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也举棋不定,毕竟防盗最受影响的是正版读者,阅读体验肯定会变差,所以要是多数人不乐意,我就不弄防盗了
☆、两天两夜(二)
山脉层峦叠翠,壮阔的像衔着天。
钟屏也背着一只负重背包,不过重量较轻,她走得并不吃力。山路狭窄崎岖,最多两人并行,她和一名新加入的女志愿者走在一道。
女志愿者叫章欣怡,分给钟屏一块巧克力,钟屏道谢,说不用,章欣怡自己吃了一块,道:“我有点低血糖,包里每天都放着巧克力,你要是想吃了跟我说。”
钟屏看她一眼:“低血糖?你平常户外运动没有问题吧?”
“那没这么娇滴滴,我小时候身体不好,就靠运动把身体练好的。”章欣怡说,“对了,我是做财务的,你呢?”
钟屏道:“我在司法鉴定中心工作。”
所有人第一次听到钟屏的工作,都眼睛一亮,章欣怡也不例外:“司法鉴定?那就是帮公安局破案的?”
钟屏笑笑,耐性跟她解释自己的工作性质,“我是做DNA鉴定这块的,现在还只是一个助理。大部分时候我们接的都是私人案子。”
章欣怡问:“那来验DNA是不是可以匿名?我拿了别人的头发,可以直接来做吧?”
钟屏点头:“严格来说,需要双方提供有效证件,签字确认,不过么,很多时候那些来验DNA的人,原因并不那么光彩,直接拿了别人的毛发血液来做当然可以,只不过没有法律效力,不能用来打官司。还有,头发得带毛囊。”
“这个我知道,电视剧里都这么演。”
过一会,开始上陡坡,下脚的地方是一个个凸出的石块,章欣怡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挤开了,钟屏爬完一段路,再扭头,边上的人换成了陆适。
大家都开始喘上了气,陆适经过之前的几回锻炼,体力渐长,这会也习惯了肩膀上的重量。
陆适说:“你之前有没有爬过这儿?”
“几年前来过两回。”
“要一直爬到山顶?”
“接近山顶的位置吧,那里地势适合露营,还有水源。”
“得多久?”
钟屏打量他,问:“吃力了?”
陆适瞥她:“我就问问。”
“太久没来了,我也记不清,总之你做好心理准备,没那么轻松上去。”
确实不太轻松,钟屏没掌握好下脚的地方,打滑了两次,还是陆适扶了扶她。
陆适稀奇:“你爬山就这样?”
钟屏说:“球鞋不太好。”
陆适低头一看,球鞋尺码挺小,红色的部分已经褪色,鞋面有些毛糙,显然穿得有些久,防滑效果变差。
陆适说:“行了,那你挨着我。”
钟屏定定地看他一眼,没吭声,显然对他十分质疑。
陆适一瞥:“收起你的眼神。”
钟屏笑笑。
后面的章欣怡几次想挤上来,都没找到机会,钟屏边上那人将位置霸得牢牢的,一步都不错开。
队伍里统共就四个女生,另外两个结伴,她不想落单。加把劲终于蹭到个边,那男人胳膊刚好往后一撞。
“啊!”
前面两人回头。
钟屏见章欣怡晃了晃,赶紧扶住:“没事吧?”
“呃……没事,没事。”章欣怡瞟了陆适两眼,慢慢跟在他们身后。
爬了已经有一会儿,大家显然都吃力了,钟屏从包里掏出个相机,加快步伐,陆适喊她:“干嘛去?”
钟屏说:“我上去拍照,你慢慢爬。”
使劲赶到队伍前面,钟屏叫了声:“队长。”
何队长朝后面的人示意:“大家可以原地休息一会,我们拍几张照。”
钟屏快速按了几下快门,把大家的疲惫都拍了进去。
原地休息,最多十分钟,大家继续赶路。
树影重重,时不时就冒出几只虫子,不怕生的落到人身上。钟屏挠了挠胳膊,皮肤上很快就凸起了一大块包。
钟屏问词典:“驱蚊水是不是在你包里?”
词典找出一瓶递给她:“这么早就有蚊子了?”
