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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十七郎看到卢八娘行云流水般,没有一丝懈怠的行了礼,也手忙脚乱的跟着跪下,在行过半礼后,他拉起了卢八娘,虽然是自己的生身之母,但一个乐姬是怎么也当不起卢氏女的全礼。其实半礼已经很难得了,他好像没听过哪家高贵的士族女媳妇给庶母婆婆行礼的事。
一旁的陈姑姑已经呆住了,她忘了她本应该大声赞礼的,然后她就看着司马十七郎感激地扶着卢八娘离开了。
“听说郎君还有一个妹妹早夭?”卢八娘问道。她与司马十七郎行礼后离开了宫人斜,向自己的院子走来。
“她葬在城外清凉庵的后面,庵里有她的牌位。”司马十七郎回答,一面向四周看去,已经接近午时了,花园里的人多了起来,他已经没法抱起卢八娘了,只好更加用力地扶着卢八娘的手臂,让她能轻松一些。
“毕竟是齐王的血脉,待遇要比生母强一些。”卢八娘想着,像刚刚去宫人斜的路上一样,并没有挣开十七郎扶着自己的手臂。就是再不愿意与十七郎肌肤相接,这个时候也要忍着,这一段的路会在十七郎心中刻下深深地印痕,而自己与他把臂而行是这个记忆中很重要的一点。
齐王妃安排的这一幕简直就是专门为自己设计的,卢八娘简直想对她说一声谢谢。要想让合作伙伴永远对自己死心塌地,有一种很好的办法就是收服他的心。
卢八娘前世曾很佩服一位企业家张总。张总论智慧能力都很一般,可他的企业却做得特别好,就因为他有不少出色的下属为他竭尽全力地卖命。
有一个行业内极有名气的专家,本已经准备离他而去,对手给的待遇是张总根本无法提供的。恰好那时专家的老父亲去世,张总就如同专家没打算离开自己企业一样,陪着专家一同奔忙、哭灵服丧,与自已丧父差不多,让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家人。丧事办完后,专家再也不提离开企业的事了,他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了。类似的事例还有不少,张总最擅长的就是俘获人心,他的企业也在这些人的努力下一直兴旺发达。
这一招并不是所向无敌的,最关键的是要看准人。对一个没有良心和道义的人使用,只会使自己一败涂地。不过,通过了解卢八娘认为司马十七郎却是很合适的人选,他虽然功利心很强,但还是有着足够的正义和良心。历经此事后,他会对自己这个正妻敬重有加,这样也就能保持住他们间良好的合作关系。
行个礼就能换来司马十七郎的真心实意,实在是再划算不过的事情了!就是让卢八娘来个三拜九叩她也不会拒绝的。当然,这也是因为司马十七郎的生母已经去世,对一个死人,怎么恭敬也不会过份的,但如果她还活着,卢八娘未必会如此,她会用其它的手段去处理她们间的关系。这就是超现实主义的卢八娘的观念,一切以自己的利益为原则。
果然这时的司马十七郎心潮澎湃,他对自己的生母的感情非常复杂,既有思慕之情,更有鄙视的心理。生母是爱他的,从小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心,他永生不会忘,但生母带给他的耻辱也是一辈子磨灭不掉的。十三郎嘲笑他时,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家乐妓生的儿子。”
每逢祭日,司马十七郎跟随父王拜祭祖先后,都要偷偷地来到宫人斜给母亲上几柱香,献上祭品。但他对母亲的怀念从来不敢放在表面上,还不如他的妹妹,他可以公开去祭奠。在这个时代,像他这样的庶子能为生母做的只有这些了。毕竟无论是道理礼法还是所有的人都告诉他,他并不是生母的儿子,而是嫡母的儿子。
看着出身高贵的卢八娘竟然给自己的生母跪下恭敬地行了大礼,敬上了茶,她自然是因为自己是她的丈夫才会如此委屈。他感激不已,暗暗发誓,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亏待娘子一分。
两人各怀心事地回了院子,已经到了中午时分,吃过饭后,卢八娘极为疲乏。司马十七郎将下人赶走后体贴地说:“你先睡一会儿吧,我在外间看书。”
昼寝是礼仪规矩不允许的,司马十七郎是在告诉她,他会替她看着不让别人知道。可是卢八娘却摆了摆手,她本就失眠很严重,白天若是睡了,晚上更是睡不着。现在这个时期,晚上有司马十七郎躺在身边,要是睡不着,感觉一定会非常糟。于是卢八娘说:“我们在一起商量一下以后的事吧。”
说着,卢八娘起身亲自打开床边一只准备好的箱子,拿出了一个描金牡丹漆盒,重新回到桌边,将盒子里面的一本册子给司马十七郎看,“我出嫁时,卢家给了我五万钱作嫁妆,母亲也给我五万钱,还有聘礼钱,再者我自己有四处产业,两间铺子,一处牧场,一个山庄,每年收入加起来也能有几十万钱…”
她一一说清了后,就将手中的漆盒向司马十七郎的方向推了过来,“这些都交给郎君用吧。”
这么多的嫁妆!而且卢八娘还这样的无私大方!把自己所有的嫁妆都拿出来给自己用!司马十七郎激动万分,但他还没忘了问他一直疑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有产业?”
