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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中一共十二人,分先后两排,男性站于女性的身后,后排第二个戴眼镜的人,穿的衣服和我们在冰窟找到教授尸骸时残留的衣服一样,这人想必就是写笔记的南开教授,这十二个人应该就是四十年前收到邀请函,在神秘的招募者带领下深入昆仑山脉,探寻昆仑金阙秘密的那帮人。
他们应该也到过这冰室,或许就坐在我们如今的地方,相隔四十年的重合,看着手里的照片有一种莫名的感慨。
“这……这人好眼熟,我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宫爵指着后排一个男人惊讶的说。
“你怎么可能见过,这些人来这里的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呢。”田鸡看了宫爵一眼表情茫然。“指不定这些人要么死在途中,要么就死在昆仑金阙里,你上哪儿见去,真见过那就是活见鬼了。”
我顺着宫爵的手指看了一眼,顿时眼睛瞪大,头几乎埋在照片上,慢慢的张开嘴,这个人宫爵眼熟是因为他见过一次,不过照片中的这人,要比宫爵见到时年轻的多,但对于这个人,我实在是太熟悉。
叶九卿!
“叶掌柜……对!就是他,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宫爵听我这么一说立刻确定,但很快震惊住。“他……他怎么会在这照片之中?”
很显然叶九卿到过这里,而且他还找到了昆仑金阙,可从我认识他,就他做的那些事,掉百次脑袋都不嫌多,但他几乎都对我讲过,可唯独从来没在我面前提及过关于昆仑金阙的半个字。
我之前一直确信昆仑金阙存在仅仅是传说,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叶九卿,向他这样消息灵通的人都没听过的地方,那多半都是子虚乌有。
看来对于叶九卿,我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
“既然叶掌柜还活着,那么……”宫爵抬头目光敏锐。“四十年前这帮人不但找到了昆仑金阙,而且还活着离开这里!”
“这也能解释韩晋的地图是怎么来的,给他地图的人想必应该是这十二个……不对,除掉冰窟里死掉的两个,是十人之中的一个流传出来的。”田鸡压低声音说。
照片中的叶九卿看样子应该二十多岁,按照教授笔记中记载,被招募的十二个人都是不同领域顶尖的任务,没想到他这么年轻已经出类拔萃,只是我没想明白,一座古建筑遗址需要一个盗墓贼来干什么。
“你师傅和盗墓行当里的人从不往来。”我忽然意味深长的问宫爵。“你知道她为什么和叶九卿交情不浅吗?”
“去成都的时候听师傅说,她和叶掌柜是故交,至于怎么认识的就不得而知了。”宫爵回答后诧异的看看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故交……算起来也真是故交。”我把照片放到宫爵眼前,指着前排中间的女人。“这个人你应该不会陌生吧。”
宫爵疑惑的埋头看了片刻,整个人呆滞的愣住,嘴角蠕动一下:“师……师傅?!”
那女人正是宫羽,和我在成都见到的宫羽差不多,有一种轻柔为骨,婉约成诗的感觉,即便是在照片中,感觉宫羽和年轻时也没太多变化,照片中的她依旧透着一种笑看风云淡的从容。
叶九卿说他认识宫羽还是年轻的时候,这交情一晃就是几十年,两人平时来往虽然甚少,但从叶九卿提及宫羽的反应绝对是过命的交情。
我问过叶九卿和宫羽是怎么认识的,叶九卿支吾了半天搪塞过去,只说他的命就是宫羽救的。
教授说过被招募的十二个人各自并不认识其他人,如果我没猜错,叶九卿和宫羽应该是在探寻昆仑金阙时认识的。
“叶九卿说宫羽救过他的命,想必也就是在这里。”我深吸一口气忽然发现这地方牵扯了太多的人。
“冰室的冰门上机关巧夺天工,难怪会被人从外面正确的开启,原来我师傅曾到过这里。”
“他们到过昆仑金阙,如今又轮到你们,四十年前的事在你们身上延续,真的挺巧合啊。”田鸡应该是无法体会我和宫爵此刻的心情,在旁边拍拍我们肩膀说。
如果是巧合当然无所谓,可我最不相信的就是巧合,跟着一帮盗墓贼长大,学的最多的便是,死人不会害你,真正算计你的只有活着的人。
我看向宫爵,他很快明白我的意思,很肯定的摇头,说宫羽也没在他面前提及过昆仑金阙半个字,越是这样我越不安心,月宫九龙舫的消息刚重现,宫羽就找到叶九卿,他们两人似乎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宫爵说宫羽对他视如己出恩同再造,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我没接触过宫羽不敢轻易判断,不过对于叶九卿我倒是有把握,我的命是他捡回来的,这些年我能在四方当铺横行无忌,不是我有多强横,明眼人都看得出,叶九卿把我当儿子在养。
叶九卿工于心计,不是不会算计,可他怎么也算计不到我身上来,当年一纸断当的当票,到如今我身无分文一无所有,根本没有什么值得他算计的。
“什么事别尽往复杂的地方想啊,指不定真是巧合,你们自己说。”田鸡凑过来一本正经的样子。“就你们两个现在这个样子,别人图你啥?”
