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只是随便说说调节气氛而已,没有想到误打误撞的说到了他的用兵之上了。
“如果拓跋煜小心为上不肯进来的话,他就会选择退兵,这样我们就安全了是不是?”
拓跋野望向了远方,皇城的方向。“若是别人领兵打仗,可能会这样做。可是拓跋煜和我都不会这样做,拓跋煜一定会杀进来,他的目的是彻底攻破我的西部防线,然后与拓跋煌分江而治,将御凰国分为两半。而我,在虚虚实实之间,也一定要诱他进来,让他有去无回。所以,兄弟之间兵刃相见不可避免。”
原来拓跋煜才是最有野心的一个人,拓跋煌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帝位而已。
蓝心知不由轻叹,平常百姓家的兄弟姐妹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而闹了很多矛盾,更有甚者是对其毒害。何况皇家的兄弟,那更是血刃交加的事情。
“报──”
士兵接起电话,报告前方的最新情况:“梨将军的左翼已经开始阻击,战况激烈。”
蓝心知的心开始越收越紧,左翼已经开始了,接下来就是右翼了吧!
“报──”
“莫将军的右翼与敌人正在正面交锋,战士们英勇杀敌。”
左、右翼都进行包抄了,那么主营,就是拓跋煜要来了!
蓝心知小心翼翼,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虽然她完全相信拓跋野的用兵之法,可是,这近在眼前的血仗,她却还是紧张不已。
“心知,你会泡茶么?”男人听了士兵报的军情后,转向了蓝心知。
这个时候还喝茶?诸葛亮设空城计,在城门楼上大弹古筝来击退司马懿,今天拓跋野喝茶引拓跋煜进来?
她跟母亲住在一起一年多了,耳濡目染了母亲泡茶的技术,虽然没有那么娴熟,可也略知一二。可关键是她没有泡茶的那种闲适安逸的心情啊!
她坐在茶具旁,让自己静下心来,她不断的说服自己,急躁和担心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一定要冷静下来。
她想起母亲平时泡茶的样子,然后学着她煮水、洗茶、洗茶杯、泡茶等一道道的工序做完后,再端上一杯色泽清澈透亮的茶给拓跋野。
拓跋野含笑接过,“很香,不错!以后每天都要泡茶给我喝。”
“你不是…”她本来想说他不是有个会泡茶又温柔美丽的花翘吗?可是这个时候,她还是忍了下来,一切等打完仗再说吧,免得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再起事端。于是她马上改口道:“你不是这样欺负我吧!”
她的小心思,拓跋野又怎么会不明了,而且他是个喜欢解决问题的人,从来不藏着揶着问题,然后让小问题爆发成大问题最后到无法收拾的巨大问题的人。
“我跟花翘什么也没有发生。”
“呃…”这下轮到蓝心知不好意思了,她的心思被男人挑明了来说。
拓跋野品了一口茶,“你还记得去年时,你问我公司是不是出了问题,其实那时候父亲曾逼我回国,他利用经济手段来压制我,而当时的花家老爷子有意将花翘嫁给我,但我父亲不想我与外面的女人有牵连,所以当时就将花家整治得一败涂地,花家从此衰败,花翘成为罪人,于是我带她来到了御凰国,想让她走出那段不愉快的经历,然后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然后她就一直照顾你的饮食起居是不是?”蓝心知虽然相信他不会对花翘有什么,但还是酸溜溜的说。
“谁家的醋缸打翻了?”拓跋野忽然扬声问道。
“就你家的,还明知故问谁家的?”蓝心知瞪他一眼,既然事情说到这份上了,她也就跟他直说了,“你原来不带我来,是因为带了别的女人,哼…”
如果吃醋能让她别这么紧张,让她能够转移注意力,他应该一早就提起这个话题来说了。
“据有关专家的证明,女人多吃一点醋可以保持青春美丽。”
“哪个专家这么没有水平?是专家还是砖家啊?”蓝心知哼道。
“生气了?”拓跋野放下茶杯,去捉住她的小手,“等这场战役结束之后,我会安排她搬出去住,她练过瑜珈,让她在御凰国开一个瑜珈班也不错。”
蓝心知嘟着嘴道:“我是不是很小心眼啊?”
