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她是什么意思?”
“她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还是杨心柔那个贱人!”沈佳没好气地说道。
好不容易把杨心柔踢走了,没想到还不能安心。
那些女生恍然大悟,叽叽喳喳地讨论起该如何收拾杨心柔,把洛凌这个小蚂蚁抛到了脑后。
洛凌在她们走后就挺直了腰板,将手伸到了自动感应的水龙头下,掬了一些水,再次打湿自己的衣服。她嘴中哼着歌,看着镜子中狼狈的女孩,露出一个笑容来。
洛凌就是这样回到包厢的,在周子言不满地瞪视过来时,毫不客气地伸手就点了沈佳和刚才的几个女孩,“她们在厕所打我,还想要找人lj我。”
话一出口,包厢内陷入了死寂。
沈佳等人更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洛凌。
周子言有些发怔,下意识地问道:“你说什么?”
洛凌摸出手机,按了播放键,沈佳阴毒的声音从手机中清晰地传了出来:
“你信不信,我们可以让你在h市待不下去?不光是你,还有你的家人、你的朋友…等到我们毁了你容,让人lj了你,就算你告状,周子言还会像现在这样对你吗?”
洛凌将手机一收,看都没看怒火攻心的沈佳一眼,对周子言抱怨道:“看来你‘周子言’的名头没有你自以为的那么有威慑力,阿猫阿狗都能随便动你女朋友啊。”
周子言被洛凌这一句话就点燃了,将手中的游戏手柄随手扔在地上,视线扫过洛凌刚才伸手点过的几人,对着洛凌哼了一声,“我周子言有多少能耐,你马上就能知道了。”
沈佳打了个寒颤,其他女人则吓得哭起来。
“不是这样的,周少…”沈佳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
周子言压根没搭理她,拨通手机,直接对手机那头的人吩咐道:“帮我取消几个人的身份,沈佳…”
他报了一连串的名字,每说一个,一个女生就几乎要瘫软倒地。
“以后我出现的地方,不想看到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周子言命令完,就挂了电话,没好气地看向洛凌。
洛凌耸肩,又凑上去嬉皮笑脸地说道:“你太厉害了!我肚子饿了,你有给我叫吃的吗?”
周子言不自在,声音粗哑地喝道:“都这样了还想着吃?你是饿死鬼投胎啊?”
“是有一点冷。”洛凌乖巧地点头。
周子言被她的诚实一噎,拉着她往外走,又叫服务生开了间新包厢,把洛凌放在车子里面的那些衣服送来。洛凌从善如流,看都没看哭泣的女生们一眼。
第11章 倒霉的炮灰女(十一)
等洛凌换了衣服,和周子言重新回包厢,包厢内的场面还是非常压抑,所有人都僵硬着,那些被点名的女生更是哭哭啼啼个没完,正在打电话向家里面求救。
沈佳的神情则是变幻莫定,僵在原地,动都不动一下。
她从来没把洛凌看在眼中,游乐园的时候没有,洛凌跟着周子言进包厢的时候,她也只是惊讶气愤了一下。她知道洛凌这种女人在周子言身边呆不久,就是杨心柔,还不是被她想办法给踢掉了吗?在洗手间和洛凌对话后,她更是看不起洛凌了。洛凌是有几分头脑,看出了周子言在乎的是谁,可那又怎么样?她再聪明,也不可能配得上周子言,就是她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洛凌开条件,沈佳只觉得满意。能用钱解决,对于她来说自然是最方便的一个途径。
她怎么都没想到,洛凌居然会算计她!算计了她,洛凌能有什么好处?她还真以为能够扒住周子言一辈子?
