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曦却适时的抬起头,对伶舞展颜一笑,伸手向站在门口的她招招手,示意她到他的身边。
伶舞才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的手掌就很自然的拉过她的手掌,另一只手环上她的腰际,笑看着微微蹙眉的伶舞:“怎么啦?”
伶舞脸上泛起了少见的迟疑,停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不觉得我的手很丑吗?”
欧阳曦怔了一下才明白伶舞指的是她手心里的那些厚厚的茧,当下将环着伶舞腰际的手松开,将她的手掌翻开朝上,轻抚着那上面那些茧:“怎么会丑?”
伶舞将手猛地往后缩了一下,在半途的时候,却被欧阳曦一把抓住,抬眼定定的看着她,良久之后叹息出声:“我是不在意,但是我保证,等这件事情完结之后,一年之后你的手里就不会有这些你不喜欢的东西。”
伶舞感觉到欧阳曦手指的力道,只能是任凭他抓住自己的手,但还是皱了一下眉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欧阳曦看到这双手。
听到欧阳曦的话之后,伶舞淡然的摇摇头:“这些东西是不可能消除掉的。”
欧阳曦站起来,松开伶舞手掌的手却缠上了她的腰:“怎么不可能?你不要忘记了,你是我的人,到时候有我在你身边,你根本就不需要再练功了。”
他突然邪魅的笑笑,凑在伶舞耳边轻语:“难不成你打算到时候,带着我们宝儿还要练功?那我可不依,若是伤着他怎么办?”
“宝儿?”伶舞皱了一下眉头,侧脸看着笑得一脸古怪邪魅的欧阳曦:“宝儿是谁?”
风雨渐近13
“宝儿?”伶舞皱了一下眉头,侧脸看着笑得一脸邪魅的欧阳曦:“宝儿是谁?”
“当然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啦?”欧阳曦环在伶舞腰际上的手紧了一点:“难道你不帮我生孩子吗?要知道我可是你一个人的,你不生的话就没有人帮我生了。”
伶舞本来有些仲怔的神情渐渐消失,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扬:“为什么叫宝儿,好难听。”
欧阳曦深深的看着伶舞,那种邪魅的神情已经不见了,变成了一潭让伶舞为止心颤的深渊,里面全是爱怜:“因为他生下来就是我们手心里的宝贝,绝对不会有任何人能欺负他,所以叫宝儿。”
伶舞鼻子一酸,脸却板了起来,恶狠狠的踮起脚咬了欧阳曦的嘴唇一口:“要是你欺负他,我也不饶你。”
“你知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欧阳曦吃痛吸了一口气,等伶舞松开之后俯身轻轻的亲吻了她一下,笑看着自己环抱着微微有些脸红的人,等她摇头示意不知道之后,戏谑的笑笑:“我在想,我是不是反悔算了,因为你实在不温柔。”
“你做梦,你是我的。”伶舞从欧阳曦眼里看出了戏谑,随即挣脱欧阳曦的手臂,瞪了他一眼:“我去做正经事了,你慢慢想你清楚要不要反悔吧。”
欧阳曦帮伶舞将密室的门打开,等她走进去之后,抬手轻拭了一下自己被伶舞咬得有些发疼的嘴唇,眼里却全是笑意,伶舞的确是不温柔,也不懂表达她心里的爱意,但是他还是知道,伶舞这样的凶狠就是表示她的亲密。
欧阳曦压下心里的笑意,低头翻看起桌子上的那些资料。

欧阳曦看到伶舞从密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看到她神采飞扬的眼睛,欧阳曦的凝重的心情也莫名其妙的轻松了不少:“好了?”
