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类小说上一章:重生农家幺妹
- 另类小说下一章:女医学博士的爱情和婚姻
“不如我也找个情人吧,”卢八娘又想到,前世她曾听过一位心理学家说过,婚姻中一方出轨后,另一方也出轨一次,虽然不是好办法,但却特别能让人心理平衡,也许自己应该这样平衡一下?“哼,如果我想,想贴上来的人多着呢,就比如最近常见面的了陈春煊,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个决定果然让卢八娘心情好了一点,但她依旧没有也没有得到真正的解脱,她又想了许多办法,最终还是躺不下,只有披衣起床,来到了旭儿身边。旭儿一直与她住在一间屋子,只是隔了一个屏风,守夜的人都在外间,无事不许进来。
本应该是旭儿睡着的时间,但没想到他竟然醒了,不哭也不闹,正搬着自己的小脚丫静静地玩着。卢八娘仔细地端详了他一会儿,然后把他抱了起来,带到了自己的大床上,搂着儿子一起睡下。
毕竟她还有儿子,卢八娘想,不管她以前多瞧不起一心靠着儿子的女人,但儿子的存在确实安定了她的心,虽然他还不会说话,也不能安慰自己。但这么一个小小的人儿,软软的,香香的,靠在自己身边,把热量源源不断地传到自己的身上,让她突然觉得,天根本没有塌下来。
一大早,司马十七郎醒来时发现身边空荡荡的,王妃并不在床上。他赶紧爬起来,走到外间一看,卢八娘正坐在榻上吃着早餐,儿子就放在她的身边睡着。
“等等我一起吃。”司马十七郎感觉到卢八娘的疏远,平时两人都是一起吃饭的,今天王妃却等也不肯等自己,原因是什么他当然心知肚明,神态间自然就有了点心虚。
“王爷声音小一点,没见小郎君正睡着吗?”桃花自从司马十七郎进来就用眼睛一下下地剜着他,他一开口,马上一句话就顶了过来。
没上没下的竟然敢说自己,司马十七郎讨厌死这个丫头片子了,但他看到王妃连眉毛也没动一下,便忍了这口气去洗漱。等他回来时就见卢八娘已经吃好了,正抱着醒来的旭儿逗着玩。
好在,还有下人给自己重新摆了饭,司马十七郎心里庆幸了一下,他们身边的人都是王妃的亲信,自然一切都偏着王妃,恐怕因为纳侧妃的事都有些不快呢。他只做不知,三口两口地吃了饭,便对卢八娘说:“这边一切都还顺利,我今天就回去了。”
来楚州之前,他们就曾商量过,司马十七郎给薛表叔拜过年后就先回淮北军大营,毕竟他是主帅,不能离开太久。而用首饰换粮食总要一些时日,卢八娘则再留下一段时间,但最晚在腊月中下旬回去。
目前看楚州之行是顺利而且成功的,粮食已经换到不少,纳侧妃的事也定了下来,是到了司马十七郎回淮北军大营的时侯了。
卢八娘也同意他回去,淮北军大营不只是司马十七郎的,也是她的,在大事面前,卢八娘从来不会犯糊涂,因此司马十七郎一说回去,卢八娘立刻就同意了,“好。”
司马十七郎便向桃花等人挥了挥手,“桃花,抱小郎君到厢房玩。”
桃花又剜了司马十七郎一眼,但她还是在卢八娘的一道目光下听话地上前抱起小郎君出去了。
司马十七郎坐到了王妃身边,拉起她的手说:“王妃,你是知道我的,并不是好色之徒,自从立志修身修德,身体力行,我也算得上洁身自好,王妃以外的女人从来没碰过一个。如今奉皇祖父遗命出兵淮北后,惮精竭力,唯愿收复中原故国。”
“我这么多年带兵所得的名望、财物都用在了淮北军中了,你也一样,把所有的嫁妆都拿了出来,又跟了我到了这们荒凉的地方吃苦,我焉能不知?我这辈子我至死也不会负你的!薛家表妹你完全不必放在心上,我想要的不过是五千石粮食和薛表叔的支持罢了。”
“如今我只想着如何将淮北军练出来,在淮北立住脚。纳妾的事想都没想过,但薛表叔提了,我也只能收下。虽然薛家不是著姓,但毕竟也是一方豪强,盘居楚州上百年,实力不容小觑。结成姻亲,将来我们在淮北有什么难处,总可以求助一二,不管怎么说也要比陶尚两家可靠得多。”
司马十七郎说着从身后将卢八娘抱在怀里,他的头正好靠着卢八娘的后背,口中呼出的热气就喷在她的脖子上,“王妃,你说你若是我会怎么做?”