我淡淡一笑,或许田鸡说的对,是我想太多,不过叶九卿和宫羽的确是对我们隐瞒了昆仑金阙的事,这么大的秘密他们为什么……
我的手触摸着照片,当从后排一个人身上划过的时候,突然震惊的愣住,整个人犹如被电击一般,颤抖的慢慢站起身,宫爵和田鸡不知所措的跟着站起来。
“怎么了?”他们疑惑的问。
后排右边第二个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刚毅,这个人我也见过,不过我见到他时要苍老的多,记忆中他总是佝偻着腰,站在五鬼抬棺的位置,和八大金刚一起把死人抬到坟地里。
我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张照片中看见父亲!
这是我第二次在照片里看见父亲的样子,第一次是我七岁那年逃亡时,烧毁父亲交给我的硬皮笔记时,从里面一张烧焦的照片中看见过他,算起来那已经是父亲到昆仑山二十年以后的事。
田鸡一把将我拉下来,对面随着的就是我杀父仇人,如果让韩晋知道这些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说起来,叶掌柜可能也认识你父亲。”宫爵压低声音说。
我张着嘴茫然的点点头,叶九卿见到我时,看见过我带着的项链,我现在回想起他的表情,他应该是认出了什么,这条项链一直由我父亲保管着,或许叶九卿当时就认出来,他收留我恐怕真的并非巧合。
可抛开这些先不说,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样的人,目前为止我已经能猜到他三个完全不相干的身份背景。
一个山里为死人抬棺的五鬼抬棺人。
一个参加过红色王朝最机密任务的军人。
一个神秘的盗墓贼。
现在……
一个找到昆仑金阙的人。
教授的笔记中记载过,被招募的十二个人都是各个领域出类拔萃的顶尖人物,那我父亲真实的职业又是什么?
“他们因为这座宫殿聚集在一起,这昆仑金阙里一定有吸引他们的地方或东西,我们既然来了就登上金阙。”宫爵一脸骄傲的浅笑。“四十年前的秘密,他们不说咱们自己挖出来。”
“对,咱们把四十年前他们走的路再走一次,指不定还能发现些什么。”田鸡拍拍我肩头笑容很坚定。
我点点头,把照片收了起来,看着手里这本没写完的笔记,既然这里有我父亲留下的足记,我拿起笔在空白的页面补上教授未走完的征程。
第44章 青铜钟
第二天一早。
我们醒来时,韩晋和他的人已经整装待发,等我们收拾好东西,其他人还是一动不动,想必是宫爵昨天警告过他们,不要乱动这里的任何东西,金主让韩晋带我们来这里,主要的原因应该就是靠我们带着其他人登上昆仑金阙。
“这里的格局和整个金阙不协调,想必有被封堵的通道,如果是砖土结构的古墓我还能判断出来,而且这里年代太过久远,年代我都无法推断出来,更别说修建的风格。”我背上行囊转身对宫爵和田鸡说。“这里就看你们了。”
“挖墓我在行,可是这三面冰墙都一模一样,而且整个冰室的冰块颜色暗淡各不相同,又不像墓还能辨别方位和进出的通道。”田鸡一筹莫展的摇头。
“我试试。”
宫爵说完,走到三面冰壁前,手轻轻按在厚厚的冰面,然后拿着探铲敲击在冰面上,宫爵闭目凝神一言不发,我只看见五个手指不断轻微的触动,当走到右边的冰墙上,宫爵反复敲击了两次,眼睛忽然睁开。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冰墙中的杂质各不同,这冰墙后面的震感比其他两面要微弱一些,说明冰墙的后面是空心的,通道就在这冰墙的后面。”宫爵肯定的点头。
“在这冰墙上凿开一处可以通行的路。”韩晋对手下的人吩咐。
