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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家丁手拿着红色蜡烛从云笺身边经过,向着南风葵的方向走去。等他走到云笺前方的时候,云笺看着那背影,忽然觉得非常熟悉。
那家丁点燃了手中的蜡烛,微微侧身将蜡烛向前递到南风葵的面前,一簇红色的微小光芒投射到那人的侧脸上,仅仅那短暂的一瞬,那人的脸已清晰地映入了云笺的眼中,她被震地倒退了几步。
南风葵刚伸手想接过那蜡烛,那家丁忽地一声已灭了那火,四周重新陷入一片微暗中,与此同时那人手中白光一闪,明才大叫一声“王爷小心”,然后纵身向南风葵站立的地方跃去,只是明才还未能近到南风葵身旁,南风葵已飞起一脚踢开剑身,整个花园陷入一片尖叫声中,黑暗中只听到几声打斗声,然后那着黑色家丁服的人已经被南风葵踩在了脚下。
南风葵大喝一声“掌灯”,无数写着“南风”字样的宫灯徐徐入园,围绕在众人的身外,将整个花园映照地亮如白昼。
南风葵用地上的剑挑落下他头上宽大的帽子,一头长发飘然而下,众人又是一阵惊呼。随即那名女刺客已被众侍卫绑起来跪倒在南风葵的面前。
南风葵向着她厉声问道:“谁派你来的?”
那人没有回答,却转过了头,看向南风葵身后那一排女眷站立的地方,南风葵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个地方站着的人是云笺。
他皱了皱眉,将目光转回到那人身上。伽蓝似乎也有和南风葵相同的发现,她走到那人面前仔细地看了一眼,忽然大叫起来:“王爷,这人好像是云笺娘娘新招进雨桐苑的厨子,我去雨桐苑的时候碰到过一次,她正在娘娘房里和娘娘说话。”
“哦,云笺,你过来看下是不是你房里的人。”
云笺面如死灰,她走到南风葵的身边,没有去看那人,只轻轻地回答了一句:“是,她叫丽娘,是我新招进来雨桐苑的。”云笺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丽娘为什么不和她商量就这么贸然从事。
“你从哪里把她招来的?”
“我。。。”云笺一时语塞,南风葵静静地看着她。
伽蓝冷笑一声替她回答道:“娘娘怎么不回答王爷的话啊,难道娘娘连自己的姑姑都想不认了吗?”
云笺惊讶地看向伽蓝,伽蓝声音更加尖锐起来:“莫不是娘娘要大义灭亲?”云笺又看向地上的丽娘,丽娘感觉到云笺在看她,淡淡地将目光转向她,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然后很快转过了头,再不看她一眼,云笺的心在那一眼后沉入了底部。
瓮中之鳖(2)
“明才,”南风葵叫道,明才走到他面前。
“你在徽州和记客栈的时候曾见过云笺的姑姑,去看一下是不是这人?”
明才走到丽娘面前端详了片刻,又转身看了看云笺,欲言又止。
南风葵厉声道:“明才,还不从实说出来。”
明才低头答道:“王爷,确是那日明才在客栈见过的那位妇人,娘娘应该只是想让家人生活有个着落,并不知道她在外结交何人,请王爷不要错怪到娘娘头上。”
南风葵不语,忽然将剑顶向丽娘颈部。
“王爷,你这样杀了她,不就等于帮别人杀人灭口了吗?”伽蓝斜斜地看着云笺说道。
丝萝是见过一些世面的,见此情景说道:“王爷,伽蓝姑娘说的没错,还是先用刑让她说出主使人才对。”
丽娘一听“用刑”两字,身子一哆嗦,南风葵立刻感觉到她的惧意,转向她道:“好,看在你是云笺外戚的份上,只要你供出主谋,本王就破例放你一个活口。”
丽娘抬起头,犹疑地看着南风葵道:“王爷当真肯放我一条活路,不会食言?”
