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点点头,那清脆的声音渐渐清晰连贯,像是挂在屋檐下的风铃,徐徐而来的微风中,悠闲惬意的摇曳,我甚至都快忘记如今在地底的墓室之中。
我拿着手电慢慢往前走,试图追寻这声音的来源,这个墓室要比之前放置尸鳗的更大,可是越往里走声音虽然变的清晰,但我却始终无法确定方向,感觉那声音围绕在我们四周无处不在。
没有火把靠手电很难一目了然看清楚这墓室的结构,宫爵忽然从身后拿过我的手电,然后慢慢上移,我们的目光追随者光亮抬起,然后每一个人都目瞪口呆惊恐的张开嘴。
一具只剩下骨架的尸骸被悬吊在高耸的墓顶,在风中左右晃荡,随着光亮的转移,整个墓顶犹如尸骨苍穹,上吊着全是这样的尸骸,密集的骨骸相互撞击如同风铃般发出声响。
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场面,让我们惴惴不安噤若寒蝉,那声音如今落在我耳里变的诡异,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被吊在这里,这个贝墓从一开始就邪门的很,灯光中那些尸骸低垂的头骨,黑洞洞凹陷的眼眶死死的盯着我们这些闯入的人。
我突然有些好奇,这个墓里到底埋葬着怎样的墓主,为何如此残忍丧心病狂,这个墓主到底想干什么?
哐当。
清楚的声音让所有人心惊胆战的吓了一条,低头才看见是一个散落在地上的金器,慢慢发现这墓室的地上四处都有丢弃的金银器和珠宝。
身后的盗墓贼顿时忘记了恐惧,眼疾手快的在地上抢夺。
田鸡拉了拉我衣角,我看着向他手指的方向,黑暗中依稀有一个棺椁的轮廓在明灭,我让宫爵把手电照过去,在墓室的正中果然看见一个棺椁。
走进辨认那棺椁以榫卯结构相连,用大木条叠压成方形的椁室素面贴金箔,而棺外绘制精美彩绘,我数了数这口棺椁竟然有两重,所用材质是梓木。
从棺椁的纹饰和材质以及外椁层数,这是一个帝后的棺椁,里面埋葬的应该是一个贵为帝后的女人,在葬制中,帝后才配享用两重外椁,而且多用梓木,因而其棺椁又称梓宫。
当手电的光照到棺椁上面时,从里面闪耀出流光溢彩的光芒,我再一次被震惊,这口棺椁居然开着棺,死者为大,讲究入土为安,因此棺椁必须要盖棺封闭。
我连忙查看四周,依旧没有发现棺盖,我立刻检查棺椁契合的边缘,也没有发现钉眼,也就是说,这口棺椁从安放在此就没有棺盖。
堂堂一个帝后身份尊贵,丧葬这么大的事绝对不会出差错,不可能把棺盖都忘记了钉上,除非有意如此,可既然是帝后,这里虽然不算是风光大葬,可好歹也应该有一个牌位或者碑文,从进入到现在,这个邪门诡异的贝墓里,我自始至终没看见过一个文字,这帝后到底是谁也不得而知。
跟到这里的那些盗墓贼,如今不约而同围到棺椁旁,这些都是老手,相信也看出这棺椁的主人身份非同寻常,这样规格的棺椁里势必有大量陪葬的金银珠宝。
手电光中棺椁里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折射着奇光异彩,精美的金银器和难得一见的玉器令人眼花缭乱,幸存下来的盗墓贼开始哄抢,之前的九死一生的恐惧和绝望如今完全忘的干干净净,在财宝面前又恢复了贪婪。
只有一直站在后面的黑衣人没有动,好像里面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根本没放在眼里,随着盗墓贼一拥而上抢夺里面的陪葬品,渐渐一具完整的女尸呈现在我眼前。
我借助手电从上到下仔细打量,这具女尸身穿朱红色密织金线凤裙,腰系碧色绣金束腰,脚穿凤纹方履,头戴一顶双凤衔珠金冠,下垂珠帘,里面内衬红丝锦帕遮挡住脸,双手于长袖中交叉放在身前。
这具女尸穿着雍容华贵,姿态端庄安详,想必身前应该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如今红粉骷髅,空有这么多财宝陪葬也无济于事。
重明环中提及随侯珠藏匿于此,按照陵墓的建造,这里应该是后室,这个不知名的帝后应该就是这座贝墓的主人,可这墓室也太不合常理,非但没有盖棺,而且墓室顶上吊满这么多尸骸。
而四周也没见到应该用于放陪葬品的耳室,如果随侯珠就藏在这里,那应该在什么地方呢?最有可能的当然是女尸的身上,传闻中随侯珠又叫明月珠,光可烛室,推断应该有和夜明珠一样的神奇效果。
据说慈溪也有一颗夜明珠,死后是含在嘴里,想到这里我慢慢伸出手想掀开女尸脸上的丝帕。
忽然眼睛的余光瞟见女尸的身体似乎动了一下,我一惊,手悬停在半空中,以为看花了眼,其他盗墓贼都忙于哄抢陪葬品根本没注意,我转身问宫爵和田鸡有没有看见什么,他们两人也摇头。
我重新把手电光照在女尸身上,目不转睛的看了半天,突然发现女尸的长裙下摆又轻微的动了一次,而且田鸡和宫爵也看清楚,我心里咯噔一下,额头上冷汗顿时冒了出来。
“别拿了,都离开这棺椁,不太对劲。”我们三人一边退一边警示那些围着棺椁哄抢的盗墓贼。
根本没有人理会,这些人眼里如今能看见的只有财宝,唯独对面的黑衣人在向后退。
身边的宫爵突然抬起头,看看上面吊着的那些尸骸,目光再落到我们远离的棺椁,声音冷峻的说:“棺盖是有意没盖上,你们难道没感觉,棺椁里的陪葬品太多了吗?”
