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宁回过身,如果是以前,他就会开玩笑的回上一句,你想媳妇想疯了吧,在这占便宜呢,可现在刘宁什么都不敢说,只能有拿起那个牙刷重新用水冲了遍。
王浩出去卖衣服前,问刘宁需要不需要帮着找家教的活,刘宁摇头拒绝了,他知道王浩是好心,可他对王浩接触的那帮人有抵触,再说刘宁也不是特想出去打工赚钱,他这次带了本海森堡的矩阵力学,他觉着这书挺有意思的,想趁着暑假没事的时候好好看看。
第12章
王浩卖衣服的买卖不错,晚上还得在夜市出摊,上次他陪着刘宁吃饭溜达,结果就剩二黑一个人盯着,夜市人多眼杂,就被一个中年妇女顺走好几条裙子。
王浩从那后就跟着二黑天天出夜市了。
开始刘宁也没什么,心说不就是晚点回来吗,可时间一长了,刘宁心里就堵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按说在外地上学的时候,他也没觉出自己多么想着王浩,多么不能离开王浩过,可现在王浩明明就在一个城市里,明明还住在一起了,偏偏每天见面的时间还这么少,就让刘宁不痛快了。
可刘宁没把自己的情绪显出来,王浩自然也不会注意到。
可刘宁嘴里不说,面上时间长了就带出来了,俩人每天都见们,吃饭的时候刘宁也总搭拉个脸,王浩很快就觉出刘宁不高兴了。
王浩问他怎么了,刘宁也不说话。
这些天王浩顶多也就晚上抽个空跟他吃饭,这个空还不是天天都能抽的。
大部分时间王浩回来就跟猪似的,把鞋一脱倒头就躺,弄的满屋子一股子的臭脚丫子味,熏的人恨不得晕过去,刘宁叫王浩冲冲脚,王浩还挺不情愿的。
刘宁只好天天大敞着窗户。
夏天一天比一天热,下雨也就当下凉快凉快,过后依旧热的人死去活来的。
王浩过来没几天,就把自己房里的电扇也拿过来,其实刘宁家以前也有一个,那个也是王浩拿过来的。
那时候刘宁在准备高考,王浩看刘宁学的这么辛苦,怕他中暑就偷偷把自己的电扇给刘宁拿来了,结果那个电扇开始转的还行,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得,忽然就跟哪个部件锈住了一样,用的时候就会发出蹭蹭的声,声音难听的直刺耳朵,闹腾的刘宁恨不得把那电扇给砸了。
刘宁自小到大就那么紧张过,那时候高考是他唯一的希望,他的前途未来都压在上边了,刘宁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王浩就拿了扇子,一句话不说的陪着刘宁,给刘宁用力的扇着扇子,刘宁到现在还记得王浩满脸汗的样子,每次觉着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他只要回头看看王浩,就什么都能挺过去了。
刘宁基本一到晚上就打开电扇扇风,他家的水电费这一年来都是王浩在照看着,刘宁回来后,王浩也是照常交着,没让刘宁插手。
刘宁不知道的是,王浩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可不敢这么用电扇,他那个刻薄嫂子,要看见他总开着电扇不定拿什么话埋汰他呢,有次王浩看电视看的睡着了,他嫂子知道后就嚷嚷着要把电表分开,可新按一个电表手续麻烦不说,还得掏安装费,最后好说歹说,把以前按人头分的电费了,改成一家一户的拿了,王浩虽然是老哥一个也算是一家。
王浩这人心粗,他嫂子占点就占点,反正他现在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瞅,就是王浩妈最近在说王浩找媳妇的事,王浩觉着他妈催的也太早了。
他就抱怨给刘宁听,还说刘宁人还在大学上学呢,他怎么也得等着刘宁上完学才找媳妇啊。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刘宁也不知道是要感动还是骂自己想多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刘宁回来这些日子王浩没少花钱,出去吃饭大头都是他出,他跟刘宁是发小,再说王浩从不是计较这些的人。
