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被请了过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瞧见太子被绑起来,还被打成了猪头,面色登时一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谁把太子给绑起来了,成何体统?!太子的伤是谁打的?!”
“奶奶…是我…”容恒小声的站出来认错。
“呃…”太后瞧见容恒,愤怒的面色顿时一缓,“恒儿,你打太子做什么?”
“他欺负我媳妇!”容恒指着容戌,满脸愤然,“我媳妇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可刚才我来给媳妇送衣服,就看到媳妇脸色白的很,肯定是容戌欺负我媳妇了!”
欺负?
这个词可以衍生的含义实在是太多了,太后转眸瞧着秦惜衣裳整整齐齐的穿在衣裳,微微松口气,眼见容恒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便问秦惜,“惜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惜和容恒走到太后身边,把他们来参加宴会的事情全都给说了一遍,秦惜口齿清晰,并且说话有条有理,言语中肯,半点不见偏颇,太后听完再看看屋里的情况,面色当即一变。
她指着已经被太子管家松绑了的太子,大骂道,“孽障!你做的好事!”
容戌一言不发的跪在太后面前。
这个时候辩解已经没有用处,他因为太过自信,所以大殿里的香炉里还燃着能让人丧失内力的熏香,而且周华并不善于说谎,更不敢在太后面前说谎,还有…他瞥向大殿中央的黑衣人,这黑衣人是他身边的人,如果他没有阴谋,为何要让黑衣人出现在大殿中,并且一个丫鬟婆子都没有守着?
证据太多,这个时候他需要做的不是反驳,也不是辩解,而是承认,这样才能把自己的罪名降到最低。
“皇祖母,儿臣错了…”
太后一脸羞愧,她瞧着孙清正,她简直替容戌臊的慌,身为皇室的太子,竟然能干出这样龌龊的事儿,让她这个当皇祖母的颜面都丢尽了!
“皇祖母,您不要责怪太子…太子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太子妃也被解了穴,忍不住替太子辩解。
“你还有脸说!哀家还没找你算账!”太后对周华可就没有半点好脸色了,她恼恨的瞪着周华,“既然你知道太子是鬼迷心窍,你作为妻子不但不阻止,竟然还帮着太子做这样的事情!你这个妻子是怎么当的,你身为正妻不能在太子犯错的时候及时点醒他,要你何用!”
太子妃的面色陡然一白,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罚!必须重重的惩罚!”太后咬牙道,“太子做出这样的事情罪不可恕,罚闭门思过一个月,外加半年的俸禄,太子妃同犯,一样罚闭门思过一个月,俸禄半年!”太后冷冷的瞧着容戌,“你可有意见?!”
“孙儿没有。”
“既然如此,那这事儿就这样定了!”
秦惜心头微凉,罚闭门思过一个月,半年俸禄,这跟没罚有什么两样?闭门?思过?太子府的大门一关,谁知道他在府里是在思过还是在算计人?罚俸半年更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太子府的金银有多少?岂会在乎这一点半点的俸禄?!
太后显然是在偏袒容戌,而且罚的不痛不痒,这样就算是惩戒了?!
秦惜不敢置信,同样的,心头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
容戌做的这些,往小了说是一时糊涂,往大了说那是在玷污女子,甚至能背上“淫贼”的罪名,可就这样三言两语的被太后给打消了?!
秦惜刚要开口,跪在地上的容戌却抬起头看向太后,“皇祖母,孙儿自知犯了大错,可是孙儿之所以这样做也是因为对孙小姐一见倾心,这才会如此,现在事情已经这般,孙儿想求皇祖母给孙儿和孙小姐赐婚,也算是全了孙儿的一番心事!”
孙芷霍然从孙远扬的怀中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瞪着容戌。
不要脸!
太不要脸了!
明明是他为了得到父亲的支持,所以才会想办法毁了她的清白,现在却成了对她一见倾心!
孙芷几欲作呕!
太后却陷入了沉思,思考着事情的可行性。说实话,比起庶出的容誉,她自然更喜欢嫡出的孙子,而且容戌平日中对她倒也十分孝顺,不但如此,在朝堂上的风评也十分不错。至于今天的事情,太后相信,容戌一定是一时糊涂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过如果真的能成了一番姻缘倒也是好事,毕竟如果有了孙家的支持,他的地位就更加的稳固了。
当然…太后也不是一个强制专横的人,她转眸含笑看着孙芷,含笑问她,“孙丫头,你可愿意…”
“不愿意,我不愿意!”孙芷红着眼眶,紧紧的抓住孙远扬的衣襟,对着容戌大吼道,“容戌你这个伪君子给我住口,我就是嫁给猪嫁给狗都不会嫁给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念头,想利用我,你死了这条心!”