沈佳的脑袋有些混乱,根本就理不清思路来,周子言和洛凌离开又回来,她也没回过神。
跟着两人进来的还有几个手捧托盘的服务生。他们将周子言之前叫的东西收走,又换上了新鲜的吃食。洛凌迫不及待地就吃了起来,还甜腻腻地要喂周子言。周子言嫌弃,可洛凌将东西直往他嘴巴塞,他只好不情不愿地吃下去。
这功夫,包厢的门被人敲响,几个保安走进来,对周子言先打了个招呼,又走向了沈佳等人,“几位小姐,你们已经不是本店会员,还请离开。”
对于沈佳这些娇娇女来说,继承家业是她们兄弟的事情,她们这辈子最重要的职责就是为家族联姻,这也是保证她们一辈子荣华富贵的关键。现在她们被周子言这个h市太子爷厌弃,还丢脸地被剥夺了所有会所会员身份,在权贵圈子丢了大脸面,别说是傍上周子言了,将来的婚姻也会因此受到极大影响,等于是前途被毁。
沈佳精心过来,求饶地看向周子言。
洛凌已经把游戏手柄捡回来塞回周子言手中,一边看他打游戏,一边往两人嘴巴里塞吃的。周子言原本不情愿,逐渐就习惯起来,还挑剔洛凌选的东西不合他口味,开始点名要她喂吃的。
沈佳发现周子言根本就无视了她,立刻怨毒地看向洛凌。
洛凌感受到那视线,侧头对沈佳微微一笑。
沈佳怒不可遏,双手捏拳,脑中却是一片空白。洛凌拿出了证据,周子言发了话,她已经是毫无办法了。
“沈小姐,请不要让我们难做。”保安的语气强硬了一些,见沈佳还不肯动,立刻有人上前拽了她的胳膊就往外拖。
沈佳尖叫起来,咒骂那些保安。
“太吵了。”周子言皱眉说道。
那叫声戛然而止,不等沈佳再有反应,保安就伸手捂住了沈佳的嘴巴,将她拖了出去。
包厢内的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妄动。只有周子言和洛凌两人怡然自得。
杨心柔一直坐在角落,视线死死盯着周子言,一副屈辱又不甘的神情。陶青被周子言拉着当对手,台球刚被虐过,现在玩游戏又是被虐。他时不时扫一眼杨心柔,心中愈发焦躁。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周子言带着洛凌扬长而去时,包厢内的气氛都没重新热闹起来。
周子言送洛凌回家,这回没有玩飙车。
“明天上学我要准备些什么?”洛凌问道。
周子言回答:“东西我帮你准备好了,你和我一个班。”
“那我明天等你来接我上学。几点?”洛凌接着问道。
周子言咬牙切齿,“我为什么要来给你当司机?”
“因为我不知道那学校在哪儿。而且不是要秀恩爱吗?”洛凌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们今天就很成功啊。你有没有注意到你前女友和你哥们的眼神?我还给了你发作沈佳的机会,简直是超完美表现啊。按照现在这进度,很快杨心柔就会对你表白了吧?”
周子言目不斜视地开车,不理睬这个问题。他忽然间对于杨心柔会不会倒追自己不感兴趣了。瞟了眼悠闲自在的洛凌,周子言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郁闷来。
虽然周子言口头上没有答应,也没告诉洛凌时间,第二天还是来接洛凌了。
洛凌被周子言一通电话叫下来,和昨天差不多的打扮,只带了钱包。周子言的后座上放着两人书包,虽然装的是课本,却都是名牌包包。
等周子言将车驶进学校停车场,带着洛凌进入班级,又出现了和昨天包厢内一样的震惊效果。只不过这一回没人再问洛凌的身份了。
洛凌扫视了一圈教室,看到了几个空位。那里本来是沈佳和那些女生的座位。而在教室的角落里则多了一个熟悉的女生。洛凌一看到她就笑了起来。
“苗苗!”洛凌高声打招呼,带着笑容走向李苗苗,故作激动地拉起她的手,“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李苗苗傻愣愣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你在问什么傻话啊?当然是我男朋友帮我转学的啊。他一说,我第一个就想起了你,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啊!所以我让他把你也转过来了。”洛凌热情地说道,还转身对着周子言甜甜一笑。
周子言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洛凌这样对他反而让他不自在。
“男朋友?把我转来?”李苗苗瞪大了眼睛。
昨天,帝华高中的教务人员去了李苗苗家,拿出了她的转学手续,不容拒绝地通知她已经转学。因为有原来高中教务主任陪同前来,再加上周子言不稀罕钱,把李苗苗的学费也给付清了,李苗苗的父母没有怀疑。虽然不知为何天上会掉馅饼,但他们本能地就张大嘴巴去接。
李苗苗从昨天开始就飘飘然的。她比父母知道得多,要说这短短一天功夫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惊喜,那只可能是因为游乐园的相遇。李苗苗想着是那些帅哥中有谁看中了自己,所以才把自己转入了帝华高中。
