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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少夫人,奴婢正是绿芜。”绿芜倒是个懂礼数的,轻轻给秦惜福了一礼,只是眼睛却没有看秦惜,而是落在秦惜身边的容恒身上。
秦惜心中一冷,面上却忍不住微微一笑,她靠在床榻上,眼神讥诮的落在绿芜身上。
说实话,容恒如果不是个傻子,秦惜会相信眼前的女子和容恒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可他偏偏是个傻子!
倒不是说傻子就没有情欲,只是依秦惜对简亲王妃的了解,她绝对不会让一个丫鬟和容恒沾上任何不清不楚的关系。
她到新房里也有几个时辰了,这女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到天黑了,人都要就寝的时候,她来了!她来能有什么目的,膈应她呗。
说实话这种小儿科的东西,秦惜真的不想跟她玩。
她绿芜不就是仗着容恒痴傻,仗着她不敢到沈氏那里问个清楚明白,所以才敢这样说的嘛。别说她不是容恒的女人,就算是,既然是个没名分的,在她跟前也必须老老实实安安分分!
思及此,秦惜面色顿时冰冷下来,她目光清寒的瞧着绿芜,“谁让你来的?!”
没有人指使,她就不相信这女子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和她这个正室夫人挑衅!
绿芜眸子一闪,“奴婢是二少爷的贴身丫鬟,平日中都是奴婢亲手伺候二少爷安息就寝…今儿个奴婢其实不该来的,但是奴婢生怕二少爷不习惯,所以才冒昧的来了,还请少夫人不要介怀。”
亲手伺候?不习惯?
秦惜笑了,她瞥了一眼容恒,又看向绿芜,淡淡的指着绿芜,对容恒笑道,“相公,你没有她伺候夜里睡不着吗?”
容恒头一次听到秦惜喊他相公,一时间有些愣然。呆愣的片刻感觉到背后寒毛直竖,他看向秦惜,却见她依旧笑吟吟的,只是眼神冷的厉害。容恒顿时清醒过来。他缩缩脖子,结结巴巴的道,“…不,不会啊。”
秦惜满意的笑笑,如果容恒敢说没有绿芜睡不着,那她不介意把新房让给他们两个。
“相公,我记得你上次和我说,不喜欢丫鬟碰你的,难道你是骗我的?”秦惜学着容恒的模样,嘴一瘪,十分委屈的模样。
“没啊…媳妇我没骗你。”容恒急了,慌忙握住秦惜的手解释,“媳妇媳妇你相信我啊,我真的不喜欢让人碰我…”他指着绿芜,“她是我的丫头,但是也就是给人家收拾收拾屋子,端茶倒水,我都没有让她给我穿过衣服,媳妇你相信我…”
“嗯,真乖。”秦惜摸摸容恒的脸,笑看着白了脸的绿芜,“听到了吗?相公说了,不会因为没有你伺候就睡不着,现在…你可以滚了?!”
“少夫人…奴婢已经是少爷的人了…”绿芜红着脸,喃喃低语。
“哦?”秦惜又转头笑看着容恒,拍拍他的脸蛋,“容恒,你跟她睡过?”
“没有啊。”容恒睁着一双清澈的凤目,“娘跟我说过,只能跟自己的媳妇睡的,人家没有跟别人睡过…媳妇你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
屋子里的绿芜白着脸,干笑道,“少夫人…二公子他有些痴傻,他的话您怎么能信。”
“我不信我相公,难道转而来相信你这个外人?”秦惜讥诮一笑,“不管是谁让你来的,趁没有惹怒我,赶紧滚!”
“少夫人…”
“秋意,下次再碰到这种以二公子为借口要闯进来的人,统统都赶出去!”
