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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意思。”洛凌将笔放下,轻描淡写地对天心说道。
其他人都看傻了眼。她们从未看过这么真实的画作,从心底深处感受到了震撼。
别说是这个位面了,就是洛凌生前,这种极端写实主义的画作也会引起许多人的惊呼。在这个位面就更不用说了,除了仙侠的属性,这里基本上就是东方古代的环境,画作更偏向于写意,并非写实。洛凌的画就更容易引发轰动。
天心的手颤抖了一下,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她的想法和周围的女孩们不同。她出自彩墨阁,彩墨阁功法最高的境界便是泼墨成真,但就是彩墨阁渡劫期的大能们,泼墨出来的作品也是写意画,泼出条龙来,也只具备神,差了点儿形,实力上也就差了几分。若是换成洛凌这种画作,画出一条龙、一只妖兽,那和真正的妖兽都差不了多少了吧?那该是多强大的力量啊!
瞬间,天心心底深处涌现出了一些嫉妒来。
她这些年可是听说了不少林家的八卦,眼前这个小女孩在修炼和双修方面都有着过人的资质。天心也知道这些年不少人家都来求娶这个女孩,她在知道洛凌今天要来入族学时,就动起了歪脑筋。
林家女不为妾,天心却是不介意自己当妾的。洛凌将来的夫婿,要么和她一样资质过人,是天纵英才,要么就是已经成名的大能。无论哪种,她跟着嫁过去,都是一步登天。
可看到洛凌不光出身林家、长得好、资质佳,连作画都这么有一手,天心怎能不嫉妒?见洛凌又对自己这样轻视,天心更是心头火烧火燎地憋屈。不过是六岁的小娃娃,难道还要自己做小伏低地伺候着吗?
洛凌发现天心眼神阴鸷,出声问道:“你能教我什么?”
天心的呼吸一窒,几乎是下意识,狠狠剜了洛凌一眼。
洛凌却是笑了,轻蔑地笑了。
天心咬牙切齿。她想说绘画不是这样的,绘画该有作画者的意志,不是越像越好,可论写意的境界,她实在不算高手,不然当初也不会在彩墨阁前途无“亮”了。
几次深呼吸后,天心才勉强挤出个笑脸来,“素素可真是厉害,姐姐也教不了你什么了。好了,其他人看过来,尤其是你们三个新生,得从基础学起,要特别用心。”
其他人还好,林月儿和林星儿顿时就变了脸色。
林秋水羡慕地看了看洛凌,但等到天心没讲几句,就将她拎出来指责一番后,林秋水就不再看洛凌了,而是眼眶含泪,握笔的小手都直哆嗦。
洛凌这一天,一上来给了那资历最深的老妇人一个教训,又给了天心一个下马威,之后“琴”、“棋”等课程的先生都不约而同地选择对洛凌视而不见。
一天课程结束,众人三三两两地散学,双胞胎当先就急匆匆地走了,步子跺得极其用力。
林秋水一直低着头,趿拉着脚步跟在洛凌后头,回到了何筱的院子。
何筱本就在等待两人下学,表情严肃,阴沉得几乎可以滴下水来。她一看到林秋水那模样,一颗心就揪了起来。
“母亲!”林秋水乳燕投林一般扑到了何筱怀里,眼眶中倏地就涌出了泪水,哭得伤心不已。
她尚且年幼,也不知道自己可怜在哪里,只是心里难受得厉害,看到母亲就知道哭。
何筱却是早就知道了族学中发生的事情,对洛凌横挑鼻子竖挑眼地看了半晌,一边拍抚林秋水的背,一边质问洛凌:“你做姐姐的,怎么照顾妹妹的?就这么看着她被人欺负?”
洛凌满脸无辜,“妹妹哪儿有被欺负?”
“你!”何筱气急败坏,这事儿却是没法和洛凌细细掰扯的,只能话锋一转,批评道,“我知道你一心想着修炼,但族学是学习的地方,你怎么能顶撞先生,自顾自地在那儿修炼?”
“母亲,修炼的事情如逆水行舟。我若是浪费时间在族学上,还怎么精进?我既然要走修炼这条路,琴棋书画,学了陶冶情操、修身养性也就罢了,但若是学来为了讨好将来的相公,岂不是荒废时间和精力?”洛凌据理力争,“再者,那些先生能教我什么?这女戒,我已经可以倒背如流。”说着,洛凌就背了起来。她有上帝视角做依仗,看过林素素怎么辛苦背书的,现在当然是张口就来,直让何筱听得目瞪口呆。背完了书,洛凌又一指林秋水,“你问妹妹,那位天心先生的画功还没有我厉害呢,我问她能教我什么,她自己承认教不了我了。”
林秋水听洛凌背书也听蒙了,这会儿被洛凌一指,张开小嘴,哑口无言。
“倒是母亲,拜师的事情,你可有和族长说了?”洛凌问道。
何筱黑了脸,“这事情哪儿有那么快的?”