其余的人立刻拿出工具,对着那面冰墙开始挖掘,整整一个上午,凿开的深度不到二十厘米。
“这样下去不行,这些冰墙都是恒古不化的寒冰,异常的坚固,按照这样的进度,没十天半月估计都凿不穿。”我摇摇头让其他人都停下来。
“我通过震荡大约能感觉到这冰墙绝对超过五米以上,别说十天半月,就是半年恐怕都凿不穿。”宫爵确定的说。
“那就干脆别挖了,反正也是浪费时间,我们剩下的干粮,节约点撑死还能坚持十来天,冰墙还没凿开我们都已经饿死了。”田鸡坐靠在冰墙边拾起被凿下的冰块,无聊的抛投到对面。
“取炸药,无论如何也要把通道炸出来。”韩晋吩咐手下的人。
“不能用炸药!昆仑金阙是用冰块建造而成,犹如搭积木一样层层叠加上去,你炸开冰墙会波及其他的冰块,这是最下层,都是承重的冰块,一旦碎裂整个昆仑金阙都会随之坍塌。”我连忙阻止。
峥!
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突然在冰室中回荡,紧接着我们听见冰块深处碎裂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
那声音刺痛耳膜,我们转身才看见田鸡抬着手,表情僵硬呆滞的看着冰室中间那七个青铜钟。
“我……我不是有意的,没想这钟声音这么大。”田鸡一脸无辜的样子。
我们的目光都落在那七个青铜钟上,进来的时候我有留意,可上面既没有文字也没有纹饰,工艺断代也不清楚,所以没怎么在意。
宫爵慢慢走到青铜钟前,来回查看了良久,问身后的田鸡:“你刚才击中的是哪一个青铜钟?”
“不知道,我随便丢的。”田鸡站起身摇头。
我回头看看三面冰墙,忽然恍然大悟,这冰室所有的机关方式是采用共振的原理,所谓共振,简单点说,当一个物体发生振动引起其他物体的振动,在共振频率下,很小的周期振动便可产生很大的振动,所产生的力量惊人。
这些冰墙因为里面的杂质各不相同,因此导致颜色暗淡不一,其中的共振也不同,当敲击青铜钟时,产生的声音和其中一面冰墙共振相同时,会直接震裂冰墙。
“那还不简单,挨着把青铜钟敲一遍,就能震碎堵住通道的冰墙。”其中一人大声说。
“有七个青铜钟,就意味有七种不同的共振,敲错了其他地方的冰墙碎裂,整个昆仑金阙都会轰然倒塌。”韩晋阴沉着脸瞪了那人一眼。“七个青铜钟之中只有一个可以开启通道,而且也只有一次机会。”
韩晋这一次说对了,田鸡扔出的冰块幸好是击中了青铜钟,若是击中下面的钟摆,撞击到青铜钟上从刚才碎裂的声音看,我们恐怕已经被埋葬在冰山之下。
这属于机关术的范畴,我和田鸡都看向宫爵,他揉了揉额头说,用音律做机关术也是常见的一种方式,他对音律的掌握倒是炉火纯青,可是这种机关术已经超出了他所学的范畴。
“这冰墙完好无损,就意味着没有人进去过。”田鸡走到我们旁边压低声音。“他师傅都做不到的事,就别逼宫爵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宫爵白了田鸡一眼,他的傲气又上来。
“你这人咋不识好歹。”田鸡眼睛瞪的更大。“你行,你来。”
“他不是不行,他是不敢,敲错所有人都会埋葬于此,他是不敢拿我和你的命去赌。”我淡淡一笑,拍了拍他肩膀。“你说过的,听你师傅话和我生死与共,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剩下的干粮也别想回去,你担心个啥,就是要死,我宁愿也死在昆仑金阙的顶上,指不定还能遇到神仙呢。”田鸡无所谓的笑笑。
宫爵无奈的摇摇头,深吸一口气从地上拾起冰块,用探铲敲打成冰锥,走到青铜钟前,小心翼翼握住下面的钟摆,然后停顿了片刻,静气凝神用冰锥的尖轻轻敲击青铜钟。
