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皓…”靳辰伸出手:“带我出去玩。”?志皓一愣,有点微汗:“你想怎么玩?”

“随便,我听你的。”

“我不擅长这些…”志皓忽然愧疚,若是换作靳辰以前那些千精百乖的恋人,恐怕立时就有十八种方案附上。

“你初恋时,第一次和友外出约会,约会在什么地方。”

“初恋么?”志皓努力回忆:“游乐场。”

“好吧,那我们去游乐场。”靳辰站起身来,露出极浅淡的笑容,志皓从未像此刻这般不希望看到他笑,一个人总是笑总是笑,也会觉得难过吧。

人的时间在哪里都可以看出,志皓于吃喝玩乐一途,从无投入也无甚产出,游乐场这种东西根本从未在他的地图中出现过,好在如今有卫星导航总算顺利找到。

靳辰的复原能力极快,车到中途已经可以笑容如昔,志皓却一点不觉得轻松。

常言道,一个变态的人,会有无数个变态的方面(注:见鬼,有这样的常言吗?桔:我说有就有。)

志皓再次怀疑靳辰是火星来客,笑傲飞鹰时速高达122公里,他轻松坐上去,来回两遍,神自若,志皓只是站在下面看,已经煞白了一张脸。

“来来,我们去坐海盗船。”他热情招呼,已经完全融入环境,好像游的小朋友。

志皓天生耳平衡有点问题,原地转三圈都会晕,可当下也只能舍命陪君子,咬牙切齿的坐在他身边。不过也还好,海盗船到底不转,虽然惊险刺激,可下来时只觉得腿软,没有头晕。志皓心下稍宽,胆子又放大起来。

靳辰完全是那种让人看了想扁的游乐场玩家,所有的项目都想上,从不手软脚软,只兴奋的尖叫,而且偏偏在这种惊险危机时刻他也还有闲情搞怪,志皓被整得苦不堪眩十分后悔当时年少无知的自己为什么要请初恋的友来玩游乐场,喝茶、吃饭、看电影,哪个不比这事轻松自在。(其实小志皓也是很无辜的,因为当时地点是生定的。)

“唷!过山车!”靳辰眼睛一转,又看到新鲜玩艺。

“不会吧!”志皓只觉得有如五雷轰顶——

中秋快乐!!

哈哈,希望还荡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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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车子还未启动,志皓已经将手掌粘到横杆上,不要问他是为何会坐上来的,反正若是靳辰坚持要达到某种效果,他自然会有无数方法。

轰轰轰,直上青天去。卡车达到最高峰时忽然下坠,志皓觉得五脏像是要喷出来,胃中激烈翻腾,他不住呛咳,天哪,请把时间拔得快一点。车子穿过树影屋尖,那三分钟漫长无止尽,耳畔全是风呼啸声与乘客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头发打在面颊上,像刀割一样的疼,而那一切都比不上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抽动,志皓几乎要崩溃。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长,车子再作一个大回环旋转,令乘客最后一次发毛,然后缓缓停下来。志皓满眼泪光,已经站不起来。

“不会吧!”靳辰大惊:“你怎么会反应这样大。”

志皓微微抬眼,根本连瞪人的力气也没有。

双脚刚刚踩到实地,志皓就忍不住吐出来,天昏地暗头晕眼不知今夕是何夕。

靳辰大为抱歉,七手八脚的扶住他,道歉不已:“怎么会这样…唉…”

“我早跟你说…我不…能坐…我会晕…”

天地良心,这叫会晕么?这么大反应,简直像会死…

足足坐了半个小时,志皓才算是回过神来,有气无力的抬手,指住恶人:“你…我会记住。”

“好好好…”靳辰自知理亏。

志皓气息奄奄,自然不能再做惊险运动,好在游乐场里也有许多平安的游戏,靳辰急着赎罪,跟前跟后,十分好说话。前路一转,又听到少年少的尖叫声,喧哗一片,原阑知不觉已经到了山顶,眼前正是最负盛名的跳楼机——大怒神。

“要不要玩?”志皓也是随口提,反正要玩也是他老人家自己上去玩,他是再也不陪小命了。

“不要!”靳辰断然拒绝,志皓诧异的回头,及时捕捉到他眼中一抹深切的恐惧。

老…天…爷…

你不会是,开眼了吧!

