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陆景航突然出现,搭讪的李董显得非常尴尬,他连忙收回未送出的名片准备离开,但有人还没把话说完。举止得体的陆景航踱步到他面前,语气温和却掩藏不住警告之意道,“刚才跟您介绍的时候,我好像忘记说了,白小姐不仅是我的助理这么简单。”
总裁和助理除了工作关系外,最有可能的就是…搭讪的李董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匆匆离开。
“不仅是助理,还是同学。”挑着眉毛看戏,白纯洁在李董走远后呢喃出声。见陆景航朝她看过来,她问说,“对吗?”
“我好像真的没有想说同学。”
“那你想说我是你的什么?”突然感觉两个人之间好像有什么秘密要被捅破,白纯洁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
相比她,陆景航相当淡定,“可能会说女朋友之类的。”
“…”心跳异样。
“同学没有说服力。”
一种兴奋的红色在白纯洁眼中熄灭,原来只是因为同学关系没有说服力。不禁嘲笑自己,他不过就是提了一下女朋友三个字,自己就那么大反应,真够没出息的。低头襟襟自己的衣服,她走到陆景航前面,“你不是也要上台讲话吗?”
“嗯。”他确实也要象征性地登台致辞,毕竟这次慈善酒会展航房产是捐善款最多的一家公司。陆景航迈步与白纯洁并肩回到灯光照人的会场,在临上台前再次嘱咐,“如果有不熟的人过来搭话,你完全可以微笑一下然后走开。”
不熟的人,放眼望去这里好像几乎都是陌生人…不对!白纯洁在一干人中看到了一个熟悉身影,不会认错的,她小时候经常跟着爸爸去他家拜年!
“梁叔叔!”惊喜地朝着梁学金走去,白纯洁第一次体会到他乡遇故知的喜悦。然而正在笑着与人调侃的梁学金见到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小洁…”半晌回神,梁学金笑得很尴尬地叫出她的名字。
“梁叔叔,见到我这么惊讶啊!”
面对白纯洁像女儿一样地撒娇,梁学金明白了,她什么都还不知道。“是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白呗,非要我来这边上班。对了,最近有没有跟老白一起打球?他胖了还是瘦了?”
“…瘦了。”
“真的假的啊,老白竟然没趁着我不在家大吃大喝?”
“呵…”干笑,没人再比梁学金更清楚白纯洁的爸爸为什么会消瘦了。
才讲几句话,一抬头就看不到了某人的影子,陆景航的眉头微蹙一下,环视会场,在东北方的角落里,他又找回了视线焦点。她好像跟人聊得很开心的样子,那男人好像是A市某企业的新任负责人,难道他们认识?
“老梁,你在这里也认识这么漂亮的小姐啊,给我们介绍一下吧。”
梁学金犹豫,但白纯洁积极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号。“各位叔叔好,你们也是从A市来的吧,我叫白纯洁,我爸白建生就是A市GC公司的老板。”
“…”原本热闹的小簇人群突然静了下来,氛围中的尴尬因子越来越多,这叫白纯洁也渐渐发觉到了什么。
“梁叔叔…我爸公司运作好转些了吗?”她试探地问。
梁学金紧皱眉头一字不语。白纯洁心头的不祥感觉越来越浓,但是她不敢往坏处想。
“还没什么起色吗?”
梁学金依旧闭口不言。终于他身后的朋友中有人将昨天A市的头条新闻告诉了白纯洁,“GC公司昨天已经宣告破产了。”
“…”晴空霹雳,白纯洁霎时定格。离开家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家公司的运作出了一点状况,可是她根本就没往破产上去想,大学时候她家公司也是遇上了麻烦,后来不也顺利解决了吗!
从小就当大小姐,白纯洁当了这么多年,现在却突然变成了什么都没有的灰姑娘,她难以接受,此时她双脚像是被钉在地上一样一动都不能动。多姿多彩的热带雨林一下子变成了一遍白茫茫的雪地,瞬间换上雪盲症的她迷失了自己的方向。现在她该怎办?