她和张雅一样有着这个年纪小女生的浪漫幻想,只不过当初张雅的幻想降临,她只能眼巴巴看着。她也不是没想过利用张雅接近周子言那个圈子的人,但张雅内向,任由周子言摆布,都不怎么敢说话,又怎么会为了李苗苗提要求?反倒是因此让李苗苗认为她自私自利,更加恨她。
现在轮到李苗苗直面幻想成真,自然是和张雅一样的心情。
第12章 倒霉的炮灰女(十二)
今天到了学校,李苗苗才觉察到这件事并非只有惊喜。一个又一个学生进来,要么没注意到她,要么注意到她之后目光中流露出诧异和嫌弃。她迟迟没找到自己的白马王子,反倒是被那些人的目光弄得浑身不自在,如同针扎一样难受。直到洛凌进教室,让那种针扎感消失,却是因为她的幻想彻底被扎破的缘故,被沈佳羞辱的感觉重新涌上了心头。
“这样我们就可以继续当同学了,真好呢。”洛凌感慨地说了一句,笑容意味深长。
李苗苗觉得洛凌的笑容很刺眼,她想要逃开,可她又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她努力挤出笑容,正要开口让洛凌把自己介绍给周子言。
洛凌直接丢下李苗苗,跑向周子言,挽着他的手说道,“谢谢你。对了,你坐哪里?我要和你坐一起。”
周子言左右本来一个是陶青,一个是杨心柔,现在洛凌发话,周子言想也没想就看向了陶青。
陶青面色难看,但没有拒绝,反倒是趁此机会换到了杨心柔旁边。
帝华高中的学生因为都有权有势,从小就结成团体。班级安排不是按照成绩或随机,而是按照学生的家世背景。周子言所在的班级自然是全年级顶尖的,而在这个班级中,周子言、陶青、杨心柔则是佼佼者,他们做决定,其他同学只有应下的份。昨天周子言一个电话,不光是取消了沈佳她们在各大会所的会员身份,还把她们踢出了这个班级,沦落到其他班去了。至于踢出学校,周子言只是周少,是h市的太子爷,还不是皇帝,为了一点口角,周家和那些女生的家庭也不会放任周子言把事情做绝。
洛凌没有看陶青和杨心柔,更没有去看李苗苗,坦然坐到了陶青让出的座位。
一天课程很快开始。洛凌很认真地学习这些自己早就经历过、现在却全然陌生的高中课程。
张雅所在的这个位面和她成为神灵前所生活的位面并非同一个,两者有截然不同的历史,却到了相似的文明进程节点。洛凌看过张雅的人生,适应起来很快,但她原来的知识和记忆在这里不能照搬,不光是因为位面不同,还因为她现在使用着张雅身体的缘故。
以洛凌现在的实力,对于这具身体本身不产生任何影响,所以,她现在的身体素质和知识储备都和张雅是同一水平。但洛凌和张雅毕竟是不同的,知识和智慧也是两种概念,再加上洛凌身为神灵,曾经看过张雅的人生,知道一切,张雅碰到周子言只能被欺骗,落个惨死结局,洛凌却可以为她复仇。
事先有所防备,课间休息和午休时候,洛凌都跟着周子言腻歪在一起,膈应杨心柔,又借着杨心柔膈应陶青。周子言对此很满意,对洛凌的态度都温柔了几分。
两人这样形影不离,洛凌上下学都是周子言亲自接送,旁人别说是针对洛凌,就是想要和她单独说话都不可能。
李苗苗这段日子就不太好过。她飞入天堂,又被打落凡间,接着再受到周围那些同学们的排斥和嘲笑,等于是跌入地狱。她想要向洛凌求助,洛凌却在第一天之后,再没正眼看过她。她甚至连凑上前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周子言身边总有人围绕,而洛凌总是呆在周子言最近的地方。李苗苗看洛凌这做派,恨得牙痒痒。她打电话给洛凌,洛凌不接,发短信,洛凌不回。这里不是原来的高中,洛凌也不是张雅,她根本无法对付洛凌,只能自己咬牙硬撑着。她已经不再奢望洛凌会帮忙了,在她看来,洛凌就是个冷血的贱人,把自己转到帝华来也是为了冲自己炫耀。
李苗苗说穿了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女生,她自以为看清并接受了现实,可一周后,她终于是忍不住冲到了张家门口,将那扇门拍得砰砰作响。
张父、张母认识这个女儿的好朋友,看她这样生气的模样,还有些吃惊,以为两个女孩闹了矛盾,放了她去洛凌的房间。
洛凌之前在屋内就听到了李苗苗的声音,等到李苗苗怒气冲冲地推门进来,她好整以暇地问道:“李苗苗,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李苗苗咬牙切齿,“我怎么来了你不知道吗?你把我弄到那个鬼地方,你安的什么心!亏我以前把你当朋友,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鬼地方?”洛凌状似不解,坐在椅子上仰头看李苗苗,“帝华高中怎么会是鬼地方?你不知道我们能进去念书是多么幸运的事情吗?那里的老师、同学,都不是普通高中能比的。”
李苗苗蛮横地叫道:“你在那里过得舒服,是因为你有周子言!你有想过我吗!有想过我在那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有周子言保驾护航,同学会凑到洛凌面前献殷勤,就连老师都对她另眼相待,甚至比那些不谙世事的少年少女们更懂得该如何做。洛凌在帝华的确是过得舒服。
洛凌奇怪地问道:“我这么做不是正和你的心意吗?”
