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一个能打两个,真碰上了小偷打不过我。”
钟妈妈一气,“还是不是女孩子了,还一个能打两个,你这样怎么找对象!”
钟屏打哈欠,转移话题:“你怎么一大早过来了?”
“今天太阳好,我来给你晒被子,再给去弹一床新被子。”
钟屏:“不用了吧。”
“你晚上睡觉不冷?你不懂,别管这个了,快去刷牙洗脸。”
钟妈妈进卧室,钟屏跟进去,眼见妈妈要抖床上的被子,钟屏拦住她:“妈,我自己来吧。”
“我来,你快去刷牙,我给你换床被单。”
钟屏往床上一坐:“不要了……我还想多睡一会儿。”
“你不上班了?”
“上啊,我就想多睡半小时。”
钟妈妈看看时间,到底心疼:“那你睡,我把厚被子找出来。”
钟屏点头,“嗯嗯。”
两根刘海活泼地弹了弹,钟妈妈看着可爱,拧拧她的脸:“还跟个小孩子一样,睡吧,妈妈帮你做早饭,醒来就能吃。”
钟屏道:“不用了,我待会儿自己买。”
钟妈妈不理她,搬来凳子,从顶上的储物柜里翻出两床被子,放到客厅的沙发上,她又去厨房给钟屏熬粥。
熬粥间隙,她又轻手轻脚进卫生间,帮钟屏收拾脏衣服,钟屏捂着被子提心吊胆,眼珠一转,从床上弹起,奔进卫生间,把钟妈妈推出来。
“我拉肚子!”
钟妈妈:“我先把脏衣服拿出来。”
“不要,我待会儿自己洗。”
卫生间门一关,钟妈妈无可奈何,“那我帮你收拾一下换季的衣服。”
走到衣柜前,伸手去开柜门。
陆适一个大块头缩在小衣柜里,鼻尖全是衣服的香味,缝隙中透进微弱的光,什么都看不清。
脚一伸,突然被什么刺了一下,他抽了口气,耳朵听着外面那人满口胡话,又气又笑,摸索着抓住刺他的那根东西。
这一摸,带出一堆,像是一团针织物,又有一个硬硬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正研究着,就听见脚步声走近,外面的人说:“那我帮你收拾一下换季的衣服。”
陆适屏息。
“砰——”卫生间门霍地打开。
“哎哟,你吓死我了!”钟妈妈叫。
钟屏捂着肚子出来,“妈,帮我去小区外面的药店买盒药吧,我肚子痛。”
“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吃点止泻药就好。”
钟妈妈道:“那你看着粥,我现在去给你买。”
“嗯嗯。”
钟妈妈回客厅拿上钥匙,看见堆沙发的被子快要倒下来了,她顺手扶了一下,余光突然扫见沙发缝隙中有什么东西,她定睛一看,是把车钥匙,上面写着英文“rangerover”。
是路虎揽胜……
钟妈妈眯了眯眼,打量四周,“我走了啊。”
“哦,好。”
钟妈妈不动声色离开。
人一走,钟屏马上拉开衣柜门。
陆适面无表情。
钟屏拉住他胳膊,“出来吧。”
陆适不动。
钟屏握住他的手:“刚才情况紧急,你第一次见我妈妈,不能是在那种情况下见,影响不好,我妈很保守,也比较古板。”
陆适:“……”
她细声细气一哄,陆适就没办法,钻出衣柜,掐了掐钟屏下巴,“你要憋死我?!”
钟屏抱他。
陆适无奈,想了下,从背后拿出一堆东西,“这些是什么?”
钟屏一看,无语。
陆适笑:“打算送我的?”
“……谁让你翻出来的。”钟屏去抢。
陆适躲开:“是送我的?”
“……还没好,你就翻出来了。”
陆适搂住她:“打算什么时候送我?”
“……不知道。”
“总有个时间。”
“……跨年吧。”
陆适笑,亲她一下,“那我等着,你快点织,模型也快点拼。”
钟屏推他:“你快点,穿上衣服走人,我妈待会儿就回来了。”
陆适:“……”
陆适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钟屏在边上给他递大衣,陆适披上,说:“晚上去看电影?”
