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叶惟夏?”

付筱笑得那叫一个灿烂,上前给我个熊抱,“知我者小塔也!”

其实她就算不邀请叶惟夏,我也打算带着他一起去参加付筱她爸妈的婚礼,因为他现在是我的战友,我们俩要替付筱防着那个没良心的朱尘。

“没问题,一定给你办妥。”

听我这话,她笑得不怀好意,“你们俩的事是不是也办妥了?”

“妥个P。”中间夹着一个红颜知己,真是各种别扭啊。

“效率小天后,加把劲儿,争取年后摆脱单身!”

马上就过年了,过完年回来,三个月的期限就要到了,能不能续成合约就看叶惟夏的了。回想三个月期限才开始的时候,我连考虑都没考虑他,如今的人选却只锁定在了他的身上。这是叫做孽,还是叫缘分呢?

今冬的第一场雪终于飘落了,给付筱爸妈的复婚婚礼增添了浓重的浪漫气氛,倒是给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添了点乱,交通不太方便。

“朱尘,一会儿你带我妈出场吧,我姥爷都过世好久了。”

“成,没问题,有事就找我,你别太操心了。累坏了我心疼。”

我跟叶惟夏就站在朱尘旁边,听到他那一句“累坏了我心疼”,我俩不约而同做了一个想吐的假动作。付筱回头找我们,见我们脸色发绿,问是怎么了,叶惟夏反应快,随便找个理由应付过去。

“也有事吩咐我?”

“先谢谢你们帮忙。”付筱跟叶惟夏不熟,所以表现得很客气,“一会儿叫爸妈的环节就省了吧,我姥姥嫌丢人,还是不肯来,爷爷奶奶年纪大,这个天出门不方便,也不来了。”

“知道了。”待付筱离开,不厚道的家伙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还特体贴地回头嘱咐我,“想笑就笑吧,别憋着了。”

“没你这么没心没肺。”看见朱尘我就来气,哪里笑得出来。

时间到了,婚礼正式开始,我站在台前看着“未来女婿”带“丈母娘”出场,偷叹了口气。活了这么多,才发现自己的情商这么低,想不出一个可以帮付筱的好主意。

就在我强烈自责的这一刻,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不能结!”

要说这付筱爸妈的婚礼,唯一有权利跑出来捣乱就是我们的领导小姐赵影蕙,可怜喊停的姑娘却不是她,竟是朱尘的前度。

“朱尘,你不能结婚!”

这话一出,我明白了!合着朱尘这渣男的前度是个二姑娘!连今天的婚礼是谁的都没闹清,就跑来搅合了!

台上的叶惟夏赶紧冲我使个眼色,我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了那个二前度跟前,连拉带拽将她请出了会场。

“姑娘,睡醒了吗?今天不是朱尘和付筱的婚礼!”

一脸的错愕,她哑口无言,只剩下傻愣。
作者有话要说:东西吃完了咩~吃完了给俺腾出手留个评呗~祝你骨感一夏哦~~~33333
第十四“贱”
荒唐的婚礼发生了更荒唐的事,这个冬天是真够闹心的。

晚上的答谢宴,人不多,叶惟夏因为有事,婚礼一结束便离开了,剩下的这些就都是付筱的朋友,所以她让她爸妈先回家歇着去了,自己来招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累了一天的他们陆陆续续都撤了,包间里面就只剩下我们姐妹俩了。憋了一天的她终于不再忍着,把满腹的不满委屈都倒了出来。

我挺内疚的,因为我知道朱尘劈腿却没告诉她。“筱儿,对不起。其实我前两天在外面看到他们两个了…”

付筱听了我这话并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她给自己倒了杯啤酒,三两口灌下说,“其实我知道的更早。上个月那女人给朱尘发短信,我看到了,后来朱尘又背着我接听了好几回电话,我一猜就是两个人又勾搭上了。本来我是想找他吵一架来着,可是想想,我越闹他就会离我越远,离她更近,所以我就装作不知道,加倍对他温柔体贴,可是真想不到朱尘的心这么野,几条绳套都套不回来。”说着说着,她突然笑起来,把我吓了一跳,“不过,朱尘到底忘不了那个女人的什么好?二不啦叽的,来抢婚都不先打听打听是谁的婚礼!”