这个问题卢八娘早就知道自己一定要向司马十七郎交待的。她自然早就准备一番说辞,“父亲只会读书,母亲生性又懦弱。六年前我们到外任后,家用就很紧。我见那里的人们蓄养牛羊获颇丰,便让桃花的父亲拿着凑出来的钱养羊养牛。牛羊繁衍生息,慢慢就有了这些产业。”
“那你将这些产业都带到夫家,没给岳父岳母和小舅子留下来一些吗?”
“有些事情他们并不知道,”卢八娘坦言道,这些事情她不用对司马十七郎隐瞒, “父亲和母亲没有能力接手这些,如果给了他们,反倒是麻烦。还是都交给郎君为好。”
“那我们以后每年都给岳父岳母送些银钱过去吧。”司马十七郎非常感动,而且他理解卢八娘对自己的一片真心,自己的妻子是个明理的女人,明白丈夫就是她全部的依靠,甚至娘家的父母也比不了,于是他安慰卢八娘说:“等我有了出息,一定会照顾岳父和弟弟的。”
“我父亲和弟弟并没有什么过人的才能,将来郎君有了出息,只要能保我父亲和弟弟平安康乐就行。”卢八娘贤惠地说。
妻子真是只为自己着想啊。司马十七郎马上保证,“娘子就放心吧。”他心里在想,娘子真是个贤德,怕自己为难,不肯为父亲和弟弟谋取好处。其实,自己若是有了出息,一定会提拨岳父和小舅子的,别的不说,就是为了儿子们,也要将他们的母族提拨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体味人生心情愉悦谈论出身孟氏复出(一)
对于如此懂事明理的娘子,司马十七郎明白将来自己若是真的能成了藩王,娘子一定能将王府里的事情料理好,就像他的母妃一样贤能。他这样想着,将那只描着金牡丹的漆盒推回了卢八娘的手中,“娘子,这些还是由你保管,我若是用,就到你这里拿。将来,我也会有俸禄,也都由你管着。”
司马十七郎犹豫再三,还是没将他手里剩下的几百钱拿出来交给娘子,不是他舍不得交给卢八娘,也不是他想留点私房钱,而是他实在不好意思拿出几百钱来说,这是他所有的资产。
到了这个时候,司马十七郎后悔起来,当初,他就是再难,也不应该把他生母留给儿媳的那只镯子卖掉。卢八娘已经给他的生母行了礼,又将自己的嫁妆拿出来让自己随意用,可他却不能将那只镯子替卢八娘戴在手上!
