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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检查一遍,询问他的感受,钟屏终于扶他起来。
天色越来越暗,阿界掺着高南,钟屏背着东西在前面开路。走一阵换人,阿界负重,钟屏去掺高南。
天色全黑时,终于看见村落,远处立刻有人跑来,一把扶住高南,看向钟屏,从头打量到脚,才说:“这么半天。”
“已经抓紧了。”钟屏道。
陆适看向高南:“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高南摇头:“还行。”
钟屏说:“先找地方让他躺下,他伤口比较深,我还要处理一下,明天一早抓紧出山。”
村子受灾十分严重,物资紧缺,何队长已经带人在每家每户派发,又听说一个多礼拜前来了一队夏令营的孩子,这会儿已经在这困了数日,何队长决定明天将他们转移出去。
陆适将他们安排进一栋空荡荡的民房,说:“这是村长家的老房子,地势还算高,水淹过一楼,现在住人没问题,有水没电。”
钟屏点上蜡烛,让高南躺床上,又看了眼时间,说:“你先去何队长那里帮忙,早忙完早回来。”
“你一个人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你去吧。”
陆适点头,让高南休息,匆匆走了。
钟屏将药品都摆出来,说:“衣服脱了。”
高南顿了会儿,才慢慢将T恤脱去。
肩膀上的伤口又绷出了血,钟屏皱眉,替他拆开纱布,重新止血消毒。
房间很小,土墙贴着报纸,蜡烛照明下隐约能看见霉斑,单人木板床极薄,一动就咯吱响。
高南有点疼,说话转移注意力:“你是学医的?”
“嗯,我学法医。”
“……难怪,看着尸体也不怕。”
钟屏抬头。
高南笑着说:“你昨天连脸色都没变。”
“也不是完全不怕,得看情况,”钟屏继续给他处理伤口,“你这伤口,我怕会发炎……要是晚上发热就麻烦了。”
“我运气没这么差。”
“但愿。”钟屏见他皱眉,继续跟他闲聊,“我当初也是没学好,要不然就能当法医了,不过现在做DNA鉴定也不错。”
高南疼痛减缓,最大一处的伤口包扎完,钟屏又给他处理小伤口,两人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光线昏黄,眼前的人专心低着头,手指在他身上动作,高南看了会儿,突然问:“有没有口香糖?”
“嗯?”钟屏一愣,想起他似乎经常吃口香糖,“我没有……你口香糖吃完了?”
“嗯,前天就吃完了。”
“……我还没见过男人喜欢吃口香糖的,我待会帮你去问问。”
“不用。”高南一笑,盯着她的脸,说,“没有就算了,我不爱吃口香糖。”
钟屏不解,高南却没解释。
处理完高南的伤口,钟屏又出去弄了点吃的,将高南扶起,给他垫一块毛巾,让他慢慢吃。
派送队伍陆续回来,陆适一来,就进来找高南,确定他没问题,总算松一口气,问钟屏:“我的晚饭呢?”
“自己去弄。”
陆适“啧”了声。
钟屏问他:“他们人呢?”
“在附近扎寨。”
“不住进来?”
“这里还没帐篷条件好,他们就拿这儿当个澡堂子。”
陆适又跟她说了些这边的情况,一队孩子明天会跟他们一起走,物资已经分配完,何队长在教他们净水,有几个村民病了,头疼脑热,看起来不算严重。
钟屏拿上急救包,叮嘱高南早点休息,让陆适带路,准备去看生病的村民。
整个村子都没电,只有蜡烛和手电照明,钟屏走了几家,大致检查完,留下一些药物,这才拖着疲惫的双腿往回走。
进了屋子,一个队友刚洗漱完准备离开,看见他们,打招呼:“我好了,你们才回来?”
