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每当回想起当时,心里都化成一汪春水。
荷花自然知道楚丰收对自己的感情又和刚成亲的时候不一样了,刚成亲的时候他是喜欢她的,但也只是喜欢,现在,她可以肯定,他是爱她的。而她也爱上了他。这是多幸福的事情啊,在这个大多数人都靠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到掀盖头才见到另一半是什么模样,然后一起搭伙过日子的年代里,他们成了一对相爱的夫妻!
荷花珍惜这段感情,因为这是她两辈子以来的第一次爱情,她希望能让这段爱情陪着自己一起到白头,直到进棺材里去。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直到听到外面曲红布大声吆喝着鸡吃食的声音,这才起来了。
“大嫂这些天喂鸡的声音真是越来越大了。”
荷花利落地把头发挽好,在头上插了一根银簪子,理了理身上的蓝色长裙,然后站起来,一边笑着和楚丰收说话,一边开了门。
楚丰收也笑了笑,他自然知道大嫂这么大声就是想让他们不得安生,对此他心里很是不喜,想当初没成亲的时候这种事可从来没发生过。他也不是傻子,而且脑子灵活,自然清楚曲红布是怎么想的,但是因为这份清楚,他心里更厌恶。好在媳妇也是个聪明人,她也清楚是怎么回事,警惕着,但却从来不闹他,这让他很安心,就更爱她,然后更讨厌曲红布,想这是怎么闹的,真是一个两个三个的不让人清静过日子!
曲红布见把两人闹腾出来了,笑着说:“二弟二弟妹起来了,没吵着你们吧?这天可大亮了呢。”
荷花笑着说:“没吵着我们,不过大嫂也不怕吵着树根,他年纪还小,正爱睡,总这么吵他,小心他长不高。”
“娘!你以后不要再吵我了,我不要长不高!”树根正好出来,一听这话立刻蹦起来,“我要长的高高的!像二叔那么高,然后才能娶一个像二婶那样和气又好看的新媳妇!”
曲红布气的差点儿把手里的食盆给扔到树根头上去,想这死孩子,真是被荷花唬的连亲娘都要不认了!
荷花捂嘴一乐,想树根这娃可真是逗死了。
楚大宝在屋里听着也不高兴了,他虽然长的不丑,但是和楚丰收一比那是差了不是一二,如果楚丰收是块金子,那他也就是个铜钱。不仅模样比不上,就连个子也比不上,楚丰收比他高了大半个头!两人站在一起,根本没人相信他们是兄弟,因为两人真是一点相似的地方也没有。楚大宝不由的在心里怨自己爹娘了,怎么就没把自己生的俊些呢?如果把自己生的俊些,说不定就能娶个有钱的媳妇,过上不用种地又大鱼大肉的日子了。
楚丰收见媳妇笑了,心里的火气才散了些,冷冷地看了一眼曲红布,然后拉了荷花错身而过。
曲红布更生气了,但还是忍着没再大声吆喝。
吃过早饭,楚俊才说:“今天全跟着一起去地里锄草,这早又长了一层了。”
家里人自然没有异议,因为想躲在家里偷懒是不行的,自从楚丰收和他们撕破脸皮之后,地里的活计楚丰收是不会全干的,他想了一个招儿,家里的地分块儿,一人分一块,干完了自己那一块儿就可以休息,别人那块儿爱干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除了他娘,他是坚决不管。这就造成了家里没办法偷懒的情况。既然没法子偷懒,倒不如老老实实去干活了,早干完早休息。
荷花到了地里才知道这个事,觉得这样很好,又对楚丰收的厉害佩服一番,想他不但能留下自己赚的钱,还能不多干活,在家里被挤兑,但是却总是能反驳回去,有委屈却不受着,可真是比许多人强太多了。她不由的想如果那些看着楚丰收脸泛桃花的姑娘们要是知道在楚家的日子其实是这样,她们还会因为担心楚家是火坑而不敢跳进来吗?答案是肯定不会了,可惜,她们没这个机会了。
荷花偷笑,觉得自己运气真好。
