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的起身,起的太猛了都忘记自己是病人,非常没面子的眼前一黑。
林丰这下扶的名正言顺,我还不能说什么了,尤其是被他扶着进了怀里。  我压着火说:“我没事,你放开。”
我以为得挣扎个几下,结果他倒是痛快给放开了,顺便还说:“你晚上吃多了,大半夜不睡觉光往我怀里扎。”
呕的我是上气不接下气。
我说:“我他妈想睡呢,你他妈挤着我怎么睡?”
跟他妈狼似的蹲我身边,把我当神仙阿?!
林丰眯了眼,“你睡觉不老实,扯被子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过是过来陪下你,万一晚上又烧起来呢,再给你输液,我怕输多了,有副作用,你怎么狗咬吕洞宾阿?!”  我被他说的没话说。
我躺下,努力和他保持距离。
林丰不是吃素的,他知道怎么给我来个攻心为上,他小声说给我听,“你别折腾了,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摸摸良心,我求你老实点待着吧。”
我笑了,忍不住看他一眼,我就纳闷怎么能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
他犹豫的脸差点让我吐出来。
我拿话堵他,“你要真为我好,等我全好了,让我自由自在的活着,比啥都是真心为我。”  林丰眼睛已经不看我了,不知道心虚还是怎么的,转而看自己的手。
窗外的光线射进来,有那么点影子,满月的时候要比往常亮点。
他半天才说,“就算我放过你,李英明也不会,与其便宜他,我倒更想成全自己。”  我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林丰已经走了。
早餐居然比昨天一天三顿加一起都要丰盛,我就好奇起来问这个端给我饭菜的人,我说:“今天是怎么了,你们林老板捡钱了?”
把那人给说笑了,“不是,昨天你身体不好,太油腻的怕你吃了不舒服。”

第47章 

我觉的林丰每天半夜过来,来了却不做什么,纯属脱了裤子放屁。
他这套的感化过程弄的人恶心,每次来了都是问我做了什么,摆出付深情款款的样在那做戏。  我有次终于忍不住了,我说:“林丰,你能不能给个痛快,你说你每天涨的跟铁棍似的在我身边擦来摆去的,你不烦,我还腻歪呢,你行行好。”
林丰冷笑下,把我身上的薄被一下扯开。
我里面虽然穿戴整齐还不能这么折腾阿,我骂道:“你他妈是不是要变身狼人阿,你上来个看看。”
不知道是我要拼命的架势还是什么,林丰呆呆的看着我,过了一会儿,叹气又把被子给我捡起来,重新搭到我身上。
他有点惋惜的说:“曾经那么硬挺的路爱国,怎么变成了泼妇。”一脸惋惜的我想揍他。  我说:“你找揍是吧?!”
他竟然坐到床沿上,把脚上的鞋子脱了,转过脸来看我,半盘着腿,说话的时候神情看上去竟有那么点落寞。
“路爱国,我该拿你怎么办,你到底要什么,到底想什么?”
我说:“林丰你不是脑子进水了,我他妈想什么要什么你能不知道,我就想过我的日子,就当我从来没遇到过你们,就过我的日子,你他妈现在给我整明白没有?”
林丰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我:“那刘露呢?”
我的心象被人拧了一把,我恨他用那么满不在乎的口气说起这个名字,他到底有没有血肉,这个人一辈子也不会明白什么是刻骨铭心。
我用力的吸气,想把淤积胸口的沉郁打法掉。
林丰知道我不会回答,所以他继续说着:“你不想做的,我都不逼你,我现在还是想来找你,你总要给我适应的时间,我会试着慢慢忘记你,我在努力,你看我以前都是七点就来,现在能捱到十点了,慢慢的就是一天、两天……”
他的话停了下,慢慢的低下头去,我差点以为他要哭出来,因为那表情太像了,我又一想,自己也够没脑子的,他这个人有眼泪嘛?!