萧志皓大喜过望,一时间头也不晕了,脚也不软了,全身上下流淌着复仇的血液。

“我要玩!”

“哦?”靳辰一脸惊讶:“那好吧,你去玩,我在下面等你。”

“不行,一起去!”妈的,不拖你上去,老子没事玩什么大怒神。

靳辰又迟疑的抬头看了看:“算了啦!你还没有恢复,不要玩这么危险的东西了,我们去钓兔子好不好?”

废话,当然不好,逼我玩过山车的时候,怎没想着去钓兔子?

萧志皓怒目而视,立场坚定不动摇。

“算了啦!刚刚是我不好,我道歉好了吧,你让我做别的都可噎…”靳辰因为理亏在前,也不好意思强辩。

“不过是大怒神嘛,我都这么坚持了,你也不肯去坐一次吗?刚刚的过山车…”志皓气呼呼的控诉。

靳辰像是一震,犹豫不决的盯着高空坠落的物体,沉默良久,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道:“我陪你坐一次。”

噢,耶…

志皓喜滋滋的去买票,排队,冲杀在前。

靳辰似乎是真的害怕,一直沉默不语,下意识的往后躲,手止微微发抖,但是这一切也只是更坚定了志皓要把他揪上去的决心而已。

临到坐在位子上了,他还试图努力:“我们不要玩了好不好,我真的很怕…”

“不行!”志皓摇头,斩钉截铁。

只是那一瞬间隔着黑的太阳镜片,他只觉看到他眼底有极深的恐惧如烟般散开,激烈而耀眼,志皓有点迟疑,但已经阑及想,因为座位已经缓缓上升,志皓从不是游戏达人,大怒神虽不是顶级罩门,但是事到临头他也只有精力专注自己。

升到最高处,略顿一顿,忽然地心引力就失去了存在感,整个人失重,远山近水全连成了一片,白光刮痛整个眼膜。

眩目的感觉可能只半秒,但在当时却要漫长的多,因为这游戏不转,志皓只觉得心砰砰乱跳,却没有什没良的反应,机子一停稳,他已经恢复过来。

但是靳辰…

志皓根本忘记自己叫了他几遍,连工作人员都被吸引过来,他缓缓的醒过神,茫茫然转了一下脸,手死死握在扶手上,一时间竟自己也张不开,志皓听到他在说:“抱歉…”但那声音如此飘渺,几乎听不出一丝生气。

不会吧!志皓又惊又悔,

直到把他生拉硬拖的弄下来,志皓才确定问题真的严重,这小子全身像没有骨头一样,已经软得快扶不动。

怎么会这样…不过是大怒神而已嘛…志皓百思不解。

一路把他拖到一张隐蔽的长凳上坐好,志皓小心的帮他拿下墨镜…

这一刻他其实很想看到一双充满的促狭的笑眼,虽然他会气得抓狂暴走,但至少不会心疼,可惜…他自问没看这靳辰有过如此呆帜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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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对不起。”志皓呐呐。

“不是你的错。”

“怎么会怕成这样…”他不解。

“呵,我也没想到…会怕成这样…”

“怎么会…”

靳辰头一偏,靠到他的肩膀上:“我小时候其实也很喜欢坐跳楼机。”

“哦。”

“小时候很皮,贪玩爱闹,但是哥哥都让着我,爸妈也偏疼。那时候他们工作很忙,常常早上八点飞日本,晚上八点又飞回来,我们都开玩笑说这叫打飞的。”

志皓有些奇怪,这分明是开心往事,为什么听起来声音里全无喜悦?

