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知静写回信,叫来司马惊鸿,道:“明幻那边有无消息传来,听皇夫最近食欲不振,总是呕吐,真的很严重吗?”
司马惊鸿深深的看眼,低头道:“确有此事,皇帝已经让太医院和御膳房起商酌萧皇夫的饮食单子,正要试行。”
司马惊鸿目光闪,盯着道:“恕惊鸿逾越,虽然惊鸿很感佩楼主与萧皇夫曾经的段感情。但是世事变迁,如今九殿下做楼主的夫郎,或者不尽如楼主的意,但九殿下对楼主的感情丝毫不比萧皇夫差,如今又有楼主骨肉,惊鸿以为楼主应该多花些时间在九殿下身上,而不是去关心他人的夫郎!!”
微微愣下,丝难以言喻的感觉爬上心头:什么时候多问句雪衣的状况,都被视作不妥当和过分的行为?是太迟钝,还是司马惊鸿太敏感?
便淡淡道:“不过多问句,就么多话,若觉得萧雪衣不重要,又何必在他身边安插人呢?”完,便拂袖离开。
走没多远,叹口气,转头道:“他那里——今后若有什么事情,觉得不妥的,再报于——以后再不会过问。”
边疆的战事,开始告急,兵力不足导致两线都节节失利。
楚风甚至不顾朝臣反对,将已经闲赋在家的萧敬平调到西辽战线上,依旧没起多大作用。又是个月过去,整个战场都呈现出悲观的情绪,而种情绪甚至蔓延到朝堂上,有人主张与西辽和谈,分给对方利益,好腾出手来集中对付北越,将来再来收复小部分土地就容易的多。
可是们的对手也并不简单。不知道是嫌筹码少,还是看穿整个厉害关系,西辽的叛乱领导者始终没有给予答复。
而在种僵持并且又想恶化方向发展的局面下,的素园开始有人拜访。
先开始是原来军中带过的部分将领和士兵,上门请求重回战场。然后是清书的家人找上门来,清书在北越的情况不佳已经是总所众知的事情,个做师傅的,按理出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还是以局势未明,清书的本事足够坚持下去为由,拒绝们。
不想回战场。
也不想。
何况还有阿九,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需要。
可是心里清楚,离前往北越的时间却是越来越近。
身为素衣门掌门,虽然不能妄涉政事,但在大楚出现危机的时候,若帝王要求,是责无旁贷的。
能做到什么程度,同起参与过灭辽战争的楚风心里很清楚,从开始就已经打好算盘。将清书单独分出队去抵抗北越的入侵,旦清书出现危机,以的个性,是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到时候及时无视的请求,也要保护自己的徒弟啊。
又多数日,楚风终于来素园,向发出请求。
想想前日发来的边疆告急的情报,清数被人打的很惨,于是再没有拒绝的理由。
楚风对干脆的答应有些意外,原来大约是打算多很多口舌来服的,下子却全都用不上。
“让阿九进宫来住吧,宫中有许多经验丰富的太君,定可以很好的照顾阿九,免去的后顾之忧。”楚风道。
“不用。”瞟眼,当不知道心里想什么吗?想将阿九接到宫中为质,似乎是对在外领兵大将的惯例牵制,不过,若是不答应,就不要动个念头的好。冷道:“素园中从来不缺需要的人!”
三日后,告别阿九,又令雍和照顾好阿九,看管好素园,便离开京城,前往楚越边境。
第 211 章
虽然路快马加鞭,但是到城镇还是落脚休息,然后发信给阿九问他现在身体如何,吃的什么,吐得怎么样之类。然后也不断的接到阿九的回信,问走到那里,睡的好不好,吃的什么,然后把他在家做的什么都告诉。看着两个人的信笺,不由得感叹自己什么时候变得样婆婆妈妈,罗里八唆。
路还算平安。但离边疆还有三日路程的时候,百花楼传递来个让震惊的消息:烟波城沦陷,七千楚兵被俘,战俘全部被坑杀!
时有些觉得不敢置信,几乎要对消息的真实性产生怀疑。越兵攻下烟波城相信,七千楚兵被俘也相信,可为什么要坑杀七千俘虏?
