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激淋。”看都不看她一眼。
望着走进厨房的别扭的背影，白纯洁断层记忆开始复苏了。她好像在什么时候给他要过香草冰激淋…冥思苦想，白纯洁杏眼睁圆了，喝醉的时候！而且自己好像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说了什么来着，她怎么回忆都记不起来了。
拿来两把勺子的陆景航递给白纯洁一把，“不吃就化了。”
“哦…”将怀里抱着的香草冰激淋放到茶几上，白纯洁试探地问，“我昨天喝了不少酒是吧。”
“嗯。”
“表现的不错吧？”
“还算满意。”
“还算满意就是说我没乱讲话，对吗？”讪笑，她轻松吁口气。还没等到陆景航的回答，口袋里面的手机哼哼唧唧唱起歌来。
“你先接电话。”
“嗯。”瞥眼陌生号码，白纯洁按下接听键，“喂，哪位？”
“我是顾宁山上的猴，顾宁地里的葱。”
“啊？”
“答应给你用安全套换笔记本的人。”
有印象！“换到了？”
“随时交货。”
“真的啊！你也太勇猛了吧！”
望着兴奋地高声谈说的人，陆景航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谢谢夸奖，我很喜欢勇猛这个词。什么时候来拿你的笔记本？”
“明天我下班有时间。对了，这不用手续费吧？”这个世界的骗子太多了，还是问清楚的好。
“放心，不需要。”
“那明天去哪里找你？”
“MA电台对面的西餐厅。”
“好，就这么定了，拜拜！”
电话挂断，白纯洁扭头去挖冰激凌，却惊讶地发现半盒已经空了。“你是男人吗？”
不爽，陆景航瞪她一眼。
“哪里有男人比女人还喜欢吃冰激凌的！”
“是吗，你男朋友不喜欢吃不代表别人也不喜欢。”冷冷地瞥她一眼，继续往嘴里送冰激淋。
怕自己一口都吃不到，白纯洁先保持沉默挖了一大勺塞进嘴里，吃是吃着了不过却把自己冰了个激灵。“呵--”哈的气都凉凉的，她感觉自己跟台空调机是的。“看你羡慕的，我在饭桌上夸你的话没记住，就记住我说我有男朋友了！”
“谁羡慕你！”
“那就是嫉妒？哈，平常心平常心，其实我也没男朋友的。”
眼眸瞬间闪过一道明朗，陆景航低下眼皮放下勺子，“那为什么骗人？”
骗人？作为一个骗得别人非常惨的大骗子竟然还敢说她是骗子，白纯洁无名火一烧说，“我说有，又没说现在有，我说的是以前有，不可以吗？！”
“以前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好，我说别人你不认识，但是高三那年的那个校草同学你可是知道吧！”
陆景航眉头一皱，“我不知道。”
“你…算了，”她深呼吸一口气，“你自己都承认了的，你只记得你的干妹妹们。唉，可爱的校草，只要我记得就好啦。”
白纯洁的无名火又转移到陆景航的头上，他伸手将冰激淋盖子扣到盒上，“不早了，你该回家了。”
“下逐客令啦？你这个没谈过恋爱的火星人还真是够稀奇古怪的！”她才只吃了一口冰激淋，现在就走太不划算了。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伸手抢食的白纯洁，陆景航气不打一处来，“谈过很多次恋爱有什么好炫耀？”
“当然可以炫耀！我们有经验，我们可以做老师！你要不要我来教你怎么跟女人交往啊？”
话音落地，房间里立即掀起一阵突如其来的寂静，尴尬的气氛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狂奔出来。白纯洁后悔自己乱说话，其实她也只谈过一次恋爱而已。不过令她担心的不是被人揭穿真相，而是怕陆景航会答应拜自己为师。
于是怕什么来什么，寂静在陆景航开口前一秒退散而去，“好啊，以后有什么问题我就虚心请教你了。”
纯洁的西餐厅