果然他再抬头的时候,整个人都跟掉冰窟窿似的,“路爱国——”象从牙缝挤出的声音,他一字一字的说:“没有你,我照应能活下去,一样能得到幸福。”
他这个话,让我觉的好笑,我说:“你早该知道这个世界谁离开谁都能活下去。”刘露离开的时候,我差点死掉,不一样熬过来了,林丰是个聪明人,我不奢望别的,现在能开窍知道我没啥了不得的是最好。
可他下一句就不象人话了,他说:“可你总得让我逐渐适应剔除你。”
我说:“你把自己当关羽了,还割骨疗伤,把我剔除,这个不就是你说句话的事嘛,你让那些人别开门了,我现在就走出去,我哪怕是死在你门外,你也把门给我关好了,看也别看。”  林丰不再看我,从床上跳下去,慢条斯理的穿他的鞋子。
其实我也就是一说,他能答应才怪呢。
我等他出去,好睡觉的时候,他已经穿好鞋子,定定的看着我,“我厌了,烦了,累了,路爱国,如你所愿,你爱去哪就去哪……”他顿了下,想要说什么,可终究是没有说。  我不知道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还是穿上鞋子,跟了他下去。
他走在前面,走的很慢,我生怕他忽然来个什么,他刚才的意思是说外面算清了,我忍不住的激动,我终于摆脱了这个活阎王,我得吃个猪蹄去去晦气。
这个别墅本来就不大,他几步就到了楼下。
外面有人在看着,靠着门的位置坐的跟泥胎似的,林丰走过去吩咐着:“都休息去吧,没事了。”
那些人奇怪的看看他,又看了看我,知趣的绕开我们就上搂了。
我已经顾不上别的,真想撒丫子就跑。
可刚到门口就被林丰抓住,我被他握住胳膊,生怕出了意外,心里盘算着他要再叫人,我还来不来得及跑。
林丰只是看着我,看的我直发毛,说不出什么眼神来,本来外面光线就不强,说实话这个人长的很秀气,很漂亮,长长的睫毛抖动着,连他抓住我的手都在抖动。
我心下一紧,奋力挣脱开,手腕已经被他握出痕迹。
我能跑,却一时间跑不动,腿好笑灌了铅。
我试探的问他,“你真要放我走,你没有别的安排吧?”
“你想有什么安排?!”他退后一步,靠在门上,大门被他靠的摇晃了两下,他整个人就象订在了上面,捂住胸口的位置,“路爱国,你不要以为我多离不开你,你太高看自己。”  老天作证,我路爱国从不高看自己,我懒得和他说,既然他有这个话,我心里稍微放松了下,既然他现在要放我走,我也没必要梗的跟斗鸡似的,语调也和缓起来,“什么离开离不开的,林丰你就把我当屁给放了,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也忘了……当然我对你也不是很地道,恨我的时候就想想我的好,一笔勾销了,人世也就匆匆那么几十年,出个意外完的更快,没准什么时候就在街上又碰见了呢,到时候你就会明白,咱们根本就两个世界的人……”
我也不等林丰说什么,我就跑了,其实不用跑,他既然说要放我,就不会找人来追,这个人我不是多了解,可他有多傲气,我倒是知道点。
跑出去老远,我才觉出这个地方可够偏够远的,我停下脚步,沿着路走,半天没有一辆车经过。  我有点心慌,我想起之前吃的苦了,我是回家还是怎么着,回家还有个李英明在那等着呢,可不回去,就凭自己没证件没啥本事,又能做什么?
思前想去,走路走的脚底板都疼,我坐在马路边,路灯把影子拉的长长的。  风一吹,还能看见影子上的几根虚线在动,真正的夜深人静。
我正想是睡下还是继续走的时候,就听见有车子引擎的声,随后就看见一辆黑色的车在转弯的地方都要飞出去了,快的那叫个惊心动魄,但停到我面前的时候又是稳稳当当的。  车窗摇下,林丰坐在里面,并不看我。
我心里一惊,我说:“怎么了,后悔了?还想管我几顿饭?”
