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瘪着嘴:“被开水烫的。”
他一转身对着宋子言高声责备:“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笨得跟猪似的!”
宋子言抿了抿嘴,却没反驳。
我暗自叹息,果然一报还一报。
他包的,我替他挨骂。我自己烫的,老爷子却犯糊涂骂他。
于是我对老爷子的好感指数蹭蹭蹭的上升,看他吼人的中气这么足,看来还是很疼我的。果然,他骂完宋子言回头看着我肿肿的脚唏嘘:“多可怜的小莲哪。”
我饱含深受长辈关爱的热泪:“其实还好,都不大痛了。”
他压根没心思听我的话,还是自顾自摇头感叹:“你看,这原本好好的鸭掌都活生生肿成猪蹄了都……”
……
宽面条泪,就让刚刚那些感动热泪都留在风中吧……
俗话说,上帝如果给了你开了一扇门,那么绝对会为你关上一扇窗。
通过这件事,我也看到了宋子言极其不擅长的一方面,那就是手工。
虽然当时那个女医师包裹的时候他也看得很仔细,虽然这样简易的包扎是很简单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可是他就有是有办法把纱布搞得一团糟。每次都要折腾一个多小时,折腾得我整条腿都是酸的,每三天换药都是我成了我最痛苦的时刻。有一次,我实在嫌他太麻烦,趁着他不在家,自己偷偷换好了,结果晚上他下班,非臭着脸又换了一次。
莫非他是传说中的包扎控?!
惊恐!!
这一天,他还在练习手工,我久而久之习惯了,已经开始能他边作业我边瞌睡了。
忽然听到他说:“明天我要出差。”
我“嗯”了一声,继续昏昏欲睡。
忽然脑子一道闪电划过,我刷的做了起来,急急问:“黄……展经理会不会去?”
脚上忽然一痛,原来是他无意间用上了力气,他眯着眼睛问:“你不想让他去?”
当然不想啦,我诚实点头。
他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浑身都迸发着怒气。
我惊恐,我伤感,我泪水涟涟:“那个……你要是带他去的话,那就去好啦。”
虽然他们的奸情疑似受到我这个外力的阻挠,宋子言也没有拂袖而去咆哮大骂,只是冷冷一瞥我赔上嘴角紧抿,还是继续给我包扎好,晚上还做了饭。
我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了了。
可是晚上数钱的时候,你至于这么卖力吗?!虽然你平时也不是特温柔那一牌的,可你也不能转变成野兽派啊?!
你说是不看言情小说,可怎么那里面吃醋用身体做惩罚的男猪似的不知节制啊!!
再说了,就算吃醋也该我吃醋吧!!!
我实在是累瘫了,第二天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醒来时看着空落落的房间,心里很是凄惶。
我同居人跟他奸夫去大洋彼岸风流快活去了!!
可是眼前浮现出宋子言和好久不见的黄毛在一起的画面,自己也觉得很美很萌。
算了,被一个男的抢走,总比便宜了其他女的强。
这么一想,我顿时就释怀了许多!!
