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圈套竟然划得这么大!
这天魏菁琳正在集团办公,工程项目有问题,股票迟迟不见回升,情况全都不乐观,她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中午的时候收到属下汇报,说魏启元那里有情况。
魏菁琳一直都在默默调查魏启元,她深知放虎归山留后患的道理,因此她一刻都不放松对他的调查,无奈近些时日只有他的一些绯闻传来,比如跟小明星分手,比如追求魏宗韬的女友。
思及此,魏菁琳一阵冷笑,她始终记得余祎那副故作清纯的模样,刁钻刻薄,仗着年轻有资本就目中无人,她倒希望那三人能有桃|色纠纷,她可坐山观虎斗。
她听完消息,一阵沉默后才说:“就只查到他暗中转过一笔钱?对方是什么身份有没有查到?”
属下说:“这是国外账户,查起来有点困难,我已经派人抓紧时间。”
魏菁琳蹙了蹙眉,一直到傍晚抵达香港,她的眉头还是拧着,直到进入病房,见到面色铁青的父亲,还有站在那里沉默不语的曾叔,她才在愣怔过后笑道:“爸爸,曾叔,这是怎么了?”她走到魏老先生床畔,说道,“医生说你下个月就能出院了,谁惹你老人家不开心?”
魏老先生合了合眼,往枕头上靠了靠,说道:“把你二哥、阿宗,都叫过来!”
魏菁琳一愣,立刻照办。
天黑之后,众人齐聚病房。
魏启元、魏菁琳还有魏宗韬一字排开站在床头,魏老先生像是在审视,一个一个打量过去,眼神意味不明,却有淡淡的心痛和悔恨流露,过了许久,他才哑声开口:“启元,我四十岁才有你,当年对你太过溺爱,你爷爷在世时还说我会把你宠坏,你小时候在我面前十分乖巧,对你大妈却总是不敬,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我从来都不说,菁琳说我偏心,我确实太偏心,无论你做什么我都说好,就是因为这样,才导致现在的结果。”
他倏地怒视魏启元,声音里刀刻般的严厉:“魏启元,你当年毕业典礼时百般借口,谁都没让去,结果瞒天过海二十年!你自己创业,从不听人意见,武断行事,第一次做项目就亏本,我替你填补漏洞,成就你自己的公司,要不是我为你铺路,你现在哪里还有这份光鲜,什么杰出青年,统统没有你的份!”
“没错,你虽然年轻气盛,但你有能力,你比你大哥强太多,我依旧宠你,任由你胡闹,现在你想要集团,我已经给了你,可是你太贪心,不顾手足之情,从一开始就打算把你妹妹赶出集团,后来又千方百计要害你的亲侄子,你冲他开枪,我不让他们说任何闲话,你在股东大会上给阿宗难堪,我也想要替你找借口,可事实证明,你已经无可救药!”
魏启元心里咯噔一下,直觉不好,对面的魏老先生说话太多,有些气喘,挥开想要上前扶他的魏菁琳,瞥了一眼一直立在旁边的曾叔。
曾叔终于开口,从桌上的公务袋里抽出几张纸递给魏启元,说道:“股东大会结束以后,老爷就已经派我开始调查,这几天小姐一直忙公事,外请私家侦探调查二少爷。”
魏菁琳闻言,面色倏变,立刻就想要解释,曾叔抬了一下手:“小姐等我说完。”他继续,“宗少爷这些天一直在熟悉集团公务,与二小姐往来甚密,其他并无异常。”
此时魏启元面色泛白,低头看着手中的纸张,不待曾叔开口,他咬牙道:“爸爸,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把网络上沟通的短信拿给你看,对方是知情者,就是他当初爆料阿宗是新加坡人!”
魏老先生阖着眼没有理他,曾叔见状后继续:“二少爷在三天前与人有过一笔资金交易,对方名叫张聪,是一家华人餐馆老板,开户银行在国外,而我查到,他在餐馆观前,曾在新加坡生活过十多年,与新加坡当地的黑社会帮派往来慎密,这个帮派,正是二少爷先前所指证宗少爷的,替人洗黑钱的帮派!”
魏启元指证魏宗韬替此帮派洗黑钱,结果却被人查出他与此帮派有关联,魏启元镇定道:“爸爸,上次我入了魏宗韬的圈套,这一次也一样,我可以把论坛上的短信给你看!”