刘宁理所当然的享受着王浩给的便利。
王浩在夜市卖东西光线不好收了张一百的假币,基本上一天白干了,弄的王浩心里赌气,晚上睡觉的时候,翻来覆去的睡不踏实。
刘宁这几天闷的够戗,正看带回来的那些书呢,刘宁属于那种看书一上瘾就非得看完的,晚上不睡觉还在那看呢。
王浩就拿脚点刘宁后背,问刘宁看什么书呢看的这么入迷。
刘宁连头都不带抬的说:“说了你也不懂。”
王浩切了声,坐起身来扫了眼刘宁看的那本书,好家伙里面跟鬼画符似的,连个中国字都没有。
刘宁知道王浩在看了,就故逗他说:“要不我给你说一段听听。”
王浩还没来得及想呢,刘宁就给王浩讲上了,什么N维矩阵密度泛函泊松括号,真比唐僧念经还折磨人,王浩是想睡都睡不着了,气的拿枕头拍刘宁。
刘宁轻松的接下枕头,放到面前的桌子上。
他们这个小屋窄,床跟桌子靠的近,刘宁就坐在床上就着桌子看书。
王浩扔过枕头后,又想枕着枕头睡觉了,偏偏刘宁还不给他,王浩只好起身自己拿。
刘宁就故意使坏挡着,可他细胳膊细腿的哪架的住王浩,王浩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刘宁给按住了,也就按了那么一下,就拿了枕头重新躺下了。
可刘宁跟别人不一样,夏天天气热,人都穿的少,王浩基本到家就脱了上衣,被光着膀子的王浩这么亲密接触了下的刘宁,脸一阵阵的燥热。
他慌的背过身去,可已经控制不住了,身体的某个地方已经有了反应,越是紧张越是刺激,弄的他整个人都有点眩晕,刘宁一直以为自己是柏拉图派的,没想到原来是隐藏的兽派。
那头的王浩睡不着,就想着看会儿电视,他吆喝着刘宁去开,刘宁忙给王浩开了电视,掩饰着坐下继续看书。
王浩又拿脚点了点刘宁的背。
刘宁几乎要被王浩吓死,整个人都吱吱的往外冒热气,脸就跟被烙铁烫过一样的热。
刘宁不敢看王浩,只微微侧了下脸。
原来王浩只是叫他一起看电视。
刘宁怕自己一张嘴再泄露了什么,就摇摇头。
王浩也没太当回事,看了会儿电视就睡了,因为知道刘宁就在身边呢,所以王浩睡的很踏实。
刘宁看着王浩的睡脸发了会儿呆,就起身关了电视,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刘宁深吸着气,努力压制着萌动的欲望。
第13章
暑假看起来长,可实际上很快就稀里糊涂过去了。
刘宁把带来的几本书都看完了,王浩中间还带着他去过一次公园。
小时候他们逃票的那个口已经被封了,王浩不死心的在那看了好久,现在公园都是免费开放的了,可王浩还是怀念那段逃票的日子。
那时候他提心吊胆的带着刘宁翻墙头,既惊险又刺激,有次跳的急了还摔了一跤,结果裤子摔破了个口,回去被他妈那通骂。
被骂的时候,刘宁还在旁边吃西瓜边看他的倒霉样。
王浩说起这个事的时候,刘宁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声称这是造谣。
俩人说说笑笑的走进公园,看着那些陌生又熟悉的景色,俩人都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明明就一两年没来而已。
刘宁伤感的想,要是能一直象小时候那样无忧无虑该多好,怎么待着待着就长大了啊。
可长大了就是长大了,有些事就算想躲也躲不过去,就在刘宁要去上学的前几天,王浩妈不知道托谁的关系,谁帮王浩找了个相亲对象。
王浩晚上说给刘宁听的时候,刘宁也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又酸又苦的,恨不得拿头撞撞墙,可刘宁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王浩没心没肺的还给刘宁说呢,一点没注意到刘宁铁青的脸色,他告诉刘宁说,那女的是在商场做收银的。
刘宁觉着王浩这是在拿刀子挖他的心口,可他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逼着自己对这事漠不关心。
王浩说得兴奋了,就添油加醋的回忆起他的情史来,知道底细的刘宁,也没有象往常那样点破挖苦他。
刘宁就这么闷闷的坐上了火车,王浩那天非要来送他,刘宁沉默着上了车。