“那年是我十三岁生日,刚好赶上周末,我在校队里踢足球,忽然间教练就和我说不要练了,让我回家去。我家里对生日最重视,总有很特别节目,就以为是爸妈交待的,很开心,换了衣服往家里跑。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来了很多人,爸妈公司的同事,朋友,还有律师。我想不通,又不是整岁生日,干吗要请这么大的场面…”

志皓越听越是不对,总觉得有不祥的预兆。

“他们看我进来,神都很为难似的,后来还是律师走过来…”靳辰闭上眼睛:“她说,有一件事,因为已经发生了,实在没有办法不告诉我。她说那天下午四点半,有架从日本飞到台北的飞机中途引擎熄火,掉进了海里。”

不会吧!志皓心底一凉。

“非常不巧,我爸妈,还有哥哥,全在上面…”

怎么会…不不不,不可能。

靳辰一向以潇洒为主打,坎坷出生从阑是他的卖点,当年那份简历,对他的出生没提过半个字,志皓从没有留心他的父母家人,他一直以为靳辰像所有中产阶级出生的小孩子,家庭优越,爸妈移民北小镇,彼此客气而疏离。

怎么会这样,这样经历,要如何承受?

志皓一出生就是遗腹子,生活艰辛,可是苦难分摊到每一天,反而容易习惯,若是像靳辰这般,忽然间失去所有,从天到地,谁更不幸?他无从判断。

“因为是自己的生意,事情急起来也没有什么周末不周末,索把哥哥也一起捎了过去,扔在百货公司为小弟搜罗礼物。但为了晚上要给我举行生日会,所以他们提前坐了三点的飞机…真是凑巧。”靳辰笑得无力:“很奇怪,当时我听她说完,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觉得难过,还问她,你要不要留下来吃蛋糕。然后就听到门铃响,是西点店的伙计税糕过来,我很高兴的接过来,打开,上面用果酱写着:祝靳辰快乐每一天,我们永远爱你!”

志皓忍不住,早已经泪流满面,然知道可以说什么,只能牢牢抱紧靳辰的肩。

“你们都爱说永远,有什么是永远,说永远爱你的人,一转眼,永远不再来。”

“你有没有祖父辈?”才十三岁,独自一人要如何生活?

“有一个祖母,因为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三个月后也一病不起。”靳辰眼中有闪烁的光,却一直在微笑:“我像不像克星?犯天煞的那种。”

“为什么你不哭?”志皓诧异,明明是这样的伤心事,他的声音,每一个字,每一个眼神都是如此悲凉,但,为什么还要笑,为什没哭?

“不知道。”靳辰摇头,眼中全是疲惫:“眼泪流不下来。越是想哭就越是哭不出,到最后只要觉得眼睛湿了就会紧张期待,啊,这次真的可以哭出来了吗?可是一高兴,眼泪又回去了。自那以后的两年里,我常常梦到自己当时也同他们一起,从天上掉下来,失重,身体被撕开。”

志皓心中大恸,喃喃道:“都是我不好。”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也好奇,我也想知道这么多年了,是不是已经能忘记,可是刚刚那一瞬间我又看到妈妈的脸,满身是血。真是命苦,看来这辈子都不能再坐跳楼机。”

靳辰闭上眼,又哼起那首熟悉而陌生的歌。

“对不起!”志皓悔得肠青肚烂,又苦于口绌,一个安慰的字也说不出来。

“别哭了,”靳辰反到回头厘他:“你哭那么伤心,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是我在欺负你。”

“对不起…”真的不知道要说什,萧志皓手足无措,脑子里只剩下三个字。

“好了,我没有生气。”

“对不起!”志皓一急,眼泪又要掉下来。

时近冬日,天总是忽然就黑下来,远处摩天轮的灯一盏一盏的亮起来,溢彩流光,靳辰心里一动:“这么想赎罪,请我去玩摩天轮怎么样?”

“好!”志皓满口答应,开玩笑,这时候别说是玩摩天轮,就算是让他过山车来十趟也一样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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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的天空很黑,但灯火很盛,如果不介意颠倒天地,也可以认为是繁星似锦,反正当摩天轮升到最顶点,也炕出差别来。

“小时候最鄙视摩天轮和旋转木马,觉得十分无聊,但是妈妈和都喜欢,于是没办法,老是被拉着一起上。”靳辰凝神看窗外,脸上又显出恍惚的表情。

志皓心里着急,一堆话像团乱毛线堵在喉咙口,待到杀出重围的,居然还是那三个字:“对不起。”

靳辰无奈:“你就只会说对不起吗?”

“嗯!”志皓大窘。

“嘴这么笨,当年怎缅朋友?”

