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睡的样子,比他醒着时更清秀,也更能让她安定。她的手指慢慢向右侧移动,覆盖上她给予他的伤痕,他伤了她,所以她也必须让他受伤,世间男女逃不脱的准则,她可以行使的权利,他必须承受的结果。
他睁开眼的时候,正看到她的眼泪慢慢流下来,他眉头皱起,用目光询问着她,一夜之间有些东西已经永远失去,她无从解释内心的混乱,迅速将脸靠上他肩膀,以此避开他的目光。
“不要以为看到你的眼泪我就会心软,看看你的杰作,我今天得戴围巾上班了。”
他将手绕过她身下,放在她光滑的背部。身下又有了肿胀的感觉,她感觉到了,于是弯起膝盖靠向那里,使劲蹭了蹭。
“你别挑衅,否则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他“哼”了两声,闭起眼睛,满脸的痛苦状,她张开唇瓣,在他肩上留下两排牙印。
萧竞航喘着粗气翻身坐起,她已在他身下。
她看着他眼中渐满的**,不禁笑了起来。
“我想起那次在电梯里,我们还处在危险中,你吻我的时候居然还能硬起来,怪不得人家说男人都是动物。”
“安语童,你可越来越放肆了,不要以为做了我的女人,就可以忘记我是你老板。”萧竞航伏在她耳边说话,呼吸喷在她光滑的颈窝凹陷处,让她一阵酥痒。她强行压制住那种感觉,嬉笑着说:“那好,报告老板,我们再不起床,就都要迟到了。你戴着围巾上班本来就已经很有话题性,再和我一起迟到的话,会让今天全公司的工作效率直线下降。”
她用脚尖对准他的某个位置挑弄了两下,然后一溜烟地跑进浴室,回身扣上了门。
萧竞航眼中喷着火,却也知道追不回她,只得自己想办法灭火。
不过萧竞航还是很感谢安语童的提醒,否则他真的会迟到,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是他不能迟到的。
他走到丁薇朵面前让她通知开高层会议,丁薇朵答应一声,目光停留在他领口内的丝巾上,久久没有移动。萧竞航把手放在唇上轻咳一声,正好遮住可能露陷的部位,然后急速地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高层会议的参加人员包括四个总监,还有刚刚任命的顶替厉弘位置的特助林骁。
林骁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他一坐下,萧竞航就公布了他们最关心的那个答案。
“诺贝尔获奖名单出来了,不是图米。”
“是谁?”林骁问。
“艾哈德。”
“那个德国作家?”
“是。”
因为去年一位秘鲁作家意外获奖,今年大多很看好和那位作家有着相同奇特个人经历的美籍非洲裔作家图米,楚千帆动作最快,在一个月前已高调宣布成功签下两部图米作品的中文版权。但萧竞航却觉得评审的标准经常变化,今年应该会更注重作品内涵,并不看好图米,但另几位候选人都很有实力,谁能得奖他也没有把握,所以并没有像楚千帆那样急着出手。
张总编笑着说:“楚千帆把宝押在图米身上,这下得亏不少。”图米在中国毫无知名度,作品风格又比较晦涩,若没有奖项的光环,很难卖的好。
“不过估计这次的法兰克福书展上我还能看到楚千帆。”萧竞航语气阴冷。
“老板,你亲自去法兰克福的话,那你的新书什么时候开始准备啊,时间很紧张了。”林骁有些忧虑。
“我新书的故事有德国背景,我去那里一半原因就是为了准备新书的写作。”
“那太好了,你回来后开写的话,还能挤进暑假档。”
法兰克福书展在下月初举行,但萧竞航已联系到艾哈德的中文简体版权代理人先期在那里见面,谈购买艾哈德图书的事,所以他需要提前几天启程。
萧竞航在法兰克福停留了两周,如他所料他在那里见到了楚千帆,两人只匆匆打了个照面,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便分头行动起来。因为他们都看到,除了艾文和楚天外,在书展上出现的中国出版商,至少有二十家之多,全部都是冲着艾哈德而来。
