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冷了?”话刚出口,纯属巧合,一阵冷风刮来。游小归又是一个机灵。
这被周抑扬看的一清二楚,但是他却没落井下石,寻思一会儿,他提议道,“要不,我们闲着也是闲着,来做游戏吧。”
“什么游戏?”游小归这儿冻得就快喷嚏连连了,哪里有心情游戏。
“剪刀石头布,输了的人原地青蛙跳15个,怎么样?”周抑扬知道她是那种要面子的死硬派,明明冷,却说自己很抗寒,所以就算真的快冻死,也不会做一个取暖的动作,于是他便帮她竖个梯子下台,毕竟今天她是跟他出来办事的,冻坏了的话,他要负全责。
游小归心里盘算下,游戏还不错,可以活动活动冻僵的身体。
“好,玩就玩,谁怕谁。”
“好,你就等着输吧!”周抑扬咧嘴露出个阳光般的笑容,伸出自己的大手在空中晃晃。
“不见得!”游小归嘴上不服气,但是心里还真巴不得自己连输十局。
开赛锣敲响——
第一轮,剪刀石头布。如游小归所愿,她输了。
蹲下身,她心花怒放地连做15个蛙跳。
第二轮,她又输了。
第30个蛙跳做完,游小归身上的热力复苏了。
第三轮,周抑扬又赢了。
可是这回游小归做到第四十个蛙跳的时候,脚就软了。平时没什么体育锻炼,现在体力跟不上很正常,但是她不服气,为什么自己这么“幸运”,一直输!
看着蹲在地上吃力蛙跳的游小归,还有她那已经从欣喜转换成不服的表情,周抑扬靠在自己的摩托车上暗自发笑。大概游小归还没发现到,她从小到大,只要一玩剪刀石头布,就会按照“剪刀…石头…布”的顺序出招,看出这规律后,赢她便是小菜一碟。而在大学时代,周抑扬就把这规律摸得透透的。
咬着牙做完第45个蛙跳,游小归的双腿有种被绑上沙袋的感觉。现在她已经不冷了,于是前三把被冷藏的斗志化冻,这一把,她一定要赢周抑扬!
“来,再来,这回保准你输!”狠话放出来,她全神贯注,往手心里呵呵气,势在必得。
“无用功啦。”周抑扬自信满满。
抬眼看他,游小归嗤以之鼻,就见不得周抑扬这“无耻”的笑容。大学时代,每回他跟女生面前秀完玩魔方,都是这么一脸灿烂,叫人极其不爽。
撸起袖子,游小归格外爽朗地大叫,“你是神吧,我是神的姑奶奶——”
剪刀石头布,第四轮命运之战——
两人面对面的空挡里,一只大手,一只相比稍小的手,一个石头,一个剪刀…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在眼前。游小归她又输了!不服!一千一万个不服!
就在她要吵着再来一局的时候,右边的铁门里面,传来了开门的声响。
听到动静,身边的周抑扬反映超快的躲了起来。
而游小归反应迟钝,还在原地一动不动。隔着铁栅栏,她与一个胡子拉碴的老男人对视上。
十一点半了吗?不到啊。她暗忖。
门里的人皱着眉头,一脸不满,盯游小归几秒,“干什么的?在我们家门口吵死人啦!”
“没,没干什么啊。”余光里,周抑扬一个劲儿给她摆手,叫她不要看他这边。游小归无奈,好吧,就让她自己搞定这突发状况。
不想再在大冷天里面守株待兔了,于是游小归上演起警匪片里面情节。
“你好,我是来查水表的。”
老男人眉头一直没舒展开,“查水表不是那个男的吗?”
