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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们知道我们那个同学现在在哪里吗？”李苗苗脸颊通红，眨着眼睛看向陶青。
“省省吧。要搭讪也看看自己的长相好吗？”沈佳没好气地抢白，“你的同学，问我们做什么？你们没她手机吗？”
李苗苗尴尬起来，下意识地瞪了眼沈佳。
沈佳不甘示弱，立刻站到了李苗苗面前。她穿着高跟鞋，比李苗苗高了半个头，故意垂眸俯视李苗苗，“我说错了吗？你是穷得没手机，还是自以为长得很美？需要借你镜子吗？”
李苗苗眼眶红了起来，看向沈佳身后不为所动的男生们和全部都摆出嘲讽表情的女生们，忍不住哭着跑开了。其他同学也觉得难为情，只能埋头追李苗苗。
洛凌没有丝毫意外。因为这一切张雅都经历过。
张雅被周子言拉进鬼屋之后，周子言的那些朋友跑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全是妹子。李苗苗看她们等着玩鬼屋，言谈间带着对张雅的鄙夷，说自己的胆子才配得上周子言，下意识地也决定玩鬼屋。有同学担心张雅，但她们和张雅并不熟悉，李苗苗信誓旦旦地说服了她们。等到她们出了鬼屋，有张雅在场，李苗苗打着帮张雅打听周子言的名头去搭讪，在沈佳那里吃了憋。被嘲笑的李苗苗也是这样自顾自跑走，浑浑噩噩的张雅还是被其他好心的同学给送回家。
张雅交友不多，她把李苗苗当成了最好的朋友，碰到了梦幻般的爱情，自然想和李苗苗分享，殊不知李苗苗早因为沈佳的事情迁怒于她。而李苗苗越听张雅说周子言的事情，越是心气难平：明明是她提议走近周子言他们，张雅这是抢走了本来属于她的爱情，还对她炫耀！
李苗苗没有冲张雅发火，而是发动了全班女生冷落张雅，并且污蔑张雅虚构了和周子言的恋情，十分肯定地说那个帅哥在那天之后根本就没再联系张雅过。大家都是新入学，刚开始结识，李苗苗热情开朗，善于结交朋友，又是和张雅同一个学校考进来的，平时看起来关系很好，而张雅沉默寡言，独来独往，其他人自然是信了李苗苗的话。
张雅被爱情蒙蔽了双眼，不光没看清周子言，也没看清李苗苗，对于周遭发生的事情迟钝地一无所觉。
张雅失踪后，李苗苗最先被张雅的父母以及老师、警察询问，她只说了张雅的“幻想”，连“周子言”那个名字都没提。其他女生听信了她的话，也认为爱慕虚荣的张雅虚构了一个男朋友。这条线索就这么断了，众人甚至都认为张雅疯了，和虚幻男朋友一块儿私奔了。这件“奇事”还上了新闻。张雅的父母觉得难堪，撤了案子，不再寻找这个不孝女。
张雅被绑匪杀害后，弃尸河中，顺流而下，成了另一座城市里的无名尸体。
而李苗苗，在进入大学后就忘记了张雅的存在，忘记了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
洛凌看了眼李苗苗奔跑远去的背影，目光暗沉不见光。
周子言侧头看向洛凌，发现她表情阴沉，没了一直以来的笑容，下意识地开口说道：“你也别多想了。”
洛凌抬眸。
“咳！”周子言转过头去，“这种人算什么朋友啊？你为她们生气一点都不值得。”
周子言只是目中无人，所以很多事情、很多人没被他放在眼里，但他并不蠢，沈佳和李苗苗是什么心思，他自然能看得出来。一个故意挑拨同学和男友关系，一个在同学被陌生人带走后还想着搭讪帅哥，两人都可以说是心思不正，不值得深交。
“哦，那你的朋友呢？”洛凌又露出了笑容，“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生是你好朋友吧？”
周子言一怔，冷冰冰地问道：“怎么？你还想追求陶青？”
“原来他叫陶青啊——”洛凌拖长了音，噗嗤一笑，拉了拉周子言的手，“我怎么会去追求他？我喜欢你这一型的。”
周子言哼了一声，勉强接受洛凌的说法。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戏看完了，洛凌和周子言走出了宣传牌，按照之前的计划往过山车走去。