“我南风葵既然答应你了,自然说话算话。”
丽娘咬了咬嘴唇,现出一脸的狠意。
“好,那我就说了。王爷,其实我不是云笺娘娘的姑姑,是她让我假冒姑姑的名义,这样可方便和她见面,我在她进入王府之前是她的师傅,我的主人让我全力教她王府规矩,以及怎样讨王爷欢心,为的是让她顺利进入顺亲王府,得到王爷的宠爱,然后伺机杀了王爷。”
四周响起一片惊叫声。
明才对着丽娘大声道:“混账东西,居然敢诬陷娘娘,王爷,不能让她妖言惑众,污了娘娘清誉,还是押入死牢,严刑逼供吧。”
南风葵点点头:“说的不错,来人啊。”
“等一下,王爷,请容我说完,我有证据可以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
南风葵看了云笺一眼,只见她面容惨白,将她的内心彻底地出卖。南风葵眼底浮起一层寒霜,低低地说了一个字:“说。”
“我第一次见到云笺娘娘的时候,她身上有伤,我曾用我家主人研制的药膏涂在她身上和背上的伤口处,那个药膏可快速去痛,但缺点是疤痕不易消除,想王爷应该有看到娘娘身上的这些痕迹,而且以王爷的眼光应该知道那是新伤。如果我在撒谎,我一个外人怎么可能知道娘娘身上有这些疤痕,就算我是娘娘的近亲,我们这么多年没见,我也不可能知道她在最近落下的伤。”
南风葵脸色越来越难看。
“还有我家主人曾告诉我他是在万花楼将云笺娘娘买回来的,为了不让她身份外泄,他已将当日在万花楼见过娘娘的人全部处死,但是主人却疏忽了一件事,就是万花楼所有买进卖出姑娘都有账房登记入册,并且由姑娘签字画押,王爷可现在派人去万花楼将娘娘进入王府前两个月的册子取来查看。”
“你家主人是谁?”
“王爷,两国交战,互相行刺原也是常事,如果我说出主人身份,只怕会连累无辜百姓。”
南风葵沉默着,云笺却是明白丽娘对蒙家还是感恩的,不想将蒙子归的名字说出来,故意引南风葵想到敌国的政治阴谋上。
“伽蓝,拿着我的腰牌速速去万花楼取账册。”
“是。”伽蓝大声应道,接过腰牌快步出门。明才心里一凉,知道南风葵没有派他去,是担心他为了包庇云笺而掉包,心里已是对云笺十分的怀疑。
伽蓝很快从万花楼拿了厚厚几叠册子进来,王府一年一度的选侍女都发生于五月间,南风葵拿出那年四月的一本册子一页页地翻看着,在中间那页上忽然停了下来。他从册子上抬起头,看着云笺问道:“你曾对我说你被人卖到妓院,第一个晚上就逃了出来,正好看到我们王府在招侍女,所以就进来应试了。可是为什么这里记载的你是在四月初就被人买走,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南风葵问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已能将人冻成冰冻,所有听到他说话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云笺在南风葵问她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始终看着丽娘,虽然丽娘再没有和她任何目光上的交集。
她满脸的不甘心,声音却是平稳而凌厉的。
“丽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定了这么大的一个计划,骗我把你招进王府,目的就是为了今天,你明知道以你的身手不可能刺杀得了王爷,就算成功,众目睽睽中也决计逃不出王府,你陪上自己性命地要把我供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丽娘慢慢地抬起头来,终于她敢看她了。
“娘娘这么问我,就是承认丽娘是你的属下,在配合你完成刺杀王爷的任务了。那么王爷,丽娘已经供出主使人,请王爷不要忘记刚刚的承诺,饶了丽娘的性命。”
“丽娘,你回答我,你不是说把我当成自己的女儿吗,你不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亲人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云笺失控般地大声问道。
丽娘避开她的目光,有片刻的失神。
“那都是我骗你的话,你本来就不是我的女儿。”丽娘语音中不带任何的感情。云笺死死地看着她,无法相信她会被最信任的人出卖。