伶舞笑吟吟的点点头:“全部都好了,就是等着那一天到来了。”
风雨渐近14
伶舞笑吟吟的点点头:“全部都好了,就是等着那一天到来了。”
欧阳曦展颜笑笑:“饿了吧,我已经叫人备下了午膳,等一会儿就好了。”
伶舞没有回答欧阳曦的话,她盯着欧阳曦的眼睛突然开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虽然欧阳曦看到她的时候,总是及时的换上笑容,但伶舞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心里有些很重要的事情在瞒着她,而且是有关于欧阳离的。
看到欧阳曦还在迟疑,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算了,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欧阳曦被伶舞淡然的样子弄得皱了一下眉头,知道她一定想到别的地方去了,当即将手里的那些资料递到伶舞的身边:“我怎么会不愿意跟你说,对你,我没有什么隐瞒的。”
伶舞盯着欧阳曦的眼睛,看到里面没有勉强的意思之后才低头看向身边的那叠资料,看了几眼之后,她的眉毛就紧紧的皱了起来,心里也明白为什么欧阳曦不和她说这件事情的原因了。
静静的将手里那厚厚的资料看完,伶舞的眼里就变得有些冰冷了:“若是上面写的属实,那么幽离界简直就是一个让人防不胜防的组织。”
欧阳曦点点头:“没错,本来我们一直都没有注意到的,就是你将玉碎的特征说出来之后,我今天已经问了各王府的密探,上一辈的王爷一共有十三个,其中死去了五个,剩下的除了七王府没有这样一个相当于总管的人之外,其他的王府都有。”
看到伶舞皱得紧紧的眉头,欧阳曦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沉吟了一下才开口:“其实,东陵国从古到今已经几易其主,但是不管是在那一代的皇室里面,都有幽离界的传说,据说那是一个奇怪的地方,里面有一种冷血的族人,只要他们每一次出现,都会带来一个国家的灭亡。”
他说这些的时候,速度很慢,语气也是慎重到了极点,像是每一个字都要斟酌好才说出来:“但是,所有的记载也就是这寥寥几句,根本就没有详细的资料,更没有记载它到底在什么地方。”
伶舞盈盈一笑:“这也不过是一个传闻而已。”
“不是传闻。”欧阳曦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古怪起来,那是一种说不出是担忧还是惧意的眼神:“我们东陵国的开国君主,就是凭借幽离界的帮助,才能登上这个位子的。”
风雨渐近15
“不是传闻。”欧阳曦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古怪起来,那是一种说不出是担忧还是惧意的眼神:“我们东陵国的开国君主,就是凭借幽离界的帮助,才能登上这个位子的。”
伶舞心里一惊,猛地抬头看向欧阳曦,深呼吸几下才问:“这件事是真的?”
其实不用欧阳曦回答,伶舞从他的眼神里就看得出他说的是真的,只是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她不得不出言问清楚而已。
“千真万确。”
看到欧阳曦点头确定之后,伶舞的心就开始沉下去了,玉碎和那个情衷就让她觉得难以对付了,现在看来,和他们幽离界的人实在是不少,而且已经渗入了那些有势力的王府中。
要是一个欧阳离也许可以轻易的对付,但是那么多王爷的势力都聚在一起的话,只怕就......
伶舞沉吟之时,欧阳曦的手掌就握住她的手了,挑眉笑笑:“你也不用那么担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现在只不过是多了一点麻烦而已。”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由柔情转为傲然:“但是还不至于难得住我欧阳曦。”
欧阳曦的昂然的神情让伶舞有些担忧的心情一扫而光,嫣然一笑间脸色又是一冷:“没错,就算是如此又何妨,反正凡事没有放手一搏之前,都不知道结果如何。”
她反手抓住欧阳曦的手:“只要有你陪着我,就算一死又如何。”
欧阳曦将手从伶舞手掌里抽出来,张开手臂将她揽入怀里:“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伶舞这一次没有做任何挣扎,顺着欧阳曦手臂的力道,静静的靠在欧阳曦的肩膀上,淡然的笑笑:“我不怕死。”
她却没有看到欧阳曦的脸在她看不到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顿时已经消失不见,用下巴蹭了蹭伶舞的额头,叹息出声:“我知道,但不怕死也最好能不死就不死。”
风雨渐近16
她却没有看到欧阳曦的脸在她看不到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顿时已经消失不见,用下巴蹭了蹭伶舞的额头,叹息出声:“我知道,但不怕死也最好能不死就不死。”
伶舞点点头,眼眸却是坚定无比:“但若是事到临头,伶舞还是不怕死。”
她闭上眼感觉着欧阳曦传过来的温暖,叹息出声:“身上的苦和伤,伶舞一点都不怕,怕只怕心里的难受。”