王浩觉着刘宁是要离开家才显得感伤的,也就没在意,火车要开的时候,王浩还跟半疯似的挥舞着手臂,看的刘宁眼睛涩涩的。
就这么个人,刘宁想恨也恨不起来,偏偏又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做,刘宁整个人都是被压抑的痛。
回到学校后刘宁就疯了一样的学习,学那些在别人眼里高深的不能理解的东西,只有刘宁明白,他的脑子不能留下一丝空隙。
后来王浩给刘宁来过几次电话,其中有个不好不坏的消息,他那边相亲的事吹了,那女的嫌他没正经工作,王浩还说他们家在托人给他找工作呢,不过他觉着希望不大,现在没人要他这种没文化的。
刘宁一点安慰王浩的想法都没有,只想尽快挂断电话,刘宁心里跟明镜似的,王浩以后有的是相亲的机会,刘宁一想起自己当时的心情,就觉着他不能再这么苦着自个儿了,他得把王浩的事彻底淡化了忘了。
所以王浩再来电话的时候,刘宁显得兴趣缺缺的,可一挂了电话,他又思前想后的睡不着觉。
就这么不痛不痒的上学吃饭睡觉活着,赵玮倒是有又碰见了几次,刘宁的态度始终都是不冷不热的,赵玮毕竟是老手了,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他犯不着为这个不开眼的刘宁来劲,弄到后来俩人见面也就点个头打个招呼就算过去了。
日子还要一天一天过下去,刘宁的心病不仅没轻反而越发的重了,可再不想见,也要放假也要过年。
刘宁犹豫了好久,最后决定不回家过年了。
刘宁事后想起来都觉着自己幼稚,可那时候他就只想着躲开王浩,就跟躲火坑似的。
可他没什么经验,哪知道学校人一少了,食堂就会关门,就连附近的小饭馆也都陆续关张了,吃饭一下成了问题,刘宁只好到附近的超市那,买了很多方便面,哪知道学校的暖气到时间也给停了。
一个楼里也就两三个人不回去过年,那两个刘宁不是太熟,就知道一般过年不回家的不是家里有事就是穷的回不去,刘宁也没空管别人,他就够倒霉的了,本来就冷,偏偏还冻感冒了,这不是要人命吗?
刘宁凑合着喝了感冒冲剂,捂着被子在宿舍里睡觉的时候,就在想万一自己死了,都没人知道,一想到这个刘宁就觉着自己可怜。
可他不想让自己总这么颓废着,从那后,他每天都按时起来,就跟正常上课一样,抽出时间来定时定点的看看专业书什么的。
王浩来电话问他抽的什么风,大过年的都不回去,刘宁就解释说回去也没事做,还不如在学校学习呢,刘宁怕王浩不放心,还散了个小谎说学校人挺多的,他们宿舍的人也在。
王浩听后也没说什么。
刘宁刚松了口气,第二天王浩就火急火撩的来了,大包小包的拿的不少,主要是吃的,还有几个刚出炉的烧饼,不过到了刘宁这,火烧早凉的硬邦邦的了。
王浩可惜的说:“我买的时候还烫手呢,我还特意要了两个袋子……”
刘宁惊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王浩没跟刘宁客套,拎了东西就进了宿舍,结果一看这个宿舍,尤其是看见别人铺上的被子都是卷着的时候,王浩的脸就搭拉了,质问刘宁干吗骗他,宿舍的人明明都走了,还给他说都在呢?
刘宁被问的心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趁着给王浩倒水的功夫,现编着说是因为不想回去,别人家都团团圆圆的,他不想看了难受才留在学校的。
王浩不听刘宁那套,一见桌子上摆的方便面就怒了,再加上宿舍的暖气管子冰凉冰凉的,刘宁听着还有点感冒,王浩说什么都要拉着刘宁回去。
刘宁被王浩连吆喝带吼的给轰回了家,明明是被骂的那个,可在火车上的刘宁就跟迷路的孩子找到家一样的高兴,心是暖的,连指尖都温热起来。
王浩过年的时候最忙了,年前走货量大,又正是卖钱的时候,二黑很不想他跑过来,可王浩还是硬来了,他隐隐觉着刘宁在电话里的声不对,他跟刘宁是穿开裆裤的交情,王浩不能不来看看。
刘宁说不想回去,觉着回去也没什么意思的时候,王浩听着心里难过,他打心眼里可怜刘宁,也因为知道刘宁孤苦一人,才把刘宁留下的小屋打扫的那么干净,就跟住着人一样,要不然以他的邋遢,自己的屋子都不带收拾的,干吗隔三岔五的跑去打扫那小屋啊?
