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书院 作者:狷狂
愿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骄奢不移,
贫威不屈,
敏而好学,
中正自守,
是谓花山。
——花山书院 山长姬香妃
【依旧是女尊传奇类,感情已确定从始至终1V1】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颖,司徒端敏 ┃ 配角:赵谪阳,李凤亭,许璞,沈菊,侯盈,窦自华,谢岚,司徒端睿 ┃ 其它
1、楔子 ...
“主子,到了。”
司徒端敏走出舱门,抬起头环视了一下周围,水清亮亮的,汤汤的流淌着,岸两遍绿树青松,鸟鸣不绝。
司徒端敏的嘴角浮起一丝难得的微笑,抬脚要踏上甲板。
身后的别佳立刻要扶,司徒端敏挥了下手:“别多那儿事了,这儿我比你们熟。”
“主子腿不好,还是不要走那么多路了。”别佳见自家主子一副要自个爬上山的主意,连忙劝阻,这地方折叶处已经派人踩了几次点了,没半个时辰,根本到不了。
司徒端敏根本没看见别佳忧心忡忡的脸,或者她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了,此刻她的心思已经好像一只鸽子,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走,我带你们走一条近路。”司徒端敏抬手扬向一个方向,眉眼舒展,朗声笑道,“保证比你们那些踩点的家伙到得要快。”
别佳听着主子的话,更是要疯了。折叶处踩点就是为了熟悉环境,避免主子来的时候出什么意外,她们甚至在沿路已经设下了防备。若自家主子真走出一条她们没探过的路,万一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啊?
别佳偷偷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虽然笑容只是淡淡,可是她知道自家主子此刻兴致高昂。难得主子有这么高兴的时候,她当然不想阻拦,可是在主人的安全和主人的兴致两个选择上,她是哪个也不敢放弃。
司徒端敏瞥了别佳一眼:“怎么,难道这天下只有你们折叶处去过的地方我能走得了?若是如此,当初出门带着折叶处做什么,难道都是废物?”
别佳没话了:算了。不管怎么着,主子身后还有十几个得力的。这花山书院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之前也派人探过多次,只是换条小路,应该不会有大碍吧。
司徒端敏目光如同手一样,温柔的触摸过沿路的花草树木,熟悉的感觉,让她欢喜,然而陌生之处,也让她怅然。她心里此刻有一种不顾身份的冲动——蹲下去,去摸一摸地上的小草——去摸一摸两遍的树,甚至是路边的一块石头,是不是还是当年的温度?是不是还是当年的触感?是不是——
她是那么迫切的想要告诉它们:她,回来了。
是的,她回来了。这里的每一棵草,每一块石头,她都记得。
可是它们还记得她吗?
…
司徒端敏缓下了脚步,微微低头自嘲:心情似乎有些太激动了。还只是到山下便这样,若是进到书院,岂不是要——
这个难道是近乡情怯?
司徒端敏感觉到收拢在袖子里手心有些微微发潮,心口的搏动有些快。
别佳注意到自家主子从一开始的愉悦急切,变得有些忧虑沉默,额头上也冒出了细汗。她是不明白:为什么主子如此强硬的要千里迢迢、不顾自身安危的来到敌国的深意——对,现在大齐和燕国确实已经签订了和平互易的条款。可是条款不过才满一年,很多事情还没有稳定下来。主子万一有个什么差池,她们这些人死一万次也不够赎罪的。
“主子,这路虽然近,可比大路要陡些。还是坐轿子吧,否则即便走到了书院,主子只怕也要筋疲力尽了,到时候可怎么游玩呢?”别佳跟在司徒端敏身后,旁敲侧击的劝说。
司徒端敏叹了一口气:这条路她以前两三刻钟就能够走完,现在,居然就爬不动了。她好像还没老吧?
