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拿捏了捏姚岸冷冰冰的小手,说道:“慧园美这家公司,对许多药物和食品提供一些技术上面的支持,如果有人在里面任职多年,一定不会缺乏人脉,也一定能够撇去感冒药这个最后面的环节,往上挖,获得真正的麻黄素!”
姚岸怔了怔,“你是什么意思?”
蒋拿勾唇:“我以前只知道沈纶曾经在慧园美工作过,后来我才知道,五年前,他曾经代表慧园美和梁盛华有过接触,他在找徐英,徐英也是慧园美的员工,他找徐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蒋拿提起姚岸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低声道,“我一直在等着沈纶的动作,按理应该在今年年初,可是年初之后,他一点儿声息都没有,最后的一批冰毒在九月的时候通过茶叶运了出去,我现在要查的,是他的上家,还有最新的下家!”

 


☆、64征夺战


姚岸震惊垂眸,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说,徐老师为沈纶提供麻黄素?”
蒋拿摇摇头:“我只是猜测而已,并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这一点,但沈纶确实在找她!”
蒋拿摸出徐英的那部手机,继续说:“那个广州号码你应该也试过了,已经变成了空号,怎么会这么巧,我们大家都在广州,她就接到了广州的电话?”
姚岸蹙了蹙眉,犹疑道:“徐老师知道我在广州,之前对方已经利用我想找到徐老师,这次会不会也可能是对方利用我在广州的这一点,特意用广州的号码打给徐老师,徐老师以为是我找她,所以才会接电话,接完一个电话后,对方还在打来,徐老师没有再接,而是直接问了我。”
蒋拿点点头,“问你的时候她就出事了!”
姚岸突然想到了什么,夺过手机翻看通话记录,广州号码的通话时间和徐英打电话给她的时间,中间相差了足有一个小时,她又立刻拿起自己的手机,却又突然茫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半响她才对蒋拿说:“中间相差一个小时,会不会有什么手机追踪的功能,对方直接就追踪过去,对徐老师不利?”顿了顿,她又说,“徐老师之前打过电话给我,号码我立刻删除了,别人怎么知道徐老师的电话?还是有什么软件,可以恢复通话记录,或者像你之前那样,给我的手机植入了窃听软件?可是没道理,我不可能一点儿都没察觉。”
蒋拿听她提及窃听软件,微微尴尬,又蹙眉说:“我们一点儿一点儿来,慢慢分析,你别急!”
姚岸现在思绪混乱,又急又燥,蒋拿替她梳理:“定位追踪和手机窃听,没有这么容易进行,这不是拍电视剧拍电影,我们假设对方并不是依靠这两点,那么剩下的可能就是,第一,徐英早就已经被他们发现了,第二,他们是通过你才发现徐英的。我们不能推敲第一点,但现在能推敲第二点。”蒋拿将姚岸的手机拿到面前,说道,“这部手机曾经到过沈纶的手里,而且是在你接到徐英的第一个电话之后。”
姚岸一愣,又听蒋拿说:“恢复通话记录,也许有技术可以做到,但前提是必须拿到你的手机,我不认为这么点儿时间就能搞定这个,或者我们试试看另一个方法。”
蒋拿突然起身,走到书桌的电脑旁,打开电脑说:“网上可以查看语音详单,你知不知道?”
姚岸不解,蒋拿见到她的表情,立刻明白过来,他解释说:“网上营业厅可以查五个月内的语音详单,需要你的手机服务密码,之后还要其他的密码,你有服务密码吗?”
姚岸摇摇头:“我从来没用过这个。”
蒋拿停下动作,想了想,他拿过姚岸的手机,拨通客服电话,询问此号码最近是否修改过服务密码,客服回答:“有重置过密码,具体的密码我这里看不到。”随即客服又道出重置密码的日期,蒋拿挂断电话,不言不语的看向姚岸。
姚岸心绪紊乱,僵挺着脊背不敢置信:“沈纶就是这样得到徐老师的手机号的?”
蒋拿“嗯”了一声,眉头紧蹙,指尖不自觉的轻敲木桌,他不解道:“这么轻而易举就能被发现的问题,沈纶为什么会这么做?”
姚岸琢磨不透,她担忧道:“所以徐老师是不是有危险?”
蒋拿勾了勾唇:“假如徐英对沈纶这么有利用价值,她怎么会有危险?”
姚岸闻言,稍稍舒了口气,却又听蒋拿说:“但徐英究竟是不是被沈纶带走了,这还是个问题!”
如今他们无计可施,广州的电视台竞相报道这一新闻,徐英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消息传到南江的时候,已是周日下午,姚岸从派出所离开,无精打采的坐在机场候机,蒋拿买了一些食物让她填填肚子,姚岸摇头拒绝,对电话那头说:“你们怎么知道的?”