钟屏道:“今晚不行。”
“有事?”
“我约了小罗。”
“啧,”陆适揉她头发,“走,送我出去。”
钟屏跟他出门,替他取出藏起来的鞋子,两人在玄关边又吻了一会儿,陆适才走。
小罗出差回来,晚上约钟屏出来吃饭,钟屏选的地点,六点准时到。
小罗脱下外套,挂在椅子上,打量着餐厅说:“以前我们没来过这里啊。”
钟屏道:“这是我男朋友的餐厅,我有卡。”
小罗一愣,笑了下:“那好,我今天可就不客气了,本来还想我请的。”
钟屏把菜单一推,“随你点。”
小罗点着菜,问:“我占用你礼拜天的时间,你男朋友没意见吧?”
钟屏笑着:“能有什么意见,不就跟朋友吃顿饭吗。”
小罗笑了笑,说:“你跟你男朋友到什么进度了?”
“嗯?”
“见家长了吗?”
“暂时还没。”
“哦……那你男朋友家里有什么人,你也不清楚?”
“他家人口少,现在就只有他妹妹和他爸。”钟屏敏锐,听出小罗语气有异,问,“是不是有事?你怎么一直问他?”
小罗把菜单交给服务员,酝酿片刻,道:“其实我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你听来有些莫名其妙,但我想了很久,还是想问问你。”
钟屏心里一提,“你说。”
小罗道:“我2006年开始接触寻亲这方面的工作,那个时候我大学还没毕业,你知道的吧?”
钟屏:“嗯,我知道,你比我大几岁。”
小罗:“我那年认识了一对夫妇,是s省人。”
“s省?”
“嗯,怎么?”
钟屏摇头:“哦,没什么,我老家s省的。”
“是么,我以为你是南江本地人。”
钟屏笑:“我高中才来的南江市,以前我是留守儿童。”
“那还真巧,说不定我06年在s省碰到过你呢,”小罗笑笑,继续往下说,“那对夫妇有个儿子,在两岁不到的时候走失了,走失时间是1991年,他们那时已经找了十五年了。”
“他们家条件不错,男的做生意,女的是家庭主妇,后来为了找儿子,真的可以说是倾其所有,耗光了积蓄,全国各地都走遍了,但是一直没有消息,后来他们又找到我们机构。那个时候,他们生意已经做不成了,就靠一家小卖部糊口。”
顿了顿,“我第一次看见你男朋友的时候,就觉得他很面熟,但是一时没有想起来,直到上个礼拜,我才突然想到这个,翻出了当年的卷宗,你男朋友跟那位父亲长得非常非常像。”
“等等——”钟屏打断她,笑着说,“我可能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是不是有点……”
“天方夜谭?”小罗点头,“我知道,我知道的,但是小钟,你要知道全国每年有多少被拐的或者走失的妇女儿童,十几亿的人口,国土面积这么大,每一个走失亲人的家庭都承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煎熬,你做dna鉴定这么久,已经见过很多当事人,你应该能够理解,所以你才会拖我寻找武叔叔亲生儿子,即使武叔叔已经走了。”
“因为知道有多困难,所以我们从来都不敢放弃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就怕一个擦肩而过,最亲的血缘就这么天南地北地再次走散了。人有相似,这很正常,但遗传学方面你是专业的,长相怎么遗传,这根本不用我多说。”
“我这次去s省出差,抽了两天时间,特意又去找了当年的资料,但时间过去太久,已经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了,我本来也想就这样算了,可是我晚上失眠,翻来覆去想这事,怎么想都睡不着。”
“小钟,其实我知道这事几率真的很小,但你跟我说过武叔叔的事,你说他拉着个年龄不符经历不符,只是长得跟他儿子有点像的男学生就来做亲子鉴定了,即使已经明知道不可能,那男学生还是好心的答应了他的请求,让他抱着几天的希望也好——”
“你的男朋友,长相相似,年龄也相似,虽然以他的家世,这种可能真的可以说是不可能,但我还是想试一试,问一问,你知道打拐dna数据库可以做比对的。”
钟屏听她说完,愣许久,摇头道:“不可能的,虽然他的家世比较复杂,我不能跟你多说,但他有爸有妈,这是肯定的。”
小罗:“或者……能不能把你男朋友约出来,我跟他聊一聊?”