她点点头:“恩,保存下/体力也好。”
别佳大喜,连忙将一直跟在后面的轿子唤了过来。
花山书院的大门白日照例是敞开的。里面偶有人来人往,能够看得一清二楚,大有坦坦然的君子之风。
司徒端敏站在门口,目光和缓缓的扫过门上的牌匾。“花山”两个字仿佛是能够醉人,看得她一动不动。
别佳静静低头站在司徒端敏身后,不敢提醒。
许久,倒是门里的学子注意到她们这一行古怪的人,出来了一个,好奇的打量了最前面的司徒端敏一番,见她气度泰然,身后的随从精悍,知道来头不小,于是极客气问:“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司徒端敏微微转过头,对方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眼神清澈,正好奇的打量着她。
寒光她们当年入院的时候,也不过这般年纪吧。
“我,回来看看。”
司徒端敏轻轻道,声音有些飘渺,不知道是说给这位学子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对方立刻露出了然的表情,脸上敬色赫然:“原来是以前在书院的师姐,不知道您是回来探望那位夫子呢?”
司徒端敏想了想:“代副山长可在?”
对方见司徒端敏提到代副山长,神色更加敬重:“原来师姐您是找代副山长的。不过代副山长现在年事已高,已经不教书了,只在东院修休养,偶尔出来讲学一二次。我们现在都很难得见到她——代副山长教过师姐?我听说她以前也很少上课的。”
司徒端敏回忆起以前的事情,心有戚戚,又问:“那许山长呢?”
对方见司徒端敏又提到山长,对眼前的人敬意又进一步:“山长这些天应该和三部的主事在协商今年入院考试的事情,具体在哪里我也不清楚,也许是在文事房吧。”
司徒端敏一阵晃神:原来又到了这个时候,三年一次——已经是第几个三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
“许山长,外面有人求见。”文事房外有人通报。
许璞正同三位主事说话,忽然闻得此话,愣了一下。她知道不是重要的事情门房是不会来打扰的,开口问:“是何人?”
“不清楚,她只说是故人。但听口气,似乎以前也在书院念过书,好像认识代副山长,也好像认识您。而且她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如果三部主事还是姓葛、宋、王的话,也想见见。”
三位主事面面相觑。
葛老站了起来,嘿嘿笑道:“哟,居然认识这么多人,不容易。不过书院里知道我们姓氏的学子也不少,用不着拿这个唬人。难不成叫我们这么多人都放下入院考试的事情不做,只去见她一个人?哼,好大的架子!”
许璞也不以为意,只道:“你去回复此人,便说我们此刻都在忙于入院一事,无暇分心。让她歇息一会,一会事情完了再去招呼她。好好招呼,不可怠慢了。”
来通报的人却又道:“那人说,如果许山长不肯见的话,便与您说两个字,您一定会去。”
许璞低着头,看着桌面上的考场布置图,提笔思量如何调整,随口道:“哪两个字?”
“内库。”
下笔一歪,在考场布置图上划出一道污墨,包含墨汁笔掉到了重要文件上,许璞恍若未觉,眼睛陡然亮了起来,猛的站了起来:
“她在哪!!?”
“她在哪!!?”“她在哪!!?”“她在哪!!?”同时还有三个人的声音惊起。
屋外枝头的小鸟们仿佛被这惊叫吓到了了一般,乍一振翅,扑扑都离了竹枝,几片竹叶掉下,几双翅膀却飞向天空。
天空湛蓝,万里无云,清澈得如同一面巨大的蓝色水晶镜子,好像浅得一望到底,又高远的无可触摸。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日三更,欢迎诸位包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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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 ...
眼见着船要开了,许璞又加快了脚步的向渡口飞奔而去,伸长了脖子,高喊一声:“船家等等!”
那船家抬头看了她一眼,望了望河面的距离,有些犹豫。
此时大抵船内有人说了什么,她侧着头笑了笑,然后由将已经离岸几尺的船撑了回来。
许璞连忙道谢,走进了船舱。
舱里坐着几位少女,见她进来,也都抬头打量着她。
许璞环视了众人一眼,一时也不确定是哪一个将船叫停,索性对着诚恳的拱手向每个方向转了一遍:“多谢各位愿停船载我,许某谢过了!”