“你少给我装傻!”
“李苗苗,你不想和那些人认识吗?如果不想,我那天离开后,你为什么去向他们打听我的去向?我记得,我离开之前就给你发短信说了啊。除了班长,我就只给你发了短信。”
“我根本就没看到!我那时候不知道你是自己跟男人跑了!”李苗苗口不择言。
洛凌板起脸,站起身,冷冷盯着李苗苗,“我跟着男人跑了,还是你想要跟男人跑,所以看谁都那么龌龊?”
李苗苗吓了一跳,倒退一步。
“你没看到短信?因为那时候你光顾着看男人吗?有手机不用,跑去问那些陌生人,你自己安的什么心?”
“我手机没电了!”李苗苗理直气壮地撒谎。
“其他同学的手机都没电了吗?我的手机号你背不出来?我现在就可以背出你的号码来。”洛凌利索地背了一串号码,又深深地看了眼李苗苗,“就算你背不出我的号码,我们去游乐园前,班长要了我们所有人的手机号,可以让其他同学从班长那儿要,也可以直接让班长联系我。”
“我没想到!我没想到又怎么样!”李苗苗暴躁地叫嚷。
“是啊,你没想到,你光顾着看那些帅哥了嘛。我没跟你生气,我还把你也转进了那间学校,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你日子不好过,是怪我咯?怪我什么?怪我把你转进去了之后,没再给你找个男朋友?是不是我还要负责你嫁进豪门,负责你生儿育女,负责你没有小三烦恼,负责你儿子女儿成家立业,再负责你七老八十之后当雍容华贵的老太太,我才对得起你这个朋友?”
第13章 倒霉的炮灰女(十三)
洛凌冷笑,猛地拔高了声音,说道:“李苗苗,我只是你朋友,不是你妈,就算是你亲妈,也没负责你一辈子的!”
李苗苗吓了一跳,倒退了数步,一时无言,眼中恨意却是更加浓烈。
“小雅啊…”张父张母之前就听到两人争吵,这会儿惴惴不安地上前。
李苗苗发现旁边一直有人在,顿时觉得羞辱,握紧了拳头。
洛凌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要是觉得现在日子不好过,我和周子言打个招呼,让他把你转回原来的学校吧。”
“不行!”李苗苗尖叫,拼命摇头,“不要,我不要转回去!”她叫喊完,转身撞开张父、张母就往外跑。
张父问道:“小雅,到底怎么了?说什么学校啊、男人啊…”
“我在帝华找了个男朋友,那人家里认识人,我看李苗苗和我关系那么好,就托他把李苗苗也转去帝华了。”洛凌平静地解释道,“爸妈,你们放心好了,我知道现在读书重要,我谈恋爱不会影响到学习的,也不会做不该做的事情,我们就是平时周末一起去图书馆、看看电影之类的。”
张父、张母本来就木讷,这会儿洛凌说得顺溜,他们虽然还担心,但看洛凌坚定,只好告诫了几句就作罢。
李苗苗回去生怕洛凌将自己踢回原来的学校。她这会儿还没放弃希望,总觉得洛凌能够找到周子言当男朋友,她也能找个好的。可若是离开了帝华,她就没这机会了。她不肯拉下脸和洛凌道歉,又想到洛凌之前那番话,认为游乐园那天的事情有人和洛凌告黑状,这才让洛凌对自己冷淡了下来。她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发了个群发短信,指桑骂槐地说了游乐园的事情,泄了几分心头的火气,第二日忐忑不安地继续去帝华上学。
洛凌没像李苗苗担心的那样踢走她,这让李苗苗稍稍松了口气。
另一方面,班长接到李苗苗的短信后,又接到其他几个同学的消息,就联系洛凌询问。
洛凌虽然转学了,但在转学前就给班长打过招呼,之后再没有见面,却经常短信来往。这一点和李苗苗截然不同。李苗苗当初能够在张雅失踪后就把这个“好朋友”抛到脑后,现在转学,麻雀变凤凰,也把原来那班同学给扔掉了。不是要发火,她也不会重新联系那些同学。