王浩琢磨着不管刘宁多么不想回家,他都得把这小子带回去,大不了他也不在家过年了,专门陪着这小子就是了。
第14章
刘宁回家后,一换环境,感冒就好了,结果刘宁好了,王浩又被传上了,喷嚏鼻涕不断,就这么着还得去卖衣服。
刘宁看不过去了,死说活说非要帮着王浩,就这样着刘宁跟二黑成了新搭档。
卖东西跟人讨价还价刘宁不行,可他脑子灵算帐快,眼也尖,二黑都夸这个刘宁比王浩机灵。
到年根才买衣服的,不是特忙就是想着捡便宜货的,可二黑也不傻,价格上是一点亏不吃。
刘宁开始有点看不起这个二黑,后来一接触才觉出这人不简单来,那说话办事老道的滴水不漏,跟印象里那个混混差远了,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了好不容易熬过了年前这段日子,二黑也没白使刘宁,给了刘宁五百块钱。
刘宁也没客气,接了就装兜里了。
王浩在家修养的时候,抽空去了趟商店,专门给刘宁买了件羽绒服,摸起来特厚,就是样子一般,黑色的,穿上跟老老包似的。
刘宁知道王浩的眼光也就这样了,也没嫌难看就穿在了身上,还挺高兴的。
王浩还觉着自己眼光好呢,在那给刘宁白霍说,他买的时候就想过了的,刘宁在外地洗衣服不方便,买个黑的耐穿。
刘宁笑着挖苦王浩说,所以你的衣服不是黑的就是灰的,原来是为省洗衣粉啊?
刘宁一回来后,王浩就又搬过来住了,一是王浩不喜欢见着他嫂子,二是刘宁在家生炉子取暖,王浩怕刘宁一个人弄不好,再中了煤气,就跑过来陪着刘宁。
王浩感冒的那段日子,鼻炎挺厉害的,呼吸不顺畅,他本来晚上睡觉的时候就爱打呼噜,结果那段日子呼噜还打的不一边长了,有的时候就跟光有进的气没出的气一样,弄的刘宁神经西西的,三更半夜的总偷着起来,看看王浩还活着呢吗。
结果有一次刘宁看差了,以为王浩没气了呢,伸手摸错了地方,摸的鼻梁那没觉出气来,就吓的把王浩给晃悠醒了,弄的王浩这个气啊。
刘宁哄着王浩继续睡,可王浩怎么都睡不着,刘宁没办法只能陪着王浩,在那大眼瞪小眼的。
后来王浩就擤了擤鼻涕,半坐起来跟刘宁聊天。
那晚上也不知道说的什么,反正说着说着说到那些神啊鬼的事上了,王浩说的跟真的一样,刘宁本来是无神论者,也被王浩吓的够戗。
王浩还故意使坏,把脚丫猛的伸到刘宁被窝里吓刘宁。
大年三十终于来了,王浩本想跟刘宁一起过的,可他妈不干,非要一家人一起吃饺子,王浩就让刘宁跟他回家吃饺子去,王浩也提前跟他妈说好了,可刘宁总觉着不方便,说自己在家吃就行。
王浩就提前把饺子给刘宁送来了,刘宁虽然有点失望,可也没表现出来。
这些年都是这样,王浩在家吃过了饺子,才过来陪他看电视放炮。
不过这次王浩没买炮,那些鞭炮都是二黑给的,也不多就那么四鞭。
二踢脚钻天猴什么的,王浩他们小时候都放过,现在早不稀罕了,也就放点鞭炮应个景而已。
三十晚上,刘宁正在看春晚的时候,王浩就过来了,电视里才演了不过两三个节目。
王浩在家匆匆吃过了饺子跑来的,前几天他们这下了点小雪,气温一下降了不少,王浩一打开门,扑面就进来一股冷风,刘宁家地方小,刘宁坐的地方又正对着面口,给冻的打了个哆嗦。
王浩一进门就忙着看炉子,王浩虽然心粗,可在这种事上从不含糊,检查的仔细着呢。
刘宁静静的看着王浩撅着屁股在那捅炉子。
可王浩一弄好,转过身后,刘宁就装着根本没在意王浩的样子,在那死命盯着电视看。
电视还是王浩抱来的那台,画面多少有点模糊。
王浩吆喝着刘宁坐远点看,警告刘宁再这么看眼睛非瞎了不可。
刘宁也没辩解,乖乖把椅子靠后了点。
王浩就坐在刘宁身后的床上,把脚搭在刘宁椅子的横扛上,就跟小时候一样,小时候王浩还会跟刘宁挤在一把椅子上看电视,欺负的刘宁都没椅子坐了,王浩就会拍着自己的大腿,开玩笑的让刘宁坐上去。
电视里的晚会年年都是那个样,唱歌舞蹈小品一个都不能少,脸都是熟张,没什么特别喜欢的,看不看只是个习惯。
俩人打着哈欠终于熬到了十二点,电视里的倒计时都挂出来了,外面的鞭炮声更是早就连成了片,还有不少漂亮的烟花在半天炸开,红的绿的黄的,映的整个天空都不断变化着。
王浩一个健步就冲了出去,拿着二黑给的那几挂鞭,掏出火柴就点着了,扔在门口噼里啪啦的响起来。
刘宁捂着耳朵跟在王浩身边,王浩出来的时候忘穿棉袄了,刘宁就又跑回屋里给王浩拿了一趟。
王浩接过棉袄,就随意一搭,刘宁怕王浩着凉,就低头拉着王浩,给他系扣子。
王浩呼的气吹在刘宁的耳朵里,刘宁整个人都有点发蒙。
鞭炮声还有那些五颜六色的烟花,刘宁就跟梦游似的用力的抱住了王浩。
刘宁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这样是不对的,他会后悔的,可他没有办法分开自己紧紧握着的双手……他用力的抱着王浩……连呼吸都被挤出去一样……用力抱着……
王浩开始没反应过来,只是有点意外,不明白怎么回事的看着刘宁。
王浩不知道这个刘宁是抽的哪门子的风,怎么好不泱泱的就抱起人来了,而且抱了就抱了吧,还在抱完后,扭头就回屋去了。
王浩半天没缓过气来。
电视里的主持人正在歌舞升平中说着祝词,可刘宁的心却从云端跌入了谷底,他坐在床上,整个人都是木木扎扎的。
不知过了多久,王浩走了进去。
刘宁根本不敢看王浩,在那等着王浩宣判他的世界末日。
可王浩却不知是真是假的在那对刘宁说:“你丫这么点炮就吓成这样,也太没用了吧?”