“是啊!你非常的小心眼,特别是只针对我。”拓跋野调侃她,在她正欲发小脾气时,又轻轻的拥她入怀,“不过我喜欢看你为我吃醋的娇俏模样。”
人在一生中,来来往往会有很多人经过我们的生命中,但最后爱上的,都希望成为彼此的唯一。
皇城。
拓跋炽府。
“殿下,今天一早小福开门时,见到一个女子晕倒在我们府门口。”管家杨叔进来了拓跋炽的书房。
拓跋炽一整夜没有休息,他一直在关注着前方的战事,以他的推测,拓跋煜此次贸然出兵,实在是兵行险招,他只怕有去无回啊。
而直到天亮时分,他收到的消息依然是战争很激烈,胜负依然未分。
“女子?”拓跋炽回过神来,他对情爱之事一向淡然,并不像其他王子那样女人多不胜数。
杨叔道:“正是,她身上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我们还是送走她吧!”
“现在是战乱时期,想必是从西部过来的也不一定。每一个人都不容易,先救活她问清楚再送她走吧!”拓跋炽道。
“是!殿下。”
杨叔走了出去,快步走到了客房处,凝视着这个清丽却又气质高雅的女子,非常的惹人爱怜。
此昏迷的女子,正是花翘。
老公你又欺负我5
雪花纷纷飞,帐中暖暖融。
“哦…嗯…”女子的娇吟之声,像是雪夜里的大提琴,G大调的咏叹里,正弹奏着一支小夜曲。
“宝贝,叫大声点来庆祝这样的时刻…”男人更是以从来没有过的激情,伏在了女子的身上,将濡湿的舌探入她的耳朵,煽情的舔著女人的耳廓。
男人好像完全放松下来,为这场持续了一年的战争,所造成的紧绷的神经。
这正是拓跋煌,自从拓跋煜挥师西进时,他已经开始提前庆祝胜利了。
他这一年里,随时都在担心拓跋野会杀进宫来。
可是天助他也,在即将过新年的时刻,拓跋野居然死了,而且拓跋煜挥师去收复失地,也是指日可待之事了。
“陛下,你好猛喔!”女子可能曾经听闻这个皇帝特别喜欢在欢爱之后杀死女人,所以极尽所能的讨好着他。
拓跋煌被她恭维得一喜,大手掐上她的腰,掐出了一串虐痕,“换你上来!”
“我…我不敢…”女子跪在了一旁,得瑟着虐痕满布的身躯。
“是不敢还是不愿意来庆祝?”拓跋煌大手掐上了她的喉咙。
女子马上移到了他的身旁,今年饱受战争煎熬的拓跋煌,清瘦了不少,但身体的欲望却不会少。
女子只好照着他说的去做,并极尽妖娆的讨好着他。
风雪在继续,皇宫却是春色一片。
西部边防线上。
天还未放亮,战争仍然很激烈。梨冰和莫世各自领着两队人马在继续抗战。
而拓跋野的主营里,静悄悄一片,只有雪下来的声音,一片一片又一片。
蓝心知静静的依偎在他的怀里,虽然天气这么寒冷,可她的心却暖融融的一片。
她的头靠在他的颈窝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有一种特别满足的感觉。
就在这一瞬间,到地老天荒该有多好。
他们的帐中,关了所有的灯,也没有开暖气。
他的大手握着她有些凉意的小手,她的体质很差,当然禁不起这般寒冷。
“心知,你去内室吧!”他忽然说道。
“为什么?我想陪你。”她摇头,“我不怕冷,我只怕不能陪你。”
拓跋野低头苦笑:“我不想你见到我嗜血的一面。”
是拓跋煜就快来了吗?他是在担心他们兄弟之争时,他亲自手刃兄弟的狠辣和嗜血吗?
蓝心知凝视着他,见他的星眸里闪着暗淡的光芒,毕竟是手足一场,最后却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无论是谁都会痛苦,但却谁都不能置身事外。
因为,皇家之争,向来就是有你无我,有我就无你。
“好,我进去,我在内室里等你回来,好吗?”她温柔的说。
“乖,心知…”他的语气似乎含着一些感激。
蓝心知从他怀中站起身,她知道,他想留一些美好的画面给她。虽然蓝心晴无论有多坏,她没有置蓝心晴于死地,可是,结果呢?却害死了风间。
风间,她还没有告诉拓跋野,关于风间的事。
她想,等事情结束之后,她再给他道歉吧!