欧阳曦勉强勾了一下嘴角,抬起手臂将伶舞拉离他的怀抱,笑看着伶舞:“过几天是十二月二十八,是东陵国年底祭天的大庆,父王到时候会带领文武百官酬谢各地神灵,保佑东陵国全年四季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那是你们朝廷上的事情,”伶舞皱了一下眉头,她向来就喜欢独处,不喜欢那样盛大的酒宴,听欧阳曦的意思似乎是想让她也去,当下淡然拒绝:“若是可以的话,我就不去了。”
伶舞的语气淡是淡,欧阳曦却能明显的听出里面的断然拒绝,无奈的摇了一下头:“这一次是龚贵妃特意派人请你一起进宫。”
伶舞默然的点点头,既然是龚贵妃叫人让她进宫,她就算是不想去也要去了。
欧阳曦伸手帮伶舞垂落在胸前的发丝勾到身后:“其实,我也不希望你参到宫里那些事情里面,但现在这个情况,你若是不去,只怕是落人话柄,让别人更抓住你不放。”
伶舞提了一下嘴角:“去也没有什么,我只是不喜欢去那种人多的地方而已。”
她的眼里多了一丝嘲讽:“既然别人都出了招,若是我不接着,那就不是我了。”
欧阳曦微微颌首,眼里全是笑意,这样的伶舞怎么能让他不喜欢:“不管怎么样,你都要记住一点,千万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伶舞傲然昂起头:“没有那个必要,我伶舞又岂是那种需要别人庇护的人。”
风雨渐近17
伶舞傲然昂起头:“没有那个必要,我伶舞又岂是那种需要别人庇护的人。”
她微微勾了一下嘴角,那种不可一世的傲然神情转为了淡然;“对我来说,命永远都是自己拼出来的,
那不是一件值得傲然的事情,对伶舞来说,用命博命只是一个事实,无数次死里逃生已经让她把生死看得太淡了。
“但是,你也不要忘记了,”欧阳曦对伶舞的话,有些恼怒有些自得,但更多的是担忧,忍不住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盯着伶舞:“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一个我,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我定不会饶你。”
伶舞皱了一下眉头,对欧阳曦这过于的担心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心里却有着实有些感动,抬眼盈盈一笑:“太子殿下,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
伶舞的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欧阳曦还是知道她说的是啰嗦之类的话,在她的唇上轻吻了一下,看着那双不再是那么冰冷的眼睛,叹息出声:“也许,我不是你说的无情之人。”
伶舞咬着才被欧阳曦轻吻过的唇,上面还停留着他的温暖,迎着他的眼睛,她有怎么能说这样的他是无情的人。
伶舞很清楚一点,欧阳曦就像她一样,对生死其实都看得很淡,要不然他也不会有今天的战功,很多东西都不是凭白从天而降,都是要用命拼来的。
但是他却在意她的生死。
伶舞迟疑的了一下,缓缓的但是坚决无比的往前倾,双唇印在欧阳曦的唇上。
这一次她不再像以前一样,是那种不懂表达的重重的咬一口,而是吻,一种笨拙的吻。
欧阳曦感觉心里被重重的撞了一下,一只手臂随即环到伶舞的腰际,另一只手捧在伶舞的脑后,由被动转为主动。
当两双唇分开之后,欧阳曦看着伶舞微红的脸,突然松开手拿起书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递了一杯到有些诧异的伶舞手边:“你一定要喝。”
风雨渐近18
当两双唇分开之后,欧阳曦看着伶舞微红的脸,突然松开手拿起书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递了一杯到有些诧异的伶舞手边:“你一定要喝。”
“这里没有酒,我只能以茶代酒来庆祝。”欧阳曦深邃的眼睛闪烁着光芒:“为了我的伶舞,也会有柔情的一面,而且只是对我才有的柔情庆祝。”
伶舞盈盈一笑,伸手接过欧阳曦手里的茶杯一口饮尽。

“伶舞,今天南宫太子叫人送来拜帖。”
伶舞才踏进房间,伶云笑眯眯的脸就出现在门口了,手里拿着一张拜帖扬了一下。
“南宫太子?”伶舞听到之后,嘴角微微往上扬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南宫轩让她感觉就像是一个什么心事都可以倾诉的知己,只要想到这个人,就会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伶云本就一直在看着伶舞,看到她笑吟吟的样子,不由踏进房间走到伶舞的身边,将大红拜帖放到桌面上,同时将另一只手端着的托盘放到一旁,用双肘撑在桌子上,笑看着伶舞,好一会儿之后轻笑出声:“伶舞,你和南宫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伶舞抬眼看了伶云一眼,淡淡的说:“什么关系都没有。”
伶云狐疑的看了伶舞一眼,嘻嘻一笑:“伶云不信,要是什么关系都没有,那你们一定有什么秘密,要不然南宫太子怎么会在大殿上帮你,还有,你们到底是怎么样认识的?”
