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云没想到霍七七会进来帮着她生产,她害羞之中又带着一丝惊慌。
霍七七却不敢耽搁,王楚云的体力不太好,要是产妇昏过去,情况会更加危险。
“煮好的纱布端过来。”霍七七不慌不忙地催促。
王楚云身边的大丫头立刻用托盘将煮好的白纱布端过去。
霍七七用筷子夹起一块长纱布,飞快地将自己的右手简单缠绕成一副手套模样,然后开始给王楚云检查。
检查的结果果然不算好,孩子是横在肚子里的,“嫂子,你忍着一点儿,孩子很调皮,横在里面。我伸手进去,将孩子拨正,你别害怕。”
还能将手伸进产妇的肚子里?屋子里所有人听了都愣住了。
“听七七的没有错。”霍易安帮不上忙,只能过去握着王楚云的手,给她鼓劲。
这个年头,女人生产,男人绝对不会进产房,甚至认为女人生产是一种晦气。像霍易安这样的男人十分少见,王楚云看到他一直守着自己,早就感动得不得了。
所以,霍易安说什么,她都听进去了。
“我不怕。”王楚云虚弱地回答。
霍七七用银针扎在了她盆骨出的一些穴位,防止她大出血,然后真的将右手顺着产道伸了进去。
王楚云痛得浑身都发酸发冷,却因为霍易安的陪伴而忘记了叫喊。
王楚云身边的婆子和丫头们全都紧张盯着霍七七的动作,霍七七十分从容地慢慢拨正了孩子的头部。
“用力,孩子的位置正了。”很快,霍七七开口。
“听七七的话,用力。”霍易安再一次叮嘱王楚云。
王楚云听了果然开始用力。不大一会儿,王楚云就感觉到下面有股热流往下,孩子居然很轻易地就冲了出来。
霍七七接住孩子,用煮过的剪刀十分利索地剪短脐带,然后将孩子倒转过来拍打了一下。
孩子“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王楚云听孩子的哭声洪亮,一颗心终于放下来。
外面等候的王太医和稳婆惊讶得几乎合不拢嘴。他们刚刚都是当事人,很清王楚云的情况并不乐观。可是霍七七和大公子进去才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孩子居然就出生了。
屋内的霍七七不敢耽搁,飞快地又给王楚云扎了几针,帮着王楚云处理了胎盘以后,才洗手重新蒙上长布条,“你们对外,就说是大哥帮着大嫂拨正了孩子。”
第一卷 第11章 要服老
“接生的也是你们帮忙。”霍七七说完,在温水盆子里洗了手,“我再给大嫂开一副药,你们赶紧熬上给她,这副药是以滋补为主,等看完祖父那边,我会亲自给她下厨做滋补的汤。”
“祖父他?”王楚云脸色苍白,死里逃生以后,她才有精神关心老爷子的身体。
“有我在,祖父不会有事。”霍七七将外套扔在地上,接过婢女递过来的干净衫子换上,“大哥就不用急着过去了,先照顾好大嫂。”
“我无事。”王楚云知道霍易安的担忧,连忙申明。
“我说了祖父那边不会有事,倒是嫂子这边,大哥需要想好要怎么应答,毕竟嫂子的名声也很重要。”霍七七三两下用长纱布重新将眼睛蒙起来,然后在婢女的带领下,慢慢地走出了房门。
“相公。”王楚云担忧地看着霍易安。
“相信七七,祖父不会有事。先让她们收拾干净,我出去看看,你别担心,好好坐月子。”霍易安柔声安慰她。
王楚云感动地点点头,眼睛里顿时蓄满了泪水。
屋外,霍无忧一看到霍七七出来,连忙迎上去,“七叔,我娘和弟弟是不是平安呢?”
“有你爹陪着,当然平安了。你爹挺厉害的。”霍七七解下眼睛上的白纱布条,嬉皮笑脸地给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不正经!小小的霍无忧有些委屈地看着她,要是外人知道七叔进了娘的产房,会对娘的名声有影响的。
霍七七捏了捏小家伙白嫩的小脸以后,才心满意足带着剪羽折回去。
一路上,霍家的下人见到她,全都恭恭敬敬地过去给她行了礼,霍七七全都笑嘻嘻地回应了。
她的态度,顿时在霍家引起了轩然大波,什么时候,七公子脾气变得这么好呢?
