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急急忙忙地去找坛子,她得快些把银子装到坛子里才安心。
等雪娘回来,张青石把买来的簪子给了她,而大花已经拿了头花。雪娘看到自己那支和女儿们不一样的簪子,心里甜滋滋的,孩子爹这些年一直对她这么好,虽然她受了不少的苦和委屈,但是她还是觉得挺幸福的。
把银子收好了,雪娘开始熬猪油,熬好了猪油,雪娘做了一碗红烧肉,又拌了个野菜,虽然吃的是杂面饼,但是一家人吃的也很香。
下午张青石去地里看了看,觉得庄稼的长势还好,回想起今年还算风调雨顺,他松了口气,在做生意之前,他还要指着这两亩地打粮食呢,蚊子再小也是肉,能给他当挡箭牌就好,而且这年景好对他做生意才有利。人们只有吃饱了肚子才有心情吃肉啊,否则就是他做的肉再好吃也不好卖。
“青石叔,听说你上午去镇上了,去买锅了?”
走到田埂上和张青石说话的是铁子,他是个挺不错的小伙子,只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喜欢上了梅香,眼光太差了,所以最后被坑了一把,害得他最后都没娶上个好媳妇,还连累的他妹子嫁给别人当续弦。
张青石说:“是啊,原来的锅不能用了,所以买个新锅去。铁子你有事?有事就直说吧。”
铁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也没什么事,就是,就是想说,想说,其实青木叔他们家人不坏,他们也是没办法,张奶奶让他们听话呢,他们不能不听。梅香去我们家说这个事的时候都哭了,说你怨他们,她心里不好受。青石叔,我也觉得青木叔不是坏人,要是我处在他那个位置上也有些不好办。你能不能,能不能原谅他啊?”
呵,这是被梅香一哭,就跑来帮着当说客了?这傻小子!
张青石对他说:“你还小,以后就明白了。”
张青石想傻小子啊,等你被他们坑一把就明白了!
铁子看着张青石离开的背影,想叫他又没敢,他也觉得自己来和青石叔说这个不太好,但是梅香哭着太可怜了。算了,反正他已经说了,等告诉梅香,让她高兴高兴吧。想到梅香笑起来的模样,铁子傻笑起来。
第24章 凤郎中的儿子
张青石想张华和梅香其实都是有福气的人,他们都遇到了对他们真心真意的人,可惜他们都没有珍惜,最后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上辈子,张华害得阿娇上吊,他最后也断了腿,而梅香坑了铁子,她自己也没有得到好下场。张华梅香这兄妹两个是自作自受,被他们坑的人虽然可怜也只能说他去眼光不好。他们最好不要再招惹到自己家人了,否则别怪他不念那仅剩下的一丝情分了。
铁子乐颠颠地向家里跑,跑到半路又停下,绕到西沟去摘了不少的野花,想着梅香最喜欢红色的野花,他摘了特别多红色的花,那些花虽然不大,但是却一团团的十分鲜灵,他想梅香一定会喜欢的!
“妹,这是我给你摘的花!”铁子已经在打开的窗扇那里看到了梅香正和环子一起低头做针线,他悄悄地看了一会儿,这才从半开的门探进一个脑袋,带着些傻气的笑容,眼睛没敢看梅香,直直地盯着环子,把手里的花向前举着。
“哟,这天上下金子还是下银子了?哥你居然会摘花给我啊?不过你也该知道我喜欢那种蓝白色的小花啊,你怎么没摘几朵,倒是摘了这么多红的?”环子是个长相十分清爽的姑娘,不是多美但是却是乡下找儿媳妇的男娃娘们最喜欢的那种觉得有福气能过日子的长相。她知道哥哥的心思,所以在这里笑他,看着哥哥黑里透红的脸,她心里就可乐,想不为难他了,帮他一把吧。“正好梅香喜欢这种红色的花,梅香,一会儿你带回家去吧。不是有句话叫借花献佛吗?我就把花送给你了,你可别忘了答应给我绣的那方手帕啊!”
梅香抿着嘴笑了笑,说:“手帕不会忘,这花就算了。”
环子说:“你还是拿去吧,放我这里我也不喜欢,你要是不收,我爹娘又受不了这花香,到时候我也是扔在我哥哥屋里去,一个男的屋里放花,也太可笑了!”
梅香看了铁子一眼,说:“我还是不能收,我爹这些天脾气不太好。”
环子一听这话就不为难她了,她知道张家前些阵子分家分出一堆乱事来,现在梅香的爹娘正为这个事烦呢!