“准备工作没做好,”钟屏忍不住又挠了两下,“好痒。”
“你别挠,你这包真吓人。”
钟屏体质特别,别人被蚊子咬一口,包就一般性大,她被咬一口,包至少是人家两倍大,而且她还特别招蚊子。
词典庆幸道:“夏天到了,幸好有你在,驱蚊水放你包里吧,反正大家都用不着。”
钟屏气了气,把驱蚊水往背包兜里一塞。
漫漫山路,长的让人看不见希望,很快的,大家再也没有力气聊天,各个咬着牙,拖着两条腿,麻木的爬在越来越崎岖的路上。
又是一个高陡坡,陡的连下脚踩的地方都没有,队员们互帮互助地或拖或拉,把人带了上去。
钟屏选定几个点,落下脚,使一个巧劲,三两下跃了上去,又一下子跪倒在地,膝盖磕到了石头尖上。
后面摔上来一个包,钟屏回头,顾不上伤口,问:“我拉你?”
陆适刚把包甩上去,闻言一滞,没好气地说:“你让开,小心我撞着你。”
钟屏往边上让了下。
陆适一脚踩上坡,试了试感觉,随即往上一蹬,没成,整个人滑了下来,又试了一次,终于四脚朝地的爬了上去,姿势狼狈,完全没有任何美感。
钟屏抿嘴一笑,“把包背上,快到了。”
陆适累得要命,背上包,继续跟着队伍走。
千难万险,披荆斩棘,终于到达了露营点。
何队长一喊停,大家劫后余生似的欢呼了一声,全都累趴了下来,四角龟一样躺到了地上。
钟屏也累得不行,稍作休息,喝了几口水,又站到一块大石头上,当起了摄影师,捕捉下每一个人最难看的样子。
陆适扶着一棵树坐下,看见镜头过来,他赶紧用手遮挡,另一只手捋了几下头发,再拉了拉T恤,这才把脸重新露出来。
钟屏看见他的小动作,愣了足有五秒,反应过来,差点笑出声,好不容易忍住了,赶紧摁下快门,拍下一张众人当中最英俊的照片。
休息够了,大家终于有兴致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
此处近山顶,地势平缓,远眺一片郁郁葱葱,树上还结着不认识的野果,山风微凉。
钟屏和队友们拿出帐篷,打断大伙儿的闲情逸致,“好了,先把帐篷搭起来,待会还要做饭。”
总共二十二个人,帐篷都是自带的,有的两人组团,大家各自选地。
陆适的帐篷前两天刚买,他没经验,这会儿临时抱佛脚,握着几根支架研究着往哪里穿。
何队长看见他那边的情况,喊钟屏过去:“去教他怎么弄。”
钟屏只好放下手上的活。
陆适刚准备动手,见钟屏过来,说:“正好,这东西往这个洞里穿进去?”
钟屏蹲到他边上,把帐篷的面朝上,道:“支架就是从这个洞里穿过去的,就这样。”她拿起一根支架,给陆适做示范。
陆适看了一遍,剩下的自己操作。
钟屏从旁指导:“卡在这里……对……这个是固定在地上的……上面十字交叉……”
费了一番功夫,陆适完成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帐篷,他插腰站那儿欣赏了片刻,招招手:“相机给我。”
“嗯?”钟屏把相机递过去。
陆适把镜头对准前方,拍下一张纪念照。
“你的帐篷呢?”
“嗯?”钟屏道,“还没搭。”
“拿来,让我练练手。”
钟屏没所谓,去把包拿了过来,她之前已经选好了地方,位置较偏。陆适三两下把帐篷摊开,又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在钟屏的配合下,搭成了他人生中的第二个帐篷。
快要天黑了,接下来要解决晚饭问题。
小煤气罐打开,锅里加水倒泡面,扔进去一堆火锅丸子和蔬菜,另一边煮米饭,五六个食盒摊开,里面是泡菜和一些肉类熟食,没一会儿香味就出来了。
大家像饿死鬼投胎一样,一哄而上,钟屏捞到了一大碗面条,赶紧躲到边上吃。
陆适埋头往嘴里塞东西,塞到一半,看见钟屏鼓着腮帮子,一边嚼着食物,一边给人发东西。
他好奇地看了会儿,顺手捞起两粒丸子,没多久把人盼来了,人还没到跟前,他就问:“什么东西?”