楚丰收看自己小媳妇笑的像只偷吃了鱼儿的猫,不由的好奇,问她在想什么,自己媳妇倒是大方,悄悄地把想的告诉他了。他不由的笑了,说:“这样也挺好,至少我找到了自己想要娶的媳妇,那些因为害怕就退缩的,我也不稀罕。”
楚丰收就是这么想的,他会护着自己的媳妇,但是同样的,他也想要一个能和自己一起面对这个家的媳妇,当他遇到了那个敢踹杨石头敢拿刀砍人的荷花,他觉得就是她了。事实证明自己找对了,荷花就是那个上天安排给自己的人。不过现在他更希望的是自己能挡在她面前给她安乐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她和自己一起去面对,因为太稀罕她了,就希望什么风雨都自己来受着,什么好的都给她。
两人连干活都是甜甜蜜蜜的,又都是利索的人,干的挺快。
商氏没和儿子媳妇一块儿,她在另一块地里干活,看着他们两人齐头并进,都是能干人,脸上露出笑容。笑着呢,就听旁边地里的楚俊才让她干快一些,一会儿帮他去干活,说他累死了。商氏脸上的笑容消失,心想自己这辈子遇到这么个男人算是倒霉,这就是命,和他就这么过吧,过一天是一天,反正她靠的是儿子,这男人就算了。
楚大宝比楚俊才还要懒,被曲红布赶着干活,不由的抱怨连连,说哪有你这么当媳妇的,把男人当牲口使唤,男人都要累死了还催啊赶啊的,还指着一边正在给楚丰收擦汗的荷花,让她学学荷花的温柔。
曲红布看着那边浓情蜜意的两人,扶着累的酸疼的腰,说:“人家的男人能干着呢,自然能得到媳妇的体贴。你呢?你要是也像小叔子那么能干,我也能温柔的起来!快点儿干活吧,你不干也没人帮你,你是打算把我累死吗?我累死了你再找一个是不是?”
“看你说的!我哪舍的让你累死啊,我这就快点还不行吗?”楚大宝本来还因为曲红布拿自己和楚丰收比不高兴,但一见曲红布发火了,立刻服软,曲红布是他表妹,他可不敢得罪她的娘家人。
曲红布哼了一声,再看一眼楚丰收他们,咬咬牙,然后继续干活。
“唉哟!有蛇啊!”地里的活还没干到一半呢,楚俊才突然大声的叫起来,乱蹦乱蹦,跑到商氏身后就躲起来,把商氏推在自己身前。
楚丰收一听立刻向那边跑,荷花紧跟在后面,楚大宝和曲红布愣了一下,见楚丰收他们去了,两人也慢腾腾地过去了。
楚丰收跑到楚俊才原来站的地方,商氏已经甩开楚俊才,正拿着锄头一脸紧张样儿,见儿子过来了立刻说:“丰收,这蛇要跑了!能不能打死了!这要再咬到人可怎么是好!”
楚丰收眼睛很快顺着商氏的手指找到了那条蛇,两锄头下去就把蛇打死了。
荷花松了口气。
楚丰收皱眉说:“这蛇有毒,快看看爹,到底有没有被咬到啊?!”
楚大宝这时候嚷道:“快看爹的腿啊!”
楚俊才的裤腿这时候被挽起来,小腿靠脚腕处已经开始泛黑了。
楚俊才吓的嗷嗷叫,不停地说:“我不想死啊!不想死啊!你们快点把这毒血给我吸出来!快啊!你们两个不孝子啊,快点啊!”
作者有话要说:
分地干活
一听楚俊才让吸`毒血,楚大宝立刻打个哆嗦,脚不由自主的就向后退,他可不愿意,那可是毒血。
曲红布心里极看不起楚大宝,想自己嫁的这个男人真是要啥啥不行,公爹多偏心他啊,现在该尽孝心的时候他却退缩了,胆小鬼!不过虽然她心里看不起楚大宝,却也不愿意楚大宝去当这个孝子,虽然听说给吸这个血死不了人,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个好歹呢?她再看不上楚大宝,这也是自己男人,是自己儿子的爹,她还指着他呢!所以他可不能让他去尽这个孝心!
“唉呀!大宝今天咬了舌头,他可不能给爹吸这个血啊,舌头可是在脑袋上呢!要是真中了蛇毒,说不定一下子就倒了!”
曲红布急的眼圈发红,直说要不是自己是个妇人,肯定舍出命去也尽这个孝心。
曲红布说着这话直看商氏,想着这个时候身为楚俊才的媳妇,她还不冲上去,难道想当寡妇吗?
商氏刚要动就被楚丰收拦住了,他哪能让他娘去。
曲红布见楚丰收出面了,一颗心都提起来,她就是怕楚丰收出头才想着让婆婆出面,结果楚丰收还是把商氏拦下来自己去了。真是亏了她一片好心!
