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这个?”长默立刻按照那天的方法催生了一株碧根草,晃了晃。
黑驴兴奋地啊呃了一声,大头想凑过来。长默灵活往后一逃:“真想吃啊?那行啊!”嘿嘿怪笑。
长默摘了一段叶子向驴嘴里扔,一边摘驴绳试试,见它没有反抗,拉着黑驴在院中逛了两圈。
“大兄弟,干得不错。”长默高兴地再往驴嘴里送了一根鼓励品。“每天拉我到府城一趟,给你二棵这样的碧根草,怎么样?”
“啊呃——”十棵!
“呃,三棵。”
“啊呃——”浑球,十棵!十棵!
“五棵,再多没有啦!”
长默松了驴绳作势要往回走,一直往后扯的黑驴赶忙凑过来,长默咧嘴一笑:“那这么说好了,成交!”
哑二和瑛娘今天都在田里,哑二正忙着给挂穗的稻田加多几个草人驱鸟,瑛娘则趁着日头好,在田里用干透的桔杆堆高铺成一个围垫,切洗了满满一筐萝卜瓜片铺在上面晾晒,这是瑛娘的独门手法,这样晒上一半个月等大菜油头出来,再洒上盐和香料装罐,制成的酱菜特别香。
突然听到长欣兴奋叫道:“哥!”
两人抬头,均诧异地看到小男孩拉着黑驴来到田间,那暴躁的黑驴跟换了个芯子似的,亲亲热热地跟着长默,蹭头蹭尾。
瑛娘、哑二:“…”
哑二只是一怔,便给长默比了个大大的拇指。
长默满脸兴奋:“哑二叔,可以教我骑驴吗?”
瑛娘满脸的不乐意,还想阻止,却给哑二拍了拍肩膀,制止了。
男孩子,他想独自飞翔,就该适时放手,让他去品尝外面的天空。
长默悄悄看在眼里,也给哑二比回了一个大拇指。哑二拍了拍他的小肩膀,眼里满是看“小男子汉”的赞赏,一股属于男人才懂的腥腥相惜充诉在两人之间。
只瑛娘在一旁翻了个白眼,眼不见为净,嘱咐两人傍晚回去记得将她的大菜盖了,拽着眼热也想凑一脚的长欣的耳朵回去了。
长默足足学了一个白天,他人小手小,黑驴背颈又被剪秃了不好抓,一开始还摔了好几个跟头,后来人放松了渐渐熟练,倒是骑得似模似样了。
金盛药铺位于府城的元好街,不过这一片繁荣商业区中一间很普通的店铺,铺面不大,一个掌柜七八个伙计,两个收药材的老师傅。收的也是比较低端的药材,从附近田庄,药农小批量散收,相较于位处元秀街那些以千斤进出货,甚至还收高级的灵草灵材的大药材行是微不足道的。
然而小生意也有大学问,店铺每日开门便要迎客,忙起来可是脚不点地的。
药铺掌柜姓柳,不巧正好是柳小妾的一个亲戚。听说了长默这档子事,心里就暗暗冷笑,一个黄毛小孩竟然让自家的姨娘吃了个暗亏,现在这小孩还敢自投罗网,不给他一点排头吃,简直对不起他的姓氏!
等长默到了,不仅心里有鬼的柳掌柜,连其他几个伙计都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这么小的小孩,六岁还是七岁?还没药柜高呢,能干什么?过来当少爷吗?
一时扛着货的,跟药农接洽称重的,在柜台洒扫的都一边干着活,一边拿眼悄悄扫着小孩的方向。
柳掌柜听了长默的自我介绍,赏了他一个不阴不阳的笑:“行啊,那你以后就跟着刘师傅吧!”说完指了一下巴。
柜台一侧,一个半头稀疏黄毛的老头坐在一张老酸枝椅上,正架着腿,滋溜吸着茶壶。
长默一见,就暗暗皱了皱眉头。
原因不是因为老头眼袋垂挂,一脸菊花皱,长得很寒碜的模样,而是对方面无表情,一汪眼光寒浸浸,带着刻薄都懒得赏给你的讥诮,看起来特别不好相处的样子。
一间店铺的人包括掌柜,或站或蹲,惟独他大爷似的坐在那里。
长默朝老头鞠了个躬,问好道:“刘爷爷,您好。”
老头恍若未闻,汲了两口茶缓缓放下,含着眼晴养神。
这下,谁都知道柳掌柜在有意为难小孩了。
要知道这药铺里两名老师傅,一个姓黄,一个姓刘,都是经年有经验的师傅,尤其以这姓刘的手艺最好。然而脾气最臭的,也是他。
刘师傅三个规矩,不收学徒,指点不超三句,点唱药材不能错上半条。
他说不收学徒,前头柳掌柜还道别人的不收,自己的面子总不会落吧,便跟这老头说带自己的侄儿过来给他瞧瞧,他也不拒绝,等人到了面前,拜师茶都给他满上了,他才从鼻子哼了一声:“我不收废物。”把柳掌柜气得够呛。
而他手底下混的伙计就更惨了,累死累活不说,有一点错儿,反应慢点就是一顿排头,大伙儿私底下都叫他刘棺材板儿。
现在,新来的小学徒柳掌柜不让黄老头带,偏让他跟刘棺材板,不是存心要给他苦头是什么?
