝儿没事，娘亲不哭。”姜凝旋道，嘶哑的声音，一开口说话，嗓子好疼，让她的眼眸中闪过凶光。
苏如蓉彻底呆住，转头看了一眼姜元祁。
姜元祁道：“凝儿？”
姜凝旋道：“嗯。”嗓子好疼，不想说话。
姜*傻爹爹*元祁看着女儿，表情看起来很怪异。
“祁哥，咱们的女儿好了。”苏如蓉喜极而泣，搂着怀中的女儿，这次哭得很高兴，女儿痴傻她不嫌弃，愿意养女儿一辈子，然而，现在女儿好了，她打从心里高兴。
姜凝旋被娘亲抱入怀中，手指微动，捏着一根别人看不见的红色羽毛，勾唇冷笑。
第七章 有缘人
“赵大人，老夫无能为力。”老大夫背着自己的药箱离开。
“赵夫人，在下学艺不精。”摇头叹息一声，表情很是凝重。
赵府门口，燕州城中有名的大夫一个个离开。
赵家小公子病重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燕州。
姜凝旋手中握着小勺子，一口一口喝着药，小小的人儿，满脸的不高兴。
“妹妹，生病了就要喝药，这样身子才能好。”姜修筠劝道，稀罕的眼神看着妹妹，不时的开口逗弄几句。
姜凝旋一会儿被摸摸头，一会儿被捏捏脸，捏着勺子的小手用力握紧。
“主人，要冷静，他是你哥哥，不能动手。”小鸟儿急忙喊道。
“我知道。”姜凝旋道，要不是看在他是亲哥哥，敢这样动她的头发，姜凝旋的眼神中闪过凶光。
“啾啾！”小鸟儿一下子蹦出去好远，觉得主人好可怕。
姜修筠看着妹妹傻呆呆的模样，担忧的唤道：“凝儿？”上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该不会是又傻了吧。
姜凝旋：“…”忍你。
“他们兄妹感情真好。”苏如蓉笑道，一脸欣慰。
“嗯。”姜元祁点头。
真相往往很残忍，无知有时候比较幸福。
姜凝旋沉着小脸，态度很是强硬，严肃的开口道：“娘亲，凝儿要自己睡。”
六岁了，居然还跟娘亲一起睡，不能忍。
苏如蓉眼中闪过水光：“凝儿讨厌娘亲吗？娘亲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姜凝旋一脸无措，小手抓住美人娘亲的手，干巴巴的哄道：“不讨厌，凝儿最喜欢娘亲。”
天呢，她的美人娘亲是水做的吗？动不动就哭，哭得好心疼，受不了！
苏如蓉可怜的问道：“凝儿要跟娘亲一起睡吗？”
姜凝旋立刻道：“要。”
姜修筠握着手中的书，遮挡住自己的脸，肩膀微微颤抖，呲牙露出一个笑容，无声的嘲讽。
对抗交锋第十次，失败。
苏如蓉眨了眨眼睛，吩咐下人伺候好少爷和小姐，仪态翩然，转身离去，步履很轻盈，眸光中浮现笑意，女儿真可爱。
“砰！”的一声，姜凝旋任由自己摔倒在身后的软塌上，一动不动，大写的生无可恋。
姜修筠放下书本，一双死鱼眼睛直直地朝他看了过去，非常慎人。
“妹妹，你要干嘛？”姜修筠一脸警惕。
姜凝旋勾唇笑了。
几位管事的人站在一旁，这时候禀报情况的是负责庄园的老李头。
“夫人，今年雨水充足，气候好，果园里的樱珠有几株熟的比较早，已经红透了。”老李头说道，那几株樱珠长得好，颜色鲜，惹得庄子里的人每每路过，都要看上几眼。
苏如蓉笑道：“摘一些送来。”
老李头连连点头，听到夫人夸他，一脸的笑容。
几位管事的见此，纷纷在心中鄙视，不就是几株樱珠，瞧你那个嘚瑟样。
“少爷，小姐。”屋外，伺候的人开口唤道，脚步声响起，有人走了进来。
“娘。”姜凝旋叫道，手中拉着一人，姜修筠满脸不情愿，被妹妹拖着走了进去。
“少爷，小姐。”管事们齐齐开口道，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走近屋中的两个人，眼神尤其在姜凝旋的身上扫过，不漏痕迹，心中惊讶。
姜凝旋敏锐的察觉到那些打量的目光，极力掩饰，仍然透出惊讶。
“过来。”苏如蓉见到两个孩子，脸上严肃的表情不见，浮现笑意，招手让两个人靠近。
姜凝旋拉着姜修筠：“娘，大哥有事要跟你说。”说吧，用眼神示意姜修筠开口，君子一言九鼎，答应过你的事情，必须要做到。
姜修筠看着妹妹暗藏威胁的小眼神，那目光带着凶残。
苏如蓉诧异的看着儿子。
姜修筠轻咳一声，镇定开口道：“娘，今天天气不错，儿子打算去书院。”
苏如蓉一怔，倒是她疏忽了，前几日落水之后，姜修筠就一直在家中休息，现如今身子没有了大碍，的确应该去书院说一声。
“修筠，你的身子可以吗？”苏如蓉问道。
姜修筠点头。
苏如蓉立刻吩咐下人去准备。
姜修筠道：“儿子没事，娘，妹妹的身子好了不少，儿子想着，带着妹妹一起去。”
苏如蓉闻言，微微愣住，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