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头!!罐头!!罐——头——”
吧嗒。游小归没喊开四楼的那家窗子,到是把一楼的一扇窗子喊开了。
伸头出来的是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儿,长得蛮机灵的。
“什么罐头?”
游小归怔了几秒,然后无视小孩儿继续喊,“罐头!听见了吗,罐头——”
“听见了,什么罐头啊?”小男孩儿睁大眼睛,眸子里面闪烁的是浓烈的求知欲。
游小归这次连看都没看小孩儿一眼,继续喊她的话,“罐头——”
“橘子罐头还是山楂罐头?”
恍然大悟,游小归为了不让小男孩儿再打搅自己,不耐烦地回答,“没罐头!”
小男孩嘴一撇,把脑袋缩回了窗内。游小归以为他感觉无聊离开了,但当他再次出现在窗口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把水枪。
“骗子!骗子!大骗子!”
站着不动,游小归的外套马上就湿了一大片,接着,小男孩又瞄准她的脑袋…
接着,更妙的,小区保安也把已经狼狈不堪的游小归找到了,“小区大门儿上挂着‘商贩禁止进入’没看见吗?哎,你把罐头”
“藏…”面对智商跟四五岁小孩儿一样的傻大个儿保安,游小归却怎么都不觉得好笑。莫名的一阵温热顺着泪腺抵达双眼,她的视线模糊了,她现在好想周抑扬就在自己身边…不止泪堤崩溃,情绪也完全崩溃…自己干嘛吃饱了撑的跟那群无聊女人较真!自己抱着的所谓自尊心又有个屁用!如果周抑扬不在身边,拥有再多的东西也只能同零划等号!
“问你呢!说话啊!罐头藏哪儿啦?”
“周…周…抑扬…”游小归泣不成声。
“好家伙…你竟然还有同伙儿!”
想见你,见不到你 2
“抑扬!”本来计划这几天就去找周抑扬,没想到今天就在医院跟他遇上了,杨怡心里不禁生出一种命中注定的喜悦感。
相比杨怡的喜悦,周抑扬则是担心。因为,杨怡出现在医院,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妈妈生病了。
“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我妈哪里不舒服?”
“没有,阿姨身体最近很好,是我有点小感冒。”
“哦,”他放心了,“那你没什么吧?”
“还好啦。”不知道是刚才挂的吊瓶起作用了,还是被周抑扬稍稍关心到,杨怡的头疼完全消失了。傻傻的幸福过后,杨怡才想起来关心周抑扬,“那你在这里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周抑扬摇摇头,忍不住打个哈欠,“陪林叔的。”
“那,现在要回家了吗?”
“嗯,回去睡觉了,昨晚在病房赶了一夜稿子。”
“时间不紧张的话,就不要那么拼命了,熬夜很伤身体的。”杨怡很是心疼。
“嗯。”
其实时间还真不紧,但是码字跟感情的事情差不多,感觉一来谁也没办法。自从跟游小归的感情稳定以后,周抑扬真的成神了,灵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两人一起做电梯下楼,到了医院厅堂的时候,周抑扬问杨怡,“你回自己家还是去我妈哪里?”
“去阿姨那儿,开药的时候我帮她稍带拿了些钙片。” 杨怡拍拍自己的包,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希望周抑扬明白自己一直从未改变的心意。
关于她的心意,周抑扬当然再清楚不过,所以他才决定让杨怡在医院门口等着,自己跑去附近的超市。
快速给自己妈妈采购了些日用品后,他转去化妆品柜台给杨怡买了一套上千块的护肤品。这是他第一次给女孩子买化妆品,而杨怡绝对受得起。不论是在朋友关系上,还是单向爱情方面,周抑扬感觉自己欠她很多。
在医院门口向超市方向张望,看到周抑扬回来了,杨怡等待的脸上又泛起笑意。她不知道梦到过多少次他向自己走来的场景了,如今梦境终于成真。
“给阿姨买了那么多东西啊。”
“不全是。”周抑扬一边说,一边示意杨怡朝车站走,“还有给你的。”
他送自己去车站已经让杨怡受宠若惊了,没想到他还给自己买了东西,杨怡有些分不清目眩是因为感冒,还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幸福了。
周抑扬将手上的高档礼品盒递给她,“第一次买这种东西,不知道好不好用。”
“不会,这个牌子很贵呢!”
