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简亲王府,如果容恒有那个能力争,他想要用力去夺,那么她这个做娘的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把王府的家产都留给他。可是她明白,容恒根本就不稀罕简亲王府。以前还是世子的时候不稀罕,现在就更不稀罕了。
她怎么可能为了继承简亲王府的所有权,而因小失大,丢了恒儿的幸福?
当然,如果秦惜真的生下了儿子,她就算不蒸馒头争口气,也要想方设法的把属于恒儿的东西夺回来,还给恒儿的后代。
因此梅蕊注定一步错,步步错。
梅蕊进了院子的瞬间容恒就已经察觉了,他院子里的人并不多,因此他能从脚步上去判断每个人,听到梅蕊的脚步声他只当是有什么事情来寻他,可容恒很快就发现,根本不是他想的那回事儿。
梅蕊贴着门听屋里的动静,这些容恒都能感受到,可是梅蕊不是和媳妇一起去看含雾了吗,为什么只有梅蕊鬼鬼祟祟的跑回来,媳妇呢?
容恒坐不住了,从椅子上起了身,走到外间,直接拉开了房门。
梅蕊一个不妨,险些踉跄的摔进屋子。
“二…二公子…”
“我媳妇呢?”
“少夫人在含雾屋子里看含雾的情况呢。”梅蕊直起身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容恒的面色,瞧见容恒面色和往常无异,她眸子极快的闪过一丝诧异。
难道药效还没上来?
“我媳妇没回来,你回来干嘛?”容恒瞪她。
“奴婢…是少夫人不放心二公子,让奴婢回来瞧瞧!”梅蕊站在屋檐下,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她和二公子站在这里算是个怎么回事啊。她瞧着容恒单薄的穿着,赶紧让容恒进屋,“二公子您快进屋吧,先穿件衣裳,别染上风寒了。”
“不要不要,我要去找我媳妇!”
“二公子,您换好衣裳奴婢就带您去找少夫人。”
容恒除非真傻,才看不出梅蕊在说谎!含雾生病,媳妇去看看是应当的,如果含雾病的不轻,恐怕立马就让梅蕊去请大夫了。毕竟梅蕊是她的贴身丫鬟,梅蕊若是出马了,有些大夫才能请的回来。
媳妇不放心他?才鬼了!
她媳妇知道他一直都是在装傻,对他放心的不得了,就算不放心也会自己亲自回来看他,怎么可能让一个小丫鬟回来?
容恒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媳妇身边的人她都调查过,这个梅蕊没有什么来头,也不是任何一方的人,他倒要看看这个丫头到底要整什么幺蛾子!
容恒顺从的进了屋。
梅蕊眸子一喜,顺势也进了屋,还紧紧的关住了房门。
一进屋容恒就在床榻上坐下,梅蕊也掀了帘子进屋,却不见有任何动作。他皱眉看着梅蕊,装傻道,“不是说要我换了衣裳就带我去找媳妇吗,怎么还不给我找衣服啊!”
房间中点了蜡烛,十分明亮,烛光下的容恒容貌越发的俊朗出尘,梅蕊看着他的脸胸口小鹿乱撞,砰砰直跳。她瞧着容恒面色还没有变化,轻笑道,“奴婢这就去给您找衣裳。”
秦惜和容恒住的屋子还有一间里屋,里屋里放的全都是秦惜的嫁妆,还有八个装满了衣裳的大柜子,柜子里有容恒的衣服也有秦惜的衣服。梅蕊进了里屋,装模作样的给容恒找了件衣服。把衣服搭在臂弯里,梅蕊刚要出去,想了想,她眸子微微闪烁,缓缓的解开自己的腰带,褪去身上的衣裳。
大冬天,衣服刚脱掉就是一阵刺骨的冷,可她顾不了那么多了,既然二公子已经中了春药,再瞧见她光裸的身体,她就不信他能忍的住!
梅蕊褪掉自己的衣裳,她本来想脱光的,可是毕竟没有那个勇气,因此就脱的剩下一个鲜红色的肚兜,肚兜艳红,她的肤色本来就好,这肚兜衬的她的皮肤越发的白里透红。
梅蕊咬着唇,红着脸颊掀起了帘子。
容恒下意识的转过头来,看到梅蕊的那一眼,他眸子里立马闪过了然,随即便是冷笑。
原来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
容恒讥诮的做出惊慌的模样,别开眼睛,“你干什么!”