“好吧。”洛凌点头,“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房修炼了。”
何筱无奈摆手。
洛凌离开后,林秋水又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何筱头疼,安慰了半天,林秋水才破涕为笑。
结果第二天,林秋水又是哭着回来的。
天心今天也没放过林秋水,那对双胞胎今天也将气撒在了林秋水头上,将她使唤得团团转。
其他人不敢造次,却也不会阻止这三人这么折腾林秋水。
何筱看着女儿这么可怜,心中又怒又苦。林秋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她却是知道。
抱着女儿,何筱忍不住咒骂了洛凌和天心几句。洛凌是祸根,天心是凶手,对那双胞胎,何筱却不敢大加非议,只能暗自腹诽。
何筱知道这事情找不学无术的林长德没用,只能去找了林长生,旁敲侧击,希望他快些将洛凌这祸害送出去。在她想来,等洛凌学成归来,林秋水也该出嫁了,没有洛凌,林秋水接下来的日子就会好过了,然后等她议亲,洛凌又会成为她婚事上的一份筹码。
林长生也想尽快将洛凌送出去。因为他那对宝贝女儿也是恨极了洛凌,整日在林长生左右撒娇卖痴,想要林长生出手收拾洛凌。林长生为了长久之计,不好得罪洛凌,又不忍拒绝可爱的女儿,只能和何筱打起了同样的主意。
第135章 炉鼎世家的小炮灰(十一)
也不知道林长生这几天费了多少心力,终于,在半个月后,叫洛凌去了林家主院,见了林家高层的头头脑脑。
林长德夫妇陪着洛凌过来,林长德惴惴不安,何筱则松了口气。
林长生仍旧是一脸慈祥,那几位长老则神色迥异。
“素素啊,族长伯伯这次叫你来,是有事情要宣布。”林长生说道,“凌天宗在一个月后要招收弟子,族里面商量过了,决定送你去参加。”
洛凌微微一怔,“凌天宗?”
林长生点头,眉眼间露出了几分喜气,“凌天宗的掌门紫曜真人特地给你发了贴,你只要通过凌天宗入门的两道考验,就肯定会被紫曜真人收入门下。”
凌天宗掌门紫曜真人,就是那个风玄的师父啊。
从林素素所嫁的那个纨绔罗之易的人生中,洛凌看到了一些林素素死后的事情。
风玄的瞒天过海没有长久,在林家灭族大约五年后,紫曜真人发现了自己这个弟子犯下的罪孽,大义灭亲,将风玄给杀了,清理门户。修仙界都觉得是风玄抢夺了林家的双修功法,紫曜又为了这双修功法杀了自己的徒弟,纷纷向凌天宗发难。紫曜发下毒誓,以证清白。此后没多久,那些采补了林家女的男人也陆续殒命,皆是爆体而亡,死状惨烈。众人推断是林家女的冤魂索命,来复仇了。紫曜和凌天宗在此事中并没有受到牵连,众人就信了紫曜曾经发的毒誓。林家的事情就此落下帷幕。
这个位面除了仙侠属性,就是灵异属性,所以有鬼魂存在。比起其他位面,这仙侠位面的人更容易相信鬼魂,并对此有合理解释。在这里,人死后,尘归尘,土归土,魂魄会消散于天地间,成为灵气,但若是在死前被人抽离了魂魄,或含恨而终,魂魄离体,那就可能成为鬼魂,并拥有行动能力。
林素素就是抱憾而亡,但她心中的情绪超过化鬼的程度,达到了许愿者的标准,所以她没有变鬼,而是成了许愿者。等到洛凌完成工作,她离开神灵殿堂,回到这个位面,也不会转世轮回,而是根据这个位面的规则,消散成灵气。
林素素未曾直接接触过紫曜真人,洛凌也就没看过紫曜真人的人生,但从侧面了解,这个已经达到元婴后期的修仙之人是个正直而宽厚的老者,还和林家关系匪浅。他的原配发妻就是林家女,没有姬妾,膝下三子两女,都在历练过程中意外身亡,所以很重视自己名下的弟子。洛凌是林家女,若是拜到他名下,倒是不错的选择,说不定还能先一步给风玄下绊子,保住林家无数无辜的族人。