铁子连忙说他去劝过张青石了,让梅香放心,张青石人好,肯定不会总记着这个事,到时候他们还是能亲亲热热地走动,就像没分家的时候那样。
梅香谢了铁子,却还是表现出一脸担忧的模样,她可不承铁子这个情,这傻子哪有资格让她感谢呢?要是让他觉得自己心里感激他了,万一他把心里存的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说出来可怎么办?她可不想挑破这层窗户纸。
梅香向家里走,路上遇到了凤端,也就是凤郎中的儿子。
凤端和梅香同岁,是个长相英俊斯文的少年郎,如今正在离小坡村不远的五棵柳村和柳秀才读书,据说他读书很有天分,柳秀才是个老秀才,这辈子也不指着再中举了,就盼着能教出个举人进士来一洗他中不了举人的耻辱,而凤端就是他最寄予厚望的学生!
少女大多喜爱俊俏的少年郎,更何况是个读书好的少年郎呢?梅香一心一意想要嫁个如意郎君,凤端也在目标之中。
梅香对凤端微微一笑,想要和他说几句话,又怕他觉得自己不矜持,正在犹豫着怎么才能显得自然呢,凤端已经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梅香咬咬嘴唇,想这人真是读书读傻了吧?!
凤端才没有读书读傻了,他只是不喜欢梅香,别人都以为梅香是个好姑娘,他可知道她都是装的。他才不会给自己惹麻烦。
凤端回到家里就看到他爹正在和张青石坐在一起下棋,他一看那不是在下围棋吗?真没想到青石叔居然会下围棋啊!他连忙走过去观战,这一看就看入迷了,真没想到青石叔居然能和他爹下这么多手!
“我又输了。”
过了大约一刻时间,张青石笑着认输。
凤郎中笑着说:“青石兄弟你又有进步啊,要是早知道你还有这手,我早就天天找你手谈几局了!”
袁玉娘给他们换过茶,笑着说:“谁有闲工夫总是陪着你下棋?看你,青石兄弟一来你就拉着人下棋,再这样下去都把人吓得不敢来了。”
“那我到时候就追到他家去。”凤郎中笑着说,让凤端把棋盘收起来,他招呼着张青石喝茶,问起了他伤好之后有什么打算没有,“你家就两亩地,就是赶上年景好打出来的粮食交了赋税之后就不剩下多少了,到时候恐怕温饱有些难,总要再做些别的赚些钱维持生计。我倒是认识了赵家村的赵大头,他说县城旁边有个田庄子里有些活儿,工钱不少,要不要我推荐你去?你也不用担心家里,我让你嫂子常去看看就是。”
张青石心中感激,把自己准备做些卤菜拿去卖的事说了。
袁玉娘说:“没想到青石兄弟还会做卤肉?我最爱吃那个,等你做好了记得拿几样来给我尝尝,我要说好那肯定是好了。到时候我也给你开个张!”
“哪能让嫂子花钱啊,只要嫂子到时候帮我给那卤肉说个好价钱就行了。”
“这个我在行,只要我说值多少钱,那肯定就值多少钱!”
袁玉娘笑着说,觉得张青石这人特别会说话,这说话靠谱,就做事靠谱,她都开始盼着张青石所说的卤肉了。
凤端看着爹娘和张青石说说笑笑,想爹娘对青石叔和对别人不一样,青石叔也确实让他觉得和村子里的人不一样,就连里正都比不上他。原来怎么就不觉得呢?可能是因为原来他没有分家,一直被那个家给约束的原因吧!凤端又想到了张青石的大女儿,那个原来怯怯弱弱的女孩子,现在好像胆子大了些,腰也比原来挺得直了,也是因为分了家吧?这么一想,他就对张婆子等人没什么好感了,都是一家人,居然把人压迫得这么狠,真是太过份了。
梅香回到家里还在想着凤端对自己的视而不见,越想越生气,而正在这个时候她娘急匆匆地走进来,一脸高兴地对她说有人向她提亲了!
第25章 梅香的亲事
梅香一听有人向自己提亲脸立刻就红了,但是眼睛却闪闪发亮,她一看自己娘脸上那满满的喜色就知道这次向她提亲的人肯定不差!梅香已经十三岁了,在这乡下女孩子一般都是这个时候就开始说亲了,然后一过十五就嫁出去,梅香也希望自己在最好的年纪说一门最好的亲事。现在她娘对这门亲事这么满意,那这家一定不错,她心里盼着她娘快说是哪家,已经把刚才对凤端的怒气扔到天边去了,她也只是觉得凤端有前途,但并不是非嫁他不可的,最好找一个比他强的多的嫁了,让他有眼无珠!