萧竞航让林骁先回国做报价准备,自己则在德国几大城市又停留了几天,寻找新书灵感。
他在那本玄幻作品上投入了太多的心血,结果三个月的努力付之一炬,所有文稿都成了废字,无法问世,对他的打击不能说不大。他考虑再三,如此匆忙的情况下要再写出新文来,只好拿自己最擅长的青春题材入手了。
只是脑子里这篇新文的大纲一直无法让他满意,他还是想赶上暑期档,所以这是他十一年来第一次为写不出字而觉得心浮气躁。
闽清收到安语童的电话说请他过去吃晚饭,他觉得很意外。因为安语裴喜欢他,所以周末她有时会邀请他过来陪他打游戏,踢足球。不过自从她和萧竞航恋爱后,他就再没收到过这种邀约。
他忽然想起萧竞航还没回国,所以他才能得到这个机会,这让他有些受伤,不过他掩饰的很好,她在电话中丝毫未觉出他的不快。
只是她似乎并不因此而善罢甘休。
等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安语童看了一眼趴在角落里自顾自玩机器人游戏的安语裴,然后压低声音对闽清说:“学长,我是想问你把钥匙要回来。你知道他经常会突然过来这里,我怕你们万一遇上,那就。。。。。。”
她没有说下去,闽清自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也知道说到这里已经足够。
他从包内拿出钥匙串,拆下那一把,“啪”的一声甩到她面前,她身体一震,连地上的安语裴都被打扰到,他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问:“闽大哥,怎么了?”
“没你什么事,继续玩你的。”闽清很少用这种语气对安语裴说话,他有些迷惑自己哪里惹他生气了,见安语童安慰地对他笑了笑,才放下心来。
“安语童,你对萧竞航就这么没把握?怕他吃醋,还是怕他看轻你,你这么担心他的态度,只能说明你的魅力还不够让他爱死你。”闽清的语气越来越有火药味。
安语童并不生气,只淡淡地看他一眼,说:“我们开始时间不长,我不想在最关键的时候起什么波澜,上一次他为了你差点和我分手。”
闽清冷笑一声,突然伸出手握住她的下巴。
“你和萧竞航到什么程度了?”
她安静地留在他的手掌内,只垂下了眼帘,说的很轻,但很无礼。
“这个你管不着。”
闽清握住她的手微微晃动,他坚持了一会,还是放开了她。室内有五秒钟的安静,随即一声巨响,闽清面前的碗碟全部碎在了地上。
安语裴吓的俊脸发白,安语童赶紧走过去,搂住他的肩膀。
“语裴,别怕,姐姐不小心碰翻了碗,这里瓷片多,会弄伤你的,你回自己房里去玩吧。”
“姐姐,闽大哥为什么不高兴?”安语裴虽然没有看清是谁打碎了碗,但也看出闽清在生气。
“啊,是因为碗打碎了,他吃不成饭了呀。”
安语裴“哦”了一声,走到闽清身旁,拉拉他的袖子说:“闽大哥,你不要生姐姐的气,她不是故意不让你吃饭的。”
闽清没做声,安语童赶紧跑过去,站在两人中间,对着安语裴说话,但眼睛担忧地看着闽清。
“语裴,你放心,闽大哥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他绝对不会生姐姐气的。”
闽清脸色舒缓下来,终于挤出一个笑容,对着安语裴说:“你姐姐总算说了句人话,闽大哥很高兴,现在大人要收拾房间了,小孩子先进房去,好不好?”
“好。”安语裴乖巧地拿起地上的机器人,很快就进了房。
安语裴刚一转身,闽清的脸色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他死死地逼视着安语童,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的神情。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你们到什么程度?”