荷花也担心,见楚俊才还骂自己男人,说他轻了重了没孝心想让他死之类的话,气的真想把楚丰收拉开任这个没良心的公爹自生自灭算了。可这种时候她不能这么做,只能转身去取水,想着让楚丰收漱口。
直到楚俊才的血又变的正常了,楚丰收才停下,接过荷花递过来的水葫芦漱口。
借了驴车,楚家兄弟带着楚俊才去找郎中了。
还没到晌午,三人就回来了,把楚俊才从车上扶下来,一直扶到屋里去,让他躺在炕上歇着。
家里三个女人都问怎么样,听楚大宝说没事,用些药过些天就好了。
“唉哟,这次可是吓到我了,以后这地里我可不去了,要是再窜出条蛇来我老命都交待了!”楚俊才躺在炕上有气无力地说,一脸害怕的模样,“我也一把年纪了,把你们都养大,也都给你们娶了媳妇,以后也该享福了,这地里我就不去了,以后全归你们了。”
楚俊才终于找到不用去地里干活的借口了,想这算不算因祸得福呢?
家里那几口一听楚俊才的话,表情不一。
商氏和楚丰收对楚俊才这么说并不意外,他就是这么一个爱躲懒的人。
荷花心想这个公爹也真够厚脸皮,他还一把年纪?虽然这古代人老的早吧,可那也得五六十岁再称一把年纪吧,他这才四十多岁,背不驼腰不弯,脸上还没多少皱纹,平时精神抖擞的好意思躲家里当老太爷?就是懒。
曲红布也这么想的,对这个公爹她也看不上眼,要不是看在他一直偏向着他们这边,她肯定要刺他两下。
楚大宝想的却是他爹不下地那家里就少了一个劳力,归他爹管的那块地可怎么办?谁去干活?!他可不想多干活啊!所以他立刻问他爹怎么办,说自己身体不好,干不了那么多活。他想着自己这么一说他爹肯定就不让他去管那块地了,肯定是二弟去做,谁让他爹疼他呢!
楚俊才果然说:“丰收,你大哥身体不好,你干活快,就多做一点吧。”
荷花心想这偏心眼子的老头儿,楚大宝根本不是身体不好,他是懒,这真是父子两个懒到一起去了。
商氏淡淡地说:“行啊,那到时候那块地的收成就归丰收。”
“不行!”楚大宝一听就蹦起来,“娘,你怎么这么偏心啊?真看出来那是你亲儿子,我们是后娘养的!那是家里的地,凭什么归二弟啊?”
楚俊才也不高兴,说:“是啊,丰收他娘你可不能偏心,老大他没亲娘已经够可怜了,你还欺负他。当心别人说你这当后娘的狠毒。”
荷花听着,心里一群神兽奔跑而过,想这什么人啊,自己偏心还有脸指责别人偏心,真是睁眼说瞎话。
商氏说:“你倒是没偏心,那凭什么让丰收多干活?你说大宝身体不好,我还说丰收身体不好呢。大宝一天到晚吃饭最多,个子没丰收高,肉可不比丰收少,还说他身体不好,骗鬼呢!你也别想不去地里干活,什么让蛇吓到了,这就吓到了?那次你吃肉被噎的差点死了,我也没看你以后不敢吃肉。”
荷花听的心里直笑,但脸上却很平静。
楚俊才气愤地指着商氏说:“你这婆子,可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我可是一家之主!我说不干活谁能拦的了我?”