“不行,”钟屏皱眉,“小罗,不是我不肯帮你,而是……我男朋友的经历,并不是那么愉快,他很爱他母亲,我不希望因为这些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再在他伤口上撒盐,你说我做了dna鉴定这么久,应该很了解寻亲的当事人,同样的,我做了dna鉴定这么久,也很了解因为家庭原因而痛苦一辈子的人。”
小罗沉默,“我懂……”
过了会儿,她拿出一张照片,“这是那孩子一岁多的时候拍的照片,你男朋友肯定也有童年照,比对一下……如果长得一样,是不是就能……?”
钟屏拿过照片,低头看。
照片里的小孩穿着毛线衫,系着布围兜,趴在大红床单上,仰头笑看镜头,眉心还点了一粒红。
看不出长得像谁。
小罗又递上另一张照片,“这是他父母。”
钟屏又看。
照片上的女人打扮时髦,长相十分漂亮,男人高个子,英俊硬朗,乍一看,陆适跟他确实有几分像。
小罗道:“你就找机会,问你男朋友看他的童年照,这样可以吗?”
钟屏:“我……我想想。”
小罗笑了笑。
钟屏问:“那这对夫妇现在在哪里?你跟他们说了?”
小罗叹气:“没有,十年前,他们陆续过世了,所以这只是我的一个执念,生前他们没有等到,如果这世上真有鬼神,我希望他们泉下有知。”
夜谈还在继续,钟屏背后,隔断那头,服务员端着餐盘经过,叫了声:“高……”
高南抬手制止,瞥一眼镂花隔断对面,默默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已经丢了半条命,明天如果更新的话,证明我很顽强!
感谢霸王票么么哒
☆、第61章 跨年夜
开车出停车场,经过餐厅时,高南侧头望去,夜晚的灯影一闪而过。
白天风和日丽,晚上飘起小雨,雨丝落在车窗上,不知是不是错觉,当中似乎夹着雪。高南打开雨刮器,又顺手开广播,交通台主持人刚好说到天气,果然是雨夹雪。
红灯路口,车队排起长龙,他缓缓停下车,手指轻敲了会儿方向盘。前方似乎堵了,迟迟没有移动,高南有些不耐,掏了下口袋,空了,最后从车里翻出一盒口香糖,打开倒出两粒,放进嘴里,渐渐沉静下来。
许久,车队缓慢向前,高南跟上。
半小时后回到家,他坐沙发上,捧着笔记本电脑开始处理工作。电视机调静音,一直播放中央台的新闻,等零点之后换上新的主播上台时,他才阖上电脑,静坐片刻,拿出手机看了起来。
屏幕忽然一变,“陆学儿”的名字出现在面前,高南拧眉,过了会儿,接起,那头的女人尖声喊:“高南,你快点来医院!”
高南眉头又皱紧几分,“怎么了?”
陆学儿带着哭腔喊:“滚滚起了一身红疹子,还、还浑身发烫,我送他来医院钱包落家里了,你快点过来,带钱过来!”
高南说:“我帮你打给沈辉——”
没说完,被人打断。
“沈辉沈辉!我他妈叫的是你,你马上给我送钱来!高南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的命!”
陆学儿歇斯底里,转而六神无主地哭喊,“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滚滚——”
高南看一眼时间,无奈道:“哪家医院?”
