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斯楠同样没有回来，他也能猜到两个应该是在一起了，所以也并没有多担心。
他放下手头的文件，爽朗着笑，“没问题，不过下次还是给左爷爷打个电话吧，报个平安。”
沈舒恬认认真真地点着小脑袋，拍着胸脯保证道“我会的。”
聊了几句，沈舒恬就进了屋子，左斯楠留了下来。
他瞥了一眼女孩远去的背影，施施然坐了下来。
左景隆微皱着眉，不悦道“齐家那边没乱来吧？小丫头没有被欺负吧。”
左斯楠随手倒了一杯清茶，缭绕淡香淡淡溢出来，散在空气里，一闻就知道是极好的茶。
左斯楠淡声道“不成气候。”
左景隆笑了笑，没有再问什么。对于左斯楠，他向来很放心，比他那个混账儿子靠谱多了。
老子都比不上儿子，简直可笑。
左景隆将桌面上的文件递到左斯楠手里，让他看看。
左斯楠现在还没参加左家的事务，不过左景隆已经在手把手教他一些东西了。
他的年纪虽大，身体却依旧硬朗。但是难保万一，如果哪天他出事了，左家家大业大，总要有人撑下去。
左斯楠没有说什么，平静地拿了过来，仔细地翻看，然后和左景隆一起探讨。
方婶端了一个果盘过来，洗净的葡萄颗颗又大又透亮，一看就知道很甜。
左斯楠看了一眼，吩咐着，“送一份给小姐。”
方婶应了一声，转身就要回去，又被左斯楠叫住了，“再煮一份凉茶。”
方婶答应了。
左景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免好奇道“斯楠，我本来以为你不会喜欢小丫头的。”
他送沈舒恬来，本来就只抱着两人能够和平相处就可以了的想法。这个孙子他了解，性子里薄凉的分量很重。
没想到短短时间，他竟然会关心那小丫头，他都不免惊奇。
左斯楠神色平静，不咸不淡道“当初沈爷爷去世的时候，是谁不管不顾地号啕大哭，发誓一定要照顾好她？难道不是你千叮嘱万嘱咐的按头要我保证的？”
左景隆难得有些窘然，当初老友突然离世，他难过得无法自已。
看着早就哭肿了眼睛的沈舒恬，可怜巴巴地站在那里，实在是心疼，发誓要好好照顾这个小丫头，也好让老友在天上能放心。
现在左斯楠这样做，是真的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的心暖得不行。他们祖孙两不如其他的那么亲近，所以左斯楠这样让他颇为妥帖，心里也很是感动。
左景隆叹了一口气，突然有了一股子的倾诉欲，想起和老友相处的时光不免感伤，他的语气带着怀念。
“斯楠，你也知道，爷爷年轻的时候当过兵，你爷爷我同他一个部队里，却偏偏互看不顺眼。我们两人样样都争第一，部队里，不是他第一就是我第一，再没有第三个人。”
“四十年前那次对外战役里，我受了很重的伤，是他不顾危险非要带着我走。最后弄得那家伙也受了重伤，比你爷爷还严重，本来他可以全身而退的。万幸我们都活了下来，可是他从此身体就差多了。”
左景隆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两人差点丧命，倒是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左斯楠安安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现在的左景隆不过是需要一个倾听者。
左景隆朝天空看了一眼，想到了在部队里的画面，不由感叹“我俩每年都会三四次见面，我也算是看着那小丫头从小不点长到这么大的。小丫头从小就可怜可爱，招人喜爱。”
左斯楠嘴角微勾，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
“像个玉娃娃一样，扎着两个小辫子，小时候身边就常常围着一群臭小子，个个不是拿着小花瓜果就是拿着零食给她。”
左斯楠的嘴角微敛，黑眸里闪过一丝冷意。
“粉粉糯糯的软团子，当初我就想拐她回来，最后还被小丫头的爷爷敲了一大棍。”