“工作调整嘛,经常的。”
“…”他琢磨一下,终于慢吞吞从房里走了出来,“等我给你开门。”
“好的。”心里大悔,早知道这人这么好糊弄,她就不跟周抑扬在外面挨冻了。余光里面,某人冲她伸出大拇指。
游小归得意地挑眉,还行吧,撒个小谎,演个小戏,难不倒她。
就在老男人拖拉着拖鞋过来给她打开铁门的一刹那,游小归跟周抑扬默契十足地一人拉住他一条胳膊。不过周抑扬一使劲儿,差点儿给人家胳膊拉脱臼了。
成功攻下鬼屋,游小归跟周抑扬像地主一样,坐在堆满画刊杂志和脏衣服的沙发上一人手里端着一杯香茶。
室内温度,二十度左右,人体最适宜的温度。游小归一脸的舒服,品口茶,她将杯子放到茶几上,侧头看向身边的周抑扬。此时的周抑扬则是虎视眈眈地盯着茶几对面的委屈又心虚的邋遢画家。
讨债二人组3
沉默了很久,画家同志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一股超级委屈的味道,“抑扬…催得有点儿紧…”
“大哥,还紧?咱都拖稿俩月了,我那书原定九月中旬上市,现在都十一月了!”相比老男人的腔调,周抑扬那心酸的语气更叫人可怜。
“其实吧,画稿就插一张了,这不,因为你嫂子跟我吵架了,我一直闹心呢,所以没动笔。”
“得了吧,你还闹心,嫂子回娘家,没人阻挠你打游戏,你是开心吧。”周抑扬一副“我还不了解你”地模样站起身走到老男人跟前,“哥,算我求你了成不,别玩游戏了,先给我把最后一张插图画完。”
都被人求到这份儿上,老男人一脸没辙的样子,点了点重如磨盘的脑袋。“好吧,今天就给你画完。”
得到承诺,周抑扬兴奋地整个人像章鱼一样扒到老男人身上,突然冒出一句韩语,“呕吧,撒啦嘿呦!”
这景象,真是秀丽…目瞪口呆,游小归被镇住了。
用尽全力,才把亢奋的周抑扬从自己身上扒下来,老男人走到游小归面前停顿了下,朝她投来怨念的目光。要不是这个女人,他今天还能玩一整天游戏,真想给她来个必杀技!
收到怨念的赠礼,游小归看出来了,这个大画家是跟自己记仇了。她正踌躇要向他露出怎么一个抱歉笑容的时候,老男人对她开口说到。
“抑扬的战友,冰箱有速冻水饺,饿了你们就吃,不用管我。”
“啊?”有些受宠若惊,大画家没有她想得那么不友好,游小归咧开嘴回复上一脸灿烂跟感谢。不过,对于那个五字绰号,她可不怎么喜欢。她游小归是什么人,怎么能跟惹人厌的周抑扬是同槽战友!
不过对于这个称呼,周抑扬到是感觉很有趣,他冲老男人挥挥手,“知道了,你快去画画吧,我跟我战友等着验收!”
“战友”…一个车站等车的吗?游小归背后大翻白眼。
等待画家作画的时间,游小归毫不客气地参观了一下偌大的别墅,重新回到报纸衣服乱丢的客厅后,不禁感叹,还是这屋最干净。画家跟作家经常被放到一起来谈,所以现在见识了此屋之凌乱,游小归可以猜想到,周抑扬家将会是什么样。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打扫屋子,现在琢磨琢磨,不做他女朋友真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抬头看看墙上的钟,游小归又瞅瞅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周抑扬,从老男人进屋到现在都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了,不知道画稿做完没有。
好奇心驱使下,她悄悄推开工作间的门,探进头去小窥。
电脑前,老男人正在专心忙活。带着认真劲儿的老男人比刚才看起来有气质多了。游小归不禁大叹,果然,认真的男人最帅!
小心地缩回头,她关上门,回到客厅。早上睡了个懒觉,没有吃饭,现在肚子瘪得前胸贴后背,想起老男人说的速度水饺,她的肚子嗷嗷大嚎起来。
“唉,周抑扬,你饿不饿?要不煮点儿水饺?”
周抑扬此时也是饥饿难耐了,来之前在车站吃的那点儿东西,早就在门口挨冻时候被转化成热力保暖用了,于是他连忙赞同地点头。
这时候也顾不得,谁下力,谁等吃了,游小归小跑步溜进厨房,不客气地从冰箱里面找到老男人说的速度水饺。哟,还是她喜欢吃的虾仁馅儿!于是赶紧的,麻利儿的,速度着,她把锅坐到煤气炉上…十分钟后,白胖白胖的水饺终于摆上了饭桌。
餐厅里,游小归跟周抑扬坐在桌子的两边,中间是腾腾热气,这么一瞬间,很普通的画面却叫两人感受颇多。他们两个又坐在一起吃饭了…他们两个竟然坐在一起吃饭了…他们俩…
不知道想到什么,周抑扬的嘴角在不知不觉中扬起。
“笑什么?快吃吧!”游小归伸手用筷子敲敲他的盘子。
“知道了。”闷下头开吃了,周抑扬突然想起来件事,“小归。”
“干嘛?”打搅她吃饭跟骚扰他写稿的危险度差不多,看看游小归应声的表情就知道,两眼闪出来的光,跟保护骨头的小狗的一样。
“下周末有事吗?”