钟屏吃完最后一口面条,把碗搁地上,从腰包里摸出一张卡片。
卡片银|行卡大小,白底黑字,正面中间红条贯穿,左上方红色“十”字,边上写着:南江市红十字会。
翻到后面——
持证人:陆适
证件号码:XXXXXXXXXXXXXXXXXX
培训项目:心肺复苏 CPR;创伤救护 care for injuries
签发日期:2018-05-08
盖着个大红章,最最上面写着:
南江市红十字会—急救员证(初级)
薄薄的一张卡片,摸在手上,仿佛还带着温度。熨帖柔软,像冬日里晒着的太阳。
陆适心里的感觉有点怪异,说不出道不明,舒服愉悦,好像从前无数次那样,得到了一颗甜枣。
然后,转瞬即逝。
“谢了,效率挺快啊。”他把卡片塞进兜,继续吃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1、周四不更新存稿,周五三章合并一章入V,下午4点V。
2、老样子,V章超25字的2分评论,送积分,积分其实就等于钱啦,买V的时候会先扣积分的。另外的活动,下一章再说吧。
3、全文不长,很便宜,就几块钱~这文史无前例的冷,不过自己挖的坑,再冷都要填完。
4、趁入V前说说大家意见最大的部分吧:
一、男主性格差劲,弃文。
男主的经历是这样的:欠揍——迷弟——被调|教——改变后的迷弟——迷弟反调|教
二、女主太高大上了不真实,弃文。
我问这么几个问题吧:老一辈的科学家革命家舍弃身家性命的,图啥?战斗在缉毒一线知道自己随时有生命危险的警察,图啥?民间救援队,没工资还要贴钱贴时间,图啥?
其实我认识的所有人,都各有各的一堆缺点,真没任何高大上的人,但这些高大上的人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前几天收到一位读者私信(哈不知道你在不在看),她说她一直在做公益,还组织了很多学校的学生组了个公益社团,但她觉得自己做的还是不够……
其实很不懂,为什么“现言”里充满热血、善良大义的角色,大家反而觉得虚假,大奸大恶的杀人犯也没人说虚假呀~
女主不是没缺点,只是我们生活中有哪些缺点呢?自私、吝啬、懒惰、两面三刀、虚伪等等等等,屠路女主有么?生途女主有么?都没有吧,其实我家女主都没啥特明显的缺点,主要是这文女主设定高了,大家才觉得有这样的人么,一点缺点都没有,太假太假~【另一个,其实你们把角色换一下,假如正文开始,男主是民间救援队一员,奋不顾身的救人,还觉得假么?高大上么?妥妥的性别歧视啊~~~ORZ】
三、女主被要求检讨的那次救援,大家不要着急,正文才刚展开,很多我还没写到。
这文不光男主需要成长,女主也需要,请不要被女主现在的光环误导了。
最后还是要强调一点,我写一个这样的文,别说什么情怀……自从写了屠路后你们老说我什么情怀情怀的,真不是,我只是需要一个体裁而已,别忘了我以前还写黑|社会赌|场走|私这种呢~
☆、第19章 两天两夜(三)
(一更)
吃过晚饭,天色渐黑,露营地附近有溪流,大家三三两两去洗漱一通。钟屏钻进帐篷,从背包里拿出一块毛巾,也去了溪边。
远远望去,溪边无人,潺潺的水流声听着就沁凉,钟屏踩着石头下去,走近了,才在昏暗的视线中看见打着赤膊,蹲在那里的人。
陆适把t恤脱了,扔在一边的石头上,长裤撸到了大腿,浓密的腿毛这会儿湿哒哒的贴着皮肤,一边用手撩水浇着身,一边特悠闲地哼着不知名的曲子。
他身材还行,没有肌肉,也没什么赘肉,身上的皮肤比脸要白上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光线问题,钟屏隐约看见他背上有几道深色的疤痕。
陆适听见脚步声,回了下头,手上没停,一抷水浇上了下巴,水光一闪而过。
“来这儿,别往下走,刚那小眼镜在下面洗了脚。”陆适招呼。
“他叫词典。”钟屏往陆适那头走去。
“你们都叫外号?”