“你认为的程度。”
他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她吃痛,皱紧了眉头,但一声不吭。
“你这个笨蛋,你以为这样就能抓住男人的心吗,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他得手后绝不会爱你超过得手前。”
安语童有想过今晚会有一些风雨,只是没想到会是这种强度。
她在这世界上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闽清,但因为有萧竞航,她必定就会伤到他。
“我花了很多时间和心血来了解他,所以我看到了常人看不到的那个萧竞航,他在感情上其实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他担心我爱他及不上他爱我,或者他担心我也很爱他,却在心里一直为你保留一个位置,他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我不想让他担心,更不想让他对我失望。学长,有些东西我必须要给他。”
“我怕你给了他,也得不到他的心。”闽清开始口不择言,安语童并没有受他态度的影响,她在约他来之前已经下了决心要一次解决这个难题。
“我已没有退路,爱情最需要的就是信任,我要他信我只爱他一个人,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付出。”闽清慢慢松开了手。
“那我祝你成功。”闽清节节败退,不得不撤离。他收起眼中的戾气,一步步向门外走去。
安语童坐下来,只觉得被他抓过的发根处针刺般的痛,她把手放在那个位置上,用力揉搓,脑子里依然是闽清松手时的样子,她的头更痛了。
门外响起两下响亮的扣门声,闽清,他到底还是做不到把这个烂摊子丢给她,一个人离开。
她走过去开门,声音也随着手上的动作一起做出反应。
“对不起。”门外的人楞了一下,定定地看着她。
27真话
安语童大吃一惊,人向后退了一步,门外的萧竞航冲上来,一把托住她的后腰。
“小心。”
安语童回头,见碗碟的碎片离她的脚后跟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安语童惊魂未定,只紧紧抱住他,茫然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想让你惊喜一下的,但没想到收到惊喜的好像是我。这里开仗了吗?”
他松开她,目光指向那满地的狼藉。
“哦,是刚才语裴不小心弄到地上的,我马上收拾。你要不要再吃点饭?”
安语童还沉浸在萧竞航和闽清擦肩而过的后怕中,忽又担心闽清会不会去而复返,魂不守舍地向厨房走去,萧竞航一把拽住她的手。
“你开门时把我当成谁了,为什么说‘对不起’?”
她的脉搏微弱地一跳,他搭在那根脉搏的手指随即压了下去,她惊愕地看着他,却看见他唇角不明的笑意,这让她手心都是汗湿。
“哦,我以为是供电局来收电费的,他前面来过,我说网上已经付过了,他说他打个电话回公司问下收到没。他刚走,我就查到没有付出去。所以我以为是那人打完电话又回来问我要钱。”
“你不是为了这个还请他吃顿饭吧?”
“什么?”
萧竞航朝桌子那头努努嘴,安语童一看就明白了,桌子上有三套碗筷。
“那是,给我妈的,今天是她生日。”
“没骗我?”萧竞航放开她的手,移到她的下巴上,抬起她的头,让她看着自己。
安语童刚想回答,只听到一个青春跃动的声音在他们的不远处问:“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姐,闽大哥走了吗?”
安语童全身一震,偏又被萧竞航牢牢地固定住身形,一点都动弹不得。
萧竞航眼波未动,只淡淡地开口道:“闽大哥是谁?”
安语童说不出话来,只好任由安语裴继续说:“闽大哥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萧竞航眸色转深,手上加了力。
“为什么他是最好的男人?”
“我也不知道,是姐姐刚才这么对我说的,闽大哥听到这话后很高兴。”
“安语裴,你给我闭嘴。”
安语童摆脱萧竞航的禁锢,担忧地站在一旁,看着他的脸色,却不知道该如何圆谎。安语裴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呆呆地看着安语童。
萧竞航阴沉着一张脸,走到安语裴面前,将手上一个礼品袋交到他手上。
“语裴,这是给你的礼物,回自己房里去看吧。你姐姐现在心情不好,别去跟她说话。”
“好,我知道了,谢谢哥哥。”安语裴偷眼看了下袋子,见有吃的有玩的,再也没空想安语童为什么生气了,欢天喜地跑进自己房去。
萧竞航回到安语童身旁,安语童勉强说出几个字来:“竞航,你别生气,听我解释。”
“我很生气,所以你最好想好了再解释,别再让我找到纰漏。”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安语童满脸的纠结,萧竞航看她一眼,猛地抱起她进了她的房间,又抬起脚踢上了门。
他在她床边坐下,将她放在腿上。
“好了,现在说吧,为什么不是故意地骗我?”