梅蕊顺势扑过去,想要抱住容恒,容恒哪里会让她如愿,一个闪身就避了开去。梅蕊不死心,咬着唇再扑,容恒再躲。
梅蕊到底还是黄花闺女,这一躲一避之间她觉得难堪,她红了眼眶,泪眼朦胧的瞧着容恒,“二公子…你让奴婢抱一抱好不好?”
“不好!我只抱我媳妇!”
“二公子…奴婢不会和少夫人争什么的,您就当可怜可怜奴婢,您…要了奴婢吧!”
“不要不要,我要去找我媳妇!”容恒立马就要往外面跑。
梅蕊见此,慌忙伸出光裸的手臂挡住容恒,容恒瞧着她光裸的模样,厌恶的闭上眼睛,“你闪开,我要去找我媳妇!”
“二公子…”
容恒不耐,一把甩开梅蕊,梅蕊重重的跌在墙上,好半晌缓不过劲儿来。容恒见此轻哼一声,掀了帘子就跑出去了。
如果梅蕊不是媳妇的贴身丫鬟,他这一甩直接就要了她的性命!

与此同时。
秦惜在含雾的屋子里,等待的过程中她渐渐觉得燥热,而且有越来越热的趋势。秦惜看着紧闭的门窗,皱了皱眉,走到窗户边打开了窗子,寒风一吹,她立马打了个寒噤,身上的热度稍稍的退下去一些。可还不到两个呼吸的功夫,冷风也不管用了,她生怕寒风吹进屋会让含雾病情加重,关上了窗子。她快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出了屋子。
已经是大半夜了,院子里虽然还有点点的灯光,可是却已经没有一个人。
安静的只能听到凛冽的寒风和树枝晃动的声响。
秦惜越来越热,心中一股子渴望渐渐的越来越不可控制。她隐隐约约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可是大脑却一片混沌,完全没有办法思考。
额头一层一层的冷汗冒出来,热!热的难受!
燥热感几乎吞没了她!
寒风吹动也没办法让她身体里的燥热消除。
秦惜咬紧牙关,瞧见面前的廊柱,廊柱刷着朱红色的颜料,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冷芒。
那一点点的冷让她心头的燥热越发的不可收拾。
秦惜抱住廊柱,她面色已经通红,眼神也有些涣散,死死的抱住廊柱,廊柱冰冷刺骨,她的脸紧紧的贴在上面,燥热感立马消散了些许。
可神智越来越不清晰。
“唔…”
她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声,听到自己的声音,还有些理智的秦惜不由得一愣。
方才那一声低吟,声音娇媚诱惑,那…是她的声音?
可念头也不过稍稍一转,燥热感再次卷席而来,秦惜的理智瞬间崩塌,她面颊酡红,双目迷离,她隐隐约约察觉到自己是怎么回事。硬撑着最后的理智,离开廊柱,慌忙循着记忆往自己的院子里回。
“容恒…容恒…”
她发出低低的求助,拼命的咬住手掌才能控制住撕裂衣服的冲动。秦惜脚步踉跄,用力往前跑,一路上跌跌撞撞,她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浑身痒的厉害,可伸手去抓,却又抓不到痒的地方,仿佛不是皮肉在痒,而是骨子里的血肉在痒,那种隔靴挠痒的感觉让她完全没办法纾解那痛苦。
秦惜双眸已然充血,连指尖都泛起了红色。
容恒看到秦惜的时候就看到她正在拼命的撕扯自己领口的模样,容恒心中一惊,眼看着秦惜就要倒在地上,慌忙伸手抱住她。
“媳妇…媳妇…”
“容恒?”
“是我是我,你怎么样?!”
秦惜听到容恒的声音,脑海里紧绷的那根弦彻底崩断,她理智尽失,伸手抱住容恒的脖子,他的脖颈处皮肤裸露在外面,秦惜感觉到冰凉,立马就把脸颊凑了上去。
“难受…容恒我好难受…”
秦惜贴上来的瞬间,容恒心中就是一惊,因为此时的秦惜皮肤热的烫人,她的额头贴在他的脖颈上,几乎要融化他的皮肤。容恒面色大变,在烛光下仔细打量秦惜,就看到她浑身如同熟透的虾米,全身通红。
容恒面色瞬间冰冷下来,所有的事情他已经串联起来,他死死的捏住拳头,低骂,“该死!”