细微的声音模糊不清,所有人都甚至刻意的屏住呼吸不去打扰宫爵,他完全是用自己从小锻炼出来的听令,在辨识青铜钟和那一面冰墙在产生共振。
他足足用了整整三个小时才敲完那七个青铜钟,我们脚都站的发麻,也没人敢动一下,宫爵回头看我们的时候,有一种快要虚脱的感觉,这么寒冷的冰室里,他额头上全是汗水,我知道他其实承受的压力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多。
“第四个。”宫爵的声音犹豫不决。
“你肯定是第四个?”韩晋应该也看出来,阴沉的问。
“不确定,但已经不敢再尝试了,我能听见这些冰墙内部的碎裂声,一旦加剧蔓延后果不堪设想。”宫爵慢慢的摇头。“只有第四个我隐约听到通报冰墙那边传来的碎裂声音。”
“那就第四个,你犹豫啥。”田鸡问。
“可我敲击二、四、五这三个青铜钟,都听见那边传来的声音,只不过第四个要明显一些,我不敢确定。”宫爵心力憔悴的舔舐嘴角。
“就这么定了,咱兄弟三人今儿就赌一次命。”
我淡淡一笑,知道宫爵不敢去敲青铜钟,拉着田鸡和宫爵站在一起,想都没想伸手敲响第四个青铜钟,就在快要敲响的那刻,宫爵突然把我手拉了下来,自己敲响了第五个青铜钟。
峥!
厚重而低沉的钟声在冰室回荡,巨大的破裂声随即响起,通道前面的冰墙上出现一道明显的裂痕,咔嚓的声音一直不停的蔓延,瞬间宽厚的冰墙四分五裂碎成一地。
那些碎裂的冰块快速的向下沉没,我听见湍急的流水声,往下一看竟然是流动的地下冰河,我连忙让所有人立刻从还未下沉的浮冰中过去,穿过碎裂的冰墙时,发现顶上犹如珠帘般向下流淌着水。
宫爵走过去后惊讶的说这里机关简直巧夺天工,虽然冰墙被损毁,可会随着冰河被冲走,而那些从上面滴落的水流,慢慢会在冰室的低温中重新凝结成冰块,直至封闭上面的流水,用不了多久,又一道坚不可摧的冰墙堵住通道。
“这样看起来四十年前那些人未必没有通过这里。”田鸡啧啧称奇的说。
“我能做到,师傅她当然也可以。”宫爵点头。
“对了,你明明说是第四个,怎么最后会敲第五个?”我还心有余悸的喘息,好奇的问。“你不是说不确定嘛?”
“我真不确定……”宫爵的表情从之前的犹豫,变成了惊讶。
“不确定?”我和田鸡对视一眼。“不确定你还敢敲?”
“我感觉是第五个……”宫爵揉了揉额头神情茫然。“我……我好像……曾经敲过这些青铜钟……”
第45章 机关钥匙
我和田鸡几乎同时拍在宫爵头上,心理素质太差,也就这点出息,居然给吓傻了,韩晋在前面催促我们,通道的尽头是向上的台阶,而且还是旋转的,应该可以通往最上面的金阙。
一路上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果然和我猜想的那样,整个宫殿全是由冰块建造而成,相互之间严丝合缝像是经过严密的计算,甚至没一阶台阶的宽度都分毫不差。
从冰门和之前通道的机关看,修建这里的人并不希望有人打扰这座宫殿的沉寂,因为担心沿途还有其他的机关,宫爵和我们走在最前面,一路上宫爵全神贯注留意每一处可疑的地方,并不高的台阶我们足足走了一晚。
当宫殿慢慢变的晶莹剔透,应该是阳光照射在没有被积雪覆盖的缝隙中,折射的光线让整个冰宫变的明亮。
我隐约听见前方有水流的声音,越是往前走越是清楚,当我们走完最后一阶台阶,视线中出现一间宽阔的冰室,但却空无一物,我们沿着冰室一直往前走,最后停留在一个硕大的水池边,目测应该有十多米宽,里面的水并不是静止,从我们目前的方位来看,应该是从西向东流淌。
水池两边各有一个青铜兽首,头生双角赤目而怒,悬口露牙面目狰狞,两股水流从兽嘴中喷涌而出注入水池。
看着青铜兽的造型,应该是传说中昆仑山的上古神兽,白泽。
