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听那医生说的。好厉害啊,真的可能是我们班最有出息的一个了!”
谦虚的单薄笑容,“明伟也不错啊,名牌事务所的律师。”
“他才进去,还没打过官司呢,估计是个小打杂。”笑眯眯的四目相交,挺熟悉的感觉。
“团团,你跟墨臣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在我家吃饭的那天怎么好像不认识一样?”
被问及沈墨臣,熊团团的笑眼中马上闪过一抹尴尬。“其实,”她低下眉眼显露出二十四岁女孩少有的羞涩,“其实我们两个在交往。”
莫名其妙地,心脏漏跳一拍。杨扬一点儿也不自然的脸色在她抬起眼皮的一瞬间被掩饰下去,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笑说,“原来是情侣间闹别扭了。”
“呃…”那句话就像是电焊迸溅出来的火花,虽然只有一个小亮点,但是落到手上还是有微微刺痛感。熊团团尽管收起了那只玩偶熊,可是此事心里还是掠过一丝失落。换念,人家为什么不能若无其事呢?胡思乱想间,熊团团唯一深刻感受到的只有些些愧疚,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沈墨臣的事情一样。
没聊多久,吕晓珊的电话就打来催杨扬了。
善解人意的团团冲他挥挥手,“去吃饭吧,不用陪我聊天。”指指身边的一些医学杂志,“我不会无聊的,我看书就好了。”
“那我跟护士说一声,叫她一小时后来拔针。”
“好,谢谢你了。”目送杨扬离开,办公室因为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变得安静。毫无预警地,肚子咕噜噜叫出声。熊团团长舒一口气,幸好他走得早,不然自己就出糗了。翻看身边的医学杂志,她很突然地产生了想要挠墙的冲动。比法律书还要没劲!法律,律师…又想他了。
***
出差旅游,沈墨臣做讨厌的就是遇上雨天。酒店餐厅里,他跟明伟坐在靠窗的位子,桌上的食物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拿起纸巾猜猜手,沈墨臣靠向椅背望向窗外。
“想她就打个电话呗。”
“…”不说话,继续望天。
明伟对沈大少的“沉着”表示敬佩,又对他遇上那么一个恋爱小白表示同情。无奈地摇摇头,他说,“团团这人吧,真的是少有的单纯,虽然她也会使坏什么的,可是最坏也就是恶作剧的程度。你想就这样一个人还恋爱了,就等于一根筋还劈成了两半,做出什么叫人生气的事也情有可原…再说了,你不是也惹回去了吗?”
沈大少一脸无辜加冤枉,“我惹她什么了?”
“你不是说你在饭桌上说不结婚吗。”
“那是气话,之前被她气的。而且她上次也说了,现在还不想结婚的事。”
“她说的是现在啊,以后不保准。你可是全盘否定了。”明伟也抽过一张纸巾擦擦手,“墨臣,是不是婚姻给你幼小心灵造成过巨大伤害?比如离异。”
“我妈是我爸的原配。”
“当我没举例子。那你为什么不想结婚?”
沈墨臣的眉头微蹙,仔细回想那念头是在什么时候产生的。真的认真思考了,他这才发现这决定不过是说着玩罢了。当时上课看了一些离婚案的资料,于是几个朋友回到宿舍后集体决定做不婚主义者。可这么多年过去,貌似全宿舍只有他一个人还在坚持那句戏言。一瞬间,心是被重新犁多的地,好像做好了准备迎接新的种子。
嘴笑不知不觉爬上一抹笑,沈墨臣想,如果在地里种一片竹子,会不会引来一只笨熊在这里定居。
叮。短消息的声音。他拿过桌上的手机一瞧,眼睛彻底饱含笑意地眯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
团团,有情结
“别哭了,哭什么,我不都回来吗?”
其实两个人和好特别简单,关键就看敢不敢冲动一次。熊团团那天一个人呆在杨扬的办公室里饿得肚子直叫,于是她便冲动了。一条短信发去,两个人的阴天就落下帷幕了。
早上沈墨臣上车前分别给自己哥哥和熊团团打了个电话,找沈墨园是为了让他把自己留下的家门钥匙交给团团,找团团便就是吩咐接风宴要吃什么。下午一点进门,一早就空了肚子等着吃笨熊主厨做的菜的沈墨臣傻眼了,熊团团竟然坐在他家大沙发上吧嗒吧嗒掉眼泪呢。
扔下行李箱,他赶紧凑上去,“团团,听见没,别哭了。发生什么了吗?”