太后的面色微微一沉,她的话还没说完,怎么就轮到这个小丫头打断了!还有,她的孙儿贵为太子,连猪狗都比不上了?
沈氏目光复杂的从孙清正身上移开,她扯扯太后的袖子,叹气道,“娘,您别逼着孩子了,换了是哪个女儿家,恐怕都不愿意嫁给一个试图毁掉自己清白的男人!容戌他能做出这样卑劣下作的事情,您怎么还能这样向着他?这样会寒了旁人的心的。”
卑劣?
下作?
容戌垂着的眸子满满的都是冰冷和讥诮,他的亲生母亲从来都没有对他付出过一丝一毫的感情,她把所有的母爱都给了容恒。现在又来指责他卑劣下作。
呵——
多么讽刺!
容戌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太后听了孙氏的劝,一想也是这个理儿,想着孙芷差点失去了清白,激动一些也情有可原的。因此便也不再计较孙芷的无礼了。
“感情要两情相悦才是最好,既然孙丫头不愿意,那太子你就趁早打消了这念头,哀家警告你,今日的事情也就罢了,他日若是再让哀家听到这样的事情,哀家决不轻饶了你!”
容戌猪头脸一抖,垂下眸子,沉声应道,“孙儿再也不敢了。”
孙清正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只用一双冷厉的目光死死的盯住容戌,他容戌真的太小看他孙清正,也太小看他的芷儿了!
今日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别说现在芷儿好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就算芷儿的清白真的没了,以芷儿的性子也绝不会委屈自己进入太子府做侧室!他孙清正更不会因此妥协,相反的,只会更加鄙夷他的做法!
什么将带什么兵。
找淳用这样的法子想毁了惜儿的清白,他容戌又用同样的法子想毁了芷儿的清白,当真以为他孙清正是死的吗!
听到太后的处罚,孙清正并不意外,容戌不只是代表他个人,代表的更是大远的脸面,所以别说是太后来了,就算是皇上来了,心里再怎么生气,表面上也不可能罚的太严重。
不过没关系,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太子府肯定有三皇子的探子,相信今天的事情用不了多久就能传到容誉的耳中,到时候三皇子必然拿这件事做文章,到时候他再顺带着收拾容戌!
孙清正拍拍孙芷的肩膀,和太后告别,“太后,臣的女儿受到了惊吓,恐怕不能再在太子府上待着了,臣先带女儿回家。”
“回去吧,孙大人放心,今天的事情哀家做主,绝不会让孙小姐的名声受到半点损伤。”
孙清正淡淡的扯起唇角,不置可否,“臣告退!”
说着就携着孙芷还有孙远扬一起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太子府,走到大殿门口,瞧见坍塌的殿门,孙远扬脚步重重的踩在大门上雕着的五爪金龙上,重重一碾!
几人大步离去,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原本饱满张扬的金龙被碾压之后——支离破碎!

孙清正等人离开之后,大殿中的气氛越发的冷凝下来,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孙家这是和太子府彻底交恶,并且丝毫没有和好的可能!
太后怒其不争的瞪着太子,“你做的好事!”
“皇祖母…”
“别叫哀家皇祖母,你自己整出来的烂摊子,自己想办法和你父皇解释去吧!”太后拂袖,转头和沈氏道,“咱们走!”
“等等!”容恒大喊一声。太后吓了一跳,但是瞧见容恒的时候面色还是柔和了下来,“怎么了恒儿?”
“奶奶…”容恒指着太子,愤愤然道,“他欺负我媳妇,你还没为恒儿做主呢!”
欺负?
方才惜儿都说了没被欺负,她叹口气拍拍他的脑袋,无奈的摇摇头,“恒儿啊,太子没有欺负你媳妇啊。”
“有!奶奶你看我媳妇身上分明就是被泼了茶!”容恒指着秦惜身上的茶渍,不乐意了,“我媳妇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才这么一上午就这样了…奶奶,你要给我媳妇做主,要不然…要不然…”容恒急了,一屁股坐在大殿里,红着眼眶瞧着太后委屈的道,“要不然恒儿就不走了!”