魏老先生睁开眼,似乎及其疲惫:“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在网络上说阿宗是新加坡人的那人,收下你的钱,为你提供更多消息?可是菁琳已经查出,这些都不是事实,新加坡确实有一个‘魏宗韬’,但他不是我的孙子,而你还要强词夺理?”
他叹了一口气:“我不是不懂电脑,电脑账户都可以被人盗用,你连学历都可以造假二十年,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找的这些借口已经全都说不通,我还会找人再去详细调查,但是你做好准备,等我出院就重新召开股东大会,你还有时间自动请辞!”
魏老先生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在场众人无人再敢言语。
返回安市时已过了十点钟,空气有些闷,好像要下雨,魏宗韬闭目养神,嘴角一直含笑,过了一会儿阿赞才开口:“魏总,论坛账户还需要做手脚吗?”
“不需要,以后再说。”顿了顿,他睁开眼,看了一眼阿赞,说道,“你和阿庄,为什么讨厌余祎?”
阿赞垂下头没敢吭声,魏启元又道:“说吧,我想知道。”
阿赞这才开口:“余小姐来历不明,利用阿成,还发帖子差点让事情败露。”
魏宗韬道:“因为她那时讨厌我,自然要使坏。”他笑了笑,“你知道,我原本就打算让你找张聪,利用这个帖子最后再给魏启元一击,把这个帖子也完完全全嫁祸给他,不过余祎已经替我完成,虽然还有一点瑕疵,没有完全合我心意,但已经很难得。”
已经快要到达别墅,车中能看见二楼灯光,魏宗韬悠悠道:“这样的女人,恐怕再也找不到,对她恭敬些,我要带她回新加坡!”


☆、第33章

魏宗韬的这句话,无疑叫人震惊,等他下了车,阿赞才问泉叔:“魏总说的是真的?”
泉叔答非所问:“我明天还要再去订张机票。”
楼上卧室亮着灯,余祎还没有睡,盘腿坐在床上看笔记本电脑。
见到魏宗韬回来,她就随口说了一句:“回来啦……”心不在焉,不知电脑里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她继续划鼠标,下一秒便觉腰身一紧,被人强行抱了起来,笔记本电脑也跌了下去,余祎“哎哎”叫了两声,双脚才在床上站稳。
魏宗韬道:“今天魏老先生把我们都叫去了医院。”
余祎听了这一句便知今天应该有好戏上演,她笑了笑,侧头望向电视机柜上的花瓶,里面新插了一束小雏菊,魏启元很有心,每天都送来不同品种的花卉,每一种花卉的花语都叫人心动,比如今天这束小雏菊,既赞赏余祎的纯洁,又表示隐藏在心中的爱意,真叫人感动。
魏宗韬扣着她的腰,将她往前一搂,忽视余祎的视线,将今天这场好戏简明扼要说了几句,此事余祎亲力亲为,他总要同她分享。
两人一个站在床上,一个站在地上,余祎终于能够俯视魏宗韬,她发现即使是从这个角度看向他,仍旧无法将他轻视,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五官冷硬深刻,有的人与生俱来就有一种让人畏惧的气场,无论他或坐或站,或俯视别人,或被人俯视。
魏宗韬低低道:“把论坛短信拿给别人看,你不就前功尽弃了,胆子这么大?”
余祎道:“网络上的东西有很多借口,谁知道这一切是不是魏叔叔自导自演?再说了——”她一笑,“还有你啊!”
这句话太讨喜,魏宗韬笑了笑,将她一起抱去了洗手间。
第二天,魏宗韬在集团里忙完公事,下午仍旧要前往香港。
赶到医院的时候时间尚早,病房里的饭菜已经冷却,曾叔小声道:“老爷没什么胃口,宗少爷陪陪他吧,我还有事,先去公司。”
魏宗韬点了点头,走到床边看了一眼饭菜,说道:“老先生想吃点什么?”
魏老先生靠在床头,精神看起来比昨日还要差。他的头发灰白稀疏,苍老全都写在脸上,不知还有几年可活。
目光转向魏宗韬,他一脸若有所思,有些话他昨天没有当众说,“听说启元在追求你的朋友。”
魏老先生调查了魏启元这么久,这些事情自然也不难查到,魏宗韬并不惊讶,淡淡的“嗯”了一声。
魏老先生问道:“什么样的朋友?”