其实,她是理解他的,就算他远走他乡,想要置身事外,可是,这些人依然是缠着他不放的。
所以,问题是一定要解决的。
她刚刚走进屋的瞬间,就听到了空气中轻不可闻的一声响。
她的心紧张得好像顿时停止了跳动一样。
拓跋煜来了!
左、右两翼包抄还在激战,拓跋煜已经率先攻入了主营,而主营中根本没有人看守。
他也怀疑过这是空城计,但是,他更相信,没有了拓跋野,西部军则是一盘散沙,很快就会投降。
所以,西边的领土,他是势在必得。
当他走进来时,房间也是空无一人。
他不由哈哈大笑,就算他拓跋野狂妄又嚣张,却最后死在了他的手上。
忽然,他的笑声嘎然而止。
然后,像是看到了鬼一样,骇然失色。
“你…你没有死?”
拓跋野森然冷色:“你们都还没有死,我怎么可能会死!”
忽然,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房间里,只有拓跋野和拓跋煜两人,窗户旁的积雪之光照进来,将拓跋煜的脸色映照得更加苍白无色。
他第一时间就是想逃走,因为他明白,既然拓跋野没有死,那么这就是一场空城计,只等着他入瓮,然后上钓罢了。
可拓跋野好不容易等到一起歼灭他大军的机会,又怎么可能让他逃走,他用那天插入自己心口的的匕首,快准狠的一刀插入了拓跋煜的心扉处。
“五弟…”
拓跋煜不敢相信自己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他望向这个阔别了十年的兄弟。
“二哥,你要置我于死地,我不怪你,因为我们生在帝王家,这是注定了的命运。可是,你不该伤害心知,因为,她比我的命还要宝贵…”
在最后的最后,拓跋煜叫他为五弟,他叫了拓跋煜为二哥。
皇权之争,一个小小的片断开始落幕。
当一切又归为万籁俱寂的时候,倒在了地上的有两个男人。
一个是停止了心跳却不甘闭眼的拓跋煜,另一个是体力耗尽胸口出血的拓跋野。
蓝心知没有等到拓跋野进来,她实在是担心他的身体,受了伤还要和拓跋煜打斗,于是就从内室里跑了出来。
“野──”
她看着地上的两个男人都在流血,踉跄着脚步,疯了似的跑到了拓跋野的身边,看着他胸口还在冒血,她伸手将他抱了起来。
“野…”
拓跋野依在她的怀里,这个杀了阿婆和伤害蓝心知的男人,他必须亲手结束他的性命。
他说过,任何人都不能再伤害她。
这时,门外传来了如潮水般攻破防线的声音,这正是拓跋煜所带来的士兵们,在占领作为空城的主营。
蓝心知大惊失色,梨冰和莫世都还来不及支援,她小小的身躯将他受了伤的高大的身体支撑起来。
“野,我扶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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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野高大健硕的身躯撑在了她瘦削纤细的肩上,他缓缓的运了一口气。
其实他胸口上的伤口不深,是心上的伤口太深了,以至于整个心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他一向绝情而狠辣,别人伤害他十倍,他会还以千倍甚至万倍给别人。
然而,当他将匕首插进拓跋煜的胸口时,自己的心也伤成了一截、一截、又一截。
“心知,我们不能走!”拓跋野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上,整个身体弯成了一张大弓。
“那我们要做什么?”蓝心知已经听到外面的士兵们开始撞门了。
拓跋野喘了一阵气,让气息渐渐的稳定了片刻之后,才道:“七弟随同拓跋煜领兵而来,梨冰和莫世回援不及,我们不能走,我要在这里等他进来。”
“你是指双胞胎之一的拓跋焱?”蓝心知望向了他,虽然拓跋焱小时候曾受过拓跋野的照顾,但事隔十年,那些照顾和恩情已经随风而去。
“正是他。”拓跋野答她。“你怕不怕他们冲进来会伤害我们?”
