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水在清晨醒来后离开耿子航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跳进浴缸,站在花洒下,把水量开到最大。兜头而下的水流让她有些惊慌,随之又很心安。她用自己带来的“资生堂”沐浴露仔细地涂抹着每一寸肌肤,又用清水洗了两遍。
她关上龙头,裹着浴巾站在浴室镜子前,松开手,浴巾从她的肩头慢慢滑落,她看着镜子中那个□的女子,那样潮湿,那样干净,她是懂得她的,她没有把这一夜称为代价,所谓代价必须有所得到,而她此刻还什么都没有,所以这只是一个游戏。可是她怕耿子航会忘记,玩过了,洗过了,就很容易忘记,她必须让他一直记得这一天的游戏中他遇到过谁。
突然她想起了罗宾,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她在镜子里这样看自己的时候,站在门外流着泪的那个男人。

婚姻无间道(1)

江若水睡完午觉从卧室里出来,月嫂小吴走到她身边说:“江小姐,今天是周五,我儿子从学校回来,我想早点回去做饭。”
“没问题,宝宝刚睡,这一觉得睡到晚上了,等他醒了,你时间也到了,你就先走吧。”
“谢谢,那我走了。”
小吴刚离开,罗宾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若水,你去买点菜,再买一条红双喜,晚上我带胡经理回来吃饭。”
罗宾在一家代理保健品的小贸易公司里当业务员,每个月底薪加提成一千出头一点,这个工作还是在他失业近一年后通过朋友介绍才找到的,而那时江若水已经升到PMS纺织品采购主管的位置,白色收入加灰色收入,总计大约是他的10倍。
罗宾追了江若水十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其中高中的时候他们没有同班,因为江若水回到故乡锦州参加当地的高考。江若水以优异的成绩考回上海同济大学,为了和江若水再次同班,他也报考了那个专业。
大学毕业典礼的那个晚上,江若水向罗宾求婚,罗宾呆呆地看着她,不相信那是真的。结婚前一天,大头对罗宾说江若水是为了留在上海才嫁给他的,罗宾揍了他,那是罗宾第一次打架,打的还是他最好的朋友,从此罗宾和大头再没见过面。
不是罗宾不肯原谅大头,是因为他后来知道大头是对的,所以没有办法面对他。他知道江若水不爱他,是在他们新婚之夜的第一次□时。男人会为了生理需要而□,但女人不是,所以如果那个女人不爱自己,□的时候男人通常可以感觉到。
他很快结束了他们的第一次夫妻生活,甚至没有兴趣去检查他的新婚妻子是不是处女。他只是想要她爱他,是处女不代表她爱他,只是说明她还很传统;不是处女也不代表她不爱他,只是可能他不是她第一个爱的人而已。现在他连结果都有了,又何必追索前因。
于是他每次和江若水□前都会喝很多酒,他希望自己不要太清醒,那样他的身体才会有更好地表现。
江若水将小床的护栏拉上,其实宝宝还不会翻身,拉不拉护栏都没有关系,只是这样可以让自己安心一些。小吴离开前已经将晚饭做好了放在桌上,她只要去对面的PMS超市加一两个熟菜,买点啤酒,再买罗宾说的红双喜就行了。
临近晚上,又是周五,PMS里人很多,她要买的东西不多,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排队结账上。
她一路小跑着赶回家,推开门没有听见哭声,知道宝宝还没有醒,放下了心。她将啤酒放进冰箱,又将熟菜从塑料盒里取出放进盆子里端到了桌上。
她进浴室用除菌洗手液洗了手,然后轻轻推门进了卧室。