秋意面色一振,“奴婢记下了。”
秋意“客客气气”的把绿芜给“请”了出去。
两人离开房间,秦惜的面色彻底冷了下来,她这才嫁到王府还不到一天,立马就有人来给她添堵…她倒是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指挥。
最迟到明天的敬茶时间…就该露出端倪了吧。
…
今天对于一些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夜。
比如赵淳。
赵淳这一夜依旧住在书房,这三个月来书房成了他待的时间最多的地方。办公也好,睡觉吃饭也好,他大多都在书房里度过。
赵淳坐在红木桌案的后方,桌案上是一张地图,他看着那地图,眼神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整个人显然不在状态,眼睛许久都没有转动一下。
此时赵淳的眼里心里出现的全都是秦惜一身大红色嫁衣的模样,秦惜长的明明不算绝美,可他就是没办法把她的影像驱出脑海。
赵淳挫败的扔下地图,重重的靠在身后的椅背上。
经过上一次在秦家秦惜给他的侮辱,他痛恨却又难忘,可所有的伤痛都比不过今天亲眼看到她嫁人的感觉。
他本来以为他对秦惜只是一时兴趣,可是今天看到容恒挑起她红盖头的瞬间,他竟然有种被剜心的痛。
赵淳第一次痛恨自己,当初母亲要他娶秦惜,他一百个不愿意,此时却恨不得回到半年前,狠狠的给自己几个巴掌。
如果他知道他有一天会爱上秦惜,他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旁人!
还是一个傻子!
容恒究竟有哪一点比的上他?秦惜她瞎了眼吗!
赵淳咬牙!
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赵淳心中憋闷,厉声道,“滚!”
“这么大脾气?”
容戌推门进来,瞧见赵淳铁青的脸色,眸子微闪,“怎么,谁给你这么大的气受?”
“殿下?”赵淳一惊,慌忙从桌案后站起身来给容戌行礼,“殿下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声,臣好去府外相迎。”
“行了行了,别跟我整这么一套,又不是头一次了。”容戌摆摆手,十分自然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看到书房中摆着的床榻,他微微一笑,“怎么,还真打算在这里长住了?”
赵淳苦笑,“就是想静一静。”
“有什么烦心事,和我说一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解决一下。”
赵淳和容戌从小一起长大,知道他不自称本宫的时候就是他打算以“兄弟”的身份跟他说话,他只能配合,苦笑着在椅子上坐下,捏捏疼痛的太阳穴,“还不是秦珊!”
“你不是喜欢她吗,怎么闹成这样了?”
“殿下,我现在一看到她脑子里浮现的就是大婚之日那天她那张脸,现在我实在没办法面对她。”赵淳没有说实话,尽管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想把秦惜给牵扯出来。
容戌倒是相信了他这个解释,微微一笑,随即面色一正,背脊挺直,“赵淳,今儿个我来找你其实是有事儿要跟你说。”
“殿下请讲。”
“孙清正那里久久也拿不下,父皇身子还康健的很,我也不好做的太明显,只是容誉那里迟迟不肯罢手,我是担心有一天孙清正突然就转到他那一方的阵营了,若真是那般,形势于我们就太不利了。”
“殿下可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赵淳轻声询问,这个问题太子党已经头疼了许久了,孙清正就是个油盐不进的,偏偏他这个时候受皇上的器重,谁也拿他没办法,谁也不敢做的太明显。
毕竟当今皇上的意思并不明确,这种时候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同样的,谁也不敢按兵不动。
所以就只能暗着斗了。
“我想到了一个好法子,还要让你帮帮忙。”容戌道。
“殿下请说,但凡是赵淳能办到的,必定不遗余力。”
“我听说孙清正这个老古董有个致命的软肋。”
“殿下是说孙氏?”
“没错。我打听到当年孙清正没有离开京城的时候就对这个唯一的妹妹照顾有加,甚至可以说对这个妹妹是变态的爱护!我还打听到孙清正当年其实并不想让孙氏出嫁,因为男人薄幸,他生怕自己唯一的妹妹会被人欺负,他原本是想着养孙氏一辈子,让她一辈子不嫁人的。”
赵淳一惊,“竟然有这种事?”
容戌也有些不理解,女人嘛,生来不就是为了嫁人生孩子的?这个孙清正对妹妹的关爱比一般人家的父亲还要夸张,可以说是生怕这个妹妹受半点委屈。
“不过也正好有这么一点,才让我发现了他的软肋。”容戌笑看着赵淳,“我已经让人暗中接触了秦漠北,让秦漠北从孙氏入手来说服孙清正。这一个多月的接触下来,本宫发现孙清正还是一个比较聪明的人,他现在这样中立着不表态其实不是明智的做法,所以他再观望一番应该就会表态。”
赵淳了然,太子和三皇子都在孙清正的手中吃了瘪,将来不管是太子登基也好,三皇子登基也好,想到了现如今这样的场面,必然憎恨孙清正此时的不作为,孙清正既然是个聪明人,就肯定会在太子和三皇子没有彻底恼怒的时候选定立场。
赵淳想明白,对容戌的做法很是佩服,“既然孙家的人接触不到,那就接触孙氏,据臣所知,孙氏为人十分柔弱而且极其软弱,太子殿下若是让秦将军威逼利诱一番,应该不成问题。”
“嗯。”容戌满意一笑,“不过本宫还是不放心,所以要从两方面入手。”
赵淳一愣,立马明白过来,“殿下的意思是找秦惜?”