宫爵这话还提醒了我,棺椁里的金银珠宝几乎把女尸都覆盖,这实在不合理,看着那些围抢的盗墓贼,我突然明白宫爵的意思:“是故意让进入这里的人去拿陪葬品。”
“为什么要这样做?”田鸡手里还拿着趁乱从棺椁里拿的金器。“这墓主也太大方了吧。”
我让宫爵和田鸡再往后退,舔舐了一下干燥的嘴唇。
“不是大方,这是陷阱!”
第22章 借尸还魂
手电的光一直照在棺椁上,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内心开始蔓延,光线中我们突然看见有东西如同珠帘般慢慢出现,我心里一惊,把手电抬高,惊恐的看见从墓室顶上,数百条长长的东西悄然无声的向棺椁下垂。
开始我还以为是飘舞的纱幔,但很快发现那些向下移动的东西似乎是活的,不约而同在向棺椁四周的盗墓贼潜行。
“头上!你们头上有东西!”田鸡大声的喊。
盗墓贼一怔,就在抬头的刹那间,那些缓慢移动的东西如同触手般,迅猛有力的快速刺下,准确无误插入那七八个盗墓贼的头中,光亮中我们惊慌失措的看见脑浆和鲜血,顿时从盗墓贼的头顶流下。
其他的触手也分别刺入这些人的身体,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惨叫,所有人像是身上插满管子,不停的抽搐。
然后我们看着这些被伏击的盗墓贼身体慢慢在上升,被数百条触手向墓室顶拉升,他们手中之前哄抢的金银珠宝纷纷掉落,大部分还是掉在棺椁中,想必再一次掩盖了棺椁里的女尸。
其余的散落在地上,哐当的声音让我们心惊胆战,我终于明白这墓室里为什么会散落陪葬品,也清楚为什么墓室顶上会像风铃一般吊着那么多尸骸。
我之前一直诧异这里的墓室顶怎么会是白色,事实上那是被无数攻击盗墓贼的触手所覆盖的原因,如今整个墓室顶都在蠕动,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
“在吸血,你们看那些管子。”田鸡指着上方说。
我和宫爵抬头,光亮中那些穿透盗墓贼身体的白色触手里,有鲜红的血液在上升,像是抽血的针管,当血被吸到墓顶时,整个墓顶蠕动的更加强烈,我不由自主蠕动了一下喉结,看样子这地底的墓室中未知的嗜血怪物被唤醒。
我们手里已经没有能自保的东西,田鸡从身上拔出匕首,却并没让我感到踏实,面对墓室顶不断蠕动的那些东西,一把匕首根本无济于事。
也就片刻功夫,七八个盗墓贼已经被那些触手吊到墓室顶,我们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身体干瘪,全身所有的鲜血全被吸食,如果被风干一般来回摇晃,撞击在其他尸骨上,那诡异的风铃声再次响起。
这些触手虽然行动自如,可相互之间却极其协调,像是被什么东西在控制,我一直注视着被吸食的鲜血全都汇集向墓室顶的正中,那里有一个想肉囊一样的东西,在鲜血的充盈下逐渐鼓胀,看上去如同一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白色的肉膜像容器一般装满鲜血。
在下面看着这一切有一种莫名的胆寒和恐惧,当触手里最后一管血灌入肉囊之中,那肉囊开始慢慢从上往下蠕动,里面的鲜血也随之翻滚,忽然间肉囊犹如一朵诡异的花朵般向下盛开。
里面的鲜血瀑布般落下,不偏不倚刚好倒入正下方的棺椁之中,我瞟见田鸡不停蠕动的喉结,即便是处变不惊的宫爵如今也脸色煞白。
等到所有的血都倒入棺椁,充盈的肉囊又恢复了之前的干瘪,墓顶上那些蠕动的触手再一次悄然无息的静伏,诡异的墓室重新变的死一般静寂。
我眉头一皱,在我们来之前,这里已经有很多被吸干血的尸骸,如果血都是被灌注到那棺椁之中,为什么之前我们看到的棺椁里并没有血,棺椁里只有一具女尸,这些怪物为什么要给女尸浇灌人血?