水!一定是那壶水!
怪不得梅蕊敢勾引他,原来是给他的水下了春药!
“媳妇,你清醒一下!”
“难受…我难受…”
秦惜的声音带了哭腔,她如同毛毛虫一般在容恒的怀里蹭来蹭去,她的唇紧紧的贴着容恒的脖颈,“好凉…好舒服。”她已经理智全无,循着那冰凉的感觉,伸手从容恒的脖颈处探了进去,摸到他冰凉的皮肤,她舒服的低吟,“…好舒服,好凉。”
容恒嘶嘶的倒抽着冷气,按住她胡乱摸的小手,瞧着她此时的情况,他的额头也急出了一头冷汗。
春药!
而且还是烈性春药!
“媳妇,你忍忍,我让人请大夫。”
“难受…呜呜,容恒,我好难受,容恒你救救我…”
秦惜的身上如同一万只蚂蚁在爬,那瘙痒的感觉怎么都止不住,偏偏容恒又按住了她的手,她没办法取凉,她扭动着身子,歪着头用牙去咬她的衣服,可怎么也咬不到,顿时难受的低泣起来,“…难受,好难受…”
容恒死死的抱住秦惜,面沉入水。
他从衣袖中拿出竹哨,用力的吹了一下,不到片刻的功夫青翎就出现在两人的面前。青翎看着秦惜的样子也吓了一跳,“主子爷…”
“立马去大学士府把孙远扬请过来,就说惜儿中了烈性春药,让他带着药箱赶紧过来,这件事不要让旁人发现,你带着孙远扬偷偷的潜进府里!”
青翎看着已经浑身开始通红并且转为深红的秦惜,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马就施展轻功离开了王府。
青翎走后,容恒立马横抱起秦惜,往他们的屋子里行去。秦惜在他的怀里并不老实,痛苦的扭动着身体,口中一直在喊难受。
容恒看着她的模样心里更难受,他阴着脸,大风大浪他都挺过来了,却没想到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抱着秦惜回到他们的屋里的时候梅蕊已经不在了,容恒才不管她去了哪里,他把秦惜放到床榻上,秦惜的背刚贴到床上,就不耐的扭动起来,她撕扯着自己的领口,此时的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真的把领口撕破,露出她光裸的肩头来。
“容恒、容恒…”
容恒刚要别开目光,却陡然发现,她白皙圆润的肩膀竟然也变成了通红通红的颜色。
他赶紧坐下来,握住她的手腕,撸起她手腕上的衣服,这一看之下更是震惊,她的整个胳膊也变成了通红的颜色。
“媳妇,你忍一忍,孙远扬很快就来了。”
秦惜这个时候哪里听得进他的话,感觉到容恒握住她的手臂冰冰凉的十分舒服,不由得就蹭了上来。她蹭到容恒的怀里,他衣服面料光滑,她满脸酡红,喃喃道,“…容恒,容恒…”
“我在,媳妇我在!”
“难受…”
容恒满头大汗,他知道难受,他这个时候才知道度秒如年是什么感觉!紧张的看着门外,青翎怎么还不回来,怎么还不回来!
秦惜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燃烧起来,热,一股股的热气从脚上一直涌到脑门,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唔…”她水蛇般的缠住容恒,“容恒,要我…要我!”
容恒一脑门子的汗,他看着秦惜难受比他自己难受还要痛苦,他宁可是自己受这样的苦。容恒咬牙,如果他身体里没有毒,也许他会说服自己给她纾解痛苦,可是孙远扬的话还在耳畔回响,他这种时候断然不能给她纾解的。
突然,他一拍脑门。
他赶紧爬上床,盘膝坐到秦惜身后,扶住秦惜,一只手掌缓缓抵在她的背心。
在他看来,春药和毒药没什么区别,既然如此,是不是可以用逼毒的办法帮秦惜把毒给逼出来?!
大学士府和简亲王府毕竟是有一段路程的,就算青翎的轻功绝佳恐怕也要有段时间才能把孙远扬给带来。容恒瞧着秦惜那么痛苦的样子,决定试一试。
他暗暗运转内力,抵住她的背心,把内力缓缓输入秦惜的身体。
“噗——”
秦惜猛然喷出一口血来。
容恒一惊,慌忙收回手掌扶住秦惜,“媳妇…媳妇!”
