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六省有个财神托生的李三少,河北这地界有钱的不少,可见着哪个成天往军营里送东西的?他可是听从山东回来的冀军弟兄说了,楼少帅那媳妇最喜欢给军队送东西,吃的穿的用的,有什么送什么,什么好送什么。
他们还一个劲的显摆,称自己和在山东的北六省第十一师谁谁谁套上了交情,拜了把兄弟得了几盒罐头,还有不少的稀罕物,说是有大洋都换不来。
说这话的弟兄见旁人不信,当即从怀里掏出个铁皮盒子,打开盒盖,里面满满的塞着一小包油炒面,用油纸包着的饼干,还有几块五颜六色的硬糖。
“这都是给家里的老人孩子带的,”那个弟兄脸带得意的说道:“要么说人都仗义呢,和咱处出了交情,也没要我钱,都是白给的。”
“真的?”
“当然。”
那个兄弟四处瞅瞅,示意大家靠近,压低了声音,“你们是不知道,别以为咱们每个月拿五块军饷就高了,人家一个月是这个数!”说着伸出巴掌比划了一下,“这还是垫底的,凡是上战场的都有战场津贴。我听我那兄弟说,他们连里有个大头兵,上次在南满砍死一个日军的少佐还是什么的,赏钱都够买一头牛了。他还说,他们现在都盼着和洋人打仗,给自己人出气不说还有津贴拿。”
众人同时倒吸一口气。
“人家一天三顿吃的是什么?两和面的馒头,肉罐头,飘着油星的白菜粉条汤,还有水果,苹果,橘子,装在罐子里的桃子,没吃过吧?还有糖块,当官的才抽得起的软烟,人家都按人头发。就咱们那个,”撇了撇嘴,“给咱们弄根白萝卜啃就不错了。”
“你瞎说的吧?地主家也没这么吃的。”
“我能骗你?”说话的人眼睛一瞪,“我还在他们军营里吃过一顿饭,刚好他们当天吃白面加玉米面馒头,巴掌大半指宽的肥肉片子,还有那个咸鸭蛋,流油的,每人半个,夹馒头里,一口咬下去甭提多香了。再喝一大口汤,那滋味,啧!”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兵都听得流口水了,“真这么好?我家过年都没吃这么好。”
其他人也眼睛发直,这些大兵肚子里都缺油水,听到肥肉片子就忍不住咽口水。
“我能说瞎话?你随便找一个从山东回来的弟兄问问就知道了。还有不少弟兄都跑那边去了。”说话的冀军又把声音压低了不少,“要不是我还有老娘媳妇和娃子,我也去。到了那边吃香的喝辣的,穿的衣裳都比咱们这一身好看…”
想起偶尔听到的那番话,这个营长叹了口气,的确比不上人家,不怪弟兄们。
当兵拿饷,扛枪吃粮,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买卖,谁不想卖个好价钱?
不过,在和独立旅官兵接触的这段时间,第五师的冀军也发现,这些北六省大兵似乎并不只是为了多出的那些大洋卖命,他们常说什么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保护百姓,这些他们都能明白,不过开疆拓土什么的,大伙就有些发懵了。
现在华夏还被洋人欺负,各国的租界明晃晃的立在那,把这些洋人全都从华夏的土地上赶走尚且困难,效仿汉唐祖先一样开疆拓土?
无论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大头兵,还是上过学堂的军官,都觉得这个想法很不切实际。
但见独立旅官兵各个信誓旦旦,想起他们之前和俄国人打,和日本人打,都赢得漂亮,再加上这次接管日租界的事情,冀军第五师的官兵又觉得这或许不是空话。
一个不久前刚从北六省军官学校毕业的独立旅班长说道:“我等为华夏军人,则应为华夏独立,民族自由流尽最后一滴血!早晚有一天,我辈会让世界知道,华夏不可欺!”
这个军校毕业生还很年轻,他至今仍记得,在毕业典礼上,楼少帅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说的那番话。
“敌人犯我国土,杀我百姓,我辈军人该当如何?”楼逍负手而立,身体挺拔如一杆钢枪,“杀死他们!杀死面前的每一个敌人!”
一百三十八名毕业生和一千五百三十一名新生,全部高声嘶吼:“杀!杀!杀!”