“你回来了啊…我还没做饭呢…”不好意思地把脸上的眼泪一抹,熊团团起身要去择菜。
“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哭呢!”蛮横地拉住她的胳膊,沈墨臣心里可是小鹿乱撞的,因为他自恋地猜想她是因为自己回来了激动地流了泪。
吸吸鼻子,熊团团两眼还泛红,囔囔地说了句话,但是沈墨臣没听清楚,要求她重新说一遍后,他的自恋变成了比玻璃还易碎的东西。“我,我刚才看了个电影,太感人了…没忍住…”
石化。就因为一个破电影,他的午饭没上桌,他的自尊心还受到了小小伤害。这个笨蛋怎么老是能够轻而易举地打击到他?望着走向流理台的那个身影,“小别胜新婚”在沈墨臣身上产生了化学效应。
“熊团团。”
“干嘛?”回头一瞬间,自己被一个霸道的怀抱困住了。久违的感觉…还是免不掉的小小羞涩,熊团团两只跃跃欲试的手被大脑压抑着。抱还是不抱,一点也不是问题!慢了不知道多少拍子,她终于青涩地环上了他的腰。
双唇轻点在她柔软的唇上,沈墨臣撒娇似的质问,“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刚说了,你回来了啊…”
“我想听的不是这句!”这提示很明确了,可是他依旧没有听到从团团嘴里说出的三个字。
“那哪句啊?我爸回家,我妈可都是这么说的。”她可不是出生在那种“老公一进门,老婆就说想他”的矫情家庭。
嘴角一挑,他完全听懂了熊式甜言蜜语,又是轻点一吻。沈墨臣移动了步子,缓缓移向卧室,“咱爸咱妈都是这样说的啊--”进了屋关上门,熟练地将熊团团挤在门上,像雨点一样连续打下的吻嬉戏似的在柔软双唇上跳舞。
调皮劲头下去,缠在团团腰上的胳膊收紧了,仿佛收到了什么讯号,一双翻着甜蜜光泽的眼睛缓缓闭上。
亲吻由浅即深,特别是团团第一次主动回吻后,沈墨臣好像拿到了下一关通行证…透不过气,两个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团团脚下无力,贴着门的背开始向下滑,不过马上就被一直温热的大手捞了起来。温热…仅剩的清醒叫熊团团意识到,那只手已经探进了衣服里,不安稳的手掌并非恒温,渐渐地,她的皮肤感觉到炙热。
“沈,沈墨臣…”双唇好不容易逃脱,她一边大口呼吸空气一边结结巴巴地说,“你饿了吧…我去做饭!”
“不用做。”好像磁铁的正极,他的唇不可违背自然规律地去寻找她那好似负极的甜美。
两个人靠很近,彼此的鼻息洒在彼此脸颊,很痒,跟心里一样。
轻轻躲开寻上门的亲吻,团团坚持不懈道,“不去做饭?沈墨臣,是不是你妈妈也叫你回家吃饭了?”
这关头了还搞笑…语气加重了回答她,“现在不想吃饭。”想吃的什么,两个人心里都清楚。
身子被转了个一百八十度正到床边,噗通一声--团团第一次发现男人看起来不胖但是体重一定不轻。“墨臣,别闹别闹,我,我妈妈叫我回家吃饭了…”肩窝传来很特别的感觉,全身立刻感觉到酥酥麻麻,熊团团的声音不可避免的发颤了。
她有点怕…而且,她骨子里特保守。见拐弯抹角无用,熊团团决定了实话实说。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她一闭眼一咬牙说道,“墨臣,我…我想把第一次留给老公。”
怔。沈墨臣终于停下了,但并没有翻身不在压迫劳动人民。眼神责怪地望着羞红了脸的熊团团,“我不就是吗?”