起床好好安顿了一下,脚已经好了很多,可是宋子言依旧不让我去上班,害得我现在很是无聊,正想给肖雪打电话,她的号码就已经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默契十足。
她问:“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
我唏嘘:“我现在穷得就剩下时间了。”
她交代:“晚上班里聚会,估计是毕业前最后一次了,能来就来吧。”
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马上就是毕业的日子了,于是说:“好的,我下午先回宿舍等你,晚上咱们一起去。”
晚上原本定的是六点在学校门口集合,可是差了一个人迟迟没来,半小时前打电话说的是在离学校十分钟距离的路上,可是等到了六点半也没来。大家不禁有些怨言,班长说:“毕竟是最后一次了,估计是有什么事,大家都先等等吧。”
八零后估计最讨厌的就是等待,尤其是等人,可是班长的一席话让我们心有戚戚,都耐着性子等。到了差几分就七点,一辆大奔呼啸而来,刷地停在我们学校门口,车门一开,一个带着墨镜衣着笔挺的青年下了车,又转到副驾驶座开门,细长高跟的鞋子跃然入眼,一个女的跟电影明星走红地毯似的倾着身子出来,正是我们等了许久的,左思仁。
要说左思仁也是一美人胚子,个子高,身材好,脸化上妆也是有几分明艳,又会穿衣打扮,总之丢人群里那是绝对的耀眼。
刚进学校那会儿,我和肖雪第一眼就认定了我们俩的臭味相投,积极在以美女著称的我们大学搜寻美女,我们班第一个看的就是她。可是第一节课老师让自我介绍时,她银铃一笑,一句:“人家……”就让我和肖雪虎躯一震,魂飞九天里外。
刚开始我觉着我们是嫉妒,因为她的追求者即使在男生破缺的外院那也是滔滔江水浪打浪,还不乏校外成功人士,而肖雪还身后还有小猫三两只,我除了一个迷迷糊糊不知道怎么到手的苏亚文根本就是乏善可陈。直到后来,我们班有一个允许带家属的KTV聚会,苏亚文作为我的家长正式出席,粗线条如我都发现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左思仁就是把苏亚文当一屏幕在看的,连跟旁边人说话那声音都比平时要嗲上三分。我这心里也挺紧张的,散场了就状似漫不经心的问当事人:“怎么样?我们班美女多不?”
他嬉皮笑脸:“你一个就够我目不暇接了,哪有空看别人哪。”
我不被糖果迷惑,继续发射炮弹:“别不正经,有没有留意什么人?特别是那个个子挺高,长得挺好,一直跟苍蝇见到SHI一样盯着你的那个!!”
他愣了一愣,又了然笑了:“我脖子上有一个圈子,链子就在你手里握着呢,还怕我跟别人跑了?”
我心里是挺甜的,可是还是不放心:“真没觉得她好看?”
他摇头:“如果硬要我说……我觉得她反而是最丑的那个。”
我那时候还不信,觉得他就是在哄我开心,可是见了月光美女之后,我信了。
所谓美丽,不是你穿了多时尚的衣服,不是你有多精致的妆容,不是你有多适合的发型。而是一种人身上的气质,一个人可以艳丽张扬,可以温柔内敛,虽然我们各有各的爱好,但是不能否认,她们都是美好的。
艳阳明丽,新月皎洁,是因为它们从心底有着光和热。一味的做作,看到别人的好,就去模仿去复制,只会落得做作的四不像,让人不齿。
我现在才明白,可是苏亚文早就明白了。
所以他觉得左思仁丑,跟我笑着说,不会跟她跑了。
所以他觉得小青梅美,跟我道个歉,就跟着她跑了。
没有太多回忆的时间,因为尽管这四年里我被左思仁雷过无数次,可是接下来的画面依然让我雷得外焦里嫩风中凌乱久久不能自已。
我看到,我们全班人都看到,她下车后跟那个人低低说了几句,然后俩人开始了拥吻。
不是那种自然流露的亲溺,而是作秀似的热吻……
大家的脸色从不敢置信都渐渐变得难看,等了这么久等到一个真人秀,尤其这里大部分还是女生,肖雪也低声啐了一句:“怎么不作死她!”
我深有感触,跟着点头。
这余光一看,周围十几个人竞相在点头。
可是人家没作死,告别了大奔情人又跟大家赔了礼道了歉,说是因为跟她大奔情人在XX酒店谈生意所以没赶过来云云。
虽然嘴上说得是哎呀不好意思,其实脸上说的是羡慕吧,嫉妒吧,老娘过得贼好吧……
大家也就忍了,不过也有一两个跟她关系还行的人也一路问着那个人是谁啊怎么认识的对你真好啊云云。
到了饭店等着上菜的时候,她的嗓门正好让我们一个包厢两个桌子的人都听得清楚:“哎呀,工作啊,还好啦,我不着急,反正小军说了,会让他爸爸帮我找一个的……啊?他爸爸啊,在政府上班啦,呵呵是那个XXX的主任……呵呵,也就那样呗,前天还吵架呢,不过昨天他买了件XXX的衣服给我,我看他那可怜样儿,就算了……是吗?还行啦……”
还好我们不在一个桌子上。
我左边坐着的女同学猛地喝了口水:“靠,怎么好事她都遇上啊,我最烦现在那些有男人有工作的。”
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貌似……我糊里糊涂的也把这两样都占了……
右边的肖雪探过来,跟我耳语:“实在听不下去了,去把你们家老宋拉出来溜溜,呛死她!”