当这个年轻的班长几乎是挥舞着拳头说完这番话时,不只是北六省的士兵,连同一旁的冀军都激动得红了脸膛。
冀军第五师师长陈光明听完团长的报告,很不寻常的沉默了,随即叹气道:“我辈不如。”
“师座?”
“罢了,这些暂且不提,关于如何安置租界的那些人…这次不只接管日租界,那些日本人和朝鲜人开的厂子咱们也一并接收,里面有两家纱厂,安排这些人到纱厂里干活吧。”
团长点点头。
决定通知下去,大部分女人都愿意去纱厂干活,另有少部分人实在是受不得那个苦,从租界离开后便暗地里开始重操旧业,勉强也能糊口。
于此同时,宋家父子也开始对辖下的日本人动手了。但他们选择的不是任何一个“正规”日租界,而是在上海的公共租界。
自光绪末年,日本人在上海公共租界的势力便大幅度增长,尤其是虹口地区,日侨的人数稳居各国之上,还成立了所谓的“义勇团”,并试图插手公共租界的治安管理。可惜上海一直是英国的传统势力范围,此时欧战没有爆发,法国人同样在这里占据优势,即便日本人再多,在欧洲强国面前也不敢大声喘气。
天津日租界的事情发生后,虹口的日侨在日本特务的组织下,举着大幅标语游行抗议,口口声声反对华夏军队的暴行,一些外国媒体也拍到了当时的场景,还发表在租界的报纸上。
楼盛丰和司马君对此都没说什么,反正便宜他们占了,日本人想闹就闹去吧。倒是宋舟憋了一肚子火气。看着新出的报纸目光森然。这群日本矬子不消停,在北方被揍的鼻青脸肿,占不到便宜就跑到南方来闹事,当他宋舟是好惹的?
“父亲,您叫我?”
宋武敲门进来,就见宋总正坐在办公桌后,脸带怒气。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南六省经济事务。
关北城之行,让宋武看到了很多。
那里人的精气神,实在不是其他人能比的。那里没有乞丐,所有人都能凭借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城外有收容所,但长期住在那里的人却很少。
关北人自发的形成了一种思想,有手有脚肯干活就能养活自己,不劳而获等着靠别人救济,哪怕是几岁的孩子都会看不起你!
宋家掌控的南六省,古来的鱼米之乡,也是清时最早开埠,最早引进工业的地方,他们曾走在华夏的最前方,如今却落在了别人的后边。
北六省有仁人志士,爱国商人,南六省同样不缺!连西北的三马都开始“集资”办厂,逐渐摆脱了鱼肉乡里,马匪督帅的名头,宋武知道,若是不想被甩在后边,宋家必须迎头赶上了。
他的目光很准,最先盯准的就是土地。华夏是农业国家,土地对华夏百姓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南六省不比北六省,北六省地广人稀,有能力吸收大量移民,人越多他们越高兴。南六省则是人多地少,大量的土地集中在少部分人的手里,且地价多贵于北方,如何让占据了大片土地的乡绅地主出让田地,是个难题。
不想这个问题却意外的被廖祁庭帮忙解决了。他和陆怀德奉命南下,进入南六省自然要拜会帅府。宋舟刚好不在,是宋武接待了他们。廖家和宋家一向有些“交情”,当得知宋武正在处理的事情时,廖祁庭给他出了个不错的主意。
“赎买。”
“从地主手里赎买土地,再转卖给农民,买地的钱可以借款。”廖祁庭笑着对他说道:“南六省官银号不是已经成立?按照华夏国家银行规定,官银号的借款利息远低于民间借贷,北六省官银号早已开展此项业务,借款买地建厂者不胜枚举。”
有一点廖祁庭没直接说,南六省的实际统治者开口,谁敢不给面子?要是不识趣,恐怕最后的结果不只是地没了,命都保不住…
“卖出土地的乡绅地主,宋兄也不必担心,完全可以劝说他们用卖地的钱来开厂。“
“办厂?”宋武靠在椅背上,手指敲了敲桌面,眼睛眯了起来,“这是廖贤弟本人的意思?”
“怎么说呢,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过其中也有我的好处就是了。”廖祁庭脸上的笑容愈发深了,“宋兄以为如何?”