我说完,林丰才转过头来。
“上来吧,这个地方截不到车,我送佛送到西天。”车门打开,他并不看我。  我看了看前后的方向,半天了一辆车都没经过,我认命的坐进去,和他并排着。  “去哪?”他问我。
我揉揉自己的额头,“市中心,随便哪都好,只要有人就行。”
车飞一样的开出去,到了市中心,人逐渐多起来,车也终于停下车。
我要下车的时候,他忽然转过头来,我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他只是看我一眼,就跟什么追着他似的,留下一溜烟的跑了。
我吹着口哨,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妖魔鬼怪终于走了一只,不管前路如何,总归是可以庆祝下,这难得的轻松自在。

第48章 

回家的时间当不当正不正,老妈打开门的时候还以为我怎么了呢,我不就几天没刮胡子嘛。  我爹还是那个样子,见了我跟见要饭的似的,我曾经以为自己再也不当这个家门,可还是进来了,绕了一大圈子,最后还是回到这个地方。
我妈劝住了要发货的老爸,我终于可以轻松点,重新龟缩到自己的小屋子里。  我什么都不想的睡了一觉,再醒来已经中午了,我爸出去了,只有我妈给我做了吃的摆在桌子上,见我从小屋里出来就赶我去洗刷。
炒鸡蛋还有个醋溜土豆丝,我妈的拿手菜,我就着吃了两个馒头,喝了一碗粥。  吃了饭,我妈才坐到我身边语重心长的教训我的不懂事,说我爸岁数那么大了,我总是成天不着调,跟家里闹脾气,一个电话都没有,连回来都不回来,好不容易回来也跟鬼似的。  我说:“妈,您儿子错了,您当他死了,现在又活过来,好不好?”
我妈说:“瞧你胡说的,有这么咒自己的嘛?”
我苦笑了下,太多的也不能给家里倒阿。
到了家吃了饭,就要考虑以后的问题,我才觉出自己脑子就是团子浆糊。  不管怎么着也得把揉成一团的东西给顺顺,我想到先去补办最要命的身份证,结果到了地方,里面的人告诉我,不是人来就能办的,还得挂失,再拿着挂失的证明,还有户口证明派出所补办。  我心说自己真是越活越倒倒了,现在怎么跟缺心眼似的,我骑着我爸的车出来的,进去办事的时候就把车锁在派出所门口了,出去的时候没找着。
我有点意外,觉的大概是有人给我推到一边了,结果找了两圈,我才接受这个事实,我的车子在派出所门口给丢了,你说倒霉不倒霉。
想起老头子的连挖苦带损,我就觉的脑袋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
临出门老妈给的两百,我掏出来,找了站牌,等公交车。
等车人不多,临近下午四点,静下心来看,到处都是匆匆忙忙的人,我觉的自己就跟不是这个世界的似的,怎么也理解不了,那么忙碌是为什么,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跟摊子懒泥有什么区别。
什么都不能琢磨,一琢磨,就容易给自己惹出麻烦了,比如当我想到自己没用的时候,我是怎么想怎么没用,虽然有那个证书,虽然在所里工作过,可那算个屁,迷茫的公交车来的时候,整个人恨不得钻到车轱辘底下算了。
好不容易熬着回到了家,没敢直接敲门,犹豫了半天,做了半天心里驻防,才要敲门,门在里面自己开了,迎面走出一位来。
我知道他要找我,可他没想到他回找到这来。
李英明看到我,裂嘴就笑,跟孩子似的,一把楼住我。
我挣扎着,不敢大声叫,只好压着怒火,“在我家门口呢,你想怎么地吧?!”  李英明这才松开我。
我紧张的向里看了眼,幸好两老没往这看。
“你怎么来了?”我压低声音问。
李英明堵在门口,要跟我一起进去,我有点后悔,就退出去,打算找个别的地方时候,我妈走过来了,手里还端着盘子菜。
我吓的一哆嗦,我妈居然热情的叫我们赶紧进去。
“别在门口了,都是家里的菜,凑合吃吧。”我妈把菜放到桌子上。
李英明很自然的坐在椅子上,我愣住了,这演的哪一出阿?!