“还不是呢…”
“之前在电话里我不是说了么,我们两个都不要做莎士比亚口中的流氓。”
“可就算是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那还是交往啊,所以…”
轻点一吻,“没有所以啦,结婚之前也没关系的。”他都已经放弃了不结婚的念头,她还在怕什么。
“可…”
看着那轻蹙着的眉头,眼里按不住的丝丝惶恐,沈墨臣心疼了,终于翻身躺到团团右边,他将她搂在怀里,没有说话。房间墙上的钟表滴答声好像催眠一样,他想起了第一次跟他的笨熊见面时场景,想起了自己是怎么欺负她的,后来又是怎么被她气得半死。其实熊团团的可爱很笼统,仔细一点一点挑出来列表根本无从下手,可是他就是莫名其妙地喜欢,老想粘着她,见不到她就特想她。跟她在一起的感觉特别却很简单,就是对了,感觉对了。
正难得感性,怀里的人突然把他思绪打断,语气带着“说不出口”的感觉问,“刚…刚刚你好熟练…也是第一次么…”话出口,熊团团脸颊烫手,埋下头,她也不知道怎么地就问到了这个问题。
“呃…”不过这倒是把聪明绝顶的沈大少给为难住了。两个人两地相隔煲电话粥的时候,他可是亲口要求两人以后不能欺骗对方的…犹犹豫豫,最后心一横,“不,不是。”
哦…哦?脸色跟信号灯似的,一下子就绿了。机器人熊团团嗖地从床上坐起来,目光复杂心情纠结地扭头望着同样脸色奇怪的沈墨臣。以后要是真的怎么怎么了,她岂不是…亏了?她知道自己计较得有点多,但是她就是这么保守这么落后,维持这样都二十四年了!
“团团,”坐起身,沈墨臣解释,“那个,我二十七了,如果说一次都没有肯定是假话…我们说好了不骗对方的,所以我…”
特不自然地咧嘴傻笑,“嗯,没有骗我,真好。”可是她心里就是闷闷的,一团气出不来顶得肺都痛。
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尴尬的场面,沈墨臣语塞严重,她果然是自己的克星。
半分钟的空白后,弹簧一样地跳下床,团团继续干笑着,“我,我下午值班。”
“哦,那去吧。”
“来之前我买了面包,放在冰箱里了,你要是饿了就先垫点儿,我晚上…晚上好像也值班。”团团想她今后几天好像都要“值班”了。
“哦,我晚上可能去我妈家吃饭,没事,没事。”何为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狱,他沈墨臣如今着实体会到了。
“那我走了。拜拜。”
“嗯。”
房门外传来防盗门关上的声音,坐在床上的沈墨臣半天才长长地呼出一大口气,噗通躺到,疲惫的眼睛渐渐合上。
屋外的某人背靠在防盗门上,外深呼吸了N次,但效果不佳,憋气还是憋气。最后熊团团垂头丧气地走出六十八号楼,拖拖拉拉地回家换制服去了。
爱情,那么伤
一觉睡醒后,沈墨臣的肚子果然饿得直叫唤,简单垫了些面包,他下楼开车去*他*妈家蹭饭。( 怕被河蟹,木办法。)途径熊团团的派出所,向里瞄了一眼啥都没看到。一加油门,车子快速冲过十字路口。
“妈!”要不说孩子是妈身上的一块肉呢,沈墨臣刚下车就碰上沈妈妈出门。
“回来了呀!”惊喜地走到儿子面前,沈妈妈左瞅右瞅,“我看着怎么瘦了呢?”
“哪次出差回来你都这么说,不过我倒是真饿了。今天晚上咱家吃啥?”
“我正准备去买菜呢,要不跟我一起去?”
“行。”进屋要跟他爸大眼瞪小眼,他还不如在外面被老街坊们又拉又扯。跟他妈一起到了菜市场,果然在这里遇上不少的老街坊,都是看沈墨臣长大的,一见他自然地就拍拍打打几下。以前他特不待见这种招呼的方式,可是现在却没啥感觉。他觉得他是受熊团团传染了,也变得随和不少。
路过鱼摊儿,沈墨臣停住,“妈,买鱼吧?”
“你想吃鱼了?”他这宝贝儿子偏食,从小可就没馋过鱼,今天竟然跟鱼摊儿前站住不走了,沈妈妈那叫一个奇怪。
买了一条十斤沉的大鲤鱼,沈妈妈问,“糖醋还是红烧?”
“酸菜鱼,团团做得特好吃。”
一听这话,沈妈妈明白了。原来宝贝儿子想的不是鱼,是厨子。“墨臣,还跟那个姑娘浪费时间呢?”