昭颜莫非是昏头,难道不知道七千俘虏杀,大楚与北越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哪个国家的君主会容忍样的挑衅和侮辱,即使君主能忍,百姓也不会答应。何况大楚并不是没有报复的能力。
拿着张薄薄的情报在房间内走几步,细细想,件事情虽然意外,但是若推算起来,也是情理之中。
昭颜出兵的前提本来就是辽越合作,两线对敌。但是辽越的关系不过尔尔,不过是因为有共同的敌人,才有合作基础。若是合作基础出问题,比如方退出,或者方失败,那么另方就必然会被迫承受本来应被另方牵制的军事压力。不论怎么考虑,速战速决都是最好的选择。
既要速战速决,便不可以有太多拖累。北越手中俘虏越多,们被俘虏花所拖累的兵力就越多。杀七千人, 或者只要百个人时间,而看守七千人要多少人,多少时间?明眼人自然是心知肚明。杀七千俘虏虽然必然引起大楚的愤怒,但不杀的话,就是放在自己身边的颗定时炸弹,并且还没有爆炸,就已经够麻烦。
另方面,清书把昭颜也逼的太紧。楚军虽是节节失利,但是北越付出的代价也不可谓不惨重。即使是降俘,昭颜也是难以放心:七千俘虏若是有那么两个核心人物,聚集人心振臂呼,抽冷子倒打耙,越军却是经不起个损失。昭颜自然也是冒不起个险。
静心想来,竟觉得:若是站在昭颜的立场上,七千人不杀竟然是不行。
担心清书的状况,又加快速度。终于在距离烟波城十多里外的座小城外找到清书和的军队。
伤兵不少,见到清书的时候,正在伤兵营向名军医询问名士兵的伤势。
见到的那瞬间,清书表情激动不已,连眼睛有些发红。
虽然吃大败仗,但是军中的士气还算不错,士兵的目光有愤怒,有不屑,有仇恨…却是没有看到萎靡不振的表情。观察着士兵的表情,心中微微赞叹,清书治军之术已经精进到如此地步,在个年纪,也算是难得。
清书在人前是坚毅刚勇、沉稳睿智的主将,而进的军帐,却变成个孩子,低着头,声音宛如蚊子样哼哼;“先生,——”
看着好象羞愧的低着头,好象考不及格的学生样,又见手臂上缠的几层绷带,不禁有些心疼:若直在常家做三小姐,定不至于弄得样伤痕累累。叹口气:“把手给看看。”
清书微微愣,连忙道;“不用,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
笑吟吟的看着,闹什么别扭,算。还是正事吧。
“现在里还有多少人?”问道。
“还有七万多人。”
思量翻后,道:“带五万人,立刻起程前往西辽。”
清书大吃惊:“怎么可以,越军现在有十万之众,先生两万多人,实在太少。”
笑道:“没有人会再招募的,老师的名声还是有的。断不至于招不到人。”
“可是——”
“不要再可是。”打断清书的话,“均分兵力,两线迎敌从开始就是错误的战略。萧家是军事世家,萧炎或者看不出来那里不对,身在京城的萧敬平又怎么会不知道?们的目的不过是要逼出手而已。”
而现在昭颜是自己撞上来。
因为是在北方,尽管气候已经好许多,没有三年前的黄土风沙,但是风依然是偏干燥。
士兵不少出现水土不服的状况。接过兵权后并没有马上整顿,只是先巡视士兵的身体状况,开出几副缓解的药方。
然后在镇上竖起的将旗,张玄色红纹的旌旗,上书个大大的“素”字,高高的插在军营里,迎风招展。大概是太自恋,总觉得看上去,倒真有丝威武的感觉。
人的名,树的影,有些庆幸,素华衣三个字到底对越军多少还有些震慑力。已经占领烟波城的越军竟然不敢有进步的动作,只是在们附近抓到斥候却是比以前多许多。自古以来兵不厌诈,越军将领多半以为新官上任三把火,总要有所动作,将如此安稳的驻扎在离烟波城不远不近的小镇上,不急不徐,反倒是觉得更加不安。
三之后,小镇上就募集过万新兵。
第四,小镇上来只五百人的私人武装,是家大镖局的镖师组成的,听在征募伐越的士兵,前来投奔。以此为信号,全国又有许多家产殷实之人,将自己的私人护卫力量派遣来,统计下来,竟有六千之多。
甚至不少有些名号的江湖人,也投奔过来。是没有想到的。毕竟江湖之人最厌恶素束缚,而军队却是最讲服从的地方。曾问过其中人为何前来,答,国之难乃民之难,无须理由。
深深动容。
感动归感动,该操练的还是要操练。个武功高强的人可以很快杀掉十个士兵,可千个江湖人,却未必是五百个士兵的对手。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领导两字。江湖之人的散漫与桀骜不训,在的军队中,都得统统收起来,而必要的军事常识和服从意识也是必须要建立起来的。
清书走后第三,不知道怎么得消息的全影就到小镇。现在已经是中将,却还是喜欢待在身边。没答应做回亲卫队长的要求。用样个将才做亲卫,还没有奢侈到种地步。
站在小镇附近最高的小山丘上,远远的眺望着烟波城,全影问:“将军,要灭越吗?”七千士兵的屈辱是每个大楚军人的仇恨和耻辱,全影也不例外。
遥望着北方,目光落在那片土地上:“会叫们付出代价的!”