“什么问题？”周子言问道，问完了也想了起来，脸色又难看起来。
七情六欲都写在脸上，真是好琢磨。洛凌感慨了一下。不过也难怪，对于周子言来说，只有别人看他脸色的时候，没有他看人脸色的。
“他早就知道那个沈佳不怀好意了吧？居然没有拦住你做蠢事。”洛凌直言不讳地说道。
周子言瞪了她一眼，可却无法反驳她的话。
“你和他关系不好吗？我看那群人里面，你之前走的时候就和他打了招呼。”
周子言闷闷地说道：“不，我们是铁哥们。”他扒了扒头发，有些不耐烦这个话题。
“这样啊…”洛凌忽然笑了一声。
“笑什么？”周子言恶声恶气地质问道。
洛凌嬉笑着问道：“该不会陶青喜欢你女朋友吧？不过也难怪，她那么漂亮…”
周子言甩开了洛凌的手，大踏步地往前走。
洛凌微笑着跟在周子言身后。
这就是作为神灵的好处，张雅所不知道的事情，只要和她有一丁点儿联系，洛凌全部知道，她不光知道李苗苗的事情，还知道陶青的。
陶青喜欢杨心柔，就和学校中大多数男生一样心慕这个漂亮聪明的校花。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展开追求，周子言就和杨心柔开始交往，陶青便将自己萌动的心压了下来。
第5章 倒霉的炮灰女（五）
越看两人交往，陶青越为杨心柔觉得不值。对于周子言和杨心柔分手，他乐见其成，所以沈佳挑衅的时候他没阻拦，周子言甩了杨心柔他也没阻拦，可在周子言离开后，他立刻帮着杨心柔说话，揭露了沈佳的恶毒心思，让沈佳这个恶人“功成身退”。
从这一天起，陶青正式展开对杨心柔的追求。杨心柔心里念着周子言，虽然是不甘多于爱恋，她仍旧拒绝了陶青。杨心柔的不甘让她将很多注意力放在了周子言身上，所谓距离产生美，两人不再是恋爱关系，杨心柔反而发现了周子言的诸多优点，真正喜欢上周子言，也因此而痛苦。陶青为了这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开始想法设法撮合她和周子言。正是有陶青的推波助澜，周子言觉察到自己对杨心柔的在意，和杨心柔复合。在那之后，陶青和周子言喝了一次酒，将杨心柔彻底交给了周子言，选择出国。两人的兄弟情义没有因此被破坏，反倒是更加深厚，直到多年后周子言和杨心柔成婚，陶青也放下了自己的初恋，组建家庭，两家人家的关系非常要好，还结成了儿女亲家。
而对于张雅，陶青却在明知道周子言和张雅交往是意气之举的情况下，不断针对张雅，只为了给伤心的杨心柔出气。张雅单纯，满心都是周子言，想要和周子言的铁哥们搞好关系。她不知道陶青每每对她微笑时，心里怀着怎么样的恶意，最后又是如何将她推向了绝境。
他们和李苗一样将张雅抛在脑后，全然不知张雅因为他们死于非命。
游乐园的这一天，对于张雅来说是人生的转折点，对他们所有人来说则是一段小插曲。
在今天之前，陶青没有露骨地追求过杨心柔，但周子言和他是铁哥们，彼此熟识，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就能看出端倪。原来不过是不曾留心，被洛凌点透后，周子言就恍然大悟了。而洛凌点透这一切的时机又是那么不恰当。
“哎，别生气啊。你不是都和那个女生分手了吗？这样不是正好？你兄弟可以抱得美人归，有情人终成眷属。”洛凌笑眯眯地劝道，话不走心，周子言也听得出来。
周子言更为生气了，“你懂什么！”
“好吧，我不懂。”洛凌摊手，“你还有心情玩吗？”
“怎么没有？”周子言高高仰起了头，直接就往过山车走去。
两人疯玩了一天，玩遍了游乐园内所有设施。洛凌最后提出坐摩天轮，周子言玩累了，也就顺势答应来。就像所有少女漫画中的必备情节，两人在夜幕降临后坐上了摩天轮。
不过，包厢内没有任何粉色泡泡。
周子言玩那些刺激的游乐设备还好，坐上摩天轮这样安静的设备，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低气压中。
洛凌没心没肺地问道：“喂，你是不是还想着你的女朋友啊？”
周子言瞪眼看她。
“放不下，就回头去追她呗。”