他虽然极力掩饰着心里的内疚,但卢八娘怎么能觉察不到?她便温声说:“这点嫁妆算不了什么,郎君的将来是不可限量的。”
接下来,司马十七郎和卢八娘相谈甚欢。他们本是一类人,很对脾气,很快找到了共同的目标,直到奶娘将晚饭端了过来,才发现两人说了整整一下午的话。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司马十七郎和卢八娘的心情又有了不同,一个想着早一点上床,一个在想该怎么办。
经历了昨晚,司马十七郎有了经验,也不再怕举止失措,在卢八娘面前抬不起头来,再加上他毕竟血气方刚,又娶了这么个满意的妻子,就有些按捺不住,看了看天气说:“娘子,今天这样劳累,我们早些洗浴了睡吧。”
卢八娘最怕的就是这句话。虽然过去了一夜,可是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能清醒地面对晚上将要发生的事情。怎么办呢?再吃三颗安神丸,恐怕不会有昨天那样好的效果了。
因为前世没少生病用药,卢八娘对于简单的医药理还是知道一些的。再有效的药物,一直用下去,药效也会很快就消减。就像她前世吃镇静药,先是吃最普通的安定,每晚一片就能睡着,然后就是两片、三片、四片,再接着还要加上别的药物配合使用,最后的时候,她若是想睡上一夜好觉,怎么也要吃上十几片药。
到了这里,卢八娘一直控制自己用安神丸的量,不只是为了戒掉药物依赖症,也是因为安神丸里含有毒的成份。
找理由推脱了一会儿后,卢八娘只有先去洗浴了。然后她坐在床前,看着妆盒里的小瓷瓶,心里犹豫起来,吃一丸肯定没效,吃两丸恐怕效果也不显,要是吃三丸,这样连续地用药,对身体的损害可就更大了。她虽然不怕死,可平时还是非常注意保养身体的。
卢八娘还没有下决心,司马十七郎已经从里间出来了。昨天他之所以用了那久的时间,也不是在洗浴,今天没了那个烦恼,他动作当然就快了。而且洞房之夜,他还要整整齐齐地穿好衣服出来,今天他却只披了一件松松的外袍。
听到身后的声音,卢八娘心里一惊,算着时间,司马十七郎怎么也要过一会才出来的呀,怎么现在就洗好了?她迅速将妆盒盖上,没有一个药物依赖的人喜欢让别人看到自己服药。
司马十七郎没太在意卢八娘的小动作,女人摆弄妆盒是很正常的事,他几步走上前将卢八娘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卢八娘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但她还知道自己早晚也要过这一关,就用手指了指桌上的蜡烛,司马十七郎明白,赶紧将蜡烛熄了。
黑暗中,卢八娘感到司马十七郎的呼出的热气喷在了她的脸上,她侧过头去,死死地闭着眼睛,双手紧紧地抓住被褥,全身绷得就像一张拉开了的弓。司马十七郎遇到了阻碍,他急得浑身冒汗,昨天明明很容易的,今天怎么就这样难?
有了经验的他过了一会儿弄明白了原因在卢八娘身上,借着透过来的一丝月光,司马十七郎发现卢八娘脸色发白,紧咬牙关,身上不停地颤抖着。原来高贵冷艳的卢八娘也有如此的一面,司马十七郎心里一软,他轻抚着卢八娘,柔声说:“娘子,别怕,听我的就行了。”
可卢八娘根本放松不下来,司马十七郎怎么也不能成功,他镇静了一下,拿出师兄给他的那种精油,多多地涂了一层,然后才冲了进去。
卢八娘猛然间觉得一痛,她闷哼了一声,然后咬住嘴唇,不声不响地由着司马十七郎。而司马十七郎也觉得很糟。
终于结束了,卢八娘心里庆幸自己忍住了,她推开司马十七郎进了净室,她必须要洗一洗。可是司马十七郎却跟了进来,“我来帮娘子洗洗。”卢八娘用布巾掩住身子,缩在浴桶里说:“不,不,你叫桃花来。”
“以后不要让桃花进屋里侍候。”司马十七郎温声对卢八娘说,他一点也不喜欢那个小丫头片子,更没有要将那个小丫头片子收房的打算,否则今早他也不会在起床时回避桃花。虽然一般陪嫁的大丫头都是要收房的,但这个桃花嘛,还是免了吧。趁着她还小,先把话说明了,以免将来娘子为此不满。然后他笑着去扯卢八娘盖在身上的布巾,“我来帮娘子洗。”
卢八娘听懂了司马十七郎话里的意思,他没看上桃花。其实他真想多了,自己从没想把桃花给他当房里人。但这样的话卢八娘是不会实说的,她按住布巾说:“桃花还小不大懂事呢,不过忠心谁也比不了,我离不开她。郎君不喜欢,我便少让她到屋子里来,等她大了,替她选一门亲事,将来在我身边做个管事娘子。”