四个月后,领着十万楚军站在越京城门之下。
全影常笑着跟,跟打仗总觉得好象在做梦样,梦醒,忽然就发现敌人通通躺在地上,感觉都不真实。
轻轻笑。
论战术,并不比全影,清书们高出多少。论经验,绝对没有有萧敬平,甚至萧炎的水准。但是胜出的地方,却是因为不是单纯的军人。
正如世界从来就不是聪明人的下,同样战场也从来不是军人的下。会打仗就能赢?那为什么安乐王还是死在手上?
开始就并不打算学灭辽的手段,完全靠自己动手。昭颜上台不过三年,的皇位却是完全由征战得来的,虽然已经登基为帝,可几个妹妹却还隐藏在北越各地,时不时给制造些麻烦,并不服管理。派出人手联系几名皇,请们帮助出兵讨伐昭颜,许诺们将来越国划入大楚版图,将分封们异姓王,将们本来的封地赐还于们,并给予更丰厚的酬谢。
当年九凤夺嫡,中间或有两个皇是真心为北越的完整着想而拒绝的,只要动其他的,也拥有足够的帮手。派去出使北越各皇的人将道理的很明白:不做不代表其他皇不做。只要有个皇肯帮,昭颜就铁定要死,对来,结果都样。除非宁可转身帮昭颜来打,否则后果如何,就是明摆着的事情,大楚接管北越后,是绝对不会放过北越的皇的。
昭颜代的皇中,但凡有势力的无不被打压,而那几个最后兵戎相见的,三年来也不无不被整的吃尽苦头。时至今日,又有谁回过头来帮个曾经欺压过自己的人?
然而话又回来,纵然有人帮昭颜,卫国战争也成功,但同时也暴露自己的实力和兵力所在,保住帝位的昭颜将来会看在曾经帮忙的份上放过个人吗——个问题很要命,因为熟悉昭颜的人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
个世界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明明人人都知道叛国投敌是不对的事情,却又不得不做,否则下场凄凉也就算,搞不好还会下场凄惨!
联系上个七名皇,都愿意助攻打越京,虽然回答的时间长短有不同,但是于来也没有太大区别。
们都不是傻子。
有北越皇们的帮助,基本上没有遇到过比较大的阻碍。昭颜派出来的人军队虽然战斗力不错,不过又那里经得起和七名皇的私人军队的多面夹击呢?有的人数稍微少些,战斗力薄弱些的队伍还没有遇到们,就被七名皇提前“吃光”。
所以,四个月到达越京,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个时候已经是深冬。
常常冻得手脚冰冷,不想出门。但是军主将,却又是不能总不露面。全影用最结实又柔软的牛皮给做个热水袋子给捂手,边又帮磨好墨。
“云泽如晤,”提笔写四个字,想半日,还是不知道后面该怎么写下去好。
入北越起就料到终有日会与云泽兵戎相见,却没有想到会么早——昭颜居然弃越京而逃,令云泽死守。自己都抛弃的东西叫别人死守,是什么道理!
想,无非是希望看在与云泽的情分上,能放过越京,至少让云泽为多顶段时间,样就有更多时间来缓口气,积蓄反击的力量。
云泽擅长内政,却于军事不通。据的斥候回报,云泽守城不过七日,城中已经民怨沸腾。其实不能完全怪云泽,被自家君主抛弃的子民,对国家的信心自然会降低到极,加上被困七,城中居民的精神也已经绷到极,加上时不时散布些谣言,如果还不尽快投降,旦破城就要屠城!有越军屠杀七千降俘的前例,已经取的绝对优势的们来次屠城以报复并不是做不到,或是做不出的事情。
样来云泽的压力几乎达到的无以复加的程度。
想给云泽送去劝降信,样也好有个台阶下吧。
后,收到云泽回信,答应投降。
第二日清晨,越京巨大的红色城门徐徐而开,守城的士兵手中的兵器都放在地上,紧张的注视们。
挥手叫人把士兵们的兵器都收起来,又叫人迅速接管京城中的重要部门和地。不到半,整个越京就都控制在的军队手中。
等到与最后名将领谈完,问全影:“云泽在哪?”