卢八娘昨夜只是浅浅地睡了一小会儿,心情非常地坏,经过一夜的煎熬,她想好了要与司马十七郎冷上一些时间,让自己把不知从什么时候生出的情愫忘掉。
可司马十七郎这番话让她心里酸了起来,若是他对自己大喊大叫,或者冷声冷气,再或者说些三从四德的大道理,她都能撑得住,唯独这掏心掏肺的话反倒让她忍不下去,马上就觉得眼框又热又胀,鼻子也塞住了,她努力地捱着,后背和脖子僵硬得似乎不会动。
司马十七郎感觉到她的异样,用力搬过她的身子,就看到卢八娘眼圈鼻尖都红了,两滴眼泪含在眼中,却一直没有掉落下来,他喟然长叹一声,“这些天也换了两万多石粮食了,紧紧也能够用,罢了,那五千石我们不要了,侧妃也不要了。走,收拾东西一起回大营!”
卢八娘真想答应,不要薛刺史的五千石粮食,淮北军也不会饿死,而薛刺史胸无大志,能力一般,不是个值得担心的人。若是昨晚司马十七郎这样对她说,她会非常高兴,但是经历这一夜,她已经想得更透彻了,没有粮食的困难要解决,也会有别的困难,没有薛家表妹要做侧妃,也会有别的女孩,司马十七郎走上了这条没有后退可能的路,就只能不顾一切地向前走。
想把这条路走得更过远更顺,只有想尽办法强大,而与各种有用的势力联姻是最容易的办法,也是司马十七郎觉得最正确的办法。想想司马十七郎只要多娶几个侧妃,她的首饰都不必卖了,多划算的生意!
纳进一名侧妃,与楚州的世家结成更近的姻亲,而且还能白得五千石粮食,这些好处就算司马十七郎能拒绝,将来总还会有他拒绝不了的东西,到那时她还不是一样要面对?
最关键的是,司马十七郎让她走的语气并不够坚决,他并没有直接吩咐下人收拾东西出发,而是用商量的口气对自己说,说明他心里还是很想纳薛侧妃的。
毕竟在他心中,纳侧妃就是应该的,之所以能这样好声好气地劝说自己,也步过是看在昔日的情分而已。要知道转眼间,他们已经在一起过了七年相知相惜,亲密无间的日子了。
卢八娘从来都是一个骄傲的人,她想要什么从来都是自己争取,却不会低声下气的祈求。她终于推开了司马十七郎,眼里的泪已经没了,“你只管放心,我会想办法给你挑一个最适合的侧妃,她的陪嫁我也会与董夫人商量着多要些。另外,楚州还有几家也颇有家财,我再给你选一两个侧妃一同进门?”
看到回归理智的卢八娘,司马十七郎果然不再提一起离开的事,而是认真地告诉她,“薛家的身份和地位勉强可以了,至于别的人家,还是算了吧。”他用鼻子轻轻地哼了一声,表示了对那些人家的鄙视,然后握住卢八娘的手,“王妃,这边的事都交给你了。”
“你赶紧先去与薛表叔辞行,然后早一点出发,也能早一些回到大营。”卢八娘再次催促,她觉得自己继续与司马十七郎在一间屋子里会窒息的。
比起卢八娘的决绝,司马十七郎倒踌躇了一下,“王妃…”
第六十三章 平怒火卢八娘允诺为大局淮北王忍气〔二〕
卢八娘从来都是个不只能对别人下狠手,更能对自己下狠手的人,她理也没理后面的司马十七郎,率先走了里间,司马十七郎只好跟在她后面出来,心里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说不出。
就在这时,宁姑姑上前说:“王爷、王妃,有一件事情很怪异,我本想查明了再报上来,但听说王爷要回大营,就赶紧来禀报。”
“拿粮食来换王妃首饰的人很多,但最好的几件一直没有人买。前几天有一个叫王洪的人过来说他能拿出一万石粮食把这几样一起买去。我算了算,如果卖了他,总共少收五千石粮。可是姓王的却不肯提价,只说这些首饰太贵了,他买了是要拿到京城卖,可我总觉得这事不对,让人打听了姓王的,不过是一家粮店主事人,这家粮店却是,却是薛家的。”
宁姑姑是个非常有头脑的人,她一向八面玲珑,极会察颜观色,她一张口卢八娘马上就听懂了其中的意思。王洪来买首饰的事不是今天才发生的,卢八娘也早已经知道了,她的指示是让宁姑姑尽量与王洪商谈提高些价格卖给他。
但现在宁姑姑在司马十七郎面前提出来,是想把薛家做的事揭开来,岂不知卢八娘已经并不在意了,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么薛家怎么样,她并不放在心上。因此她不以为然地说:“我们对楚州不熟,不要多事,就答应王洪,把首饰卖了换粮食!”