天气预报里说的冷空气好像在来C市的路上迷路了，从合作公司回来的白纯洁额头上粘着细密的汗珠，胸口的怨气到处流窜，现在的她看见谁都想跟人家掐架，但是为了能寄到空凋前面，她努力地挤出甜美微笑，“让我吹一下可以吗？”
“白美眉啊，吹吧。”空调前的几个男同事惜香怜玉将自己的位置让给白纯洁。
见身边的人都离开去工作后，她非常不计形象的将上衣领扣解开，凉风终于吹进衣服把满腔怨气赶走之时，陆景航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来。
“帮我到完茶再继续吹。”
仰头望向楼上的人，白纯洁没好气地说，“吹完再倒也喝不死你吧！”
“现在就要。”不容拒绝。“还有，一定要这样吗？考虑下二楼看下去的景色。”
什么二楼看下去的景色…景色？！白纯洁低头往自己领口里一瞧…陆景航！你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连忙系上领扣，她转身愤愤地走去茶水间，进门便跟今天刚来上班的韩宜静打了个照面。“韩经理，今天就来上班了啊。”
韩宜静客套一笑，“想早点来帮景航的忙。”
是想赶紧把度假村的项目搞定，然后帮陆景航他妈妈的忙吧。“那韩经理去忙吧，我耽误你时间了。”
“好。”韩宜静迈步出门，但又折了回来，“白助理，我有个不情之请。”
“哦？什么事？”
“我刚来上班，景航还没有给我配助理，所以我想这几天你能不能也暂时帮帮我？不用帮我整理资料，只要帮我端下杯子就可以了。”
“这个，我一个小职员恐怕决定不了。”就算可以决定，她也不会答应，凭毛拿一个人的工资端两个人的茶！
“是哦。这个还是要去给景航打招呼，那我现在去拜托一下他。”丢下一个优雅笑容，韩宜静头也不回就去了陆景航的办公室。
未来女友亲自去找陆景航要求，他怎么可能不会答应！果不其然，当白纯洁端着被自己偷喝一口的红茶回去办公室的时候，陆景航开口布置下她的新任务。
“暂时帮宜静做半个月助理，薪水我会给你加百分之五十。”
态度恶劣地将茶摆到陆景航面前，白纯洁酸溜溜地说，“就算百分之五，我也要听从上级吩咐啊，为公，我也算给公司做贡献了，为私，我这个老同学怎么可以不帮你讨好未来女朋友！”
舒展的眉头微微蹙起，他抽纸将她洒出来的茶水抹掉，“教我讨好女朋友，不是你的义务吗。”
“对，我是勤劳的园丁，我要浇灌你这朵皇家花园的耀眼小黄花！”
“那我也要知恩图报了。”说着陆景航抿一口茶起身，“你不是跟人约好下班后有事吗？”
抬眼看下时钟，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白纯洁三步并作两步回到自己座位上抓起小套装和自己的包，“作为报酬送我去MA电台对面的西餐厅。”
***
悠扬情调到处洋溢的餐厅里，顾宁一身休闲服饰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等人。餐厅的美女糕点师终于在操作间中按耐不住，端着自己亲手制作的一叠糕点走了出来。“先生，这是我刚刚制作的，请你吃。”
“谢了。”摘下耳机，顾宁对着美女糕点师露出既干净又性感的笑容，送上一张自己的名片，他微眯着眼睛言语间带着蛊惑味道说，“我总是时间很多的样子。”
如获至宝，美女糕点师媚笑着接过顾宁的名片。目送她回去操作间，顾宁再望向窗外时，熟悉的车辆已经听到了西餐厅门口。
“你在这里等我吧，我一会就出来。”
陆景航示意她赶快后，转头去接电话。
推开西餐厅的玻璃门，诱人的香气铺天盖地而来，白纯洁肚子里的馋虫一下子被勾引出来。应该叫陆景航一起进来的，顺道吃了晚饭再回家。
“白小姐。”
应声望去，白纯洁与顾宁四目相对，之前所有的错位记忆正位了。走到他跟前，白纯洁惊讶地说，“是你啊，那个电台DJ。”
“请坐。”顾宁起身帮白纯洁拉出椅子。