容恒转过身子赫然发现秦惜的脸色比方才更红,那红让他害怕,害怕会不会稍稍有个意外,她就会爆体而亡。容恒的担忧很快就变成了更深的担忧,因为就在他给秦惜输入内力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她的鼻子开始流血。
她的身体也不像方才那样扭动了,而是静静的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容恒面色发白,拿帕子给她擦去鼻血,“媳妇!媳妇你别吓我!”
秦惜已经陷入了昏迷,渐渐的,她鼻子上的血还没止住,口中又开始溢血。
她拼命的咳嗽着,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可她咳出来的不是肺,而是血,血沫从她的口中涌出来,容恒的脸越发的惨白。
容恒几乎忍不住脱衣服了!
他宁可秦惜中他身上的毒,也不让她七窍流血!
就在容恒等不下去的时候,孙远扬终于被青翎带了进屋。孙远扬的面色也是十分苍白,可他顾不上自己,看到床榻上秦惜的模样,他面色一惊,大步迈过来,指尖搭上她的脉搏。
此时的秦惜脉搏跳动快的让人心惊,孙远扬越把脸色就越难看!
“女儿媚!”
容恒面色一变,女儿媚!他听说过这种春药,但凡是沾了这种春药的人,不论男女,若是不通过交合的方法来解毒,那人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孙远扬面色难看的看着容恒,“你用内力给她逼毒了?!”
“逼了!”
“这是春药,不是毒!你怎么能给她逼毒?!”孙远扬咬牙道,“本来她能坚持到我给她配药,但是你的内力加剧了春药的扩散,我虽然能解这药,但是需要时间,可惜儿已经等不起了!”
等不起?
容恒面色立马一变,他死死的握住拳头,“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以身解毒,除此之外再无他法。你自己想想怎么办!”孙远扬面色难看的下了结论。
他能给惜儿解了身体里的药,但是等他配完药,她已经七窍流血而亡了。
眼下还能怎么办?!
容恒挥挥手,让孙远扬和青翎离开,“你们先走吧。”
“你身体里还有毒,你想害死惜儿?!”
“那怎么办?”
孙远扬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扔给容恒,“你先解了自己身上的毒再说,这是我给你配的解药,你先吃了,我这两天应该就能给你研制出药物,你吃完了之后再有人给你诊脉,会和你现在的脉搏差不多,不会被人发现。”
容恒毫不犹豫的把药丸吞了进去,现在他顾不上那么多了。
秦惜的确已经等不起了,因为她的耳朵也已经开始往外溢血。容恒一惊,孙远扬也看到了,他面色复杂的背着药箱带着青翎离开了屋子。
两人离开房间,关上了房门,孙远扬这才青着脸问青翎,“究竟是怎么回事,惜儿好好的为什么会中这样的药?!”
青翎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方才还好好的,就这么一会子的功夫就突然变成这样了,主子爷应该知道,等会儿问他吧。”
孙远扬双唇紧抿,背着药箱僵硬的站在房门口。青翎随着他也站在房门口守着,这个时候主子爷和少夫人不能被任何人打扰。
此时房间中的容恒已经快速的褪去秦惜的衣裳,她的肤色已经呈现出诡异的深红色,并且有转向紫色的危险。容恒再也不犹豫,飞快的褪去自己的衣裳,身子缓缓覆了上去。
昏迷中的秦惜已经不省人事,容恒也顾不得多想,他也不怎么懂,只凭着一股子男人的本能一点点的摸索着,试了好几次才终于成功。
渐渐的,秦惜嘴巴鼻子里的血停住了,耳朵里的血也不再往外流,容恒终于松了一口气,在他目光的注视下,她身体上的红也一点点的褪了下去。

门外的青翎佩服的看着孙远扬,她是知道的,主子爷把这个男人当成第三号情敌,她也深深的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喜欢的是少夫人。可孙远扬听到屋子里床榻“咯吱咯吱”的响动声竟然面色不变,除了眸子有些黯淡之外几乎看不出变化。
青翎越发的佩服起孙远扬了。
一个男人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还这样淡定从容,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屋里的动静渐渐消弭,孙远扬的面色也从最开始的紧张变得轻松起来,唯有握住药箱的指骨泛起了白色。
片刻之后,容恒打开了房门,房门一打开,屋子里就嗅到一股子淡淡的情欲气息,但凡是经历过男女之事的恐怕一进屋立马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容恒让两人进了屋。
孙远扬立马大步迈到床边,秦惜已经再度陷入了昏迷,孙远扬看到她已经恢复正常颜色的脸,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的衣裳也已经穿好,孙远扬掏出她的手腕,轻轻搭上她的脉搏,脉搏也已经恢复了正常。
他彻底松了口气,“基本上没什么事情了,有些体虚,等她醒来之后给补补就行了。”
容恒点头。
“既然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孙远扬也没有开药方,他毕竟是偷偷被青翎带进来的,万一被人发现了就说不清楚了。
容恒点头。
然而,还不等孙远扬离开,容恒和青翎便听到院子里脚步声密集了起来。
两人面色顿时一变。
第二十三章 随意处置
“怎么回事?!”
