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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脑子里恍然一亮，那就减少用量不就好了嘛，如果丢出去的东西能够回收再利用，岂不是大大解决体力透支的问题？对啊，可以从这个角度去熟练自己的能力。
苏林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吃饱喝足还睡得够够的，思绪稳定而且清晰，很快就再度进入内视境界，她确信自己能够掌握到每一个动脉和静脉分支的流动，之后，将餐刀用力一摁，血涌出来了。
一如既往地哗啦啦的涌啊，那样子就不像是人血啊，像是瀑布啊喷泉啊！
幸好事先有准备垫了两个洗菜盆啊！
但是你能不能不要不要钱似的到处喷啊不解释，你知不知道看得人慎得慌啊有木有！
苏林内心斗大的咆哮体狂奔而过，将将流满一盆多点的时候，终于慢慢控制住流量，从井喷式变成溪流式，最后就如曾经无意间做到的那样，血液停滞在半空中，动也不动地牵连在一起。
她确实感觉到了自己的血与盛在洗菜盆里的血联系到了一起，其中的流动、旋转、冷却，都在她意念的控制下。
原来这就是异能的奥妙！
苏林憋着一股气，生怕失去现在的状态，用力地，她以意念用力地提起洗菜盆里的血。
那些沾染到洗菜盆的血液里混入了一些杂质，为了能让意念更加凝聚，苏林首先将杂质排斥出来，这点相对容易做到。接着注入了更多的力量，停滞在半空的血流牵扯着伤口，传来阵阵割裂的痛楚，然而她深深地为眼前的情景震撼，因为菜盆中的血液在减少，它们被提拉升起，在半空中形成飘带似的实体，犹如锐利的长鞭。
血鞭在半空猛地抻直，没有发生断裂，却将放置在旁边的瓷碗一划而裂。砰的一声轻响，瓷碗断裂成两半，倒落在案台上左右摇晃。
好锋利…比起那天突然生成的血鞭和血团，在特意操控下的血之鞭显然具有更强的攻击力。
苏林努力地控制住，将血鞭抻直地划过平底锅，血与金属的接触面发生剧烈的摩擦，甚至生出火花。思维突然不能凝聚，血鞭由实体恢复成液态，哗啦地洒了一地一锅。
苏林扶着墙大口地喘气。
刚才是连续的两次攻击，只消耗了原先一次攻击的血量。思维上非常疲惫，但是身体上的耗损却没有那么大了。也就是说，控制出血量的攻击形式有效，只要她能够加强自己的精神力，相信不久后能够在实战中进行运用而不怕中途气力不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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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后，苏林缓过劲来，思维上没有那么滞钝了。
她看着一地鲜血，捂额，是不是以后每次练习都要弄得跟杀人现场似的啊！
无奈地找出抹布打扫现场，艰难地把地上和案台清理干净，在洗抹布的同时仍然悲催地看到洗手池的水全部都被抹布染红了，得多大的血量啊。
幸好最后那次是拿平底锅来作为攻击标靶，血鞭散去时，还有部分被锅子兜住了。
为了不浪费，还是拿来做一些东西吧，比如血烙饼之类的。苏林正在拟定菜谱，肩膀上突然被人轻轻一拍。
“嗨！”一个年轻的男声从她背后传来。
苏林愣了一下。
“喂喂，别发呆，和你打招呼呢。”站在她背后的人又说道。
苏林脖子一卡一卡地转向身后，然后看见是斑鸠站在她背后。
“你，你怎么进来的，我明明关了门的。”苏林结结巴巴地说，眼睛还瞄向小厨房的门口，门锁还上得严严实实的，刚才也没有听到开锁的声音。
斑鸠嘻嘻笑道：“我就说嘛，这么晚了还有谁会在小厨房，而且上了锁。”不等苏林回答，继续机关枪似的说了一堆，“听说你前段时间生病了，半个月没有吃上好吃的前菜和甜点，我跟你说哦，那些傀儡女仆的手艺没有一点创意，吃起来跟嚼蜡差不多，啊啊，你知道连续几百年吃同样口味的前菜甜点有多么悲哀吗，才享受了没几天又得吃老口味那是多么悲哀吗。”
刚才她练习“特殊技能”的情形，应该没有被直接目击吧。应该是吧，否则这个暗夜族不会如此自然地和她说话。
