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箐瓷摇了摇头,“没事的。”
苏箐瓷跟在阿树的身后走上了电梯。电梯门刚关上,阿树就避到一边,恭敬说:“夫人。”
苏箐瓷扶额,“祁总来了?”
阿树点头。
苏箐瓷有些发悚,她犹豫着,充满期待地看着阿树,“他现在心情如何?”
阿树同情地看着她,“夫人喊鑫逸哥之前,喊祁总之后,应该还行。”说着从内置衬衣里拉出了一个小话筒。
苏箐瓷木愣愣,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的一切。
阿树重新塞了回去,解释说:“祁总也是担心。”
阿树看着苏箐瓷,一副真不怪他坦荡的模样,她怎么不知道阿树气人的本领这么强。
苏箐瓷看着阿树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我现在好想把你踹飞。”
阿树顿了顿,诚恳极了,“夫人现在的气力,大约做不到。”
“那怎么办?”
“给夫人报个班?”
“…………不用了,谢谢。”
“愿为您效劳。”
“……”
电梯升至顶层。
苏箐瓷走了进去,阿树退了下去。
只留下苏箐瓷一个人,她差点都没勇气走进去。
有脚步声走过来,祁越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苏箐瓷面前,依旧长身凛然,冷清贵不可言。
苏箐瓷反射性地退后了一步。
刚一动就发现自己的反应似乎不太好,犹豫了一瞬又踩了上去。
这也太怂了,苏箐瓷舔了舔唇,不敢看他的脸,“你怎么过来了?”
“刚好这边有个项目。”祁越的声音听着十分平静。
一时让苏箐瓷怀疑是不是自己多想了,祁越不像是在乎这点小事的人。她觉得这个推断十分有道理,只是她走路的时候还是有点虚,腰杆子莫名就是挺不起来。
祁越抬手,长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清俊的脸庞带着一丝疲惫。
苏箐瓷抬头瞧见了,这时才发现祁越的脸色并不算好,唇色都比平时淡了几分。
苏箐瓷跟着祁越坐到沙发上。
苏箐瓷别扭,“你是不是不舒服?”
祁越低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一顿,嗯了一声。
苏箐瓷本来还想着怎么跟祁越说想下去,现在注意力放在了祁越身上,也不好开口了。
祁越现在和她的顶头上司差不多,马虎不得。
“你哪里不舒服?”
“头疼。”
“我帮你按按?”
因为奶奶偶尔会不舒服,苏母去学了一套指法,苏箐瓷也沾了点皮毛。
祁越眉眼一转,轻轻颔首。
苏箐瓷有些殷勤地走到他身后。
祁越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半阖着眼眸,长而翘的眼睫毛轻轻颤动,再往下是高挺的鼻梁。
苏箐瓷心思有些飘,甩了下头,想到孔鑫逸还在下面呢。
苏箐瓷给祁越按了十分钟,指骨都累得不行。
她微微俯身,“好点了么?”
祁越嗯了一声。
苏箐瓷放下手,刚想说话,电话就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果然是孔鑫逸的电话。
苏箐瓷瞥了祁越一眼,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眸似笑非笑的,有点危险。
苏箐瓷瞬间就有些紧张了,她接了电话。
“箐瓷,你怎么样了?”
“还好。”苏箐瓷又偷瞄了祁越一眼,“不用担心,老板其实是我认识。”
孔鑫逸听到这话到底松了一口气,他没往上面想,只以为苏箐瓷说的是店长。
虽然刚才发生的事情在他看来不好,但是与苏箐瓷无关。她显然也很茫然,自然也没想过要苏箐瓷去做点什么。
更何况,在他心里,就是郁红先做错的。
孔鑫逸无奈笑笑,“箐瓷,我有事要先走了。”
郁红被扔出去之后,一直在给他打电话,他本来不愿意理会的。只是郁红已经开始威胁要是他不走,她就会告诉孔父,还会告诉他们是因为苏箐瓷。
苏箐瓷抿着唇,歉意说:“真是不好意思,说好的请你吃饭。”
电话那头,他看了一眼神情严肃男人把包装好的东西放下,沉默了好一会,喉咙涩涩的。
“不,他们帮我打包好了。”
苏箐瓷啊了一声。
“刚才的那位服务员,已经帮我把所有的食物都打包好了。”
孔鑫逸没说出口的是,从刚才开始,阿树就有意无意地暗示郁红在店外面闹,影响了店里的生意。
苏箐瓷:“……”
苏箐瓷:“好,好叭。”阿树这什么神仙助理。
苏箐瓷挂上了电话。
祁越自然是接到了阿树的信息,比苏箐瓷还要再早一些。
祁越好像也没打算有任何的掩饰,施施然地站起来,淡声,“我们吃饭吧。”
苏箐瓷忍不住瞅了他一眼,郁闷死了。
上菜的速度很快,苏箐香气腾腾的菜肴,馋虫被勾了起来。
说实话,是真的饿了。
苏箐瓷坐在祁越的旁边,埋头吃了半碗饭,还有点闹小脾气。
祁越偏头看了她好一会,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红酒,“怎么和他吃饭?”