林家也很满意这个情况。当然,他们的想法和洛凌不同。他们想的是,洛凌拜入修仙界第一宗门的凌天宗,可以结交更多青年才俊,还有凌天宗和紫曜真人作为靠山,等洛凌出嫁的时候,其他求娶过她却没被选中的人想要发作,顾虑着凌天宗和紫曜真人,也只能偃旗息鼓,林家还能一推二五六,让凌天宗来顶缸,不用怕得罪人。
林长生就是这样说服其他长老的。至于林长德的小算盘,那根本没在林长生考虑范围。
洛凌点头应下,林长生大手一挥,给洛凌发了点灵果灵泉灵丹的,算是表达了他对洛凌的支持。
等洛凌跟着林长德夫妇回自家院子,林长德就不要脸皮地说要帮洛凌保管东西,将林长生发的好东西都收到了自己的私库中。何筱也很是眼红那些东西,但在洛凌面前,她没说话,想着晚上再给林长德吹枕头风。
洛凌没在意,趁机提要求说不再上学堂,专心准备凌天宗的招生考试,两人都一口答应下来。
不等天黑,林家的人都知道了洛凌要拜入凌天宗,还知道紫曜真人要收洛凌为徒,每个人都心情都不大一样。
林月儿和林星儿直接冲着林长生发起火来。
“凭什么那个贱人可以去?那应该是我们的!”
“父亲,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偏旁着那个小贱人?”
两姐妹尖叫。
林长生头疼不已。他没觉得两人小小年纪出口成脏是问题,只是苦恼如何安抚下这对宝贝。
“拜入凌天宗,那是去吃苦的。不分昼夜寒暑,都要打坐练功不说,到了一定年纪,还要去小秘境中历练,面对妖兽毒物,说不得就要丧命。”林长生给两人分析道,“就是紫曜真人的亲生骨肉,都死在了妖兽的爪子下,其中一个连尸体都没带回来呢!为父怎么舍得你们去冒险?别说紫曜真人送帖子来,就是他亲自登门,我也舍不得啊。”
林月儿和林星儿渐渐冷静下来,但仍然心头不快,看不得洛凌这样万众瞩目,还是鼓着腮帮子,嘟着小嘴,就是不接腔。
林长生又说了一番好话,许诺了不少宝物,捧着两人、踩了洛凌,两人这才重新有了笑颜。
吁了口气,林长生让自己夫人带两姐妹回房休息,自己则在屋内站了片刻。
他虽然对两姐妹说修炼辛苦又危险,但他早就做好决定,不等洛凌到历练的年纪,就将她领回族中,留在族中继续修炼。他需要的可不是什么实力超群的大能,而是林家能出一个修为境界高的强者,为林家重建名望,摘掉那炉鼎世家的名头。这样一来,族中女子也能恢复到百年前的情况,嫁得更好。
仅此而已。
林长生可不知道洛凌是奔着复兴林家、飞升成仙去修炼的,对自己的计划着实满意,又仔细推敲一番到时候该如何和紫曜真人说,将洛凌顺利领回家,觉得万无一失了,这才回屋歇下。
十来天后,洛凌启程去了凌天宗。
这个位面有修仙界,也有凡间,两者融合在一起。那些大宗门都建在高山上,有法阵保护,凡人们无法看到、无法入内;世家则都留在凡间的大城市中,同样有阵法保护,日常生活上,则如同那老妇人所想,只有在吃食和寿命上区别于凡人。至于修仙界所使用的灵泉、灵果,捉到的妖兽毒物,都是从小秘境中得来的。
用洛凌的眼光来看,这小秘境就是一种a级位面,区别于b、c、d、e、f位面,a级位面不是依据主属性的等级来评定的,而是专指特殊小位面,不如普通位面那样庞大,内容丰富,但各具特色,且大多数都和普通位面相通,或只和普通位面相通,不会诞生许愿者。
最常见的a级位面就是地府、天堂地狱这种了。
这个位面的小秘境则是孕育于妖兽毒物和各种灵植的a级位面,被修仙界用来历练弟子、搜寻宝物材料。
第136章 炉鼎世家的小炮灰(十二)
凌天宗作为修仙界第一大宗门,掌握了五六个小秘境,入口就在凌天宗内部,每年打开一次,送弟子入内历练,采集材料。
凌天宗招收弟子则是每五年一次,只收二十岁以下的少年少女,不限修为,只看资质。当然,若是小小年纪就有了一定修为,更容易被招收进去,进入凌天宗后也会被安排到更好的去处。