“所以我刚走上三楼就闻到久违的香气，就觉得应该是你回来了，然后忍不住进来看了看，果然看到你在准备做点心，锅子里是什么血，味道真香，非常纯正天然的味道，你是从哪里要到的特供血，该不会是从伯爵阁下口中省下来的吧。”
苏林记得自己第一次见他是在进入沉睡谷时，当时护送黎贷的护卫就是由斑鸠担任。那时候觉得斑鸠是个沉默稳重不好接近的青年，原来那是错觉啊，或者应该说，暗夜族的工作状态与生活状态是完全两码事，也许上一秒还看见他铁面无私，下一秒就见到他插科打诨。
斑鸠又闻了闻空气中飘逸的食物味道，“嗯，走进来再闻，原来还有布丁和烤肉的味道啊，这个气味应该是烤兔肉。”
“你的鼻子好灵，是属狗的吗？”
“属狗？属狗是什么东西？”
“没，是我说错话。”
“其实也不算很灵的了，如果你像我一样，每天都要吃同种口味的食物，等一两百年以后，就算隔了三里地都能闻出味道来的。”
“有那么夸张吗？”
“当然，等你活到像我这种年纪就知道了。啊对不起，我忘了你是人类，没有我们这么长命。”
不知不觉地，苏林开始和斑鸠聊起天来，斑鸠真是个能够迅速和其他人打成一片的暗夜族。
“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斑鸠歪了歪脑袋，笑道：“先给我做点好吃的，我就偷偷地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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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比利亲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lazycat投放地雷一枚。
我觉得这章写得像是大姨妈来了，什么血流汩汩啊、井喷啊，两个洗菜盆就像那42mm超长超大夜用干爽片。
比利亲王
斑鸠长着一张无害似的娃娃脸，保留着少年般的样貌，实际上按年龄论，他在血十字堡是排得上号的老资格。如果不是执勤中，他还很喜欢穿上少年服饰，常常被刺客联盟头目安利嘲笑为扮嫩。
如果说身为近侍的菲力更加贴近黎贷的个人生活，为他处理很多私人方面的事情，那么身为侍卫长的斑鸠则更忠于整个血十字堡，负责的事项也更多更杂。
当然最重要的个人爱好还是吃，曾有一段时间，斑鸠的梦想是到人类社会中定居，就是为了尝遍世界美食，后来由于世界核战争的爆发而不得不放弃。
斑鸠鼻子很灵，其实他早就闻出那个“东方布丁”使用的血来自苏林本身，那股自然的味道透过血管透过皮肤，是那么的吸引人。
不过苏林是属于黎贷的，脖子上还被黎贷打了专属印记。斑鸠可是知道黎贷有多护食，上次苏林拿自己的血去做菜，黎贷私下里就发了一通脾气，幸好是苏林自己主动去做的，最后不了了之了。后来又有菲力和詹姆士两个笨蛋主动危害苏林的安全，现在那两个笨蛋都还在采石场做苦力赎罪呢。
斑鸠活了千年有余，看事情比其他人聪明多了，很多事要懂也装不懂，所以他干脆就当自己不知道锅子里的血是从苏林身上流出来的。
不过斑鸠还是非常好奇，对于黎贷阁下带回来的这个人类，为什么老是自己伤害自己，难道是传说中的自虐倾向？那么配上黎贷阁下这个有虐待倾向的主人，感觉上会很有默契呢。
斑鸠捧着脸陷入想象，苏林看看他再看看锅里的血，她本来就是要做血烙饼的，却中途杀出个食客。做个方便快捷的菜吧。
苏林从挂在墙角的竹篮里找出几个鸡蛋，想了想，打散到一个大碗里，然后和自己的血搅和到一起，还加了点糖。
“你准备做什么啊？”斑鸠问。
苏林将蛋血混合物放到蒸锅里开火，“琥珀芙蓉蛋，没吃过吧。”
“琥珀芙蓉蛋？名字好文艺。”
“意思是琥珀色，芙蓉口感，的蒸鸡蛋。”
“其实就是人血蒸蛋吧，你们人类定菜名都是奇奇怪怪的，什么蚂蚁上树、海陆空，为什么不能好好说话呢？”斑鸠絮絮叨叨地说，跟在苏林身后打转。
“…人血蒸蛋，听到这个菜名都没有食欲了。”
“但是我觉得很有食欲啊，比琥珀芙蓉蛋要有食欲，琥珀能吃吗，光是听就觉得不好吃？”
“对不起，我忘了你不是人，不能用人的标准来衡量。”
“所以说了，你们人类就是奇奇怪怪的，典型三观不正。”
苏林沉默，关火。