有人开始幸灾乐祸,一个前头就想让自己弟弟过来当小学徒被拒的伙计当先发难,扛着一筐药草大声地呦喝“让一让”,却故意往长默身上拐,哗的一声,一筐分好的药草全摔在长默跟前上。
长默上辈子什么没见过,连这点欺负新人的手段都受不了,他就不会开口过来当这个学徒。
眼见找茬的伙计脸红脖子粗,长默不等他开口就咧出一嘴笑容,抢先道:“大哥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来帮你吧。”
伙计:“不用你!什么都不懂!毛手毛脚,只会添乱!”
长默:“是呢!所以哥哥你要教教我呀!”
伙计:“我才没空!”
长默:“我不会占用你时间的。大哥哥你不会那么小气吧?”
伙计:“…不要烦我。”
长默:“哦,大哥哥,好的。这是什么草?”
伙计:“…”
简直要哭!他错了,他不该向小孩找茬的…
作者有话要说:捉个虫~
第22章 庄中有异
长默做起事来,其实是那种撸起袖子就干,多干活少说话,雷厉风行型。没人指派他活计,他便四处给人打下手,他人虽小,上手却快,多少都能帮一些。他也拉得下脸,有不懂的和好奇的就问,一句对方不答,二句三句四句,总不好意思一直绷着,显得自己欺负小孩子。况且,也不是所有人都鼻孔朝天的。
一上午下来,店中许多伙计都对小男孩改观不少。和言悦色的多了起来,有的甚至对他照顾有加。
柳掌柜当然不会让小孩太轻松,一会见居然没人叼难小孩了,他便指派小孩去干脏活累活,满以为没多久就能看这小孩哭着闹笑话了,小孩却一声不吭坚持了下来。
长默累不累?这是当然的。他一个不到七岁的小孩怎么能跟十多二十岁的小伙子干一样的活?但他发现累了的时候,运转体内异能便能替他抵挡大部份的疲劳,倒是意外之喜,此外,该歇就歇,他也不会胆怂苛待自己。
就算如此,每天看到灰头土脸回来的儿子,还是让瑛娘心疼不已。她变着法儿地给儿子做好吃的,家里现在也闻得见油荤了,吃的东西变好,长默胃口开到一个新高度,瑛娘烙的大饼子夹着酱肉酱菜,他和长欣兄妹俩比赛着,一个干下又一个。伙食跟上了,白天又进行着一定强度的劳动,他的小身板开始变得结实了,小脸也是白净红润,水头越来越好了。
这一天早上,有个药农送药草过来,刚好店内伙计都忙着,没人接得上手。药农可能是有急事,连连催促,这时长默笑嘻嘻地迎了上去:“爷爷,我来帮你点一点吧?”
“你?你这个娃子行吗?”
长默利索地取出一个浅口箩筐将药草分类码好,嘴上飞快地报数:“伏红中品二十三株,上品十五株,飞钱草中品三十一株,上品九株,白霜花中品十一朵,上品…”
“嘿!你这娃子还真行!”老药农啧啧赞叹。
“这些药草名称,品级的方法,你都记住了?”药农走后,冷不丁一个声音问长默。
黄师傅关注小孩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现在见他不仅能将一串药草名报出来,还又快又准地给它们品好级,那些干了一二个月的大伙计也不过如此,忍不住开口问。
长默咧嘴一笑:“是的,黄爷爷,不过我现在只会认店里常收的那十几种草药,其它我就不认识了。”
“哦,那你说一说,这一边几种草药叫什么?什么品级?”
长默流利地报出了答案。黄师傅一边听一边点头:“你识字?”