山海经中对这神兽的描述很清楚,浑身雪白,能说人话,通万物之情,很少出没,除非当世有圣人治理天下,才奉书而至,常与麒麟或凤凰等,视同为德行高的统治者治世的象征,是一种吉祥之兽。
要到对面必须穿过这个水池,这里应该和冰川下面的暗河相连。
韩晋点了一下头,旁边的人立刻放下行囊,取出绳索系在腰间,这里的水流不是很急,而且水池也就十多米,看样子韩晋是让这人先游过去,固定好绳子方便其余人通过。
那人准备妥当跳入水池,刚游出不到三米,突然听到短促的惨叫,声音甚至还没完全发出来,水池中清澈的河水顿时变成一片血红,那人瞪着眼睛们面无表情的在水池里翻滚,整个人像是被什么在吞噬,快速的往下沉。
田鸡和其他人立刻把枪举了起来,那水池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没过多久,在血红的水池里,我们看见那人重新漂浮起来,不过不再完整,身躯支离破碎的断成一截一截。
韩晋让人把残缺的身躯从水池里拉上来,残骸上有明显的切断面,但切口处异常光滑平整,像是被极其锋利的东西一刀切断,我开始以为这水池里又有什么怪物,那人是被撕咬成这样,可从切口看绝对不是撕咬留下的痕迹。
“水下有机关,应该是某种极其锋利的刀刃,而且数量还不会少,在水流的带动下会一直旋转,犹如一把不断切割的刀,这些靠水流转动机关就像一个巨大的绞杀器,任何掉进去的人都会四分五裂。”宫爵看着地上的残骸切口说。
“这水池是用来阻止进入宫殿的人到对岸的。”田鸡不由自主蠕动一下喉结。“既然下面的机关是靠水流推动,切断这里的水就能停止机关。”
“你们不感觉这昆仑金阙很奇怪吗,修建这么大的宫殿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如果是居住为什么要设置这么多机关?”我皱眉思索了片刻喃喃自语。“很明显这里的主人并不想有人进入,那这宫殿里到底有什么?”
“这里有东西。”有人在角落喊叫。
我们过去看见是一个绞盘,宫爵说这绞盘应该就是控制水流的,一旦没有水流的冲击,河道里的机关就会停止。
韩晋立刻让人合力推动绞盘,机关设计的很巧妙,绞盘柱在他们推动下慢慢转动,从左右青铜白泽嘴里发出低沉的声音,兽首嘴里的水流也随之慢慢变小,直至彻底的停止。
水池里不断翻滚的河水也渐渐平缓,透过清澈的水面我们终于看清整个水池里面的设计,里面安装了无数像齿轮一样锋利的刀刃,在水流的冲击下,这些刀刃快速的旋转。
即便是过了上千年,这些刀刃并未见有锈蚀的痕迹,依旧在河水中发着动人心魄的寒光,而且这些刀刃分布也明显是精心设计过,整个水池没有丝毫的死角,任何人掉落在里面都不可能侥幸的生还。
即便停止了兽首嘴里的水流,可是水池中那些锋利的刀刃并没有停止转动,宫爵趴在水池边看了很久说,水池大约有十多米深,两边有通道连接地下河,除非堵住西面的通道,不让河水进入,否则这些转动的刀刃不会停止。
兽首嘴里的水流溅落在水池中,让本来清澈的水面涟漪不断,无法看清下面的机关,是误导擅自闯入这里的人中计而已,和关闭水池里面的机关并没有关系。
“这里是什么?”我目光落在宫爵的手上。
他手指的缝隙中露出一个凹槽,宫爵移开手,我们看见青铜铸造的水池边一个四四方方的孔,宫爵把手慢慢探进去,孔的四周中间各有一条竖片,感觉好像能活动,应该有什么东西放在这孔里,和这些竖片重合才对。
“这或许才是关闭水池机关的地方。”宫爵站起身冷静说。“不过不知道该放什么在里面。”
韩晋听说可以转动,叫人用工具试图强行拧动,可凹槽纹丝不动,宫爵连忙阻止,那是唯一可以通过水池的机关,一旦被损毁以我们现在所携带的装备永远也别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