我说过我劝人不在行,逗人还可以,可现在连逗人都没精神了,只能在旁边给她倒酒。亲爱的敞开了喝,醉了我背你回去。

“行了,别给我倒了,喝醉了谁跟你聊天?”付筱的AQ比我想象中高很多,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关心我的事,“刚才去厕所,我看到叶惟夏打电话,好像是给他那个红颜知己打的。你们两个要是真在一块了,一定要看紧点儿。”

话都说这份儿上了,我也不再装不在乎了,给自己倒杯酒,我把对严婷婷的畏惧一股脑说了出来。“叶惟夏对她特别了解,就跟了解自己一样详细,还很信任她,连信都可以让她看,感觉他们两个就是彼此透明的,完全没有秘密。红颜知己真的挺可怕。”

“前度一样可怕!”付筱举杯跟我一碰,豪爽道,“今晚咱也不醉不归了!”

***

舍命陪君子的后果就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家的。一觉醒来的时候,我家里除了我自己和付筱,还有个男人。

“左暮?”

付筱被我一嚷也醒了,揉搓着眼睛嘟囔,“什么左目啊,还右眼呢!大早上的怎么这么吵!”

见我们俩都醒了,左暮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便起身准备离开。“你的钥匙在桌上,早餐在锅里,还有一个小时就该上班了,你们赶紧洗漱吧。”

“等等!”我拦住他不让他走,“你怎么会在这儿?”

也许是我昨天喝的酒还没消化干净,张嘴有比较重的味道,左暮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一步,才回答我的问题。“你昨晚打电话给我说你们喝醉了回不了家,让我去酒店接你们,然后在车上把你家的地址和钥匙给了我。”

好像有点印象。“可你怎么现在才要走?”

“你们两个醉得像滩烂泥,万一晚上出了事故,爬都爬不去安全出口,所以我留下来了。”

看他眼里一点虚假都没有,我算是放心了。虽然我对左暮的印象不错,觉得他沉稳可靠,但大家毕竟是不同性别,套用他的话,万一晚上出了事故,我和付筱找谁说理去?

“那个,谢谢你啊,改天请你吃饭!”

可能昨晚真麻烦到他了,所以他完全没有跟我客气,一口就答应了,“不过要过一段时间,我中午的飞机,要去工作了。”

人家中午要赶飞机,晚上还照顾了我们两个醉汉一宿!这顿饭看来不光要请,还要请好的贵的!心疼钱,却又不能找付筱一起负担,我拧把大腿一咬牙,争取在左暮回来前挣笔奖金吧!

送走左暮,我和付筱抓紧洗漱换衣服,简单吃了两口早餐后急急忙忙赶赴公交车站。坐在车上,付筱的肚子又饿了。“没想到啊,世界上竟然有左暮这样完美的男人,内外兼修不说,做饭还好吃!要不是时间紧,我就把那一锅粥都喝了!”

“确实不错。”

“你说人还是粥?”

我实事求是,“都不错!”

听我说这话,她却挑起眉毛一脸不满,“亲爱的,你可不能这么不厚道,一边左暮一边叶惟夏,脚踩两只船,小心船翻淹死你!”

“对了,之前没来得及给你说,我跟左暮相亲没成功,我们只是朋友。昨天晚上给他打电话,我估计也是打错了。”

付筱狐疑,但还没来得及问话,手机铃便嚷了起来。这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铃声换成《最炫民族风》了,那叫一个带劲儿,她再不接听,全车人都要跟着音乐扭起来了!

“喂,妈啊,嗯,嗯,嗯,好,我知道了。”

这通电话虽然简单,但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不是好事。果然,付妈妈让付筱跟朱尘分手,她爸也表态了,绝对不认那种让他们老两口蒙羞的未来女婿。付筱给我说过,她交男朋友,一定要父母同意,不然是不会在一起的,这样做是为了防御婚后老丈人和丈母娘同女婿相处不和谐,少生事端。所以,这一回她是失恋定了。

到了公司,没想到朱尘不请自来,竟在门口等着付筱。两个人理所应当地拉扯了一下,我要向前帮忙教训那个渣男,付筱却摆手让我先进去了。

电梯口,目睹付筱与朱尘拉扯的赵影蕙见我走过来,开口问,“付筱怎么样了?”