宝宝的婴儿床紧靠在大床边,正对着房门,所以门一打开,她就可以看到他。
那时是夏天,她只给宝宝盖了一条薄薄的枕巾,此时那条有郁金香图案的枕巾正平铺在小床上,飞利浦的MINI HIFI里正在播放莫扎特的胎教音乐,那是她怀孕的时候从网上购买的。
但是宝宝已经不见了踪影,她直冲到小床边,虽然明知宝宝不会翻身,小床四周的护栏也完好无损,摔落在房间其他地方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但她还是沿着床边仔细地找了一遍。
她只觉得全身冰冷,似乎连血液都已被冻住。她拿起电话拨通罗宾的手机,刚接通,未等罗宾说话,就急促地问道:“罗宾,你是不是回来过了?”
“没有啊,路上堵,大概还要一刻钟左右到家,怎么了?”
江若水从没有过这样绝望的感觉,她只是绝望,还没有来得及悲伤,泪水却是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原来最坚强的女人失措的时候也会流泪,象是一种天性。
“小吴今天提早回家,我去PMS买东西,走的时候宝宝还好好地在睡觉,才半小时都不到,我回到家却发现宝宝不见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你没锁门吗?”
“我应该锁的。”
“什么叫应该,一定是你忘记锁门了。不过也没那么巧正好遇到偷孩子的,会不会妈妈她们来过了?”
“哦,我马上打电话去问。”
“你先别慌,几个亲戚家的电话都打一遍问问。”
“好的”
罗宾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现出这样的镇定和理性,让她几乎死去的心稍稍有了些生机。也许是因为这也是她第一次在罗宾面前表现慌乱和软弱,此消彼长的关系吧。
她太出色了,所以他怕别人拿他和她比较,宁愿隐形。她知道他爱她,为了爱她,他失去了很多,包括男人最重要的自尊,她很奇怪为什么会在这种情况下对罗宾有了愧疚。
一个小时后,他们的房间里就涌满了人。罗宾的父母还有妹妹全家,联络过的其他亲戚和朋友,最后是来做笔录的警察。哭泣声,责怪声,安慰声围绕着江若水,直到她什么都听不到。
罗宾将她送到医院,一路上一直抱着她,他们恋爱时都没有过这么长时间的拥抱,她有种错觉,好象他们正在告别。她一直听着他的心跳,他的心内有个迷途的孩子,四处张望,惊魂未定。
爱和被爱都让人孤单,因为始终没有指向彼此,早晚会落单。只是天突然黑了,她还没到家,黑暗在一瞬间降临让她有些不习惯。
婚姻对于她来说是个程序,人生必须经历的,对方是谁并不重要,但如果对方除了给她婚姻这个她并不需要的东西外,还能附带别的,那就很理想了,恰巧罗宾属于这样的人。
她对自己的婚姻很满意,除了他们一直都没有孩子。
她不喜欢和罗宾做 爱,结婚三年,他们没有过几次性生活,但她觉得这个责任在罗宾。喝醉酒的罗宾并不是罗宾,就象男人知道妻子整过容后决意要离婚的心情是一样的。她无法和一个陌生人□,更无法说服自己眼前这个连说话声音都无法控制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她对婚姻要求很低,但对性不是,如果没有爱,至少要有意义。
所以当她知道自己怀孕后,感觉那是个奇迹。

婚姻无间道(2)

罗宾夜夜晚归,但很清醒,常常整个后半夜都坐在她身边,看着她。他以为她已经入睡,于是她紧闭着眼睛,一动都不敢动。
他的身上再没有过酒精的味道,而她也已经忘记除了酒精,他身上的其他味道。这让她感觉悲凉,好象他们已经离别很久,很多事都已经淡忘。淡忘和没有发生过其实在本质上是一样的,一个是没有相关联的过去,另一个是有过但已经被抹去。
所以她不敢和他对话,她怕他会看穿她的愧疚,她一向以人生无所愧疚而骄傲,可是这一次她对他愧疚了,她弄丢了他的孩子,而除了孩子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剩下的了,包括回忆,仅这一点,她就无法不愧疚。
所以那个夜晚,她睁开了眼睛,坐起来,看着他。
很久以后,她听到他说:“若水,我们离婚吧。”
她没有任何意外,平静地回答:“好的。”
“妈妈说你弄丢了我们家的长孙,要你做出赔偿。”
“我们一起存的钱就全都留给你吧。”
“那我们明天去签字吧。”
“好。”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江若水坐了一会后背对着罗宾躺了下去。房间里一下子变的很安静,似乎连呼吸都听不到,这让她不安。她转过身看罗宾,发现他的眼中蓄满泪水。她惊讶地和他对望,不知道如何安慰。
罗宾擦了一下泪水,侧过身抚摸她,她很配合,连呻吟都象是真的。这是他们之间最完美的一次性 交,两个人都在努力做好自己的本份,希望让对方满意,这样的意愿让他们的身体变的很善意。即使这是一场失败的演出,至少最后一幕是动人的,这样也算对自己的这段人生有了个交代。
做完爱,江若水走进浴室淋浴,她在镜子里看自己的裸体,从此这个身体不再为任何义务存在,可以随意地支配,想到这里她对着镜子轻声地笑,而此时门外正传来罗宾的低泣声。
周末江若水从住了三年的房子里净身而出,除了一些衣物和化妆品外,其他的都留给了罗宾,这是她治愈自己愧疚的唯一方法。
结婚前她一直是租房子住,后来和罗宾一起合买了那套婚房。她决心下一年里要在PMS拼命赚钱,一年后贷款买一套更好的,以她的能力实现这个计划应该不难。
江若水重新租了一套房子,离原来的家不远,她已经习惯在这个区域生活了。房子是一室一厅的,房龄不长,装修地也很干净。她去对面超市买日用品,刚进超市大门,就听见有人叫她。
“江小姐,你怎么会来这里买东西?”
江若水回头看到是月嫂小吴。
她回答:“我在对面有套房子。你也住这吗?”
“不是,我在这附近做钟点工。对了,江小姐恭喜你啊。”