李英明就跟招呼客人似的,拉开凳子,指一指对我说:“来阿,别愣着,坐下吃吧。”  我说这谁家阿,我莫名其妙的走过去。
他笑的贼呼呼的,我一直以为这小子没脑子呢,他怎么知道混进我家的?  我正纳闷就听我妈在厨房里介绍:“臭,你爸前天捡了个包,是这个……”  李英明客气的站起来,接话道:“我姓李,你叫我小李就成。”
我妈说:“摁,就是捡了个包,小李吧说什么都要谢谢,这不今天提议上门,还拿了那么多东西。结果一进门小李就看见你照片了,说和你认识……你看这不一家人嘛……”  李英明又站了起来,客气的就跟二孙子似的,“应该的,我那个包里有份文件,要丢了,我可就麻烦了,这不幸亏遇到好人了,再者我跟路爱国都是老关系了,他给林家打工的时候,我们就是好哥们,后来我有事他还帮我来,既然又找着了,以后有空我有事没事的就过来,到时候您可别嫌我烦。”
我妈笑呵呵的,“哪能呢,不过你拿那些东西,实在是太贵重了,真是……”  李英明笑呵呵的。
我妈看来心情不错,这么长脸的事,我就纳闷了,我问我妈:“那我爸呢,他不知道这会儿有客人阿?”
我妈说:“你爸买好酒去了。”
我咽了口吐沫,这个李英明还真成了个人物。
我看了眼屋子角,堆放了点口服液阿什么鹿茸之类的包装盒子,我爸喜欢喝酒,这下有泡酒用的药材了。
知道李英明打的什么算盘,我觉的他这个脱裤子放屁的劲用错地方了。
没一会,我爸买酒回来了,我一看好家伙,我爸也下血本了,居然是剑南春,怎么也得有200吧。
吃饭的时候我爸问我怎么认识的,我不知道他怎么说,可又不能反着说,说错了说多了,让老爷子知道了,再给气背过去。
我就有一句没一句的,李英明绝对不是个会哄人的主,居然也能和我家老爷子弄的谈笑风生,听我爸说他当兵的事的时候,马匹拍的那是吧唧吧唧的响亮。
我本来还紧张来,到最后也没什么好紧张的了。
就是吃过饭,我爸让我去送他,我有点不乐意,可还是跟着下了楼,我正好有话要对他说。  但晚上,好多人都在楼道口聊天,说话又不方便,我只好多送了几步。
他也有话要对我说。
我等他先说。
他说:“爱国,你家真够小的。”
我说:“你他妈不是早知道嘛?”
他笑了下,“你没回来前我进你屋子看了,里面都贴了些什么阿,都是上个世纪的东西了吧,你喜欢那些人阿,都过气的明星。”
我说:“怎么得,现在想买还买不到了呢。”
李英明也不是傻子,知道跟我说也说不出好来,就沉默了。
可我不能让他总这么沉默着下去,终于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我正色对他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登堂入室的,你是不是想来邪乎我,我告诉你,可别惹急了我,不然大家都不好过。”  李英明皱起眉头,脸搭理下来,这才是我熟悉的李英明呢,拉个驴脸说:“你威胁谁呢,我是好心来看你,好不容易找到你了,我派人在你家盯好久,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哪去了,不是跟林丰在一起呢吧?”

第49章 

我说:“我爱跟谁就跟谁,只要是不跟你就成。”
我是故意拿话气他,要是早先的李英明,估计我俩已经掐起来了。
此时他只是喘着粗气看我,拳头握了握又放下。
他的车就停在边上,他坐到车里,摇下车窗才对我说:“就送到这吧。”  我气的鼻子都要歪了,我这个成专门送他的了,还他妈依依不舍呢!!
他笑着挥动了下手,挺高兴的,就跟没听见我之前说的话一样,“我改天还来,别太想我。”  我真想脱鞋扔他脸上,他已经关了车窗一溜烟的跑了。
回家的时候,我爸正和我妈聊天呢,我妈打听李英明的具体情况,我心烦意乱,也是怕说多了露出马脚,我就对老太太说:“有什么好说的阿,不就那么个人,有俩钱。”
我爸在边上听着不高兴了,“你看看人家的出息,你瞧瞧你,还看不起人家有钱,你倒有点本事阿,好不容易考过那个什么司什么法的考试,也没见你有什么出息,现在又弄个待业,对了说起这个,我车子呢,你给我骑哪去了……”
我这次想起丢车子的事还没给老爷子坦白呢,愁眉苦脸的说了,老爷子是什么难听说什么,我算知道什么是父子是冤家了。
我妈倒是听不下去,把我劝小屋子里,我脱了鞋躺床上。
我妈坐床边上,摸着我的胳膊说:“臭,我看今天来的这个小伙不错,你大姑家不有个丫头刚毕业嘛,在银行工作,个子也高,我想着给撮合撮合,你看成嘛?”
