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结束,顾宁叫住急着离开的白纯洁,“回去吃火锅?”
竟然露出羞涩又甜蜜的笑容,白纯洁点点头,“真是聪明人。”夸完他,她就在顾宁眼神中感觉到一抹淡淡的失落,“那个,顾宁啊,你不知道我这人其实很抽风的,性格不好,这段时间相处我觉得你人还是不错的,不愁好不到好女人,想我这种祸害还是摆在陆景航那边吧,他上辈子作孽慎重,我要代替月亮惩罚他!”
任她自己嘚啵嘚啵说着,干净的笑容渐渐在顾宁脸上浮现出来,“你以为我还会为了你想不开?”
“也是!咱才认识那么一小段时间,也产生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感情。”白纯洁如释重负,不过她好像过早放松了。
因为顾宁还没有把他想说的话说完,“不过,这一次我不想再输给陆景航。”
“哎,你这…”
“你这个干什么什么不行,吃什么什么不剩的东西!”顾宁身后从天而降一个头发微白的中老年,非常暴力地抬手打向还没反应过来的顾宁,“做得什么狗屁节目!”
“啊!”吃疼,顾宁五官皱到一起躲到白纯洁身后,“老爷子,你说话要文明,你可是有身份的人!”
“呸,给你这种一事无成的人还用文明?”说着中老年又要动手,但是怕误伤到白纯洁又收回了手,“小姐,老子教育小子,你能躲开吗?”
回神,白纯洁也怕自己被误伤到,非常没有义气地从顾宁面前闪开,“您请。”然后她从一脸怨念的人抱歉一笑,“再不回家就没肉吃了!”
全速狂奔。当白纯洁进入电梯时,她好像又听到了顾宁销魂的哀嚎。

纯洁的同居吧

“啊!”心太急,白纯洁被热豆腐烫到了嘴,叽里咕噜地把豆腐的老祖宗诅咒一遍,她不满地望向对桌偷笑的人,“陆先生,下回录节目你要不要打电话询问一下,吃热豆腐被烫是不是因为心急?”
“可以,不过我会说明白烫嘴的人叫什么。”说着递上一杯冰镇饮料,陆景航一脸认真地问,“录电台节目好玩吗?”
“不好玩啊,我本来就不想参加的。”
“那从下期开始就别去了。”
“不喜欢归不喜欢,但是今非昔比,我需要钱!”
深邃的目光望过来,“可以跟我借。”陆景航本想说“拿”,但他了解眼前人,便改成了“借”。
白纯洁也明白他的意思,故意摆出个奋斗青年样说,“这钱还是自己挣来的香!”
可是他不想看她那么忙那么累,她自己应该也发现了吧,自从来到这个城市,她已经瘦了一圈了。没再说什么,陆景航将涮好的肉都夹到白纯洁的碗里。
“吃多了上火,你别想谋害我!”陆大傻瓜,好东西要一起分享的啊,我白纯洁是那种独吞的人吗!将一半肉分过去,她还非常贤妻良母地帮他蘸好酱,“干嘛,还等着我喂你啊!做梦吧!”
陆景航笑着拿起筷子,两个互瞄一眼开动。吃到一半,白纯洁脑袋里面突然蹦出个顾宁他爸,抬头看看陆景航,她问,“顾宁他爸是大集团董事长是吧?”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今天在电台见到了,一见顾宁就抬手赏巴掌,太刺激了--”
看着那一脸幸灾乐祸的笑,他故意泼冷水,“你没被家长打过啊。”
“打过是打过,但是老白从来都是假打,一点都不疼!”说起老白,白纯洁不由叹了口气,“我觉得我在未来某一天会突然崩溃冲回家去。”
“不准。”
筷子一搁,白纯洁不解地问,“你凭什么不准啊,我回家看我老子,又不是抢你们家老子。”
对她有些粗俗的语气皱下眉头,陆景航一字一顿,“不准就是不准。”
“也忒霸道了吧!怎么跟上了贼船似的,下都不能下了!”
扑哧一笑,“我喜欢这个比喻。”
“那你就是贼船头子陆大独眼龙船长?”
“随便你怎么叫。”
白纯洁坏笑地从地上抱起一直期待他们能赏块肉吃的小贱圆,“那以后叫你贱圆他爷爷!”