司马十七郎自然能想通王洪背后的人是谁。在楚州,一次能买得起价值上万石粮食的首饰只有一家,那就是薛家。说要买下来卖到京城去是不可能的,卢八娘定的价格比京城还要高,她原就想用京城里的东西在楚州多换些粮食呢。
淮北王妃卖首饰筹军粮,为了是北伐大计,所以来换首饰的人没有一个还价的,又因为要的只是陈粮,买家也并不觉得价高。薛家想要最好的,偏不肯多拿出粮食,找个商户来讨价还价已经很恶心了,更让他气愤的是,薛家以此省下了五千石粮食当作女儿的嫁妆给自己!
因听宁姑姑回事,司马十七郎已经坐了下来,一早上便劝卢八娘,他觉得口渴,正端起一杯茶喝着,此时用力一捏,便将手中的白瓷茶杯硬生生地捏碎了,茶水和着血水流了下来,倒惊得宁姑姑和屋子里几个人一阵惊叫,然后旭儿也被吓到了,大声地哭了起来。
卢八娘赶紧把旭儿接在怀里,轻轻地哄着,另一边,宁姑姑几个人帮着哄旭儿的,拿药给司马十七郎包扎伤口的,屋子里乱成了一团。
但很快,一切都恢复了井然有序。重新换了衣服的司马十七郎看着还在揉着眼睛抽泣着的旭儿心疼不已,轻声对卢八娘说:“我去薛表叔那里辞行。”
“你…”
“放心吧,我明白应该怎么做。”司马十七郎已经平静下来了。
卢八娘原是有点担心的,司马十七郎有头脑,有能力不假,但他毕竟还是很年轻,有时免不了冲动。但这几个月,这个男人明显又成长了很多。看着他平静的面色,黑沉沉的眼睛,竟将刚刚暴怒的情绪完全掩了下来。
于是她公正地说:“薛表叔还算好的了,如果他想把首饰都黑下来,我们也没有办法,他毕竟还是拿出一万石粮食换了最值钱的几样,再加上做为嫁妆的五千石,也有一万五千石,肉痛一点是难免的。”
首饰这种东西值多少钱其实很难说,有时它可以值成千上万钱,有时它可能连一块馒头都换不来,简而言知,它的价格取决于供需情况。来楚州前,卢八娘心里的最理想值就是三万石粮,她也预想过比这还要少。
没想到一系列营销策略非常成功,楚州上层社会的女人非常追捧,她确实已经完成了计划。在一个经济不发达的乱世用一堆无用的金银珠宝换了几万石粮食,卢八娘一直觉得占了很多的便宜,在这种活动中,薛家虽然没有帮忙,但毕竟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平台。
至于薛家通过商户压价的行为,卢八娘倒是比司马十七郎理解。她本人就是一个不相信什么大义的人,虽然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了北伐肯牺牲一切的王妃,但她明白自己不是,也就不想苛求别人。
“我懂,”司马十七郎用只有在他对面的卢八娘能听到的声音说:“除了你,谁又能对我完全一心一意呢。”
说完人已经走了出去,再回来时,他简略地对卢八娘说了几句刚刚辞行的情形,不外是他感谢了薛表叔的热情招待和把女儿嫁给他,薛表叔自然要客气一番,又留司马十七郎多住些日子,见他坚持要走,便勉励他几句,最后又送了些程仪。
卢八娘看了看程仪的单子:一百石上好的粳米、牛羊各十头、铠甲十副、战马十匹。简单地算了一下,比起司马十七郎的礼品,价格低了些,但是好在很实用,他们正需要实用的东西。
这边,司马十七郎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跟随他回营的亲兵和被他成功感召约定去淮北的几个楚州青年都已经在外面等侯,于是他最后叮嘱卢八娘,“王妃做事我自是放心,只是你记得我不是喜欢薛家哪个表妹,只是觉得也薛表叔关系更进一步对我们在淮北有利。所以尽量挑一个嫁妆多,身份高,表叔和表婶重视的表妹做侧妃。”
“你放心吧。”卢八娘看起来也是心止如水,她已经丢过一次脸,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
司马十七郎走后,宁姑姑走了进来,递给卢八娘一杯茶,“男人哪里是能靠得住的?女人还是要靠儿子。就比如我先前经过的事,王妃也知道的。”