一个一直带着笑意的少女很快颔首回礼:“都是应考的学子,彼此照应是应该的。许姑娘不用客气。”说着,身体微微向一边侧了侧,“坐这儿吧,船启了,站着不稳。”
许璞心中感激,依言坐了过去,将身上的行李卸在脚边。
喘了一口气,她再细细打量舱中几人。最显眼的是坐中间的一位十五六岁的锦袍少女,个子高挑,相貌俊朗,双目有神,顾盼时神采飞扬,英气勃发,口未言而有威,一身气魄让人无法忽视。许璞心道此人身份恐怕显贵,再瞧她手指上厚茧,腰上挂着一柄价值不菲的宝剑,足蹬武士高靴,八成是将门之后吧。
英武少女左手边坐着的是一个略精瘦些的少女,星目剑眉,玄色长炮,内敛肃谨,她神情有些冷淡,面容清秀,只是下巴线条刚硬,不容易接近的样子。整个船舱里此刻没有一个人如她一样坐得笔直端正,如同端坐在明堂一样。
目光再向左,许璞看见两个年纪看起来略大些的少女,也许有十□岁,一身儒服,虽然没有戴金挂玉,却是上好的布料。两人举止皆是文绉绉,先看向许璞的时候带着微笑,在看向她穷酸的青竹行囊和素净的白布衫子,眼中略过一丝鄙夷,却还是强装了微笑点点头,却是再扭过头,只顾彼此说着悄悄话。
锦袍少女右手便是进门对自己说话的那位少女,同样是一身华服,却是英武不足,富贵有余。她眉眼秀丽,手指又细又白,显然是从小养尊处优的主,腰上挂着一只祥云美玉,手中是把精致的折扇,勾画着大朵大朵的娇艳牡丹,赤红的花瓣边缘用金线压着,说不出的雅致和富丽。脸上总是褪不去的笑意,让人生不出反感。
而许璞自己的左边则一个年纪小些的女孩,大约也是因为年小,白净的圆脸比在场所有人都多了一分稚气,看向周围的人的眼光也有些怯怯,见许璞目光看来,似乎有些受惊,连忙挤出一个友好的笑,生怕自己有什么失礼或者不妥的举动,想来以前也是少出家门的。
那笑意暖人的少女见大家拘谨着都不说话,便开了口道:“到对岸还有一刻的功夫,既然大家都是同去花山书院应试的,又有缘同船,不妨彼此介绍下,比这样枯坐着有意思些吧。”
见大家都将眼转过来,面含赞同之色,笑脸少女暗自点头,郑重的收了手中的扇子,坐正了身子,礼数无缺的向众人拱手:“小妹姓沈名菊,字玉秋,回雁人,今年十五。在家跟着夫子念了几年书,久闻‘大才出花山’之名,心中仰慕,所以厚着脸皮前来应试。哪里知道今年应试的人如此之多,也不知道自己又没有这个运气入选。”
话音刚落,坐沈菊对面的少女却不客气的反驳起来:“花山书院贤明云集,个个身具大才,挑选学生十分严格。三年一考,仅收年满十二,不过二十的学子。若是考不过,哪怕一届一个也不收也是有的。我劝你还是将心思放在应付考试上,不要想着运气那些虚妄的事情。”
许璞抬眼打量这冷面少女,含笑不语:这沈菊明摆是在谦虚,她却当真。谁不知道花山入门难,出师更难,否则哪里博得这天下第一书院的盛誉,连京城的皇家书院都难以比肩。
沈菊也不曾想有这么死脑筋的人,微微愣了一下。但她家传性子好,不容易着恼,脸上笑容更是分毫未退,不接也不反驳对方的话,漂亮的折扇一抖,又悠闲着摇了起来,细长眉毛略略挑了起来。
话却是被中间这位英武的少女接了过来:“文逸,你太失礼了。沈姑娘不过是自谦,你这直性子什么时候能够改改。”又别过头向沈菊笑道:“我这朋友就是这样,凡事太认真,不通世故,还望沈姑娘不要当真。”
沈菊连忙笑道:“哪里哪里。”
她既知道这位叫“文逸”的少女的莽直的性格,自然聪明的不会再加一句“这位姑娘不过性格耿直,有什么说什么,令人羡慕”这种场面话,免得被她不识相的又添句什么堵死人的话,搞得气氛尴尬。
英武少女见对方不介意,也放心下来,自我介绍道:“我名侯盈,字定芳,今年十六,京城人士。虽然也习文,但更好武。花山书院文武并重,历史上不少名将都是花山出身,我便是冲这个来的。”
沈菊听罢,心中微微一动,看向侯盈的目光些许变化:“莫非阁下是西北侯的千金?”
侯盈略讶:“你如何知道?”这么一说便是自承了身份。
沈菊手中牡丹花纸扇越发摇得欢快,盈亮的眼睛眯起:“侯小姐一上船我便觉得是习武的高手,加上刚刚一翻介绍,我直觉就想到西北侯,却不想真是小侯爷,果然是虎门无犬女!”