就在我诧异的时候,旁边的宫爵目瞪口呆颤抖的抬起手:“诈尸?!”
我们望过去,那一刻我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一条朱红色的长袖缓缓从棺椁中抬起,从长袖中一只僵白毫无血色的手扶在棺椁边。
紧接着我就看见双凤衔珠的金冠从棺椁中升起,我在心里倒吸一口冷气,那个被红丝锦帕遮挡住脸的女尸,竟然从棺椁中血淋淋的坐了起来。
我手抖的厉害,手中的手电光也跟着在抖动,那女尸坐在棺椁之中停顿了片刻后,脸慢慢转向我们,凤冠下面低垂的珠帘,一直不断的向下滴落着人血。
虽然距离棺椁很远,但被一具埋了上千年的女尸盯着,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人心里发寒。
“你……你说过是被死人养大的,这……这样的死人,正……正常吗?”田鸡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没见过能……能动的死人。”我惊慌失措的摇摇头。
“现在该怎么办?”宫爵问。
“没……没学过。”我还是只有摇头,叶九卿他们只教我探墓,可从来没人教我,在古墓里遇到死了上千年还能动的女尸时该怎么办。
“爬……爬出来了!”田鸡惊恐的说。
棺椁中的凤冠女尸竟然从爬了出来,动作僵硬而迟缓,用极其诡异的姿势拖着鲜红的长裙向我们爬来。
在棺椁之中看见女尸时感觉生前应该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而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女尸身体臃肿肥硕,被人血浸透的长裙完全鼓起,似乎快要包裹不住她的尸身,上面被锦帕遮掩的头和下面的尸身完全不成比例,显得格外恐怖阴森。
我们三人不约而同向后退了一步,惶恐的说不出话来,那女尸在地上爬行,可头却一直抬起和背脊成九十度,那绝对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看的人毛骨悚然。
女尸爬到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停住,身体慢慢直立起来,双手低垂可动作迟缓生硬,像是一具苏醒的僵尸,鲜红色的长裙中,依稀有东西在蠕动,身后是一条从棺椁拖行自此的长长血渍,自始至终我们都没听见任何声音,死寂般的恐惧令人窒息。
女尸的双手抬起,又开始用诡异的步伐缓慢向我们移动。
呯!
响亮的枪声在死寂般的地底墓室中响起,我们看见女尸的头向旁边偏了一下,头上的凤冠有些倾斜。
开枪的是黑衣人,他是除了我们三人之外唯一的幸存者,他在我们旁边向女尸开枪,这么暗的光线下准确无误的击中女尸的头,可见这人枪法极其精湛。
不过我心里很清楚,他并不是想施以援手,进来的人如今只剩下我们四个,剩下的人越少生还的机会越渺茫,与其说他是在帮我们,还不如说是帮他自己。
可被击中头也无济于事,那女尸仅仅头偏了一下后,又慢慢转了过来,黑衣人见状也不迟疑,再连开三枪,全都击中在女尸的头上,女尸踉踉跄跄向后退了一步,头一晃垂到身后,头上的凤冠也掉落在地上,从我们这个角度看过去,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具无头的红衣女尸。
但这并没让我们悬起的心放下,枪似乎对这女尸丁点用都没有,双手还是抬着,僵白的手指弯曲成爪,僵硬的冲着我们挥舞。
田鸡下意识看看自己手里的匕首,我猜他一定在想,连枪都没用,拿把匕首有毛用,那女尸的双手忽然停住,垂落在身后的头竟然缓缓的重新直立起来。
灯光中我看见一张这辈子见过最恐怖的脸,一头干枯凌乱的长发下,一张完全支离破碎扭曲的脸,看不见丝毫的血肉,腐烂的地方露出森森白骨,撕裂的皮肤掉落低垂着挂在脸上,完全无法分别的五官和腐烂的皮肤揉捏在一起。
眼眶外面是垂落的眼珠,令人恶心不安的是,那眼珠竟然还在动,很奇怪这女尸少说也埋了上千年,贝墓坚固防水墓室内相当干燥,按理说这女尸即便不腐,也应该变成一具干尸才对,可女尸虽然面目阴森可怖,但颈部以下和双手裸露在外面的躯体却保存的相当完好,除了没血色之外和常人无异。
女尸的颈子明显被折断过,软绵无力的支撑着上面的头,像是有意识一样甩动着没有光泽的眼珠死死盯着我们。