“礼尚往来,贱圆他祖母。”
斗嘴输了!看来想找回在电台时候的胜利感很困难啊,一脸沮丧地丢掉手上的小贱圆,白纯洁想要接着吃饭,但是被陆景航从位子上拎起来了。“先去洗手。”
“不用了,它又不脏。”
“去洗手。”
“陆景航,你真龟毛!”
“是你太不讲卫生吧。”说着,陆景航把她拖到洗手间,只不过某人瞬时发扬其不想敌人低头的革命精神,无奈,陆景航只能亲自动手了,可哪知道本来充满少儿教育意义的行为却渐渐演变成了少儿不宜的举止行为。
四只滑溜溜的手揉在一起,某前胸紧贴着某后背,某人微微急促的喘息喷洒在某人比较敏感的耳廓…洗手间里面是不是太安静了,竟然连钟表秒针的声音都没有,白纯洁囧了,好不习惯啊。
“那个,在你家洗手间里也装个挂钟吧。”
“…为什么。”
“要是你赶时间,又正巧在洗澡,不就可以随时看表了吗?”
“想得真周到,不过改天我们再研究这个。”
“对,对,今天我们先吃饭!”白纯洁打开水龙头将两个人的手冲洗赶紧,冰凉凉的清水也让两个人更加理智了,特别是陆景航。
伸手抽过毛巾递给她,他的脸颊两侧稍稍泛起一抹绯红。接来毛巾将手擦干净,白纯洁跟在他身后回到餐厅,剩下的饭吃得很平静,但是作为成年人的她,心湖也是涟漪片片。
晚上躺上床,她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房门,好像透过了那道门就能看进对面房子似的。
“唔…”小贱圆已经从窝里呆不住了,惹得趴到地板上来,抬头见白纯洁朝自己看来,赶紧又委屈地呜鸣一声,那意思就跟在问为什么不在对面有空掉的房间睡觉呢。
它热,她也热啊,可是他们两个才刚在一起没多久,现在同居未免就太没有原则性了。想起下午耳边那种沉沉的却很性感的喘息声,脸颊立马火烧一般,汗毛也立了起来,白纯洁啊白纯洁,你果然很纯洁啊!自己捂住自己的脸,本想降温却捂得更烫了。
心绪杂乱,天气又炎热,很顺其自然的,白纯洁第二天早晨长出了天然的烟熏妆。对着镜子矛盾,最后她还是决定不遮黑眼圈了,天一热她是真的受不了皮肤有任何化妆品依附在上面,有碍观瞻就有碍观瞻吧,反正A市也没几个她的熟人!
记得上次白纯洁这么想的时候,她就在酒会上遇到了看着自己长大的曹学金,这一次又这么认为,于是她震惊地在超市遇上了跟自己有着不可分割关系的人!有时候这世界就是那么小,这生活就是那么邪乎。
推着购物车愣在原地,她脑袋里面在这一刻确实是一片空白的,毫不夸张。
相比白纯洁的惊讶,柳之雅更是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她不是住在国外吗?她不是在C市吗?
可是今天她们确确实实就在A市的一家超市遇见了!
又是一阵捎带着尴尬的沉默,柳之雅先开口了,她唤着白纯洁的名字朝她走了过来。“小洁。”
嘴巴张张合合数次,白纯洁才终于将回应吐了出来。“妈。”
***
小学时候,父母离婚,白纯洁归父亲抚养,母亲几乎就从那时候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有人在暗地里传言说她爱上了别人的老公,为了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就抛家弃女 ,小学生的白纯洁曾经办事毫无分寸地找上姥姥家门去求证,当时姥姥没有点头,但是她脸上的表情白纯洁看得懂,那是一种家丑不可外扬的恼羞。
小学毕业那天,跟好朋友的痛苦分别,白纯洁哭过后竟突然明白了些道理,分开了就分开了,也不是从今以后谁也过不了活了,不在一起的日子,我们还是该笑就笑,该闹就闹。老白日子过得滋润,妈妈出国去了,两个人都开始新的生活,她根本就没必要为离婚这事拧着眉头。
没有秦姨来家里的时候,老白一个人就把父爱和母爱都超标地奉献给她了,后来有多个秦姨的关心,时间一久,白纯洁很白眼狼地就把母亲这个人给淡忘出去了。现在关于柳之雅,白纯洁可以记得起来的就是她是一个画家,她每年会寄一张卡片给自己。
超市附近的咖啡屋,靠近大玻璃窗的座位,许久不见面的母女二人面对面坐着,白纯洁的目光凝视在桌面的咖啡杯中,柳之雅的却定格在对面人的脸上。
小时候,她长得一点都不想自己,像极了她爸,现在更是越看越像。
咖啡屋的背景音乐一首换作另一首,两个人却始终没有再多交流。白纯洁挺纳闷的,没有说,她为什么一定要拉着自己来这里干坐。
“小洁,什么时候来这里的?”终于发问了。
“几个月前。你呢?”