同学说道:“微博里看到的,后来我们找了新闻,真的是徐老师?”
姚岸有气无力:“是她。”
同学难以置信,急急的询问详情,姚岸将山上的情景描述了一番,同学说道:“这样,我号召几个同学,大家一起来广州找找看!”
姚岸敷衍了几句挂断电话,忍不住噙泪,“不能让警察去盘问沈纶吗?”
蒋拿搂了搂她的肩膀,低声道:“不能,你忍一忍好不好?”
姚岸捂着脸,泪水掩在黑暗中,她哑声道:“徐老师就是我的亲人,你明不明白?如果不是我上当了,不是我拼命的去找徐老师,徐老师就不会联络我,也不会因为到广州来看我就出了事,她现在一定是好好的!”
蒋拿叹了口气:“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有一点你也一定要想通,徐英如果在沈纶手里,反而不会有危险!”
姚岸难受低泣,心慌意乱,脑中是黑帮电影里头杀人灭口的桥段,或者抛尸大海,或者横尸街头,再或者动用私刑遍体鳞伤,徐英已经上了年纪,哪里能经得起这种折磨。
回到南江后,两人乘车返回中隽镇,姚岸贴窗不语,急速划过的路边风景像是化在宣纸上的颜料,分辨不清原本的形状,色彩再艳丽,也只是一团模糊的云烟,转眼便过。
蒋拿将她送至路口,低声问道:“住我那儿去?你现在这副样子,别让你家里人担心。”
姚岸恹恹道:“我妈打过好几个电话给我了,你放心,我没事儿!”
蒋拿目送她离开,这才匆匆返回李山。
姚燕瑾正趴在床上看电视,见到姚岸拎着行李开门进屋,她立刻甩开遥控板,冲到姚岸面前:“你怎么今天才回来,妈妈去菜场买菜了!”
姚岸笑了笑,翻出礼物递给姚燕瑾,姚燕瑾喜笑颜开,欢呼了两声立刻找出一面镜子,首饰小巧精致,另外的小玩意儿也极其合她的心意。
片刻后姚母从菜场回来,心疼的看向姚岸,直说她瘦了许多,姚岸打起精神帮姚母择菜煮饭,不一会儿饭菜便出了锅,姚燕瑾翻出折叠桌椅,支在里间的卧室,三人边吃边聊,说说笑笑,姚岸对广州的事情只字不提。
那头蒋拿赶回货运公司,弟兄们替他备下一桌酒菜,蒋拿让他们先吃,径自往楼上的办公室跑去,李强跟上来,递去账簿交代了近日的几笔生意,蒋拿说道:“月底留下两辆大货,跑长途去泸川!”
李强一愣:“泸川?送什么?”
蒋拿勾唇:“饮料,品汁东楼那边的!”
李强领命离开,蒋拿靠躺下来,疲惫的拧了拧眉心,又打开电脑查看资料,慢慢梳理这段日子获得的信息。
窗外月明星稀,山头上隐隐约约泛出了几抹深红,夜色下红绿交织,又涂抹着一层幽黑,车流不息的李山镇时静时闹。
姚母向姚岸说了一些纵火案的进展,“那个人倒是答应了赔偿数目,好几十万呢,弄堂里的房子可以修一下,我和你爸商量过了,那房子修一修还是能住的。”
姚岸点点头:“那我们就修一下。”
两人聊了一会儿,姚岸便回到了小房间。姚燕瑾已经睡下,弹簧床在地上一放,过道只余两腿的大小,姚岸需要侧身横走。躺到床上,她只占了半身位置,没法仰躺下来,姚岸稍稍挪了挪,弹簧床立刻吱呀吱呀的叫唤,姚燕瑾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声,身子翻了一下,又将姚岸逼退了几分,姚岸赶紧撑臂抵墙,垂眸就看到了狭窄的过道,她皱了皱眉,将自己缩成一团,将就得合了眼。
第二天起床,姚岸腰酸背痛,脖子有些落枕,扭动许久才稍稍恢复。打开小房间的门,便见大床上的姚父和姚母贴在一道,毯子被掀开了一半,姚父睡姿不雅,呼噜打得震天响。
姚岸别扭的收回视线,轻手轻脚走去小厨房,架上锅子煮粥,又折回屋里,往洗手间走去。她已尽量不发出声音,可姚母这段日子精神紧张,稍有动静便立刻惊醒,见到姚岸在刷牙洗脸,她才松了口气,却再也睡不着了,干脆起身帮姚岸做早饭。
姚岸收拾了一下,赶到品汁时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时间尚早,她瘫坐在椅子上,浑浑沌沌的不知该做些什么。
广州警方仍在跟进徐英失踪的案子,但姚岸不清楚他们能坚持多久,待同事全都出现了,她才敛回思绪,投入忙碌的工作中。
中午姚母打来电话,说正在医院看望许周为,又小声道:“哎,我跟你说,刚才我经过楼下,可热闹了,小许的那个领导,就是那个拿哥,把一个姑娘的肚子弄大了,满医院的大吵大闹呢,我说这种混混就是没人性,人家姑娘年纪轻轻,长得还挺漂亮,就这么被他糟蹋了!”
姚岸一怔,“妈,你说什么?”
姚母说道:“哎,算了,我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你赶紧上班!”
电话那头变成了忙音,姚岸愣愣的举着手机,迟迟无法回神。

