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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儿眸子一喜,“奴婢这就去!”
屋檐上的韩子玉嘴角划过一丝无声的冷笑,谁都以为他放了毒物就跑?哼,他今天偏偏就留在这里看热闹了,容念初那个蠢货竟然都没有发现他,呵呵,真是蠢透了。
还有,他可是在那个桂嬷嬷把房间里院子里都搜了一遍之后才放的蛇,竟然以为那嬷嬷背叛她。
啧啧,如果那嬷嬷那么好收买,秦惜还用费这心思?不过心里不得不佩服秦惜对人心把控的能力,恐怕现在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测之中吧。韩子玉瞧着冯氏阴鸷冰冷的脸,知道那个桂嬷嬷就是不死也肯定要扒层皮,秦惜的目的也达到了,他也就不留下看戏了,盖上屋檐上的瓦片,施施然的走了。
…
容念初和温婉的院子里,温婉原本正坐在火盆旁边缝制衣裳,突然听到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她吓了一跳,白着脸抚着胸口,瞧见容念初进屋,不由的皱眉道,“好生生的踹门做什么,吓死我了!”
容念初瞧见她,强忍住心头的怒火,他倒了杯冷茶灌入腹中,铁青着脸坐在温婉的对面。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温婉停下手中缝了一半的衣裳。
容念初听到温婉关心他,心头的怒火又消除了一些,他冷声道,“韩子玉那个混账,今天又往姨娘的床上放了蛇,还咬了姨娘两口,索性那蛇没有毒,否则我绝对饶不了他!”
“韩子玉?”温婉诧异,她知道韩子玉在王府里住下了,而且和王妃走的比较近,她毕竟嫁了人,不好见外男,因此这些天很少去给王妃请安,而她的贴身丫鬟绿珠也知道她特别讨厌冯氏,所以就没有把冯氏这些天遇到的事情告诉她。因此听到容念初的话,温婉十分惊奇,“韩子玉和姨娘又没有仇,在姨娘的被窝里放蛇做什么?”
“他和姨娘自然没有仇,但是容恒不是最看不惯姨娘吗!”
温婉皱眉,心里颇有些不耐烦,她收了衣服扔到一边的椅子上,沉声道,“怎么什么事儿都往容恒身上扯,他一个傻子难不成还能指使韩子玉去害姨娘?!这事儿指不定其中有误会,而且你也别太小瞧了姨娘,指不定是她故意找了条没毒的蛇扔到床上故意王爷和你同情呢。不是说母妃今儿个生病了,父王一只在跟前守着吗?”
温婉讨厌冯氏,因此料定了她是在自己作秀,故意让王爷怜惜,从而和王妃争宠呢!要不然为何她哪天房间里不闹蛇,就今儿个王妃生病了她房间里才闹蛇?这种事儿她在娘家的时候见的多了!温婉不屑的冷哼一声,“你也别太信了,这大冬天的哪来的蛇,你可别被姨娘给骗…”
“够了!”
容念初冷冷的打断温婉的话!他拍案而起,目光冰凉的看着温婉,她言语中的意思分明就是说姨娘是故意装着惹人同情的,他想起方才姨娘惨白的脸色,颤抖的身体,还有来不及遮掩的小腿上的牙印…如果这样都是伪装的,容念初觉得没有什么是能相信的了。
他瞧着僵在原地的温婉,对着她第一次没了好脸色,面色铁青的看着她,满眼都是失望。
“温婉,我知道你不喜欢姨娘,但是她毕竟是我的亲娘!你这样说她的时候有没有顾虑过我的想法和我的感受?!五年了,你究竟有没有心!我究竟能不能暖的热你!你眼里心里全都是容恒,到了现在,五年了,整整将近两千个日子,你我同床共枕了这么多的时间,你竟然还替他说话!容恒是傻了,但是秦惜不傻,王妃不傻,韩子玉更不傻!他们觉着我抢了容恒的身份所以报复到姨娘身上,这样的事情难道你都不懂吗?!你口口声声维护容恒的时候你把我放在了什么地方?!”
容念初摇摇头,目光沉痛的瞧着温婉,“…姨娘出事已经多少天了,你这个做儿媳妇的竟然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我真的不知道你心里究竟是看不起她,还是连带着也看不起我!你是不是觉得嫁给我特别委屈,特别后悔?!”