全影道:“有人看见往皇陵方向去。”
皇陵?
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连忙就近拉匹马,向全影所指的方向飞驰而去。急行中见马上挂着弓箭,便抓在手中以防万。
远远的,就看见云泽站在皇陵前的祭坛上,身青衣,萧索无比,手中把雪亮的长剑,看又看,看又看,终是向自己脖子上抹过去。
的心跳得无比之快,想开口喝止已然来不及,连忙拉弓,离弦之箭快如流星,向云泽的方向掠去!
第 212 章
“咣”声,剑被打掉在地上。
猛的松口气,个时候心里才开始觉得后怕:若是再晚上步,若是云泽真的以身殉城成功,定是无法原谅自己的。
云泽已报必死的决心,虽然剑被打掉,但神志还没有恢复过来,只是有些痴愣的看着地上的剑,大约以为自己已经挂掉。
后怕的情绪过,愤怒之意腾的起来,把揪住的衣襟把推到面的墙上,撞的抽口冷气,人才彻底清醒过来,见表情不善,忙大喊道;“要干什么!”
冷笑声,不是连死都不怕吗,还怕要干什么?
“倒要问干什么!”盯着的眼睛,“是要去死?问,死对得起谁?对得起的那名弃城而逃的皇姐,对的起满城的百姓,还是对得起那所谓的责任心!!!”
云泽蠕动下嘴唇,笑容如同有杯苦茶倒在嘴里:“没有求对起谁?只是自己觉得——没有意思,怎么着,做什么,都没有意思。”
定定的看着,不是不能理解心中的苦楚:纵是远离北越还是会被追杀,纵是殚精竭虑还是会被提防,为百姓守不住皇帝,为皇帝守不住百姓…事事耗尽心头血,恨不得提头赴之,然而却事事不成,空留余恨。
“华衣,,该怎么做。若身在个位置上,会怎么做?”云泽望着,滴清泪落在地面上,很快归于尘土,“觉得很累,真的,很累,已经差不多十都没有睡过觉,很累,很困,却又睡不着,真的是熬不住…”
上前扶着靠墙坐下来,道;“不是狂妄,事到如今步,认为北越还有转圜的步吗?”
云泽笑笑,没有话。
“如今北越八成国土地已经握在大楚军队手中,昭颜迟早都是要被抓住的,至于最后是活着献俘大楚,还是死送去,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但是,”顿顿,引起云泽的注意,“北越皇室虽然消失,不代表北越的百姓也会消失,对于个新并进来的国土版块,认为大楚皇帝会给多大的关注。尤其北越中部和北部的百姓,以游牧为主,与大楚百姓有世仇,认为些人将来会有好果子吃?”
云泽身体颤,猛得抬起头,灰暗的眼睛顿时迸出咄咄逼人的精光,连都微微心凛:“楚帝打算怎么对们?”
知道自己打到的要害上,于是不动声色继续道:“皇帝能把们怎么样,已经并入大楚,自然是大楚的子民,还能无缘无故把们都杀不成。但是,即使皇帝不,吃们那么多苦头的大楚百姓却不可能善罢甘休。样下去,看北越人少不会被歧视欺辱,沦为二等种族。只可惜,回,再没有人来保护们。”
停在里,没有在下去。
云泽是个聪明人,话只要开个头,自然能想到所要思考到的方向去。再观察着的面色,果然是又青些,但表情却不同先前的死气沉沉,取而代之的是焦虑和忧心。暗中松口气,不管是什么办法,只要能打消自寻短见的念头,是不介意再多劳碌几年。何况未来局势如何发展,自己亦能看的清,也不算骗。
好话留三分,不再罗嗦,以免云泽看出的企图来,站起来,准备回到队伍里去。云泽见要走,也忙跟着爬起来,追上来叫道:“华衣,——不是有办法?”