左斯楠有些难以想象，但是必然是可爱的，他扯了扯嘴角，嫌弃道“没用。”
左景隆“……”
神经！要是他真的敢拐走，估计没出门，一把菜刀就要扔出来了。
那小丫头也是人家家里的宝贝好不。
左斯楠和左景隆在凉亭待了一个下午，企划案没看，左斯楠倒是听了一耳朵的故事。
左老爷子一本满足了，想要在孙子脸上找到崇拜之意。
然而对方还是轻轻淡淡，他轻哼了一声，罢了罢了，现在的年轻人，一点英雄情怀都没有，不像他们。
左斯楠垂眸看着早就凉掉的清茶，突然觉得可惜。
啧，小时候竟然这么可爱。
方婶早就煮好了凉茶，就放在厨房里。
左斯楠拿了一杯，上了二楼，沈舒恬的房门轻掩着，趴在桌面上写着作业。
高三，作业太多，这张没有写完又扔下两张，她现在肯定在赶着写。不过他知道她的成绩好，倒也没太担心。
左斯楠轻敲房门，沈舒恬笔没有听，也没有回首，只温软道“进来吧。”
左斯楠进去，沈舒恬刚好停下笔，她已经专注写了一个下午，写了不少。剩下的，今晚写完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现在她该休息一下了，面前就递过来一杯黑乎乎的东西。
这模样，让她觉得十分不妙。
沈舒恬还是接了过来，小鼻子凑过去嗅了嗅，立刻就皱了起来，躲开了，疑惑道“这是什么东西？”
左斯楠轻描淡写道“苦药。”
沈舒恬连忙把杯子搁得远远的，在桌子的对角，瞪圆了眼眸，“为什么我要吃药？”
左斯楠轻挑眉，“你忘了？你不是喉咙不舒服么？”
沈舒恬说过之后就抛到脑后了，哪里想到左斯楠放在心上了。
她惊恐地看着黑乎乎的液体，小脑袋可爱地晃个不停，“我挺好的，不用了。”又猛地点头，“真的！真的！”
左斯楠又拿了过来，颇为强势地塞到她手里，清冷的声线是不容抗拒的语气，“必须喝，厨房还有好多，方婶给你准备了不少，那些都是你都要喝的。”
沈舒恬瘪了瘪嘴，有点小委屈，只是自己撒的慌，跪着也要演完。
她水润的眼眸瞬间暗淡了下来，委屈巴巴地将水杯递到唇边，烈士割腕一般，打算闭上眼睛一口气喝完。
左斯楠瞧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不再逗她， “甜的，只是凉茶。”
沈舒恬昨晚在上山待了那么久，左斯楠早就注意到她今天偶尔会咳嗽。只是对方不放在心上，就得他操心了。
沈舒恬将杯子抬高，认认真真地瞧着，还有些不相信，她之前怎么没见过这么黑乎乎的凉茶。
她掀开眼眸瞅了他一眼，犹犹豫豫地抿了一小口，眼眸重新亮了起来。
呼～好险，真的是甜的。
沈舒恬慢慢喝了半杯，突然想起了校庆的事。
因为这件事，她现在对于去厕所这件事都产生了恐惧心理，就担心自己刚进去，呼啦啦地就跑进来一群女生，这算什么事？
沈舒恬舔了舔下唇，鞋尖轻轻地踢了踢桌角，“我打算参加校庆拍摄了。”
她的眼眸亮晶晶地看着他，甜滋滋道“你呢？”
虽说左斯楠说过那样的话，但是她实在分辨不出这是真的还是只是开玩笑，所以还是问问比较好。
要是到时候他反悔了，别人都来质问她，她可不就尴尬了么？
女孩捧着杯子咕噜咕噜将剩下的凉茶喝完，还打了一个小小的饱嗝。
唇上沾了汁水，小巧的粉舌探出来舔了舔，水汪汪的眼眸还萌软软地看着他，无辜又妖娆。
左斯楠听见胸膛里心跳的声音，加速跳动，都快撞破他的耳膜。
他倾身而下，女孩却没反应过来，抱着杯子愣愣地看着他放肆地来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距离。
琥珀色澄亮的眸子里映照着他的身影，太干净了，似乎能将他内心的邪恶照出来。
他刚才，想舔。
长指微曲，指背漫不尽心地楷去她嘴角的汁水，两人的脸庞靠得极近，他微挑的尾音有些玩味。
“我答应。但是姐姐，”他潋滟的桃花眼眼尾微挑，嗓音低沉动人，诱惑着她，“你要怎么回报我呢？”
第18章 第十八章