孙巧姑看着闺女红扑扑的俏脸,心想自己闺女长得可真好啊,这手又巧,性子也招人喜欢,难怪可以有这么好的人家上门提亲。
“娘!你总看我做什么?我脸上开花了?”
梅香盼着她娘说是哪家来提亲呢,结果就见她娘盯着她一个劲儿地乐,心里就急了。
孙巧姑笑道:“没开花,我闺女脸上还用开花?本来就是一朵花!”
“好了,娘你不要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你要是没话说了就出去,你嘴里说的那门亲事就算没有。”
梅香娇哼了一声,开始摆弄自己的针线篮子,但是耳朵却竖着。
孙巧姑坐在炕沿上,笑眯眯地说:“看你!我这就说!是赵家村的赵地主家来提亲了,给赵财主的小儿子赵天赐来提亲!那个赵天赐今年十六岁,长得一表人才,性子听说也极好。你要是嫁过去那肯定好吃好穿,做什么都有人伺候着,可得多好啊!”
梅香一听脸更红了,虽然努力保持平静,但还是流露出心里的欢喜,只是她很快就想到了一个问题,“娘,那个赵天赐既然那么好,怎么会想到要娶我?他家那么有钱,不说县城里的大户人家姑娘,镇上的富裕人家姑娘总能找到一个吧?就算是想在村子里找,那有钱的人家也不是没有。不是我自己看低咱们家,我这个人再好,咱们家家境实在是一般!”
梅香又不傻,还挺聪明的,她虽然一心想着嫁好了,也觉得自己挺不错,但是她也知道门当户对在什么时候都是一道沟,许多人家都在乎这个。她以前想着自己要想嫁好了就指不上家里,只能靠自己,亲身出面去吸引那些她想嫁的人,可这个赵天赐她也没见过啊,怎么赵家就看上她了?难道是对方看到了她,她却不知道?她再自信,也没自信到觉得人家只看她一眼就愿意上门求娶,怎么着也得她展现一番吧?这事真有些怪!
孙巧姑一愣,想自己闺女还真是冷静,遇到这种羞人的事还能想到这个茬。
“听那赵媒婆说有大师给赵天赐算命,说他天生的富贵命,随着年纪的增长会越来越有钱,就因为他的财运太强,所以不能再找家世太好的妻子了,那样会相克,坏了他的财运,或者他把对方给压制住,到时候夫妻不会美满。大师说他最好找个家境一般的。最后就看上了你。梅香,还是你的命好啊!别人都盼着找门当户对的亲家,到你这里却是越不门当户对越好,连嫁妆都说不要准备什么!”
孙巧姑觉得这门亲事真是太好了,她原想着梅香要是嫁好了就得多备嫁妆,没想到现在连嫁妆都不用了。
“那媒婆还说了,那赵天赐的财运太强,就得靠着别人帮着散出去一些,到时候你是他媳妇,不是就指着你散财呢吗?你到时候可是可以没完没了的花钱啊!这真是掉到福窝里了!闺女,到时候你可得多拉扯拉扯你爹娘和哥哥弟弟!”
“娘!”
梅香听着也觉得心里美滋滋的,她想自己的命确实是好啊,这也多亏了自己平时注意着保持好名声,又注意打扮,否则那么多穷人家的女儿,怎么也轮不到她啊!