“是啊,好累。”钟屏说。
队友笑笑:“赶紧洗,洗完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
钟屏点头。
一楼厕所能使用,但是没有热水,陆适已经见过队友们的做法,挑了一桶水进厨房,倒进大铁锅。
可是他不会用土灶头。
钟屏也不会……
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陆适把词典找来。
词典打着哈欠,无精打采地替他们生火烧水,说:“所以说,你们城里人就是没用,一旦世界末日,只能等着被丧尸吃。”
钟屏:“……”
陆适:“……”
水烧完,又听词典讲了怎么灭火,陆适立刻将他赶走。
将热水搬进卫生间,钟屏打开手电,关上门,门没有锁,只能小心碰合。
然后脱衣服洗澡。
陆适拿着毛巾等在外面,视线一扫,突然看见门缝里透出的光亮,还有光亮中,时隐时现的一抹肉|体。
他一怔,立刻转开头。
之前一片漆黑,谁都没发现门上的大裂缝,这会儿手电一照,一切毕露。
哗哗水声传来,陆适忍不住,又转过头。
水从他眼前淋下,滑过细|腰和翘|臀,一只手缓缓地在上面抹着沐浴露。
小陆适觉醒,他努力做着深呼吸,好半天,他贴着门,轻敲两记。
“嗯?”门内的人声音轻软。
小陆适已经顶在门上,陆适握着门把,低哑道:“你洗完了没?”
“还没,你再等一下。”
“……热水够吗?”
“够吧,还行。”
陆适额头抵着门,半晌,道:“我给你送点热水进来。”
“不用——”
话未完,门已被推开。
钟屏惊翻脸盆,拿毛巾捂住自己,陆适合上门,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到了大理石的冰凉台面上,埋下头,从上至下,留下他的记号。
最后将她双腿掰开,蹲了下去。
钟屏捂住嘴。
高南憋着尿,从床上起来,拿上手电,扶着墙壁,慢慢走下楼。
走完最后一级台阶,四下打量,猜测洗手间的方向,他扶着墙壁缓步过去。
浅浅的光线流泻出来,他脚步一顿,听见声音。
声声婉转,似幻非幻。

☆、第41章 洪水救援(八)

片刻,他缓步走近,直到离门不远,才停下来。
门上有条缝,光线从里流出,却看不见人。
婉转声断断续续,他不由自主地捏紧双拳,墙上石灰扑簌簌地掉落,浅淡光线中尘土飞杨。
突然“咣当”一声响,里面传来脚拖地的声音,高南回神,慢慢从黑暗中离开。
卫生间里,陆适踢到了地上的脸盆,“咣当”响后,他挪动脚,抬起头。
钟屏不着寸|缕,身上水珠晶莹剔透,平坦小腹收缩着,极力捂紧嘴,神情看似痛苦。
陆适喉咙一动,鼻息加重,继续埋头。
“陆……”钟屏绷紧脚尖。
烛光悠黄,小小一簇火,烈而灼热,蜡泪无骨,很快,烧得瘫软。
钟屏终于下地,双脚一个趔趄,被陆适抱住。
心跳响雷一般剧烈,藏都藏不住。陆适从脸红到脖子,死活都没料到自己的失控,竟然会做到这地步……
钟屏抿紧唇,闭紧眼。身上水已干,她还在颤抖。
一阵寂静,烛火仍在燃烧。
许久,钟屏推他一下,陆适却收紧双臂。
胸前触感明显……
钟屏被勒得紧,仰着头说:“你出去!”
陆适不动。
钟屏使劲挣开,一手遮着自己,一手推他,“你给我出去!”
“砰——”陆适被关在门外,急忙说:“我给你再去烧点热水,你先里面呆着。”
里面没动静。
陆适敲敲门,“脏衣服先穿上,门上有裂缝,守好门,听到没?”
门背后被人踹了一脚,陆适一笑,赶紧跑向厨房。
钟屏面红耳赤,盯着门上的裂缝看半天,回过神,赶紧翻出脏衣服。
胸口疼,腰上臀上还有大腿都是红指印。
被炸得死去活来,要命了!
抖着手套上衣服,她揉了两把脸,终于镇定下来。
顶着小陆适匆匆烧好一锅水,陆适用脸盆盛着,送到卫生间,里面再次传出洗漱声,门缝那儿似乎遮了块布,只见光不见景。
他靠墙守着门,抱臂,手指轻轻蹭着嘴唇,好半天,小陆适才乖乖躺下。
钟屏洗完澡出来,擦着头,眼睛对上陆适。
两人默默地看了会儿彼此,陆适弯起嘴角,抽走她手上的毛巾,一把罩住她头发,轻轻搓着,说:“楼上还有个空房间能住人,你是想睡帐篷,还是睡房间?”