“我怕你知道了又会说我成功地让你对我失去兴趣了。”
萧竞航唇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平抑下去。
“那得看是什么情况。若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勾引别的男人,你担心的就不该是我的兴趣问题,而是你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他手掌搭在她腰上,用力收紧,她“嗤”了倒吸一口气。
“还不快说。”他低下头,脸就在她上方不到一厘米的地方,这样的距离让她窒息。
“以前周末的时候学长经常来陪语裴踢球,或者和我们一起吃晚饭,语裴很寂寞,喜欢有人来我们家,所以我就给了他一把钥匙。和你交往后,我再没让他来过,今天找他来,是想要他把钥匙还给我。”
“就是桌上的那把?”
她没想到他看的那么仔细,点点头。
“从我进门开始,你就这几句算是真话。”萧竞航见她的刘海落下来,遮住了半只眼睛,他对着她的额前轻轻吹了口气,安语童只觉得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伸手勾住他的脖颈,人更深地靠入他怀里。
“还有没有其他真话要告诉我?”萧竞航附在她耳旁轻声问。
“有。”她抬起头吻他的耳背,那是他最敏感的地方:“我很想你。”萧竞航立刻呼吸急促起来。
他一把将她放倒到床面上,压住她,她觉得痛,身体向上拱了两下,但他太沉重,她几乎纹丝未动。
“没有别的了吗?”
“你想听什么?”她捧住他的脸笑着问。
“谁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她的笑容一点点地收拢,进度很慢,似乎是为了显示她在认真地思索。就在他以为他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等到她的回答时,她忽然扑上来,紧紧贴住他的唇瓣,他顺势开启,她探进去,找到他的舌尖,轻轻啮咬,大力吮吸。
她成功地让他陷进深浓的情感里,无法自拔。
然后她在他唇上低语:“要是你承认你在吃醋,我就告诉你。”
萧竞航体内潮起潮落,已无还手之力,只是空余着这一句强硬。
“你想死是不是?”
“不是,是想让你死。”她笑的很真实。
笑容混合在她的深吻里,慢慢向下,到达他的锁骨处,萧竞航身体一颤,低下头,寻找她的唇。
“竞航,你爱我吗?”她在他换气的时候抬头看着他问,脸上是所有成功的灰姑娘都会有的表情,喜悦,又不敢置信。
“比我想象的多。”他吻了下她的眼睛,长长地舒了口气。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我的?”灰姑娘被王子爱上的时刻,是她身着华服,光彩耀目地出现在他舞会上的那一刻,那么她呢,哪一刻才是他的舞会开始的时候?
“比你以为的久。”她没有得到答案,但依然满足地笑了起来。
“竞航,你真好。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我只要你一个人。”
她以为她可以笑的更久一些,但没想到下一秒就被他的回应给打断了。
“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我要见他。”
“谁?”她希望自己弄错他的意思了。
“你的学长,语裴的闽大哥。明天晚上你约他来见我,地方挑你喜欢的。”他捏了下她的脸,闭上眼,满意地进入了梦乡。
而安语童则一夜无眠。
萧竞航因为出国了这么久,有很多公司邮件要处理,一早和安语童姐弟吃了早餐后,就先回了自己家。临走前他还不忘提醒她让她失眠的那个决定:“晚上五点半我来接你,叫他不要迟到。”
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没有给她时间说拒绝的理由,很优雅地转身离去。
安语童再也没有胃口吃早餐了,走到里间打电话给闽清。
“学长,他要见你。”
“萧竞航吗,他终于正视我的存在了。”闽清听到这个消息的反应居然和她完全相反,她有些无语,隔了几秒后才说:“你准备怎么办?”
“你既然打电话给我,也就是你改变不了他的决定,对吗?”