“应该没。”把整个水饺玩塞进嘴里,游小归喃喃地回答。她在C城又没有多少亲戚朋友,能有什么事?
“那一起来师哥的生日派对吧。”
“哪个师哥?”游小归纳闷地看着对面的周抑扬,“我认识的?”
认识不认识的其实也没啥,去蹭吃蹭喝不错,但过生日嘛,你要去的话,就要带礼物。她游小归工作是找到了,但是不还没领薪水呢么,哪里有闲钱给人买礼物。
“是不是怕要花钱买礼物?”她担心的,一眼就被他看穿了。
“是又怎么样?”
“没关系,不用买。这师哥以前追过你的,你人出现就是给他最大的礼物。”
“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鄙视地一瞥,游小归继续吃她的饺子。
见她不信,周抑扬认真地说,“真的!骗你是G,O,D——”
“D,O,G吧!”
“D,O,G就D,O,G!反正我说的是真的。”两天前,周抑扬跟他们系的师哥吃饭,聊天的时候说到大学最令自己难忘的女生,其中一个说的就是游小归,因为她是他唯一个没追到女生。轮到周抑扬的时候,他说得确实一个跟芙蓉姐姐有一拼的自恋“笑花”,当然,那不是实话,实话憋在他的心里呢。
“来吧?”
“嗯…那就去吧。”踌躇一阵,游小归的好奇心战胜,她想去看看那个追过她的师哥长什么样子,要是好看的话,说不定可以需续前缘,前提是人家单身。
“那你记得,别忘了。到时候通知你地点。”
“知道了。”游小归低下头,继续吃饺子,但是咽喉却突然一干,烧灼感蔓延开来,紧接着,我她的肚子也痛起来,绞着疼,跳着疼,转着疼!花样可多——
“呀——肚子好痛。”
“怎么了?”看着突然趴到桌子上的游小归,周抑扬扔掉筷子担心地凑上来问。但是这个时候,他肚子里面也跟有炸弹爆炸了一样,疼痛难忍。
“打120,快…快点儿!”
讨债二人组4
急诊科。
在护士帮助下,游小归吃下去的水饺被催吐出来。接着,她们带她去找医生洗胃。在诊断室里,游小归又跟周抑扬碰面了,俩人一样的虚弱。
洗完胃,他们又被送去了同一间病房。
终于消停了,游小归虚弱地摊在床上,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就在她准备闭上眼休息的时候,房门打开了,周抑扬的那个医生朋友走了进来,手上拿着几张化验单。
“抑扬啊,你跟你同学差点儿就完了,知道你们俩怎么了不?”晃晃手上的单子,他一脸惊险。
“…”这个时候还卖官司,周抑扬努力瞪眼向他投出愤怒的目光。
见到要杀人的眼神,医生朋友老实起来,很郑重地宣布了他们俩的病症。
“急性砷化氢中毒,又名砒霜中毒。”
砒霜?!听到这俩字,游小归整个人差点儿从床上跌下去。砒霜啊!剧毒啊!她跟周抑扬差点儿一起驾鹤西去,能不激动?转念一想,可是,好好的,他们俩怎么会差点丧命?
“在你们的呕吐物里面,化验出的三价砷,也就是砒霜,是虾仁馅饺子里面的。虾、蟹等甲壳类海鲜中含有高浓度五价砷化合物,其本身对人体无害,但若同时服用大量维生素C,就会急性砷化氢中毒。哎?话说,你们俩是在哪里吃的饺子?饭店?要去报警啊,这事件可比三鹿奶事件严重!”
提到饺子,游小归跟周抑扬立马精神起来!
“那个天杀的老男人呢?不是跟我们一起坐120来的吗?人呢?”