“我去追她？”周子言不可置信地问道。
他现在还没爱上杨心柔，杨心柔比不上他的骄傲，他自然不可能拉下脸去追求刚被自己甩掉的女孩。就是他之前和杨心柔交往，都没有经历过追求的过程。
洛凌耸肩，“那你觉得现在这情况，她可能来倒追你吗？我看你兄弟倒是有很大机会啊。”
周子言别过头，一手撑着下巴，暗自生闷气。
死要面子活受罪。洛凌想着，也像周子言一样看向窗外的夜景。
周子言因为面子和杨心柔分手，因为面子和张雅交往，因为面子带着张雅到杨心柔面前秀恩爱，最终才潘然悔悟，对杨心柔真情告白。不过，没了张雅，多了她洛凌，周子言的面子已经被她撕下来踩在了地上：被人耍着和杨心柔分手；自己相信着的好兄弟看中了自己的女朋友，然后看傻子似的看自己甩了杨心柔。周子言在此刻已经丢脸丢到家了。
更糟糕的是，周子言不会低下头去追回杨心柔，接下来只能看着那两个耍了自己的人得偿所愿——他和杨心柔分道扬镳，陶青追到杨心柔。
一口气就梗在周子言的心头，吐不出，咽不下，让他整个人都火烧火燎地难受。
“不然，我出个主意吧。”洛凌在此时说道。
“你能有什么主意？”周子言漫不经心地问道，满满的不屑。
“我们交往。”
“哈？”周子言张大了嘴，正要嘲讽大笑。
“我可不是对你耍手段。这是假交往。”洛凌打断了周子言要脱口而出的鄙夷。
周子言闭上了嘴，皱起眉头。
“反正你都把我们交往的事情说出来了，那我们就干脆在他们面前秀恩爱好了。”洛凌眨了眨眼睛，“我看你女朋友真的很喜欢你，都肯为了你进鬼屋了，知道沈佳的事情后还大受打击，啧啧…”
周子言抿了抿唇，眼底划过一丝得意。
“现在，只要我们刺激她一下，她肯定会不顾面子地来倒追你，到时候你答应也好，拒绝也好，不都是甩了他们三个人一人一记耳光？”洛凌很哥们地拍了拍周子言的肩膀。
周子言拍掉了洛凌的手，“我怎么知道你靠不靠谱？别到时候找了个猪队友。再说了，你之前不是还说过要追我吗？怎么一会儿又帮我追别人？”他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洛凌。
对于这个主意本身，周子言觉得很心动。
这也难怪，这本来就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主意，他原本只想着随便拉个人来气杨心柔，现在，同样的行为，被洛凌改变了一下目的，更合他的心意。
洛凌叹了口气，双手抱胸靠到了椅背上，“因为我有自知之明啊。你不喜欢我，也不会喜欢我，我怎么会傻到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啊？”
周子言哼了哼，没有否认，一副“算你聪明”的表情。
“既然谈不了恋爱，那可以当朋友吧？”洛凌笑着说道，“我看你这一身，还有你那些朋友一身，都是富家子弟吧？”
周子言“嗯”了一声，看向洛凌的目光暗沉沉的。
“那我就换一种方式傍大款咯！”洛凌嬉皮笑脸地说道。
周子言一怔。
“喂，说句话，你答应不？”洛凌推了周子言一把。
周子言还有些踌躇。
“要是不行，你将我踢开就不好了？现在你有其他办法吗？”洛凌轻描淡写地说道，“反正你现在已经够糟了。”
周子言这个爆竹又要被洛凌点燃了，“谁糟了！”
“好吧，你不糟，那你给我个答复吧！事先说好，你要是答应的话，得预付点好处哦。”洛凌做了个搓手指的动作。
“你要钱？”周子言轻蔑地问道。
第6章 倒霉的炮灰女（六）
“我像是那么目光短浅的人吗？”洛凌又搓了搓手指，“这只是比喻啦。我想要转校到你的学校读书。”
周子言没反应过来。
“你应该不是在普通学校读书的吧？”
“不是。”周子言摇头，“你怎么看出来的？”
“小说里都这么写的啊。”洛凌大喇喇地说道。
周子言气得要跳起来，被洛凌按住了肩膀。
“小心点，我们现在可是在高空中。”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周子言额头青筋直跳。
“我想要进入你们的圈子。”洛凌微笑着说道。
周子言收敛了怒意，诧异又认真地看向洛凌。