当众宣布云泽的死讯。
至此,北越皇帝的第十个妹妹,大越惠王云泽的名字,从世人眼中消失。
斥候在寻找昭颜的下落时,接到清书的信,信中西辽的动乱已经全部平静下来。领头的几个“西辽王孙”死的死,降的降,留下还要做些扫尾工作,萧炎先带六万人来北越,会晚几日到。言辞中尽是讽刺巴巴的赶来与抢功,未免太没有大将军的风度云云。
拿着信微微笑。越京刚刚被攻下不到三,清书写信的时候大约只知道已经扫过北越大半国土,并不知道已经破城的消息,所以才会样写。破城的功劳萧炎肯定是捞不到,不过昭颜还在逃中。虽然无所谓擒帝笔功绩落到自己手里还是别人手里,但却没有兴趣让给萧炎。
提笔给清书回信,将边的消息告诉。又拿起手边的另封信,见上面的字迹,便不由得放松下来,心情很好的坐到椅子上小心的拆开。
是阿九最近次给写的信。信里告诉他现在状况很好,能吃能睡,只是挺着大肚子,感觉很笨拙,虽然很希望在身边,不过也有些庆幸他现在“大腹便便,又丑又邋遢”的样子没有给看到,现在距离分娩还有个月左右的时间,听边战事进展很快,他很高兴,希望能赶在他生产前回来。另嘱咐多加衣服,注意身体,听北越已经下雪,他很担心是不是受得,不要让旧疾又发。
看看帐篷里全影叫人弄的火盆,不禁想象着阿九手抱着圆滚滚的大肚子手提笔给写信的样子,脸上是不是就挂现在想着他样的表情,心里暖融融的,怎么也止不住的笑。
好想赶快回家去。撩开军帐的挂帘,望着外面簌簌下落的雪花,心中就如同漫纷纷扬扬在空起舞的小六角样,欢快而雀跃,温馨而宁静。
不管怎么样,还有阿九,还有孩子。比起个世界上多人来,已经很幸福,满足的合上眼睛,仰着头感受着从下落的小六角争先恐后的落在的脸上。
昭颜的踪迹很快被发现,逃进北部的山区。
知道萧炎也派人去寻找,不过比起已经在北越土地上已经驰骋几个月的士兵们,的人还是慢步。
昭颜的目光很恶毒,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想已经死几万次。身边护卫着逃到此处的士兵都已经倒在地上,尸体铺地。而的士兵已经将个人团团包围,昭颜此刻插翅难飞。
“素华衣——”咬牙切齿的,“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朕!!!”
望着狠不得将口口咬死的脸,道:“昭颜,觉得很冤吗?既然觉得如此委屈,当初为什么要打过来呢?打过来也便罢,为什么又要坑杀那七千士兵?今日种种,皆是昔日种下的果子,如今报应不爽,半怨不得别人!!”
昭颜怒视着;“若当日肯留在大越,朕何必冒个风险!有在南楚日,朕就如噎在喉,寝食难安,若不趁与南楚的狗皇帝还未冰释前嫌之时放手搏,或还有线生机,将来大越必定为们君臣所灭,就如同西辽的下场样!”
忽而觉得,自己看轻位光靠打仗而坐拥江山的帝王。
昭颜翻话叫回想起前日与阿九写信时的心情。与楚风的矛盾,皆因雪衣所起。现在与阿九结为夫妇,前尘旧事在心上所刻下的创伤和痛楚不知不觉中被阿九带给的温暖和孩子给予的巨大希望所掩盖、淡化。长此以往,与楚风未尝不可能在将来的某建立个比较和谐的关系。
所谓旁观者清。昭颜在上显然比要高瞻远瞩的多,看到远方的危机,因此才决心冒险出兵。
可惜的是,昭颜低估楚风的头脑,也错算素衣门与大楚皇室的关系,反将北越被颠覆的时间大大提前。
“昭颜,太自负。”缓缓道。
昭颜哈哈笑,恶狠狠的嘲讽道:“朕自负?朕怎及素华衣自负——明知朕不会放走,却敢四人轻车下南楚!面对朕十万铁骑,竟敢只留两万兵马与朕抗衡!兵力匮乏,敢只竖面将旗,却引得南楚遍地英杰来投!前后通共不过五万士兵,居然敢与朕如狼似虎的七个皇妹结盟,还算计们帮打下大越,自己则几乎毫发无损!朕是如论如何都没有料到是样的胆大妄为。只要其中个步骤稍有差池,定会身败名裂,死于朕手——但是,却成功!素华衣,敢,不是底下最自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