“这就好了啊？”
“你的‘人血蒸蛋’很快熟的，不过还要焖一会儿。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不然我现在就开锅，保证口感全部给你破坏掉。”
“别啊，我没说不告诉你啊，其实进来很简单的。”
斑鸠说完，伸出一只手，苏林看着那只白皙光洁的手臂穿过一旁的墙壁。
毫无阻碍般的直接穿墙，但是当斑鸠把手臂收回来时，墙壁上却没有被损坏的痕迹。
“居然真的有穿墙能力…”
“当然有，不过因为是特殊技能，所以很少人具备这种能力。”
“特殊技能？”
“暗夜族每个人的特质都是不同的，所以在除了风火雷电等破坏性力量之外，还会具有与生俱来的特殊能力，比如我就是穿透能力，还有一些非常特殊的比如空间或治愈能力，总之特殊技能是有很多种的了，因人而异的。”
苏林道：“原来如此，你的穿透能力还真是好用。”其实苏林比较好奇黎贷的特殊能力是什么，不过好像不太好问的样子。
“那个…黎贷的特殊能力是什么？”苏林问。
“你是说阁下，还真不太好说。”
“哦。”苏林有点失望，果然不太好意思问这么私密的事情啊，除非对方自己说出来。
斑鸠说：“我觉得还是空间能力比较好啊，可以随身携带很多东西。”
“我觉得还是穿透比较好，你不知道，我以前每逢快要考试时，恨不能穿墙进印刷中心偷考卷。”
“有那么惨吗？”
“你不知道身为东亚人类有多悲惨，竞争太大了，从高中开始每个月都要有一次大考，小考更是数都数不过来，有时候考差了回家还要看家长脸色。”
“早知道穿透能力这么有市场，我当年就应该移民人类社会。”
“你想要移民人类社会，为什么，外面有什么好的，污染重气温高，上个街都要被挤死。”
“好吃的东西多啊。但是好吃的东西都要钱，我不会赚钱，所以还是没有移民成功。早知道你们对试卷的需求那么急迫，我当年就可以穿墙偷试卷卖给你们了。”
“…”苏林觉得暗夜族也有很没节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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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十字堡以西百公里界限外，就是波庞家族的地界。因为远离雪山，草原上盛开各色花朵，成千上万种一年生草本植物不分昼夜地吸引着蜂蝶采蜜授粉。代表了波庞亲王至高地位的五月花堡，矗立在一片长满青葱绿草的悬崖上。
黎贷单人独骑地到五月花堡里作客，向他发出秘密邀请函的正是就任才五十年不到的现任波庞亲王。
就其他家族亲王动辄上千的就任时间而言，比利确实是个非常年轻的亲王，甚至在幼年期还曾被拜托给黎贷管护过一段时间，所以关系也比其他支系要好，如今他不但深得波庞一系的人心，同时还是沉睡谷时尚界的宠儿。
黎贷从鹫鸽上跳下地时差点没能站稳，幸好他一向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非常了解，又善于隐忍，站在门厅两侧的守卫并没有看出他的异状。
黎贷挑食的毛病在沉睡谷是有名的，唯有他会为了口味问题而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还有传言说，人类核战争爆发后的那段时间，由于人血污染最为严重，他曾经拒绝饮血长达近百年之久。不规律的进食也造成了力量的虚弱，可以说黎贷是个非常任性的暗夜族，即使知道后果严重，仍然顽守着挑食的毛病死不悔改。
自从收纳了苏林后，好不容易饱餐了几顿美味的鲜血，紧接着苏林又受伤严重，现在被他灌入暗夜族之血，正处于非常重要的转变期中，所以黎贷又得忍耐一段时间了。
但是造成他体力不足的最大原因不仅仅是由于摄入不足，还因为他最近的两次将激发潜能的暗夜族之血用在了苏林身上。在血液流失还得不到补充的情况下，连黎贷都感到自己的体力有点吃不消了。
黎贷将坐骑丢给五月花堡的守卫照顾，管家已经守在门厅等待他的到来，将他引入城堡内，没有走向一楼的会客厅或是惯用的宴会厅，而是直接将他带到波庞亲王的房间门外。
黎贷看向管家，对方深深地鞠躬道：“请侯爵大人自行进去，亲王并不允许我们进入。”