“所以一直被甩。”志皓实话实说。

“真是可怜!”靳辰微笑,随手揉乱志皓的头发。

志皓心中一直都有个疑问,既然已经擦到边了,索就大着胆子问出来:“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是你先喜欢我啊!”靳辰竟露出诧异的神情。

“你早知道我喜欢你?”志皓激动起来。

“我又不是瞎子。”靳辰浅笑。

“可是…”志皓定了定神:“那么多人喜欢你,为什么选了我?”

“不知道…觉得舒服,不想拒绝,所以就…”

“但是他们,都那么漂亮…”不能怪他自卑,有几位,委实生得倾城倾国。

靳辰笑起来,伸手摸摸志皓的脸颊:“漂不漂亮,看得多了,其实也就那样了,更何况你又不难看。”这话倒也不全是为讨他开心,志皓生得清秀,长眉凤目,鼻梁挺直,好好收拾收拾也是英俊小生一名。

“但是我脾气冲,人又呆,嘴还笨,没情趣没头没节目,连安慰人,都只会说对不起…”志皓越说越低,自己都开始要鄙视自己。

“啊,这么多缺点…”靳辰做出头痛的样子:“不过也好,反正你缺点多多,又会自己照顾自己,我也不用努力维持形象,编排各种节目,逗你开心。”

“你对我工减料!?”志皓显然还不够笨。

“老兄,你又不喜欢那些料。”靳辰有些无奈。

倒也是…志皓皱眉,但心里仍有小小不平。

摩天轮转得很慢,景物一寸一寸的移,只觉时间与空间都变得遥远。

今夕何夕兮?

今日何日?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志皓记得小时候妈妈常常哼的一首歌里有这样的句子,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母亲抱着他,在南台湾的雨水和阳光里哼唱,他一直到很久之后才把歌词找出,极古老的词,说永恒的故事。

此夕,他最痴迷的人正在他身边,他自觉应该要满足,但是这人太怪,他完全不懂他的想法,他似乎什么都可以接受,无论多伤心的事,从他口中说来都只像叙述,全无激烈抱怨,也从不记恨任何人。

“你是否从阑会崩溃?”

“当然会。”靳辰完全明白他要说什么:“遇上晴天霹雳打下来,也会头脑空白,手足无力。不过时间可以冲洗一切,任何事存心要熬过去,三天就可以放下。”

“可是有人会纠结一生。”志皓仍然记得他母亲,在南台湾潮湿的空气里咽下最后一口气时,眼中仍有深切的仇怨

“我比较看得开。”

呵,果然,他有何事炕开?

志皓确信,若有一日他离开他,此人断然不会有三秒的崩溃,也无需三天去恢复。他心情沮丧,伸手牢牢抱住他肩膀,不肯放手。

“怎么了?”

“不要吵!”志皓皱眉,抬头吻上他的唇,管他呢?反正这双唇现在他还可以用,那就享受了再说。

“你技术有进步。”靳辰半眯起眼。

“什么意思,是说我原来技术很烂吗?”

志皓卷袖再战,施尽浑身解数,终于靳辰按住他手,轻声喘息,促狭道:“你是打算在这里做吗?”

志皓脸一黑,郁卒的埋头数手指,靳辰呵呵笑,将他抱进怀中。

这孩子,靳辰有淡淡的诧异,他从不是老虔婆,他最不喜欢与人细数当年的苦难史,他不爱做可怜人。

不要诉苦不要博取同情,不要装可怜,否则被日久了连自己都会相信,便成为了永恒的失意人。

但是,志皓热切而诚挚的目光会让他变得软弱,诉说时会有一种快感,像泪水宣泄时的快感,这都是他很久不曾体会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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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事,日子久了就会习惯,比如说睡觉时被一支手臂压在胸口。

志皓总是贪看靳辰的睡颜,此人睡觉有如搏命,会牢牢抓死怀里的任何东西,在那一刻志皓会恍然发觉自己如此重要,一瞬间的满足,像天长地久。

在一起多久了,两月,三月,四月?

会不会一直这样下去,忽然就过了四十年,便成为一生一世。

不过,谁知道呢?