脑袋像是电影放映器,飞速倒带到自己跟秦姨撒娇要钱的场景,十万块就像是像一记耳光似的抽在白纯洁脸上,自责的情绪混合此时的心乱,她不顾一切地跑出来慈善酒会的会场。
纯洁的泪汪汪
在台上望着白纯洁慌张逃离,陆景航却不能抽身追上去探个究竟,不过讲话完毕,他马上就得知了她离开的原因。心不在焉地参加完酒会,他回到车里,她的外套跟包都在这,而她现在去了哪里?
启动了引擎,可陆景航也不知道要开着车去哪里找人,于是漫无目的地穿梭在各条路上让他的脾气渐渐变得暴躁。又一次因为红灯而将拳狠狠砸向方向盘时,他的手机铃响了起来。是顾宁。
“陆总,跟她吵架了?”
陆景航知道他口中的人是谁,眉头不禁皱起,“她现在在哪里?”
“你还没回答我呢,吵架了?”
“没有。”
“那为什么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像个泪人似的?”在慈善酒会会场外捡到白纯洁的时候,她怔咧着嘴大哭,当时顾宁以为她是因为把脚崴了疼得大哭,可将她带去医院处理过脚上后,她还是一个劲儿哭不停,妆都省的专门卸了。
听到白纯洁哭了,一阵酸涩袭上心头,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她掉眼泪。以前的时候,他还以为她是不会哭的,总是咋咋呼呼嘻嘻哈哈的。前方路口的信号灯由红转绿,身后的车辆开始按喇叭催促陆景航开车。挂挡,缓缓驶到对面街口,他找了一个地方将车停下。“她还旁边吗,在的话请把电话给她。”
顾宁抿下唇很可惜地回答说,“她说现在谁都不想理。”
“那我什么时候去接她?”
这个节骨眼顾宁还有心情开玩笑说,“这么着急,怎么的,还怕我把她吃了吗?”
陆景航无视他的无聊玩笑,重复道,“我什么时候去接她?”
“好啦,她说她自己会回去的。”
那是什么时候?正要问,顾宁竟然将电话给挂断了。
“你给谁打电话呢?”进步一瘸一拐扑上来抢到手顾宁的手机,白纯洁首先按下的就是结束通话键。她像怒视叛徒一样瞪着他,“不是答应我不把我在哪里告诉陆景航吗?”
顾宁一脸冤枉,“我确实没说。”
“果然是在跟他通话!”
“…是,不过我真没说啊。我只是叫他放心,说白纯洁现在在我手上。”
这话说得像是绑架犯,哪里能叫人放心了!白纯洁将手机重新丢还给顾宁,她现在可没心情跟他斗嘴。单腿蹦跳着摔进顾宁专属播音室的柔软沙发里,她的双眼又渐渐泛红,吸吸鼻涕她翻了个身。老白现在一定比自己更难过…可她能做什么来帮家里?白纯洁眼角又掉出大颗眼泪,她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么无能没用。
“美女,你又哭了?”顾宁坐到沙发一端推推白纯洁肩头,“我一会还要播音的,背景音乐是一个女人的哭声会把听众吓坏的。”
白纯洁才不管他,她继续发泄自己的情绪。直到顾宁的声音像蜜蜂振翅一样频繁入耳,她终于停住抽泣,一脸深恶痛绝地表情对着他怒吼,“你有没有同情心,别人都难过成这样了,你还不叫人家哭!禽兽不如!”
阻止别人哭就是禽兽不如了?顾宁一边“享受”着第一次做不如禽兽的生物的新鲜感,一边变着魔术,从空气中采摘出一块巧克力,“刚在路上就听到你肚子叫了,播音室里不允许吃饭,你先吃块巧克力。”
愣了半响,白纯洁睁着圆溜溜泪闪闪的眼睛问,“这不是魔术道具?”
顾宁扑哧一笑,“当然不是。”
那她就放心地吃吧。伸手接过来,她将包装纸拆掉,也许是触景生情,白纯洁竟然想起了很多跟老白有关的事情。有时候,人不醉也会像是醉了一样拉住一个不管是谁的人讲一些自己想说别人却不一定想听的事。
“你现在不着急播音吧?”
看看表,顾宁摇头,“不急,还有四十五分钟。”
“那,听我唠叨几句可以吗?”