“那丫头确实忠心。”司马十七郎承认,而且他也认为下人最重要的品质就是忠心,“就因为我冒犯了娘子,恨我恨得跟什么似的。”
卢八娘嗤地一声笑了,斜眼看了司马十七郎一眼,“我可不觉得桃花是错的。”在与司马十七郎正在建立的合作关系上,卢八娘在很多方面都可以让步,但在培养发展自己的势力方面是一点也不能退的。若是没有了自己的实力,不止是敌人,就是朋友都不会再重视你。
好在司马十七郎虽然不喜欢桃花,却没有容不下她的意思,而此情此景,更让他完全将桃花扔在一边,“别管那个小丫头片子了,她懂什么!”说着他用力一扯,就将那布巾扔到了一旁,一双手在卢八娘身上到处游走了。
卢八娘第一次洗浴用了这样少的时间,不过她出了浴桶一样没有摆脱司马十七郎的魔爪。他已经抱住她,重新开始了新的一轮。
这一次,情况又不一样,司马十七郎不再那样急切,他的行动温和起来,而且有了刚刚的经过,也容易得多了。
卢八娘重新体会了自己刚到这个世界时,从桃花手中接到一块面饼时的感觉。她不想要,觉得那块饼太脏,但她的手却伸了过去,而且马上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心中无比地嫌弃的同时,却又觉得那面饼是如此的香,她的身体是如此地需要。
伏在她身上的司马十七郎让她如此地难以忍受,可是她同时也感受到了一种欢愉,那是来自她身体的体会。而且随着时间的延续,她的身体被更好地调动了起来,每一处都有了全新的体验。这具身体发育得那样好,是那样的成熟健康,有这种感觉才是正常的。
在司马十七郎结束时,卢八娘不但筋疲力尽,而且她神志也有些模糊了,之前十多天的失眠,昨晚服用安神丸的非正常睡眠,加上一天的劳累,使她马上就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是那样的香,卢八娘醒来时觉得自从她前世十九岁开始后,她就没睡过这样好的觉。
良好的睡眠后,浑身都有一种特别的轻松感,卢八娘从清晨起心情就好到了极点,她洗了澡后,对着司马十七郎的笑脸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司马十七郎再度惊艳,卢八娘笑的时候眼睛那样的明亮,神采那样的飞扬,仿佛春回大地,鲜花盛开,让人不知不觉地欢喜起来。
情人眼里出西施,司马十七郎觉得卢八娘就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子,他尤其着迷于卢八娘笑意隐隐透出的高傲,这种傲气是浸在骨子里的,发自灵魂深处的,在她的一举手一投足中慢慢散发出来,正是高门贵女应有的风采。
“娘子,”司马十七郎赶紧上前扶住卢八娘,拥着她坐了下来,向桃花、奶娘和平安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吃过饭再过来。”然后亲自帮卢八娘布菜。
卢八娘因为成亲而受到影响的食欲完全恢复了,想到自己这些天瘦了,正好可以多吃点,于是她挟起司马十七郎放在她面前的面点,香甜地吃了起来。
“奶娘的手艺真好,”司马十七郎一口吃下一个酥酪,又挟了一豆沙卷放进嘴里,“这个味道也好。”
“若是能出府买东西,我让奶娘做虾饺,那才是美味。”卢八娘很随意地说。她想司马十七郎一定有办法与外面联系,而她刚到一个新环境,与其自己找门路,还不如利用他的。
“若买一般的东西,只消吩咐平安四喜去就行了。”司马十七郎并不瞒着她,“若是想派桃花或奶娘出去,就走西北角的小门,负责守门的内侍头领姓杨,与我关系颇好,回来是也找他。”
很好,司马十七郎对对自己还算看重,并不隐瞒他的小秘密。卢八娘又从他那里得知了王府的一些事情,都是对她很有帮助的。
两人说着话吃过早饭,又去了王妃的正殿,今天是三朝回门的日子,他们应该拜见齐王和王妃,然后回卢府。
齐王自然是不在,卢八娘原以为王妃也不会见他们,没想到却见了她,而且正殿里聚了非常多的人,差不多齐王府的女眷们都在,还有几位郎君,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当然她很快就明白了这些人出现在她面前的目的。
“听说十七郎的娘子真的给那个下贱的人跪了。”
“那怎么可能,我可不信!”
