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也不怪琳琅之死会对他造成这般大的变化了。
白无瑕只是自嘲般地笑了笑,没有回答,目光却是如同焰着烈火一般紧紧盯着她:“虽然不知道昨夜闯入昆仑的魔族是谁,但能盗走魔尊精元的,又能这般来去自如的,除了他再不可能有别人!是他杀了琳琅,而你,竟然还想要和他再见面,然后一起远走高飞么?!”
离草身形微微颤了一下,闭了闭眼,只轻轻道:“兔师兄,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所做的也是为了苍生而已…”
“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白无瑕冷声打断她,似有些怒不可遏:“告诉我,你与他约在了哪?!你既然可以对琳琅的死袖手旁观,不管不问,我却必要亲手杀了他,替琳琅报仇!”
纵然是生性胆小如他,却也有为了某个人某种东西而变得强大的时候!
离草却是摇了摇头:“我不能告诉你,你去只是送死而已,我不能再看着更多的人死了。”
“你…”白无瑕正待发作,却见她身形忽如疾电一般掠到他的面前,指尖在他眉心轻轻一点,他便失了意识倒了下去。
离草看着倒在地上的他,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然后人便御剑飞向了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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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云城中,离草感应着胧月的气息,很快便寻到了在此等着她的苍绯。
苍绯本是一脸焦虑而不耐地等着,似是在担心她不来。
然而此刻看见如约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离草,他所有的担心立时全都放了下来,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完美的笑容:“小草儿,你可叫本君好等。”
离草眸光微微闪动,微微笑着走上前去:“我说过,我会来的。”
说着,她竟是主动地伸手搂住了他的腰身,靠在了他的怀里。
苍绯微微一怔,显然有些意外,只一瞬,眸底便又掠起了欣喜的笑意。
这丫头,终于开窍了么?
“小草儿,你真是叫我好生喜爱!”他亦是伸手环住她的身子,无法压抑着心中的激荡之情,俯身便覆住了她的双唇。
离草双眼睁了睁,没有挣扎,没有逃避,反而闭了眼,咬了咬他的唇瓣回应着他,双手探上了他的胸口处。
他一顿,继而双唇燃火,越来越烈,舌尖铺天盖地卷了进来,气息直扑入她的肺腑,不留半点余地…
直到她似受不住一般地开始推拒时,苍绯才终于不舍地放开了她,看着她憋红了脸不住地喘气,一张脸红得似要滴出血来。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像给猫儿顺毛一般,指尖下滑慢慢抬起她的下巴,戏谑地笑道:“我的小草儿终于开窍了,懂得自己投怀送抱,实是极称本君之心。”
离草只是低垂着眉眼,似是羞涩一般不敢看他。
而苍绯似是心情极好,扬声大笑着搂过她:“走罢,小草儿。”
虽然很想现在就将她吃干抹尽,不过来日方长,他也不急于一时,待日后慢慢地再调教调教她,那感觉定然是更加美妙。
只是,他这边还未走几步,阴沉的天空上忽而传来一声厉喝:“魔君,今日你休想再逃走!”
苍绯微微一蹙眉,抬眼望天,但见昆仑掌门与五位长老带领着一众弟子竟然全都御剑而来。
他眯了眯眸,不急不缓地扬唇一笑:“哟!竟然全都来了,倒是真给本君面子。”
胥焱沉声虽道:“魔君,你屠戮百姓,抓走幼童,为祸人间,我等要替天行道,将你诛之!”
苍绯却也并不解释,也不屑对他们解释,只冷哼一声道:“本君今日心情好,不想大开杀戒,识相的就给本君让开,否则别怪本君无情!”
“大言不惭!”胥焱脸色一沉:“你以为你能以一人之力拼得过我昆仑所有人么?!”