洛凌接到班长那短信就笑了起来,给班长回信。在她看来李苗苗撑不了多久,而等到李苗苗一回到原来学校,就会发现她已经被孤立起来。
洛凌原本只想破坏李苗苗的心态。按照她的设想,经历了贵族高中后,李苗苗会变得自卑又自傲,敏感易怒。这样的年纪,又是这样性情,同龄人不会待见她。李苗苗不会有原来的好人缘,不会谎话成篇也被人相信,反倒有可能是她拿这短暂的贵族学校生活来往自己脸上贴金,并且因此被其他同学耻笑。被孤立的不再是“张雅”,而是李苗苗——无论是在贵族学校,还是在原来的高中。
现在李苗苗自己作茧自缚,洛凌也就顺水推舟,把实情告诉给班长。
洛凌已经预想到了李苗苗之后的下场,即使她一直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知道是坐在后排的李苗苗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也没放在心上。
过了几天,李苗苗的恋爱计划没有任何进展。班里的同学始终无视她的存在,不和她说一句话,看到她的时候都露出嘲讽的笑容。她无论找谁搭讪,都得不到回应。大概是走投无路了,她发了短信给洛凌,语气真诚又亲昵,道歉了一番,又说要约她出来,再亲自道歉。
洛凌看着那条短信就是嗤笑一声。
李苗苗当初对张雅都没说过这么动听的话,反倒是内向的张雅平时不言不语,在李苗苗每年生日的时候都送精心制作的手工礼物,害羞地表达对两人友情的重视。张雅将李苗苗当做最好的朋友,李苗苗只将张雅当做可有可无的跟班。任何感情的付出从来不是对等的,可李苗苗对张雅不光不存在感情,还只有利用和陷害。她随便一个电话就可以在大冬天将张雅指挥去买东西,亲自送到她家,而她对待张雅却常常爽约,让张雅白白等待,还把责任赖在张雅头上。她大概习惯如此了,所以后来污蔑张雅的时候也完全没有心理压力。
洛凌随手回了“好啊”两个字给李苗苗,就不再搭理了。
周末,周子言照旧带着洛凌在朋友聚会上刷存在感,刺激杨心柔和陶青。
李苗苗在约定的地方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洛凌来。她拼命拨打电话,发短信,都石沉大海。
短信提示音忽然响了起来。
李苗苗心中狂喜,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短信:
“怎么还没来?你在搞什么?”
“现在就给我过来!”
接连两条短信过来,来自于陌生的号码。李苗苗打电话过去,却发现根本打不通。
李苗苗捏紧了手机,嘴里咒骂着,却无可奈何地向早就知道的地方赶去。
那是一处小巷,人迹罕至,但隔壁街就是市内有名的小吃街,人头攒动。
李苗苗循着门牌号找过去,走了一阵后,就看到不远处的门洞站着两个彪形大汉。他们似乎在等人,目光如炬地四处搜寻,发现李苗苗后,视线就落在她身上不动了。
李苗苗咽了口唾沫,慢慢走了过去。
“李苗苗?”其中一个大汉问道。
李苗苗怯生生地点头。
“沈小姐在里面等你。”那个大汉颔首,还挺有礼貌地把李苗苗请了进去。
这里是几栋小平楼,都是隔壁小吃街的摊主租住这些房子,环境并不好。一楼的屋子更是阴暗潮湿,通风和光线都很糟糕。
大汉直接推开门,示意李苗苗进屋。
李苗苗侧身走进去,看到屋内更多的男人,身体下意识地抖了抖,才冲着坐在中间的少女挤出个笑容来,“沈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