他自己也笑,搞不好,某一天早上醒来,感觉如流水般退去的人是他,而不是靳辰。

现代人的清晨都似打仗,急匆匆起,梳洗,早餐前一日订好,会直接私公司。他们已经同出同进很久,靳辰虽然是狗仔的爱物,但镜头所向总在最鲜的颜,志皓成功隐形,窃喜不已。

可是这一天,从电梯里下来,还没走到大厅,呼拉拉百十来个记者像是凭空从地下冒出来,一涌而上。

唔?最近没什么新闻啊?两人狐疑对视一眼。

真是奇了怪了,志皓一面疑惑,一面挡到靳辰身前,只需半秒钟职业装甲已经披挂好:“先生,这是私人住所,有什么事…”

嚓嚓嚓,闪光像是约好了一般齐刷刷的亮起,志皓眼前一白,几乎暴盲。

妈的,什么愣头青?角度都对不好,全晃到我这里来,他大怒,杀气大炽:“各位,都请守点规矩,有…”

“萧先生,今晨有报道指出,你与靳辰已经是恋人…”

“有人拍到你与靳辰在摩天轮亲密接吻,请问…”

“请问,你对此有什么解释…”

“请问…”

“请问…”

“请问…”

哦?啊!

志皓目瞪口呆,一身杀气消弥的干干净净,忽然手软脚软,站立不稳。

这,这,这…怎么办?

总算是靳辰机灵,一把将他拉进怀里,奋力杀开一条血路,架车逃离,车子驰到公司,却发现场面比在家里还要精彩,无奈中只能打了电话进去,排出百十个保安来赶人。

“现在要怎么办?”

报刊杂志一本本摊在桌面上,伙头军师组,要开绯闻战时研讨报告会。

呜…

想当年,这种场面本是志皓的日常行政,艺人的绯闻一向都是作为一项通告来对待的,如何运作,如何煽动,将负面降到最低,轰动放到最大,都是一门技巧,娱乐圈里安生立命的法宝。只是此刻战火烧到已身,志皓只觉他所有的智慧都被抽干,脑袋里空空一片。

“拍很清楚啊!”靳辰翻过报纸来看,真是机灵,居然可以抢先坐进摩天轮的前一个包厢,用小小镜头藏在角落里直接对牢了拍,内容翔实画面清晰,果然神乎其技:“似乎只有承认了啊?”

“啊?”志皓大惊。

“连这样的照片都被拍到了,还要否认,恐怕需要你借一层脸皮给我。”

哦!志皓神又黯下来。

他们两个自在讨论,身边几个小弟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如此诡异局面,只有少说少错。

“通知媒体,准备开新闻发布会。”靳辰一锤定音。

啊?!志皓大为惶恐,露出哀求的表情:“我可不可以不要参加?”

“当然可遥”靳辰微笑,拍拍他的手背,以示鼓励。

周遭一圈男男都露出怪羡慕的表情,志皓越发窘得呆不住,耳朵烧到透明,逃命一样的离开。

靳辰一向满溢,于是为老板办粉红工早成为宣传组的日常事务,熟门熟路。

其实要平息一场八卦闻,如果当事人不介意的话,当众承认是最好的釜底抽薪的方法,所谓八卦就是要虚虚实实、似真又假的才吸引眼球,一旦坐实,众人最多哗然一声,像烟闪过,再无痕迹。

靳辰的盛,一直都是靠这项方针护法,才没有被狗仔烦死。

然而这一次,毕竟还是和往日有些不同的,消息传出,证实,立时舆论大哗。靳辰的历任情人无一不是名模,这次居然钟情平凡的幕后工作人员?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从来只有不同寻常的事才会被关注,狗咬了人只能算报道,人咬了狗才叫是新闻。于是公众的胃口被吊起,媒体的目光聚集,狗仔们磨亮了齿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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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内部自然也有闲言碎语,有厚道的,说:这次总监终于有点眼光,萧先生人品端正,比原来那些不知道要好多少倍。自然也有人刻薄:原在想怎么升得像直升机一样快,原来人家有背地里的功夫,在上做。

不过无论是好言恶语,此刻都传不到志皓的耳朵里,他躲在办公室里看电视直播,心情杂乱难明。

然后手机铃声响,他本想要扔掉,但是看到人名,又不得不接起来,是封清,复总是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