苏箐瓷假装没听见,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像只仓鼠,就是不抬头。
祁越也不介意,又问了一次。
苏箐瓷撇了撇嘴,“之前家里的出事,向他借了钱。”
祁越倒是没想过这个,一时便觉得自己似乎漏了不少事。
“你欠了他多少?”
苏箐瓷吃饱了,戳了戳碗里的粥,就是不看他,“还差十万。”
祁越皱着眉,“你有多少个债主?”
“六七个吧。”都是些比较好的亲戚朋友,苏箐瓷寻思着这些慢慢还也行。
“我忘了给你卡?”
祁越在婚后就给了她一张黑卡,但是她一次都没有用过,她甚至没怎么想起来这张卡,想想还挺不可思议的。
“我让阿树去处理。”祁越低眉吃了一口鹅肝,淡声,“债主有一个就够了。”
祁越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慵懒地往后靠了靠,“我刚才听到,你叫他鑫逸哥?”
苏箐瓷原本还有些恼了,这句话一出来。啪嗒一下,气啾啾的苏仓鼠瞬间就蔫了吧唧地萎了。
作者有话要说:委屈我们越哥哥想直接抢人都不敢,只能躲在背后刷小阴招!!
除了特殊的以后日更六点吧,不要熬夜小可爱们~
第 10 章
苏箐瓷低头扒着碗,粥已经有些凉了,她又往自己的嘴里送了一口,脑瓜子思索着怎么才能蒙混过关。
阮真真说过,男人最是小气。
一时口误?
为表尊重?
心怀感激?
苏箐瓷忧虑了,是真真忧虑了。
她总觉得她能想出来的借口都太苍白了,她担心蒙混不过去。
苏箐瓷鼓起勇气和祁越对视。
祁越勾了勾唇,“在想怎么骗我?”
太快了!
真的太快了!
揭穿苏仓鼠的速度真的太快了!
苏箐瓷高速运转的脑子瞬间滞停,呆住了。
她讪讪笑。
心虚地把刚抬起来的脑袋压下,声气不足,“只,只是习惯。”
“习惯。”祁越的语气无波无澜,“习惯喊他鑫逸哥,喊我祁总?”明明是不轻不重地开口,偏偏每句都踩在线上。
苏箐瓷傻了,愣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哄男人的技能等级此时是零。
祁越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浅浅地睨了她一眼,淡淡道:“我还有事忙,你慢吃。”
苏箐瓷缩着脖子,喃喃,“哦。”
祁越脚步似有一顿,又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关上了大门。
苏箐瓷转了回来,闷闷地看着碗里的粥,苦恼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办?情况好像有点糟糕。
苏箐瓷陷入纠结中。
也不知道祁越这气到底消了没有。
阿树从厨房里出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杯甜点,看起来又精致又漂亮,光是看着似乎都能想象吃入口中甜滋滋的味道,刺激了味蕾。
苏箐瓷的视线不自觉地多停了两秒。
阿树:“夫人,祁总呢?”
苏箐瓷漆黑的眼睛看向阿树。他站起来比苏箐瓷高许多,此时微低头,看着苏箐瓷神色正经,但是苏箐瓷就是有一种他在明知故问的感觉。
是错觉么?