“对。”他一语中的,她一直都知道他的能力,有他在,她什么难题都能解决。只是她进入萧竞航的世界太深,差一点忘记了这一点,现在她想起来了,所以悬了一个晚上的心开始安定下来。
“你把时间地点发到我手机上,我会处理好,你不用担心。”他停顿了一下,又别有深意地加了一句:“我和萧竞航,你都不需要担心,我保证我们会相安无事。”
她原想问,但觉得没有必要,她和他之间一向都是点到为止,闽清了解她超过萧竞航很多,这让她突然觉得若她和他共事的话会比和萧竞航更有效率。
安语童把安语裴送回学校,回家路上给萧竞航打电话,说她地铁会经过他定的那个餐厅附近,她可以直接过去,不用麻烦他过来接她了,他听后有明显的不悦,僵硬的声音让她耳膜很不舒服。
“那你来接我。”
地铁也有一站离他的家不远,所以最后变成她在那一站出口等他,他开车过来接上她后再原路返回到餐厅。
她知道自己忽略了他的感受,他之所以要见闽清,无非要理清三人的关系,宣示自己对她的主权,所以她必须和他一起出现在闽清面前,无论是在他到达前还是到达后。
她见他一路都抿着唇不说话,她不想他和她闹着别扭去见人,于是在下车前很温柔地看着他说:“对不起,是我不对,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
他的别扭立刻消失地无影无踪,右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拉进怀里,缠绵了五分钟后,才放开她,而她已被他吻的四肢乏力,她发现一个很危险的讯号,她开始贪恋他的温存了。
“想什么呢,一切都得等见完你那个学长后再想。”他故作沉稳,但愉悦的情绪还是一阵阵地从他眸色中散发出来,透着清凉的芳香。他发现他有些沉迷,这是一个危险的讯号,从他站到一个高度上后,就不允许自己对任何事情沉迷,那会让他失去主控权,还有辨别力。他适度地控制了一下自己,然后拉着她走进了包房。
28会面
迎宾小姐为他们推开门,一个身着灰色西装的瘦削背影映入眼帘,那人听到声响回过头来,萧竞航和他四目相对,那人坚持了片刻,便有些局促起来。萧竞航很快看了一眼身旁的安语童,唇上浮起一抹倨傲的笑意。
萧竞航放开安语童的手,收起笑容,向面前的男人伸出了手。
“闽先生吗,我是萧竞航。”
“萧总,幸会。”
安语童对他们这种客套显得没什么兴趣,率先在一个空位上坐了下来。萧竞航坐到了她的身边。
“听说闽先生是学绘画的。”
“萧总猜的没错,我在C大读的是艺术系,现在经营一家画廊。”
“文学和绘画是相通的,怪不得你和语童有这么多共同语言。”
萧竞航在桌下去握安语童的手,刚碰到她,她立刻快速地躲闪,他对她的反应很不满,强硬地抓过来,握在手上,这才发现她的手心一片汗湿。萧竞航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果然发现她很紧张,他玩心大起,弯起食指,在她手背上来回移动。
“闽先生,我今天请你来,主要是因为我原本是想见一下语童的长辈,但是她说除了语裴,她已没有其他亲人,不过她把你当成她的家人,她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安语童手腕一颤,意欲脱离他的手掌,但他牢牢地握住,不让她得逞。而对面的男人似乎已被这句话石化了,静止在那里,一动不动。
萧竞航垂下眼帘,遮掩住唇角的笑意,他不想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让手中的女人觉得他是在炫耀拥有权。
“我希望能够认识语童认识的人,因为我想和她一起生活,以后免不了会有不少见面的机会。她对我说过你以前给过她很多的帮助,我也想当面谢谢你,在我出现之前替我照顾她。”
他感觉到她的手又有一丝颤动,只是很轻微,似乎在压抑着不想他发现。可是他还是发现了,在他微笑着低头去找寻她的时候,正好撞进她一片湿润的眸光里。
她用力反握住他,他勾起唇角,笑意深浓。
她一直很反感他这个提议,觉得他太霸道,只是她没有想到他的意图和她以为的完全不同。他把自己当成一个寻常男子,按照寻常女子喜欢的步骤和她谈婚论嫁。她原该有怎样的幸福和感动,可是此刻她却是一阵阵的心悸,她觉得自己的心太小,怕再这样下去,会装不下他源源不断输送过来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