伽蓝对南风葵说:“王爷,看来云笺为敌国派来刺杀王爷的奸细已经确定无疑了,请王爷快把她杀了以绝后患。”
明才急道:“娘娘怎么对王爷,王爷心里应该最清楚,王爷要是一时冲动杀了娘娘以后后悔就来不及了,请王爷三思啊。”明才说完跪倒在南风葵面前。
“王爷,剪秋也请王爷饶了云笺,云笺到现在都没有伤害过王爷,想来她没有打算要杀王爷,请王爷饶了她吧。”剪秋说完也跪了下去。
之后菊白,紫荆,碧菡等几个平日和云笺交好的也都在明才,剪秋的身后纷纷跪下为云笺求情。
南风葵摆了摆手,所以人都不敢再出声。南风葵的衣衫被风微微鼓起,他凌风而立,挺拔的身形像远处飘渺无垠的星空。
云笺慢慢转身面向着南风葵,她的唇因寒冷而变的灰白,她感觉心正在慢慢死去,这却反而让她变的无所畏惧。
“丽娘说的话都是真的,我是被刻意安排进入王府行刺你的,只是那并非我自愿。从我来到你身边的第一天开始,我就从没想要伤害你,只是想着好好守护你,我一直想告诉你这一切,但又怕从此你不再信任我,而让我永失所爱。我身份既已确实,你想怎样对我都可以,我唯一的请求就是请你相信我说的话。”
南风葵静静地听她说完,没有任何预兆地忽然将手中的剑指向她的胸口,周围的侍卫们见此情景,立刻拿起武器将云笺团团围住。
云笺慢慢闭上了眼睛。
“葵,对不起。”她想这应该是她在他的世界里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了吧,她闭着眼睛却依然未能阻挡泪水从眼眸深处流泻出来。
无芯花谢
世界变的非常宁静,远处是星月,近处有灯盏,夕颜洁白似雪,如他的衣衫。云笺知道这是她和他最后的时刻,只等他的剑刺入她的胸膛,时空之门就会在她面前打开,她会回到她来的地方,从此她就是殷雨桐,他还是南风葵,他们之间隔了千年的时空,再没有相遇的可能。
“我当然相信,我为什么不相信一个愿意跟我生死与共的女子对我说的话?”
云笺惊讶地睁开了眼睛,南风葵缓缓放下手中的剑。
“你有很多机会杀我,即使你不动手,在连岳山上,你完全可以让神仙丸废了我的武功,之后只剩下我们两个,你想要我死易如反掌,可是你除了拼死守护我,什么都没有做。”
“葵。。。”云笺痛哭失声。南风葵扔下手中的剑,将她轻轻拢进怀里。
他从她肩膀上看向面前众人,朗声道:“今夜之事到此为止,不得外传,若以后我有听人提到一句云笺娘娘的身世,现在站在这里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众人脸上均是一凛,颤声答应着。
南风葵发觉怀里的云笺全身颤抖,他命明才将丽娘带下去,然后搂着云笺回了房间。
他把她放在床上,伸手扯过一床锦被覆在她身上,他见她面色苍白地凝望着他,似有万语千言,却又不说一字,眼中略过一丝忧虑,柔声说道:“你身子刚好一些,就受这样的惊吓,今日已晚,你先歇息,等明儿一早我就让杜太医过来看你,也好让我安心。”
她还记得刚才他看册子时那冷绝的目光,只是片刻后,他已将所有猜忌付之一炬,如此坚定不移让她恍如梦中,也生出无数的揣测。
“葵,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吗?你真的不怪我对你隐瞒,还是你要慢慢报复我?你告诉我真话好吗?”
那隔着薄衫的冰冷剑气直抵心田,肌肤上犹留着那一道寒意。
他隐去柔情,只是星眸中锁住的依然是那张让他眷恋的容颜。
“那日在怡梦苑发现你和剪秋在一起的时候,我已对你起疑。我并不疑你是否真心待我,我只怕自己会不容你,依着自己的性情亲手斩断和你的情缘。我在袭梦像前说的话既是对你说的,也是说与我自己,我请袭梦助我一定要将你留在我身边,是因为我发现只要一想到无法和你长相厮守便足以让我痛苦难当。在你昏迷的那几日,我终夜痛悔,暗中发誓,若上天可以将你还给我,我从此必定再不疑你。
所以,云笺,不管今天你跟我说什么,我都会相信,只要你肯说给我听。”
从没有人能用如此的只语片言便可让她欣喜若狂,她猛地跳下床,紧紧拥抱他,唯有在他的怀里,她才能尽享他的情意。
“谢谢你愿意相信我,我也可以发誓我今天对你所说都是真话,若有一字是假,让我永世不得超生。”她很清楚和他隔世的相逢,这样发誓已是用断了后世情缘来证明自己的真心相待。