“我刚来。”
“来办画展?”
“来看朋友的。”这话并不能全完算是谎言。至于为什么要隐瞒,柳之雅心里最清楚。
“我是来工作的。”
“怎么来这里工作,不在你爸爸身边?”
“锻炼锻炼。”白纯洁弯唇笑得有点客套。她的话应该也算不上谎言。
“你现在住在哪里?”
“朋友的房子。”
“什么朋友?”柳之雅还以为白建生在这里给他宝贝女儿买了房子,没想到是住在别人家里。
“是担心吗?不用,我们很熟,高中时候就认识了。”
“那就好,知根知底。”
两个人接着询问彼此的情况,虽然回答得都有所保留,但母女两个还是在咖啡屋里共度了半个多小时的时光,最后是柳之雅的电话响了,有急事的样子,互留了手机号码后两个人才分道扬镳。
出了咖啡屋,不知道为什么白纯洁心里有点堵,眉头也不禁地蹙起来,不过手机铃声响起,她低头一开眉头便舒展开。陆景航打来的,他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发现小贱圆在,她却没在,就打了过来。
“又去超市买了什么?”
“大出血呀,我买了一台鸿运扇!”
“这就大出血了?”
“对我们小职员来说是!”
“…”
电话那边没出声,白纯洁喂了几声后说,“你怎么了,哭了?被我感动的?”
扑哧一笑,陆景航问,“你有什么好感动人的?”
“我会省钱了啊,要是以前,我肯定买好几台空调给自己降降温!”
“拿鸿运扇代替空调就叫省钱?真正的省钱…”他稍微顿了下,然后语气有些别扭地商量道,“住到我这边来吧。”
“…”提,提出同居要求了!白纯洁站在人行道上一动不动,“不太好吧…”
“但省钱。”
这倒是,空调一个人是吹,两个人也是吹!“那,我要再去趟超市,看能不能把鸿运扇给退了。”
语气中掩不住的喜悦,电话那头催促,“赶紧去,等你吃饭呢。”

纯洁的C市回归

住到一起是好处很多的,想几点偷菜就几点偷菜,想看电视到几点就看电视到几点,想看某人一眼转头就看得清清楚楚。
窝在沙发里的白纯洁坐直身子回头去找陆景航,但并没马上看见到他。“人呢?”
“书房。”
“大晚上有钻进书房里面干嘛?”说着她拖拉着拖鞋走到门边。
见门口突然多出个人,陆景航有些慌张地将一份文件藏在了其他文件的下面。“有事吗?”
“再藏…”她眼睛那么尖,怎么会看不见!两步跨到他跟前,“什么东西那么见不得人?”
“没什么。”
“陆景航,在我面前撒谎,你还嫩点!”蛮横地将藏起来的文件抽出来一看,白纯洁脸上立马生出喜忧参半的表情。C市新项目的考察计划!“什么时候去?”
陆景航望着矛盾的人柔声问道,“你想跟着一起去吗?”
“…”沉默,她是很想回去看看,可是见到老白他们,她怕自己没出息地哭成泪人。“考虑考虑。”
故意逗她,陆景航一脸伤脑筋的模样说,“我请的助理面子有点大。”
很给面子地笑了,白纯洁把手上的文件一放,“我只是助理吗?”