“你这是关心下属还是关心朋友?”

她微怔,猜想我知道了她们之间的事情,抿了下唇道,“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嘴里说出朋友这俩字,我觉得特可笑。“一个伤害过她的朋友想帮她教训一个伤害了她的男人,最令付筱解气的办法就是,你们两个抱一起厮打,最后弄个两败俱伤。”

大概是对当年做的事情心存愧疚,赵影蕙闭口不言。

没错,她是心存愧疚,却不止是为当年所做的事!令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赵影蕙竟然认识朱尘的前度!而且前度抢错婚也是赵影蕙设计的!

中午吃饭,付筱的胃口不好吃的很少,我们俩抽屉里的零食也见底了,于是我一个人去超市补货。就在超市里,我隔着用洗衣粉堆成的一个二米高的金字塔,听见了两个女人的恶心对话。赵钢炮啊赵钢炮,难怪你长得不高,原来个头都叫坏心眼子给坠住了!我说你上午怎么问“付筱怎么样了?”原来你什么都知道!我说你怎么不去抢婚,原来你派了二护法去!

“你不会是故意的吧,竟把那女人父母的复婚婚礼说成朱尘和那女人的婚礼,让我去丢人现眼!”

“是又怎么样?不重要吧,你现在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人了。”

“你也用我打乱了她爸的婚礼!”

“既然是双赢的事情,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双赢?差一点吧,她爸还是跟她妈复婚了,你还是变回单身了!”

这么一出狗咬狗的好戏码,真是可与不可求,不给她们添点儿乱,我真不好意思做付筱的好姐妹!

拿我自己当沙包,我狠狠砸向洗衣粉金字塔,轰然一声,两个贱女人便被洗衣粉给淹没了。趁超市防损员还没赶来,我便逃之夭夭,但还没逃出超市,就听到广播里面有人在形容我的着装了。守着监控器的大爷们也太尽职了!活了这么多年,我终于要被扭送警察局了!

就在我悲伤绝望之时,我的眼前出现了两位圣人,他们一起朝着我这过街老鼠伸出了援手。

披了叶惟夏的衣服,我在他和许昊的护送下顺利逃出了超市。

“刚才那是抽什么风,把自己当保龄球?”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叶惟夏讲了一遍,他虽然不是很赞同我的冲动,脸上却也露出了对我做人很义气的赞赏。许昊更是夸张,一脸崇拜,问我要不要跟他结拜。

“不过我要做哥哥,这样惟夏就成我妹夫了,爽!”

爽你妹!我白他一眼,俨然一副和他是高中同班同学很耻辱的嘴脸。

“赵影蕙这个女人真是恶心!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为了自己的利益一二再去伤害别人的贱人!而且她要做坏人就彻底做透好了,就别再装出一副顾虑别人的样子的!她矛盾不矛盾啊,活得累不累啊!”想起下午还得回去上班,我就发愁,要见到赵钢炮不说,还要面对付筱,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在超市里发生的一切。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养出来的习惯,我一想不到事情的解决方法就去依赖别人,重点对象有两个,一个叶惟夏,一个左暮。

当我只是望向他,口还未开的时候,叶惟夏已经领会了我的意思。“她们还有来往吗,除了工作?”

我摇头。

“那就别说了,反正都不来往,防不防的也没必要。”

也是,而且付筱已经够闹心了,就别给她添乱了。“好。”

走在一边仔细观察着我和叶惟夏,许昊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的大秘密,一个人躲起来偷笑。我想,他是在惊讶我跟叶惟夏的关系变化吧。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快木有了,下章22号上午十点~~~偶滚去存文鸟!!
第十五“贱”
终于挨到放年假了,年前的忙碌和变故在这个时候被喜悦的心情一冲而尽。

除夕前一天,我把自己租的房子打扫干净,把热带鱼的水换了,然后带着几件衣服回家了。虽然爸妈家离我租的房子只有公交车一个小时的路程,但我已经好几个月都没回去一回了。

还没进屋,我就听见我爸那个便携多媒体小音响嗷嗷地唱着《最炫民族风》,没想到这首神曲在攻占了付筱的手机后,又把我的家给攻占了。

“老钱,小点声儿,在楼道里就听见‘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啦!”