“我的笔记本呢？”
“在我这里。”顾宁对着面前的女人展露出魅力微笑，“不过我还不能给你。”
“是还不能，还是不会给？”记忆正位后，她已经对拿到笔记本不抱希望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顾宁不会白给她好处。“开门见山地说，你是不是还想我去参加你们电台的那个婚恋交友节目？”
顾宁点头，“白小姐非常有个性。”
“谢谢你夸奖，但我是不会去的。”
“可我觉得你一定会来呢？”
“那是你神经错乱了。”
顾宁低头笑说，“你再考虑一下，我们不着急，节目还没有正式开始。”
“就算你们节目正式停播那天，我也不回去，要我做那么白痴的嘉宾，除非我被流感猪咬了！”
“今天我们关于参加节目的话题就到此结束，好吗。”
“那我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话题？我又不认识你。”不过他面前那个糕点看起来很面熟，白纯洁不自觉地唾液腺发达起来。
顾宁看出了她的心思，伸手将盘子推到她面前，“吃吧，我没动过。”
那她就不客气了。白纯洁用勺子挖了一口放进嘴里，细腻柔滑的奶油让人骨头都跟着小酥了一下。顾宁看着她享受的表情不禁再次露出笑容，白纯洁抬头看见，很大方地称赞说，“笑得不错。”
“我有荣幸天天笑给你看吗？”
微怔，她蹙眉望着顾宁，“你不会想为了节目牺牲色相吧？”
笑。“我说了，我们暂时不谈节目的事了。”
“那你那么说什么意思？”白纯洁警戒地看着他。
“只是单纯的，男人看上一个女人的意思。”
白纯洁荣辱不惊，“谢谢你证明了我的魅力，不过我还没有喜欢你的笑容到每天都想看到的地步。”
“是吗，因为有人跟你笑了？”顾宁意有所指地望向窗外那辆熟悉的车辆，“展航地产的总裁？”
“你认识陆景航？”杏眼睁圆。
“并没有很熟。”
虽然顾宁说不熟，但是白纯洁女人的第六感告诉你自己，他这样黏上自己很可能是因为陆景航。是曾经被陆景航伤害要报复他吗？这种可能性在小说经常出现的。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白纯洁决定向顾宁说清楚自己跟陆景航的关系。“我跟他之间非常纯洁，我们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呃，还有单纯的邻居关系。他的未来女朋友事我们公司的项目经理，所以如果你想绑架或者勾引，就去找那个项目经理。”
听了她的话，顾宁扑哧一笑，“我谁也不想绑架，至于勾引，对你的兴趣比较大。我喜欢高清□小姐，对项目经理不太关心。”
“那我现在改□，你别再找我了可以吗？”
“真不好意思，我好像更喜欢朦胧感了。”
白纯洁感慨，真是不怕不要命的就怕不要脸的。放下勺子，她准备起身，“笔记本我自己买，以后你去朦胧你的，我还是回归高清界吧。”
“一点都不考虑我吗？”
“我目前没兴趣找个男人天天对我笑。”
“为什么，不会是在等某人抛弃项目经理吧？”
莫名恼火，白纯洁毫不顾及周围用餐的人们大声说道，“再说一遍，我跟他只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众人向这里投来惊讶目光，包括窗外结束通话的等待之人。
“不好意思，是我多疑惹女朋友生气了。”顾宁笑着起身向大家解释，然后非常偶像剧地上前将白纯洁的双手拉起放在胸口，“亲爱的，我以后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
顾大神经，你琼瑶剧看多了吧！甩掉握着自己手的男人，白纯洁不爽地离开了西餐厅。回到陆景航车里，她赶紧掏出湿巾来擦手，一遍擦还一遍自言自语，“头一次想占个便宜，竟然被别人占了便宜。真窝囊！”