苏箐瓷有点乱,还有些怂。
“他大概是在工作吧。”
“夫人,”阿树将甜品放到她眼前,“这是先生让我替您准备的。”
“啊?”苏箐瓷低眸看了一眼,心虚得瞬间矮了一分。
“工作?”阿树直起身,皱着眉,“祁总真是太胡闹了,今天身体本来就不太舒服了。”
苏箐瓷抓着叉子的手抖了一抖。
她又矮了一截。
“因为夫人在这,所以拿下那个项目之后特意过来。祁总应该是打算明天和夫人一道回去的。”
苏箐瓷舔了舔唇,“他不是说这边有项目么?”
“嗯。”阿树肯定地点了点头,“在隔壁的宁市。”
苏箐瓷彻底低到尘埃了。
阿树瞥了苏箐瓷一眼,状若无意说:“刚才阿树看着那位先生,确实仪表堂堂,一表人才。比之先生怕了差不了多少。”
苏箐瓷觉得客观硬件来说,祁越应该要比孔鑫逸要厉害好多好多的。
“听说夫人的母亲很钟意他?”
苏箐瓷懵了。
她已经不关心阿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了。
她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她绝望又带着期待看着阿树,“祁总应该不知道吧?”
阿树摇头,“祁总应是比我要了解多一些。”
苏箐瓷面无表情。
要完了。
好像这么一想,祁越应该更生气了。
他会不会刚才就想把她从窗户扔出去,最后那一眼,是饱含深意的吧,
阿树:“夫人,我先下去了。”
苏箐瓷麻木地点头。
苏箐瓷吃着甜品,偏偏没滋没味的,时不时往那个紧闭的房间望一眼,可惜没有透视眼不知道里面的场景。
放在桌面的手机亮了,苏母问她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去。
直到苏箐瓷慢吞吞地吃完,祁越也没走出房间。
苏箐瓷拿起手机,怂怂地跟阿树说她要回医院了。
阿树点了点头,将苏箐瓷送了出去,送到了医院。
下车的时候,阿树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现在天气多变,夫人也要多注意身体,别生病了。”
苏箐瓷愣愣地点了点头,脑子里突然闪过祁越那失了色的薄唇。
劳斯莱斯消失在夜幕里,苏箐瓷转身朝医院走了进去。
阿树回到了饭店顶层,拿着报告推开了房间门。
宽大书桌那头的男人神色俊雅冷冽,暖黄温软的光线洒在他身上,似乎也无法减去他的半分清冷。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垂目翻阅。
阿树静默不语。
祁越一顿,长指拿着黑色钢笔在文件上轻动几下,细碎的笔尖和纸箱碰撞的声音传来,然后停下。
阿树:“我已经将夫人安全送达医院。”
男人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阿树:“祁总,在翰州的那个项目,王阅那边也看上了,听说陈扬已经和陆总联系过了。”
祁越淡声,“抢。”
阿树点了点头,继续汇报下面的工作。
本来行程里祁越是直接回去了,只是他半道改了主意,硬生生地改道过来,行程被打乱。
今天还抽空去了医院一趟。
阿树汇报完毕。
祁越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指腹轻轻按压了一下眉心。
阿树:“祁总,要不要我去拿点药?”
“没事。”男人的声音清冷,“出去吧。”
阿树颔首走了出去。
~
夜晚的温度确实比白日要低不少,吹拂在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树枝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晚上的医院依旧热闹,人们的脸上或悲或喜,浓浓的消毒药水扑面而来。
救护车的声音从远而近,而后是急急忙忙的脚步声哒哒哒地传来,苏箐瓷吓了一跳,赶紧避到了一边。
医生和护士急急推着担架跑进来,又匆匆离开。
苏箐瓷心里的肃穆又重了几分。
苏箐瓷走到病房,奶奶已经睡着了,睡得很熟也安稳。苏母坐在灯下织毛衣,显然是在等她。
苏母是典型的家庭主妇,苏母嫁给苏父嫁得早。苏父在外打拼,苏母几乎没工作过,所以性子温软甚至有些傻白甜。
苏箐瓷在苏母身边坐下,看着她手里的白色毛衣,忍不住上手摸了摸,明显是为她准备的。
苏母笑了笑,“小瓷啊,刚才院长亲自来看奶奶了,还细心地问各种情况,还说医院会给奶奶最好的治疗。比之前那家医院,这里实在是太负责了。”
最后是忍不住的感慨,没有钱,即使是医院也能感受到人情冷暖,虽然情有可原,但是依旧能感受到那彻骨的寒。
苏箐瓷微愣,转到这家医院本是祁越帮忙的。一进来就是最高档次的服务,最好的医生。
也只有苏母这么傻白甜的性子,才会以为只是医院的负责任。
苏母低头织着手里的毛衣,拿起来看了看,开心极了,“快好了。”
苏箐瓷点了点头。