许璞并不意外在这里遇到京城的达官贵族之后,基本历代皇室都有女子放弃了皇家书院,慕名前来花山书院求学。但是,西北侯的后人居然离开了京城…她的目光微微一闪,不觉也多看了侯盈两眼。
侯盈微微一笑,对沈菊的奉承浑若未闻,显然已经对这种话听得麻木了,只瞧着沈菊笑盈盈的脸,颇含意味的说:“沈小姐的家世恐怕也不简单吧。回雁城的沈家,可也是很有名的。”
回雁沈,玉满盆,金铺地,银砌城。
沈家有钱,全国公认。并非因为她家是全国最有钱的,而是沈家有钱的历史太长。其中人人皆知的一项事实便是修建回雁城的人名字叫做沈回雁。而回雁城已经存在二百年了。
有钱不难,能一直有钱就不简单了。
沈菊居然也知道矜持,没有接话,只是默认的一笑。
侯盈见沈菊无意扩大开话题,转而介绍起她这位冷脸的朋友:“这个家伙算是我的青梅竹马,窦自华,字文逸,比我还大一岁,最是喜欢说教。她的母亲也了不得,是御史台的大夫。”
原来是御史家庭出身,难怪这么硬邦邦的。在座所有人脑子里都这么转着念头。
窦自华还是冷着脸看了所有人一眼,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这才介绍了三个人,就出了一个全国首富之女,一个侯爷之女,一个御史之女,这一船人的份量不轻。
坐在窦自华旁边的两名少女刚刚似乎还被窦自华身上的无形的冷淡隔离开来,此刻却眼睛亮亮的,抢道:“我叫邓萍,字清河,怀县人,今年十九。我外婆是怀县的父母官。”
“我叫黄雅,字意拂,也是怀县人,今年十八岁。我母亲怀县五十年来出的唯一一位二等进士呢。”说着黄雅轻蔑的看了邓萍一眼,本来恼了她抢了自己先,但是想到这里人的身份,不觉又为自己的书香出身有些自得起来,连带同路而来的邓萍也轻看了。
邓萍平常习惯了黄雅的亲热讨好,此刻突然遭了冷眼,觉很是莫名其妙,
许璞看着两人的炫耀和卖弄,低头掩饰着眼中闪动的趣味,却被沈菊用扇子轻轻拍了一下:“这位姑娘——轮到你了。”
许璞抬起头,见所有的眼睛又齐齐的落到自己身上,于是咳了一声,道:“我叫许璞,字寒光,今年十六。家里有两亩田,四间房,一位母亲,一位父亲,两个妹妹,还有一个弟弟,不过去年出了嫁,本人,咳咳…目前未曾娶夫。”
“噗——”沈菊听得她那最后一句,忍不住笑了起来:“寒光真是有趣,谁问你成亲没成亲啊?”
她这么一说,满船的人都笑了起来。整条船上的气氛也轻松了起来,连先前看她有些一样的邓黄两人的目光此刻都自如了些。
“我、我叫谢岚。”许璞的身边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众人有些诧异,目光又转向许璞的右边那一直缺乏存在感的少女,少女被众人盯住,更加紧张,一张小脸涨红,更结结巴巴了:“字、字游川,今年、年十四。家、家住…”声音越来越小,几乎说不下去了。
这孩子也未免太腼腆了。众人不觉好笑。
许璞见谢岚几乎快哭出来了,连忙道:“游川这个字好,岚为山风,山风无形,遍游大川。游川,为你取字的这个人一定是个胸怀宽广的人。”
谢岚感激了看了许璞一眼,稍稍放松了一点,语言也流利了起来:“是我母亲取的。她是一个镖师,很喜欢游览名山大川。”
许璞又问:“游川你年纪这么小,家里放心你一个人出来吗?”
谢岚正欲回答,忽然船猛得一颤,显然被什么撞了一下。大家注意力立刻转向舱外,黄雅离门舱最近,便高声问:“船家,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船夫顿了一顿,方才应答。
众人几乎同时感觉有人轻轻跳上了船,不由得面面相觑,这船家怎么口是心非,当下心都提了起来。
然而伴随着一串如同翠鸟欢叫般清脆的笑声,一个清清细细的嗓音顽皮地跟着船夫的话重复:“没事没事,不过是给各位姐姐送一份大礼来了!”