一帮看着她，陆景航一句话都没问，引擎启动，车子穿过第二个街口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响了。
“哈喽，好久没联系了吧。”
“嗯。”
“没忘记我吧？”
“怎么会。”刚才不是才见到吗。
“听她说你又有了一个项目经理？移情别恋了？”
“不用你劳心了。”
“你总这样冷冰冰的，教我怎么报恩？”
“完全不需要。”
“你不需要，可我不想欠人人情。快改改你的臭脾气吧。挂了。”
取下耳朵上的耳机，抬眼从后视镜中看向仍在擦手的人，陆景航更加沉默了。
纯洁的惊悚片
“诶，怎么只有两万块。”取款机前的白纯洁拔出卡又插了一次，“还是只有两万块！”
播着秦姨的电话号码，她回到陆景航的车里。看出某人心情不好，陆景航问，“怎么了？”
“汇款金额不对。”电话接通了，她朝着陆景航用食指抵嘴唇示意他先别说话，然后使着小性子问电话那头，“秦姨，不是说十万块吗，怎么只有两万呀，这样我一买笔记本就不剩多钱了。”
“小洁，在等两天，我有点事所以没凑起来那么多钱。”
“我爸的公司运作还没正常吗，怎么这么一点钱还要凑的。”
电话那头紧忙回复，“不是，你爸给钱了，我家突然出了点事，所以我先拿去救急了。”
“这样啊，那我就等等吧。秦姨，你们家出什么事情了？”
“表亲的事，你就别瞎操心了。”
“那好吧，事情处理完了就记得给汇款呀。”挂了电话，小阴天的脸上阳光灿烂起来，白纯洁一挥手，“跟我去买笔记本。”
“你爸公司运作恢复正常了？”陆景航挑眉，面露疑色。
“应该正常了吧。”
“不确定还伸手向家里要那么多钱？”据他私下打探得知，白爸爸的公司已经距离倒闭没有几步之遥了，不知出于什么状况，白爸爸拒绝任何人的帮助。
白纯洁不满意被别人说教，翻个白眼说，“我又不是花你的钱，你管这么多干嘛？赶紧开车去科技商城。”
陆景航听命地发动了车子，但是他并没有按照白纯洁说的去科技商城买电脑，而是一路绿灯开回了家，对于副驾驶座上的抗议，他视如空气。
…
阻止我带动消费是吗，那我就往死里用你的电脑，往死你打搅你睡觉！夜已经深了，白纯洁从自己床上爬下来，出门来到陆景航门前哐哐拍门，“陆景航，我知道你没睡，开门，我借电脑！陆景航！哎，开门啦！”
刚刚进入浅眠的人突然惊醒，门外传来的喊叫声依旧，陆景航不得不起床去开门。
一脸阴冷的人在半夜出现在自己面前，白纯洁不禁打个寒颤，“那个，我借电脑。”
“这么晚还用电脑？”
“对啊，很多事就是需要夜深人静才能做，比如下载观看小电影！”
“是吗。”他怎么可能看不透她那些报复的小伎俩，进屋拿出笔记本，陆景航放到客厅茶几上说，“过来吧，被你吵得睡不着了，我们一起看。”
“…”傻眼了，她就说说，这下…难道真的要跟一个男人一起看XXOO科教片吗？“我，我说的小电影是恐怖片啊，不是那种，你别误会了。”
见她有些紧张，陆景航倒是心情愉快起来，“你怎么知道我误会了？”
“我哪知道，我是提醒你，省得你一会被吓得往我怀里钻，占我便宜！”
“是吗，我想我钻也会找个更舒服的地方，沙发比你要柔软的多。”
这话的意思…低头看看胸前，白纯洁顿时产生了自己变成厉鬼吃掉陆景航的念头。真是月夜变狼人啊，他个在超市里弄错卫生巾都会脸红的人，现在竟敢大喇喇地对她胸部品头论足！人面兽心啊人面兽心！
屋子里的几秒沉寂，陆景航也发现了自己说的话多么有威力。他是怎么了，第一次这样亏一个女人。面颊微烫，幸好屋里开得暗红灯。
在某人监督的目光下，白纯洁打开电脑，搜到很多人推荐她看却一直没时间好好欣赏的经典惊悚片《吸血鬼惊情四百年》。
片子播放的很正常，两个在沙发上并排坐着的人看的也很认真，但从女主角跟好友一起看画着春宫图的书那幕开始，白纯洁率先感觉到了不自在。
为毛总觉得他们俩做太近了？她欠欠身子向陆景航的反方向移动，觉得安心了些，她继续往下看电影。