“大家基本互叫网名。”
“你网名叫小钟?”
钟屏在陆适边上找了块石头坐下,回道:“你网名也不叫小陆呀。”
陆适呵呵笑了一声,继续冲刷胳膊,也许蹲得累了,他一屁股坐了下来,曲着一条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接着往身上浇。
刚好把身子正面完全暴露出来,他腰腹上的肉不够紧实,侧面还有一道疤。
这回钟屏确定自己没看错,他前后两面的疤痕加起来至少有六七道,年份久远,疤痕颜色不算太深,但显然跟他的肤色有差别。
陆适热坏了,整个下午都在负重登山,汗水一茬一茬地流,似乎就没歇过。陆适说:“你们这种魔鬼训练,一个不好,要出人命。”
“这也算魔鬼训练?”钟屏瞥了他一下,“今天就爬了个山,大家都有运动基础,你例外而已。”
“我这个没运动基础的,也跟得上你的速度。”
钟屏想了想,认同道:“你今天的表现……还可以。”目前为止,最好的一次。
陆适听着还算熨帖,面上不动声色,不屑地“切”了声。
钟屏往脸上扑了扑水,拧毛巾擦了两遍,又洗了一下手臂,总算把灰尘和汗水都清了清,舒服不少。
洗完了,她慢慢卷起裤腿。
她长期运动,小腿却没长成运动能手那种大块的肌肉,平常注重松弛按摩,腿型练得极漂亮。
陆适撩水的动作慢了些,斜眼看着她露出光洁白皙的小腿。腿上的肉不松不绷,质感紧实,像是橱窗里最漂亮的人体模型,但是又全然不同。
他看见她一只手从脚踝处熟练地往上揉捏,小腿肉轻凹,再轻弹,软呼呼的仿佛触手可及,他有点酥,一时更觉得热,却动也不想动。
眼睛跟着她那只小手往上走,直到看见煞风景的一抹红痕,“你受伤了?”
钟屏满不在乎地“嗯”了声,“跌了一下。”
陆适说:“啧,留疤就丑了。”
“应该不会留疤……”钟屏一心二用地回了一句,撩水清洗膝盖上的伤口。
膝盖被石头尖磕出了血,但只破在表皮,并不怎么疼。
陆适问:“以前活动会不会受伤?”
“偶尔吧,很少。”
“救援的时候呢?”
“也很少,”钟屏用毛巾浸了点水,轻轻擦拭膝盖,“何队长把大家保护的很好,他更在乎我们的安全。”
“我记得那会儿行峰山,你队友不就躺医院了?”
“意外总会有,这谁能保证。”
膝盖擦好了,钟屏吹了几下。
她一直低着头专注自己的伤口,不知道边上的人一直盯着她。
天色越来越暗,陆适和她中间隔着大约两个人的距离,却并不妨碍他看清她吹气时,被带起来的那两根头发丝。
轻轻地被掀在半空中,再缓缓落下,那丝气随风而行,水流声都变得空灵。
“对了,你肌肉痛不痛?”
陆适回神,深呼吸一下,“嗯?什么?”
“你肌肉痛不痛?”钟屏从口袋里拿出一管药膏,挤了点抹在膝盖上,“我那里有云南白药,万一你肌肉哪儿不舒服,跟我说一声。”
“嗯,现在没事。”
身上水还没干透,陆适抓起地上的衣服,当毛巾擦了一遍,擦完抖了两下,再往身上一套。
钟屏觉得陆适这种阶层的人应该过得很精细,但自从认识了陆适,她又觉得至少陆适这人不讲究,无论言行举止。
这会再一看,才发现他何止不讲究。
陆适套完衣服,察觉到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他挑眉:“怎么,我脸上开花了?”
钟屏:“……”
陆适一笑,拍拍大腿准备起来:“好了没?”
“没,你先回去吧。”
“我再歇会儿。”陆适伸了个懒腰,往地上一躺,双臂枕着头。
他选的位置好,身后石块平整,有个坡度,躺好了不硌着骨头,角度还适合看风景。
钟屏没动作,拿着毛巾在那等了半天。
陆适也等了半天,问:“干嘛呢你?”