虽然皮肤很敏感,平时只能用婴儿使用的护肤霜,但是这份昂贵的礼物是周抑扬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杨怡激动地热了眼眶,自己以前的种种付出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闪过,曾经感觉到的那些心酸难过瞬时被橡皮擦掉,她傻傻地幻想,从现在开始,关于周抑扬的一切记忆应该都会如此刻般幸福甜蜜!
但是幻想毕竟无法左右现实。如果缘分真的命中注定,那么关于周抑扬, 杨怡应该学习的是怎么不再挣扎,怎么坦然接受“只是朋友”四个字。
“不会,相比你像照顾自己妈妈一样细心地照顾我妈,送它给你我还觉得有些拿不出手。杨怡,真的很感谢你,能认识你这样的朋友,真的很开心。”
高估过杨怡理解能力的周抑扬,这次依旧没有把话完全说破,但也没像之前那么含蓄,到让人猜不出他的意思。
看着听了他的话后,整个人从极度幸福,到呆滞疑惑,最后眉头紧蹙,失焦望着自己的杨怡,周抑扬心里也闷闷的。
刚才打转在眼眶中的幸福泪水顷刻被染成难过和绝望,杨怡就站在周抑扬的面前,但是她完全看不到他的脸,现在的她也不想看到。她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都是如此!自己的心刚被他放入暖室,而当她感觉自己是要被细心培育的花骨朵时,他又毫无预示地打破一切美好,将她丢向给流速湍急的河流,任那还未灿烂开放过的花瓣被打落打碎!
看着那些掉落不止的眼泪,周抑扬心里满是歉疚,但是他一句安慰的话也没讲,在这种混乱局面,更容易混淆心软跟心动,他不想再让杨怡对一件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抱存期待。
“我…”杨怡已经泣不成声。“真的…我…完全没有可能吗…”
“嗯。”周抑扬毫不犹豫轻点一下头。
这次她真的绝望了,直白的拒绝犹如刺眼的聚光灯,将舞台上的她照得无处藏身。再也没有理由骗自己,因为已经没有任何婉转的词语叫她费尽心思去扭曲误会了。
“抑扬,能不能…就这样多陪我一会儿…什么都不用说,也什么不用做…只是站在这里就好…”
她不敢去奢求一个拥抱来为自己的单向爱情画上终结符,但是她希望自己在说服自己忘记他的时候,他能在不远的地方给看着她,这样,她就不会感觉自己是可怜的。
“嗯。”周抑扬答应了,杨怡的要求一点儿都不过分。
微泛酒红色的天空阴得更厚,街道两旁的路灯提前点亮,城市的影子被地面捕捉出来。车站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两人中存在着两米之远的距离。
一辆公车缓缓驶来,在两人的面前停下又离开。
依然泪眼朦胧,望着越开越远的公车,杨怡许愿下一辆公车可以将自己悲伤结尾的感情带走…
华灯初上,同一片阴雨天空下,天桥广场人来人往。
将情绪跟眼泪都留在某小区的保安室,眼袋更加严重的游小归坐在广场花圃的台子上,她的正前方是第二次遇上周抑扬的那个车站,在那里她给了周抑扬一记耳光…
终于,游小归从口袋拿出了手机。
电话接通了。
“抑扬,来天桥广场好不好?”
空白两秒,周抑扬的声音在电话里面传出,但听起来无精打采。“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想见你,想跟你一起唱KTV,我现在就去订包厢好不好?”
又是空白两秒,“改天吧,我现在没时间。”
“可是我真的就想现在跟你一起唱歌。”
“真的走不开…”
“…”游小归沉默了。
“没事了吗,那我先挂了。”
“嗯。”
“嘟嘟,嘟嘟,嘟嘟…”
没有哭,没有气,只是很无奈,她不过就是很想见他,为什么一下子变得这…
“啊!”
早不站晚不站,广场上的中学生起脚射门之时,她游小归把屁股从台子上拿开了!