“没错。”容戌哈哈一笑,拍拍赵淳的肩膀,“知我者,赵淳也!正是打算从秦惜入手,据我调查,孙清正的一双儿女和秦惜的感情极好,而且孙清正对这个外甥女也十分疼爱。他回到京城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秦惜差不多有半个月都往孙家跑,而且有时候还小住几天。据可靠的消息,说孙清正对这个唯一的外甥女十分疼爱,如果有她和孙氏在他面前说好话,那我们的事情就成了一半了!”
“殿下是让臣接触秦惜?”
赵淳眉头微蹙,秦惜都已经成亲了,他哪里能接触的到。
“不。”容戌含笑道,“本宫怎么会让你跟一个已经成婚的女子有过多的接触?本宫的意思是让秦珊和秦惜多走动走动。”
“秦珊?”赵淳的眉头皱的死紧,他抬头看着容戌,苦笑道,“殿下,不是臣不帮您这个忙,而是臣实在是没办法。殿下既然查了诸多的消息,就该知道贱内和秦惜虽然是姐妹,但是感情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水火不容,今天秦惜大婚的时候您也瞧见了,贱内直接恶语相向,让秦珊去劝服秦惜,恐怕只会起到反作用。”
容戌一笑,这一点他当然知道。
“所以,咱们要反其道而行。”
“怎么个反法?”
“她们姐妹两个不是相互痛恨吗,就让秦珊在秦惜面前可了劲儿的作!让她们姐妹感情变的更加危险,然后剩下的事情交给本宫办。”
“殿下,您何不给秦将军施加压力,让他用孙氏来威胁秦惜?这样效果岂不是更好?”
“这法子我也想过。”容戌一笑,“但是我听说秦惜是个天生反骨,若是逼急了她,让她不顾一切的跟咱们对抗?让孙清正知晓了岂不是得不偿失?孙清正那个人就跟他的名字一样,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让他知道咱们用这样的法子…恐怕直接把人推到三皇弟那里去了。孙氏不一样,孙氏懦弱,就算是秦漠北给了她什么难堪,她也都只会一个人默默的吞到肚子里,而且…她跟秦漠北都夫妻十多年,还生育了女儿,女人为了自己的男人付出一切也是肯的,所以肯定没问题。”
赵淳点点头,“臣会交代秦珊的。”
其实哪里需要他交代,秦惜和秦珊只要碰到一起,就像是针尖对麦芒,根本不用他开口,直接就会对起来。
三天之后秦惜回门,他刚好带着秦珊回秦家,刚好就能让她们正面交锋了。
赵淳苦笑,他不想承认,其实这只是他去见秦惜的借口罢了。
容戌把事情说清楚了就离开了建昌侯府。
他刚走,秦珊就推门进来。
赵淳瞧见她顿时皱眉,没好气的道,“你来干什么?!”
“相公…”秦珊局促的站在门口,瞧着简陋的书房,心中无比酸涩。不是为赵淳,而是为她自己。赵淳他宁愿一个人在寒冬腊月睡这样简陋的书房都不愿意踏入新房一步!秦珊手中提着一个食盒,走到桌案边,她深深的看着赵淳,柔声道,“相公…我给你炖了一些汤,这段时间你也累了,刚好可以补补身子。”她目光在书房里转了一圈,眼眶微红的握住赵淳的手,“相公,书房里太冷了,也太简陋了,你…你今天回新房住好不好?”
赵淳眉头都不抬一下,拨开秦珊的手,“我不觉得冷,你若是觉得冷就回去歇着。”
秦珊眼睛里闪过一丝痛恨。
她不明白,赵淳不是对她情根深种吗!不是已经喜欢她好多年了吗!难道就因为新婚的时候她那张脸,就彻彻底底的把几年的感情全都扔了吗!