我吓了一跳,赶紧说:“妈,你可别害人家孩子,我这个妹妹人不错,可别给人家早套了。”  我妈一听不乐意了,掐我胳膊一下,“你这孩子怎么了,还是你朋友呢。”  我气的想背过去,我说:“妈,你啥时候改行当媒婆了,那个人真不行,一肚子花花肠子,坏着呢,谁贴上谁倒霉。”
我妈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关门的时候对我说:“真那么坏,你干嘛还当朋友阿,你这个孩子也是,不学好。”
我觉的脑子都要变浆糊了,工作没有了,钱也没有,还把我爸的车子给丢了,要多倒霉有多倒霉。可转念想,我都到低谷了,还能怎么样阿。
结果第二天就给我来了个再低谷。
我爸显然昨天晚上一宿没睡的想折,我刚坐餐桌上拿油条,他就敲打桌面。  我忙放下。
他说:“你还想上正经的班嘛?”
我看着他,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他说:“是这么着,我想了想,你总在家待着也不是个办法,我正好有个朋友开了个买卖,想找人去帮忙。”
我脑子有点蒙,我怎么光待着了,我不是才回家嘛,而且就我对我爸的认识,他能认识什么做买卖的阿,他一个给人家看门的。
他爸说的还挺是那么回事,“也是没工作的,现在都混上经理了,听说是跨国的大企业,待遇什么的都特别好,还挺能培养人,他早想让我也去,我不是还得上班呢嘛,我昨天想起你来了,一给他说,他就答应了,这个给我留了个电话,让你进去就过去。”
我怎么听着那么悬乎阿,还有人要挖我爸的,而且一说我就答应我去了,但不打电话,我就甭想吃早餐。
拗不过老爷子,我只好打了。
电话那头的人说话挺好听的,一听见是我,特别热情的就让我过去。我心里更是嘀咕,不是林丰、李英明下的腕子吧?!
我吃着早点,心说我一个光脚的还怕你穿鞋的,我倒要看看你们玩的什么花招。  地点说是什么国际开发什么营养专家办事处,结果我找到的时候发现是个特偏特冷清的楼房,显然是住家,连个牌子都没有,我还以为是弄错了,敲开门还真对。
出来的男人五十出头,看上去不象坏人,房子不大,也就两室一厅,厅里正中放了个黑板,几把椅子上坐着些跟面试似的男男女女,我进去就坐在最后排的椅子上。
给我开门的男人又回到黑板前讲了起来。
我开始还不明白,听了有半个小时,我才猛的觉出来。
“我们这个公司是很大,总部在美国,大家都可以看看宣传册,只要你按照我们的……买……到一定级别你就是经理了,然后你陆续发展……”
我就跟吃了个苍蝇似的恶心,我说这狗屎阿,搞他妈破传销的。
我站起来就往外走,显然我连招呼都没打的样子叫某些人不痛快了,坐在我前边的一个男人的上前拦住我。
“怎么了,觉的哪讲的不好阿?”
我刚要开骂,旁边的门就开了,一个带大檐帽的身后跟了一群人,一涌而入,嘴里叫着:“都别动,老实待着。”
几个看上去象工商局的也跟着进去,该拿的拿该抓的抓。
我被押上警车的时候都不知道说什么,我对坐我身边的一个警察说:“冤死我,大哥,我刚进去。”
那个人没搭理我,嘴里嘀咕着:“我们是配合工商局的工作,有什么问题给他们交代去。”  跟我关一起的人很有点革命精神,还要给我点只烟,劝我说哪个干大事业的不会遇到点挫折,等升上经理就要啥有啥了。
我哭笑不得,心说这个要是我自己进来的,我爸不定怎么收拾我呢,幸好是他给我整进来的……可我却不能说他啥,当儿子的,就这么窝囊。
我给看管我们的那个小警察说我想给家理打个电话,小警察说:“等等,这次一下抓了二十多个,拿给你一个个找电话去。”
我闷声待着,我知道有那么个《禁止传销条例》,可实际上并不那么规范。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去,最主要的是,我他妈越想越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