这时，门内传出比利的声音，“是黎贷吗？”
黎贷挑挑眉，便推门进去了。
玻璃窗户大开着，双层窗帘被风带得一起一伏，阳光从窗帘间隙洒落，将房间照得蒙蒙亮。年轻的比利躺在洁白柔软的床上，意外地显出一丝脆弱。
黎贷很是熟悉这个房间，他只是惊奇于比利现在的状态，自从就任亲王后，比利在人前的形象一贯是开朗而坚韧的，面对族间的顽固守旧派，从来都毫不示弱，也只有强硬铁血的手段才能将波庞一系牢牢地凝聚在比利的周围。
但是现在，比利肤色苍白，亚麻色的长发披散在背后，显现出病弱的状态。而且黎贷从流动的空气中分辨出血的味道。
比利看到他，露出愉悦的笑容，“好久不见，如果不是我的邀请函，你是不是都想不起来要过来看我啊。”
“你找我过来，是和受伤有关吗？”
比利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他坐在床侧的高背椅上，“不久前我的能力即将晋级，你知道的，这意味着我会有一段时间进入衰变期。”
黎贷安静地听着。
比利继续道：“衰变期非常敏感，所以我没有告知任何人，包括最信任的心腹。但是却有人趁我力量最为衰弱的时间”
“是的，而且对方的身份你绝对猜想不到。”
“是谁？”
“是变异人联盟。”
比利说完，房间一时陷入沉寂。
世界核战争结束的一千年之后，世界三分天下，人类居住在零散的蛋形城市内，暗夜族避世隐居于沉睡谷中，变异人联盟则仗着实力强悍四处掠夺资源。
黎贷在沉睡谷外有一份世俗产业，多少与变异人联盟打过一些交道，还多是不怎么友好的。据他获得的情报来看，不少独立于蛋形城的农场主都曾受到联盟的劫掠。如果不是黎贷的庄园毗邻辐射严重的禁忌森林，恐怕早就被视为掠夺目标。因为这群蝗虫的存在，沉睡谷外的世界随时面临着腥风血雨的侵袭。
比利道：“我认为变异人联盟想要劫掠沉睡谷。”
“你觉得的他们有这个能力吗？”
比利沉默片刻，说：“他们这次要走了我的血，我很担心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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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抢劫坐骑
作者有话要说：请求亲爱的读者们给予我评论和捧花，支持本文爬那艰难的月榜，觉得哪里不好请诸位尽情群殴，不然我也怕被宠得盲目自大起来。
劫持坐骑
离开波庞家族领地，坐骑空行高度迅速攀升，来自雪域的寒风铺面刮过，黎贷双目阴鸷地直视前方，脑子里却在反复咀嚼着比利的推断——变异人联盟盯上了沉睡谷。
变异人的成年甚至能在重度辐射区存活，但是到了繁殖季，他们却需要洁净的水源和食物来哺育后代，所以他们每隔几年的大迁徙，归根结底是为了掠夺洁净资源。据说幼年时获得的食物越洁净，成年后的能力就会越强大。
就环境而言，再也没有那个地方能比沉睡谷更加洁净，眼前的雪山、草地，高空稀薄的云雾和寒风，都是被人类污染的外界无法相比的。所以他们现在盯上了暗夜族掌控下的沉睡谷。
艰难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认为能够战胜暗夜族？
黎贷正陷入深度思考，突然警觉地发现前方不远处的高空发生了空间扭曲，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原本平滑的蓝天形成旋涡状的混乱，继而从中撕裂开一个深邃的洞口。
一艘航母级飞舰出现在空间隧道外。
飞舰体型老旧，是以世界核战争后期的航空母舰所改造，经历近千年之久，即便经过多次保养维护，外部很多部件仍然显现出老旧的锈迹。
黎贷瞳孔收缩，飞舰上悬挂的骷髅旗标识着变异人联盟的身份。
看起来是那么破旧，速度却比蛋形城市最新型的线型飞舰要不遑多让，尤其是突出于舰身两侧成排的推进浆，大大增强了飞舰的稳定性与空行速度。
这么大的飞舰却有如此敏捷的转向力，舰底用的压仓石一定是最高级的浮空石，只有变异人联盟的先锋战斗队才会有这么大手笔。