“不怕。”蓝心知坚定的说,因为有他在身边,他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的。
拓跋野见她如此信任他,嘴角忍不住扯出了一丝幸福的笑容。
虽然这一笑,令胸口上是痛上加痛。
“二哥──”
拓跋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的声音早已经没有了幼年时的稚嫩,现在就像公鸭的声音般粗了。
可惜还在地上撑着最后一口气的拓跋煜再也答应不了拓跋焱了。
他的野心和壮志,他的分江而治,全部都成为了一个笑话,遗落在了这世间。
“二哥──”
拓跋焱的声音还在外面叫。
拓跋野的心神一凝,他要下一个赌注,如果赌对了,则会加快攻入东部皇宫的进程。
“二哥──快开门!”
拓跋焱不知道拓跋煜为什么进去了那么久,而且还关起了门,他曾听闻二哥喜欢五哥的女人,即使五哥不幸那啥,五哥的女人也不应该由二哥来霸占。
很快,门外的士兵撞击开了房门,如潮水般的涌了进来。
“二哥…”拓跋焱看着站着那里的男人,本应该是由二哥站立在那里,怀里抱着五哥的女人。此刻却是掉转了方向,二哥拓跋煜倒在了地上,胸口正插着一把匕首,血水流了一地,即使是大雪天气的夜里,仍然清晰可见。
他一瞬间惊呆了,马上疯狂的冲了过去,抱起地上流血的男人,“二哥──”
可是,拓跋煜永远也不会睁眼睛答应他了,他带着野心和遗憾,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了。
“二哥…二哥…”毕竟是手足兄弟,而且是一起同生共死这么多年,拓跋焱一时之间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他的声音本就显得沧桑,此刻大声嚎哭之时,更是显得惊天动地泣鬼神。
而支撑在蓝心知身上的拓跋野,只是在凝视着趴在拓跋煜尸体上的他,丝毫没有因为大军攻进来而有半分惊慌之色。
蓝心知的心里在发毛,她见到拓跋焱如此痛苦拓跋煜的死,不知道拓跋焱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来。
“是谁杀了二哥?”拓跋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一样吼道。
空气除了沉重的呼吸声,没有任何声音。
拓跋焱猛的拔了拓跋煜胸上的匕首出来,顿时血如泉涌一喷了出来,他见过很多流血而死的士兵,可此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二哥这样死去,却是心如刀割。
他将带血的刀尖指向了拓跋野,“是不是你杀了二哥?一定是你杀了二哥,我要杀了你为二哥报仇!”
拓跋野的双眼深邃如海却又宽广如宇宙,他此刻的表情有着卓然的傲气风骨,亦有着以不变应万变的平静。
他没有说话,只是非常冷静的扯开自己的衣衫,露出胸口上还浸着血色的纱布。
“是我!”蓝心知忽然挡在了他的伤口前面道。
她要拖住时间,让梨冰和莫世回援这里,此时的拓跋焱只记得他和拓跋煜之间的兄弟情,却忘记了小时候的兄弟拓跋野了。
拓跋焱望向她时一怔,他也是生长在帝王家的男人,天下的美女自是见过不少,可像蓝心知这种,确实罕见。难怪二哥宁做石榴裙下魂也要和五哥去争了!
“女人都是红颜祸水!”拓跋焱怒吼一声,匕首直直的指向了蓝心知。
就在他刺入蓝心知肩膀的瞬间,拓跋野反手将蓝心知护在了身后,他这一用力,胸口的血更是渗漏了出来,“啪啪啪”的滴落在了地上,在寂静无声的雪夜里清晰无比。
“男人对于天下的争夺,不要归结为女人的错,否则就不是真男人。男人用女人去威胁另一个男人,更不是真男人。这场皇权之变不关心知的事,可拓跋煜呢,却三番五次的抢了心知来威胁我,甚至,要我在自己的胸口上插上一刀,才肯放开心知。你们软禁了八弟,又想抢走心知,还杀了阿婆,其目的,就是完全都在针对我?不是吗?我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七弟,你已经长成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你能对你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了。你若要为你二哥报仇,你若不理八弟的死活,你尽可以拿这刀往我身上插,但千万不要动我的女人!”
“五哥──”拓跋焱听了他的话之后,悲怆的喊了一声,十年之别,今日再见,却是血流成河的兵刃相见,就连兄弟手足也倒在了他们的脚下。
老七拓跋焱是和老八拓跋漾一起长大,他当然也不赞成作为帝王的大哥软禁八弟拓跋漾,然后引来五哥拓跋野的挥师东进。可是,他能怎么办?