被毫无温柔可言的足球KISS上右脸,游小归一个踉跄向后退,结果小腿又被石台绊到,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她躺进了只有薄薄一层枯草的花圃。
耳鸣,眼花,头晕,右脸火辣辣…但是游小归没再发出一声哀嚎,她像昏死过去一样,安静的,一动不动地躺着。
“姑娘,你没事吧?”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小姐,这是几,知道吗?”
“你白痴啊,这时候问这个?”
“我是要确定下她的神智还清不清醒!”
很多好心人围上来关心游小归,但是他们的话游小归一句也听不到,现在的她耳边只有嗡鸣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困,游小归有点儿拿地当床的意思,上下眼皮越靠越近…不过在它们热烈拥抱之前,她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没有想到会在广场上遇到游小归,而且还是那么一副狼狈的样子。林任海伸手将花圃里面的游小归拉起来,要带她上车去医院检查。
但是游小归却坚持不去,扒着栏杆死不撒手。“我大学的时候也被球砸中过,到医院一看,什么问题都没有,最后我医院大门儿的时候,包里的钱也没了!“
林任海不听她辩解,执意要去医院。一拉一扯中,游小归的精神头儿又回来了。
“你再拉我,我就喊非礼!“
见游小归活蹦乱跳地,好像真的没什么事,林任海想要撒手,但是他觉得还是去检查一下更放心。
“还不放手?我真的喊了啊!“
“…“林任海犹豫。
“非——“
没想到游小归真的张口就喊,林任海马上将自己抓着的手掌甩开。
重获自由,游小归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但是笑容之中带着疲惫。
捕捉到那一抹灰色,林任海的心情竟然也跟着黯淡下来。他想知道在她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于是伸手在自己眼睛下方比划了两下,试探着问游小归,“怎么弄的?“
“嗯?耳鸣还没消下去呢,听不清楚你说什么!“借口。
“我说你的眼睛…“
“诶,主编,你还记得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假扮我男朋友陪我参加聚会!“不想被问到有关这几天的事情,游小归很没礼貌地打断了林任海的话。
“记得。“每次经过这边,他都会记起游小归弯腰在草坪里找被红酒的样子。
“那天真可惜,没有找到我的红酒…“提到酒,游小归突然馋了,酒量非凡但她平时却很少喝,但是只要馋虫一作祟,那哪家招待到游小归,他们当天营业额就绝对低不了。
“主编,你请我唱歌吧,我请你喝酒!” 也不问林任海愿不愿意,游小归拉起他胳膊就向地下KTV快步挺进。
然而,如愿拿到麦克风,也尝到了很久没喝的酒,游小归却发挥失常,两罐小小的啤酒下肚,就受不了酒精的攻击了,加上近四十个小时没睡觉,她一首歌唱了半截儿,就哈欠连天躺到了包厢的沙发上。
当林任海从外面通完电话回来时,游小归已经睡熟了。
关掉音响,调暗灯光,林任海将游小归还握在手里的麦克风小心翼翼抽走,又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到她的身上。
望着没有了各式各样笑脸遮掩的疲倦面容,林任海很清楚地感觉到一种刺痛在自己胸口上蔓延。虽然他没有从游小归口中问出发生了什么让她如此狼狈,但是跟新意总编通话时,他无意中得到了答案。也是在那一刻起,他开始责怪自己。
那天在医院里,周抑扬问自己为什么让小归来代理主编职务,他说是因为游小归工作认真负责…真的只因为这一点吗?不止。
林任海低下头,手机被他紧紧握着,他第一次这么讨厌自己,讨厌自己像个傻子,不懂怎么喜欢一个人,保护一个人!
因为她是游小归,他喜欢的人,就幼稚地将他认为好的东西塞给她,完全没有考虑过那适不适合她。
再次将视线停落在那熟睡的疲倦脸庞上,林任海眉头紧皱起来,从来没有一个决定让他做起来这么挣扎。虽然他没有计划过向游小归表白,但是想到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喜欢过她,胸口便不再是丝丝刺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人取走心脏,想痛都无法再痛的无力感。
很羡慕周抑扬,因为不管是游小归的优点还是她的缺点,他都了如指掌,有他在身边,游小归才能得到最大限度的保护…
决定取消自己去爱一个人的资格之前,林任海将自己能为游小归做到的每一件事完成。
而最后的那一件事,便是希望她会幸福,并且一直幸福下去。
盒子里的巧克力 1
“姑娘!姑娘!”出租司机拧着身子扯着嗓门叫了后座的游小归好几声,但她像昏过去一样毫无知觉,要不是会时不时地打声鼾,司机早把她拉去中心医院了。
“哎,别睡了!姑娘啊!你到地方了!”