游小归顿时恍然大悟,老男人他当初为什么那么热情的叫他们吃饺子,原来是要报复游小归!也太狠毒了吧,他们不过就是要债,老男人可是要命啊!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门被推开,从外面伸进来一颗脑袋,当两眼看到被自己残害的祖国好青年后,老男人不好意思地整个人进了屋。
幸好他现在低着头面对游小归和周抑扬,不然,就以那俩人的仇恨目光,老男人脑袋肯定会变成马蜂窝!
“真是对不起…”支支吾吾一阵,这么五个字从老男人嘴里钻了出来。
对不起,要是中毒再严重点,急救再晚点,他就找不到人说对不起了!游小归暗忖。
“我本意不是要害你们的!只是,只是想整整你们…我只知道饺子过期了,一点都不知道它是三无的带毒食品!真的!”终于,老男人勇敢地抬起头,倍加真诚地望着他们,“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告我人身伤害啊——”
“谋杀!”用尽全力,临床的周抑扬终于在嘴里蹦出来俩字。
就是!那还叫人身伤害?那简直就是谋杀!游小归赞同地点点头,用力过猛,连带的喉咙又痛起来。
见这两个人一点也不大量,老男人害怕起来,“我错了,抑扬啊,还有这个战友小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家里还有六十老母,三十来岁妻子,八岁的孩子,你们就大人大量吧,我现在就给你们画稿,而且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拖拉了!”想想,老男人又补充说,“抑扬接下来的三本书的插图,我全部免费帮你画!”
“…”周抑扬听到这话,眼珠提溜乱转起来。
游小归疑虑地看着他,心想,他不会被诱惑了吧,三本书就搞定两条命,太贱了!
沉默几秒,在游小归的注视下,周抑扬缓缓伸出右手,大拇指跟小拇指同时翘起——六。
六本?游小归也打打算盘,要是这回医药费有人报销,那她也忍了。
“六本?抑扬,有点多…”老男人苦瓜脸摆出来。但是当他看到周抑扬撇眉毛的时候,马上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六本!”
病人需要多休息,送走探病人后,游小归就疲惫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冰凉凉的月光从窗外投进来,把病房照得苍白。这么一个夜晚,好像真的很适合回忆。
翻身,她看到临床的周抑扬,他正像婴儿般酣睡。多久以前,他也是这么一副姿态,枕在游小归的腿上…
正要思考要不要回忆下去,熟睡的周抑扬突然难受的呻吟起来。他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双手捂在肚子上。
“啊——”
“怎么了?”游小归见状连忙从床上跳下去,凑到他床边,紧张地问。
依旧紧闭着眼睛,周抑扬用力吐出几个字,“我的肚子好疼。”
还腹痛?这个家伙不会没吐干净吧!
“等着,我这就去叫医生。”她慌张跑出病房,正好跟值班的医生朋友撞个满怀。
医生朋友看到游小归的着急样子,大概猜到了发生了什么情况,不疾不徐地对她说,“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去给抑扬肌注。”
“嗯!”游小归乖乖地点头,又转身跑回屋里。
打开灯以后,周抑扬痛苦的表情,在她眼里更加清楚。因为腹痛,他的额角已经渗出细汗。
“周抑扬,你别吓我啊…”一天之间,经历了死亡跟重生,游小归胆子小了。这股突袭的恐惧,叫她脚下有点儿无力,手心也湿了。
“没…”哽咽,周抑扬停顿下,“没事的,只是肚子疼。”
“肚子疼也可能死掉啊!”不知不觉,游小归的声音竟变成了哭腔,“周抑扬,你可别真的死啊,我还没见过死人呢!别死啊!”
没有等到他回复,医生已经进来了,手上拿着注射器。
“干什么呢?”看到游小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医生朋友大为惊讶,“你们俩生离死别呢?就是个肚子疼,至于吗?”
听那不当回事的语气,游小归抹掉已经掉出来的眼泪,疑惑地询问,“怎么?是普通的肚子疼?”
“差不多,跟中毒后遗症似的,没事,来针阿托品加哌替啶就OK了。”医生朋友像老大哥一样,伸手拍拍游小归的肩,然后转头对床上的周抑扬下令道,“孩子,脱掉你的小裤裤!”
正忙着呻吟,周抑扬抽出空儿,不满地抗议,“肌肉注射一定要打屁股吗?”