这才听见珠帘一乱,一个十一二岁的大女孩从舱口探出半个身子,脑袋歪着,黑眼睛往舱里溜了溜,细致的刘海在弯弯的眉毛上一扫,嘴角勾了起来——七个人不知道怎的,顿时便生出这大女孩已经将她们都记住了的古怪感觉。
“你是谁?”沈菊不疾不徐的开了口,上下打量着这个大女孩。
大女孩俏俏的一笑,跳了进来,双手洋洋得意梳理了一下两只用红绳打的大辫子,大大方方的环视了众人一眼,然后伸出一个食指摇了摇: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上有花山书院的考题,你有谁想要?”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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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2 ...
这一问,七个人都愣住了。
花山书院的考试素来以严格出名,怎么会出现试题外泄的事情。
这大女孩到底什么来历,竟然公然贩卖考题。
“少唬人了,花山书院的考试题目岂会轻易外传。莫说是你,便是太女来了,也拿不到考题。再说你又是什么来历,我们凭什么相信你!”邓萍嗤之以鼻。
邓萍说这话不是没有根据,花山书院历史上确实曾经明言拒绝过一位求学太女要求提前拿到考题的要求。
大女孩似乎早料到有人会质疑这个问题,不慌不忙的一笑,说:“花山的试题当然不是那么容易弄!只是这世界上没有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我表姐去年被花山雇…雇做什么我不会告诉你们。不然你们谁透露了出去,我表姐可就倒霉了。反正她可是看过试题的,记住了其中一半,然后抄给我的。”
说到这里大女孩面露得色,她抽了抽鼻子,哼了一声,趾高气昂的探开一只手,“你们可知道花山的试题可是很难的。如果能提前拿到试题就能提前准备好答案。若是能答对其中一半的题目,离入试就不远了。”
大女孩又补充,书院管得严格,凡事接触过试题的人在考试结束前都不能出书院。那天若不是真巧上山给表姐送衣服,她也是拿不到这一半试题的。
被这大女孩这么一说,众人的神色又有了变动:这大女孩说得头头是道,仅出语言里倒真真让人真假难辨。倘若事实真是如此,恐怕这次考试有些不妙。
“怎么,要是不要,你们说句话吧。”大女孩见自己说了半天,舱中七人只是神色各异的看着她,或者彼此对望,不由得神色不悦,不耐烦道:“我可告诉你们,之前那条躺船上的人可都买了。前面那几趟船,除了几个穷得只剩两身衣服的,也都买。要是到时候别人考中了,你们没考中那可怪不了别人!”说着扭头作势要走。邓萍显然是态度变化最大的一个,她赶忙拦住大女孩,眼珠一转:“你这试题怎么卖?”
大女孩停下脚,嘟着嘴,不咸不淡的答道:“十两银子看半刻钟。”
如果能考入,十两银子倒不算过分。只是——
邓萍古怪的问:“看半刻钟?你难道不把试题给我?”
大女孩鄙视的看了邓萍一眼:“十两银子我只卖你一个人。如果把试题写在纸上给你,谁知道你会不会给别人看。这样一来你一个人买了不等于全船的人都买了。我才没那么蠢呢!你们谁要看谁出钱,半刻钟记六道题目绰绰有余。”
邓萍无话可说。
沈菊却是微微一低头,笑了出来:“你到是个做生意的好手。只是,”她摇了摇扇子,抬起眼故意反驳,“你就不怕她会把试题告诉我们?”
大女孩斜着眼睛瞧了瞧沈菊,不以为然的说:“我怕什么?你们今天都还是第一天见面吧?刚刚认识的人,难道你就能保证她一定愿意将题目告诉你。好吧,即便她愿意告诉你,难道你就肯帝她一定会告诉你真的考题?谁会没事给自己增添一个竞争对手。”
“再说了,都考不上的花山书院固然可以一个不收,但要是都考上了,难道花山书院就一定都收了?我不如实话告诉你们,花山书院今年新备了五十个床位。而我的考题已经买出去了超过七十份,僧多粥少,如果买题的人都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入试,乐意干那花银子增加自己竞争对手的蠢事,我就更不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