“好好好,奶奶给你做主,给你做主,你快起来,地上凉啊!”太后一颗心都要化了,几个孙子加起来也没有容恒在她心里的地位高啊。太后要扶容恒,容恒就是不起来,在地上打滚,“奶奶你让容戌给我媳妇道歉,要不然我就不起来,不起来!”
“奶奶的乖乖宝贝孙,地上凉,会风寒的啊。”
“不管不管!”
太后没辙了,只好转头瞪着太子,“还不快给你弟妹道歉!”
容戌两只手在长袖下紧紧握成拳头,瞧着满地打滚的容恒,再看看满脸心疼之色的太后和简亲王妃,他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他的脸还火辣辣的疼着,他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
容恒平白无故的打了他,皇祖母不但不追究他的错处,竟然还因为秦惜身上出现了茶渍就让他这个太子给他道歉!
是不是撒个娇打个滚就能有这样的作用了?!
思及此,他仰着头,委屈的看向太后,“皇祖母…弟妹身上的茶不是孙儿泼的,反而孙儿的脸…是被堂弟打成这样的…”
太后面色一冷,“怎么?你还想让恒儿给你道歉?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太子,你年长他两天,是兄长,理应让着弟弟,这样的话下次哀家不想听到!”
容戌垂下眸子,狭长的凤眸中满满的都是冷厉,所以就算是容恒把他给打残了,也是他活该吗!
他咬着牙,低声道,“孙儿知道了,是孙儿的错,不该和堂弟计较,下次不会这样了。”
太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行了,那你赶紧给惜儿道个歉,这事儿就算到此为止了!”
太后心疼啊,这大殿里也不铺个地毯,恒儿就这样直愣愣的躺在地上也不肯起来!太后心里一百个不满,这个容戌磨磨蹭蹭的做什么,是不是诚心的想让她的恒儿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故意想让他染上风寒,生病呢吧!
瞧着容恒缩在地上一团,可怜兮兮的模样,沈氏也忍不住了,怒视容戌,“你还磨磨蹭蹭的做什么,我们惜儿来到你们太子府,现在弄成了这样,难道让你道个歉还委屈你了不成!”
容戌喉间涌上一股子腥甜,他拳头收紧,过度用力,几乎能看到泛白的关节。他深深看了沈氏一眼,谁都有资格管教他,但是唯独她…唯独她没有这个资格,更没有这个权利。
“容戌!”太后催促。
容戌敛下眸子,生生的吞下喉间的腥甜,抱拳和秦惜道,“弟妹,今日让你到府上做客委屈你了,对不起!”
到府中做客委屈她了?
秦惜听出容戌话里有话,却也不戳破,她眉目舒展,秀眉微微一挑,淡淡一笑,“无碍的,只是今儿个还真是受了点惊吓,希望下次再来太子府做客不会碰到这样的事情了!”
“自然不会!”
“那就最好不过了!”秦惜伸手拉起容恒,温柔一笑,“相公,咱们回家吧!”
“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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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心是亲妈,亲的!咱们女主安逸太久了,马上开始发威了,老虎不发威,都当女主是病猫了。开始收拾渣渣,先从冯氏开始,亲爱滴们,你们准备好了佯?
第二十九章 蝎子,蛇,老鼠变着花样来
秦惜和容恒一起回了简亲王府。
告别了王妃,刚要回院子,就看到一个大红色的熟悉身影出现在房门口,不止是秦惜和容恒看到了韩子玉,韩子玉也瞧见了两人,他远远的就对两个人挥手,“容恒,嫂子你们可回来了,我都要急死了。”
秦惜和容恒对视一眼,秦惜走到近前,问韩子玉,“你怎么来了?”
“嘿嘿。”韩子玉折扇轻摇,笑眯眯的看着秦惜,“嫂子,我是来府上暂住的,打算在府上暂时住个十天半月的,嫂子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给你惹麻烦的,一定为你分忧解愁,顺带保护你和容恒的安全。”
秦惜淡淡的笑笑,此时的她着实没有心情来面对韩子玉的调侃。
韩子玉何等的敏锐,瞧见秦惜心情不快,不由得挑了挑眉,他两步凑近青翎,伸手搭上青翎的肩头,边走边问,“这是咋了?”