“小子在庄中的学堂启过蒙了。”
“哦,你叫什么名字?”黄师傅问。
长默答:“回黄爷爷,我叫长默。”
黄师傅:“嗯。来几天了?”
长默:“三天了。”
“好。”黄师傅点头道:“你这孩子不错。”
待晚些柳掌柜要指使长默去后院清洗麻袋,就听黄师傅说:“长默这孩子以后跟着我吧。”
柳掌柜脸色有点难看:“这不好吧,这孩子几天前指给了刘师傅,没他点头…”
黄师傅道:“哦,他点过头?”
柳掌柜语塞:“…”
“那就结了。”黄师傅朝长默招招手:“你愿不愿意?”
长默一脸欢喜,哪有不愿意的,也不用人提醒,手脚麻利地斟了满满一杯茶,脆生生叫道:“师傅请茶。”
药铺中的师傅与学徒这种关系严格来说并不是真正的拜师学艺,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师傅不会特意去教你,只是将你带在身边使唤,学多学少,全靠自己的悟性。而普通学徒和被师傅亲自点名收下的学徒又是不同的,区别大概就是如果说前者是普通弟子,后者就是亲传弟子,更为亲密一些。
尽管如此,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见小孩如此懂礼,黄师傅微微笑了一下:“好。”
“哼!”人被要了去,意味着以后不能随便使唤。收药师傅在药铺的地位是比较特殊的,掌柜也不敢轻易得罪,柳掌柜只得拂袖而去。
“这小子!”一班伙计也互相嘀咕出声,没有不羡慕妒忌恨的。
原本还担心会得罪那位脾气古怪的刘师傅,但长默发现自己太看得起自己了,那位高冷的刘师傅对此直接就是没反应,反倒是黄师傅挑衅一样把自己带到对方面前,说道:“这娃娃我收下了。”大有这孩子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你敢不给面子试试的意思,得到高冷的刘师傅白眼一枚。
经历这个小细节,长默若有所悟:铺子里这两位师傅,似乎并不如伙计们所传的那样关系不合。
有了这样的体悟,长默对这位刘师傅也一并很恭敬客气,很多时候给黄师傅备茶水,也会同时给对方备一份起来。刘师傅依旧横眉冷对,却也没有拒绝。
这个时候的长默不知道,自己这个善意的小举动,后面救了自己一条小命。
庄里第一批谷子收好脱了壳,便要开始忙碌向主家报帐入库的事。一整批谷子要运往东城,靠着骡马和人力,也是一项工程,庄中为此抽调了好些人手过去帮忙,连哑二也被叫去了。
庄中一下离开了这么多青年男人,也不知道从哪里走漏了风声,开始有些无业游民与泼皮之类在庄中游荡,平空让庄中的气氛紧张了起来。女人们都早早就闭了门户。
瑛娘再三嘱咐过长默不能晚归,这几天更是紧张,甚至每日到点了都到路口等着带孩子回家。这一日母子三人刚行至门口,就听啪啦的一声,自家屋子院墙边有人影一晃。
“谁?!”瑛娘厉声喝。
那边却没有应声。
邻居瑞大嫂和大女儿捏着家什出来,紧张问道:“瑛娘子,发生什么事了?”
瑛娘道:“好像看到院墙窝着个人,一晃就跑了。”
瑞大嫂拍着胸口道:“他爹不在,你看我这心一直慌慌的,瑛娘,你们娘仨也小心点,听说庄东面的花婶子今天家里的鸡都少了好几只,你们最近关好门户,人也小心一些。有什么事大事叫一下我们。”
瑛娘称谢。母子三人回到屋里,四处检查了一遍,又将门窗紧紧关好,脸色都不好看。
这一夜母子三人睡在一起,床头放了菜刀和棍子。
母子三人担惊受怕的,幸而有惊无险,这一晚并没有危险的事情发生。
经历此事,长默心里便思量着在院子里养一条小狗守门,有事也可以给他们示警。和瑛娘商量,她娘大概也是吓到了,如今屋子里有了大笔存银也让她多了顾虑,没有多考虑就同意了。
瑛娘道:“只是这小狗庄中却不好找,张大猎家前几个月好像生了一胎,没几天就全给人订走了。不知到下边村问问,有没有。”
长默道:“儿子直接在府城里看吧。”
于是长默隔日在府城遛了一圈,最后找到一间叫“天天兽宠”的店铺。
“这位小朋友,里面是做生意的地方,不能进来玩哦!”店伙计一看到长默便拦道。
“我要养一只猎兽。”长默晃晃手里的钱袋。
“好勒!小公子您请勒!本店经营各种锦鼠狸猫飞兔猎兽,品种齐全,应有尽有!小公子要猎兽,这边请!”