想起同廖祁庭的那次会面,宋武仍不免皱眉,对于廖祁庭所说的合作办厂,他不是不动心,但廖祁庭说他是为李谨言办事,这就…
“阿武。”
“父亲。”
听到宋舟叫他,宋武连忙收回了思绪,无论如何,赎买土地的事已经吩咐下去,现在想什么都是多余,即便不和李谨言合作办厂,有南方的民族资本在,吸收那些地主和乡绅手中的资金应该也不成问题。
“上海的日本人最近很不安分。”
“父亲的意思是?”
“不能让他们太得意。楼盛丰不好惹,我宋舟就是软柿子?在我的地界上闹事,他们想得倒好!”宋舟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跳了一下,“天津的事知道吗?”
“知道。”
“照葫芦画瓢。”宋和冷冷一笑,“不需要咱们费太大的力气,只要能让日本人彻底闹起来,有人会替咱们收拾他们。”
“公共租界里的洋人?”
“对。”宋舟点头,“何为公共,不为一家。日本人三天两头小打小闹也不成气候,我干脆帮他们一把。天津的日本人怎么干的,就让他们怎么干。”
“是!”宋武立刻道:“父亲,这件事请交给我。”
“恩,”宋舟点头,“不能用自己人,那个今井一郎不是有很多关系?找他帮个忙。”
“父亲,今井他…”
“我清楚,他叫钱郎,祖籍福建。”宋舟双手交握,“否则我不会任由你用他做事。”
“我明白了,父亲。”
就在宋武父子商定对上海的日本人下刀子时,李谨言已经乘坐楼少帅的专列返回北六省。
到家的第三天,就赶上了飞机厂新型飞机的投弹实验。
在改进了发动机和部分构造之后,北六省飞机厂生产制造的华夏一型推进式双翼机,滞空时间和飞行高度都已经接近同时代欧洲飞机的水平。距离世界上第一架飞机出现不过十年时间,各国制造飞机的技术都在不断摸索中前进,华夏也是一样。
听到是飞机的投弹实验,李谨言的脑海里顿时描绘出了一副壮观的场景,可当他站在楼少帅身边,看到所谓的投弹到底是怎么回事时,整个人斯巴达了。
只见一架黑色的木质双翼机在螺旋桨的轰鸣声中飞上蓝天,坐在前方的飞行员负责驾驶,在飞机升到一百米左右时开始降低高度,缓缓靠近地上的轰炸目标,随后,坐在后边的副驾驶员突然举起一只手,手里握着一枚木柄手榴弹…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那枚手榴弹落在了距离目标近五十米的地方,接着是第二枚,第三枚…五枚手榴弹,最近的炸点距离目标物也有十米以上的距离。
“这就是投弹实验?”
“对。”飞机厂厂长和武器研发小组组长同时点头。
李谨言:“…”
从飞机上往下扔手榴弹…好吧,好像历史上英国人就这么干过,还专门发明出了用于飞机投掷的手榴弹。没承想换了个时空,最先想出这个办法的却是华夏人。
但他怎么想都觉得这种投弹方式很不靠谱啊。飞行距离太近的话,两颗步枪子弹就能解决一架飞机,亏不亏啊?
“两位,难道你们没想过另一种方式,例如把炸弹安装在飞机的机翼下边?”
“机翼?”
两人同时一愣,然后撇开李谨言,开始研究这个可能性。
半个月后,李谨言又看到了另一场投弹实验,这次,两颗五磅的炸弹被绑在了双翼机的机翼上,而那架飞机飞到目标物的上空,先是左边倾斜,抽风似的抖落了一颗炸弹,然后再右边倾斜,又抖落了一颗炸弹。
按照武器研发小组成员的话来说,没办法,技术暂时跟不上,触发装置经常会出问题,投弹只能靠抖。
李谨言捂住了脸。
比起这个抖炸弹,还是扔手榴弹更靠谱些…话说当时的英国人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

民国五年,公历1913年11月3日
一夜大雪,李谨言推开窗,看到了一个被冰雪覆盖的世界。
“不冷?”