“闲着也是闲着。”
咬一口巧克力,白纯洁开始含含糊糊地讲起来,“我妈跟我爸在我小学的时候离婚的,我被判给我爸抚养,虽然我身边没有妈妈,但是我一点都不缺爱。”鼻头酸了,“老白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爸爸,我小时候吃多了巧克力会留鼻血,但又非常喜欢巧克力,于是老白就跑遍了A市所有商店,给我买了很多巧克力味道,巧克力造型的学习用具,甚至还找人专门做了一床像极了巧克力的棉被给我盖。我上中学的时候,老白的公司正好是最繁忙的时候,所以我被送去了寄宿学校,虽然一个月才能回一次家,但是我却能隔两三天就见到老白一次,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爸是一个多厉害的翻墙高手。”眼泪吧嗒掉下来砸在手丽的巧克力上,“我从小就喜欢叫他老白,他也从来都不生气,就让我这么叫他,就算当着他公司里的职员,他也不会责怪我一句。初二那年老白认识了秦姨,当时我还不太懂事,有一段时间非常排斥秦姨,但就因为那一小阵的时间,老白到现在都不敢提要跟秦姨结婚,他总是把我感受放到第一位…就连公司倒闭,我们家破产…他都不想让我知道!”
顾宁怔住了,先前听她说自己跟老爸的事情,还以为她哭是为了父女间矛盾,原来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伸手抽了张纸巾,他将白纯洁脸蛋上的泪痕抹掉,她却突然抬头望向自己,眼中闪着一抹困惑,“你说我要不要马上回家找老白?”
其实如果不是在慈善酒会的会场外将脚崴伤,她现在已经坐上回A市的列车了。
“…”顾宁微怔,从她突然抬头望着自己的时候,他就有些晃神了。吱唔几秒,他从白纯洁身边站起,脸上的表情显然与之前的变得不一样,不太自然。“我觉得你还是跟陆景航商量一下。”
“我,我为什么要跟他商量?”
顾宁一笑,“这是你们的事,我管不了那么多。”
白纯洁一头雾水,“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们都没关系好不好。”
“对,起码跟我没关系。”
盯着一反常态的好事鬼,白纯洁说,“你要记住,你说的话,跟你没关系,以后少在我面前出现。”
“这要看我的心情了。”
***
望着窗子外的夜色,手上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站在窗前一脸等待的陆景航终于在电话里面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白叔叔,我是景航。”
“景航啊,突然打电话来是不是小洁…”
“她知道家里的事情了。”
白建生的声音听起来比上一次通话苍老的多,“这种事哪能瞒得住,我真是妄想。景航,小洁没闹吧?”
陆景航稍顿,然后把今天的事情都告诉了白建生。“不过您放心,她在我朋友那里应该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景航,如果小洁闹着要回家,你一定要帮我拦住她。”破产事大,官司更大!要是白纯洁回来得知自己爸爸是被看自己长大的叔叔算计陷害…白建生真的不敢再往下想了。
“我会帮你拦着她的,只是我觉得白叔叔有必要跟她通个电话,安抚她一下。”
“会的。”又是一声叹息。
白纯洁的事情交代完了,陆景航终于提起了帮忙的事,“都已经这时候了,难道白叔叔还是不想别人帮忙吗?”
“景航,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真的不想你来趟这潭浑水,我把房子和车卖了刚好能补上公司的账。”
“那你们住哪?”白建生犹豫,陆景航再次开口,“我们家在C市的房子一直没人住,先卖它吧。”就这么决定,他挂断电话后马上找人将C市的房子处理掉了。
纯洁的新人生
等顾宁播音结束把白纯洁送回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尽管已经困得哈欠连天,但白纯洁还是决定先收拾一下东西再躺下休息。
对面屋子里面开始传出乒乒乓乓的声响,陆景航在屋里终于坐不住了,开门冲出去,小贱圆跟在他后面也扭着屁股去找白纯洁。敲开门,他见到屋里一床的衣服,一时怔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还以为你睡了,既然没睡,那正好帮我把我放在你家的那些衣服拿过来行吗?”一边说,她一边指指自己残疾了的脚踝。
“你要干什么?回家?”不允许,就算是没有白建生的嘱托,他也不允许白纯洁走。
没想到陆景航反应这么强烈,她一时气弱,说话都蔫了,“我不是要回家啊。”
眼眸闪过锐利的光芒,“那你是要做什么?”