两个人的交谈就到此结束,会意地对着彼此微笑,两只手牵到了一起。热恋中的人啊。
第二天到公司,在茶水间里面听亲爱的八卦同事们议论公司新项目的事情,白纯洁心里的矛盾被搅和得更大了,陆景航明天就要去C市,考虑的时间不多,她到底要不要回去看看?
这个疑问又困扰了她一整天,最后在陆景航一大早提着行李出门的时候被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我也去,等着我点!”
五分钟后提着行李箱的白纯洁气喘吁吁地站在了陆景航面前。
一边锁好门,他一边问,“怎么决定去了?”
“我得做个没面子的助理,而且出差有补助!”
嘴角含笑的瞟了她一眼,陆景航走进电梯,“回家看看理所应当,但是你要必须要再跟着我回来。”说着,空出来的一只手紧握住了白纯洁的手。
抬头望着他的侧脸,她像小贼一样窃喜。
笑吧,不管是笑他霸道也好,幼稚也好,总之他就是不允许自己身边再看不到她的身影,绝对不允许。
***
飞机像一把白色的剪刀将蔚蓝色布匹一样的天空割破。
航程所花的时间比多火车要快很多,白纯洁还没有睡饱,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生活二十几年的城市。迷迷糊糊跟着陆景航出了机场,坐上出租车的后,车窗外刮进的热风才将她吹醒。
“师傅,您能开空调吗?”
“真不巧,我这车空调坏了。”
“是够巧的。”无奈,白纯洁继续接受故乡热风洗礼,转头瞧瞧陆景航,他也热得额头冒汗了,咧嘴冲他一笑,“真有范儿,冒汗都冒得这么销魂。”
“谢谢。”
“客气了不是。”
从机场开进市区,两个人定的酒店处在最繁华的地段,下了车白纯洁一边批判着资本家太奢侈,一边两眼冒光地眺望酒店里的自助餐厅。
“放好东西就下来吃饭。”
“先洗个澡。”
“先吃饭呗。”
“我要先洗澡。”
拧不过穷干净的人,白纯洁一翻白眼儿,“我自己下来吃。”
两个人的房间号挨着,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东成西就》里的天字一号房和天子二号房学得,307和308竟然隔着老远。站在308门口伸头望向307,白纯洁对着开门的陆景航小声嘀咕,“真是距离产生美啊,在这看才看出他帅来。”
说是放好行李,一心惦记吃饭,她把“好”字给遗忘了。扔下行李迫不及待地就坐着电梯下楼了,不过非常不幸,电梯门再开的时候她遇上了个大熟人。
穿得人模狗样的人见到白纯洁也是惊讶万分,“白大千金不是去了A市了吗?”
哼笑一声,白纯洁看也不再看他一眼,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种大酒店还让带宠物狗进来,啧啧啧。”愤恨的目光中,她仰头挺胸地离开,但有时候耳朵太尖不是好事。
“呵,真TMD够个性,家里都破产了还这么副臭脾气!”
她脾气是称不上好,但是面对那种长期骚扰女下属的衣冠禽兽,她需要给好脸子吗?食欲被减大半,但真真切切嗅到美食味道的时候,白纯洁还是抄起盘子就到处扫荡起来。吃了个半饱,陆景航这才从楼上下来。
老远就看见她那变化莫测的吃相,陆景航不禁弯起唇角。走近她身边后,他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问,“为什么有人在旁边就小口,没人在就血盆大口?”
“两个字,面子嘛。”
“在你眼里,面子有面饼重要吗?”
“你觉得呢。”白他一眼,白纯洁将自己吃剩下的盘子塞给陆景航,自己又抄起新的盘子去搜刮美味食物。
这在A市就常措不及防地遇上一些熟人,在C市就更不用说了。踱到培根栗子卷前时,她身后靠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足以笼罩两个白纯洁。回头仰视,虽然那张脸变胖了,但还是能够认得出来。
“校,校草?”想笑不敢笑,白纯洁直眨眼。
“眼里还真不错,认得出来。”发福版的校草同学咧嘴一笑眼睛就眯成了线,“听大八说你不是去A市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撇撇嘴,这问题问得不好,跟某衣冠禽兽一样。不过念在老朋友的份上,她还是回答了,“回来出差。”背后又笼罩上来一个顷长的身影,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乍见陆景航,校草还是非常吃惊的,毕竟大八没有告诉他,白纯洁去了陆景航公司上班。“你好。”
一眼也将变化极大的人认出,但是陆景航脸上却是一副面对陌生人的礼貌模样。见他好像有些茫然,白纯洁在中间介绍,“不认识了?这个…”
要说前男友吗?真囧啊。
幸好发福校草接话,“我们以前一个高中的,见过面。”
“是吗。”继续假礼貌。
一边看着,白纯洁不禁皱眉,不光见过面,还动过手吧。现在的她当然一心向着陆景航,说实在的,想起那因受伤而变得更加挺的鼻梁,她还真不知道是该责骂校草,还是该感谢校草。算了,少年往事啦,烟消云散了吧!