容恒眸子一变,目光微凉的看着青翎,“你被人发现了?”
“没有!”青翎肯定的摇摇头,“为了不被人发现属下小心谨慎,特意绕了弯路,不可能被人发现的!”
容恒仔细分辨来人的脚步声,可那脚步声太过杂乱,他皱紧眉,看了看孙远扬,又看了看门外,当机立断,“远扬兄,要委屈你一下了。”
孙远扬点头。
现在这个时候他如果出去了恐怕更难说清了。
青翎带着孙远扬进了放衣服的内室,打开其中一个柜子,“孙公子,委屈你在里面待一会儿,等奴婢和主子爷送走了人,再想办法送您离开王府。”
孙远扬踏进柜子中,这个柜子和别的柜子不太一样,因为是常穿的衣服,所以都是悬挂着的,柜子的底部有个很深的底,刚好够他坐在那里。孙远扬在柜子里坐下身子,用秦惜的衣裳严严实实的挡住自己,他对青翎摆摆手,“你快些出去吧。”
青翎迅速的关上了柜门!
青翎刚刚掀了帘子从内室走出去,屋里的门就震天的响了起来,青翎和容恒对视一眼,容恒大步走到床畔坐下,握住秦惜的手,面色焦急。门外章嬷嬷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二公子,少夫人,你们歇了吗?”
青翎立马打开了房门。
目光一转,青翎已经飞快的把外面的人给看了一遍。
嗬——
简亲王妃,冯姨娘,沈姨娘,文姨娘,薛姨娘!还有温婉!王府的女眷又到了个齐整。青翎眸子一闪,给众人行了礼,打开房门,笑吟吟的看着王妃,“王妃来了?这么晚了王妃还没有歇着吗,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沈氏的脸色十分难看,却不是冲青翎等人,瞧见青翎,她目光微微缓和了一些,“恒儿和惜儿歇下了吗?”
“少夫人歇下了。”
“呵呵…”冯氏在沈氏身后冷笑三声,“这个时候秦惜竟然还能歇下,妾身还真是佩服少夫人的度量。二公子呢,他做了什么好事儿,赶紧让他出来,王府的脸都被他给丢尽了!”
青翎眸子一寒,房门大开,露出里面的容恒,冷声道,“冯姨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二公子今日连门都没有出,怎么能做出什么丢王府脸面的事情!就算我们二公子丢了王府的脸,王妃还没说什么呢,可轮不到你这个小妾说话!”
冯氏面色一变,指着青翎怒骂道,“贱婢,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竟然也敢在我面前如此嚣张,谁给你的胆子!”
“奴婢胆子不大,但是刚好也不是那么小。”青翎冷冷的扫视冯氏,冷哼道,“作为奴婢,旁人都找上门来挑衅了,奴婢自然是要护着主子的,否则我们二公子和少夫人要我何用!”
沈氏面色又微微缓了缓,她对青翎点点头,青翎是她给恒儿和惜儿寻的丫头,当时看中的就是这丫头的泼辣,不畏强权,这样的女子才能好好的保护恒儿和惜儿。
沈氏大步迈进了房间,身后一群女子如流水般的跟了上来。
本来宽敞的房间顿时显得十分狭小。
沈氏一眼看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秦惜,她刚欲询问,冯氏便又开了口,“呦呵,少夫人不但心宽,还如此无礼,一群长辈都到了她屋子里来了,竟然还不起身迎接着,呵呵,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就是不懂礼数!”
沈氏寒了眼,警告的扫了冯氏一眼,冷冷道,“若说起小门小户,谁有你的出身低!现在说起门第,简直就是自打巴掌!还敢瞪本王妃?看来姨娘还是怀念跪祠堂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