 


☆、65征夺战

蒋拿将手机扔还许周为,面上有了些许笑意,许周为好奇:“嫂子说了什么?”
蒋拿瞥他一眼:“没说什么,这丫头吃醋了!”说罢,他忍不住又笑了笑。
几个民警远远走来,看热闹的人连忙让路,晓琳立时有了底气,冲他们喊:“警察来了,你们一个也别想跑,弄大了我的肚子就想跑,我非让你们坐牢!”
蒋拿不屑嗤笑,交代了手下一声,便自顾自离开了。
却不想他这一走,晓琳又开始吵闹,这次她只说肚里的孩子是蒋拿的,非让民警将蒋拿抓来。
小刘已在暴怒边缘,奈何民警在旁,他无法动手,晓琳一家人也有恃无恐,中隽医院的住院部再无安宁。
吵闹了整整一下午,民警也不耐烦起来,索性将小刘和晓琳父亲抓去派出所,又让许周为通知蒋拿,让他也去一趟,许周为笑嘻嘻的应和下来,转眼却跑回病房补眠,全然不将民警放在眼里,晓琳气得跳脚,咬牙切齿:“我一定要让他坐牢!”
晓琳母亲已经焉了气儿,害怕道:“算了算了,你爸都被抓进去了!”
“我可是被他们打到住院的!”晓琳泪流不止,她怎样都咽不下去这口气,如今肚子里有保障,她也不怕再挨打,况且还有人护着,晓琳抹了把脸,恨恨道,“我一定要让他们坐牢!”她安抚母亲说,“别担心,我收了人家钱,人家答应过不会让我们有事儿的!”说罢,她立刻去洗手间冲了把脸,匆匆出门去找蒋拿。
姚岸在研发室里忙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到点下班,她扭了扭落枕的脖子,不紧不慢出了门。
走出主楼,便见蒋拿的吉普车远远的停在大门口,姚岸叹了一口气,慢吞吞的往吉普车走去。
行了几步,铁门外突然冲进一人,直直的往吉普车跑去,边跑边喊:“蒋拿,你下车,你打了人还想逃?你跟我去派出所!”
三三两两的工人骑车过来,见状后诧异喊道:“晓琳,你怎么来了?”
晓琳见到熟人,立刻垮了脸,眼泪簌簌:“你们帮帮我,他把我肚子搞大了,拍拍屁股就跑了,我怎么办!”
众人惊愕不已,立刻凑了过去,姚岸蹙了蹙眉,止步不前。
晓琳眼尖,嚎了几声见到姚岸,她立刻戛断哭喊,指向姚岸喊:“姚岸,你也见到了,拿哥把我肚子搞大了,我求求你把拿哥让给我吧,别让孩子没有爸爸!”
大伙儿闻言,立时将视线投向姚岸,震惊问道:“什么?小姚和拿哥好上了?”
姚岸愣了愣,不可思议的盯向痛哭哽咽的晓琳。
蒋拿本就怒极,他不想在这里生事,免得让姚岸撞见,谁想晓琳这般不识趣,一触便将火药点燃,蒋拿转过头,隔着后车窗见到姚岸涨红着脸往这里走来,他赫然暴怒,狠狠推门下车,握着拳头目眦欲裂,“你他妈的——”重拳随即挥下,谁想横里突然插来两只手,牢牢的抱住了他的胳膊。
姚岸狠狠瞪了他一眼,又看向尖叫连连的晓琳,蹙眉喊:“我把他让你给你——”
这一声效果显着,疯癫状的晓琳立刻收了声,周围的工人也都安静下来,齐齐看向姚岸,姚岸笑了笑,接着刚才的话:“如果你的孩子真的是蒋拿的,我把他让给你!”
姚岸松开蒋拿的胳膊,朝晓琳走近两步,蒋拿下意识的拽住她,姚岸用力甩开,笑看晓琳:“男人而已,我无所谓,没有什么事情比自己重要,比自己的身体重要,你不在乎自己,也要在乎肚子里的孩子,宝宝几个月了?”
晓琳冷哼道:“两个月了!”
姚岸点点头:“原来两个月了,你那个时候还没跟你老公离婚吧,好像两个月前你和你老公还为了小刘的事情在这里吵过一架,原来你同一时间跟三个男人发生关系?”
周围的人立刻被姚岸的话勾回了记忆,一时窃窃私语,怀疑的看了看晓琳,又看向面色铁青的蒋拿。
晓琳涨红着脸道:“你管我跟几个男人睡,这孩子就是蒋拿的,我清楚!”
姚岸笑了笑,“好,你在医院这样说,在这里也这样说,大家都听见了,你把孩子生下来吧,到时候可以做亲子鉴定,对了,你知不知道诽谤罪?”
晓琳一愣,姚岸自顾自说:“捏造虚构的事实,并且到处散播,对被害人造成严重困扰,名誉受损,可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这是刑法规定的,不是我瞎说的,我的高中同学刚通过司法考试,在南江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实习,蒋拿如果不肯负责,我可以让她帮你,当然,假如这是你虚构的事实,那么蒋拿也随时可以向你提起诉讼,你必须承担刑事责任!”
姚岸说得头头是道,晓琳被她唬蒙了,梗着脖子说:“你想吓我?大学生了不起啊,要告就去告,我就不信这青天白日的就没王法了,我的肚子在这里,我还能胡说?要不你马上剖开我的肚子,马上去做什么亲子鉴定!”