魏宗韬没有回答,拿起床头柜边的苹果开始削皮,削了几下就切出了一块三角形的果肉扔进嘴里,尝过味道后才继续削完,把果肉都切到了小碗中,放到了魏老先生的面前。
魏老先生慢吞吞地吃了一口,说道:“如果只是玩玩的,不要让她做出丑事,媒体最会捕风捉影。”他又吃了一口,边嚼边说,“如果不是玩玩的,找时间把她带过来,你的年纪也已经不小了,成家立业,先成家再立业,明白我的意思吗?”
魏宗韬瞥了他一眼,扯了一张纸巾,一边擦手一边走去沙发,从头到尾不置一词,傲慢又无礼,魏老先生却没有任何微词。
余祎没再收到鲜花,卧室里变得单调,她还有点儿不习惯。
这些天她变得无所事事,连商场也不再逛,全因跟班换成了庄友柏,与老实好欺的阿成相差太大,余祎半点兴致也没有。
夜里她再一次提起换人,魏宗韬不为所动,余祎道:“你就不怕阿庄伤心?”
“不怕。”
余祎又道:“那我伤心,我要阿成!”
魏宗韬睨向她:“给我一个理由。”
他又搬出这句话,余祎只好道:“那你给我证件!”
魏宗韬把看了一半的书放下,将余祎扯进怀里,难得哄她:“这几天无聊了?”想了想,他道,“过两天带你去玩。”
余祎突然发现,她与魏宗韬相处时多半是在床上,两人的活动范围仅止于别墅,他们从未一起出门,一起逛街,一起在外吃饭喝茶,余祎从来没有觉得怪异,反而魏宗韬要带她出门玩儿,她才觉得有些别扭。
两天后她坐在车里,拧着眉头看向窗外,车子不知要往哪里开,许久都不见到达目的地。
渐渐地已经远离了市中心,魏宗韬把她拖到怀里说:“我看过你的护照,你飞过很多国家,坐过直升机吗?”
余祎有些诧异,仰头看向他,转眼她的目光再也无法挪开,眼前场地辽阔,飞机跑道望不到尽头,草坪黄绿,树林茂密无际,蔚蓝天空洗涮如新,轰鸣的直升机冲上云霄。
这里是位于安市郊区的飞行俱乐部,场地上停满了标注着各种型号的直升飞机,一架架都由绳索固定在地上,一侧有塔台和大型的维修车间,身穿制服的技师从车间门口走过,远处有一架正在缓缓起飞的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格外响。
此俱乐部的会员全是国内富豪,今天周日,来的人多,时不时就有一架飞机起飞,魏宗韬带着余祎往一架直升飞机走去,余祎东张西望,看到其中一个飞机舱里的驾驶员是女人,正要说话,突然就见面前停着的直升机里已经坐了一人,头戴耳机装备齐全,一副将要起飞的模样,她目瞪口呆:“泉叔?”
泉叔礼貌地朝她笑笑:“余小姐,先生。”
“泉叔有私照。”魏宗韬带着余祎坐进后方的客座,解释道,“私人飞行执照,考取并不困难,理论过关,飞行时间超过四五十个小时,大约半年就能拿到。”
余祎还在看着泉叔,惊奇无法掩饰,魏宗韬捻起她的下巴笑道:“泉叔还会开游艇,你会不会更吃惊?”
余祎微张着嘴,点了点头,傻乎乎的模样让魏宗韬忍俊不禁。魏宗韬忍不住亲了她一下,低声道:“准备好。”
远处塔台已传达命令,数架直升机一齐准备飞行,信号一起,耳边螺旋桨的声音霍然充斥在周围,所有的欢声笑语一概都听不见,掀起的风似能将天上流云吹开。
直升机缓缓起飞,越来越高,余祎看见自己渐渐远离地面,脚下的建筑和飞机都在不断缩小。她不是没有坐过飞机,但此刻所感受到的情景带给她的冲击实在太大,周围被碧蓝色包裹,一切都是这么清晰,攀上浩瀚蓝天,俯瞰脚下蝼蚁,胸腔内溢满了壮志凌云的豪情。
她冲魏宗韬喊:“开门!”
舱门打开,巨大风力让她一时之间无法说话,冷风直往嘴里灌,眼前全是一望无际的山川建筑,余祎喊道:“以前坐飞机,我就想为什么飞机不能像露天观光巴士,这才叫乘风破浪!”
她喊得很大声,字句被狂风送进魏宗韬耳中,这个女人喜欢刺激,喜欢无拘无束,她胆大妄为,狡黠聪慧,从来不愿拘在四方的墙壁中间,此刻她兴奋地忘乎所以,她沉迷在这种肆意张扬的气氛之下,长发被风吹得凌乱,她还在往舱门外靠,似乎还要争取更广阔的自由,下一秒就会眼也不眨的跳下去!