温婉根本没想到容念初会突然发作,这是五年之间,真正意义上容念初第一次对她发火。她白着脸咬着唇,僵着背脊站在原地,努力保持自己最后的尊严。
“容念初…”
“你从来都是这样连名带姓的叫我。”容念初摇摇头,缓缓的退后一步,拉开和温婉之间的距离,他满眼的失望,“五年时间,我努力给你时间适应,可你从来也不肯叫我一句相公,或者一句夫君,我在你心里算什么我现在都不知道!温婉,也许是我给你的放任太多了,所以你才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我,也无视我的生母。你…太让我失望了!”
容念初抿着唇,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去。
他的步子迈的并不急,甚至可以说十分缓慢,他期待着温婉能叫住他,跟他解释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可是…没有!从头到尾,她一句话都没说,容念初走到门边自嘲的笑笑。
从来都是他妥协,从来都是!
这一次,他不想再妥协了!在门口站定,容念初心中默默的数着,“一、二、三!”身后的温婉除了呼吸略微不稳,丝毫没有叫住他的意思。容念初仰着头红了眼眶,他无声的笑笑,终于握紧了拳头,用力推开房门,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
身后的温婉在容念初离开之后,再也保持不住绷紧的身子,一点点瘫软在厚厚的地毯上。
绿珠担忧的上前扶住她,“世子妃…”
“绿珠,他这次对我恐怕彻底失望了吧。”
绿珠叹口气没说话。
说真的,如果换成她是世子爷,听到世子妃说这么一番话,心里头肯定也是拔凉拔凉的。
她摇摇头,伸手去扶温婉,“世子妃您别想那么多,世子爷那样疼您爱您,怎么会对您失望,这五年不是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吗?等世子爷想通了,一定还会来找您的。”
温婉苦笑,“…是吗?”
“一定会的!”
“可是…我怎么不想让他来找呢?!”
绿珠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温婉,“世子妃…”
“容念初说的没错,我的心里眼里全都是容恒,这五年来,我每天都压制着自己的思念和感情,可越是压抑爆发的才越是强烈。”温婉扶住绿珠的手,眸子含泪的看着她,“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瞧见秦惜和容恒亲密的站在一起的时候我心里有多妒忌!那原本是属于我的,容恒是属于我的,母妃的关心疼爱也该是属于我的,我每次看到秦惜,我恨不得杀了她!”
“少夫人!”
“我知道,道理我都知道,你不用劝我!”温婉苦笑,“如果能克制我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有些感情是不受理智的控制的。绿珠,从今天开始…我要把属于我自己的幸福——抢回来!”
…
两刻钟之后,秦惜接到消息。
桂嬷嬷突发急病——死了!
秦惜听到青翎回报的时候也是愣了一愣,随即便是一阵心凉,冯氏这个女人虽然蠢,但是心肠却足够毒,就因为她的一些反间计,便害死了自己的得力助手,甚至连求证都没有!
她之所以杀了桂嬷嬷,恐怕是担心桂嬷嬷把她先前做过的事情全部都抖露出来吧。真是够狠的!
“确定人死了吗?”
“确定!”青翎点头,“尸体抬出来的时候奴婢看到了,不可能还活着。抬出来的时候用布盖着,刮了风,奴婢瞧着她的脸是青紫色的,应该是被毒死的!”
“我知道了。”秦惜面沉如水,嘱咐青翎,“注意着冯氏院子里所有人的动向,尤其是那个叫芯儿的丫头,桂嬷嬷一死,冯氏必然重用她,以后恐怕什么事儿都会交给她去做,你让人一天十二个时辰的盯着她,看到她和谁有什么接触立马通知我,事无巨细,不要怕麻烦!”
“少夫人您是担心冯姨娘狗急跳墙?”青翎试探着问。
秦惜抿着唇,她走到窗边,瞧着窗外光秃树枝上包裹着的冰条,心中一片冰冷。就在青翎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听到她沉肃的声音,“…冯氏这样的女人,因为自己的臆想连跟了二十多年的人都不给留喘息的机会直接杀掉,真的惹急了她,我怕她会不顾一切的报复,这样的女人太狠,咱们务必要除掉她,否则我心里总是不安!”