苏母:“对了,小瓷啊。你说的那位朋友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啊?他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怎么说也要请他吃一次饭啊。”
苏箐瓷低头不敢看她,拿了一个毛衣袖子轻轻甩了甩,轻声说:“他很忙的。”
苏母叹了一口气,“也是,你爸当年也很忙。”她想了想,“你爸当年忙起来都不注意身体,生病了也不在意,也就我整天逮着他,要不怕是早坏了身体。”
苏箐瓷踢了踢脚边的凳子。
~
第二日。
苏箐瓷起床,又陪着苏母和老太太玩了大半天,就到了该走的时间。
这一次的看望让苏箐瓷安心了不少。
医院门外,阿树站在劳斯莱斯旁边,十分得显眼。
经过的人都不自觉地将目光停在上面。
苏箐瓷走了过去,阿树弯腰拉开了车门,苏箐瓷朝里望进去。
祁越坐在另一边,笔挺的西装依旧纤尘不染,他靠在椅背上,手放在大腿上,懒懒地望了她一眼。
他的黑发不如平日来的齐整,略显凌乱地搭在额前,目光似乎也不如平日来得凌冽。
苏箐瓷有些稀奇。
苏箐瓷跟他打了招呼,坐了进来,车子启动,驶入滚滚车流里。
狭窄的空间里有些安静,苏箐瓷端坐在位置上。脑海里想着各种感谢的措辞,祁越确实帮了她一个大忙。
只是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男人早就安静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一样安静地栖息着。
祁越的皮肤是冷白的,大约是因为疲惫,在眼帘下有一层淡淡的阴影,但是却无损他的俊美,还有点乖。
苏箐瓷想开口说的话瞬间就咽了下去。
算了,还是别吵他了。
回到家的一路,祁越几乎是睡了一个回程。
车子停在别墅门前,苏箐瓷偏头看了他一眼,祁越依旧很安静。
苏箐瓷凑近,碰了碰他的衣袖,“到家了。”
祁越缓缓睁开了眼睛,声线有些哑,“嗯?”带着点迷糊。
苏箐瓷终于突然发现,他的气息有些热,狭长的眼眸带着点红。
苏箐瓷瞪大了眼,抬手触碰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从掌心传来。
“你发烧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不是觉得越越委屈么?可是你们居然都在笑!过分!!!
第 11 章
细碎温暖的阳光从打开的车窗里照进来,浅浅地洒在男人好看的脸上。
苏箐瓷也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男人脸上隐隐的潮红,只是淡淡的一层,不明显。
祁越清淡地看了她一眼,推开她的手,话里没什么情绪,“没事。”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西装外套放在臂弯处,走下了车。站姿依旧是笔直从容的模样,但是也无法掩饰他正在发烧中的事实。
他站立在车子旁,低眸看了苏箐瓷一眼,等着她下车。
苏箐瓷从他那头爬了出去,跟他并排往前走。
苏箐瓷抿着唇,“你生病了,让阿树扶着你吧。”苏箐瓷朝后看了阿树一眼,示意他上来。
祁越微拧着眉,声音冷漠无波,“不必。”
苏箐瓷知道发烧是怎么样的状态,脑袋都是晕晕沉沉的。苏箐瓷担心地看了祁越一眼,看着他就觉得是在逞强,又不肯让阿树帮忙,想着她注意点要是他要摔她就当个肉垫好了,可别摔到了脑袋。
苏箐瓷走一路,偷瞄一路,不过祁越显然比苏箐瓷想得要厉害不少,脚下的步伐甚是平稳。
祁越坐在客厅长沙发上,把外套扔到一边,精致俊雅的眉眼终于有了一丝疲惫。
阿树已经联系了家庭医生,不过一时半会也不能马上就到。
苏箐瓷犹豫着,拿着杯子给祁越倒了一杯热水,放到祁越面前,干巴巴道:“生病了,喝杯热水吧。”
祁越睨了她一眼,倒是乖乖直起了身,将桌上的热水一饮而尽。因为生病而有些干的薄唇,也润泽了几分。
苏箐瓷不自在地收回了视线,空间有长时间的安静。
“你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头有点疼。”
似曾相识的话,这不就是昨天祁越跟她提过的么?她似乎也没太放在心上,现在心虚了。
好在家庭医生此时也到了,看到坐在一边的苏箐瓷有些好奇,但是也没说什么,动作利索给祁越检查。
医生严肃着一张脸叮嘱祁越要好好休息,祁越漫不经心地点头,微皱着眉,似有不耐。
医生检查完,开了药就离开了。
祁越耐心似乎终于全部耗光,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朝楼上走上去。
“你还没吃药。”
祁越的脚步一顿,“我还有点事。”然后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了。
苏箐瓷:“???”