宁姑姑是小户人家的女儿,但从小才貌出众,被当地一家富户的儿子一眼看中,求了家里聘回去,爱若珍宝。只是成亲了几年,宁姑姑并无所出,情谊也慢慢淡了下来,婆婆苛待,富家子移情别恋,最后竟一定要休妻。宁姑姑家中没有多少势力,最后答应了和离。可出了夫家后,日子更不好过,又因为她不曾生育,也没有再嫁,后来碰巧遇到了卢八娘,成了她手下的姑姑。
宁姑姑比任何人都看出了卢八娘的痛苦,她也曾一一经历过的,所以她温声地劝道:“先前绿袖没生儿子的时候,池校尉要出去玩,我便劝她把娇娘买了回来侍候,反正她也生不出孩子。后来绿袖有了儿子,才不管他去哪里呢,只要钱都交上来,她和儿子女儿们穿金戴银,吃香喝辣,使奴唤婢的就行。”
“男人就是这样,在外面玩得够了,总还是要回家的,就算池梁再没心,也是疼自己的两个孩子疼得什么似的。”宁姑姑说出了她的结论,“女人最重要的是儿子,王妃已经有了儿子,抓紧再生一个,薛侧妃就是进门,也未必能生出儿子来,就是生了,能不能养大也难说。”
宁姑姑有时候比卢八娘还没底线,她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卢八娘做为主母,完全可以想出办法弄死侧室生的儿子。然后她又继续建议卢八娘,“王妃只看绿袖,拢络好公公,教好儿子,家里人都一心向着她,底气十足。但我还是告诉她要给男人面子的,你看她从不与池校尉高声说话,有什么不愿意的,也会婉转地劝。王妃还是忍下一口气,把世子带大才好。”
“我过去比绿袖做得还好呢,”卢八娘心里想着,也明白今天自己如此失常就是因为动了真感情,“宁姑姑,我都懂的,你去吧。”
所有的道理卢八娘都懂,甚至她也气自己怎么会同世上最常见的蠢女人一样,为了感情能失去理智。她一直都是知道,感情只是人生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为一部分影响全部大错特错,她要做能控制住自己的人。
但她的心里还是非常地痛,这种痛在白日忙碌时并不显眼,但到了夜深人静时,就是如万蚁噬身一般,折磨着卢八娘,可她还是熬了过来。
以前的她曾想过离开司马十七郎时恐怕就如戒毒一般,现在看来骨子里是个现代女人的她离开男人并没有比戒毒难。因为前世的她曾有严重的药物依赖症,到死前也没有戒掉。现在司马十七郎离开了,她决不至于寻死觅活,完全能继续活下去。
她的旭儿也给了她无尽的支持,甚至旭儿本身就是她的良药,只要看到旭儿的那张笑脸,一切疯狂的想法马上就会消散,心中反而升起了无限的柔情。
于是卢八娘坚强地挺了过去,她要认真帮司马十七郎选侧妃,做为淮北军后勤负责人,借此多弄些粮食物资回去,建好淮北。
司马十七郎想挑什么样的侧妃,没有比卢八娘再懂的了。他从心里希望嫁过来的表妹最好符合以下三条:一、能有好一点的出身,二、带着更多的嫁妆,三、能与卢八娘妻妾和睦。
以上的三条要求,最后一条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卢八娘不会与任何一个给司马十七郎做妾的女人和睦相处,所以她便直接略了过去。剩下的两条中,卢八娘也只会倾向第二条,嫁妆多少是她唯一的标准,而出身则是越差越好。
多弄点粮回来是必然的,但她更想恶心恶心司马十七郎。司马十七郎最看重人的出身,他成名后有一次赴宴酒醉时把一个死缠着他的姬人踢飞了,虽然各种说法都有,但卢八娘知道他是想到了他的生母,那个出身低贱的女人给他烙下了永不能磨灭的印痕。
于是打听薛家的表妹的情况就成了首要之务。董夫人看起来柔和,但其实管家极严,卢八娘住在薛府,虽然与董夫人所出的两个女儿和她亲生的三个儿子的儿媳有很多来往,但并没有见过几次薛家的庶女,于是她在董夫人的陪伴下见了正当妙龄的三个女孩。