青翎肩膀一矮,整个人如同一条滑腻的鱼,一下子和韩子玉拉开了距离,瞧见四下无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青翎冷哼,“韩子玉,说话就说话,不许动手动脚的!”
“江湖儿女,不要拘泥小节嘛!”韩子玉身形一错,又闪到青翎身边,挑眉看了秦惜和容恒一眼,压低声音问青翎,“到底是怎么了?脸色这么臭?”
青翎最是了解韩子玉牛皮糖的功夫,他如果真的执着起来,就跟牛皮糖似的死死的粘在人的身上,甩也甩不掉。因此,青翎略一思索就把事情的起因和经过全都给说了一遍。
韩子玉起先还含笑听着,慢慢的,听着听着面色就一点点的冷沉了下来。
容戌还真是出乎他预料的不要脸啊!
怪不得秦惜的脸色这么难看,自家的表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差点被太子给算计了,她能不生气才有鬼了。
几人心思各异的到了屋里,秦惜让含雾守着房门不让任何人进来,把青翎和容恒一起叫进了屋子,韩子玉自然也厚着脸皮跟了进来。
秦惜先进了内室换了一身衣裳,她的衣裳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又粘又冰,比身体更冷的是心。容戌犯了这样大的罪过,竟然就这样轻描淡写的翻过去了,怎么可能!
出了房间,容恒和韩子玉已经坐在了房间的椅子上,两人的脸色都有些暗沉,青翎立在两个人身后,面容十分兴奋。
秦惜挑眉,她换件衣裳的功夫,怎么就这样了?
瞧见秦惜出来,青翎欢快的迎上来,眉飞色舞的瞧着她,“少夫人,主子爷和韩子玉这厮准备要对付太子了,你放心吧,只要他们出手,太子肯定元气大伤!这样也算是给表小姐报仇了!”
秦惜面色微微舒展下来,她坐到桌子旁边的椅子上,拍拍身边的位置适宜青翎也坐下来,青翎面色一愕,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们坐就行了,我就是一个属下嘛…”
“坐吧,既然容恒让你来我身边,我就没有把你当成奴婢或者是属下。你的性子应该也不是愿意受到拘束的,没有外人的时候就不必伪装了。”
青翎心中一暖,她一直都是混江湖的,主子爷让她来少夫人身边的时候她说实话,心里还真的有些不太乐意,她因为性子的原因,并不适合高门大院的生活,她更适合做江湖儿女。因此听到秦惜的话,知道她出自真心,青翎也不再推脱,含笑坐了下来。
几人开始商量事情,秦惜对朝堂上现在的情势不必太了解,更不知道容恒有多少暗势力,容恒从来也不跟她说这些,既然他不说就是不想让她知道,秦惜也就不问。
她抬起眸子,一双潋滟的水眸寒光闪烁,“容恒,你们想怎么对付太子我不过问,朝堂上的事情我也插不了手,但是今天这事儿肯定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容戌如此欺辱芷儿,不管是舅舅也好,表哥也好,亦或者是我…都不可能这样算了!”
韩子玉折扇张开,轻轻的晃动着,笑吟吟的瞧着秦惜,“嫂子,不是子玉说话直白,依嫂子你的实力,恐怕还对付不了太子。”
“我知道,但是我却可以从侧面入手!”
“侧面?!”韩子玉兴趣盎然的挑眉,“比如呢?”
秦惜淡淡一笑,倒了一杯热茶喝了两口,压下胸口不断散发的寒气,她淡淡道,“都是一些后院女子们见不得光的手段,你们只管瞧着就好,不必多问了。”
她不能直面面对容戌,但是却可以从他最坚实的臂膀下手,容戌最强有力的支持者不是建昌候赵淳,也不是兵部尚书周云志,而是隐藏在背后的容厉云。
赵淳和周云志她的手是伸不了那么远,但是她现如今不正是在简亲王府?这样好的地方她怎么可以不加以利用呢!
秦惜对青翎招招手,青翎立马附耳过来,秦惜在她耳畔轻声嘀咕了两句,刚开始她的眉宇间还藏着淡淡的疑惑,可渐渐的,那疑惑一点点的转为了然,又变成惊叹。
听完了之后青翎对秦惜竖起大拇指,“少夫人,你太厉害了,这招还真是…损!哈哈,不过我喜欢,哈哈!”