“……你搭好帐篷了?”
“没,你要睡帐篷我现在去搭。”
“睡房间吧,反正有睡袋。”
“好。”
擦完头,毛巾拿手上,陆适牵着她的手,打上手电,说:“走。”
“你不洗?”
“待会儿再下来,我先送你上去。”
“……我自己能走。”
说了没用,陆适仍旧牵着她,把她带上楼。
高南的卧室大门紧闭,隔壁还有一间空屋,同样墙上贴着报纸,破破烂烂,靠窗的床就是一张木板。
陆适回隔壁把包取来,没吵醒高南。
进房间,他翻出睡袋,替钟屏铺好,说:“你先别睡,头发还没干。”
“……嗯。”
“我去洗澡了?”
“去吧。”
说去洗澡,他却没动,钟屏奇怪地看一眼,见他抓着毛巾和换洗衣服,眼睛盯着自己,她不自在地偏过头,耳朵又热起来。
木板床咯吱一沉,边上靠来一具灼热的身体。
“男女朋友,做这个……很平常。”
钟屏惊怵,支支吾吾:“你、你……”
“是是是,我耍流|氓。”
钟屏:“……”
过几秒,她扑哧一笑,赶他:“快走吧你!”
陆适一乐,靠过去就要亲她,钟屏吓得立刻挡住他,张了张嘴,红着脸,半天也没把话讲出来。
陆适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轻咳一声,挪开起来,说:“我下去了。”
“嗯,去吧。”
陆适进了洗手间,重新点上蜡烛,懒得烧热水,依旧用冷水冲洗,洗着洗着,忍不住动起手……释放后,舒了口气,刷牙冲头,三两下功夫,就回到了楼上。
一进门,钟屏指着地上的包跟他说:“你去隔壁跟高南睡。”
陆适:“……”
钟屏:“……”
“你不是这么异想天开吧?”钟屏道。
陆适大咧咧地往床上一坐,说:“我待会儿过去,时间还早,我陪你呆会儿。”
“我不用你陪,”钟屏下巴点了下隔壁,“你去看看高南有没有热度,有热度告诉我。”
“不急。”
他踢掉鞋子,翻身上床,一把搂住钟屏,将她往怀里一按,舒舒服服躺下。
“累死我了,今天走了得有二十公里。”说着,眉头一皱,筋骨有点疼。
钟屏坐起来说:“我给你喷点云南白药。”
“……哧,”陆适一笑,“你真像是卖云南白药的,我都听你提过几回了。”
钟屏拿脚踢他:“我说真的,要不然明天早上起床,有的你受。”
陆适一想,也是,“那来点。”
钟屏下床,在包里翻找。
“就喷在疼的地方就行了?”陆适问。
“嗯,云南白药有好几种……你等会儿。”过了片刻,她拿出两盒,“找到了。”
一回头,愣了下。
陆适已经脱了上衣,翘着臀,整个人趴在睡袋上。
动作真快……
钟屏坐到床边上,“哪里疼?”
“都疼,脖子,肩膀,腰,胳膊腿。”
钟屏拿药盒敲他,“认真点。”
陆适突然回头看向她,钟屏不明所以。
半晌,反应过来,她那一记敲在了他的屁股上。钟屏举着药盒,故作镇定道:“说呀。”
陆适笑了笑,胳膊伸长,拧了下她脸颊,才重新趴回去,说:“小腿。”
负重二十公里,连她们这些专业队员都不太受得了,更不用说陆适这种出道没多久的。
钟屏替他上好药,又替他捏了几下,床上的人一直不开口,大约是睡着了。
钟屏把药塞回盒子里,刚要起来,突然被人一抱,拽了下去。
“去哪儿?”