陆学儿在外面疯玩半天,晚上回家陪滚滚,难得不让月嫂照顾,让滚滚睡在自己边上,又亲又逗哄他入睡,她自己看电视刷手机。谁知临睡前听见滚滚哭了,哭声还有些异常,额头又发烫,拉下衣服一看,满身的红疹子。
她登时吓坏,把月嫂吵醒后匆匆忙忙就开车到了离别墅最近的一家医院,两人都忘记了钱包,保姆又放假,她把月嫂赶回去取钱,可是很快又慌张失措,孩子还在接受检查,她手脚发抖。
高南赶到时,看到陆学儿就在睡衣外披了件外套,脚上是雪地靴,没化妆,褪成黄色的头发还没重新染过,蓬头垢面,不伦不类。
神情倒是正常。
陆学儿见到人,掖了掖宝宝的小被子,轻声说:“先去把钱交了。”
高南交钱回来,才问:“孩子什么情况?”
陆学儿拍着宝宝,说:“之前给滚滚打了疫苗,医生刚才说是疫苗过敏。”
高南:“严不严重?”
“能不严重吗,孩子这一身疹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消下去!”陆学儿眼睛发红,低着头,边上的人也看不见,“哭得脸都红了。”
孩子还要再观察一阵才能离开,高南脱下大衣,坐边上陪着等,中途护士来了一次,陆学儿弄不清,高南帮着问一遍,再解释给她听。
等护士走了,陆学儿才舒口气,神色彻底松懈下来,抓着宝宝的小手,说:“你看他的手,跟玩具一样,我小时候玩的那些洋娃娃就他这么点大。”
陆学儿弯腰亲了口他的小手,又跟高南说:“你看呀!”
高南随意扫了眼:“嗯。”
陆学儿偏过头,看了他一会儿,嘴角一勾,视线又落到宝宝身上,说:“去给我买瓶水,走廊那边有自动贩卖机。”
高南顿了顿,才站起来,出门给她去买水。等人走了,陆学儿看向他座位旁的手机,指头一动,迟疑片刻,伸出手。
过了一会儿。
高南买完水,推门进来说:“矿泉水——”
话一顿,他快步上前去抄手机,陆学儿躲开他,手机高举,屏幕正对,冷笑:“我随便点开相册,你猜我看到的是什么?”
屏幕上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模糊的钟屏的笑脸。
“居然还是放大的,”陆学儿侧看手机,缩了下屏幕,“原来是大合照啊……是不是那什么登山活动?”
滑一下,“哟,还有你们两个人的合照,想看人家何必放大照片,看这张不就好了。”
高南沉着脸,大力抽回手机,“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陆学儿嘲讽,“你心思见不得人,有脸说我过分?!”
高南不理她,退出相册,“你怎么解锁的?”
“嗬——”陆学儿抱臂,“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说!你怎么解锁的!”
陆学儿勾唇:“真想知道?”
高南不语。
陆学儿慢慢靠近他,握住他手里的手机,高南没松,她直视着对方,用力一拽,高南皱眉松开。
陆学儿瞥他一眼,大拇指放在home键上,一按,屏幕开启,指纹解锁。
“你猜我什么时候录入的指纹?”陆学儿说。
高南一把将手机抽回。
“你猜我什么时候拿到的你手机?”
高南不语。
“你猜,什么样的情况下,我能不知不觉拿到你手机,还有充足的时间录指纹?”
高南看向她。
陆学儿扬着嘴角,慢条斯理:“你平常不喝酒,因为你知道自己的酒品,你一喝醉,会做错事……还记不记你上一次喝醉是什么时候?”
高南阴着脸。
“你和我哥把我所有的异性朋友都查了一遍,可到现在还查不出滚滚的爸爸是谁,你想不想知道,我告诉你?”
高南猛地提起她衣领,陆学儿被迫仰起头,笑容愉悦:“我告诉你,就算钟屏哪天跟我哥分手,她也绝对不会跟你在一起,不会跟她前男友外甥的亲生父亲在一起!”
陆学儿收起笑,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高南,你永远都不会有机会!”
高南提着陆学儿,将她抵向墙,阴鸷地盯着她,“你以为我会信?”
“你别信,不如让钟屏帮忙验个dna?”