一只大手越过他的肩膀,将窗户关上,他侧过头,最先看到的是一枚金色的领章。楼少帅刚刚晋升中将,肩膀上的将星又多了一颗。
“不冷。”李谨言摇头,自然的向后一靠,“少帅,让我靠一会。”廖祁庭发电报说,宋武接受了赎买土地的建议,却婉拒了和北六省联合建厂。李谨言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不过廖祁庭发回的另一个消息让他提心,他在电报中说,上海公共租界这半个月以来都不太平,日本人隔三差五的闹事,原本的计划无法实行,只能等到情况明朗之后再做决定。
又是日本人,李谨言磨牙。接到廖祁庭的电报后,他接连两个晚上都没睡好,他肯定是天生和这群日本矬子犯冲!
楼逍静静看了李谨言一会,突然将他抱了起来。
“少帅?”
“你需要休息。”楼少帅几步走到床边,将李谨言放下,“睡觉。”
李谨言想说他刚起床,睡不着,一只大手却覆在了他的眼前,“闭眼。”
好吧,李三少无奈了,和老虎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只得乖乖闭上眼睛,想着等楼少帅离开后就起来。
没去成南方,他也闲不下来。
城外又建起了两个小型的工业区,一些工厂老板看到在工业区中开厂的好处,全都想要将工厂建在工业区里。人数多了,原本划定的区域根本不够,李谨言干脆将在本溪的孟涛叫了回来,鞍山本溪的重共工业区整体规划完毕,就等着来年施工。孟波留在那里监督工程进一步完善,孟涛刚好可以回来帮忙。
有了之前的经验,孟涛可以自己负责这次的工程,另外给他安排几个助手,应该没有太多问题。
工业区规划好,几条主要干道就要再次拓宽,或许可以建议楼少帅再修几条路。
除此之外,李谨言考虑的是,将来的军队肯定将朝机械化集团化方向发展,若是道路不畅,交通不便对军队机动化和后勤运输相当不利。
在满洲里打败俄国人,从日本人手中夺回南满铁路和凤城,靠得的都是铁路运输的便利。若是没有能够大规模迅速运兵和保证后勤的铁路,如何把重炮运上前线都是个问题。
一战中的沙皇俄国就是吃了国内交通落后,军队机动性差的大亏。号称可以召集五六百万的军队,实际上能在第一时间送上前线的不过一百多万人。
军队中的那些汽车纯粹就是充门面,再加上仅有的三部电台都是明码,德军可以轻易截获他们的电报,知道他们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和军队运动方向,提前一步设防或者是埋伏。这样的仗能打赢才怪。就算沙皇军队中不乏英明睿智的指挥官,也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翻盘。
当然,沙皇军队在一战中有如此拙劣表现,拉斯普京同样功不可没。沙皇在前线时,时常会接到他莫名其妙的“神谕”,以至于搅乱整个军队的作战计划。到后来,尼古拉二世亲口说出:“我感觉自己就像穿了一条无形的裤子。”
由此可见,拉斯普京在一战东线战场上的“贡献”有多大。楼少帅说过,他们在沙皇身边埋有钉子,若是能将这个钉子合理运用,说不准可以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想到这里,李谨言抿了抿嘴唇,握住楼逍的手腕。
“少帅,我真睡不着,你要是不急着出去,咱们说会话。”
楼逍没出声,手却从李谨言的眼前移开,然后坐到床边,李谨言干脆自动自觉的躺到他的腿上。腿这么长,难怪个子这么高。他确信自己十分努力的在长高了,可站在楼少帅面前…果然不该去和珠穆朗玛峰比高度。
“说什么?”
修长的手指拂过李谨言额前的发,李谨言却抓住他的手,搓了搓他指腹上的枪茧。
“无线电的事。”
“恩。”
“邹先生的研究有了一定进展,我想加大投入。”
“恩。”
“乔乐山告诉我,大量培养青霉素菌种的想法不能实现的话,青霉素的产量很难提高,哪怕供应我们自己的军队都成问题,倒是磺胺的研究有了进一步的成果,外用的药膏已经开始临床实验。丁肇…”
“恩?”
“丁肇在研究催泪瓦斯。”
“催泪瓦斯?”