母女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说着话,时不时地笑上两声,直到杜鹃红把门拍响。
杜鹃红也是知道媒婆上门,想知道是谁家来提亲,所以从外面跑回来打听,她先跑去张婆子的屋里探听,得知梅香得了这样一门好亲事立刻跑过来道喜。她一进了门就一个劲地说恭喜,然后把梅香夸成了一朵花,让她享了福也不要忘了家里人。
梅香志得意满,脸红着,抿着嘴低头笑。
等张青木张青玉等人知道后也很高兴,一家人欢喜鼓舞,觉得有了这样一个亲家以后好日子就在眼前了。
这门亲事很快就说定了,几乎所有人都在羡慕张家能和赵地主家成亲家,原本因为分家骗钱的事而笼罩在张家头上的随影好像一扫而光,张家的人出门又抬头挺胸了。有人羡慕就有人眼红,有人就拐弯抹角地告诉赵家张家曾经为了分家多分财产而骗自家兄弟的事,说张家门风不好,这样人家的姑娘不会当个好媳妇。但是赵家还是坚持了这门亲事,只是也适当地敲打了一下张家。
张家的人恨死了那背后说他们家坏话的人,张婆子在被家里人劝说一番后主动写了一张字据,说是那些多分的田和钱是张青石给张婆子的养老钱,以后再不用他出一文钱。张青木自觉自己还可以算是个在那件事情里面比较清白的一个人,所以为了不让张青石不高兴,他一个人来到张青石家里,把这张字据送到张青石手上,好声好气地求他就当分家的时候就拿到了这张字据,以后再也不要提那些丑事。说他们就算分了家也是一家人,家丑不可外扬,说多了对他们也没有好处。
“二弟,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太孝顺,咱娘一说我就听了,但是我心里真是一直想着以后会弥补你,没想过白白占你的便宜。现在咱娘为了梅香这个事愿意让步了,我这总算松了口气。以后咱们还是好兄弟。梅香嫁好了,以后也亏待不了你这个当叔父!别的不说,就我这三个侄女以后肯定都能说个好人家!那赵地主家认识的人可多啊!”
张青木嘴里滔滔不绝。
张青石想自己以前怎么就没觉得自己这个大哥这么能说呢?听到最后提到大花几个的亲事,张青石就可以肯定张青木这是被人教导过怎么说话了,要不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想到拿侄女的亲事当诱饵呢?看着这样的大哥,张青石真是不知道该相信他大哥是为了女儿有门好亲事才这么卖力,还是就是为了有这样一个富有的亲家。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和他没关系,他只要把那张字据收好,然后看着他们兴奋之后再痛苦就好了。
做为活过一辈子的人,张青石知道赵家那门亲事根本就不好,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个大火坑,张青石在想要不要提醒一声呢?
第26章 赵家婚事的内情
上辈子赵地主家并没有来向梅香提亲,而是娶的远处一个村子的姑娘,那个姑娘在发生灾难那年和跑到赵家村去的一群流民里应外合把赵家给打劫了,她跑的不见踪影,后来就传出风声,说是那个赵天赐把媳妇娶回去根本就不碰,是给他大哥弄回去的,而赵天赐本身和嫂子有染,他们一家子乱七八糟,只坑了嫁过去的姑娘。那个姑娘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生活,所以最终坑了赵家一把后逃走了。
张青山听到的只是传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他相信就算不是这么回事,那个嫁过去的女人也过得不好,因为他见过那个女人,正是好年华,又嫁进有钱人家,丈夫也是一表人才,就算不神采飞扬也该是面容平静吧?可是那个女人却像是失去了水分的花朵,即使笑起来也是一脸的愁,像是日子没盼头了似的。
如果让梅香嫁过去变成这样,做为叔父的张青山还真是有些不忍心,大人之间再有矛盾,一关系到孩子就有些心软了。只是他又怎么和大哥说这种事呢?他无凭无据,不能就只说赵家不好吧?说不定张青木还要认为他记恨他们,不想让梅香嫁个好人家。而且万一上辈子的事情另有隐情呢?
“大哥,梅香的事情你们还是要慎重,多看看多想想。”
张青石脑子里面经过一番抗争,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他想不管赵家的婚事有没有内情,都交给梅香的爹娘去管吧,他只要提醒了就算够好心了。毕竟上辈子自己的闺女可是被他们给害了。还有就是如果他尽力阻止了,那上辈子的那个姑娘是不是又要走上老路?明明她这辈子可能要被上天放过了,就因为自己害得她又掉入火坑,那他可比看着梅香嫁到赵家更加的良心不安。
说出这句话,张青石心情平静了,想梅香就算嫁到赵家过得不好也不关他的事了。
张青木皱皱眉,心想二弟这话是什么意思?还让他们慎重考虑?有什么可考虑的?这么好的一门亲事为什么不答应?不知道多少人家羡慕他们家,想着把他们家和赵家这门亲事给抢了呢!没什么可想的了!