沈舒恬瞪圆了眼眸，水汪汪地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不乐意了, “如果不是你, 我怎么会参加？”
左斯楠微挑眉, 不咸不淡道“我可没有。”
呵呵。
沈舒恬白嫩的手指一点一点戳着他的胸膛, 娇嫩的脸颊已经鼓成了小河豚，质问的声调都甜软，“你知道么？因为你的那句话, 我有好几次被女生堵在厕所里。”
这是多么丢脸的事, 据她的了解，差不多全校都知道了。
按照陈语竹所说的, 大多数人都是举双手赞同。陆絮甚至拿这个调侃过她，然后接着从正面反面劝说她。
简直是人生一大悲剧不为过！
沈舒恬微撅起红唇, 娇甜的嗓音比平时里要平直了几分，气乎乎道“你说, 这是谁的错？”
左斯楠长睫扬起，眼眸里闪过一丝讶异。
沈舒恬心里有点小委屈, 气鼓鼓地加重语气，如果是只猫咪, 她大概已经狠狠地甩他一尾巴了。
“还要我回报你？你现在是在碰瓷！碰瓷懂不懂！碰瓷！”
沈舒恬的指甲修剪圆润光滑, 指甲长出来小小一截，她手下的力道又重了些。
胸膛上朝传来有些微疼痛, 清晰。左斯楠抬手抓住她了青葱的食指, 不经意地捏了捏, 是女孩子特有的软，柔弱无骨一般。
异常的好摸。
手指被逮住了，抓得又紧，她扯不开。
这还没完，左斯楠还在笑，轻轻歪着头，柔软的发丝垂落，低沉的声线愉悦清朗，胸膛也微微鼓动，笑得有些恶劣。
他确实不知道这件事，谁也没跟他提过，他大约已经是最后那批知道的人了。
他能想象出来，女孩必然是崩溃的，委屈的，脑海里仿佛都能想象出她当时惨兮兮，无措又无奈的可怜模样。
沈舒恬惊了，他还笑，竟然还有脸笑！
她抬眼瞪他，琥珀色的眼睛都是满满的谴责，就像是他做了一件多么不可原谅的事一般。
沈舒恬这下真不开心了，她郁闷地抽出自己的手指，平日里总是带翘的嘴角也向下撇，小脑袋也生气地撇向另一边，不愿意再看他。
左斯楠无奈又好笑，他放软了声线，“姐姐。”
沈舒恬眨巴眨巴眼睛，盯着面前粉红色的墙壁，不理他！
他心甘情愿地哄着，“姐姐。”
她顿了一下，抿了抿唇，还是不理他！不能轻易理他！
左斯楠睨见那瘪着红唇娇娇不肯回头的女孩，刚才他明明就瞧见她想转回来，稍稍动了一下，又强行定住了。
他的黑眸闪过一丝笑意，把住椅子的扶手，用了一些力道，就强硬地把女孩转了回来。
他往后，松松地半坐在书桌上，长腿分开，直接将女孩困在椅子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左斯楠手指轻抬她的下颌，她气鼓鼓地一扭，躲开，再抬，继续躲开……
沈舒恬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绝对不能这么轻易妥协，要让他知道她也是有小脾气的人。
然而，左斯楠眼眸暗沉，不自觉得舔了舔牙，这个小脾气真他妈可爱。
左斯楠憋着笑，不得不直接扣住她的下巴，突然放慢了声音，诱惑道“既然姐姐觉得那么亏。”
他拖拉了声线像醉了酒，轻笑，“那不如，把我赔给你？”语气里不易觉察的认真和试探。
沈舒恬毫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挺着小胸脯骄傲道“我才不要你。”
左斯楠的嘴角弧度敛下，眸色沉沉。
沈舒恬哼哼唧唧嫌弃着，“你有什么用，还不如我的小蛋糕。”
左斯楠一愣，展演一笑，“行，再给你买。”
其实沈舒恬原本就怎么生气，她想了想，又确认了一次，“你答应了啊？是不可以反悔的。”
左斯楠微唇，点头，沈舒恬安心了。
也到了吃饭的时间。
左景隆看了沈舒恬一眼，“小丫头，左爷爷明天就要走了。不在这里住，要去陪我家里那个老婆子了。”
沈舒恬有点舍不得，但是她也知道左爷爷和左奶奶感情很好，左奶奶不喜欢待在这里，所以她现在住在络城郊区。
时不时还种种瓜果，最重要的是，那里还有她多年的小姐妹们，不至于像是在这里这无人陪伴。
左景隆笑吟吟道“十一假期也快到了，到时候可以去看看奶奶，她也想见见你。跟我唠叨了好多次了，放假了就和斯楠去陪奶奶住几天。”