第23章 阎王蛭
黑衣人已经走到我们身边,不敢指望和这样的人同仇敌忾,不过现在想要保命,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那女尸虽然诡异恐怖,但始终停在我们面前五部不到的地方不再动弹。
我忽然意识到女尸不断左右偏移的头在回避手电的光芒。
“这女尸好像畏光。”宫爵也察觉到。
我尝试把手电关闭然后再打开,果然女尸又开始前行,当光线亮起在此停住,我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好歹手里还有一样能制约她的东西。
突然太阳穴感觉金属的冰冷,稍微偏头看见黑衣人的枪就抵在上面:“手电给我。”
田鸡和宫爵估计是没想到,都这个时候,黑衣人还不择手段只求自保,两人愤恨不已看架势是打算拼命,我摇手阻止,以黑衣人的枪法,我们逞强的结果无非是这墓里再多三具尸体。
我把手电交给黑衣人,他开始往我们旁边退,眼睛在墓室里搜寻,应该是想查探有没有逃生的地方。
没有了手电光的控制,女尸再无忌惮,她那臃肿的身体突然开始膨胀,身上的红裙慢慢鼓起,我们惊恐的看见数十根粗大呈血红色,宛如蛇一般游动的触手,从女尸的身后缓缓升起,每一根触手的前端呈品字形的嘴张开,里面由外到内布满了锋利的牙齿。
随着被这些触手掀起的长裙,我们噤若寒蝉的看见,在女尸的身体上附着一只白色的东西在蠕动,体型硕大,背腹扁形,全体成叶片,那东西全身由很多环形的体节组成,除了女尸的头和四肢,其他地方完全被这东西所包裹,每一个体节两边都张着一条灵活自如的触手。
女尸的躯体和四肢都被一条触手穿透,之前被长裙所遮挡,所以我们没有看见,并不是女尸复活,而是这东西在附着在尸体上操控。
“阎王蛭?!”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震惊的脱口而出。
宫爵和田鸡问到底是什么,我也没见过,不过在封承的古书里看见过这东西,当时也感觉很吓人问过封承这东西的来历。
封承告诉我,这东西叫阎王蛭,是一种邪恶可怕而且久远的吸血怪物,封承说他也没有见到过,只是听老一辈盗墓的人提及,在春秋战国时期,阎王蛭一般由巫师喂养,靠吸食死人的腐血为生,因此都被巫师用死人饲养,甚至把活人直接杀掉供其吸食,所以在民间被视为邪物。
汉代禁巫,尚巫者俱五刑,随着大批巫师被杀,阎王蛭也销声敛迹,不过极少几只被巫师饲养在墓室之中的阎王蛭侥幸存活。
阎王蛭的这些触手中那些牙齿尖锐锋利,能轻而易举咬断人骨,并且和毒蛇一样,那些细小的牙齿中装满了见血封喉的毒液,一旦被咬到会像吸盘一样贴在身上,还没等反应过来,人已经毒发身亡。
行当里流传过曾经有盗墓贼看见过,进去的无人生还,只有一人硬生生砍断被阎王蛭咬住的腿才逃过一劫,那人凭借着记忆画出阎王蛭的样子,就是我从封承那本古书中看见的,和如今附着在女尸身上的一模一样。
“阎王蛭的寿命极长,吸食一次腐血能存活上百年时间,除了繁殖基本和冬眠一样处于假死的状态,这东西对人血有与生俱来的感知,一旦查探到有人血会立刻唤醒。”我一边退一边告诉他们。
“繁殖?你不是说仅有极少的阎王蛭残留?”田鸡下意识看看墓被触手覆盖的墓室顶惊讶的问。
“活该我们倒霉,这墓主在这里饲养的阎王蛭,绝对是雌雄各一只,这千年来一直都在繁殖,所以才会有这么多。”我忧心忡忡的回答。
“那……那女尸身上的是公的还是母的?”宫爵如今都有些慌乱。
“按照我在书里看到的,这个头不大,应该是公的,在完成交配繁殖后,阎王蛭会开始萎缩假死,而繁殖出来的被称之为腐蛭,它们会留守在阎王蛭身边静默,主要责任是为了唤醒阎王蛭,等察觉到入侵者便发动攻击,把吸食的鲜血用来喂食阎王蛭。”我们已经退到墓壁,退无可退,前面的阎王蛭驱使着女尸步步紧逼。“阎王蛭遇腐血便会苏醒,这也是墓主为什么要在这里放一具没有盖棺棺椁的原因,为了防止有人闯入,把人引到棺椁旁,好让腐蛭攻击唤醒阎王蛭。”
“这墓主也太看得起盗墓的,就顶上那些腐蛭也够对付闯入的人,何必要唤醒阎王蛭。”田鸡背贴着墓壁无力的说。
“这东西之所以是邪物,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它们各有自己的分工,唤醒阎王蛭的主要原因是它会全力保护鬼蛭女王。”
“鬼蛭女王?!”宫爵一怔,胆战心惊的问。“怎么还有女王?”