魏宗韬一把捞过她,堵住她的呼喊和笑声,天空下的冲动上升至最高点,狂风在肆意悬飞,魏宗韬压制住她不断挣扎扭动的身子,将她的那片壮志凌云的豪情从胸腔中一点一点吸干,吸到她闷声不止,渐渐无力,他才将这份豪情再一点一点还给她,始终意犹未尽,想将她困于这片蓝天!
从直升机上下来,余祎兴奋地跟在泉叔身边,不停问他如何考取私人飞行执照,魏宗韬含笑走在前面,不一会儿就走进了俱乐部里面,远远便朝一人走去,前方那人见到他,立刻伸出手来与他相握,寒暄道:“没想到小魏先生也喜欢玩儿直升机!”
魏宗韬笑道:“平常爱好不多,直升机算是其中之一,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李总。”
两人往沙发走去,叫了两杯咖啡便开始闲谈。
余祎见魏宗韬有事,索性拉着泉叔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兴奋劲儿还没过去,不停地问长问短,就像那时缠着阿成教她千术的模样。
泉叔道:“我也是十多年前才开始学,先生家中有私人飞机和游艇,这些学起来都不难,先生也会。”
余祎听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干笑两声喝了一口饮料,眼睛瞥向不远处的魏宗韬,想他居然也会开飞机,心头不由有些异样,又听泉叔道:“余小姐如果也想学,可以跟先生说,不过现在报名可能迟了,学这个少说也要几个月,我们……”
他还没说完,那头的魏宗韬和李总已经双双起身,一齐往门口走去,行至近处时,魏宗韬朝这里说:“泉叔,你送祎祎回去,我跟李总有事谈。”
他说完就往外走,一旁的李总回头看了余祎两眼,迟疑道:“这位小姐是小魏先生的……”
魏宗韬不由挑眉,又见李总笑了笑:“小魏先生别见怪,我是看这位小姐有些面熟。”他蹙了蹙眉,“一一……”自言自语,倒也没再多问,以免干涉他人**。
魏宗韬脚步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笑笑,与李总一道走向大门。
晚上回到别墅,时间并未太晚,魏宗韬在健身房里找到余祎,见她满头大汗,笑道:“体力有长进?”
余祎讲话喘气,问他:“怎么这么早回来?”笑了笑,“你今天是顺便带我去玩儿,还是顺便去谈公事?”
魏宗韬也笑,关了机器把余祎拉下来,报了一个银行的名字,说道:“最近一直在谈贷款,他很难约,今天运气不错。”捋了一下余祎的头发,又说,“下次再带你去。”
余祎并不介意魏宗韬顺便带她去玩儿,魏宗韬其人公私分明,他都不介意把余祎带进公事当中,余祎又怎会介意这些细枝末节,只是接下来几天迟迟不见魏宗韬说到做到,余祎听泉叔说过这几天的行程,知道魏宗韬又数次去过俱乐部,偏偏魏宗韬只字不提。
余祎很少会对什么感兴趣,小时候她学油画钢琴,学古筝芭蕾,统统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这一回,她见到神乎其神的赌术忍不住心动,乘上自由翱翔的直升机更是无法抑制住冲动。
她暗示了魏宗韬几次,次次都没有效果,不由气馁,这天她索性直接开口:“我想考私照。”
魏宗韬道:“以后想坐飞机,泉叔会开,你不用考。”
“我要自己开。”余祎直视魏宗韬,“我已经查过考试流程,能够自己搞定,你把我的身份证给我就行。”
她是认真的,真想自己开飞机,魏宗韬不由扬了扬眉,笑道:“身份证就在别墅里,你自己找出来,我就让你去学。”
说完看了一眼时间,拍了拍余祎的脸就走了。
昨天魏老先生已经出院,直接住进香港的别墅里,谢绝了集团高层的探望请求,也给魏启元吃了闭门羹。
魏宗韬在中午抵达别墅,同魏老先生一起用过午餐,下午又和魏老先生一起到达中环总部,临时会议两个小时,最后决定两天后举行股东大会,态势雷厉风行,好像他从未病重入院。
时间紧张,媒体来不及打探详情,连集团内部人员都还没有回过神来,等到重磅炸弹放出,已是第三日上午,数家媒体齐聚位于中环的永新集团大厦,媒体会面区人山人海,魏菁琳在现场回答记者提问,一派轻轻松松的模样,全然没有昨日会议时的紧张。
新闻版面一时被永新集团占据,魏老先生时隔一年,重新执掌永新,其中秘事众说纷纭,但谁也没有可靠消息,魏家人进进出出都被媒体包围,只有魏宗韬的踪迹让人探寻不到,好像无论媒体怎样跟踪他,他都能轻而易举地将尾巴甩开。
这天早晨手机响起时,余祎还在同魏宗韬说:“我已经闷了一周,今天泉叔借给我,我要去俱乐部!”