“我,我觉得我那些衣服还是能卖些钱的。”
从陆景航进屋开始的紧张气氛终于舒缓下来,望着眼前两眼微微泛红面容有些疲倦的人,他心里轻颤一下便没再说什么,转身回去自己家里帮她拿衣服。
屋里只剩下白纯洁跟小贱圆了,小家伙蹲在地上满眼的治愈系神情望着她,估计要是能摸得到白纯洁的肩膀,它一定会一边拍着一边安慰她,人生在世,不如意十有八九。同样也望着小贱圆,不过白纯洁脑中的第一反应就不是那么治愈系了,她弯身下来摸摸小贱圆的脑袋说,“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品种了。”
第二天白纯洁跟陆景航请了一上午假,然后抱着大包袱的衣服听进时尚街道的每一家服装店,充分体会到什么叫衣不如新后,拿着比当时买衣服所花的总钱数的五分之三的票子,她回到了公司。
一进办公室陆景航没在,白纯洁从他桌上拿了一张白纸回到自己座位上。别说写信了,留言条她都已经多少年没写过了。可是如果打电话给老白,她觉得自己一定会哭得非常没出息,昨天已经很丢人地稀里哗啦大哭好几次了,所以她不能再为这件再掉一滴眼泪。
“亲爱的老白,你的阴谋破灭了,很不幸地告诉你,我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一句写完,白纯洁撇嘴检查着纸上的字,她还是很满意自己那种语气的,相比非常温情善良的风格,这样的也更加适合她。“对于你的欺骗,我非常生气,所以我决定从现在开始不跟你通话不跟你见面,只用我丑陋的字体残害你的老花眼,只用我到处抢劫而来的赃款污染你的破皮夹!随信邮寄回去的十万有两万是秦姨给我的,你要还给她不能贪污!就这样吧,我很好,别有事没事儿就向我,我不想老是打喷嚏!”
落了款,短信完成,陆景航正巧从外面进来。“回来了。”
白纯洁收起信,点头。
瞥眼看到她手上的信封,陆景航从自己桌上拿过两份快递,“要寄信?正好我这里也有两份。”
既然那么顺便,白纯洁双眼充满期待地问他,“我的信能不能算在公司快件里一起发了?”
眉峰一挑,“这种占公司小便宜的事情好像不适合跟老板商量吧。”
“那以后就不回报,直接做。”这样的决定好像也不适合在老板面前敲定…
***
“纯洁啊,你最近的衣服品味好像变了哦。”
“故意的?不想给我们当时尚教母了?”
“…”白纯洁后脑勺的三根黑线笔直笔直的,她要怎么回答,敞亮亮的告诉同事们自己家破产了,以后再也没有漂亮名牌衣服穿了?初为灰姑娘,她的心理还没调成好。“我,开始走低调路线。没有听说过吗,低调是最牛叉的炫耀。”
“这样!果然还是纯洁最有腕儿!”
“下面就请咱们最有腕儿的小白给我们透露一点陆总最新情况吧!”
听了这话,公司前台比白纯洁还激动,“你们露了狐狸尾巴了吧!小白啊,别跟她们这群花痴说,你先帮我去前台站会儿行吗,我内急!”
相比聊八卦,白纯洁当然更倾向于助人为乐。连连点头,她抓起桌上的杯子就抽身离开了茶水间。
来到前台,白纯洁就着杯子喝水,头一口就喷了,也不知道她拿错了谁的减肥茶,真是要命了,好难喝!伸手抽了纸巾来擦被自己弄湿的电话簿,正忙着前台过来一位衣着亮丽的女人。
一米六出头的个子却骄傲地仰着下巴去俯视别人,“新来的前台吗,看不到有客人来了?”
听这语气就知道此人绝非善类,白纯洁抬起眼皮挤出假笑,“你好,请问你要找谁?”
“你?没参加过语言培训吗?”
继续假笑,但此时白纯洁真想甩她个大黑脸。“不好意思,我是刚从村儿里出来的,普通话不标准。”
“呵,难怪了!”