“直白点说，我想要将这件事、将你当做跳板。谁都想要过得更好，不是吗？”洛凌好整以暇地坐着，两手放在膝盖上，姿势端正，但给人的感觉从容不迫。
“你胆子真不小，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拿我当跳板！你就不怕我们其实一群打脸充胖子的骗子吗？”周子言挑眉。
“不怕，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洛凌淡定说道。
其实她相信的是自己的神灵身份和她上帝视角看到的一切。
周子言嗤笑一声，不过脸上神情还是显露出了几分满意之色，“行啊，我就把你转到我们学校来，看你寒酸的样子，学费我帮你一块儿交了，不过你可要做好准备啊。”
“被欺负吗？”洛凌笑了笑，“你这个男朋友不是正好可以保护我？”
“我凭什么保护你？”
“因为要在你女朋友面前秀恩爱啊。你不觉得这是好机会吗？”
周子言一噎，掏出手机问道：“手机号给我，办好了我再通知你。”
“嗯。”
两人交换了手机号。
洛凌边收手机，边问道：“对了，你能再弄个人进去吗？”
“谁？”周子言有些不快地皱眉。
“李苗苗，就是搭讪你好兄弟的那个女生。”
周子言愕然，“你要做什么？”
“一句话就可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多令人心动啊。”洛凌笑容愉快。
“你真的是很恶毒。”周子言嫌弃地说道，却没拒绝。
平民女孩进入他们那个贵族学校会遭受到什么，这不难想象。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有时候这都不是“欺负”，而是更为伤人，也更为单纯的“排斥”。但这在周子言看来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害，反倒是厚着脸皮硬要挤进他们的圈子是不自量力、自取其辱，得到什么样的对待都是活该。就像他当初对绑匪说的话，在他看来不过是陈述事实，没有任何过错。
“是啊，很恶毒。”洛凌淡淡附和。
一句话就可能改变人的一生，一个行动也是如此。小小的恶意可能就会导致别人悲惨的一生。
她就是这样死掉的，和张雅有着相似的遭遇，所以感同身受。
李苗苗则做过这样的事情，她觉得张雅抢了她的爱情，污蔑张雅。她的恶意让张雅成为无名尸体，一辈子无法沉冤昭雪，只能被人遗忘。张雅至死都不知道李苗苗做过什么，但洛凌知道，现在，她就想让李苗苗也体验一下被人排挤的滋味。以李苗苗的性格，她一定会在那个贵族圈子中撞得头破血流，最后如同丧家犬一样灰溜溜地逃离。
周子言看了眼洛凌又变得阴沉的表情，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心里面酸酸涩涩的，刚才还嫌弃洛凌的恶毒，此刻他又觉得这不值得一提。
洛凌想收拾李苗苗，他何尝不想收拾陶青？他们都被朋友背叛，同病相怜。
“快到了。你还要玩什么吗？”周子言看了眼窗外逐渐靠近的地面，转了话题。
“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哦，那我送你吧。”周子言视线紧盯着那小小一扇门。
半天得不到回答，周子言微微移动了一下眼珠，就看到洛凌诧异地盯着自己。周子言耳根红了起来，恶声恶气地说道：“看什么看！”
“看你长得好看啊。”洛凌恢复了正常。
周子言狠狠扭过头，开门的时候非常用力，一下子跳出了摩天轮。摩天轮的座舱晃了晃，工作人员发出一声惊呼。周子言这才想起了还在座舱中的洛凌，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霓虹灯闪烁，游乐设施的各种灯光效果几乎要晃花人的眼，少女从晃动的座舱中跳出，跳入了这五光十色中，笑容明媚地安慰了一下旁边惊魂未定的工作人员。那笑容让周围的喧闹声都消失不见了。
“那么，我们的事情这就说定了哦。”洛凌走到了周子言的身边。
周子言木讷地低低应了一声，避开洛凌的视线，垂下头，却看到了自己手边的那只手。女孩子娇嫩柔软又白皙的手就贴在他的手边，而他的手心居然开始出汗。