沈舒恬反射性地朝左斯楠看了过去，眨巴着水润明亮眼眸询问他的意见。
你去么？不去我就自己去了。
左斯楠竟然读懂了。他偏头，看向左景隆，淡声，“到时我们会去。”
沈舒恬也是左斯楠回答之后才意识到自己都没说话，他就明白了，真是神奇。
沈舒恬跟着认认真真地点着小脑袋，声音软绵绵的，“我们会的。”
左景隆满意了。
·
第二天，熟悉的场景再度出现，沈舒恬被堵在了厕所里。
沈舒恬“……”
“学姐，拜托你就参加了吧。”
“我已经决定参加了。”
“就是啊，怎么就那么倔呢？要是我行我早就上了，何必这样天天缠着你呢！”
“学姐，不要再说什么不敢兴趣的话了，兴趣是可以培养的嘛，可以慢慢来。”
“下一次就是刘洁她们来了，她们那么爆脾气，还没有我们好说话呢。”
沈舒恬感谢你们堵厕所都一松一驰嘞。
“等等，不对，你们先别说话。刚才她是不是说参加啊？”
被沈舒恬拒绝太多次了，脑子里都没有过滤过她的话就自动理解为拒绝了，突然同意了几个女生都没反应过来。
待反应过来之后全部欢喜地惊叫了一声，纷纷掏出了手机。要将这最新的信息发出去，早就忽略了一旁的沈舒恬。
沈舒恬猛眨了两下眼眸，确定她们不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轻轻扶额，朝门外走过去。
还没走出去，又被叫住了。沈舒恬回首，睁着干净澄澈的眼眸看着她们，眨巴眨巴的。
“学姐，我太爱你了。”
一个飞吻过来。
“学姐果然人美心善。”
“嗷嗷嗷嗷，我太期待太子爷的视频了。”
沈舒恬一脸懵逼地被几个女生欢送出了厕所，兴奋的讨论声还停留在身后。
她现在才想起她还没有告诉陆絮这个消息，可是快上课了。
她决定大课间再去找她，觉得还是去音乐组办公室亲自去说比较好。
进去的时候陆絮正在和一个西装革履领导模样的男人说着什么，看到沈舒恬眼睛一亮，聪明地意识到可能来了个好消息。
只是现在还需要应付领导，她带着笑，让沈舒恬到办公室里的里间等她一下。
沈舒恬本来只是想要说一句，不过陆絮既然都这么说了，她就再等等好了。
沈舒恬坐在小办公室窗户旁的椅子上，朝窗户外看，这里可以看见学校的大榕树。树下玩闹的几个小孩，活泼可爱，大概都是老师的孩子。
门口开了，有人走了进来，是司惠琬。
她手里抱着好多书，非常厚，高高一叠，到她的脖子上。她抱起来似乎很吃力，门大概是撞开的。
两人视线相遇，司惠琬眼睛一闪，笑道“沈同学，能帮我拿一部分放到书柜里么？太重了。”
“哦。”沈舒恬点头，软糯地应了一声，走了过去。
司惠琬随意道“听说沈同学同意参加校庆拍摄了？”
书本真的又厚又重，沈舒恬抱从上面开始拿，抱在怀里，闻声点点头，“是啊。”
“那左学弟呢？”
“他同意了啊。”
司惠琬手腕一动，书哗啦地就往下掉。沈舒恬一惊，连忙后退了一步，堪堪躲开了。
这个重量，砸下去脚肯定会痛死的。
司惠琬脸上带着歉意，“不好意思，太累了，坚持不下去了。”
说着将两个手臂递沈舒恬面前，确实勒出了好几道深深的红痕。
沈舒恬抿了抿唇，澄澈的眼眸望着她，司惠琬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抿了抿唇，“怎么了么？”
沈舒恬收了眼，厚厚的教辅散落了一地，她轻轻地摇了摇头，露出来的脖颈白皙修长，“没事。”
司惠琬蹲下来，将一本一本的书捡起来放在桌面上，又不经意道“听说沈同学之前并不愿意参加。”
沈舒恬没有否认，轻轻垫起脚尖慢吞吞地将书本摆上去，“对啊。”
司惠琬将桌面整理好，“沈同学其实不必勉强，不愿意做的事情没有必要因为别人改变主意。”
沈舒恬回首看着她，小脸俏丽，认真道“不是他们的问题，我挺想试试的。”
“当初沈同学的态度很坚决啊，其实我可以跟陆老师说说，谁也不能勉强你的。”
沈舒恬歪了歪头，嗫嚅道“可是我不参加，左斯楠就不会参加啊。”
司惠琬捂着嘴笑了笑，“那是斯楠在开玩笑的，你不要太当真啦。”