霍七七快步来到老爷子屋子里,只看到满屋子的太医看她的眼神是那么奇怪,有的激动,有的惊讶,还有的带着复杂,霍七七看到大家的眼神,就猜到老爷子身体好转了。
果然,等她来到床前,就看到刺猬似的老爷子躺在床上眨巴着眼睛。
“七七,大嫂那边?”霍易沉第一个出声问。
“母子平安,祖父恭喜你呀,又多了一个曾孙子。”霍七七笑呵呵地看着老爷子道贺。
老爷子脸色还有些暗淡,不过眼神却晶晶亮,可见,他听懂了霍七七的话。
霍七七一边逗着他,一边开始往外拔针。
下针的时候,她的动作很慢,此刻拔针,她的动作就变得快多了。很快,十三根银针就全都被她拔出来了。
等银针全都被拔出以后,老爷子激动地就想爬起来。
“别动。”霍七七按住他,“还得推推了。”
“祖父,听七七的。”霍易宁也帮着安抚老爷子。
老爷子气呼呼地盯着霍七七看,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我没死成,你以后想看多久就看多久。不过,现在你可千万别盯着我,我压力大。”霍七七依旧笑呵呵地说,她看得出,老爷子对她的疼爱和重视。
不过感动归感动,她下手却一点儿也不留情。
“你轻点,我可是你亲祖父。”老爷子没话找话。
“就因为是亲的,我才如此卖力,换成被人,我还懒得动手了。”霍七七懒洋洋地说,用手将下针出淤青的的地方推拿以后,很快淤青就散去了。
“七公子,不知你下针地方法有何解?”温炳川一脸热切地看着她问。
“温太医,你实在是太抬举我。我哪知道什么针法,我不是说过了嘛,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胡乱来的,也就是因为是自家人,我敢下手,要是换成别人,我哪敢呀?”霍七七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臭小子。”老爷子脸色红润起来,他这是被霍七七给气的。
“肝火上升,对于你这把年纪来说,还是省着点吧。”霍七七扭头,很认真地叮嘱老爷子。
“老子饿了。”护国公中气十足,根本看不出一个时辰前,还处在命悬一线的危险境界。“你给老子做饭去。”
“还是有点儿问题呀。”霍七七看着老爷子不住叹气。
霍易宁等几个听了,心顿时吊起来,“怎么呢?”
“年纪大,记忆力差。差了辈分都不知道,可能是老年痴呆症的表现。”霍七七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回答。
霍易行…
霍易沉…
“你个兔崽子给我站住。”老爷子气得十分翻身下床,要逮住霍七七,霍易宁忍住笑,赶紧拦住他,“祖父,七七落水后,脑子受伤,你别吓着她。”
闻言,老爷子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霍七七脑门上。
其实经过半个月的调养,霍七七脑门上的伤口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只留下一些淤青而已。可就是这点儿淤青,却是让老爷子和霍易行他们,心疼得特别厉害。
“老子非扒了秦瞎子家兔崽子不可,谁拦着也不行。”老爷子勃然大怒,转而,他看着霍七七,又换了语气,“乖孙子,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放心,祖父一定为你讨回公道。温炳川,你赶紧给我乖孙子看看,别落下什么毛病。”
“是,是,护国公。”温炳川陪着笑脸答应,被霍七七一打岔,他也不好意思再提医学上的疑惑。
“没事,就是一些淤青罢了。不过我的脑子里落水以后,脑子被装了一下,原本一些人和事时刻会断线记不起来。”霍七七趁机宣布自己“失忆”。
“失魂症”在古代也有记载,霍七七的话,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怀疑,反倒是赢得了大部分的同情,至于霍家人,则个个脸上都挂自责。
“祖父,你年纪大了,就要服老,别瞎折腾。”霍七七很“好心”地安慰老爷子,“我去厨房给你熬点儿药。”
“老子好了,吃什么药。”护国公最讨厌别人说他老,要不是这句话是霍七七所言,他非揍死嫌弃他老的人不可。