青翎十分赞同秦惜的想法。
少夫人说的没错,一个连跟了自己二十多年忠心耿耿的人,都能不求证直接凭着心中的臆想杀掉,这样的女人根本就是没有人性!
可是要一举除掉冯氏,恐怕还有些困难!
青翎走到秦惜的身后,叹口气道,“…除掉她恐怕不容易,冯氏毕竟有王爷护着,又有容念初保护着,他们不会让冯氏出事的。”
“所以…必须找出让王爷不护着她的理由!”
秦惜眸子寒光一闪,转头郑重的瞧着青翎,“让人注意着母妃那里的动静,容厉云离开母妃那里之后立马通知我。”
“有人在那里盯着!”
“等会儿随我去见母妃,我有事要跟她商议。”
青翎隐隐约约察觉到秦惜的想法,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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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有喜了!
与此同时。
王妃的屋子里,王妃一身白色的亵衣躺在床榻上,身边坐着容厉云,容恒瞧见容厉云来了,缩在一旁尽量减少存在感。
沈氏瞧见父子二人这样,微微叹口气。
她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起先秦惜让她装病来改善容厉云和容恒的父子关系,她欣然同意,哪里知晓今天一大早起来就真的开始不舒服了。
容厉云倒了杯清水端到她跟前,“喝点水,你嘴唇干的紧。”
沈氏顺势接过茶杯,看了一旁角落里的容恒,对容恒招招手,“恒儿,过来。”
容恒小心翼翼的看了容厉云一眼,瞧见他只是皱了皱眉却没有开口反驳,他脚步一点点的挪了过去,睁着一双清澈的凤眼,怯生生的看着沈氏,小声的唤了一声,“娘…”
沈氏见此,心中微痛,她牵着容恒的手,让他坐在身边,苍白着脸色,温柔的瞧着他,“见了你父王怎么不说话啊?快叫父王啊。”
容恒垂着眼,听到王妃的话,轻轻抬眼看了容厉云一眼,瞧见容厉云微沉的面色,他又飞快的垂下眸子,怯怯的唤了一声,“…父王。”
“嗯!”
容厉云淡淡的点头,如果不是瞧着沈氏面色不好,不想再让她生气,容厉云肯定不会搭理容恒。他转头眼神温柔的瞧着沈氏,“大夫马上就来了,你先喝点水,我再让人去催一催。”
“不用催,又没有什么大事儿。”沈氏喝口水压下胃里的不适,瞧着父子二人,叹气道,“应该是昨儿个吃坏了肚子,今日才难受,没事儿的。”
容厉云接过她喝完的茶杯,瞧着她不甚在意的模样皱紧了眉头,轻声斥责道,“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知道爱护吗?这么冷的天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不能吃,心里还没有点数吗,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知道照顾自己…”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
沈氏知道容厉云是为了她好,可她并不喜欢这样被当成小孩子一样训斥,她眼中闪过不耐,沉声道,“你若是忙就只管去忙,不用管我,这这里有恒儿,还有章嬷嬷照顾着,一点事儿都没有!”
容厉云当即闭上了嘴。
他叹口气,他也不是故意要说她的,这些天事情实在是太忙了,太子因为大学士府孙芷的事情被三皇子容誉狠狠的参了一本,因为这事儿,太子这些日子被太后罚了一个月的禁闭,皇上查证了事情之后也是龙颜大怒,把太子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又罚了他半年的俸禄,这才算是完事儿。
可这事儿才不过短短的几日功夫,只要太子最近这些日子能安分守己一些,老老实实低调做人,等这段时间风口过去了也就没有大碍了。可就在前天,朝堂上突然又爆出了一件大事!