秦惜恨的牙痒痒,既然不爱她,为什么非要迎娶她,娶了她却不爱护她!难道他不知道,就因为他几个月不入新房,她被府里的人看了多少笑话,多少人背地里对她指指点点。
更甚者…一些有些身份的丫鬟婆子都敢对她颐指气使!
这是因为什么?!
都是因为他的不闻不问!
“相公…”
“够了!没看到我在忙事情吗!”赵淳面色一冷,怒视秦珊,不耐的道,“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书房!”
秦珊心里仿佛被塞了一团雪,彻底冷了下来。
她僵硬着手指,眼神颤抖的看着赵淳,“相公…难道,你真的爱上秦惜了吗?”
赵淳手指微微一顿,冷着脸抿紧嘴唇,十分不悦。
这是他心里的伤疤,他不想被任何人碰触到,就是秦珊也不行!
“回去!”
“我不回!”秦珊干脆破罐子破摔,她绕过桌案,死死的抱住赵淳的后背,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背上,她低吼道,“赵淳,我才是你的妻子,我才是!秦惜她已经嫁为人妇了,她今天就已经和容恒成亲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死心!这一会儿也许她正在和容恒恩爱缠绵,她眼里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为什么还要喜欢她!我到底哪一点不如她,你说,你说!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说到最后秦珊的声音终于还是软了下来。
然而,赵淳的脸色却可以用“铁青”两个字来形容。只要一想到这会儿秦惜和容恒正在翻云覆雨,他就抑制不住身上的怒火。他死死的攥紧拳头,一把推开秦珊,“你给我闭嘴!”
“我没说错…容恒是傻,可是简亲王傻吗,简亲王妃傻吗!”秦珊被推的跌在地上,地上铺着地毯,不疼,可她的心却疼的厉害,她伏在地毯上痛哭失声,“赵淳,你比我更清楚,简亲王府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孙儿辈的孩子,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等着容念初和容恒谁先生下孩子!简亲王妃多强势的女人?她肯定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容恒好不容易成亲了,你以为她不会教容恒和秦惜圆房吗!赵淳,你死心吧,死心吧!秦惜这会儿肯定正被容恒压在身下肆意蹂躏,她早就成别的男人的女人了!像她那样的女人,你还惦记什么,你告诉我,你还惦记什么啊!”
赵淳额头青筋暴动,浑身紧绷,眼神阴鸷的瞪着秦珊,“闭嘴!你给我闭嘴!”
“我就不,我根本就没有说错!她…唔…”
赵淳再也听不下去,死死的掐住秦珊的脖子,血红着眼睛,大吼道,“不许再说!”
秦珊被掐住声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赵淳把她提起来,把她扔到书房外的石板上,对着守卫的侍卫森冷道,“下次再让她进来,你们都去死!”
侍卫吓的脸色惨白如纸,“属下不敢了…”
赵淳转身,“砰——”的一声关上房门,他死死的闭上眼睛,眼睛看不到,耳朵也听不到,可是方才秦珊的话却还是在脑海中回响。
恩爱缠绵…
圆房…
肆意蹂躏…
每个字都宛若刀子一般,一刀一刀的凌迟他的心。赵淳暴怒,怒吼一声。一脚踹向书架,书架不堪重负,发出一声轰隆的巨响,“砰”的一声重重的倒在地上。
满书架的书凌乱的散了一地。
满室狼藉!
赵淳血红着眼,拳头捏的咯吱咯吱作响。
秦惜!
秦惜!
这两个字已经成为他的魔怔,赵淳狠狠的想,如果他得到了秦惜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每天抓心挠肺了!
这念头似生了根一般,牢牢的扎在他的脑海中。
终于,疯狂战胜了理智。
赵淳如野兽般低吼出声!就算得不到她的心,他也要得到她的身!