一走进“天天兽宠”,长默就被笼子里各式奇型怪状的动物晃花了眼。
前头长默就见识过,这世界的猫,头上是长角的;来到这里,他就发现,狗长得更奇葩,虽然还是狗的样子,但这些又被别称叫“猎兽”的生物鼻梁连接鼻头处都长着一层厚厚的鳞甲,有的尖的,有的颜色是孔雀绿,总之看起来特别凶残的样子。
“汪汪汪!”当它们叫起来,长默的心又放下了。
伙计道:“小公子是自用?还是给家人准备?您看这款‘飞镰’,它鼻鳞长有倒勾,战斗起来凶悍异常,深受异能战士的青睐;这款‘点点’,性情温驯,善解人意,是陪伴型的宠兽。”
长默:“这个飞镰能看家吗?”
“当然可以。”伙计道:“飞镰听觉、嗅觉异常灵敏,性情也非常警觉,有它看家护院,一只蚊子也别想放过!”
长默眼光盯着那只长相十分威武霸气的“飞镰”,从旁边草笼折了枝麦杆去逗它。
伙计阻止不及,就见飞镰瞬间就变了画风,从高冷男神变成上窜下跳的神经病,哈哈哈吐舌头喷口水,两眼闪闪发亮,满满写着“来啊来啊来陪我玩啊来逗我啊!”
长默盯着伙计:“…”
“看看这只‘蓝牙’吧。”伙计淡定地转移目标,介绍第三只。
一连被伙计口沫横飞地介绍了十几只品种各异的异世界汪星人,长默开始感觉审美疲劳了。
“其实养家兽,最紧要的是眼缘,第一眼瞧到哪里,就是它了。”伙计说。
这倒是。长默伸手,试探着去摸一只看起来和中华田园犬十分相像的猎兽。就在这时,长默感觉脚下一阵颤动,低头一看,就看到一团暗黄的脏兮兮的东西,摇摇摆摆,从他的脚缝间钻了出来,倒在他的跟前。
作者有话要说:T T 鼻子和脑子都塞住了
谢谢@清凤@的营养液,50瓶!嘤嘤好多,谢谢!
第23章 眼缘
十日前,大元府一处秘密别庄。
启淳一跳下车,就看到一旁娉娉婷婷候着,一脸期待的少女。
少女一见他就想朝他扑:“小淳!小淳!淳宝宝!”
德胜眼疾手快将人拦住了,好声好气地劝道:“容兰小姐,殿下身份尊贵,您这么称呼,不太合适。”
少女娇蛮道:“有什么不合适的,说起来我还是小淳的表姐,小淳跟我要抱抱的时候,你这奴才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老东西快让开!别拦着我见淳弟!淳弟——淳弟——”
呵呵,要抱抱。
抱你娘个蛋。
启淳加走几步,面无表情。
别庄里头,和风扶柳,廊下一长串叽叽喳喳的飞鸟。
宽袖长袍的男子拿着麦杆正逗着鸟:“嘬嘬嘬,翠儿乖宝宝,叫阿父。”
启淳道:“阿父。”
男子回头看了他一眼:“哦,别挡着光。”接着专心致志地逗鸟:“嘬嘬嘬,宝宝吃饭饭。”
启淳:“…”
启淳撇撇嘴,摸摸瘪瘪的肚子,自己爬上短榻拿点心吃了。
凉风习习,这么个普通庭院与其它地方似乎并无区别,谁也不会想到,它竟是皇家的一处别院;而眼前这个专注逗鸟的神经病,就是当今建章大帝的结契者风涯大殿。
风涯大殿逗完鸟,一回头,就看到被自己戏称是从石头缝里抱来的儿子已经变回了兽型,正缩在垫子上抱着尾巴睡觉,小眉头皱着,小脸绷得酷酷的,莫名带着一丝委屈。
他爱怜地将儿子抱入怀里,将它的尾巴尖自它的嘴巴里拯救出来。
小小的幼崽漂亮的金色鳞片隐约浮现的黯淡光泽。风涯大殿眼光扫过,神色微沉。
德胜恭敬地站在廊下,回答问话。
“这一次就准备在这里度过了?”
“是。陛下讲,京中人多口杂,不安全。”
风涯大殿呵了一声:“行啊。他用惯了的那些东西都带过来了?”
“带来了。奴婢已经安排在霜华院。人手也安排好了,由四名神狩士暗中护卫。”
“人都信得过?”