她原是如此简单的女子,她只想要他的情,其他的在她眼中都是浮云,她又是如此有贪念的女子,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缝入她心的男子是如此倾国倾城,她要的不只是他的一生一世,还有之后的千年流光,万世桐花。
杜太医果然早早地在锦和殿外等着云笺起身,他小心地回着南风葵的话:“云笺娘娘气血两虚,不宜太过操心,我开些补身子的药,娘娘需按时服用。”
“如此请朱太医费心些,云笺,家事方面我想你最近也无力打理,不如暂且让伽蓝帮你吧,你安心养好身子再说。”
“云笺听从王爷安排。”云笺顺从地答道,南风葵对她笑了笑,眼中是一片宠溺之情。
朱太医听闻此言说道:“不过墨娥一早来报伽蓝姑娘昨日感染了风寒,有些不适,王爷先唤了小人过来,所以还未来得及去看。”
“哦,那朱太医就快些过去吧,今晚要去敏王府喝小郡主的满月酒,恐会晚归,待我明日再去看她。”
云笺连忙说:“既然王爷得不了空,不如让云笺和朱太医一起过去看望伽蓝姑娘吧,也好转达王爷刚才的话。”
“如此甚好。”南风葵赞同地点点头。
云笺和朱太医一起到了伽蓝的寝房,墨娥见云笺过来,急忙扶伽蓝坐起来。
伽蓝看到云笺,病痛的脸上更显憔色。
墨娥跟着朱太医出去拿药,云笺在椅子上坐下来,看着对面的伽蓝说道:“王爷让我先代他来看望你,他还说我自上次中毒后身子还没复原,所以府内事务暂且还请伽蓝姑娘费心操持,云笺先行谢过姑娘了。”
伽蓝冷冷回视,轻哼一声。
“不知道你给王爷吃了什么迷魂汤,你这么对他,他都可以不追究。不过你不要太得意,我一定会让王爷看清楚你的蛇蝎心肠,绝不留你再在他身旁。”
云笺面色一沉道:“很好,那就先让王爷知道谁在勾结外面的人算计他的侧妃,这个人才是真正的蛇蝎心肠,看王爷是否还会把她留在身边。”
伽蓝脸上变色,怒道:“你是想污蔑我,然后让王爷把我赶走?你休想。”
“污蔑?”云笺轻轻一笑,随手拿起她床头上一盆糕点。
“这是丽娘做的千层饼吧,你的口味和我倒是差不多,都喜欢甜食,我房里还有不少,就是那次去天义村她开始实施你们的计划时给我带回来的。她现在被关进了大牢,不能再帮你做了,你要吃完了可以到我那里去拿,我是决计再不会要的了。“
伽蓝强行装出愤怒的样子,声音却是低了不少。
“你尽管胡说好了,我自会跟王爷解释,只不过是墨娥去你后房找菊白,菊白不在,遇到丽娘,送了她些糕饼,她放在我这里,我也一直忘了吃,现在丽娘犯了事,你就一个劲地把我跟她牵扯在一起,让王爷嫉恨我算计你,你可真毒。“
“再毒也没有你毒。”云笺腾的一下站起身来。
“丽娘进府只有两月,为怕人说是裙带,我从未对人说到姑姑两字,她平日只在雨桐苑里呆着,大门没出过一步。明才在徽州时确实见过她,但从昨天情形来看,明才并不知道丽娘已进府。按你说你只在我房里见过丽娘一回,那回我记得丽娘见到你进来立刻就退出去了,并没有和你有交谈,那么昨夜你又是如何能一下就说出丽娘是我姑姑的话。不是是旧识还能是什么,这一场戏怕也是你筹划出来的吧,想是丽娘探听到了我的事,便来告诉于你,你便让她假意约我出府,好让她说服我把她带进府里,只是不知道她受了你何等的恩惠,竟肯牺牲了自己好让王爷再无怀疑。幸好王爷心胸开阔,体谅我的难处,也相信我心地清明,否则此刻我也已和丽娘一般入了刑部大牢了。“
伽蓝已恢复了常态,也不多做辩护,厌恶地别过脸去,冷冷说道:“娘娘尽可如此想象,是非自有公断,也无需伽蓝多说什么。只是娘娘自己品行不端,才会被人利用,伽蓝这样对娘娘,也是为了维护王爷。娘娘对王爷到底存了什么心,自己自然最清楚。伽蓝要睡了,娘娘请回吧。“
云笺唇边露出一丝浓郁的笑意,衬的她的脸也有了一种花样的娇艳。
“伽蓝姑娘说的没错,这件事上云笺有错在先,你再怎么对我也都算义举,王爷不但不会怪罪,反而会更亲近你也说不定。只是姑娘最好保佑不要让云笺知道姑娘还有其他不当的行事,尤其是关联王爷金体的,那样即使姑娘是先王妃爱婢,恐王爷也不会手软。“
伽蓝诧异地转头看向她,云笺收起笑容,再不多言,转身离去。
云笺一路走回雨桐苑,许是刚才情绪太激烈,才走了这一段路就觉得两腿发软。她回到房里叫了声“菊白。”
菊白推门进来,看到云笺回来,欣喜万分,她眼泪汪汪地看着她说:“云笺,你总算没事,昨天把我吓死了。你心里藏着这么大的事,一定很辛苦,为什么不告诉,我也好给你出出主意啊?”