伶舞伸手拿起帖子打开,看着上面的内容,听到伶云的话,抬眼瞥了一眼笑眯眯的那张脸,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轻轻的将手里的拜帖合上。
端起伶云用托盘端进来的茶抿了一口,停了好一会儿才淡淡的说:“伶云,也许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人和人之间,本来就有很多说不清楚的缘分的,并不光是只有利用。”
她淡淡一笑,轻描淡写貌似无意的笑道:“你怎么不用我给你的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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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一笑,轻描淡写貌似无意的笑道:“你怎么不用我给你的伤药?”
伶舞是从味道上,轻而易举的分辨出来,伶云脸上擦的药物虽然和她给的那个伤药是一样的,但却不是那个药。
伶云的笑容微僵了一下,随即强笑出声:“我,我不是看那个药是玉碎师父配制的,觉得我这个小伤用了是浪费,所以就......”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径直打断伶云的辩解的话,无所谓的淡笑:“我只是随口问问,你犯不着说那么多。”
伶云小心仔细的查看着伶舞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样想的,但是伶舞的眼眸里什么表情都没有,更像是蒙了一层雾气,让伶云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没有底。
伶舞仿佛看不懂伶云窥视的样子,将桌子上的墨砚拿起来,轻轻的研墨:“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帮我去拿一张回帖过来,我要回南宫太子的拜帖。”
伶云如梦初醒般急忙站直身子,取过一张回帖,看着伶舞提笔龙飞凤舞的在上面写好内容,用嘴轻吹几下,将上面的墨迹吹干之后,推到她的身前的桌面上:“你等会帮我将这个回帖送给南宫太子,就说我明日定准时赴会。”
伶云应了一声,拿起帖子往外就走,走到门边的时候突然盈盈转身,笑看着伶舞掩嘴嘻嘻一笑:“伶舞,你就不怕太子殿下心里会不舒服?”
“他?”伶舞一边收拾桌子上的笔墨,一边冷笑一声:“太子殿下本来就是一个无情的人,若是他真的会不舒服倒好了。”
伶云怔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咬着下唇皱了一下眉头,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伶舞,你的意思是?”
伶舞挑眉,悠悠笑道:“我的意思是什么,难道你真的不明白?你最好清楚一点,在皇室里面,没有情,什么情都没有。”
风雨渐近20
伶舞挑眉,悠悠笑道:“我的意思是什么,难道你真的不明白?你最好清楚一点,在皇室里面,没有情,什么情都没有。”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眉头紧蹙的伶云,挥挥手:“去吧。”
等伶云离开之后,伶舞走到窗边将窗叶推开,看着伶云远去的背影,眼眸渐渐变得冰冷。
她绝对不能让然后一个人看出欧阳曦对她的情意,更不能让人知道她在欧阳曦心里的地位。
否则的话,她就会成为另外一个伶飞,成为欧阳曦的弱点。
每一个人都想利用的弱点。

伶舞才踏进南宫轩在东陵国的行馆,就听到一阵琴音,当下驻步,朝在她前面带路的侍女笑问:“这个琴音想必定是南宫太子所奏。”
“是的。”前面的两个侍女同时回身屈膝行了一个礼:“正是南宫太子所奏,这个是太子殿下的习惯,每日到午后都会到花园抚琴。”
“既然如此,你们就下去吧。”伶舞微微颌首:“我顺着这个琴音,自然会找到你家太子殿下的。”
两个侍女闻言面面相觑一眼:“这不太好吧......”