当片中的年轻律师在古堡里被一群女怪艳情款待情节上演，屋里的尴尬气氛好像倒计时数到零一般轰然爆炸--
“呃…我好像困了，明天还上班，我回去睡觉了。”白纯洁连忙起身。
“…嗯。”陆景航也不受自我控制地站起身。
光影造就，他此时好像件艺术品一样，看得她瞬间慌神。不知道为什么，白纯洁突然怕极了他会自己靠过来，于是赶紧伸手在两人之间比划着，“不用送了不用送了。”暗红色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么窘迫又可爱。
“我…”他想说，他并没有要送她的意思。可是这一瞬，他倾身凑上去，轻柔的呼吸在他面颊喷洒，红色小脸深深投进他双眸，语塞的嘴唇鬼使神差地印上了轻轻颤抖的柔软唇瓣，轻吮辗转。
已经开始补习了不是吗，那就继续下去吧…
不是忘了拿出来的，你不是最近比较穷吗…
我们现在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不是挺好的吗…
记忆里温柔的陆景航占据她大脑内所有领地，她还能忽视自己的真心吗，还能在解释为什么不交男朋友时假装崇尚自由吗，还能被问及陆景航的问题时口是心非吗？确实仍旧喜欢他，这个被自己骂作骗子，曾经深恶痛疾的他。
紧抵在她后脑的大掌终于轻轻放下，一吻悠长终于结束。
如果时间可以就在一秒走到尽头，那将是最完美的设想，可现实是他们还是要必须面对彼此。
“这…算是什么？”
清澈的眼眸里面仿佛在瞒着希望，可陆景航却以一句简短的回答打破了那些希望。“…预习。”
“预习？”想要哽咽，“是为了亲自己的未来女友的预习？”
沉默代表着默认。
白纯洁嘴角一勾，哼笑出声，“真是好学生，我做老师的还没准备教，自己就主动学了！”
陆景航眸子中掠过异样光芒，“你那么想要做这个老师？”
“为什么不，天下老师不都梦想要有你这样一个好学生吗？！”
“好，周五下班后我们去学习怎么约会。”
***
“…”痴痴呆呆地坐在茶水间里，白纯洁就差流口水了，不然一定比老年痴呆还老年痴呆。
资深女同事进门看见她关心一时间用错词，“怎么了纯洁，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
“…”白纯洁的口水这回真的飞流直下了。
“不是不是，我是说睡眠不足！”
昨天晚上回到家里，白纯洁却是没怎么睡觉，心里酸涩得难受，喝了很多水都没有能将它稀释，倒是进出厕所了好几趟。“唉--”叹着气，她一脸“人生就是如此凄凉”的模样拍拍资深女同事的肩膀，背影沧桑地端着水杯离开了。
敲开韩宜静的办公室门，她将被温水杯放在桌上，“韩经理，你的水。”
忙碌的人抬起头，微笑表示感谢，就在白纯洁要离开的时候，她出声唤住她，“今天晚上能跟我一起去商场吗？”
白纯洁非常吃惊地指着自己，“我？”
“当然是你，屋里就只有我们两个啊。”韩宜静浅浅笑说，“要换季了，我回国没有带夏衣。在这里我没有什么朋友，所以想来想去只能麻烦你陪我。”
作难，白纯洁撇撇眉毛，“陆总不陪你去吗？”
“他说晚上有约了。”
“呃…”她好像就是那个被约的人，幻想自己跟陆景航一起约会会有多么尴尬，白纯洁决定今晚陪韩宜静去逛街买衣服了。“那好吧，反正我也没带夏衣来。”
***
C城的夏天真得很突兀，说来就迫不及待地冲到大街上与每个人拥抱了。尽管已是晚上，扑面而来的风比中午清凉了许多，但是白纯洁仍然非常渴望吃一只雪糕。
“韩经理，你先试衣服，我去买支雪糕好吗。”
“好。”
“你要吃吗？”
“不用了，谢谢你。”
也是，韩宜静这样的淑女形象不适合在街上吃雪糕。坐电梯下了一楼小吃部，白纯洁很快就忘记了楼上还有人是跟自己一起来的事，左手雪糕右手饮料，她站在铁板鱿鱼摊前一动不动，“老板，十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