林长生和两个长老亲自送洛凌去了凌天宗,林长德夫妇也理所当然地跟去凑热闹。林长生和两位长老都有幸去过凌天宗,洛凌则是在上帝视角,看罗之易来过凌天宗,所以对于凌天宗所在的巍峨青山,并不觉得意外。林长德夫妇就像是乡下人进城了,仰着头,很是震惊地望了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好一会儿。
山脚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是家长带着孩子。大世家的人站在前,小家族站在后,还有凌天宗派去人间挑选出来的有天赋的凡人,站在最外圈。
这个位面的人口数量还是很庞大的,修仙之路虽难,但在这里的门槛不算高,即使是凡人,若是有机缘,资质再差,花一辈子功夫,还是能进入炼气期的。再加上每个孩子都拖家带口的,所以凌天宗这招收弟子的场面真是人山人海。
林家的马车有自己的徽记,负责这次招收弟子的凌天宗人看到了,就为了林家开了道,请林家众人去山脚下等待。
林长生昂首挺胸,牵着洛凌的手往前走。要不是洛凌不同意,他是恨不得把洛凌高高抱起,一路举着进去。
这可是林家的天才啊!那天赐水灵根和纯阴之体就不说了,光是洛凌六岁就筑基中期的修为,就足够让人瞠目结舌了。
虽然这么说很丢脸,但想想洛凌是在林家一步步修炼到这境界的,她的成就简直是奇迹啊!
洛凌这个林家的天才从周岁被发现资质后,就饱受修仙界的关注。这会儿众人看到林家的出现,再看到其中有一个小女孩,都猜出了洛凌的身份,眼神也变得火热起来。
洛凌很淡定,步履从容,神色淡然,更显出异于其他孩子的气质来。加上她属性上的优势,小小年纪已经是美人胚子了,非常惹眼。
到了近前,林长生的炫耀就收敛了一些,给那些大世家的人打招呼。
别说这些都是林家的姻亲或未来结亲对象,光看对方的实力,林长生的姿态就高不起来。
一边打招呼,林长生还一边给洛凌引见。
洛凌落落大方地给长辈行礼,发现那些世家带来的孩子中,女孩都不善或不屑地瞪着她,男孩都好奇或羞赧地打量她,让洛凌浑身都不自在。
有不少修仙之人终身未娶或不嫁,可大多数修仙之人还是要成婚的。否则也没有那些大大小小的修仙世家了。对于这个位面的修仙之人来说,在年轻的时候结婚生子,在之后专心修炼,就是他们固定的人生轨迹。
林家女本身就挡了不少女孩的道路,洛凌横空出世,更是碍了很多人的眼,被人这样看待也就不奇怪了。
“素素,这是风家的伯伯。这是风伯伯的儿子风玄。”林长生带着洛凌来到了又一个世家面前。
洛凌眼神闪烁了一下,见过这两父子。
风玄比洛凌大两岁,这会儿还是个小正太,没有长大后的玉树临风,也没有长大后的深沉眼神,面对洛凌的时候只矜持地点了下头,一副小大人模样。
风玄身边站着个小女孩,不等风家长辈介绍,先冷哼一声,掩着口鼻别过头,好像洛凌是什么脏东西,污了这环境。
林长生和其他林家人的脸色就不好看起来。林长德夫妇没见过世面,手足无措,恨不得当即就压着洛凌给风家赔礼道歉。
风家的族长,也是风玄的父亲风万里不疼不痒地说了小姑娘一句,也不用她改正,就转头笑眯眯地对林家众人下了逐客令。
这态度,让周围其他人家看林家的眼神都怪异起来。
林长生心中气急败坏,面上却不好显露,只能装成没事人,窝囊地带着洛凌离开。
“堂兄,这风家…”林长德惴惴不安,试探着询问林长生。
林长生低声说道:“那女孩是风万里的侄女风芸,原本定了明家的嫡长孙明熙霜为妻,但明家知道了素素的事情,就改了主意,看中了咱们素素。”
林长德更加不安了,“这可就得罪风家了。要是素素最后没有嫁给明家,岂不是要得罪了两家?”林长德不学无术,但也不傻,这点事情自然能想明白。
一个林家长老就插嘴说道:“我当年就说了,素素的婚事早点定下来,省得夜长梦多,也省得得罪人。”
另一长老帮林长生说:“早定下,那可就草率了。谁知道这些孩子将来如何?万一在某次历练中丧命了,人家要素素去守活寡,咱们可不就亏大了?”