 


相见是诀别(2)


经典段子,笑口常开!
“大言不惭!”胥焱脸色一沉:“你以为你能以一人之力拼得过我昆仑所有人么?!”
苍绯冷笑一声,正待开口,忽而一个声音响起:“谁说只有魔君一人?”
凭空之下,忽而无数的魔族在炎昭与御风还有冰舞的带领之下出现。
冰舞高扬着眉,娇喝一声道:“魔君早知你们有此一着,早就派我们埋伏于此,就等着你们自投罗网!”
离草此刻终于抬起头,面上有惊诧还有一丝其他的看不透的表情。
而苍绯却是看着突然出现的他们微微皱了皱眉,眸底掠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昆仑对上魔族,不需再说多余的废话,很快便拼杀到了一块儿。
离草看着面前你来我往拼作一团的仙魔两族,须臾之间,便有人灰飞,有人湮灭,到处都是死伤。
而苍绯则是将她护在了身后,手掌之中燃起黑红色的魔焰,将围攻上来的昆仑弟子一一击退。
离草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手中的魔焰,那焰火映在她的眸中,不停地跳动着,她的眼底有某种强烈的情绪在缓缓地升起,让她下意识地微微握紧了手中的清霜剑。
几位长老在与魔族对上之时,目光亦是有意无意地朝她瞟了过来,那眸光之中似有某种急不可耐的期许之色。
慕流音亦是紧紧盯着她,神色似悲似忧,复杂变幻。
离草就这么好似完全无视了周围的环境一般,只盯着苍绯掌心的魔焰。
琳琅死时那身上的伤痕她仍历历在目,每一处,都是由这魔焰所造成。
而最致命的一处,在胸口之处,那是被由魔焰凝聚成的剑洞穿所致。
琳琅说,是魔君所为…
她说,在她与魔君相拼之时,趁他不注意,将一根白色的丝带藏入了他的怀中,若是不信,一验便知。
离草左手紧握,在掌心之中握着的,正是一根洁白的丝带。
就在方才,她与他亲吻之时,她偷偷探进了他的胸口处,摸到了这根丝带,上面还带着琳琅的血气。
她是妖,她的嗅觉绝对不会有错!
是他…就是他亲手杀了琳琅!杀了她最亲最要好的朋友!!
他欺骗了她,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话!
屠戮人间是他授意,什么名存实亡?什么另有图谋?若当真如此,此刻炎昭等人又怎会出现在此?!
什么为了她可以放下一切,谎话!全是谎话!!
他骗她,他利用她,在掌门与长老都赞同了她的决定之时,他却趁他们放松了警惕之时闯上昆仑,只是为了盗魔尊精元而已!
他说:“管他什么仙界魔界怎么看,只要你应一声,我可以立即抛下一切陪你袖手天涯!”
可是,琳琅临终之际,却是不停地吐着血,对她说:“小草,不要相信他,魔君是不可能会有真爱的,不要跟他走,否则,我死不瞑目!”
记忆在她脑中寸寸撕裂再片片合拢,头好疼,好疼好疼!
她扶着额角,紧紧闭上了双眼。
“小草儿?!小草儿?!”苍绯察觉到她的异样,回身低头在她耳边轻唤。
“我没事。”她淡然回道。
“莫急,本君这就带你离开。”苍绯重新转身,周身蓦地暴出一股强大的魔气,带起他一身红袍猎猎飞扬,他朝着昆仑一众傲然道:“本君看在小草儿的面上,不想伤你们,本君现在要带小草儿走,识相的就让开,别逼本君出手。”
那样强大而震慑的力量,让昆仑弟子不由皆是一惊,面上露出惶恐之色。
掌门与几位长老互相对视了一眼,虽然没有让开,但也并没有明显要上前阻挡的意思。
毕竟魔君的气势摆在那,强行攻上前去,只怕会白白受伤。
苍绯将离草搂在怀中,一步一步朝包围圈外走去。
弟子们手握着剑,不敢靠近,被逼着向四周退开。
就在这时,忽而一道白影自人群之中疾掠而出,手中一柄长剑如流星一般朝苍绯直刺而来。
苍绯眉心微动,正待出手,他怀中的离草却是比他更快一步,拔剑替他挡了下来。
她这一举动,让掌门与几位长老不由微微动容,眉宇间有了一丝惊诧与纠葛。
“你——”白无瑕怒目瞪着她,万想不到她不替琳琅报仇便罢,竟然还帮着魔君,顿时怒意大起,斥声道:“让开!我要替琳琅报仇!”
苍绯也有些意外地看着离草,抬手拍拍她的肩,沉声道:“小草儿,让本君来…”
他知道她不会愿意与同门相残,她能护他已是让他很是欣慰,接下来的事还是由他亲自解决比较好,他不想她为难。
离草只是抬眸看着满面愤恨的白无瑕,忽而轻声笑了一下。