刘宁愣了下,有点意外的看着王浩,半天才反应过来。
王浩说是那么说,可还是觉着刚才的事蹊跷,带着股子别扭,尤其是进屋后刘宁都不看他,这就更让王浩觉出不自在了。
可王浩什么都没想,就上到床上铺被子。
冬天的被子很厚,俩人的被子一铺开,整张床都塞满了。
王浩躺下的时候,刘宁也跟着关了电视上了床。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鞠躬~
第15章
刘宁躺下的时候,什么都不敢想,也不能想,他只想让这个夜晚尽快过去。
可王浩显然不这么想,忍不住开口问刘宁:“喂,我说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刚琢磨了下,你今天太不对头了,你准是有事瞒着我。”
刘宁在心里叹息一口,装出无所谓的口气,“我能有什么事,你别瞎猜。”
王浩没这么好胡弄的,把胳膊从被子里探出来拉刘宁的肩膀。
刘宁故意背对着王浩躺的,此时被拉着胳膊,死也不肯转过去。
王浩急了,半坐起来,两个胳膊一起用力,想要把刘宁也整起来。
王浩无心的举动,让两个人几乎是胳膊贴着胳膊的粘在了一起。
粗神经的王浩还在那追问刘宁是怎么的了,是不是让什么人欺负了,浑然没觉出刘宁的僵硬来,甚至王浩还开动了难得用到的脑袋,想起刘宁以前给他说的事来,问刘宁是不是上次他说过的耍心眼进学生会的欺负的他?
刘宁真想告诉这个棒槌王浩,就是你欺负我的!
可刘宁没有喊,只是闷闷的把脸半压在枕头里,反复说着:“我没事我好着呢……”
王浩闹了会,见翘不开刘宁的嘴,也没了办法,只能给刘宁说,要有难处一定要说。
刘宁闷闷的点头,他多么想告诉王浩,可他不敢,他怕到时候连兄弟都没的做。
刘宁没等到寒假结束就回学校了,跟逃命一样。
刘宁在那后为了不再胡思乱想,就更加努力的学习,也绝不主动跟王浩联系,可偏偏王浩为了过年的那个事,惦记上刘宁了,总觉着刘宁遇到了什么难事,几乎每半个月就要给刘宁打通电话。
还总在电话里含嘘问暖的,刘宁为了不让自己想歪了,每每都生硬的回过去,时间长了连宿舍的人都纳闷,这个平时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刘宁,怎么接个电话就跟吃了呛药似的。
刘宁现在给自己定下的目标就是保送研究生。
刘宁还学会了很多调节方法,比如他每次想到王浩,就让自己觉着恶心,具体过程就跟训狗里的条件反射似的,只要一想到王浩就联想让自己恶心的事,时间长了,刘宁觉着自己一定能练出来。
刘宁训练了自己不少日子,在厌恶王浩的日子里,刘宁觉着时间过的飞快,他每天都为自己的进步感到欣慰。
比如他现在一闭上眼,就能想到王浩的那些坏毛病,什么汗脚爱放屁啊,刷牙刷的潦草,吃饺子的时候一定要吃大蒜,张嘴就是一股子蒜臭味啊……
王浩小时候就更恶劣了,没他不干的,什么一拐一拐的,学后院半身不遂的刘大爷,还有没事找事的学结巴,学的差点改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