楚丰收也不愿意让他娘再和这个气人的爹说话了,向前一步说:“没人拦的了,但你也拦不了我不帮着你种那块地。你以后要是不去干活,那归你和我娘管的那块地就再一分为二,我种一半,大哥种一半,我娘以后也不下地了。就这么定了。爹你要再不同意,那就让那块地荒掉好了,反正饿不死我。”
“你个不孝子!”楚俊才气的直拍胸口。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都是一家人,以和为贵。”曲红布连忙劝说,她也看出来今天这事只能这样了,所以又来做好人了。
这事就这样了,楚丰收很满意,想着平时他娘和他爹一起干活,总是比他爹干的还多,现在把地又分了一回,他也能让他娘歇一歇。
荷花心里想传言也不可尽信,在这个家里其实楚丰收和商氏也不完全是被欺压的角色,他们也有自己的坚持,这样挺好的。
商氏问他们吃饭没有,要把饭给端进来。
楚俊才说:“唉哟,饿死我了,快给我端进来,我要吃鸡蛋,你给我做个鸡蛋羹。”
楚大宝说:“别做鸡蛋羹了,做个鸡蛋汤吧,我也吃些,今天可把我累死了。我这又担心爹有个好歹,得吃些好的压压惊。”
楚俊才说:“那就做个鸡蛋羹再做碗蛋花汤吧。”
楚大宝说:“二弟,你那不是还有两个肉包子吗?我又想吃了,给我吃一个吧,我把蛋花汤分你一碗。”
荷花真想翻个白眼,心想用的着你分啊,难道给你做就不给我男人做吗?还有他说又想吃了,肯定是在外面也吃了,现在又惦记上楚丰收的了,真是让人说什么好啊。对这个大哥的厚脸皮真是每天都有新的认识。
楚丰收理都不理楚大宝。
树根却闹着要吃肉包子,不给他他就要在地上打滚。
“树根他二叔,你看,能不能给树根一个包子啊?这孩子好久没吃肉包子了,要是吃不上多伤心啊。”曲红布说,想到楚丰收拿回两个肉包子来,肯定要给他娘和荷花,如果她要过一个来,看他给谁。
荷花就见不得曲红布这个劲儿!
“大哥,你就没想着给树根带回几个肉包子来?他可是你儿子,你肯定带了,省不得吃给儿子带的,所以才想着找丰收讨包子吃,对不对?”
“我的包子吃完了。”
楚大宝有些尴尬地说,他真没想着给儿子带。
树根本来满怀期待地等着他爹给他包子,一听这话立刻又大哭起来,不向楚丰收要包子了,只向他爹要,说楚大宝只顾自己吃,不给他留着,不疼他。哭起来震天响,在地上转着圈的打滚儿。
楚丰收趁机把荷花给拉出去了,去了厨房,让商氏把包子放到锅里蒸了,一会儿她们两人就在这里吃了。
商氏笑着让他们两个吃,荷花让他们两个吃,楚丰收又让她们两个吃,三人互相推着,最后一起笑了。
曲红布在厨房外面看到了,气的一转身又走了。
最后那两个肉包子还是一个给商氏吃了一个给树根吃了,虽然大人不好,但到底看到小孩子眼泪巴嗒的看着你总不能不给吃口包子。但因为这个包子,树根更认为奶奶二叔二婶最好了,比他爷他爹对他好多了,他们吃包子都没想到他。
正准备吃饭呢,就听到楚大宝的屋里传来楚大宝一声惨叫,曲红布的声音也由平时的清脆变的尖锐。
“这又怎么了?你们小两口可不要学他们,真是让人不省心。”
商氏摇摇头说,看着儿子和荷花,想肯定不会,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那是顶好的,才不会像那两口子。
楚大宝高声说:“你放手!放手!耳朵要掉了!你生什么气啊?总得让我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你再罚我啊!这没头没脑的,像个什么样?别以为我不敢休了你!”
“休了我?你正想休了我吧?休了我好给你的相好的挪地方?对不对?你说啊,说啊!”曲红布的声音更尖利了,她平时声音清脆,温柔时婉转,热情时高扬,绝没有现在的尖利刺耳,可见她是生气了。
“什么相好的?你可冤枉死我了!我有你这么一个媳妇我就够了,上哪去找相好的?你快松手吧,真揪掉了我的耳朵最后还是你心疼!”
楚大宝不断地恳求着,只求耳朵先被解救出来,心里想这母老虎,怎么手劲越来越大了,他又不敢揍她,还真救不回自己的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
柳婶子
曲红布尖声说:“你还敢说没有相好的?没有相好的你身上怎么有这么浓的香粉味?!这要没和你挨的特别近肯定不会浓的到现在也还闻的到!你还不说实话?”
曲红布从一开始就闻到了楚大宝身上传来的香粉味,她还以为是楚大宝借着去镇子上的机会从爹那里扣了钱给她买香粉了,心里本来还有些高兴,就等着他拿出来,结果他根本就没有买香粉,这香味是他身上的,也不知道是哪个野女人留下来的。虽然她看不上楚大宝,但是现在是她的相公,别人休想招惹!
楚大宝一听立刻叫冤枉,说:“不是相好的,我今天可是陪着爹去看伤的,哪有时间会相好的啊?这香粉味是石姑娘身上的,她不小心摔了一下,正好在我旁边,我哪能不扶着她啊。不过你放心,我对她是一点儿歪心思也没有!我发誓,我要是那个心思,就叫我天打五雷轰!”