挑眉等待多事女人的下一句话,她保持难看笑容的脸有些想要抽筋的感觉。
贴了无数亮钻的美甲在白纯洁的衣服上指指点点,多事女人语气嘲讽地批评道,“假名牌,还是果实很久的,呵,真有勇气出门。”
低头打量自己的穿衣,白纯洁承认自己的衣服是旧款,但是这一身确实是真真正正的名牌,而且还是老白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这位大姐,俺真的不知道名牌跟仿名牌有什么区别呢,要不你叫俺见识见识?”说着,手里还捏着擦减肥茶的纸巾的手就朝多事女人的衣服伸去,“哇噻,真是开眼界了,原来名牌的料子这么细腻啊!不过手感怎么这么像俺外甥小时候用的尿褯子呢?”
“拿开你的脏手!”
“哎呦喂,大姐,你凭什么骂人呢!凭什么,凭什么?”“凭”了多事女人一脸的唾沫星子,白纯洁这才解气,“有话好好说嘛,没有我们这脏手怎么能看得出你的手白如玉葱呢!”
又被白纯洁抹了一手减肥茶,多事女人彻底抓狂了,一声尖叫几乎要把白纯洁的耳膜震破。
韩宜静的短暂出差结束,刚打电话给陆景航麻烦他去机场接自己,从办公室出来就听到那一声刺耳的尖叫,他赶紧加快脚步来到前台一看究竟。多事女人一看陆景航出现了,魔音也马上收住,换上贵妇皮囊地凑上去向他投诉。
任凭被人添油加醋地数落不是之处,白纯洁保持着淳朴过头的乡姑表情。当陆景航以询问的目光望向她的时候,她无辜地开口说,“俺不是故意的,陆总,俺就是向这位大姐学习学习穿衣打扮。”
陆景航抿唇沉默了几秒,然后一副大公无私地语气教训她,“这里不是学习穿衣打扮的地方。”
“陆总,俺知道了,俺以后不会再犯了,你别扣俺工资中不中?”白纯洁装傻上瘾了。
“…”被她惹得哭笑不得,陆景航真不知道该往下说什么了,想就此打住,可是多事女人却不依不饶,“要道歉,必须要跟我道歉。”
“大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呗。”
“谁是你大姐!”
“要不大娘?”
没时间看戏,陆景航掏出钱包将洗衣费赔给那女人,“陈经理别跟一个小职员计较,大人有大量。”
“那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事就算了。”
“谢谢。我们企划部经理已经在接待室等候您了,我还有事就不亲自送你过去了。”
“好,陆总有事快去忙。”上流社会人物的举止笑容,现在的多事女人简直跟刚才地判若两人。
不过白纯洁没时间感叹这些人有多么善用面具处事,她只是很为自己的处境难过,真的从此后就只能做个受人气的可怜灰姑娘吗?真的不想,太憋屈了。
纯洁的两张餐桌
机场候机室,陆景航见到面露疲惫却一脸灿烂笑容的韩宜静朝自己走来,站起身子迎接。
“来很久了?”她像好久未见自己丈夫的妻子送上一个温暖拥抱后问道。
对她的一样热情非常不适应,但陆景航还是笑了笑说,“还好。”从她手里接过行李,“去吃晚饭还是送你回家?”
“去吃晚饭吧。”
“好。”
两个人并肩走出机场,路上有人一直在想要不要把自己的手缠上另一个人的胳膊,犹豫之后她还是放弃了,刚刚自己的一个拥抱已经吓到陆景航了,她看得出来。
驱车到了一家A市有名的星级酒店,下车他们就遇上了公司的同事,这个同事正巧就是白纯洁,来的路上陆景航还在想她晚上一个人要吃什么呢,品味不错。
“陆总,韩经理。”白纯洁不比两个人镇定,一脸的惊讶望着他们。“来吃饭啊。”
“对。”
白纯洁干笑,觉得自己废话了。来这里不是吃饭还能干嘛?呃,这家大酒店好像也能开房…不由抬头望高层望去,有风灌进嘴里,白纯洁感觉心口憋了一下。“那个韩经理出差还顺…”正要没话找话地客套时,请白纯洁下饭店的人给完泊车小弟小费回来了。
“这么巧?”顾宁兴致勃勃地望着看似一对的陆景航和韩宜静,“你们两个不会是跟踪我们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