我这一想,嘿,宋子言每一样还真能压得了她,不过想起来还是有些汗颜:“人家那位还送她衣服呢,宋子言到现在就送了我一个围裙。”还是我说没围裙给他要的……
肖雪说:“他不是给了你一张卡吗?”又伸手比了个六:“还是这个数的。”
提起这个我都要泪奔了:“他给我的时候说是买菜用的。”守着金山不能花,偷偷买了两件衣服还不敢穿。
肖雪恨铁不成钢的敲我脑袋:“你这是人脑吗?!”看我那样子又坐了回去,还摇头长叹:“这什么世道啊,越牛哄哄的越低调,越两滴水的越晃荡!”
潜规则之聚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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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忖,不是越两滴水的越晃荡,而是那些晃晃荡荡招招摇摇的都是两滴水……
没来得及多想,饭菜已经陆续端上了,刚开始大家还多少有点拘谨,到后来整个都放开了,觥筹交错,面红耳赤的。
几杯酒下肚,大家心里都喝敞亮了,话题从工作又转到了人类永恒的话题,爱情。
我们班那两对班对首当其冲成了大家起哄的对象。
要说我们班一共也就五个男生,居然有五分之二都肥水没流外人田。
这在这个狼多肉少的外院不可谓不惊异,其实刚开始大白于天下的只有班长班嫂这一对奸情,至于另一对发现的道路还是比较曲折的。
学校外面的小区里隐蔽着不少的日租房,某日我们班长领着班嫂去日租房数钱,那三室一厅的毛坯房,隔音效果相当不佳,就听到隔壁一对的女方见钱嗓子开想唱就唱叫的很是响亮。班长班嫂很是厌烦,觉着破坏了气氛,于是也恼着跟对山歌似的响应。一时间,这男女合音连绵不绝此起彼伏好不热闹,结果第二天上课前出门时正好遇上,四个人八只眼一对,吼吼,原来一班人!
此一役,另一对班对彻底曝光,被晒在广大同胞眼皮底下,并且走上了供众人调戏的道路。
尤其是这毕业前最后的晚餐,调戏戏码升级,大家一致要求欣赏法式长吻。
首先是那对被班长发现的野鸳鸯,俩人红着脸推脱了很久,可是在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中,他们的抗议完全被等同了无色无味悄无声息的二氧化氮。
俩人终于认清了当前形势,男的特有气概,一张脸伸过去在女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这种偷工减料的行为当然受到了严重鄙弃,在消费者的强烈谴责下,俩人又开始返厂重做。这次落嘴点很正确,可惜持久性不够长。还是班长大手一挥:“他们不好意思,咱们听个响儿成了,行不行?”
众人齐声应和,那男生也感激的看了班长一眼,眼中意味不言而喻:果然够哥们!
于是,第三次,大家屏息之下,就听到好大的一声“啵!”
……过了两三秒,班长清了清喉咙,问:“大家听到了吗?”
一群人面色不变睁着眼睛煞有介事的摇头。
= =
……后果是惨烈的,在班长一遍遍的问:“大家听到了吗?”在不约而同的患上了暂时性失聪不停摇头的同窗面前,这俩人一共亲了十七八遍,到最后两人眼中的怒火已经足以把班长消耗殆尽了,班长这才高抬贵手放过了他们。
接下来换成是我们不放过班长了。
班长本来也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加上刚刚敬了一圈酒,那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他也不推脱也不婉拒,直接仰头喝了一杯酒,咧着嘴笑:“我不用你们起哄,这段日子光忙着给自己的学业工作交代了,今天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我也给我四年的感情一个交代!”