这两者有什么冲突的么?
阿树把医生送出去,回来了。
苏箐瓷添了添唇,“他还没吃药。”
阿树眨了眨眼,淡定地点了点头。
这什么反应啊?实在不符合阿树这么久以来十分关心祁越的形象啊。
苏箐瓷忍不住又强调了一次,“祁越他还没吃药。”
说完眼巴巴地看着阿树。
“我知道了,夫人。”阿树点头。
阿树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文件,皱着眉,似有忧虑,“坏了,祁总还有好多文件没签呢?”
苏箐瓷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眸,祁越现在可是病人啊,都高烧了,怎么还想着剥削他?
苏箐瓷谴责地看向阿树。
阿树面不改色。
苏箐瓷忍了忍,没忍住,拿起刚才医生放下的药站了起来。
因为奶奶的原因,她真是见不得人糟蹋身体。何况,祁越现在怎么说也算她的老公。
苏箐瓷郁闷极了,看着神色自若的阿树想说点什么又压下来了。
苏箐瓷一手拿着药,一手拿着一杯热水,哒哒哒地往楼上走,只是这次明显脚步声比平时要重了几分。
阿树抬头看了一眼。
苏箐瓷本来以为祁越会在卧室,没想到推开门的时候里面空荡荡的,一眼望进去哪里有祁越的身影。
苏箐瓷关上门。
阿树走了过来,手上是那一叠的文件,“祁总在么?这些文件有些急。”
苏箐瓷不知怎么心里突然涌上来一阵火,“你把这些通通拿走。”
阿树迷惑地看着她。
“不许拿到他面前!”
阿树有些不愿,但是还是应下了,拿着文件往楼下走。
苏箐瓷在原地深呼吸了两下,走向书房,推开书房门,祁越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
苏箐瓷往进去,祁越坐在座椅上,垂首看着眼前的文件。
听到声音,也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又重新收回了视线。
苏箐瓷忍不住在心里呐喊,这是看不到她手上的药么?
好友傅阳嘉的声音喋喋不休的从耳机那里传来。
“我说,陈杨那边也要下了血本,要抢过来不容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祁越视线落在企划案上,注意力却被走过来的脚步声占据了大半。
苏箐瓷看祁越那架势,就知道他肯定是在忙工作上的事,但是都这个时候了,能不能先把工作放在一边啊。
苏箐瓷有点说不清的郁闷,她不想打扰他,但是这段时间她还是有所了解的,每次他工作的时间都不短,那什么时候才会吃药啊。
苏箐瓷看了一眼祁越耳边的手机,然后将药和水杯放到了桌面,小心地往祁越面前推。
男人终于又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比刚才长了一些,然后又面无表情地低下了头。
完全没把眼前的药当一回事啊,甚至还用文件挡了挡。
苏箐瓷愣了愣,不甘心地屈指敲了敲案桌,小声说:“吃药。”
傅阳嘉埋怨得兴起,却没听见祁越的回应,音量提高,“兄弟,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什么都没说就把这么大的任务扔我头上,现在听我抱怨都不愿意了!我……”
实在太聒噪了。
祁越皱着眉,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苏箐瓷看着祁越,想不通为什么他有意无意地在避开吃药,简直就像是她的一个小表妹,害怕吃药。
苏箐瓷想到这个又是一愣,然后半怀疑半不可置信地看着祁越。
苏箐瓷手指扯了扯他的衣袖,迫得男人不得不再次抬头看着她,他漂亮的眼眸里带着询问,似乎刚才拒绝吃药的事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