众位太医看到他生龙活虎的模样,个个心里暗叹,对霍七七这个人也更加好奇起来。
“七公子,王公子求见。”霍七七刚走到院子里,一个小厮就匆匆过来禀报。
“不见,七爷受伤,谁也不见。”霍七七一边走一边回答。
满屋子太医们听了,都倒吸一口凉气。霍家七公子脾气真的改了,居然连最好的损友都不要了。
第一卷 第12章 损友
霍七七根本没有将来访的人放在心上,她的心思放在家中两个患者的身上。她初来乍到,需要在霍家站稳脚跟,虽然说,她不怕别人对她产生怀疑,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决定首先还是和家里人打好关系再说。
其二,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她在霍家十分得宠,家里所有人都惯着她,就算她在外面惹下天下的事情,家里这些亲人也是无条件护着她,否则的话,也不会让原主养成纨绔的习性。她既然霸占了原主的身体,怎么说,也得帮助原主还债维护好这份亲情才行。
“公子,药材全在仓库那边,小的领你过去。”剪羽的话不多,似乎猜到了霍七七的心思,极力帮助她熟悉府里的一切。
霍七七点点头,跟着剪羽来到了一处仓库前。
“七爷?小人见过公子。”守着药材仓库的下人,看到她过来,吓得连忙给她请安。
“我过来找一些草药,你们等会儿按照我的要求称好就行。”霍七七慵懒地吩咐。
“是,公子。”两个小厮不敢怠慢,连忙跟在她的身后。
虽然是家里的药材仓库,但霍七七发觉这儿的药材却是十分繁多,甚至比起药店的中药还要齐全。而且贵重的药材也比比皆是。
霍七七按照自己所需,很快就挑选出了一些药材出来,小厮按照她的要求也麻利地称好,然后打包给剪羽带上。
霍七七又要了另外一些药材,然后自己拎着往厨房走去。
“七公子?”她的到来,又让厨房里的人个个吓得面如土色。
霍七七…
她的名声到底有多坏呀,为什么她感觉所到之处,大家都有些避之不及呢?
“你过来给我烧火,其余的人该干什么就敢什么,爷今天心情好,要做几道菜。”霍七七懒洋洋地指挥,“剪羽,你将两种药熬了,别混了。”
“是,小的亲自看着。”剪羽答应一声。
霍七七在记忆中搜索一下,了解到老爷子特别喜欢吃肉,她心里就开始琢磨着做什么了。
“七公子,猪心头贱,还是用瘦肉吧。”一个管事模样的婆子看到霍七七伸手取了一个猪心,忍不住开口阻止。
霍七七没说话,将猪心洗净,然后开始将生姜、少许的盐和当归放入陶瓷瓦罐中。
“七公子,猪心不能用。”婆子以为霍七七没听清楚,忍不住再一次出声提醒。
霍七七冷色终于沉下来,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婆子,“壮志家的,你是在教本公子做事?”
婆子这才主意到她的脸色不好,猛然想起霍七七往日里阴晴不定暴怒的性子,顿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公子饶命,是奴婢多嘴。”
说完,她噗通给霍七七跪下,然后狠狠地打了自己几个耳光,厨房里其他人见状,都吓得放轻了呼吸声。
“都出去吧,等我将食材处理好后,再进来烧火。”霍七七震怒。
厨房里的人听了,仿佛得到了赦免一般,立刻一窝蜂挤了出去。地上的婆子也连滚带爬出去了,整个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霍七七不紧不慢取了食材,然后按照自己的喜好处理好放在一旁备用。在将瓦罐准备放到炉子上蒸的时候,霍七七忽然想到了青玉中的溪流。
她忍不住闪身进了青玉中,然后换了半桶水出来。
由于不知道水的性质到底如何,她也不敢多放,而是选择用缸中的普通水和溪水混合起来用。食材很多,但调料不足,霍七七也不恼,干脆就地取材做起来。在空间中,她顺便还带了一些白萝卜和青菜出来,洗干净切碎备用。
“进来烧火。”等食材都准备好了一些,霍七七开始喊人进来。
进来的人是个小丫头,她是厨房里的烧火丫头。
或许是霍七七的脾气太坏,小丫头进屋以后,连脑袋都不敢抬,只是坐下来老老实实地烧火。
这样的态度,霍七七十分满意,她慢条斯理卷起袖子,然后开始动起来。