下一刻,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她手中的清霜剑蓦地一转,直直刺进了毫无任何防备的苍绯的胸口。
“琳琅的仇,我亲自来报。”她轻轻地说出这一句话,毫不犹豫地将剑尖再往前用力一送,直至剑刃全部没入他的心口处。
这突然的巨变,让周围所有人都惊怔住,白无瑕更是愕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似一下子不能反应一般。
耳边不断有声音传来,有惊喜的,有错愕的,有哀嚎的,有悲鸣的…
离草好似听不见一般,只看着那剑一寸一寸地穿胸而过,没有遇到任何力量阻碍。
剑尖上,一滴滴红色的血慢慢滑落,落在地上,开出一朵小小的花,鲜红鲜红。
苍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手,握上了剑刃,没有拔出,反而就这样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过来。
直到近得让她都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见那对深紫色的满是震惊的瞳仁,他的眼里映着她冷静异常的容颜,还有她坦然的背叛。
他的胸口抵在了她握着剑柄的双手上,温热的液体淋满了她的双手,她看见了他鲜艳欲滴的红袍上开出大片大片暗红的花朵。
奇怪的是,她此刻没有感觉到他的愤怒,却是深切地感受到他心中的绝望,是那样深沉的、绝望的悲哀!
她不知道为何这一刻胸口会传来一股窒息之感,心仿若被挖了一个大窟窿,空荡荡的。
他死死盯着她,一字字几是咬牙问出口:“为什么…”
在她的剑刺入他胸膛的瞬间,他只觉心魂俱裂,肺腑间传出阵阵剧痛,绵延四肢百骸,痛不能当,痛不欲生!
他已经肯为她放下一切,她却还是要杀他?!难道他对她还不够好么?!
离草回望着他,声音竟然还能保持着竟外的平静:“你应该很清楚的。”
他欺骗了她,杀了琳琅,祸害了人间,她说过,若有一日她亲自证实了他成为祸患,那么,他会亲手杀了他。
这…是她的责任。
是的,她没有做错,她是昆仑弟子,这就是她所应该做的。
她的冷漠与平静仿若一把锋利的刀子在他心上狠狠地又划了一道口子,痛的他身子都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
他缓缓抬起因为握着剑刃而鲜血淋淋的手,五指抚上她的脸,带出五道明显的血痕:“你可知道,我…是真的爱你?”
离草却是绝决地回了他一句:“可是我不爱你。”
是的,她不爱他。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冷静过,像现在这样清醒过,她的心告诉她,她不爱他,一点儿也不!
他双眸蓦地怔大,似被刺激到了一般,那落下的五指停在她的颈间,紧紧一收,只要微微一用力,便可将她的脖子扭断!
然而,他的手最终却只是无力地垂了下来,双目亦是缓缓地安静地阖了起来,好似只是熟睡了一般。
她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形越来越透明,越来越稀薄,有如云烟一般一点一点地消散在面前。
清霜剑下,连元神亦可摧毁。
他此回,当真是什么都没有再留下了。
除了那自他身上落下了胧月,泛着银光静静地躺在地上。
“没什么为什么,本君就是喜欢你了,怎么样?!”
“她是本君的女人,谁敢动她?”
“小草儿,不要逃避事实,其实,你是喜欢本君的罢?”
“你若是有一天死了,我不会为此哭泣,只会生气。我只要你答应我,哪怕是一天也好,你要比我活得更久…因为,我不想再孤零零的一个人活下去…”
“你这丫头若是真敢死,本君就算上天入地也要把你的魂找回来,哪怕是要逆天改命也要你再活过来!”
“天下女子万万千,本君却只要她一人!”
“小草儿,别再管什么仙界魔界了,就这样跟着本君走,我们过自己的生活如何?”
“我只要你就够了!”
……
胸口蓦地一痛,离草手中长剑叮然落地,跌坐在了地上,哇地张口吐出一口黑血。
耳边,是杂乱的嘶杀声。
她听见冰舞绝望地嘶喊着要杀了她。
而眼前渐渐模糊,只看见朝自己疾掠而来的师父。
她缓缓闭上了双眼。
琳琅,我终究还是听了你的话,我没有跟他走,你…是否可以安心地去了?