“嗯,嗯,不用找了。”终于,游小归被吼醒了。
“找什么啊,姑娘,你还没给我钱呢。”见游小归莽莽撞撞地开门下车,司机着急地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喊住她。
游小归下车被冷风一刮,打个冷颤,人也精神了,听司机喊没给钱,她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就在这时,她身后的大门里倒回来一个人,他伸手掰过游小归的右脸,眼神紧张又心疼。
“脸上这是怎么了?”
被人突袭,正专心数钱的游小归吓得差点儿一蹦三丈高,但是等她看清楚吓唬自己的人是周抑扬后,她真的蹦起来了,而且上去一把就抱住了他。
这一举动,可把周抑扬跟司机又吓了一跳。
现在的姑娘都这么开放?被人掰一下脑袋就给个拥抱?司机想再看看俩人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回过神来的周抑扬已经脖上挂着游小归大步走进了楼道。
“怎么,怎么了?”
“嗯?脸上吗?”从周抑扬身上跳到楼梯上,游小归伸手一摸自己的右脸,有点儿胖,另一只手捂到左脸上,两手的感觉果然不一样。“被球儿亲的,中学生踢球没注意…”
“没注意?”一听这话,周抑扬马上就急了,“他们没注意,你自己不会注意着?一会儿不见把自己弄成猪头了,不消肿的话,我看你怎么办?”
“明天周末不上班,没事儿。”
“下星期呢?好不了你就丢人去吧!”语气凶恶,但是周抑扬手上的力气轻得跟春天的风一样。
脸颊被那样温柔地对待,游小归感觉自己变成了猫,有点被人抚摸得发困。不过猫可没她这么贫,“我不去新意上班,改去做特型演员就行啦!这条件,扮猪八戒不用化妆,肯定录用。还不用受气…”
“受气?”不解,周抑扬看着游小归一脸说漏嘴的窘相问。
“呃,就是不受气啊,我有大师兄罩着!”还算反应快,她把孙悟空搬出来帮自己解围了。而且,游小归真的不想把受委屈的事讲出来,她不想周抑扬担心生气,更不想他插手进来。
“咳。”新一层的楼道里,声控灯亮了,漆黑一下子变成暖烘烘的橙色世界。游小归反常地像帖膏药般黏在周抑扬的周围,虽然这让两个人上楼都有些不便,但是他们两个却很是享受。
“诶,你手上拿的什么啊?”
周抑扬拿钥匙开门,游小归懒懒地倚在墙上看着他,这个时候才发现了那个一直妨碍膏药贴人的化妆品礼盒。
“啊…”听到这问题,周抑扬心弦紧绷,手上的钥匙都没插进锁眼儿,不过幸运的是,这个心虚的动作没被游小归发现。“这个,是下午去书展的时候,送的。”
“下午的书展…哦,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看书展啊!我还以为什么重要大事呢!不过,书展送化妆品,不陪我唱歌也值了!”没多想,感觉占到便宜的游小归跟在周抑扬身后就进门了。
听游小归那话的轻松口气,周抑扬也暗地松口气,他放心地将杨怡拒收的化妆品放到茶几上,便跑进厨房翻冰箱了。晚饭时间过去好几个小时,他却可怜地一口没吃上,回家这一路肚子都要吼破天了。
从冰箱里面拿出两袋速冻水饺,周抑扬麻利地把锅坐到燃气灶上,就在他心急如焚等待水开的时候,客厅里面也有人心急如焚了,不过她是想要知道真相,下午的时候,他周抑扬到底是在做什么!
“周抑扬!出来!”
“怎么了又?一惊一乍的。”关上燃气灶,周抑扬探头到客厅,当他看到游小归气得咬牙切齿的模样时,心虚第二次附上他的身,没想到这心虚跟龙卷风似的,去得快来得也快!