她如此悠哉,可苦了门外来访的王少杰。
王少杰是原主霍七七的损友,他是詹事府的嫡孙,身份不算低,但他命不好。他很小的时候,他亲母由于体弱多病,给他生了一个妹妹以后,就被后院的女人给气死了。接着过了不久以后,他的父亲就给他娶了一个后母进门,至此,他和妹妹的日子就过惨了。
王少杰干脆破罐子破摔,成天开始吃喝玩乐,属于不学无术,京城四纨绔中的一个。
在四人组之中,他和霍七七的关系最好,属于分量极高的那种损友。前些天霍七七落水以后,他愁得几乎没有睡一个好觉。霍家人在找霍七七,他也没有闲着,将身边的人全都打发出去找人了,甚至连他自己每天也在河边转悠着打听。
霍七七今日进城以后,他很快就得到消息。
于是王少杰带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冲到了护国公府,就是想向霍七七表述一下心中的思念之情。可是霍七七却给他当头一盆冷水,直接将他满腔热情给浇灭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王少杰恨不得揪着小厮的领口进去找霍七七对质,他严重怀疑守门人根本没有进去通报,在糊弄他。
“王公子息怒,七公子说了,身体不适,不适合待客。”小厮老实地回答,显然他也知道霍七七和王少杰之间亲密的关系。他也不敢真正地得罪王少杰。
“见鬼呢?”王少杰吃惊地差点儿坐在地上,霍七七居然和他玩这一手?
“算了,你再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是来探病的。”王少杰气呼呼地吩咐。
小厮不想进去,不过他又担心霍七七回神过后找他算账。于是他勉强答应下来,“是,王公子稍等,小人这就进去通报。”
霍七七在厨房里,小厮根本找不到她。所以消息传递到了霍家兄弟这儿。
霍家人也知道王少杰为了找霍七七下了多大力气,虽然说王少杰不争气,不过这家伙对霍七七是真心,于是霍易沉私自答应,让王少杰进府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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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3章 变化
温太医和王太医汇合后,私底下一交流,两个人顿时心惊不已。
几个太医全都没有离开,而是守在屋子里,个个都想看看霍七七到底给老爷子开了什么药。
老爷子虽然说苏醒了,可实际上他看起来还是显得十分虚弱,太医院的人站在边上也不敢出声,后来老爷子看着他们觉得心烦,干脆将他们赶到了外面。
太医们也不生气,干脆跟着霍易宁到了花厅坐着、站着等候。
过了一会儿,剪羽端着汤药过来,所有的太医们全都围了过去。大家都是老油子,温太医和王太医闻到草药味道,很快就分析出其中几种重要的药材来。
但汤药很神奇,往往是同一副药用的药材分量不同,药性就会产生很大的变化。霍七七不愿意让他们看到药单,大家拿她也没辙,在确定霍七七是给老爷子开了温补的药材以后,大家也就客气地提出了告辞。
霍易宁亲自将人送到了门口才回去。
温太医和王太医刚回到太医院,就被皇上召去问话了。京城里大多官员也在留意霍家的事情,霍七七的平安回归,让很多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而皇后娘家赵家更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霍七七落水就是因为和赵家嫡孙赵贤昆起了争执,而被赵贤昆一脚踹下了水去。
霍家忙着找人,赵家也没有闲着,甚至他们比霍家还要卖力。没办法,如果换成另一家小公子,赵家绝对不会如此掉价帮着找人。
但护国公的身份太特殊了,特殊到连皇上都在亲自过问此事。赵家很清楚,霍家正忙着找人,先顾不上收拾他们赵家,要是霍七七真的完蛋了,那么别说是皇后,就是皇上出面,也平息不了护国公府的怒火。
皇后为了此事,已经勃然大怒,就差和娘家直接翻脸了。赵家哪里还敢端着架子看笑话。