我爹从里屋往外探头,见我回来了,眉开眼笑地关掉小音箱便走了出来,瞧我手上拎了几个袋子,调侃我说,“给我和你妈买的巴黎时装?”

巴黎时装没有,连山寨绿军装都没有。我心里那叫一个愧疚,过年了都没给爸妈买点东西,其实我自己也没买新衣服。

“儿臣不孝,父王母后不要怪罪——”虽然没有礼物,但礼金还是有的。我把一整年存下来的工资和奖金给了从厨房里出来的老妈,相比礼物,我这实在的妈妈更喜欢拿到人民币。

“以后也别乱买东西,给钱就行。”她这话说得就跟只认钱没亲情似的,不过我知道,我妈把我给她的所有钱都给我存起来了,就连我爸都不知道存到了哪个银行里。

说起这事,我爸就委屈,“整天防我跟防贼似的,生怕我拿着你们娘俩的钱去投资!”当年他因为投资失败,将巨额的彩票奖金打了水漂,确实给我妈脆弱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阴影,所以从那时起,我爸手里就别想拿钱,除非是帮我妈下楼打酱油。

我把自己的东西放回房间,然后换了一身舒服的家居服去厨房洗了个手,要帮我妈炸东西,可她一脸的嫌弃将我赶出厨房。“你别给我添乱了!”

“妈,你也太傲娇了,心疼我,怕我被热油烫到,你就直说呗,咱们是母女,有啥不好意思的,还非得装作嫌我碍事!”

“谁装的啊,我就是嫌你碍事!”

如果这时候有乌鸦飞进我家,一定只在我脑袋上面转悠。

“嫌我更好,我什么都不干,一边吃去!”捏了一块炸藕合,我津津有味地吃着坐去客厅看电视。

我正举着遥控器挨个搜索好节目,我爸递了份报纸给我,“看看人家小伙子多有出息,长得还好看!”

我以为我爸说的是某颗新新升起的新星,没想到报纸上印着的竟然是左暮的头像!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了,我特佩服才貌双全的人,是从我爸这里遗传的。

“这要是我儿子,那该多好啊!”

瞧他那一脸憧憬,我酸溜溜地说,“要是您儿子,那就不可能才貌双全了!”

“哎,你这什么意思?”

我呲牙一笑,低头阅读起来。

原来上回左暮说有工作就是去挖这个古墓了,报纸上说挖掘还在进行,也就是他过年都办法回家。真可怜。

同情心一泛滥,我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过去。“亲,你上报纸了,报纸的印刷本来就不是太好,你要是再不注意保养,那就更丑了!天干风冷的,给自己买瓶大宝啊!”

一分钟不到,左暮的回复到了,人家语句简洁道:“我用LA MER。”

我的大宝瞬间自动爆炸。果然每个漂亮的人背后都有一张被狠狠剥削的银行卡!真舍得!

***

除夕晚上,春晚到了尾声的时候,屋外的鞭炮声已经谁都拦不住,就连手机铃都被淹没其中了。准备睡觉前,我把手机拿来看了看,竟然有七八通未接电话,而且都是在十二点到十二点五分打来的,还都是一个人。叶惟夏。

我爸我妈已经关灯睡觉了,我也不好给他打回去,只好发了条信息过去拜年。可谁知道他竟然又给我打过来了,总不能挂断不接吧,于是我缩进被窝接通了电话。

“刚才做什么坏事呢,都腾不出手接电话。”这话说得酸溜溜的,让人又好气又好笑的。

我压低了声音回答他,“没听见,外面放鞭炮的太多了。”

“那你换个手机铃,具有穿透力的,一般声音压不住的。”

“最炫民族风?”

叶惟夏笑了,“不错。”

“我才不想被人误会我的手机是山寨的!它那造型本来就够模棱两可了。”

“哦。”他微顿一下,语气变得温柔起来,“这几天挺好的吧?”

“回家过年当然…”我这“好”字还没说出来,叶惟夏竟然就匆忙把电话挂断了!怎么回事儿,耍我玩呢?