林长生接着说道:“现在素素拜入凌天宗,就算我们得罪了风家和明家,他们也得咽下这口气。”
洛凌只安静听着,乖顺地跟着林长生又见了几个世家,总算是走完了这一圈,结束了任务。
不到一刻钟,那青山起了变化。
山间云雾渐浓,山脚下则出现了原本没有的一道山门,一条山路显现,从山脚一直向上攀升,又被白雾笼罩,看不到尽头。
凌天宗的管事人宣布招生开始,第一场测试考的是心性。修仙之路漫长而艰辛,需要修仙之人能耐得住寂寞,有坚定的意志,所以这第一场考试就是要一群半大孩子和少年们爬山。
这测试简单又不简单。少年心性最是不安稳,很难静下心做这种枯燥的事情。大世家的子嗣在这方面占了优势,因为他们从小修炼,早就磨出了性子。
洛凌也是从小修炼的,她比这些少年和孩童的性情更成熟。作为林素素的这六年生活,对她来说也是一次磨砺。
山路台阶并不陡峭,反而修建得极为规整,只是漫长看不到终点。
洛凌开了天地日月,一边吸收灵气,运功修炼,一边一步步拾级而上。她周身灵气涌动,让那些世家子弟都为之侧目。
风芸嗤笑一声,笑得就是洛凌这功法浅显低劣,属于最次品的功法。她当即露了一手,开始运转风家的功法,却惊异地发现并没有出现洛凌这般灵气蜂拥而入的异象。
第137章 炉鼎世家的小炮灰(十三)
“她的功法并非上品,但资质异于常人,所以在这小幻境中,仍然能大量吸收灵气。”风玄瞟了眼风芸,对她解释道。
风芸脸蛋涨红。她这可是丢了大人了,恨不得钻地下去,遮住脸面。
其他人也纷纷运功,发现果如风玄所说,这里是个幻境,他们运功吸收灵气的时候会受到强大阻碍。
这场测试刚开始,已经将众人分了个高下。洛凌是天赋高,风玄则是学识见识高,把其他人都比了下去。
但测试尚未结束,所有人还得按部就班地爬山,就是洛凌和风玄也不例外。
风玄的资质并不比洛凌差多少,他所缺少的是天地日月这种强大的辅助法术,所以不能像洛凌一样一边补充灵气,一边登山。但他本身修炼的功法比洛凌要好,在风家,有人精心教导他,还有各种灵泉灵果供养,他体内储存的灵气比洛凌更多更精纯,所以登山的时候也十分轻松。
两人几乎是并行前进,将其他人远远甩在身后。
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两人身后的人都看不见了,连台阶也被白雾笼罩,前方的雾气中却终于显露出了几分不同来。
登上最后一级台阶,两人站到了一个平台上,雾气消失,他们能清楚看到前面雄伟壮丽的宫殿,而在平台上,则站了好些人,一半以上穿着凌天宗弟子的白色长衫,另有一些则穿着自己的法器衣服,是在凌天宗有着一定地位。
正中站的那人是个道骨仙风的老者,长眉长须,一身紫衣,正是凌天宗这一任的掌门紫曜真人。
紫曜真人笑眯眯地冲两人招手,一指身旁人,温和说道:“来,测一测你们的资质。”
那人也是个老者,手执测灵珠,另一手边则是一个长桌,整齐摆放了许多玉牌。
洛凌看到那玉牌就微微挑眉。
招生测试尚未结束,或者说在招生测试前,凌天宗已经知道这一次他们能招多少弟子,这些弟子又资质如何了。所谓的招生测试不过是走一个过场,让那些落败的心服口服,也是给凌天宗造势,巩固这修仙界第一宗门的威望。
风玄当先将手按在了测灵珠上,测灵珠内灵气翻滚,演变成密密麻麻的天雷,测灵珠表面也浮现出了两道金色条纹,证明风玄是异变雷灵根,筑基期修为。
周围人都发出了赞叹声。
接着是洛凌,天赐水灵根、纯阴体质、筑基期修为,更是引得众人惊呼。
风玄也不禁多看了洛凌一眼。
说实话,林家出了个天才的消息已经传了五年,信者无数,毕竟林家没什么实力,不敢在这事上作假,作假了他们也没本事圆回来。但有些人还是固执己见,认为林家那样的废物家族,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