婚姻无间道(3)

江若水奇怪地看着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是值得让人恭喜的。
“恭喜我什么?”
“孩子找回来了,你和罗先生一定都高兴坏了吧?”
“没有啊,你哪里听来的?”
“是罗先生打电话告诉我的,问我愿不愿意再过去带孩子。”
“你说什么?”江若水一把抓住她的衣袖,睁大眼睛看着她,以为她在开玩笑。
“江小姐,你怎么好象不知道这件事似的?”
江若水松开她的手,转身就向门外跑去。她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几分钟后就到了那个小区,她一口气跑上五楼,看见门未关,就直接走了进去。
客厅里站着一个女人,背对着她,两手交握在胸前,身体轻微地晃动,似乎正在哄婴儿入睡,她几步走到她身后,女人听到声响回过身来,咫尺之间,她很容易把她看清楚。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说不准年龄,不过应该比自己小几岁。她不算漂亮,五官没什么亮点,但也不是一无是处。她应该很薄弱,不单单是意志,因为她看到一个陌生人走到面前都会有惊吓,说明涉世未深或者缺乏自信。
江若水不再研究出现在前夫家中怀抱自己孩子的陌生女人,她对她没有持久探究的兴趣,也毫无攻击的欲望,她们之间不存在敌对关系。
她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她怀里,这么久不见,宝宝长的好快,五官已经都长开了,摆脱了千人一相的初生儿模样。他依然有婴儿肥,说明这些日子他被照顾地很好。
江若水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她刚刚知道宝宝没有被自己弄丢,同时也清楚自己还是失去他了,有泪水慢慢涌出眼眶。
“若水,你怎么来了?”她听见罗宾的声音,抬起头,毫不避讳自己的泪眼,那么冷冷地注视着他,他被她的目光逼地低下了头。
他低着头对那个陌生女孩说:“小晴,你带宝宝去卧室。”女孩“哦”了一声看了一眼若水,顺从地走了进去。
“若水,我…”江若水用尽自己的全身力气狠狠了打了过去,这一掌打在罗宾的左脸,白皙的皮肤上立刻有了红印。
“你有了女人,为什么不直接对我说呢?你是认为我会为你难过,还是认为我会死活拉着你不放啊?只要你说出第一个字,我就立刻开门放人,何必搞的那么复杂?你以为自己是三栖明星啊,还给我来自导自演那一套?罗宾,是我看走眼了,还是我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也难怪我们会离婚。”
罗宾一直没有看她的眼睛,对那一掌似乎也有心理准备,没有她想象中的慌张和猥琐情绪。
“没错,宝宝的事是我一手策划的。我想和你离婚,妈妈和妹妹知道后让我一定要把孩子留在我们家,我怕你不同意,以我们的经济状况,还有法律对母亲一方的倾向性,我知道一定争不过你,所以才想出了这个办法。我虽然智商不高,但还不至于认为你会为我难过,即使你会难过,也是为你自己。我也没有以为你会想留住我,虽然我们一直住在一起,但其实我早已走远,这一点你很清楚,只是从来没有在意过,所以最后一次,你也不会在意。”
“你是说你搞外遇,藏匿我的孩子,都是我的错?”
江若水被罗宾目光中的理直气壮彻底惹怒了,在他对她做了这件令人发指的事情后,居然还能那么轻易地将责任转移到她的身上,并且还带着一脸的伤痛。她决定要跳过他们婚姻中的问题,直接点到他的痛处。
“你用欺骗的手段夺走我的孩子,还有我的财产,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等着收我的律师信吧。”
罗宾没有受她的威胁言语影响,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他眼中的伤痛依然清晰,这让江若水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若水,你知道我爱你,比你以为的更多,比我预计的更久。可是你什么时候会爱我?我等了这么多年,不是没有耐心再等,而是没有信心等了。我可以不在乎我是不是别人眼中的笑话,但我在乎的是谁把我变成这个笑话,我怕总有一天这种在乎会让我恨你,所以在这一天到来之前,我必须离开你。如果你对曾经利用过我的感情有一丝愧疚,或者对我无效的等待有一点同情的话,那么就放过我吧,或者算你帮我一次。”
江若水惊讶地看向他,今天的罗宾不只让她吃惊,也让她不明所以。
“为什么我要帮你?”
“为了宝宝。”
“你竟然还敢提宝宝?”
“还有,为了你。”