云笺笑道:“要告诉你啊,怕是整个京城都知道我是异族派来的刺客了,我哪能活的到今天?”
“你怎么这么看我啊,我是这么没脑子的人吗?”
“好啦,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我口渴了,帮我倒杯菊花茶去。”云笺拍拍她的手背说道。菊白“啊”地叫了声,脸上是一阵痛苦的表情。
云笺连忙收回手,问道:“怎么了?”
菊白咋咋舌头道:“我的手好痛啊。”
“我看看。”云笺轻轻翻开她的手掌,果然她十个手指都肿了起来,颜色也变成了可怕的黑紫色。
云笺皱了下眉头道:“怎么这么严重,去杜太医那里看看,搽点药吧。是被什么东西伤到了?”
“我也不知道,早上还好好的,这一会功夫就变的这样了,像是被毒虱子扎过似的,又痒又痛。”
“毒虱子?”云笺警觉到什么,连忙问道:“菊白,你好好想想,你这个早上碰过我房里什么东西没有?”
“你不在,我什么都没干呢。就是在柴房看到那些没用完的无芯花瓣都枯死了,就把它们全部拿出去扔花坛里了。这还是你上次中毒昏迷前墨娥送过来的,你醒来后太医说你身体虚,无芯花性子寒,不宜马上用,所以再没采过。放在那个角落里我也忘了,今天才发现那烂汁水把柜子都弄脏了,所以赶紧扔掉。”
“等一下,你说无芯花枯了后有烂汁水渗出来?”
“是啊,把柜子都弄的黑糊糊的,我擦了很久才擦掉的。”
云笺一下抓住她衣服,说道:“你把那些花瓣扔哪里了?快带我去看看。”
菊白忙跟上去,边走边说:“就门口那个花坛里了,怎么了,你还要啊?”
云笺也不多话,自顾自在前走着。门口的花坛里种的是月季树,此时正是花季,只见红艳艳的一片,带着春意。
菊白“啊”了一声,指着最近的一棵树叫道:“怎么会这样?”
只有这棵树上的花全部蜷起了花瓣,垂挂在那里,风一吹四处飘散,连四周的叶片也都像常年缺水一般,渐渐枯竭,凋零起来。覆盖在这颗树根部位置的正是菊白刚刚从柴房里扔出来的那些被遗忘了的无芯花瓣。
“把王爷给的银针拿来。”菊白狐疑地从里屋拿了银针过来,云笺蹲下身,将银针插入花瓣,银针立刻也和花瓣下流出的汁液一样变成了黑色。
“啊,云笺,这无芯花有毒。”
云笺站起身,也许因为动作太猛,让她有一阵晕眩,那黑色的汁液让她胃里一阵翻滚,她努力克制住身体的不适,平静地对菊白解释道:“无芯花本来没有毒,是有人用带硫的毒物沾在花瓣上所致。无芯花,它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也是世间最邪恶的东西。”
她轻叹一声。
“袭梦,我终于找到我们之间相同的东西了,除了我们拥有同一个夫君外,还有一样,那就是我们都用过无芯花。”她在心里说道。
许你情深
作者有话要说:下榜了,这两周都是一周两更,时间还是周三和周六晚上八点。
云笺让菊白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她们已经知道是有人用无芯花下毒害她的事,菊白问为什么,云笺说因为还没有找到投毒的人,怕打草惊蛇。菊白记了下来。
南风葵连着几天都晚归,他让云笺不要等他,顾着自己身子要紧,早早休息。可是连续发生的这么多事让她如何睡的着,于是每夜每夜地看着月光一寸寸在房间里移动,听着风在树叶间隙里回旋的声响,只觉得从没有过的孤单。她真正体会到了袭梦写下那些字时的心情,知道有人要害自己,时时防着,却又知道防不胜防,不知道哪一个明天就将是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