“这个不用你操心了,我是梅香的爹,那肯定是会把她好好的嫁出去。你只要多关心你家这三个闺女就好了。”
张青木笑呵呵地说,心想二弟家有三个闺女,长得都不差,将来说不准也能把日子过起来,他们兄弟还是好好的来往吧。
张青石就知道张青木没有听进去,他也不劝了。
梅香今年十三岁,再过两个月就十四了,等过了十五就能嫁人了,所以离她出嫁的日子也就一年了。有了这么好的一门亲事,梅香开始不太出门了,天天在家里绣花,以前是绣了东西拿去卖,现在开始匀出时间来绣嫁妆了。梅香不出去,但是开始有更多的女孩子去找她玩。不少村子里的女孩子都看到了梅香为自己绣的嫁妆,都是羡慕嫉妒恨,梅香的嫁衣居然是大红绸子的,上面绣了精致的图案,即使刚开始绣也已经能想象那嫁衣有多好看了。梅香以后要带去夫家的铺盖也全是绸子的,据说上面也要绣上图案。
梅香本来就是村子里面很出名的一枝花,现在更是让人羡慕的一个姑娘了。
张青石对闺女们说:“不用羡慕她,等你们出嫁的时候爹会备上比她的嫁妆更丰厚的嫁妆给你们。”
大花害羞地低了头,跑去厨房做饭了。
二花虽然也脸红,但是却笑嘻嘻地说:“爹可要说话算话,一言为定!”
小花有些不太明白,看看跑走的大姐,又看看和爹笑的二姐,脆声脆气地说:“我也要!”
雪娘听了抱着小花直笑,“二花你这个厚脸皮的丫头,再这样下去要把你妹妹也带得脸皮厚了,这可怎么是好啊,以后谁家娶了这样脸皮厚的媳妇都要吃不消的!”
二花大声说:“村里那么多厉害的大娘婶子都过得好好的,我也能!爹,你说是不是?你说了女孩子就要厉害一些的。”
张青石点头说:“那是,女孩子就要厉害一些。到时候你就找个喜欢你这性子的,那些受不了的咱们不要。”
二花脸红红地笑着跑出去了。
雪娘见小花也追着跑出去了,无奈地看着张青石,“你可真是太宠着她了。”
“不光宠着她,咱们三个闺女我都宠。我也宠你。”张青石握住雪娘的手,深情地看着她,“你也可以厉害些,我受得了。”
雪娘脸一下子像刚跑出去的大花和二花一样红了。
张青石出去打柴,看到了铁子,他现在没有了以前的笑容,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想想也是啊,他最喜欢的姑娘飞快地订了亲事,找的夫家还是那么的有钱,赵天赐本身也优秀到让他这个乡下小子自惭形秽,他甚至没有去给自己争取一下的勇气。受了这样大的打击,铁子不是一下子长大了,而是一下子变老了似的。张青石却觉得也许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毕竟他和梅香没了交集那么就不会再发生这辈子那样的事情了。
二花看着铁子离去,悄声说:“听说环子姐都不去找大堂姐玩了。环子姐一直想要大堂姐嫁给她哥哥,可是大堂姐却要嫁给别人了。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环子姐他们家是在做梦,大堂姐那么心高的一个人怎么会想嫁到他们家呢?先不说他们家不是多有钱,就是铁子哥也不是大堂姐喜欢的那种人。环子姐在大堂姐亲事说成之前去找过大堂姐,结果哭着出来了,她看到我了,还瞪了我一眼。我觉得环子姐也挺没道理的。”
张青石笑着看二花,说:“那是因为环子重视她哥哥,想让她哥哥娶个好媳妇,这就像你想让你姐姐找个好人家,你姐姐也希望你能找到个天上地下都少有的好后生。不过环子瞪你是她不对。”
张青石想环子这个姑娘其实也是个心高的,她交朋友要找像梅香这样的,给哥哥找媳妇要找像梅香这样的,她自己对自己的亲事也是向高处找的。上辈子要不是她哥哥的连累她也是能嫁个好人家的。后来即使受了铁子的连累,她宁愿远嫁宁愿嫁给人当填房也不愿意嫁给不远村子一个家里有些穷却愿意把家里的田全送给他们家的青年。
算了,不要想那些人了,还是顾着自己在意的人吧。
张青石抬头看着绿色树叶中的蓝天,想着快要到上辈子那些少爷们来野西坡的日子了,不知道这辈子他们还会不会来,如果他们来,也许能从他们手里再赚到一笔钱。
第27章 贾老爷的侄子来了
张青石准备做糕点和卤肉生意,但是在此之前他突然又有了一个主意,那就是看能不能在贾大成的侄子带人来野西坡这件事上再赚上一些钱,他现在是大钱小钱都想赚,一点儿机会都不愿意放过,而且如果能通过这件事再一次和贾大成交好那就更好了。