江若水冷笑了一声,死死地看着他。
“罗宾,不觉得自己太过份了吗?”
罗宾也看着她,目光柔和,象以前在校园中无数次地跟在她身后注视着她一样。罗宾毕竟爱了她太久,变成了戒不掉的习惯。
江若水用力摇了摇头,她想摇掉心中最后一丝阴影,尽快解决这里的事。被人骗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是奇耻大辱,更何况还是被最意想不到的人骗,她终于做出了决定。
“好,我们成交,你还我自由,这些钱就算是我对你的补偿,不过你必须保证全部用在宝宝身上,如果被我知道那个叫小晴的女人用了其中一毛钱,我一定会把你们告上法庭。”
罗宾笑了,没有一丝愉悦:“就照你说的办。”
江若水离开罗宾的时候,心中同样没有任何愉悦,虽然她有了确定的自由,从那一刻开始他们正式分别,再也无需牵挂。从罗宾开始她利用男人,从罗宾结束她相信男人,因为不再相信,所以只剩下了利用。曾经的罗宾是这样,现在的耿子航是这样,将来不知道还会有谁?

职场秘宝:准确使用职权

早上刚上班苏淡云就把夏夕颜叫到了总监办公室,Soulet正式调任香港总部负责GLOBLE SOURCING(全球采购)工作后,苏淡云就搬到了总监办公室办公,虽然还没有正式的ANNOUNCEMENT(任命通知)下来,不过大家都知道苏淡云升采购总监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苏淡云虽然还兼着家电经理的职位,但很多时候已是分 身乏术,所以夏夕颜已经变成了代理家电经理。
苏淡云看到夏夕颜进来,满面笑容地说:“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准备升你为助理采购经理,正式接管家电部的工作。”
“谢谢老板。”夏夕颜喜出望外,她没有想到在PMS会发展地这么顺利,才短短一年时间她可以从助理采购升到助理采购经理,这会让很多在这里工作十几年的老采购心生不满。打工是一件技术性很强的事,智力,能力都在其次,跟对老板才是重中之重。她不知道为什么苏淡云这么喜欢她,她从来没有特意亲近过她,只能说是有缘份。
“第二件事是这个,”苏淡云将两张邀请函放在她面前。
“飞利浦小家电年会,王浩然拿过来的,我现在的身份不方便去,你带Vera去吧,在香格里拉。”Vera是夏夕颜现在负责的小家电部门的助理采购,刚从纺织品部调过来没多久。
“王浩然?他也做飞利浦了吗?”
“是的,刚刚拿到代理,他希望能做进我们店。”
“那白康一定会跳脚的。”
“相信你能搞定他的。”
“放心吧,会让他退的没话说的。”
苏淡云赞许地看着夏夕颜,她没有想到这个柔弱的女孩这么适应这份工作,原本以为她只是凭借关系进来的。作为采购经理,孤军奋战是最忌讳的,因为很多时候直接接触供应商的并不是自己,而是采购们,所以一定要培养自己的心腹采购,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意图得到很好地实施。而夏夕颜就是最好的人选,不仅聪明能干,更重要地是听话和对自己忠诚。
“对了,王浩然说飞利浦今年有香港旅游的名额,看你什么时候有空休假,我让他帮你安排。”
“去香港?”夏夕颜惊叫着。
“嘘,你轻点啊,想让全世界人都听到啊。怎么听到去香港这么高兴?”
夏夕颜转头看看门外,对着苏淡云吐吐舌头:“因为有朋友在那里,一直都很想去呢。”
“男朋友?”苏淡云打趣道。
夏夕颜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真的啊,是你跟我说过的那个男孩吗?”