其实我不太上课,除了自己宿舍的,跟班里人接触并不多,但是我知道班长是一个人才,这件事从他导演那出狗血剧就能看出来,一个男生,一个正常的男生,忍着里面变态的情感和恶心的台词执导了这么一出天雷戏剧,这是耐心!而一个人类,一个正常的人类,从数十个同窗中恰如其分的挑出来俩面瘫,这是眼光!
一个有耐心有眼光的人才的又是我们认识的人的热血表白,我们给与的肯定和鼓励就是一直热烈鼓掌!
班长虚空按了按手掌,做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朗朗地说了一句话:“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没一个人起哄,特别的安静,越是这么不加修辞的朴实话,越让人感动。
我这一看班嫂,果然,眼里都有泪光了。
班长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却走到我的面前,灼灼地看着我:“秦卿。”
这句话连起来,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秦卿……
尴尬!太尴尬了!!
我已经不敢看班嫂和其他同学的脸了,其他同学也是惊异之外只能闷头吃菜,吃完了饭,我和肖雪没敢去参加后面的KTV,就灰溜溜的回学校了。
走路上,我仍抱一丝希望地问:“班长他不是喝多了吧?”
肖雪白了我一眼:“有句老话叫,酒后吐真言。”
我这汗水涔涔的:“这不该啊。”
肖雪摊手:“反正该不该也都这样了。”
我哭丧着脸:“他这么一弄,那班嫂算什么啊?”
肖雪叹了口气:“人吧,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的几率有多大,这就跟高考似的,有几个人能上得了第一志愿,可是总得混个毕业证吧,所以退而求其次去一个不是你心里一直期望的大学,也难保就不会喜欢上会产生感情对吧?班长那也是临走了说出来不留遗憾,说是说,假使现在班嫂不要他了,他必然得抱着被子咬着枕头哭,你有什么好放心上的?”
我沉默,又开始发散思维。原来是这样的,苏亚文是我心中的北大,可他心中的清华是另一个人。
总而言之一句话,我们拧劲儿了……
肖雪又兜了我脑袋一下,斜眼看我:“我就知道你又想多了,我这么劝你就是说,人这一辈子,尤其是感情上,有几个人刚好能跟自己最看中的那个人在一起?可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一辈子钻在那个牛角尖里钻死吧。”
我反驳:“我什么时候钻牛角尖了?”
她横我一眼:“你压根就长了一张牛角尖似的脸,上次不就撞南墙了吗?!看你有没有点长进,以后知道看见南墙就绕着走。”
我停下了脚步,直直的看着前面:“来不及了。”
肖雪愣了愣:“什么?”
我喃喃:“我那面南墙已经横在那了……”
肖雪顺着我的眼光往那边看。
皓洁月光下,苏亚文笔直立在那里,身影稍显瘦削,看到我们时,脸上浮起了些微稀薄的笑意,朝我们稍稍侧了侧头像是两年前一样温和的招呼:“回来了?”
……一片朦胧中,我似乎看到北大校长拿着大红的录取通知书,一脸欢快的朝我飞奔而来……
潜规则之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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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站在那里,肖雪来回看了我们几眼,说:“我还有事,就先上去了。”
又回头低声嘱咐我一句:“挺住!”才转身进了宿舍大门。
剩下我们两个都挺尴尬,沉默了一会儿,苏亚文问:“你的脚怎么了?”
心里莫名一颤,其实脚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穿着球鞋走起路已经看不出什么异样,正常得连肖雪都忘了问。可是他却能看得出,正如他的脸稍嫌瘦削,他眉宇之间隐隐有些沉郁,这些细微的差别,只消一眼,我也能分得清楚。
或许是因为从未曾忘记过的缘故。
我稍稍缩了缩脚,微笑:“前段时间烫着了,现在都已经好了。”
他蹙眉:“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
……这句话说得就有些暧昧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掉在地上,没有去接的勇气。只能听而不闻没话找话:“你怎么在这?”