兵部尚书周云志被查出私藏兵器,这可是惊天的大事儿!被查出私藏了上千支长枪,还有上千把长剑,还有数以千计,甚至是上万套的盔甲。
私造兵器就已经是杀头大罪。
兵部尚书周云志竟然利用职务之便,私藏了大远朝的这么多兵器和盔甲,甚至根本就没有被人发现!兵器都存在一个山洞里,并且死死的封住了洞口,如果不是有上山采石的村民不小心发现了,并且立马就禀报了上去,恐怕到现在都被藏的好好的。
大远造兵器都有定数,周云志能藏了这么多兵器而不被发现,只能说明他从很早以前就开始私藏了!几乎是所有人都把这件事联想到了容戌的头上。众所周知,周云志是当今太子殿下的岳父大人,而且是名副其实的太子党,对太子忠心耿耿,他一个兵部尚书私藏这么多兵器又完全没有用处。
就这么几天的功夫,太子府以前还门可罗雀,现在所有人都恨不得太子府远远的,生怕沾染上太子府就会受波及。
太子他是储君,如果周云志的那些兵器是他让私藏的,那他为何要私藏这么毒的兵器?
造反!
这两个字出现在每个人的脑海中,大多数的人都选择了缄默,暗暗的重新思考打量,并且开始观察皇上的态度。作为一个皇上,哪怕他已经身体不佳,他都绝对不能容忍有人篡夺皇位,更何况当今皇上还身体康健?
就算延昌帝原本是想把皇位传给容戌的,那也绝对不容许他有篡位的念头的。
因此,龙颜大怒!
兵部尚书周云志已经被革职查办,扔进了天牢,严刑拷打。太子妃也受了波及,这两日的时间一直都兢兢战战,十分老实。
整整三日过去了,天牢里没有传出任何的消息,皇上已经下旨封锁了天牢,不许任何人进出,因此就算是他容厉云也根本打听不到周云志有没有把容戌给招出来。
延昌帝异常的沉默起来,太子依旧被关着禁闭,这些日子,可以说朝堂上风起云涌,每个人都十分小心,言辞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皇上,受了鱼池之灾。
就连三皇子容誉一党都不敢太过穷追猛打,因为这事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必然和太子有关联。容誉也是担心追的太厉害,导致了反效果。而且延昌帝也不是个没脑子的,他肯定知道该怎么做的。
想到这里,容厉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眸子复杂的看着沈氏,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寰儿,你可知道咱们的儿子如今正在水深火热之中?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你若是知道容戌是咱们的儿子,你现如今还能气定神闲的跟我说这些吗!
容厉云苦笑一声,摇摇头,努力压下心中的情绪,对沈氏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来,“方才是我太着急了,我这也是关心你,生怕你染了病。”瞧见沈氏面容稍稍和缓了一些,容厉云轻轻握住她的手,“寰儿,你要知道,不管怎么样,我心里最重要的都是你!”
是的,在他容厉云的心里,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能和沈寰相比,说出去恐怕没人会相信,就连寰儿兴许都不信。
他容厉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只有沈寰,他能为她生,为她死!
谁都不知道,当初寰儿当初怀胎的时候,那时候他心里有多感动,他觉得这辈子都完整了,也圆满了。可是渐渐的,他听到一些不利于她的流言蜚语,说她如何如何的爱慕孙清正了,更甚至,他后来才知道寰儿在参加一些女子的宴会的时候受人排挤,哪怕她是简亲王妃依旧对她不理不睬。
容厉云恨呐,恨的牙痒痒,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子,怎么能容那些人轻贱?!
所以他发誓,他一定要让她的寰儿做这大远最尊贵的女人,到时候要让所有人都看她的脸色行事,再也不敢对她有丝毫的不敬。所以他行动了,他偶然听到皇后娘娘和寰儿的产期差不多,所以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整整半年的部署,在寰儿生产的那一刻,他终于完成,顺利的换了两个孩子!
“寰儿…”
“当着孩子的面说什么呢。”
沈氏瞪了容厉云一眼,飞快的从他手里抽出手来,他们两个人加起来都八十多岁的人了,孩子都二十三岁了,还说这个做什么!
这些年她失望太多,什么情啊爱啊的,早已不放在心上,她这辈子唯一的心结就是能让他们父子两个和和睦睦的。
沈寰瞧着一旁待着的容恒,苦笑着瞧着容厉云,“王爷,你说妾身这辈子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看到你和恒儿变成平常父子那样?”
提起容恒,容厉云心中微堵,抿了唇没说话。
沈氏瞧着他的样子,疲惫的闭上眼睛,二十多年了,她一直都想改善他们父子的关系,可到现在为止,依旧是毫无进展。她叹口气,对容厉云摆摆手,“王爷,您去忙吧,这里有恒儿就行了。”
她放弃了!