“刚才不是说了,墓主在这里饲养了雌雄两只,公的是阎王蛭,而母的便是鬼蛭女王。”
“母的长什么样?”田鸡问。
我摇摇头,在这个邪恶而古老的生物体系中,鬼蛭女王才是真正的统治者,没有谁见过鬼蛭女王是什么样子,因为根本没有人能活着从阎王蛭的攻击下逃生出去。
“贼你妈,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来点痛快的。”田鸡听我这么说估计是彻底绝望了,握着手里的匕首问。“这怪物爬出来这么久,一直磨蹭啥?怎么还不动手?”
“这东西邪性的很,特别是这阎王蛭,它除了吸食腐血之外,还必须附着在死人的身上才能活下去,这女尸死而不腐也是这个原因,阎王蛭靠吸食的腐血一直滋润死人,让其看上去栩栩如生,这也是巫师饲养它的主要原因。”我后背已经浸出冷汗,贴在墓壁瑟瑟发抖。“阎王蛭没有活动的能力,需要借助死人移动,所以它有操控死人的能力,因此阎王蛭还有一个名字,鬼宠。”
“这名字还真贴切,估计也只有阎王小鬼才会养这样的宠物。”宫爵一脸无力的苦笑。
“不,是它把死人当自己的宠物,阎王蛭很邪性,它要选择满意的人,杀死后当再操控,这具女尸面容已经开始腐烂,看样子,这只阎王蛭如今打算重新选一个宠物……”我深吸一口气从地上拾起一根火把,这是之前盗墓贼哄抢棺椁之中陪葬品时丢弃的。“对于阎王蛭来说,被它附着的死人很重要,不过这个过程及其长,从挑选到杀死,然后再把触手刺入尸体依附在筋骨上操控,整个过程要持续数个小时,这个过程中阎王蛭是不会主动发起攻击,其他的腐蛭只负责护佑阎王蛭,两者心意相通,在阎王蛭完成之前不会擅离职守去攻击其他人,传闻中那个逃脱的盗墓贼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生还。”
“这玩意杀人吸血之前还他妈要挑人?”田鸡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什么。“就剩下我们几个,这东西会挑选谁?”
我停顿了一下没有回答,慢慢转头看向田鸡,这女尸从棺椁中爬出来开始,阎王蛭的那些触手自始至终都冲着田鸡。
田鸡的嘴慢慢张开,应该是明白了我看他的意思,很明显阎王蛭选了他当自己下一个宠物,我估摸是因为,我们这几个人里面,就田鸡的身体最好,能长时间依附控制,至于阎王蛭是怎么判断出来,我就不清楚,所以说这东西邪性。
“老子是来挖墓的,不是给你狗日当宝宝养起耍的。”田鸡顿时破口大骂,手里一直没舍得放下的金器重重砸到女尸身上。
突然,黑衣人那边手电的光亮消失,整个阴森恐怖还有一只阎王蛭的墓室顷刻间陷入一片漆黑。
第24章 尔虞我诈
不用想我也能猜到手电为什么会熄灭,抢走我们手电的黑衣人应该是听到我们的谈话,重点是他知道阎王蛭既然选择了田鸡,暂时只会攻击田鸡一个人。
而且在杀掉田鸡后,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主动攻击其他人,这孙子心黑,想趁着这段时间逃生,所以关掉手电推田鸡去送死。
“我估计是出不去了,就当时给你们争取时间。”黑暗中田鸡的声音虽然惊恐但却透着豪迈。“要是你们能出去,帮我带句话给我家老头子,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