又简单地叙了几句旧,发福校草被自己的老婆叫走了,她老婆怀里还抱着个一岁大的孩子。角落里面终于又剩下两个人,陆景航保持沉默,而白纯洁唏嘘不已。
突然想起什么,白纯洁说,“晚上我们两个出去一趟吧。”
“去哪?”
“一个很恶俗的地方!”

纯洁的车棚顶子

白纯洁口中所说的恶俗场所就是他们的母校,市一中。
没去A市之前白纯洁回来过一次,那一次只是普通的同学聚会,这一次,她是来找东西的。
“要干什么?”陆景航伸手像抓小鸟一样将趴在墙上的人拉下来。
“上去找个东西。”白纯洁一脸执着地指指车棚顶子,“毕业时候扔上去的。”
“什么东西?”
“这个要找到才能说!”撇开他的手,她灵活地爬上墙,只不过车棚顶子上乱七八槽,想找到那个小盒子很难。
十分钟都不见上面的人出声,陆景航放心不下也毫不顾及形象地爬了上去,见她正在小心翼翼泛着一小簇垃圾,他不解地凑上去,“到底要找什么?”
白纯洁的额头上已经渗出汗来,拿手一摸留下一道灰,“我看着这下面的像,等等。”不嫌脏地从破纸树枝下面冲出个已经变形掉色的小扁盒子,她的嘴角微微勾起,眼神里面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真的是它。”
陆景航拿过来,盒子已经腐烂了一半了,味道不好闻,伸手又还给白纯洁,他说,“现在说吧,这是什么?”
听着这种嫌弃的语气,白纯洁不爽地剜他一眼,“当年给某只小狗买的生日礼物,后来却一直都没再见到他,我就把它扔这上面了。”
愕然,陆景航感觉到一种被耍的感觉,耍他的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如果出国前他来见一面白纯洁,收到了生日礼物,那么这么多年的误会一定不会存在。
“怎么了,生气了?我说某只小狗又没说你!”
陆景航还是一声不吭地看着她,他现在其实很想要告诉白纯洁她最想知道的事情,但是终究纠纠结结的,男人的尊严还是战胜了感情冲动。于是,他开口就成了,“这里面是什么?”
见他正常说话了,白纯洁咧嘴一笑,“这个礼物可能对你没用处。”
“为什么?”
“因为据我观察,你现在也不抽烟。”
眉头微蹙,“打火机?”
“嗯,ZIPPO的。不知道这么久了变成什么样子了。”说着从小破盒子里面拿出一只锈迹斑斑的旧火机,她轻咬一下下唇,“变得真难看啊。”
凝视旧火机数秒,陆景航侧头将它从她手里夺来塞进了自己的口袋,“还可以。”
微怔,“这么丑,你还说可以?陆景航,你审美有问题吧?”
渐渐转回头,陆景航很谦虚地承认说,“对,所以我选择了你。”
本来是够让人生气的一句话,但是因为两个人所处的特殊环境变得柔情蜜意起来,想当年夜晚的学校可是最佳的恋爱地点。
微风拂来,老杨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夏夜的气息浓重,深吸一口令人陶醉。
白纯洁挪挪屁股坐到陆景航旁边问他,“今天见到校草同学,你故意装作不认识的吧?”
“本来就很难认出来了不是吗?”
“是啊,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啊!多少个昼夜他就变成那个样子了…虽然我不讨厌胖子,但是他现在的样子实在称不上校草了。”
没忍住地笑出声,陆景航竟然有些得意,“现在才知道谁是绩优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