“是陛下身边的死士。”
“好。这段时间,看着容国公府的疯丫头,别让她接近小淳。”
“是。”
从这一天开始,金色幼兽的鳞片越来越黯淡,精神也越来越萎缩,最后陷入沉睡。
这是拥有“天龙”神血一裔的幼崽必经的一段蜕变期,它将经历换鳞,然后幼兽的两只前爪也会长出尖锐的刺勾,成为它今后战斗的利器。身处蜕变期的幼崽会特别虚弱,神血之力也被完全封印。
风涯大殿鸟也不逗了,每天把儿子抱在怀里,听他经历痛苦时发出可怜又脆弱的唧啾声。
面对如此脆弱的殿下,别院一派外松内紧,一班下人如临大敌也不为过。
然而千防万防,内贼总是有可趁之机。
玉盛酒楼。
赵汉辛提着一个小篮子,神色紧张地进入一间包厢。
容兰神情亢奋地坐在包厢里面,手里一直甩着一把小刀子。
“…容小姐。”
容兰兴奋地就要去揭小篮子,被赵汉辛按住:“容小姐,你真的确定此举对殿下没有伤害?”
容兰不悦道:“当然!我这么喜欢淳弟,当然不会害他!我只是想让他喜欢我而以!”
赵汉辛:“可是我听说,殿下经历蜕变期之后,会将此段时间经历忘掉,您这么做有用吗?”
容兰:“当然。天龙一族是对气息十分敏感的种族,只要我现在喂下我的鲜血,就会在淳弟血脉中留下亲近的气息,他苏醒之后,就自然而然会亲近我了!我要成为淳弟的药童、药师,将来与他结契!做完这件事,便算你对容国公府的报答了!”
“好吧!我们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你快点。”赵汉辛终于妥协了。
然而,当两人揭开篮子,却齐齐变了脸色。
篮子里面什么也没有!
“殿、殿下呢?”赵汉辛的汗一下就出来了。
再然后,他发现了更加绝望的事——外头被包围了。
启淳小盆友去哪了?当然是自己摇摇晃晃偷偷遛走了。
他走啊走啊走啊,晕晕乎乎顺着兽类刺激的气味走进了天天兽宠,然后倒在长默跟前。
嘿!这是?!
长默被吓得退了一步。
小东西出现得太突然啦!第一眼没仔细看,还以为是只犯瘟的山鸡,倒在面前抽搐呢。
等看清楚了,才发现哪里是什么山鸡。
这…蜥形纲,头顶长着角,背有小刺,可以直立行走的后肢和那根具有标志性的大尾巴,莫名眼熟啊!
这长的不是和奥特曼分享冰淇淋的那头小怪兽嘛!
区别在于,奥特曼的好基友是个绿胖子,而这个颜色暗黄,脏兮兮的一团。
貌似,这是生病了?
感受到长默打量的眼光,神情委顿的小怪物朝长默龇了一嘴。
嘿,脾气还挺大!
“这是什么?”长默惊奇地问,小怪兽的外貌给长默莫名的亲切,这种心情大概跟第一回瞻仰神兽草泥马的心情是一样的,所以被龇了一嘴他也不以为意。
伙计也发现了地上的动物,愣了愣:“这像是…穿甲兽?”奇怪,这穿甲兽的样子好像有点怪。
“穿甲兽?”长默很好奇。
伙计不以为然道:“是啊,山里头很常见。不聪明,肉也糙得很,对人没啥用处。店里时常会收一些给大型兽练练爪子,改善一下伙食。这头好像还病了哩!”一边说着,一边朝一边的杂役吼:“笼子怎么不看好!连病了的穿甲兽也放出来了,到时把病气过过来怎么办?!”
那边有人答应了声,道:“奇怪,笼子关得好好的呀,怎么跑出来了。”说着急急忙忙去找抓穿甲兽的工具。
“嘶——”感受到危险的靠近,黄色小怪兽背刺炸起,发出示威的嘶叫。
然而它太脆弱了,站都站不稳,不一会儿,就让两个杂役用铁钳夹着,装进一个竹制的小笼子里面。
“把它处理了吧!”伙计皱眉道。
笼子里的小家伙虽然一直在龇着牙示威,但瑟瑟发抖的身体却暴露他的虚弱和不安,所谓的处理,可能是葬身兽口,可能是拿去丢弃,总归逃不脱一个“死”字。长默恻隐之心一起,便呵止了杂役:“等一下,这东西多少钱?卖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