“……放东西。”
“待会儿再放,”陆适把她手里的药盒抽出来,扔到一边,搂着她躺下,闭上眼说:“陪我睡会儿,过一个小时我再回隔壁。”
他是真累,连胡渣都出来了。
钟屏乖乖躺他胳膊上,不太睡得着,睁了半天眼睛,手指轻轻刮了下他的胡子。陆适半梦半醒,挠了挠下巴。
钟屏一笑。
不知过了多久,陆适猛然惊醒,头发胀,腰酸背痛,看了眼怀里搂着的人,意识渐渐回笼,松了口气,亲上她的嘴。
钟屏睁开眼,闻到清凉的薄荷味,任由他吻了一会儿,半晌,才揉着眼睛看向未烧尽的蜡烛,说:“才十几分钟吧……”
“我再陪你睡会儿?”
“……”钟屏坐起来,扯扯他的衣服,“回去吧,先看看高南有没有发热。”
“好……”陆适打着哈欠,下了床,伸了一个大懒腰。
钟屏看着他往门口走,突然喊住:“你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陆适转身,笑了笑,走回去弯下腰,在她嘴上亲一口,“好像是,忘了。”
“……”
陆适拿着睡袋进了隔壁,床上高南还睡着,他打着手电,把蜡烛点上,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又贴了下自己的额头,貌似没发热。
四下打量,把睡袋往地上一铺,吹灭蜡烛,又打了一个哈欠,终于睡过去。
床上高南睁开眼,刮了刮手指,指甲里都是墙壁的石灰。
第二天,钟屏早早敲门,陆适睡眼惺忪,打开门,见到人,揉了下她的头说:“起了?”
“快去洗洗,下楼吃早饭。”又往里看,“高南呢?”
高南刚坐起来,还没睡太醒,抬手跟她打招呼。
钟屏说:“你感觉怎么样?”
高南:“还可以,就是……酸疼。”
“忘了给你云南白药了,你等会儿,我给你去拿。”
陆适嗤笑,头脑终于清醒过来,见她瞪来一眼,他立刻道:“还真别说,挺管用的。”
给完药,三人下楼洗漱吃早点。
高南走路没问题,就是走不快,昨天徒步二十公里,今天胳膊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加上身上还有伤,一扯动,哪哪都疼。
一楼厨房烧火煮饭,热热闹闹,人来人往,陆适到里面看了眼,见钟屏在拆榨菜,他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就往楼上跑。
进屋打开包,在里面一通翻找,没有找到,他把包整个颠倒一倒,一堆东西稀里哗啦落了地,很快,一只小盒子滚了出来。
陆适拾起,拿手上拍了拍看不见的灰尘,打开来,拿起里面的东西看了看。
今天仍要徒步几十公里,体力消耗大,早饭要吃饱,大锅煮了饭,老乡们送来一筐馒头,钟屏分配好,一个个递给人。
最后一只碗递给陆适,钟屏说:“你跑哪儿去了?”
“没哪儿。”
陆适抓起馒头咬了一大口,看了圈周围的人,拉住钟屏的胳膊,说:“跟我过来。”
“嗯?”钟屏啃着馒头,被他带着往后门走,“去哪儿?”
走到后门的一棵树旁,陆适叼住馒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盒子,直接在钟屏面前打开。
拿下馒头,顺便咬了一口,他边嚼边说:“送你的。”
盒子里是一对钻石耳钉,中间钻石,两边是一对极小的翅膀,做工精致,极其讨巧。钟屏把馒头塞给陆适,拿出耳钉,对着太阳光打量。
陆适站她背后,贴过去问:“喜不喜欢?”
“嗯,喜欢。”
“好看?”
“好看。”
陆适一笑,又把手里的两个馒头塞回给她,抽走耳钉,“我帮你戴上。”
钟屏乖乖站着不动。
一戴——
“疼……”
陆适松开,“我没经验,你别动。”
“你小心点,别乱戳。”
“你别动就行,头过去点。”陆适眯着眼睛,再次尝试。
这回成功,戴完一只耳朵,换另一只,陆适说:“本来让你昨晚去小树林,就打算把这送你了。”
钟屏:“嗯?那怎么没给我?”
“不是后来又说不去么。”
“……”钟屏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考完私照理论之后。”
“咦,那怎么现在才给我?”