容恒和韩子玉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人,容恒对秦惜是一万分的信任,只要他媳妇愿意出手,肯定能有收获。韩子玉被秦惜和青翎的悄悄话刺激的抓心挠肺。
什么秘密啊,他不能听?!还有,能让青翎这么激动的损招他也真的很想知道啊。韩子玉收了折扇,凑近秦惜,讨好的道,“嫂子,你和青翎说什么了?你说来听听呗!”
秦惜神秘的笑笑,“你不是要在王府住几天吗,慢慢看戏吧。”
“嫂子…”韩子玉还想说什么。
秦惜已经含笑从凳子上起了身,转身到窗边的桌子旁坐了下来。
韩子玉不甘心啊,对于他这个人来说,说话说一半留一半最让人难受了,他凑近青翎,搭上她的肩膀,“青翎,说说呗!”
“拿开你的爪子!”
“不拿,快告诉我!”
青翎鄙夷的看他一眼,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还这么幼稚,呵呵…
韩子玉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那是什么眼神?他刚欲说话,窗边的秦惜便慢悠悠的道,“韩子玉,本来我还打算告诉你一个关于秋意的秘密,但是…现在我突然不想说了!”
韩子玉面容顿时一僵,他咬牙切齿,愤愤然道,“那个没良心的死丫头,谁愿意听她的秘密!”
“哦…”秦惜拖长了声音,笑吟吟的侧首瞧着韩子玉,悠悠然的道,“…原来你对秋意其实是楚容亲妹妹的事情没有兴趣啊!看来是我想太多了,竟然以为你对那个丫头不一样呢。”
“我对她一点兴趣都…”韩子玉陡然反应过来,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瞧着秦惜,“你说什么?!”
秋意是楚容的亲妹妹?
秦惜耸耸肩,“没什么!”
韩子玉起身两个健步迈到秦惜跟前,低头讨好,“嫂子嫂子,你快把方才的话再重复一遍!我没听错吧?啊?那臭丫头是楚容的妹妹?不是他要选的侧妃?!”
“嗯哼!”
“嫂子,求你了,你再说一遍!”
秦惜眸子懒洋洋的扫向他,淡淡的道,“是不是亲妹妹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对秋意又不感兴趣!”
韩子玉俊俏的脸微微一红,轻咳一声,尴尬的道,“那个…刚才那说的不是气话嘛!嫂子,我的亲嫂子,你赶紧告诉我吧!”
秦惜瞧着他眸子里的急切,轻哼一声,淡淡的道,“…她就是楚容的亲妹妹,先前我带秋意去皇宫,不小心碰到了楚容的人,楚容一瞧见秋意就万分惊讶,说秋意长的跟他过世的母后一模一样。然后就怀疑秋意是他的妹妹,秋意肩膀上有一个胎记,和楚容说的完全吻合。楚容为了不让延昌帝扣下秋意作为筹码,这才以选妃的名义把秋意带回了大景。”
秦惜解释一通,瞧着面色愣然的韩子玉,以为他是不信她的说辞,便道,“不信的话你就再等一等,等楚容和秋意他们到了大景之后,恐怕就要公布她公主的身份了。”
韩子玉愣愣的瞪大眼睛,第一次傻眼了。
楚容一直在找他的妹妹,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为了找自己的妹妹可谓是劳民伤财,可是多少年了也没有听到他要放弃。
韩子玉还以为他一辈子都找不到人了。
他还以为…以为秋意那臭丫头被楚容的容貌和身份唬住了,以为她攀附权贵去了,哪里知道竟然还有这样一层内幕!
韩子玉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先前他竟然那样说秋意,怪不得秋意不愿意跟他告别呢,生气还来不及吧。现在仔细想想,楚容和秋意的容貌仿佛已经浮现在眼前,还别说,之前是没有把两个人联系到一起,现在联系在一起了,突然觉得两个人的鼻梁一样的挺直,唇形也有那么几分相似。
韩子玉颓然的在椅子上坐下,现在发现了有什么用,人都走了!

韩子玉果然在王府里住了下来,并且住的还是秦惜和容恒旁边的小院子。秦惜觉得王妃的心真大,真的!好歹在王妃的眼里容恒是个痴傻的孩子,难道她就不担心她秦惜被韩子玉给蛊惑了,然后抛弃容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