看到侍女脸上迟疑的神情,伶舞淡淡一笑:“去吧,这件事情你家太子殿下定不会介意的,更不会因此责罚你的。”
“是!”侍女低头轻应了一声,随即抬头对伶舞盈盈一笑:“我家太子殿下从来就不责罚我们这些侍女,奴婢只是担心东陵国的太子侧妃会因此笑话我们西武国的人不懂礼仪而已。”
“好啦。”另外一个侍女轻笑出声:“就你那么多话。”
她屈膝又向伶舞道了一个万福:“若是伶舞姑娘不介意,我们就先退下了。”
她们的样子天真烂漫,说起话来也是笑语嫣然,从她们身上都看得出来,南宫轩的确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要不然他身边的这些侍女绝对不敢有这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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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样子天真烂漫,说起话来也是笑语嫣然,从她们身上都看得出来,南宫轩的确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要不然他身边的这些侍女绝对不敢有这样的神情。
看着两个侍女的背影,伶舞嘴角慢慢的往上勾了起来,听着南宫轩从远处园子里传来的琴音,本来有些担忧的心渐渐的放松。
南宫轩的琴音就犹如他的人,让人如沐春风,听了之后那些凡尘俗事惹来的心烦,都一扫而光,会让人不用自主的想到自己心里最柔情的地方。
在琴音中,本来凄凉萧杀的冬季竟显得有些春天的感觉了。
就是伶舞也感觉自己心里的杀戮之气消散了许多。
伶舞慢慢的沿着花园里的小径往琴音的方向走去,脑海里却想起了欧阳曦,那个看上去霸气邪魅的男子,却是她心底最柔情的人。
伶舞的脚步才踏进南宫轩抚琴的院子,南宫轩的琴音就雅然而止,只余下渺渺余音在空中飘荡,南宫轩温和的声音也适时响起:“你来了?”
“我来了。”
这对没有武功的南宫轩来说,本来不能做到的事情,伶舞却丝毫不觉得诧异,在一点武功都没有的情况下,还能将琴练到以音驭人的地步,就是再多一点不可思议的事情,她也不会觉得奇怪。
伶舞笑吟吟的走到南宫轩身边,坐到他对面的石凳上,微微皱了一下眉毛:“为什么不继续?”
“因为你来了。”南宫轩将琴往前推了一点,才抬眼看着伶舞。
伶舞叹了一口气:“早知道我来,你就不抚琴了,我就晚一点进来了。”
南宫轩勾了一下嘴角,突然开口:“若是你喜欢,以后到了西武国,我定时时为你抚琴。”
伶舞闻言一怔,浅笑不语,原来她是因为在东陵国无法安身,才对南宫轩有此一说,但现在......
现在她的身边有了一个欧阳曦,她又怎么会舍弃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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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的身边有了一个欧阳曦,她又怎么会舍弃他而去。
不管这一战如何,伶舞都不会舍弃欧阳曦独自离去。
活,一起活。
死,她也会陪在欧阳曦身边一起死。
伶舞默然不语,南宫轩也不再说话,只是神色一黯,微微沉吟半刻,便伸手在琴弦上随意的轻挑几下,在琴弦发出几声的清音之后,才柔声轻问:“伶舞,你是否动心了?”
伶舞蓦然抬头看着南宫轩,眼里流露出诧异的眼神:“你怎么知道?”
“你的心为欧阳太子动的。”南宫轩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随即浅浅一笑:“所以,你以后也不会去西武国了。”
他的笑容让伶舞说不出话了,她看到的不是南宫轩的笑,而是他心里微微的苦涩。
伶舞默默的低下头,她心里似乎隐隐明白,南宫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苦涩?
南宫轩突然轻笑出声:“伶舞你又何必如此,人生就是这样,我只是比欧阳曦晚了一步而已,若是我......”
“人生没有若是,晚了就是晚了”伶舞突然抬起头,直视着南宫轩:“伶舞心里只有欧阳曦一个人,现在再说这些已无意义。”
“你真的是一个绝情的人。”南宫轩叹了一口气:“难道你就不能给别人一点希望?”
“本来就没有希望的事情,我又何必让别人有希望?”伶舞嫣然一笑,悠悠的说道:“要是我给了希望,那才是真的绝情。”
南宫轩苦笑一声:“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