以后也不会再动这样荒谬的念头了,她觉得容厉云和她的恒儿一定是上辈子的仇人,所以这辈子就来注定不和。
“寰儿…”
“你走吧,我这会儿不想看到你。”
“不行,我要等大夫来了看了你的情况再说!”容厉云坚持。
沈氏闭上眼睛,紧紧的握住容恒的手,不再言语。
容恒趴在床榻上,乖巧的把头伏在沈氏的床沿。
不多时,没等来大夫,反而等来了章嬷嬷。
容厉云听到脚步声瞧见章嬷嬷后面没有跟着大夫,皱紧了眉头,“大夫呢?”
“大夫还没来。”章嬷嬷福了一礼,轻声禀报,“王爷,冯姨娘屋子里的芯儿来禀报,说冯姨娘屋子里突然闹蛇,还被蛇给咬了,受了惊吓,想请您过去看看…”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蛇!”容厉云不耐烦,“让她编个借口也编个像样点的!”
章嬷嬷瞧了容厉云一眼,轻声道,“…王爷,这事儿好像是真的,世子爷都过去看了,而且抓了条蛇扔河里了,还有大夫也过去看了…”
“大夫?”容厉云眸子里寒光一闪,他“唰”的一下起身,怒视章嬷嬷,“不是让你给王妃请大夫吗,怎么这边的大夫还没来,她那里的大夫就过去了?!”
章嬷嬷苦笑,“王爷,那大夫原本是给王妃请的,可到了府上却被冯姨娘院子里的人给截去了。还说…还说…”
“说什么!”
“…说冯姨娘的情况比较紧急,王妃不过是染个风寒,当知道轻重缓急。”
容厉云眸子一变,大怒道,“谁给她的胆子,竟然连王妃的大夫都敢截!什么是轻重缓急?!王妃的事情再小也是重,她冯氏的事情再大亦是轻!立马告诉前院的总管,给冯氏看病的大夫从今以后我王府再也不用了,我王府不需要这样不分轻重的人!拿了我的帖子,直接去皇宫里把太医院的院首给请来,今后王妃身子若是不适,直接请太医来医治!”
章嬷嬷眸子微微一喜,“…是,老奴这就让人去通知大总管。”
“不用,又不是什么看不好的绝症。”
“胡说什么!什么绝症不绝症的!”容厉云脸色微变,“这么大的人了,说话怎么没个忌讳,这样的话以后不许说了!”
沈氏轻叹一声,握紧了容恒的手,容恒也反握住沈氏的手。
章嬷嬷吩咐了小丫头去前院里通传容厉云的话,再看看床榻边的三人,略微犹豫的道,“王爷…那您要不要去看看冯姨娘,冯姨娘身边的丫鬟瞧着挺着急的。”
“本王又不是大夫,大夫不是给她看过病了!”容厉云大手一挥,不耐道,“让她的人滚回去,别来烦本王!”
章嬷嬷躬身退下,“老奴这就打发了芯儿。”
沈氏瞧着容厉云的样子,嘴角露出一抹讥诮的笑容。
既然不在意为何要纳了做妾?孩子都比恒儿大,在她面前又摆出这样的姿态作甚?!
大总管的办事效率确实很高,没过多久,就请来了宫里的太医。
太医背着负手而立,身后的药童背着药箱,瞧见容厉云先打了招呼,容厉云哪里有功夫跟他瞎扯,随意应了两句就道,“王妃身子有些不适,你来给她看看,瞧瞧有没有大碍。”
“是,老朽这就给王妃把脉。”
太医先看了看王妃的脸色,瞧着她面色微微苍白,边打开药箱边问症状,“王妃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昨日就开始了…不过昨日就是觉得不太舒服,也不知道哪里不舒服,原本想着没有大碍就没有请大夫。谁知道今天就难受了起来。”沈氏对大夫没有隐瞒,有问必答。
容厉云听到她的话,眉头一竖,昨天就生病了竟然拖到今天才请大夫?!他刚要说话,却瞧见沈氏苍白的脸色带着明显的疲态,到底是心疼她,强行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