姚岸耸耸肩:“你误会了,我只是说事实,再说了,你们的事情和我无关。”说着,她蹙眉看向晓琳的肚子,一脸不忍,“大家都是女人,我是真心实意为你好,没必要最后弄得坐牢,你至少先把孩子生下来,确定了这孩子是你前夫的,还是小刘的,或者是蒋拿的,你再跟别人说也不迟,否则你这样到处乱说,对自己对别人都有影响!”
大伙儿更偏向姚岸的说辞,一边不齿晓琳的作为,一边又笑着劝她先回去,还有人害怕蒋拿的势力,好心对她耳语:“你跟这种杀人放火的人吵什么,别自己吃亏了!”
晓琳闹了一天,早已精疲力尽,此刻脑中徘徊着姚岸的话语,她一时忐忑不安,又想她背后有人无需害怕,矛盾牢牢纠缠,她又开始啼哭,只是这回声音小了许多,抱怨老天不公自己命苦,堵在大门口的人群渐渐散开。
姚岸径自往外走去,蒋拿立刻坐上吉普车,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慢慢前行。
走了一段路,他见姚岸仍不理会自己,只好按了按喇叭,探出车窗喊:“姚姚,上车!”
姚岸视若无睹,不紧不慢的走在夕阳下,蒋拿解释道:“我保证我清清白白,回头我找人解决她!”
姚岸停下脚步,冷冷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蒋拿赶紧下车,“什么叫无事生非你不知道?”
姚岸推开他,绕向副驾驶,蒋拿松了口气,秋风习习的傍晚竟汗流浃背。
蒋拿绕小路往李山驶去,这个时点有交警拦路,他避开关卡后才将中午的事情一一解释清楚,顺便将晓琳之前勾引他的事情也交代了一番,姚岸暗自哼了哼,又蹙眉说:“早就说了你们不该打人,如果不是你们打了她,现在也不会闹出这样的事儿,不过小刘不打算负责了?”
蒋拿嗤笑:“就像你说的,这孩子兴许是她前夫的,别管她,我迟早把她收拾了,今儿可真让老子在医院出名了!”
姚岸说道:“算了,她也闹不出什么大事儿,息事宁人吧。”
蒋拿专心盯着前方路况,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回到货运公司,蒋拿拉着姚岸随意吃了点儿火锅,姚岸说道:“我同学跟我联系说他们明天就去广州找人,问我要不要去。”
蒋拿摇摇头:“不用去,你知道不会在山上,也不会在湖里。”
姚岸犹豫道:“假如她……”她静下来时便开始胡思乱想,徐英意外遇害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蒋拿捞起一勺菜放进姚岸碗里,看向她道:“我打赌她没有死在那儿!”蒋拿戳了戳她的碗,让她赶紧吃,又说,“别把警察都当吃白饭的,或者我待会儿给你做做数据分析,从那个坡度滚下来,穿过重重屏障,掉到山溪,再从山溪顺水流下后山的那片湖,几率有多大,这点儿基础上,再算算那么大点儿的地方找不到一具尸体的可能性又有多大!”
姚岸闻言,立时黑了脸,蒋拿笑了笑:“要不就是活人,要不就是尸体,你还想我怎么说?”说着,他吃了一口菜,又垂眸低语,“也有办法测试是不是沈纶把她带走了!”
姚岸一愣,急急问道:“什么办法?”
蒋拿摇摇头:“再让我想想!”
他见姚岸面色不豫,又安慰了几句,饭后他将餐桌收拾干净,拉着姚岸去屋外散步,姚岸情绪萎靡,提不起劲儿,被蒋拿拖行一路,招来兄弟们的侧目,姚岸只好随蒋拿走出铁闸。
李山中路的空气里总掺着汽油味儿,路边灰尘肆意,车来车往,卷起不少的碎石子儿。蒋拿紧紧牵着姚岸的手,带着她往前走,紧邻马路的小楼门口有人喝酒打牌,有人谈天说地,还有小孩儿三三两两的追逐打闹,沿路只有几幢楼房,却也并不冷清,时不时得便能听到一声大笑。
洗车修车的小楼前积了一滩泥水,姚岸不慎踩了一脚,黑泥立刻蹭进了凉鞋里头,脚底黏腻湿漉。
她垂头甩了甩脚,泥水已溅上了脚背和脚踝,车行老板站在屋外乘凉,蒋拿冲他喊:“过来把路收拾干净,这么湿怎么回事儿!”
车行老板忙不迭的喊人取来拖把,姚岸扯了扯他,继续朝前走。
蒋拿突然拽住她,说道:“把鞋子脱了!”
姚岸一愣,蒋拿蹲下来,将她的凉鞋脱去,又让姚岸拎着鞋子,姚岸单脚站立,晃晃悠悠,蒋拿捧起她的脚,往自个儿的裤子上蹭了蹭,湿漉漉的泥水立刻沾上了他的长裤,斑斑点点几抹泥污,与灰扑扑的皮鞋倒也般配,如此不懂得体面的高大男人,动作却小心翼翼,粗粝的掌心上是姚岸干净如初的脚。
姚岸心头微颤,尚未反应过来,蒋拿又转身弯腰,箍住她的大腿,将她抛上了背,姚岸低叫一声,赶紧扶住他的肩膀。
蒋拿转头往她的嘴角亲了一口,低低道:“你这二十年都不吃饭?怎么没点儿分量!”
姚岸抿了抿唇,面染红霞,她埋进蒋拿的颈间,闷声道:“快点儿回去!”
蒋拿低低一笑,慢悠悠的往夕阳的方向踱去,两人的影子交叠在身后,谁也看不见谁,余晖镀金,将李山中路笼在温温的光晕中。