 


231 难愈的伤痛


超冷笑话,笑点低别来!
头,好痛。
仿佛被针刺一般的痛。
离草缓缓睁开眼,便看见一只捏着银针的手正朝自己额角扎来。
“咝——”她倒吸了口凉气,想要撑着身子坐起,却不想全身似脱力一般,全无一丝气力。
“你终于醒了。”清泠的声音,千羽灵将银针在她头上的穴位扎了一下又拔了出来,然后拾起一边的湿巾擦了擦手,面上并无多大的表情变化。
离草皱了皱眉,只觉头脑一片混沌:“我…这是怎么了?”
千羽灵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而后轻声叹了口气:“你已经昏睡了七天七夜,慕师兄担心你,才让我来给你医治。”
“我…昏睡七天七夜?”离草嗫嚅在唇间重复着,眼眸中却满是迷茫之色:“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千羽灵停下了收拾着银针的动作,转脸看着她,微微一蹙眉:“怎么?你不记得了么?七天前,出云城一战,你亲手杀死了魔君,其余魔族败退而逃…”
她…亲手杀死了魔君?!
“轰隆”一声巨响,离草脑中蓦然炸开一团血雾,再也听不见她后面的话。
眼前,一片血色,满目的血,好似流不尽一般。
所有的记忆一瞬间涌了上来,几乎将她整个人淹没。
是的,她亲手杀死了他,她亲手用剑刺进了他的胸口,她亲眼看着他在自己面前灰飞烟灭!
可是,为什么那一剑好似刺在了自己身上一般,夹着一丝深沉的,无法掩饰的,仿佛是撕裂心肺一般的剧痛!
她紧紧握起双手,胸口好似剜肉一样痛,让她不由蜷起了身子,霎时五脏六腑似都被剜了出来,活生生,鲜血淋漓,触目惊心地被弃在地上。
她十指紧得几乎要掐进肉里,只是这么用力地握着,感觉不到痛,只是想要将自己的手毁掉一般。
就是这双手…是这双手杀了他!!
毁掉!她要毁掉它们!
“小草,你在做什么?!”千羽灵看见她指缝间流出的血,不由眸光一紧,忙用力去掰开她的手。
离草只觉痛得脚趾都在抽筋,张惶失措地望着她,一只手捂住空荡荡的胸口缩成了一团:“灵长老,我觉得好痛,我的心好像被剜掉了,怎么办?好痛好痛!是不是因为我杀了他…所以他报复我,剜走了我的心?!我错了…都是我不好…”
她不该杀他的,不该的!
千羽灵紧紧扶住她的肩,眼中闪动着幽光,一面沉声道:“小草,你冷静点!你没有错!魔君杀了琳琅,祸害人间,他是罪有应得!你身为昆仑弟子,斩妖除魔是你的责任,你没有做错!”
离草怔怔地望着她,泪眼朦胧。
她…没有错…
她只是做了她应该做的而已,是的,她没有错…
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呢?!
“小草醒了?”熟悉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担忧与紧张,却是听见动静进屋来的慕流音。
而当他看见蜷在床上不住颤抖的离草时,神色不由一怔,而后诧异地看向了千羽灵:“怎么了?”
千羽灵只是摇头叹息了一声,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她的精神似有些不稳定…唉,你好好安慰照顾她罢!”
说完,她便径自走出了屋。
慕流音走至床边,将离草扶坐起来,温柔地揽进了怀里,安慰着:“小草,别怕,师父在这里。”
温暖的怀抱,是师父的怀抱,本该是她一直所眷恋的,可是,她此刻脑中所想到的,却是他的拥抱,这味道、这感觉却完全不一样,和他完全不一样!
胸口似又被剜了一刀,血肉模糊…
她本能地用力推开慕流音,向后退缩着,双臂紧紧环抱着大腿靠坐在床边,死死咬着唇,任由那腥甜的血腥味滑入口中,却是有如胆汁一般的苦。
“小草?”慕流音看着她这副模样,眉间隐忧连连,她那脆弱的模样好似个随时都会破碎的玻璃娃娃,让她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将她再抱入怀中,给予安慰。
然离草却是下意识地一躲:“不要!不要碰我!好痛!”
慕流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的平和柔缓,像在哄一个孩子般:“哪里痛?说出来,让师父想办法帮你镇痛好不好?”
离草捂着胸口,只觉得那痛从胸口处泛滥,直达四肢百籁,好似针扎刀刺一般,说不出哪里痛,却又处处都痛。
她抱紧身子,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就是好痛好痛!”
痛得让她觉得快要死掉了!
这一定是诅咒,大叔恨她杀了他,所以诅咒她,让她这么痛!
慕流音眸底满是疼惜之色,张开双臂,朝她轻轻招着手:“小草,过来,来师父这里,师父帮你就不痛了。”
“真的么?”离草望着他,流泪的双眸中是无尽的伤痛,看着他温柔的目光,她终于小心翼翼地朝他靠过去,而后被他轻轻地搂进怀里,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前。
而他的指尖则漾起淡淡的微光,以仙力平复着她的心绪。
“小草,师父在,不会痛了…”
离草靠在他的怀中,只是不停地哽咽啜泣着,直到喉头沙哑发不出一点声音,那泪水仍扑簌簌地往下落,似乎永无枯竭之日。
最后,不知是累了还是慕流音法力所致的缘故,她又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想,也许,睡着了便不会再痛了。
可是,梦里却是怎么也挥不去的血色,那痛楚亦是如影随形般不曾间断,让她的眉不由紧紧地蹙起,身体即便在睡中也依旧紧绷着,不曾放松。
慕流音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紧蹙的眉,和那脸上还未干涸的泪痕,眸光微微凝起,抬起手,轻轻抚上她的眉间,似想要抚平她的伤痛。
“小草,对不起…是师父害了你…”他轻咛着,带着无声的叹息:“师父承诺日后定会百倍千倍地补偿你,希望你可以早日忘记这一切,不要让这伤痛再持续下去了…”