霍七七的平安回归,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只要人回来,护国公多少还是会给皇后一点儿面子的。
“你是说,两边都是霍七七救下了人?”御书房内,皇上吃惊地问。
“臣医术不精,护国公昏迷不醒,加上身上的暗疾,臣根本束手无策。霍七七回来以后,直接过去给护国公扎了十三针,她用的针法十分精妙,臣从没有见过。不过,她开的后续药方倒是中规中矩。”温炳川在皇上面前根本不敢隐瞒。
王太医看到皇上的目光又落在他的身上,他顿时苦笑不已,“臣并没有亲眼看到霍七七如何救治大夫人。当时大夫人的情况十分危急。稳婆和臣,已经确定胎儿是横在了孕妇腹中,孕妇也开始出现大出血的症状,可霍七七匆匆随着大公子进去,不用一炷香的时间,里面就传来母子平安的消息。霍家传出是大公子顺着产道将孩子拨正,然后里面的婆子帮着接生,不过依照臣猜测,其方法应该是由霍七七提出,霍七七进去时,还是蒙住了眼睛。”
皇上和温太医一听就明白了,霍家不想坏了王楚云的名声。
“好了,别人问起,就按照霍家交待所言就是。”皇上听完,沉吟一会儿吩咐。
温太医和王太医连忙答应。
皇上为了表示对护国公府的重视,等两位太医走了以后,立刻吩咐太监送了不少礼物过去。
同样,皇后听到消息以后,更是喜上眉梢,“霍七七平安归来,事情可就算了结了,青苑,等会儿你立刻给赵家送信过去,让他们等会儿就备上重礼去护国公。”
“是,皇后娘娘。”一个大宫女恭敬地答应一声。
皇后不放心,干脆又吩咐人备上了重礼送去了护国公府。
护国公府内,霍七七还在厨房忙。
产妇的体力差,加上产妇本来就需要补充营养。她很快做好了月子饭,让王楚云房中的丫头和婆子端了过去。
“娘,七叔怎么给你做了猪心?”霍无忧看着碗中的食材,有些不高兴。他娘生产受了那么多罪,不是应该让他娘多吃一些人参、血燕窝之类的补补吗?
“不许对你七叔无礼。”王楚云嗔怪着教训了儿子几句,“你记住了,你娘这条命都是你七叔救下的。你七叔难不成还会害了娘不成。”
“夫人,七公子的确对夫人是用了心,她在厨房里,已经开始着手给夫人做夜宵了,等会儿奴婢就过去守着,晚一些给夫人端过来。她生怕夫人误会,还特意解释了一番,七公子说猪心可以帮助夫人排除恶露,包子是用青菜鸡蛋做成,前几天是要注意清淡一些比较好。”
“七弟费心了。”王楚云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
“七公子还说,下一顿则会为夫人补养气血。”王楚云身边的王嬷嬷也笑着解释一句。
“是我误会七叔了。”霍无忧不好意思地道歉。
“以后,你要好好孝敬七叔才行。”王楚云爱恋地看着儿子叮嘱。
“娘,我知道了。”霍无忧努力点着脑袋。
“夫人,赶紧吃,否则就冷了。”大丫头也笑着催。
王楚云捏着鼻子端起碗喝了一小口,霍七七向来娇生惯养,哪里会下厨,她只是不想拂了霍七七的一片好心而已。她已经做好准备,就算霍七七做的再难吃,她也会咬着牙吃完。
可是,一小口汤下肚,她的眼睛顿时亮了。猪心当归汤居然半点儿猪腥味也没有,入口的汤还带着淡淡的甘甜,猪心更是糯烂中带着丝丝嚼劲。
好吃,王楚云从小到大,过得也是锦衣玉食般的生活,可这一碗猪心汤,却是她觉得吃过的最好吃的汤了。
一口不行,赶紧再来一口。
那紧迫的模样,看得大家目瞪口呆。
“夫人,碟子中还有菜包,别放的太久了。就着汤吃,菜包会更香。”王嬷嬷提醒她。
王楚云一边吃一边点头,身上哪里还有半点儿大家闺秀的模样,她伸出手拿过一个菜包。菜包不大,可是蓬松松软,上面的折子更是清洗诱人,一口菜包入肚,王楚云居然觉得整个房间都飘起了浓郁的菜香蛋香味道。
天啦,菜包居然比汤更加入味好吃。屋子里的人也闻到了这副浓浓的香味,当大家看到包子里露出的青菜,更加惊奇了,菜叶青翠如雨后的青叶,经过蒸,居然也没有变色太多,蛋黄更是黄得可爱,香,实在是太香了。
很快,屋子里就剩下咽口水的声音。
第一卷 第14章 大度
菜包并不大,王楚云两口就将一只包子吃完了。她吃完一个菜包,伸手又拿了一个,还是两口消灭掉。再伸手,却发现碟子里已经是空空如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