古代人最信鬼神,也很怕发誓,楚大宝这个誓可是发的够重了。
曲红布一听倒是有些相信楚大宝真在外面没什么相好的了,把手一松,问他那个石姑娘是谁。
楚大宝揉着耳朵,坐到炕沿上说:“石姑娘的娘姓柳,就是咱们村子里柳绝户家的三女儿,从小就被卖了,给人当丫鬟,离开村子都三十多年了,现在被东家放回家来了。我带着爹去医馆的时候正好遇到她们母女二人,她还能认出咱爹来。我们吃的肉包子还是柳婶子买的。”
曲红布眼珠子转转,问:“他们一家子回来的?家里多少人啊?看着穿着怎么样?被有钱人家放回来,看样子应该手里有些钱吧?要不能请你们吃包子?不过应该也没什么大钱,要不该请你们去酒楼吃一顿。”
“听说就她们母女两个了,柳婶子的男人病死了,正因为这样,才想着回这里来安家。看着还算有些钱吧,至少身上穿的衣服是细布的,也不是特别旧,两人头上都有银簪,石姑娘更是抹脂抹粉,应该是不缺钱花。”
楚大宝语气中流露出羡慕来,想早知道当奴才能过的这么好,他也该从小去当几年,现在肯定拿了银子回家过好日子了,更说不定能拐回个俊俏听话的丫鬟伺候自己,哪会像自己家的这个母大虫!
曲红布不知道楚大宝在想什么,她在想柳婶子母女,离乡多年,现在只有母女两个,身上还有些钱,倒是可以结交,说不定能占到些便宜。
“那石姑娘长的不好看吧?长的有多丑?”
曲红布问,想她都歪到楚大宝怀里了,楚大宝这满肚子花花肠子的东西都没起心思,肯定是很丑。
楚大宝说:“连媳妇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不过,就算她长的像天上下凡的仙女,我也只要媳妇你!”
“贫嘴!”
曲红布笑了笑,又问柳婶子她们会不会回村来住,还是住在镇上。
楚大宝说不清楚。
“你还能清楚个啥?”曲红布瞪他一眼,声音倒没变尖,可以知道她并没有生气,沉吟一下,她又想到什么,“柳婶子离开多少年了,还是从小就离开的,她怎么能认出爹来?是说名姓认出来的?”
曲红布想离开那么多年,还是那么小的时候,能记住一个人的名字也很不容易了,又不是什么亲戚。
柳绝户是桃源村一户姓柳的人家,一辈子也没生个儿子,只有三个女儿,当初为了生儿子,就把小女儿给卖了,可是直到柳绝户出意外死掉也没生出儿子来,十多年前柳绝户的媳妇也死了,也是出意外死的。
柳家的两个女儿倒是想把房子卖了,可是没人肯买,嫌弃风水不好,柳家是外来户,柳绝户的爹娘就生了他一个,然后双双死在一场瘟疫中,后来柳绝户更是断了香火,两口子都是没得好死,两个女儿嫁出去后也是过的不太好,特别艰难的生下儿子来,这哪能不让人觉得风水不好呢?所以这房子没人买,现在空了十多年了,房子都倒了两间,围墙也破破烂烂的,连小孩子都不乐意进去玩。
曲红布对这家当然清楚了,没想到这家居然还有后续,现在柳婶子带了女儿回来,也是只生个女儿又死了丈夫的命啊,就不知道手里有多少钱了。
曲红布脑子里面浮想不断。
楚大宝说不是听到他爹的名姓认出来的,是见了楚俊才的脸,打量了半天才认的,因为楚俊才耳朵上有颗黑痣,柳婶子才一下子认出来。
曲红布想就这样也很了不起了,看来这个柳婶子要么是记忆力特别的好,要么就是对她公爹记的特别牢靠。想到后一种,她皱皱眉头,心想可不能让她破坏自己家,不为别的,就为了楚丰收也不行!曲红布想着自己现在就凭着是楚丰收的大嫂才能和他挨的近些,能天天看到他的脸,能和他说些话。所以这种关系可不能被破坏了。她可知道她那个婆婆看着温和好脾气,但是惹急了也是个烈性子,说真的她有时候都在想她婆婆恨不得能离开公爹,要真给她这个机会,她肯定抓住啊!
曲红布眉头皱的紧紧的,希望自己想多了。
楚大宝见媳妇坐在那里一脸严肃,他悄悄地溜出屋。
荷花也听楚丰收讲了在镇上遇到柳婶子和她女儿的事情,她也有和曲红布一样的疑问,不过她并没有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