“当然,我就喜欢给大作家往屁股上扎针!”
“…”脖子僵硬地扭动,周抑扬狠狠剜他朋友一眼,“你狠!”然后他尴尬至极地看向游小归,不好意思地开口说,“小归姐,你先回避下好不?”
回避?游小归看看脸颊泛红的周抑扬,又看看一手拿着注射器,一手伸去拉别人裤子的医生朋友。对,人家要往屁股上打针,她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不过…
“凭什么回避?你拉我去要债,害我差点儿被毒死!现在看看你屁股,怎么了,你还赔本了?”游小归兴致突来,坐在床上戏谑他道。
“…”周抑扬一怔,但是马上便恢复正常。她故意逗他是不是?好啊,那他顺着来!眉峰轻挑下,周抑扬忍着腹痛从床上跪起来,二话不说,开始解腰带。
见这情景,游小归马上慌了,“你干嘛?”
“脱裤子打针啊,小归姐难得想看,本人当然极力配合!”
“疯子!”被周抑扬击得溃不成军,游小归忿忿地跳下床,离开了病房。
租个男友1
昨天阴森了一整天的天空,在今天上午终于降下了冷雨。
靠在床头上,游小归出神地望着窗外,不知道谁推门进来,放进一股凉风,将她吹醒。
从打完针,周抑扬就呼呼大睡上了,到现在,已有九个钟头,他也睡足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侧目看见游小归,尽管窗外天气不怎样,但是他却显得有点兴奋。
“病友,想什么呢?”
“…”懒洋洋地瞥他一眼,游小归没说一句话,从床头滑下去,侧卧到床上。
顺着她侧卧的方向,周抑扬探头望过去。游小归右边的床铺上躺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在身边照顾她的是一个看上去很干净的男人,那两个人的默契,给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情侣。
“我想去外面转转。”女孩子声音很轻。
“别去了,下雨了。”男人的声音很温柔。
女孩不依,“那我们在走廊上转转。”
宠爱的眼神流露出来,男人推过一边的轮椅,小心翼翼将女孩抱上去。
等他们两个离开后,周抑扬听到游小归一声轻叹。
“哎,你嫉妒了?”
听到背后传来的询问,游小归反射性地在眉头宁起麻花。看来他闲的没事又开始找事了,真是闲不住!
“干嘛不说话啊,现在病房就我们俩,不说话的话,太静了——”
静?好,那她免费给他放歌,从床头上拿过手机,游小归把手机MP3调到最大声。“不安静了吧?”
“…”周抑扬无奈了。但是游小归越是不予理睬,他越是想要逗她,而且,突然间,他想到了一个问题要问她。
从病床上跳下来,轻微的颤动又引起周抑扬的一阵腹痛。
“游小归啊,怎么没有人来探你的病?”
感觉这个声音近了自己几分,但是游小归懒得回头,关掉手机,她没好气地说,“不过生病嘛,什么好探的,等我坐牢了,他们就会来探监了。”
无视她放出来的刺,周抑扬继续询问,接下来的这个问题才是真正的重点。
“你现在有男朋友么?”
话不长,但是却正中要害。被周抑扬戳到肋骨,游小归蹭地坐起来,扭头准备大肆讽刺周抑扬的三八,但是…
因为站在地上太累,周抑扬很不客气地坐到了游小归的床边上,于是游小归坐起身转头的那一瞬…两人的唇很失误很失误地碰到了一起!
空白。
同样脑袋一片空白。
数秒之后,咆哮一声,游小归怒气冲冲伸手把周抑扬推到地上。
从床上掉到地上,这可不是轻微颤动,周抑扬条件反射地捂着阵痛连连的肚子,怨念地仰头看着在上的游小归,“又不是我先碰到你的,你推我干什么?”
正在疯狂地用袖子擦嘴唇的游小归忙中抽空,“你那意思是要我自己把自己推地上去吗?!哎,睁大你的铃铛眼看看,这个是我的病床,谁叫你坐上来的?!”
“坐下嘛,又死不了人!”趁没人进屋看见自己的糟糕样,周抑扬忍着腹痛,速度从地上爬回自己床上。本来就是她失误装上自己的唇,他却要被惩罚,而且本来不痛的腹部,又开始隐约作祟了,越想越憋气,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