“这什么话?妈,你就别使那欲擒故纵计了。”侧着脑袋报喜讯,他眯起眼睛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我们俩经过你跟团团她爸的教育后,重新树立了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
“决定结婚了?”
“哪那么快啊,我们决定以结婚为目的地交往下去。”
沈妈妈欣慰,也不容易了,起码儿子终于放下了不婚主义观念。这要是让他爸知道,墨臣以后就不用进门便挨骂了。赶紧地把菜买齐,她要回家报喜顺便给宝贝儿子平反。
“老沈!老沈!”一进门,手上的菜都还没放下,沈妈妈就飞奔进书房,那股得意劲儿就跟当年沈墨臣重点大学一本时一模一样。
听老婆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大篇,沈建设根本就没理她说得对儿子多微笑的建议,只摘取主要内容。拿下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他从房里走了出来。
余光中见到领导出山,沈墨臣立马在沙发上坐正,腰杆子挺得那叫一个直。“爸。”
“嗯。”沈建设其实想微笑来着,对着小儿子严肃惯了,实在笑不出来,最后放弃了。“下礼拜你妈过生日,把那姑娘领家里来见见面吧。”
怔住。嘴上犹犹豫豫地答应了,可他在心里直撞地。如果没有发生今天中午的那件事,她可能会答应来这里,关键是事实上已经发生了…
***
吃过晚饭,熊团团一声不吭地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熊妈妈抱着从老家带回来的荞麦皮装新枕头,一家三口的都装好后,发现还剩下一个枕头的量,于是问团团说,“这些给小沈装一个?”
小沈?枕头?脑子里面发上出现了推到事件的前请回顾,熊团团跟波浪鼓似的摇着头,“不用给他,他家枕头是棉的。”
“你怎么知道啊?”
“我,我之前不是给他整理过卫生吗。”她现在越来越会撒谎了,都是被沈墨臣给传染的。
“那这些剩下的荞麦皮怎么办呢?”
“要不给余超做个枕头当礼物,她下周过生日。”
“得了吧,哪有过生日送枕头的!”
“余超不会嫌弃的。”说曹操,曹操就来电话了。正传被把下周的生日礼物透露给她,听筒里面先传来了醉话连连。团团纳闷地瞅瞅来电显示,这号码是余超的啊,好好的干嘛喝酒?“你这是怎么了?”
“团啊团,我的团长我的团…”
黑线。余超醉得不轻。“余超,还能清楚地说话不?”
一个巨响地酒嗝,“怎么不能?”
“那告诉我你在哪儿呢?”
“我呀,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好好说!”急死人了。
“嘿嘿,团团,我好好说,我听话…”空白了几秒,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花园路这边的一个酒吧,名字我没记全,好像是…是有个兰字。”
“知道了知道了,你在哪里别走,我去接你。”
“好…”余超已经开始抽泣,“团团,你自己来,别叫,别叫明伟…”
起身顿住,团团猜到了她是为什么喝醉的。答应了余超挂断电话,回屋拿上手机和钱包,熊团团便急忙出门。“妈,我找余超了。”
其实在去酒吧的路上,团团真想违背承诺给明伟打个电话,最后她还是忍住了。气喘吁吁感到酒吧,大醉胡言乱语的余超已经在吧台引来了酒吧管理人员。
“不好意思,这是我朋友,我来接她了。”在吧台附近人们的议论中,熊团团扶着东倒西歪的余超离开,一出门凉风拂面,好像顺应了热胀冷缩的规律,余超的胃剧烈收缩,她推开团团冲到一棵大树下哗地吐了。
第一次见到身边的好朋友这样难过,熊团团心里特难受,也第一次意识到爱情是种很伤的东西。
“好些了吗?”轻敲余超的背,她没有回应,几秒钟过后,余超抬起头往上团团,脸上泪痕纵横。
“团团,我工作了…现在连个话务员都不是了…在明伟身边就更什么都不是了!!”嚎啕大哭,余超终于不再压抑自己。
逗一个人笑对熊团团来说很简单,可安慰一个人对她来说很难。有些哽咽,她能给余超地只有拥抱。趴在没多少肉的肩头呜呜大哭,一边剧烈抽泣,她一边讲着憋在心里好多年的事情,这件事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团团,你早知道吗,高三那年…我跟明伟分手之前,他妈妈找过我…还有,我那时候真的不想分手,我喜欢他,现在还是喜欢他…”原来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暗恋,熊团团突然明白了余超也一直单身的原因,其实明伟未尝不是。
“团团,我知道我学习没你们好,怎么努力也没考上大学,可这并不代表我没有自尊心。你知道那年明伟的妈妈找我时说了什么吗?她说我跟他在一起只能拖累他,把他拖得也上不了大学…她说我根本就不配跟你们一起玩儿…”团团的衬衫已经被眼泪湿透了。“我其实很不服气,你们上大学,我可以自己报成人自考…在工作上,我这辈子都没那么进取过,就为了升成组长,我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可是就算当上了,还是跟明伟差那么一大截,我还是不敢跟他说我喜欢他…现在好,一切归零了,我彻底没戏了!”