魏宗韬靠到床头,把余祎搂进怀里,一边亲着她裸|露的肩膀,一边拿过手机,说道:“等我再做一次,看你还能不能走。”
接起电话听了几句,挂断后他突然沉默了一阵,面无表情,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半晌后他才亲了亲余祎的脸,说道:“今天有一场晚会,魏老先生刚刚打来电话,让我带女伴出席。”
余祎一愣,没有吭声。
魏宗韬抬起她的下巴,笑道:“看来你不能去俱乐部了。”

☆、第34章

通知来得太突然,时间非常仓促,余祎只知道魏宗韬今天要参加晚宴,没料到这次他会捎上自己。
余祎并不愿意,说道:“你找别人吧。”
“找谁?”
余祎蹙了蹙眉:“别的女人,你总能找到!”
魏宗韬索性掀了被子,把衣服扔给余祎,让她套上,余祎推来挡去,蜷着身体要去拽被子,结果又被魏宗韬扯到了身边。
魏宗韬没有一句多余的话,直接将衣服往余祎头上套,动作强硬,不一会儿就将衣服套完,架起她的胳肢窝就要大步离开,余祎忙喊:“文胸,文胸!”
魏宗韬走到楼梯口时才反应过来,又折返卧室,把文胸扔给余祎后就抱臂站在一旁,余祎无可奈何,只能乖乖换上。
今次是永新集团四十六周年庆祝酒会,也是魏老先生大病初愈后首次面对公众,其意义不言而喻,届时各界商政人士都会出席,因此宾客们的着装打扮都必须讲究。
魏宗韬把余祎直接带去香港,将她扔给造型师后就坐到了沙发上开始喝咖啡,坐了许久都不见余祎出来,他有些不耐,边上有男士比他等得时间还要久,见状后对他说:“女人化妆打扮最麻烦,我已经等了一个小时多小时,你也是在等女朋友?”
魏宗韬手指摩挲着杯身,双眼低垂望向远处楼梯口,半晌才淡淡的“嗯”了一声。
等他喝完第三杯咖啡,楼梯上终于传来动静,有女孩穿着金色礼服走出来,长发微卷披肩而立,钻石装饰点缀于耳、颈、手指三处,手中拿着一只与金色礼服相称的手包,身材修长,格外高贵美艳,娇声道:“哈尼,怎么样?”
男士从沙发上站起来,迎向她欣喜夸赞:“非常漂亮!”正要细细欣赏,突然听见高跟鞋轻轻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落地匀称,不疾不徐。
他抬头望去,最先看见一道宝石绿的曳地裙摆,丝质轻盈,随着步伐的走动,像是被轻轻托起,又轻轻放下,他的视线随着裙摆一点一点往上挪,丝质的礼服喜欢亲近身体,将对方的腿部线条修饰的格外完美,右腰布料提升设计,状似浅浅地塞在了腰间,褶皱线条变得自然而然,腰肢格外纤细,一路往上,单肩设计,露出右侧性感的锁骨和肩膀,脖颈修长,长发微卷,两侧束发至背后,精致小巧的脸盘清晰呈现,嘴角微微上扬,鼻梁秀挺,剪水双瞳上的睫毛长而密,浑身上下没有任何装饰,优雅又柔美,似画中人。
男士屏住呼吸,直到一旁有人大步走过,他才回过神来。
魏宗韬走到楼梯口,递出右手仰视余祎,直到余祎将小手轻轻置于他的手掌,他才含笑道:“突然很想把你关起来。”
余祎始终淡然,笑容清雅,明明如此温柔似水,却又有一丝冷若冰霜令人望而却步,矛盾地让人忍不住想看她更多,一探究竟。
宴会举办地是永新集团旗下的酒店,宴会厅隔壁是媒体区,魏宗韬和余祎到达时,媒体采访环节已经结束,此刻还有媒体等候在签到处记录来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