“是的。”
“那可太好了,恭喜你终于梦想成真了。他怎么会在香港的?”
“他是香港人,不过妈妈是上海人,小学是在上海读的,也算半个上海人吧。”
“你这么有能力啊,居然能找个香港男朋友,记得香港回来要送礼物给我哦,让男朋友买单。”
“好啊,我一定买个大礼包给你。”
两人一起大笑起来。
夏夕颜从总监办公室出来后,坐在位置上想着王浩然的事,在苏淡云跟她谈的时候她心里已经有了对策。她打了个电话给飞利浦的业务员小周,她在电话里说:“小周啊,我是夏夕颜,古北店飞利浦周的事情可能不行了,我们老板要搞音响节,所以那些促销堆头今天晚上要全部撤掉。”
小周一听就急了:“怎么会这样啊,我们亚洲区总裁这个周末过来,指明要参观你们古北店,要是一个堆头都没有的话,我会死的很难看。”
“我看了上个月的绩效表,你的剃须刀销售和陈列面的处占比相差太大,我必须关掉一些单品,增加博朗和松下的。另外老板说剃须刀不能按品牌陈列,必须按价位段陈列。”
“夕颜,你是故意在整我啊,我们飞利浦的价格都那么贵,按价位段陈列的话我们全部得放到底层去。没有促销堆头,单品减少,还都放在下面,这样让我们总裁来参观的话,不仅是我,连我们经理都会被炒的。你今天有没有空,我过来一次,我们见面谈。”
“我就上午有空,下午都约满了。”
“那我马上过来,你等我吃午饭啊。”
十分钟后,夏夕颜接到小周的手机,他说:“夕颜,沈经理和我一起过来,我在前面鹭鹭订了个包房,你能早点下来吗,我们在后门停车场等你。”
自从当了PMS的采购后,夏夕颜在这家鹭鹭餐厅吃了不下二十次饭,她很喜欢他们那里的咖啡色格子桌布,觉得深色很幽雅,这和饭局给她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供应商请吃午饭,一般都会选择鹭鹭,除了离她的办公室近,还因为这里的菜贵。一想到这些,她就无法将这样的饭局和幽雅两个字联系起来。
沈经理叫沈梦,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还没有结婚,听小周说沈梦除了工作能力不输给任何男人外,英文出众也是她能获得这个职位的重要原因。
饭局过了半程后,沈梦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夏夕颜的面前。夏夕颜看了一眼,明知故问道:“这是干什么?”
沈梦笑着说:“今年飞利浦有香港旅游名额,到时候我让白康给你留着,这些你就拿着买点化妆品吧,到时候说不定我还要你代买点呢。”
夏夕颜借此台阶将信封塞进了手提袋,喝了一口橙汁,象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说:“你说到白康,我想起一件事来,不知道可不可行?”
“什么事啊?”
“我想换代理商。”
“怎么了?”
“我们老板希望从现在开始由浩然供货。”
“浩然才刚刚开始做,我怕你们PMS这么大的盘子他接不下来。”
“他们本来就是我们的供应商,实力和操作上应该都不成问题。而且你懂的,老板要求的事我不能不办到啊。”
沈梦会心地一笑,举起酒杯说:“既然这样,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会对他们两家重新做个分配。希望换了新代理商后,我们的合作能更加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