当我初六回到自己租的房子后,我才从许昊那里得知,叶惟夏的妈妈除夕晚上心脏病犯了,进医院了。

这种情况当年上高中的时候也发生过,我记得是初春时节,天气变幻莫测的,一会冷一会热,很多老人都是这种天气里离开的。

那天叶惟夏知道自己的妈妈在路上昏倒被送去医院后,课都没上完就跑去了医院,我那时候已经跟协助我报仇的男朋友认识了,但并没有确定任何关系,所以还只是叶惟夏的女朋友,所以我没上晚自习,买了点水果去医院找他。

那个病房里来探望的人不少,很多穿军装的叔叔,却没有一个模样跟叶惟夏相似的。当所有人都离开后,我问叶惟夏,你爸爸呢?

他只是眉头深锁,简单地说了一个字,“忙。”

那一天我见识了叱咤风云的叶惟夏也有担心害怕的脆弱面,一个总是像王者一样存在的男生脆弱起来竟然那么令人怜悯。说实话,我当时真的心软,产生了放弃报复的念头。

我们两个人在病房外坐了很久,期间他妈妈醒过两次,他进去陪她,我就一个人坐在外面。我听到她妈妈的声音虚弱地跟他说,“一会儿保姆来了,你就回家吧,我没事了。”

也许是因为母亲病了,叶惟夏变得很听话,什么都顺着她,等到他们家的保姆拎着保温桶赶来,他便从病房里走出来,拉着我离开了。

路上他一直拉着我的手,就好像我真的是他真心喜欢的女朋友一样。可当我见到他微笑着接听容芯打来的问候电话时,一阵夜风吹醒了我。他一直握着我的手,不过是因为夜风太凉,想要取暖而已。

我软掉的心又一寸一寸坚硬了回来,如钢铁一般。

一个礼拜后,叶惟夏的妈妈出院了,我也同外校的那个男朋友确定了关系。第二天,我劈腿的消息就传遍了学校。

有电话打来,是付筱。她说想趁着假期没结束,约叶惟夏出来吃个饭,上回婚礼的事情还没好好谢谢他,要我传个话。我答应了,给叶惟夏又打了个电话,他欣然接受,然后我又问了问他妈妈的情况,他说已经没事了。

***

冬天是容易发胖的季节,而过年就是胖到极致的那个点。我和付筱一个礼拜都长了好几斤肉,看脸都能看出来,可唯独有人偏偏在这个时候清瘦了,实在有违社会主义人道主义!

“叶惟夏是过年去了,还是忆苦思甜去了?”在叶惟夏出去接电话的时候,付筱终于忍不住义愤填膺地问我了。

“他家里出了点事。”

没有了爱情滋润的付筱又回到了“何以解忧唯有三八”的状态,“他爸爸出事呢?”

“盼点儿好成不成?”

她鄙视我,“你还不是他家媳妇呢,就先想着他家了啊!有异性没人性!”

“不是!”我带着一点心虚解释说,“我的意思是,你们现在也算朋友了吧,他这人对朋友不错,你要是以后有事找他帮忙,他这个高干子弟也能出把力不是?他爹要是有事了,你上哪找高干子弟的朋友?”

“这也是!”

我们俩正叽叽喳喳,包厢门开了,叶惟夏回来了,还带了一位熟人。

“我朋友许昊,刚才打电话知道我就在附近,所以想过来蹭个饭。”

仔细一瞧许昊,人长得挺精神的,虽然不如叶惟夏五官精致,可比起朱尘那个渣男可是帅气了不止一两倍。职业病犯了,我望着许昊的两只眼闪闪发光起来。

许昊被我看得发毛,站都不会站了,“怎么了?怕我吃得多吗?那这顿我来付。”

“不是。”我突然露出了“我们老同学谁跟谁”的亲切笑容道,“只要吃着开心,这顿我掏钱都行!”

“不用了,已经交过了。”叶惟夏在我旁边坐下,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

付筱很不好意思,正想开口呢,叶惟夏又抢先了。“许昊刚才给我说,他们电视台正在一批群众演员,报酬还不错,也挺有意思的,你们有兴趣过去玩玩吗?”

我猜他是读懂了我刚才的目光,于是马上配合道,“有兴趣!”话罢,朝付筱望了过去。

此时的她可比我亢奋,俩眼亮得跟探照灯似的,“能见到什么明星?”

许昊随便一举例,她马上就点头如捣蒜了。

我回头跟叶惟夏相视一笑,他像做了多伟大的事情一样,小声在我耳边自豪地问,“有什么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