 


232 惊人的发现


超冷笑话,笑点低别来!
离草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再醒来时,她好似变了个人一般,像是将所有的事都忘记了,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和以前一样的笑,一样的唤着师父,一样的修习。
慕流音初时见她这般模样,还有些疑虑和担忧,但几日过去,并未见她有什么异状,便也稍稍放下了心来。
因着离草杀了魔君,昆仑弟子们但凡见到她,都极为热情,毕竟这在昆仑可谓是不小的功绩。
只是,讨厌她,憎恶她的依旧还是冷言相向,比如楚璇玑。
离草对这些,都似完全没放在心上一般,表现的十分淡漠。
而魔族因着魔君被杀,这段时日倒真是沉寂了许多,并未见到有什么大的动静。
不过,让离草更在意的是,夙璃落竟不知何时又收了一名新弟子。
那是一名女弟子,模样普普通通,一双眼却和琳琅一般灵动活泼。
听说,那弟子的名字唤作璎珞。
离草不由一声嗤笑。
呵…琳琅刚死去才不过一月,他收徒弟倒是快。
果真符合他的性子。
离草曾偶尔遇上过她一回,只是那璎珞见到她时,眼神闪烁,神色复杂,只含糊地与她应和了两句,便逃也似地跑开了。
离草对此觉得很是奇怪,难不成自己长得像财狼猛兽,竟让她如此害怕?
不过,对此,她也无甚所谓,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她的心已是空落落的一片,再无力装下其他的东西了。
这日,离草到了灵鹫宫,轻车熟路地到了丹药房。
千羽灵正在里面炼着丹药,对她的到来也没有任何的意外,只淡淡道了句:“你的药还是放在老地方,自己去取罢。”
离草心领神会地走到了一高柜前,取下了上面的一青色小瓶,握在了手中。
这些日子,她常常要来此取药,因为,每到夜里,她的心口便是剧烈地疼痛,让她难以入睡。
为了不让师父担心,她没有告诉师父,只到千羽灵这里求可以止痛宁神的药。
千羽灵看着她,幽幽叹了口气:“小草,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这药吃多了对你并无益处。”
她很清楚,这丫头的病是心病,哪里是丹药可以治愈的?
离草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浅笑:“没关系,只要能止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