周子言有些僵硬地和洛凌走到了游乐园出口。周子言未到年龄，却已经学会开车，也有了属于自己的车。车子并非豪车，也没有挂上特殊的牌照，但洛凌知道这车子经过改装，性能强劲，价值不菲。
周子言开车送洛凌回家，一路上都很沉默，只觉得身边少女的气息太重了，不断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果然是没教养的平民，一点儿都不优雅。周子言心烦意乱地想着，开了车内的音响，激情洋溢的音乐响起，但却没有掩盖住令他无比在意的呼吸声。他自己都没发现，他是在刻意捕捉少女的呼吸。
“你专心点吧。”洛凌伸手关掉了音响，微微蹙眉。
周子言是个未成年，虽然车技堪称酷炫，还经常参加赛车，她却依旧觉得不放心。
周子言想要发火，侧头看到洛凌焦躁的表情，心情奇异地平静下来，挑眉问道：“我哪有不专心？是你自己胡思乱想吧？”
洛凌拉扯着马尾辫，侧头看向窗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不回答就是默认。周子言心情愉悦起来，“喂，你可别给我心怀不轨哦。我们达成的协议你好好记在心上。”
“放心吧。我还担心你演技不够好呢。”
“演技没问题，就是对戏的人是你…”周子言挑剔地瞥了眼洛凌。
“选我的人可是你啊。当时那么多人，你怎么就偏偏挑中我呢？”洛凌好整以暇地反问道。
周子言噎了一下，气鼓鼓地捏紧了方向盘。
“你们那么多人一起玩，那个沈佳不好，其他人呢？还有很多漂亮妹子，你就没有看中的？”
周子言冷笑一声，“一群肤浅的蠢女人罢了。杨心柔不敢进鬼屋，你当她们就敢吗？”想到她们一群女生狼狈冲出鬼屋的模样，又想到洛凌当时的镇定从容，周子言忍不住看了眼副驾驶座。
不光是鬼屋，今天一整天，所有游乐设施洛凌都奉陪到底。
“你怎么那么纠结鬼屋啊？”洛凌无语。
第7章 倒霉的炮灰女（七）
“我乐意！不光是鬼屋，还有其他东西呢。”周子言哼了哼。
洛凌没有接话，扭过了头，让周子言又生起闷气来。
的确不光是鬼屋。周子言玩得很疯，少年心性，玩乐比和女朋友恩爱甜蜜更吸引他。杨心柔和周子言最大的矛盾就是这一点。其他女生虽然会追着周子言跑，但这种带有目的的追逐行迹太重，不是真的和周子言玩得起来。带着她们，不光没有共同语言，有时候玩到一半她们就哭哭啼啼的，反倒是扫了周子言的兴致。
而洛凌对于这种玩乐是乐在其中，她乐于尝试任何事物，要不是如此，她也不会提议和周子言逛游乐园。
“前面右转，停在那个小区门口就行。”洛凌指点道。
周子言心念一动，用力踩下了油门，这辆外表看起来朴实无华的小轿车车速忽的提了起来，引擎和排气管发出巨响。洛凌的身体因为惯性而后仰，紧贴住了椅背。到了路口，周子言方向盘一扭，整辆车飘逸起来，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转入另一条街道，然后他猛踩刹车，车子瞬间停住。
洛凌的马尾辫乱了，几根碎发从两鬓散落。她双手紧紧抓着座椅，青筋暴起，身体微微颤抖，脸色也变成了惨白。
周子言吹了声口哨，“我还当你胆子很大呢，也不过…”
洛凌扭头狠狠瞪了眼周子言，让周子言到嘴边的嘲讽戛然而止。她有些慌乱地去扯安全带，但发抖的手根本没办法找准位置。
周子言伸手帮她解开了安全带。
洛凌深呼吸了一下，抬头冷冷盯着周子言，“你爱飙车是你的事情，要是下次我在车上的时候你再这么做，我就把你的头塞进方向盘里面！”她丢下这句狠话，伸手去开车门，几次都没拉开，这让她愤怒地咒骂一声，一拳头砸在车窗上。
周子言解开了安全带，倾身拉开了车门。他贴近了洛凌，能感觉到洛凌身体轻微的震颤，也能闻到洛凌身上的气味。说实话，并不好闻。沐浴乳、洗发水浅浅味道中，有一股汗味。他们疯玩了一天，都出了不少汗。而他凑那么近，能够看到洛凌后颈上竖起的汗毛。他轻轻呼吸，那细细的汗毛就轻轻颤动，好像小刷子拂过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