钟屏原本想擦个身,这会儿只能将就一下,“没。”她脱了球鞋,扯下袜子,双脚踩进了水里。
陆适只能看见她的后背,还有少许侧脸。
山间安静,只有树叶沙沙声,溪水潺潺声,没有城市里的任何噪音,无人说话。
他全身松懈下来,有点昏昏欲睡,静静地看着那道背影。
发丝,微露的脖颈,薄薄的背,一掌能握的腰,向前倾时露出的那段后腰的皮肤。
头发作乱,她又将发挽到了耳后,过了会儿,往兜里掏了两下,掏出一根皮筋,抬起胳膊往后一扎,短发扎成一个兔子尾巴。
她拧了毛巾擦脖子,手往颈后伸,似乎想探进后背,却只随意的抹了两下,又收了回来。
陆适懒洋洋的,神智松散,半阖着眼睛开口:“钟屏。”
“嗯?”
“你有男朋友么?”
“……”钟屏诧异,转过头。
陆适清醒过来,睁开眼,语气有点欠,“看着就是单身狗,双休日都泡在了sr。”
钟屏:“……”
才觉得他好了点,看来是江山易改。
钟屏不理他,弯腰搓脚。
陆适继续看,看着看着,又想睡了,突然见她侧过身,小腿曲着,光脚踩在光滑的石面上。
脚符合身形,挺小巧,脚趾圆润,她轻轻翘了下,指甲盖水样光泽。
不知道有没有老茧……
陆适垂眸,比了下自己的手掌,又瞥了眼她那两只看上去肉呼呼的脚,深呼吸,转头看天。
月亮出来了……
钟屏擦干脚,穿上鞋袜,站起来踩了几下,说:“你还不回去?我先走了。”
“我再躺会儿,你去吧。”
钟屏一个人返回营地,到了那儿,她把毛巾晾在帐篷外,挂出一只露营灯,又让阿界把带来的灯再打开几只。
阿界问:“升个篝火怎么样?”
钟屏:“捡木头了吗?”
阿界:“现在去捡。”
陆适在溪边躺了十来分钟,觉得有些冷了,他才起身,慢悠悠地荡回营地。
天未全黑,露营灯一照,整片营地成了这片山头最亮的点,大家都各忙各的。词典刚把擦好的眼镜戴上,见到陆适,他叫了一声,笑着递去一个面包:“怕你们刚才不够吃,这个拿着,晚上饿了当宵夜。”
“谢了。”陆适接过。
“别客气,有什么需要可以再问我。”
陆适回到自己帐篷,靠着背包躺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刷了刷,信号时断时续。他把手机扔一边,从包里掏出烟和打火机,摁一下,打不着,又试了几次,还是不行。
走出帐篷,词典还站在老位置整理东西,陆适走过去说:“兄弟,有火么?”
“哦,有。”词典从后兜里摸出一只打火机。
陆适借到火,分给他一只烟,蹲下来跟他聊了会儿,问了问这两天训练的具体安排。词典性格好,做事周到,有问必答,知无不言,甚至一个问题能举一反三,从面包说到面包店的经营,跟他戴眼镜的斯文书生形象挺吻合。
陆适心底干笑两声,一抬眼,看见不远处的大树下坐着的人,他立刻站了起来,“下次有机会接着聊,我过去下,有点事。”
“哎,好,你忙吧。”词典抽着陆适给他的香烟。
钟屏两腿交叠伸直,靠坐在树底下,打了两个哈欠,低头翻看着相机。哈欠打出了眼泪,她揉了揉眼睛,又疲惫地伸了个懒腰。
再低头,继续翻看相机。
陆适叼着烟静悄悄地走过来,见这人低着头无知无觉,哼笑了声,挨着她一屁股坐了下来。
钟屏惊了下,看见是陆适,拍了下胸口。
陆适见她刚才那一刹那眼睛瞪得大大的,受了惊吓嘴也微微张开,竟是一副呆样,有些可笑,他一乐,说:“吓破胆了你?青天白日的。”
钟屏回过神,道:“你走路都没声音。”再说天都黑了。
“是你太专心,什么都没听见,”陆适瞅了眼相机,“看照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