比利亲王刚刚提醒他要注意变异人联盟，对方就找上门来了，而且还是趁着他一个人的时机。真会抓机会，凑巧得让人不由怀疑是否有内部讯息外泄。
飞舰舱门打开，甲板上陆续走出几个服装各异的变异人，其中居然不乏熟人。
双方没有多说话，黎贷双腿一夹，鹫鸽陡然加速直冲向血十字堡的方向。
甲板上一个浑身发蓝、同盟内部代号为变色龙的男人笑道：“想不到暗夜族也有落荒而逃的时候，他真的是都铎家的侯爵吗，不要认错人了，不然纯度不够…”
不知什么时候起就默默坐在瞭望塔上的长发男子道：“他是我遇到过的最为聪明的暗夜族，不要小看他，他比其他异族都要了解人类世界的规则。”
变色龙看向瞭望塔上的伊鲢，那是个非常奇怪的男人，听说联盟里几乎没有人见到他睁开眼睛的样子，似乎其中有很可怕的禁忌。上层突然将他派到这个先锋队，让他们一切听他安排，怎么想怎么不服气，而且平时也很不合群，还叫人看不透。说实话，如果不是伊鲢的空间能力确实必要，变色龙压根就不想理会他。
“那么接下来，能够追上他吗？”
伊鲢微微笑了笑，伸出双手，手掌中散发出淡淡的蓝芒，附近空间再度扭曲模糊，下一刻飞舰出现在黎贷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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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鸠捧着满满一碗夜宵，很欢快地走了，临走前还答应苏林一定不会泄露她的行踪。本来应该高兴至少不会那么快就被黎贷找到，但是苏林在开始打扫厨房的同时，心中突然冒出一种不安的躁动感。
很难用言语表述那是什么样的感觉，苏林的血液都像在喧嚣吵闹，仿佛在示警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不应该的，她的只是血液异能，应该还不到预知第六感的程度吧。
苏林停下手里的活计，把正在擦拭的菜刀放进熏蒸消毒机，砰的一声关上门。
胳膊上陡然传来一阵剧痛，苏林在猝不及防下不由自主地缩紧身子发出难忍痛楚的低吟。掀开衣袖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没有流血，没有擦伤，然而手臂上的疼痛却没有停止，只是在缓慢地消退中。
苏林恍惚地站起，眼睛里没有焦距地茫然着四顾，突然地行动起来，冲向厨房门一把打开门锁。
一楼大厅站着几个正在交谈的暗夜族，看到身着女仆装束的苏林急匆匆地跑过身边，几乎要带起一股旋风。
A道：“是我眼花了吗，好像见到一个傀儡女仆在急冲？”
B道：“哦，那应该不是傀儡，是侯爵阁下带回来的人类。”
“难怪这么有朝气，好久没有见到这么活泼的生物了。”
“原来你喜欢活泼的，那可以到蛋形城市去找几个下仆啊。”
“还是算了，人类那么脆弱，保养起来太麻烦，还是傀儡比较经用。”
“说得也是，也只有侯爵才有这种闲情逸志来保养人类了。”
此刻的苏林，耳力灵敏之极，以至于能听到身后的议论，但全部没有入脑，所有的行动像是不由自主。她离开城堡主楼，毫不犹豫地向鸟场奔去。
鸟场是饲养鹫鸽的地方，这种即具有鹫的凶恶又有鸽的驯服的生物，是暗夜族非常偏爱的坐骑之一，地位不下于巨蝙蝠。昏暗河谷的僧侣们擅长于养殖巨蝙蝠，而血十字堡则在养育鹫鸽方面有独到的心得。
鸟场实际上是个庞大之极的鸟栏，每只鹫鸽都有一个格子间，下方有供暗夜族行走的入口，门口自然是有侍卫把守的。
很不巧，今天轮到菲力在打扫鸟舍中的粪便。
自从地下室事件发生后，菲力很久没有见到侯爵了，他真的没想到侯爵会为了区区一个人类对他动怒。作为处罚，他必须要在鸟场轮值直到极夜期的来临。
鹫鸽的体型大，排泄物自然也是成比例的巨大，本来都是傀儡们负责清理，现在菲力接手了，不得不每天被这些臭气哄哄的巨物熏蒸。用熏蒸来形容非常恰如其分，那些刚刚排泄下地的东西饱含水汽，在残留的温度下蒸蒸挥发着氨气，菲力刚来的前两天差点没有哭出来。
他正要把防毒面具往脸上套，突然看见一个女仆身影出现在入口处，定睛看去发现居然是苏林，正应了冤家路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