而三日之后,就是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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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暑还没好,亲们知不知道除了藿香正气水,有什么能解暑的办法?头晕恶心干呕,求赶紧好起来。
第四章 鼻血飞溅的容恒
兴许是白天睡了太多,秦惜寅时就醒了过来。
因为是新婚,再加上容恒和秦惜都不太喜欢睡觉的时候身边有人伺候,所以房间里除了她和容恒再无旁人。
秦惜睡在床外侧,床上大红色的帷幔被放了下来,留了一个小小的红色空间。龙凤喜烛烧了整整一夜依旧在燃烧着,秦惜实在睡不着了,干脆小心翼翼的把帷幔用金丝勾起。透着昏黄的烛光秦惜转头看到了身畔安安静静睡着的容恒。
她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
又是第一次,记忆中第一次和一个男子同床共枕。
秦惜侧着身子躺着,瞧着荣恒的睡颜,他睡着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看上去要冷厉的多。嘴唇紧抿,眉心微拧,凤眸紧闭,看上去仿佛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她还以为容恒睡着的时候也非常不老实,胳膊腿都会露在外面的,可没想到他只是侧卧着,十分安静。
一个人睡着和清醒的时候气息竟然差别如此之大,还真是少见的紧。
秦惜睡不着了,躺着也没意思,蹑手蹑脚的起了身,光着脚走到屋子的窗口边,推开了窗子。
院子里也是烛光明亮,寒风呼啸,她被冻的一个哆嗦。忽然,脸上一亮,她出手一摸,一点点冰凉的水迹。
秦惜凝目看去,惊喜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飘起了雪花,地上被雪花已经打湿了一层,雪下的不大,偶尔飘来这么一两片,不过这也足够让人惊喜的了。
“真好…”
秦惜倚在窗边,含笑看着片片雪花,她最喜欢下雪天,每次看到洁白的雪花就仿佛心灵也被洗涤了一般,无比的安心。
也不知道在窗口站了多久,直到新床上容恒嘤咛一声,秦惜才陡然回过神来。
容恒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身,看到秦惜一身亵衣站在窗口吹冷风,他目光落在她光裸洁白的纤纤玉足上,眸子微微一闪,嘟起嘴吧,“媳妇…你怎么不睡觉啊?”
“外面下雪了。”秦惜指指窗外,笑眯眯的道,“明天应该就能看到满地的白了。”
“雪?”
容恒掀了被子爬起来,高高兴兴的下了床,跑到秦惜身边,看到窗外的雪花,他高兴的直拍手,“哇,真的下雪了耶,今年的第一场雪。”
“是啊,瑞雪兆丰年,今年应该是丰收的一年。”
“媳妇你懂得真多。”容恒崇拜的看着秦惜。
秦惜嘴角一抽,瞧着容恒单薄的衣裳,伸手就去推他,“你怎么穿这儿点儿就下来了,赶紧去床上躺着。”
容恒没动,“媳妇你也就穿这么点儿啊。”
经过容恒的提醒,秦惜这才发现自己冻的浑身都僵硬了,尤其是手脚,都有些麻木僵硬了。她搓搓掌心,哈了一口气在手上,“还真的有点冷。”
容恒顺手关上了窗户,满室的寒气顿时都挡在了外面,他牵着秦惜的手,他的手温热,秦惜的手冰冷。秦惜下意识的就要抽出来,可却被容恒握的紧紧的。
“容恒,我手太冷了,你别碰,会着凉的。”
“我要给媳妇暖热。”
容恒握住秦惜的手,牵着她重新上了床榻,被窝里还有余温,秦惜躺在床上舒服的喟叹一声。容恒躺在里面,双手握住秦惜的手,轻轻的摩擦着给她取暖,感觉到她身上的寒气,容恒八爪章鱼似的整个都缠在秦惜身上,两只脚也紧紧的贴着她的,“媳妇,你好凉啊,我给你暖暖。”
秦惜有点不自在,两人身体只隔了两层薄薄的亵衣,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容恒身上传来的热度,那热度烫的她面颊微红,“容恒,我在被窝里待一会儿就暖和了。”
“不行不行,我要帮你暖暖。”容恒怎么也不肯松手。
秦惜叹口气,虽然不自在,可是双手和双脚渐渐的恢复了知觉,倒也十分温暖。
秦惜躺在床上,什么都没想,不多会儿竟然有些昏昏欲睡起来,她闭上眼,片刻之后呼吸就均匀了起来。
容恒在她睡着之后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运转身上的内力帮她驱走身上的寒气。
容恒撑着脑袋笑看着秦惜的睡颜,他是个十分警惕的人,在秦惜醒来的那一刻他其实就清醒了过来,但是感觉到她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也只好装睡。他以为她会这么一直看下去,哪里知道她竟然光着脚,衣服也没有披一件就下了床。
他透着微光看着她打开了窗子,整个人如同一尊雕像一般在窗口久久不动,仿佛丝毫没有感受到寒风的样子。他生怕她明儿个就会风寒,这才无奈之下装作醒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