“能让人不停流泪的东西。”李谨言将自己的手覆上楼逍的掌心。
“恩。”
楼逍没有收回手,也没有插言,只是认真听着李谨言的话。
“少帅,”李谨言顿了顿,才接着说道:“事实上我还想过让丁肇研究杀人的毒气。”
“恩。”
“你不问为什么?”
“不。”楼少帅低头俯视李谨言,黑色的眸子映出了他的面孔,“我希望你对我诚实,但不要求你说出一切。”
“…”
“况且,你不说他也会做。”
“为什么?”
“记得他给你的两瓶药吗?”
“啊,记得。”
“在德国时,他差点因此被退学。”
“…”
接下来,李谨言将他近段时间脑子想的东西全都说了出来,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冲动,可当他说完之后,的确感觉轻松许多。楼少帅刚开始只是听,后来会否决或是肯定他的某种想法,当李谨言提起之前那两场飞机投弹实验时,楼少帅不说话了。
“我和飞机厂的人商量过,还是先将主要精力投入到触发装置的研究。另外可以尝试在飞机上架设机枪。”
飞机厂制造出的飞机目前只能悬挂两到三枚五磅的炸弹,威力并不不大,而且飞行员投弹时采用的方式实在是…这样的飞行动作,很有可能给飞行员本身带来危险。
对现在的华夏来说,每一个飞行员都是珍贵的,李谨言不想冒这个险。
“机枪?”
“我也只是想想,至于怎么做还要飞机厂里的技术人员研究。”
一战时德国人俘虏了法国王牌飞行员罗兰加洛斯,受他的飞机启发研制出了断续器,这让他们在和英法等国的飞机战斗时占尽了便宜,在某段时期霸占了天空。
德国军队中涌现出大量的王牌飞行员,其战绩也远远高于英法等国,最有名的就是红色男爵里希特霍芬,他一个人就击落了八十架协约国战机。这样的战绩在当时几乎无人能够超越。
同盟国的男孩子们崇拜他,他们想要像红男爵一样驾驶飞机同敌人作战,协约国的男孩子们一样崇拜他,他们梦醒自己也能够驾驶战机,同红男爵那样的敌人在天空中战斗。
这名英年早逝的德国贵族,无论是他的同僚还是他的敌人都敬佩他,他是无可争议的空中英雄。
李谨言第一次看到自己人研发的飞机飞上蓝天时,就曾想过,华夏是否也能出现像里希特霍芬一样的空中苍鹰,天空霸主?
肯定会有的!
华夏的军人会让这个世界看到他们的实力,巴黎和会上丑陋的一幕,绝对不会再重演!
十一月十日,华夏民主共和国国会审议通过了关于财税和教育改革的议案,经总统签署将于即日开始实行。
议案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正式以立法形式确定国内的主要税种,彻底裁撤厘金;减免农业税收,鼓励兴办工业,政府对民族资本给予一定优惠措施;制定企业法,规定工人和企业主的各项权利和义务,规定工人的最低工资标准,规定工人每周工作时间不得高于五十小时。
教育部提出要在全国兴办蒙学和小学的议案被部分通过,国家银行发行纸币的议案则被暂时搁置。暂时被搁置的还有在全国范围内修建铁路的提案,不是政府不重视铁路,而是一下子涉及到“全国”范围,根本不可能马上通过。
教育部部长陶德佑在国会议员面前据理力争,他认为在华夏全国范围内兴办蒙学和小学是必须的,也是应该尽快实行的。
“教育为国家之本,人才为国家兴盛之基础、若想民族振兴,则必重教育。”
他同时提出,建校模式可参考北六省。
“不知诸位是否曾到过北六省,关北城。陶某建议诸位最可以自到那里走访,便可知陶某此举为何。”
最终,众议院和参议院的议员还是坚持之前的决定。他们中的部分人也知道北六省近两年发展迅速,并在六省内兴办蒙学和小学的事情。省内适龄儿童均要入学,即便不能全日上课,也必须保证每周有三日在校内读书识字。不只学费全免,优秀者还可得奖学金。
北六省能实行这项措施是因为有钱。除六省政府拨款,省内的商人,大户,地主,乡绅,纷纷慷慨解囊。捐赠款项不一而足,或多或少,却不需要政府派人游说,均出于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