他眼神游移了一下,也笑了笑:“正好路过这里。”
我实在找不到任何一个理由,能说服自己相信一个住在市区的人三更半夜路过一个荒郊学校女生宿舍门口的理由,于是……我严肃点头:“好巧。”
他也点头:“是啊。”
又开始沉默。
以前的苏亚文像是人间四月天,无论是风是雨都恰到好处让人舒服妥帖。可是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个质子力场的化学武器,将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巨石一样的重。
而我宁愿火星撞地球邮轮撞冰山,也不愿意僵局。
我直截了当地特响亮地问:“你什么时候回去?”回去你家小青梅身边,我知道我是犟得像头驴,那就麻烦你不要做在我面前晃晃悠悠又注定让我吃不到吃不到的那捆草。
他愣了一愣,声音低了下来:“还能回哪去?我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我心脏有一瞬间的停摆,空白中似乎看着他手里的那张录取通知书颤悠悠的递了过来,可是只递到了半路,他却又收了起来,脸上换成了客套而疏离的笑:“这么晚了,我也该走了,你先回去吧。”
就这样?就只是这样?我也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望,也只能客套回话:“好,那你也路上慢点。”
他“嗯”了一声,我转身往宿舍里走。
我试图自然一点,可是背部因为僵硬而笔直,只能加快脚步。
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可是进了宿舍楼还是忍不住的藏在走廊里偷偷探头往外看。
他依旧站在那里,仿佛一直站在那里,宿舍外昏暗的路灯把他的身影拉成一个寥落的曲线,而他的眼像是蒙着重重的雾气惘然地看着这边。看了很久很久,终于还是走了。
我去水房冲了冲脸,这才拖着脚回到宿舍。
在肖雪很是兴奋的八婆脸下,我把那个北大校长录取通知书取了又缩回去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下。
肖雪的立场相当明确:“我告你秦卿,他就算是一北大,宋子言那也绝对是哈佛级的,你可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再说了,就算宋子言只是一野鸡大学,你也入学这么久了,情分总也是有的吧。”
我默然,就算宋子言真是哈佛,我充其量也就是一旁听生。无意中说的反而是最真心的话,他曾经一字一句说的多明白,我不配。
久久听不到我回应,肖雪只能最后叮嘱:“我劝你一句,好马不吃回头草!”
……这有什么好提醒的,管他吃回头草的究竟是好马还是烂马。
从头到尾,我都是人。
我觉着其实没什么纠结的,人家什么都没说,只是我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一点,或许人家真是刚巧怀念这里的一阵微风一朵浮云路边的一盏路灯就过来看一看,被我刚巧遇到,我就开始想入非非未免有些太自以为是了。
尽管这么想着,心却还是飘着,跟在云彩上飘似的软绵绵的不着力。脑子却异常的忙碌,太多的画面交错着上演,像是中了毒的视频不停跳转不停重复不停插播,一点一点的回忆聚集成过往的大海死劲地在我脑里拍打。
就这么飘了好久,脑子嗡嗡响着睡不着,我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凌晨两点。这心悬着空着晃晃悠悠地忒难受,我忽然很想听宋子言说话,听他慢条斯理的噎我。
偷偷下了床,到了走廊那里拨了号码。话筒里很快就传来了他的声音:“有事?”
深更半夜的人都特容易诚实,我居然直接说:“没事,就是想找你噎噎我。”
说完我就觉得脑袋发毛,怎么就实话实说了小崔说事了呢!!可是出乎意料地,宋子言竟然不以为意,还低低的笑了:“怎么还没睡?”
我说:“你不是也还没睡吗?”
他好整以暇:“我这里是白天。”
我这才想起来他现在在地球的另一端,顿时觉得有些新鲜:“你在干什么呢?”
他说:“刚吃过饭,在酒店。”
酒店……酒店?!脑海中自动转换不CJ画面,我小心翼翼地问:“那……展经理也在吗?”
宋子言原本很愉悦的声音立马下降了二十来度冷嗖嗖的冻死人:“秦卿。”
虽然他不在面前,我还是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果然是逆鳞碰不得。可是心里不害怕,只是有一种倾诉的欲望,我有那么多的话想跟他说:“总经理,我现在在学校,今天同学聚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