“是真的,有人亲眼看见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体味人生心情愉悦谈论出身孟氏复出(二)
在殿内低声而纷乱的议论中,卢八娘扶着司马十七郎的手款款走了进去,她恍若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自若地向齐王妃和屋子里的人行礼,笑着与大家打招呼。
殿内的窃窃私语顿时停住了,然后又慢慢恢复,而且声音更高了起来,不需用心就能听得到。卢八娘不只是神情无动于衷,而内心也一样静如止水,这一点点流言若是能打击到她,那么前世她早就死掉了。
卢八娘从不来不觉得人方可畏,其实舆论本身就是可以主导的事情之一,她在意的是更实际的利益。齐王府的很多人都想打压自己,可是他们只能小声地鄙薄着,却不敢大声说出来,还不是因为他们没有理由大声指责她?
给十七郎的生母行礼,是一件踩在礼法规矩与世俗人情冲突的敏感点上,这个时代,远没有清代对庶母礼遇的风俗,阶级壁垒非常之强大,但又开始有了一点的松动,而昨天的行动又是齐王妃手下的陈姑姑主导的,卢八娘更不必重视这件事了,就是司马十七郎也没有昨天的局促,而是与娘子一同傲然站在一起。
“回门的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齐王妃看了看神色如常的卢八娘,微笑着说:“卢府的教养是极好的,你们去了要谨听长辈的教导。”
这是暗示卢府的教养极好,但卢八娘则未必了。
果然不知是哪一位在卢八娘身后低声说:“十七郎的娘子是卢氏四房的,那一房是卢氏中最…,又在外面这么多年,不懂得礼仪…”
另外一个人应和着,“是啊,听说卢四老爷不是卢老夫人所出,四夫人又没了娘家,当初还是老夫人看她可怜…”
卢八娘感觉到身旁的司马十七郎绷紧了身子,可她却越发的不以为意了,她的出身离最高贵的阶层还是差了那么一点,但这个她会想办法解决。比起前世人们只追求钱和权,现在还要多一项--出身。这其实很好办,只要是能衡量的东西,就能想办法解决。
在齐王府这种高贵的场所,女人们这样的低语已经差不多是最不和谐的表现了,贵族们最要的是面子,最讲究的是风度,当面指责是不太可能发生的,而动手是闻所未闻的,卢八娘平静的面容将殿内的诡异气氛弄得根本维持不住,而且她很快就回卢府了,将所有想让她心情极坏地回门的人扔在了大殿里。
卢府中,卢相自然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耽误朝中的大事。卢家另外几房的老爷夫人们或没有出席,或打了个照面就走了,最后只剩下卢老爷和四夫人接待女儿女婿。卢四爷和四夫人都是和善的人,也好说话,只是说过了一些场面话,就没话可说了。
司马十七郎心中诧异,他是第一次与卢四老爷接触,虽然听过卢八娘的暗示,但他还是没想到,岳父岳母与娘子会这样不同,能力见识气度,都比娘子差远了。尤其是他的岳母,身为孟氏血脉和公主的亲女,虽然长相端庄,却没有一点贵女的风范。
好在司马十七郎善于察言观色,他努力找些话题,支撑着屋里的气氛,卢四老爷夫妻肯把女儿嫁给自己,他是心存感激的,而且对于妻族,他也极尊重。
就在司马十七郎和卢八娘进门没多久,有下人来报,“有一位孟郎君说是四夫人的侄子,前来认亲。”
孟白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是与卢八娘商量好的,因此她看着四老爷和夫人被这消息惊得说不出话来,就吩咐下人说:“请进来说话吧。”
身着大袖宽袍、高冠博带的孟白潇洒地进了屋子,他给卢四爷和四夫人行了一礼称,“姑姑、姑父。”又到了卢八娘和司马十七郎面前称“表妹,表妹夫。”然后就是下面的表弟表妹等。
接着孟白便说出了自己的来历,在四老爷的讶异和四夫人的哭泣声中将自己的情况介绍给了大家。能够证明实他是孟氏子身份的材料是无可置疑的,而他的风姿气度更让人完全相信他。
司马十七郎看了一眼孟白送给他的一块上等的玉佩,品质与父王出门时佩戴的差不多,他心里的喜悦简直压抑不住了。倒不是他得了块好玉佩就能高兴成这样,而是,他正为卢八娘的母族这种情况有些发愁时,孟白就出现了,久旱逢甘霖也没有这样及时!
除了卢八娘,大家也都有差不多的意外之喜。而与孟白再聊上一会儿,又在每个人的心中生出了无限的钦佩。孟白年纪不大,可是见识非常,谈吐风流,出口成章。再联系到他的出身,就连四夫人这样没什么见识的女人都知道,孟家东山再起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