这回陆适没答。
钟屏等不到答案,正要在问,耳垂突然一热,被人含住。
陆适轻轻咬了两下,从背后将她搂住,低声说:“真好看。”
厨房里,词典吃完早饭,抽上香烟,顺手给队友分了两根,见到高南,他又抽出一根来,“嗯,抽不抽烟?”
高南一顿,盯着烟,没有动作。
词典奇怪,再要问,烟突然被抽走。
“谢了,”高南说,“借个火。”
词典替他点上。
高南含住烟嘴,慢慢吸了一口,红光一闪,白色烟丝从他嘴里呼出。
他轻轻吐气,忍着伤口疼痛,随意地走了走,走到后门,远远地看见那两个正在说话的人,不知道在聊什么,两人相视一笑。
他转过身。
客厅里都是洪水侵蚀过后留下的痕迹,墙皮脱落,水渍高过小腿。
队员们都在做离开前的准备工作,章欣怡坐在门槛边,前面站着小孩,吃着她的巧克力,章欣怡摸了摸他的头,又抽出两块给他,“再给你两块。”
小孩也不说谢谢,抓在手里,转身就跑。
一旁阿界笑道:“你很喜欢小孩子啊?”
“小孩多可爱啊,谁会不喜欢。”
“迈迈就不喜欢,她最不耐烦小孩。”
“女孩子一般都喜欢的吧,小钟呢?”
“小钟?”阿界想了想,“还好吧,她好像没什么喜不喜欢的,基本上一视同仁。”
阿界还要忙,没有空陪章欣怡聊,章欣怡闲了一会儿,边上突然坐下个人,烟雾袅袅飘来。
她偏过头,有点诧异,“你是……陆适的朋友吧?”
“嗯。”高南抽了口烟,道。
“我叫章欣怡。”
“叫我高南。”
“你怎么会跟陆适一块来这儿?”
“陪老板,”高南说,“他是我老板。”
“哦……你们是做餐饮的吧。”
高南:“是,你做什么的?”
章欣怡:“我做财务的。”
“工作不忙?有时间做志愿者?”
“还好,上个月我辞职了,打算再去考个证,所以现在比较空。”章欣怡关心道,“你的伤怎么样,严不严重?”
“还好。”
高南话不多,章欣怡还算健谈,时不时问上两句,起初高南还回答,后来渐渐不吭声,抽完大半根烟,他站了起来。
章欣怡也跟着起来:“你走啦?我扶你进去?”
“不用,谢谢。”
走了几步,高南脚步一顿,转过身,问:“手机在身上么?”
“……在。”递过去。
伸手接过,高南低头输入,说:“我名片没带身上,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打这个电话,我们集团财务部也在招人,报我的名字就行。”
输完号码,高南转身进屋。
客厅里碰到迎面走来的陆适和钟屏。
陆适见他手上燃着的香烟,挑眉笑道:“哟,你这是要释放天性了?”
高南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钟屏耳朵上亮闪闪的陌生耳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霸王票么么哒~评论好久都没上两百了,你们呐~~~~~~
我算了算,明天是个休息的好日子,明天大家一起休息吧!

☆、第42章 洪水救援(完)

陆适摸了摸口袋,掏出一个扁烟盒给他:“来,拿着抽。”
高南推开:“你自己留着吧。”
陆适:“既然释放了,就释放得彻底点儿。”
高南:“……”
陆适“哈哈”乐了两声,把烟塞回兜里,心情愉悦地搂着钟屏出门。
村子土路不好走,到处都是泥泞,得低头看着。
钟屏跨过一个水坑,问道:“你刚才说高南释放天性,什么意思啊?”
陆适听她问起,嘴角一斜,笑得不怀好意,“他这人呐,毛病,不抽烟不喝酒,来瘾的时候就嚼个口香糖。”
钟屏说:“好像嚼口香糖的确能戒烟。”
陆适“啧”声,“哪儿啊!他啊,早几年的时候,脾气上来了嚼口香糖,乐过头了嚼口香糖,高速没地方撒尿,连憋尿都靠嚼口香糖,这么些年来,我在他脸上就没看出过其他情绪,本事大不大?所以你说,他刚突然抽烟,够稀奇吧?是不是释放天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