特心疼地抱紧余超,熊团团对明伟的妈妈心存太多不满,更对沈墨臣的家人心怀余悸。
团团,很坚定
第二天瞒着余超,熊团团趁着午休的时间来到了天桥事务所。进门以后,她才发现自己把沈墨臣也在这里的事情忽略了,在众人注视下,熊团团有点站都不会站了。
“您就是我们臣哥的女朋友吧!”沈墨臣的助理暧昧不明地笑着打量团团那一身制服,“真有范儿!”
“呃…”不自然地笑好容易叫人脸部抽筋,赶紧停止傻笑,“明伟在吗?”
“明子?”助理纳闷,这嫂子来竟然不是找沈墨臣的,难道…“嫂子,是不是明子犯事儿了?”
连忙帮自己朋友解释,团团摆手说,“我找他是私事。”
全事务所都伸长了耳朵捞到“私事”二字,然后遐想一片。也难怪,这些人里面只有张啸知道明伟是熊团团的死党。
开门探出头,张啸笑着冲她招招手,“进来坐吧,墨臣跟明伟马上就回来了。”
“去坐吧,嫂子,我给你倒杯水去!”
“呃…你叫我团团吧。”她是在不怎么适应那个称呼,特别是在特别时期。
进了张啸的办公室没几分钟,熊团团就听到门外有喊沈墨臣的名字,接着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男主人公风尘仆仆归来,女主人公飞奔上去献吻,小说里面都是这样写,可现实跟小说还是差别很大的。
进门跟熊团团对上眼,本来沈墨臣眼里流光四溢的,可她一句“明伟呢?”,那双漂亮眼睛就变得暗淡无光。“去洗手间了。”
迫不及待还是故意躲避,熊团团道了声谢就出门去洗手间外等明伟了。望着被晾到一边乌云盖顶的沈墨臣,张啸一副有好戏看的模样问,“你们俩又怎么了?”
“…”犹豫一阵,沈墨臣关上办公室的门,把自己说实话却没得到褒奖的事情道了出来。缓缓抬起眼皮,瞥见好友憋着不笑的大红脸,人道地下了特赦令,“想笑就笑吧,这机会可是难得。”
“我看你沈大少自嘲才是难得一见的。别说,团团同志还真不是一般人,竟然还有CN情结。好久没说这句话了,很熊很团团!”张啸看稀有动物的眼神看向沈墨臣,“你也是,干嘛非要诚实一回?”
“懂什么啊,你。”脸拉得长长的,沈墨臣用喝水地动作掩饰此时的害羞,“我决定这辈子就吃她做的饭了。”
“啥?我没听错吧?”大惊。
“没有,你老人家的耳朵好使得很。”
“什么时候结婚?”张啸拿出自己钱包,心疼地摸着里面的钞票,“看来我也要快点结婚赚份子钱了。”
“人定下了,日子还没想呢。”
“那兄弟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再多陪我单身几天?”
瞟眼张啸那副可怜相,沈墨臣终于轻轻哼笑了一声。透过百叶窗,张啸看见团团跟明伟要离开,赶紧向沙发上的人报信儿。起身开门,沈墨臣大步跟上他们。“有急事?”
“没。”明伟脸色不怎好,瞥眼墙上的时钟,十二点半了。“团团,还没吃饭吧,你别陪我去了,留下跟墨臣一起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