“啧，麻烦。”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语气里含着戾气与不耐，“哪来的自信质疑我的话？”
沈舒恬看过来，才注意到左斯楠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他走了过来，帮她把书摆了上去。
他讽刺地睨了司惠琬一眼，冷若寒霜。
沈舒恬仰着红扑扑地小脸看着他，甜软说“你怎么也在这？”
“去你教室找你你不在，你那同桌说的。”左斯楠漫不尽心地将手里的蛋糕递给她，懒洋洋地笑，“记得你昨天说的话。”
他轻嗤“我都比不过一块蛋糕。”
沈舒恬的脸颊微红，脚尖撵着地面，乖巧地点了点头，又慢吞吞地补充，“我只是玩笑。”
左斯楠将手里的蛋糕放在她手上，门外传来了陆絮喊他们两个的声音。
沈舒恬不好意思地拿着小蛋糕，脸上却掩饰不住喜悦，软绵绵地手心推了推他的胳膊，“快走吧，陆老师叫我们呢。”
左斯楠跟着沈舒恬走了出去，只是转身前，似笑非笑地瞥了司惠琬一眼，那冰冷的眼神像刀刮一般。
司惠琬心里一骇，低下头躲避他的眼神，心里却不受控制地生出了一阵阵不停歇的惶恐。
陆絮并没有说什么，但是整个人显然处于极度地兴奋的状态，笑容都比平时里大了许多。
只是交代了几句。让沈舒恬先好好考试，剩下的可以往后再好好准备。
沈舒恬和左斯楠一同出了办公室门后，沈舒恬才将小蛋糕捧起来，盒子是透明玻璃的材质，能看清里面的蛋糕的形状。
这次的蛋糕是狼与兔子，做得还挺巧。只是看着那兔子被叼着脖子，卷缩在狼怀里，可怜兮兮的模样，她怎么看怎么怪异。
她微蹙着眉，明而亮的眼睛细细地瞧了瞧，温软道“这兔子怪可怜的呀。”
左斯楠垂眸看了一眼，意味不明道“可怜什么，狼吃兔子，不是很正常么？”
我叼你回窝，更是正常。
好，好吧。
很快，就到了周四。
语文考试是在早上九点，八点的时候他们还在教室里复习，教室里十分安静。
语文更多的是依靠平时积累，所以沈舒恬只拿出了笔记本。
平时也经常看，已经记得差不多了，所以她粗略扫了一遍便觉得差不多了，只是将平日里容易忽略的知识点记在脑海里。
考试座位表早就在昨晚粘贴了教室门口，沈舒恬和郑航是同一个考场。
八点半大家开始离开教室，前往考场。
下楼的时候沈舒恬和郑航是一块去的。下到三楼的时候就看到了倦懒靠走廊上侧头和施霖说话的左斯楠。
他的周围有许多人，但是他无疑是里面最亮眼的一个，无论是谁，看过去，第一眼注意的必然是他。
少年绝色。
左斯楠长睫一转，悠悠看了过来，也看到了她身边的郑航。
左斯楠斯条慢理地直起了身，朝她招了招手，郑航刚想和沈舒恬说话，就看到她哒哒哒小跑地停在了左斯楠的身前，仰着红扑扑的笑脸朝他笑。
很乖的感觉。
耳边传来她甜美娇柔的声音，“怎么啦？”
郑航不确定这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似乎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氛围过于亲昵了，相处是也过于随性，简直让人难以相信。
左斯楠看着女孩没有犹豫，轻快地蹦了过来，马尾还在身后甩了甩，娇俏可人。
她抬眸可爱地看着他，水汪汪的眼睛像是缀满了星辉，光彩过目，恨不得从此住在她眼里。
左斯楠轻蔑地瞥了她身后面色不佳的郑航一眼，淡淡道“要去考试？在哪？”
沈舒恬萌萌地点点头，软乎乎道“是啊，阶梯教室。”
她怀里还抱着有着白□□咪耳朵的文具袋，各种可爱的文具放在里面，他似乎还看到了那天那个粉兔子。
左斯楠随手拿了过来，另一只手扯过她的小臂，拉着她往前走，“那我送你。”
“诶？”
施霖在后面叫了一声，“左哥你也去啊？”可惜左斯楠根本懒得搭理他。
“你傻啊，刚才不是说了么？送她去。”
后面隐隐约约传来施霖叹息一声，“至于么？就去考试，距离我看都不到两百米，左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