游小归像出示拘捕令一样,将她在化妆品袋子里面发现的超市收据亮在周抑扬脸前,“老规矩,你有还有两次机会。”
“…”看着那个毁堤的“蚁穴”,周抑扬后悔地无话可说。
三次机会,第一次平安无事的机会已经被浪费了,第二次浪子回头和第三次被逼无奈,他周抑扬当然是选择立马说实话。再说了,拒绝游小归陪着杨怡是事出有因,宏观角度来看,他那么做也是为了他们俩的将来好啊。于是,周抑扬正襟危坐,大大方方把下午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游小归不是四六不通的人,但是她也不是凡事不计较的大老爷们儿,何况当时的她也是心里一湾全是苦水!
“小归…”周抑扬看她不咬牙切齿了,试探性地开口询问,“你理解的吧?”
抬眼瞅他一下,游小归的肚子里苦水化成醋,酸溜溜地说,“不清楚,我只知道关键时候还是朋友靠得住。”
“什么朋友?”一头雾水。
“心情不好,找什么狗屁男朋友出来陪,人家又不能出来,忙着安慰别人,我不得就找自己的朋友吗?”
“梁晴来了?”
“没有。”
“那…”想想游小归手机里面的电话薄,里面可以被她称作朋友的人屈指可数,“杨姝姝?”
“人家孩子要考试了,我怎么好意思叫出来。再说了,我的朋友就只能是女的吗?”
“你说林任海?!”
终于答到点子上了,游小归就在这里等着他呢!误以为游小归整个下午都跟林任海在一起,周抑扬的醋坛子也打翻了。
“有人陪你,还叫我干什么?我要是去了,别人还把我当电灯泡呢!”
“主编可没那么花痴!”
“痴不痴你知道啊,你是看见他心了,还是看见他肺了啊,这么了解!”
“总之就是不是,人家没几个跟你一样一出门就找来一群苍蝇蚊子的,自己还美得跟朵花儿一样,其实就是颗臭鸡蛋!”
自己大学时候是爱招惹女生,但是现在都毕业多久了,他周抑扬早就不那么幼稚了。何况他是专一到要死的那种男人!她游小归这么多年还不了解?终于,洪水冲了陈醋厂,酸气四溢了。
“那以后想听人唱歌去找像朵儿花的,我们臭鸡蛋就只适合唱给苍蝇蚊子!”
唱给苍蝇蚊子听?这意思是在说她以前听过那么多次,早就变成苍蝇蚊子了?暴走,竟然敢说她游小归是四害!
“好,以后我就找像朵花的人给我唱歌听,你就让你的苍蝇蚊子们陪着你嗡嗡吧!”说着,游小归起身就要回自己屋,不过还没进门前,她还有一件不爽很久的事情要说!“哼,抑扬,杨怡,连名字都这么搭,不组合唱团真是可惜了!”
“哐!”
被暴躁的关门声吓了一跳,神儿刚定下,周抑扬也毫不示弱,起身来到游小归门口,冲着里面大声说,“一个海,一个龟!你们不登对谁登对!”话罢,他转去厨房关好灯,也气呼呼地回自己屋睡觉了。
两个人分开以后,躺在床上回想自己讲得那些气话,双双把肠子都悔青了。
“他们要组了合唱团,我去跟谁情歌对唱?”
“他们要是登对了,那我一个人蹲墙角去?”
虽然如此,但是要让这两个人谁先站出来说句好话,那可就比研究“鸡生蛋蛋生鸡”还难了。
盒子里的巧克力 2
周末的午后,没有阳光,经过昨天的酝酿,窗外的阴郁世界飘落雪花了。
相比外面的昏暗,餐厅的白炽灯把整个房子照的亮眼,特别是餐桌上盛着辣酱的玻璃瓶,金光灿灿,绚丽夺目,吸引了餐桌两边的竞争者的眼球。
周抑扬刚伸手要去拿那瓶子,游小归便以迅雷不止掩耳之势抢先获得了它的使用权。她用完放回去,但是等他又要伸手来拿的时候,幼稚的抢夺游戏便又上演一回,就这么来来去去的,游小归碗里的方便面都变成红色了,她依旧掘强地占着辣酱不给周抑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