在世家养大的女孩,个个白白净净的,再用心打扮一下,没有丑的,卢八娘也不大在意她们的容貌,就是美若天仙又能怎么样,美貌从来都不是无敌的。至于言谈举止,她也没多用心去看,甚至只出于应付同她们说了几句话,表面的东西她从来都不在意。
董夫人很热情客气,她对这些庶女差不多一视同仁,把她们娇养长大为家族换取利益才是她的目的,所以无论卢八娘挑了哪一个,她都无所谓,她真心关切的是想为自己的嫡长孙娶一个卢氏女。
第六十四章 出私心卢八娘选丑怜幺女董夫人许粮〔一〕
董夫人想与卢氏联姻的意思早在前几天就露出了口风,在卢八娘看来这事倒没有什么不行的,她有一个年纪与薛家长孙差不多的庶妹还没有定下亲事,卢家另外几房也有几个的适龄女孩。
至于卢家未必愿意把女儿嫁到这么偏僻的楚州来,卢八娘觉得也不是什么问题,她只要发话保媒,卢家是一定会同意,但这场联姻是不是对自己有用,才是卢八娘要仔细考虑的。
原本薛家世代在楚州,也算得上实力派的,嫁过来的卢氏女作为长房嫡孙媳妇,结果自然不会差,从这个角度看,这门亲值得结。但在楚州这些日子卢八娘看透了薛刺史的无能和短视,总觉得像他这样一个笨蛋不可能长期保住楚州。
在楚州境内,已经有几家崛起,虽然实力比不得老牌的薛家,但是行事能力却远远超过薛家,以卢八娘的眼光看起来,她觉得后来者未必不能居上。
特别是陈家的家主陈春煊,年轻有为,手下有几千的矿工,又在京城寻到了靠山,怎么看怎么也不是个居于薛表叔之下的人物。司马十七郎在背后也同卢八娘说起过他,并想把他招至麾下,只是未能成功。
若是陈春煊向自己要求联姻,卢八娘肯定不会犹豫就把自己的庶妹嫁过来,但薛家么,她决定再观察些日子,于是只装没有听懂,与董夫人客气一番先告辞了。
按董夫人的介绍,薛家的几个庶女由大到小排下去,九娘的生母是商户女,十娘和十一娘的生母是良民,但是十一娘生母早亡,由薛表叔的另一个出身良家的无子妾室养大。看样子,不只董夫人对她们平平,就是她们的亲生父亲薛刺史也没有对哪一个特别。至于嫁妆,目前看薛九娘有她的亲舅舅暗中补贴,可能是最多的,但考虑到这位商户的实力,也不会多太多。
这些摆在表面的东西不知有多少是可信的,卢八娘知道,有时姬人生下了孩子会记在良家妾名下,外面的人不并不容易知道。她极谨慎,等待手下人探听到真实的情况,然后才会下最后的决定,为司马十七郎选出自己最满意的侧妃。
想到薛家的下人不会漏出什么口风,卢八娘也没有从这里着手。可打听消息的地方多着呢,来往多的亲戚家自然会知道些□□,薛家经常采买的店铺,可以去弄些情报,还有陈家煊的妹妹陈夫人对自己特别客气,几次询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卢八娘也准备问问她。
见微知著,平时董夫人出门喜欢带着哪一个,家里给女孩们置办的衣物首饰、买的吃食玩意,从这些信息完全就可以分析出谁受宠谁有钱,还有每一个人真正的出身。
没两天不只打听出这三个姑娘的详细情况,还得到一个很隐密的消息,虽然只是一鳞半爪的,但只凭直觉,卢八娘就感到了这里面大有文章。
于是卢八娘去拜见了董夫人,她穿着家常的衣服,怀里抱着旭儿,笑吟吟地与董夫人说了些闲话。这些日子她们相处得还不错,就是知道薛家隐姓埋名压价买下自己的首饰,卢八娘也从没在表面上带出一点来,反倒几次感谢董夫人,毕竟是她帮忙引见了楚州的女眷们。
董夫人原本就对身为淮北王妃的卢氏女很亲近,首饰的事她其实有些内疚,但薛刺史非要坚持她也无奈,好在淮北王妃一点也不知情。唯一不好之处就是那几样首饰她不能现在拿出来用,总要等一些时候再推说从别处买来的。
两个女人各自都有着小心思,但在一起说得还很开心,旭儿也不停地在卢八娘怀里动着,董夫人早就发现淮北王妃对儿子极为爱护,时常亲自抱在怀里哄着,但也能理解,王妃成亲六年才生这么一个,自然宝贝得紧。不过这么大的小娃娃确实有趣,便与卢八娘一起逗着他玩,说着儿女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