高南一把甩开她,脸色黑得瘆人:“疯子!”头也不回就走。
陆学儿笑出声,等人消失,她笑地蹲下来,怕吵醒宝宝,又捂住嘴。
“陆小姐,陆小姐?”月嫂拿着钱包,气喘吁吁,终于赶到。
“来了?你不如明年再来。”陆学儿抬头,抹去眼角泪痕,一如既往嘲讽。
那头钟屏回家,晚上没睡好,次日跟陆适吃饭时又心不在焉。思前想后,过了数日,她提出去陆适家玩vr游戏。
陆适买回一堆吃的,一样一样摊在茶几上,调好vr设备,搂着钟屏,让她坐自己怀里,两人一块儿玩。
又是一个新游戏,恐怖场景太真实,钟屏低头躲进后头怀里,仍然躲不过眼前的鬼怪,她低叫连连,陆适哈哈大笑。
钟屏被人亲着,看见的却是丧尸一般的生物,又要去扯头盔:“陆适!陆适!陆——”
嘴里被塞了一块小鱼干,她嚼了嚼,心里踏实一点,耳边有人说:“啊——”
钟屏张嘴,又被塞了一块小鱼干。
玩过游戏,陆适把vr设备扔边上,抱着人说:“我床单刚换。”
钟屏:“……”
“卫生间里有新毛巾和牙刷。”
钟屏:“……”
“洗澡?”
“等等。”钟屏叫住人,“还早呢,对了,你有没有相册?我想看你照片。”
陆适挑眉:“怎么突然想看照片?”
钟屏道:“了解一下你的过去。”
陆适马上去给她拿,只有一本相册,首页是他打篮球的照片。
钟屏一下被吸引住:“这是大学的时候吗?”
“是,”陆适指着照片,“这张是沈辉抓拍。”
又指边上一张:“我边上这人是高南,能不能认出来?那个时候开运动会,我让他过来做苦力,你看他板着张脸。”
钟屏笑:“你们不是一个大学的?”
“我跟沈辉一个大学,高南没上大学。”
“嗯?”钟屏意外。
陆适摸着她的头说:“学历又不代表能力,我管他上没上大学,他能力强就行。”
钟屏点头。
继续往下翻,陆适大学时的旅游照、活动照,高中照片,还有跟高南非主流的合影,居然还有两人对着路灯撒尿的场景,不知道拍照的是什么人。钟屏偏头看边上的人。
陆适把照片一遮,“看其他的。”
钟屏说:“你们还有那么‘轻舞飞扬’的时候?”
陆适拍了下她的头:“看其他的!”
钟屏笑。
高中时期没有沈辉的身影,再往下,一下子就到了底,只剩陆适带红领巾的一张学生照。
钟屏:“没了?”
“啊,没了。”
“怎么就这么点?”
“我不爱拍照。”
“那你还特意整理相册。”
“那是沈辉帮我弄的,我才懒得弄这个,”陆适道,“怎么样,看了我的照片,了解了什么?”
钟屏说:“就知道你有过中二时期!”
陆适搂着她:“你学生时代一定一直都是三好生。”
“下回给你看我照片,”钟屏又问:“哎,你这张几岁?”
陆适看向红领巾,道:“七岁多吧,刚要念小学,外婆找人帮我拍的。”
“……哦。”
陆适含着笑,揉一下她的头。钟屏抱住他腰,在他胸口蹭了蹭。
过了会儿,钟屏问:“没有再小一点的照片么?”
“再小?”陆适道,“没吧,我小时候不拍照。”
钟屏看向那张红领巾。
七岁的小孩,能看出如今陆适的模子,一样的眉眼,一样的嘴唇,很像。但无法与那张一岁照做对比。
钟屏正沉思,突然被人抱起:“啊——”
陆适把人扛到肩头:“走,带你看我卧室!”
钟屏在陆适家过了一夜,早上天没亮,又让陆适送她回去。结果当天晚上又上了陆适家,她在那的私人物品也一点一点增多。
陆适没应酬的时候,就带她吃饭看电影,应酬回来晚了,一身酒气就钻被窝拱她,有时不闹,洗干净才上床,sr训练的时候两人同进同出,每天早晨第一眼看到的都是彼此。
钟屏还没跟小罗联络,一眨眼,就到了这一年的最后一天,跨年夜,sr配合南江市各警力,安排两架直升机进行空中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