“五哥──”他又凄怆的叫了一声,手上对准拓跋野的匕首正在发抖,匕首上还沾着拓跋煜的鲜血,正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板上,激起一个一个血水之花,“咚咚”的敲响在众人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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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巴掌。
拓跋野煽了拓跋焱一个嘴巴,黑暗中的眼神是铺天盖地的涌动。“你还知道我是你的五哥!”
拓跋焱一个趔趄,嘴角出血,他怎么不记得五哥,小时候遭兄长他们欺负,都是五哥保护他们双胞胎和八弟。只是五哥一离开就是十年,十年的时间,十年的时间啊,人生有多少个十年?
十年的变换,却是今日的血刃相见。
而拓跋野煽拓跋焱这一掌之后,身上的伤口裂开的更大,他撑在蓝心知的身子上晃了几晃,才站稳来。
蓝心知的心揪成了一团,在此刻,她似乎面临的不再是生死危机,她只感觉到了拓跋野内心汹涌澎湃的恨意和绵绵不休的仇意。
一个男人,将自己隐藏得这么深,内心必是曾有过很痛很痛的伤痕。当她尝试着走进他的心里时,才发现这样一张狂不羁、邪肆嚣张的男人,他依然在乎血脉相连的兄弟,却又不得不拿起手上的刀,了断这一切。
当她用瘦削的肩膀撑起他高大而健硕的身躯时,才发现他依然会脆弱,只是这种脆弱,隐藏在任何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就连她,也要仔细的去寻找,才依然有蛛丝马迹可见。
而拓跋焱的思绪正在左右摇摆之中,他要忠于作为帝王的大哥,还是就此放过小时候保护过他的五哥。
“五哥,我们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也想知道是为了什么!”拓跋野两眼似狼眸的紧盯着拓跋焱,“最先明白过来的人,却是你的二哥。他认为长期的战争,根本就不能解决问题,他愿意以死铭志,来反对皇帝最先掀起的皇室手足相残。”
拓跋焱惊呆了,他哑着嗓子道:“二哥是自己朝胸口插了一刀?”
拓跋野用手指着自己胸口上的伤口:“你来看看!睁大你的眼睛看一看,看看我身上的伤口和你二哥的有什么区别?你是领兵打仗之人,必能明察秋毫的分辨出来他是自杀还是他杀?”
拓跋焱曾听突击队的人说过,五哥是自己朝胸口刺了一刀,为的就是救他背后的女人。他现在在泪眼朦胧中见到五哥的伤口确实和二哥是一模一样,可是,二哥要自杀来谢罪,这恐怕根本就说不通!
“五哥,你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做这种事情?”
“啪!”又一巴掌煽了过去。
拓跋野痛心疾首的道:“我说过,我们兄弟之间的战争,还有皇族里的恩怨,别拿女人来说事。心知是我拓跋野的妻子,她是你的五嫂,不叫一个女人,如果她叫一个女人,你就不要叫我五哥。”
拓跋野当然听得明白拓跋焱说的话,拓跋焱即是在说他为了蓝心知肯自己插上自己一刀,是他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又在说他为了蓝心知,一刀杀死了拓跋煜。他一早就说过,这场战争不关蓝心知的事,是他们兄弟之间的恩怨未了,蓝心知是红颜,却不是祸水。
拓跋焱被他连煽了两巴掌,似乎被他煽醒了一点。拓跋焱捂住两边嘴角都在流血的嘴巴,也是肝肠寸断的望着拓跋野。
“你二哥想要做什么,难道你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吗?”拓跋野厉声叱道。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二哥一早就在等今天的机会,等挑起了战争之后,兄弟之间反目成仇,他利用自己手上的兵权和四哥拓跋炽分庭对抗,和皇帝大哥分江而治。他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会认为二哥不会自杀。
拓跋野一看他的神色即是明了,他继续道:“你会知道,老四会不知道吗?他拓跋煌会不知道吗?”
拓跋野的意思很明了,拓跋焱回去带信给他们知道,老二拓跋煜想分江而治,结果兵败西部,自杀身亡。
拓跋焱丢下了手上的匕首,俯低身子抱着拓跋煜还在流血的身体向外走去。
他们刚走出门口,就听到有士兵来报:“殿下,两位将军全歼左右两翼的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