 


☆、66征夺战

回到货运公司,姚岸尚有些面红耳赤,两人在沙发里窝了一阵,姚岸脖子酸痛,捂着脖颈扭动几下,蒋拿替她捏了捏,低声问道:“你昨儿晚上怎么睡的?”
姚岸舒服的合了眼,“跟我姐姐一起睡,床太小了,幸好也不怕掉下去,另一面直接贴着墙了,我醒来的时候还卡在了那道缝里。”想来便觉得有趣,姚岸忍不住笑了笑。
蒋拿却突然停下动作,灼热的呼吸喷在姚岸的颊侧,姚岸奇怪睁眼:“怎么了?”
蒋拿轻轻嘬了嘬她落枕的部位,“我给你们家找间大点儿的房子吧,里三路全是一室的平房,没法住人。”
姚岸笑道:“等弄堂的房子修好了,我们家就能搬回去了,不用这么折腾。”她见蒋拿蹙眉,又说,“开发区里不是还有宿舍吗,我打算找人事部申请,以后上班也方便。”
蒋拿不动声色的挑挑眉,继续替姚岸揉捏,直到夜幕低垂时他才将姚岸送回中隽,盯着她消失在幽黑的小路尽头,他慢悠悠的驱车返回。
第二天中午,大学同学们准时到达广州,一行人先联络了当地派出所民警,再前往那座山四处搜寻,同学联络姚岸:“目前没有发现什么,我们会继续找的,你也试试看徐老师的手机能不能打通,兴许她一个人回去了,之前不也这样吗,大伙儿满世界都找不到她,也不知道躲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